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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汽水甜年年

    @Papillo7670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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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喊我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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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汽水甜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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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人物死亡预警

    #VΔLZ
    #hrki
    #tjki

    【VΔLZ 12h/11:00】Snapdragon它是一串还未盛开的花苞,定居在蓝白相间的花盆中,绀色的花冠在阳台上借着月色缓缓舒展。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过它的头顶,但它还未完全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能勉强听见一些朦胧的声音。

    听脚步声这间屋里应当住了两个人,炎热的晚风糊住它的眼睛——严格来讲它并没有眼睛,只不过是生了灵识,因此能在盛放之时听到、看到世界万象。

    藤萝紫色长发的男人倚着窗台吸烟,他捏着雕刻着荼蘼花浮雕的烟斗,并不呛鼻的烟草味被风吹向它,其间还夹杂着淡淡的樱桃香气。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它,稍稍弯下腰,漂亮的紫藤色眼眸缓缓凑近,眼底闪烁着的星月碎片映照在它将展未展的花瓣上,视线过于温柔而灼热,它忍不住抖了抖花枝上凝结的露珠,绀色的花瓣舒展开出美丽的花。

    “晴,开花了。”

    被唤作晴的男子从卧室走出来,他应当是刚洗了澡,鼠灰色的短发还往下沥着水,美蝶绿色的睡衣上沾了几滴水珠。他也凑过来,宛若盛了一片海洋的晴蓝色双眼在它面前放大,像是要将它吞没。恰好一阵风吹来,它顺势往侧面一躲,躲开男人伸来的指尖。

    平时连水都会忘记给我浇,不想给你碰。它心里没来由得憋着一股气,看他吃瘪的样子暗自得意。

    它观察了几天,知道了住在这里的两个人的姓名——弦月藤士郎、甲斐田晴。

    它也听到了许多有关他们的事。比如甲斐田晴是研究部门的首席、弦月藤士郎是负责与神明沟通的神官;比如甲斐田晴不爱吃番茄、弦月藤士郎饭量很大;比如甲斐田晴的耳坠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不对称的、弦月藤士郎的发簪是送他的生辰礼物;比如甲斐田晴的右眼视力不太好、弦月藤士郎的脖子上有一道疤;又比如,他们还有一位死去的搭档名为长尾景。

    弦月藤士郎提着水壶走来,它很喜欢弦月藤士郎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紫藤花香萦绕在它身畔。清凉的水滴落在它四周,埋藏在土里的根不断吸收水分,顺着花茎上传,花瓣滋润舒展。

    “好罕见的颜色。”神官望着这株绀色的花,思绪不知飘远到何处。

    弦月藤士郎并不知道这株金鱼草生了灵识,甚至此时此刻就盯着他的面容发呆。他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照亮屋子,也照亮窗台上的花朵和他脖子上的疤。它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它努力摇晃花枝想要去触碰弦月藤士郎近在咫尺的手指。

    拜托了!就一下!

    甲斐田晴一瘸一拐从卧室蹦出来,积年累月晨昏颠倒的研究者难得在正常睡眠时间被弦月藤士郎赶回卧室,这也是他自那天之后罕见的未做噩梦的一夜好眠。头顶的呆毛直挺挺地翘高像一根天线,他睡眼惺忪地倒进沙发,趴在抱枕里醒神。

    他露出上半张脸眯起眼睛适应阳光,半晌才闷声道:“弦月,我昨晚没有梦到他。”

    弦月藤士郎轻轻点了点头将被吹乱的鬓发挽至耳后,恰好错开金鱼草的触碰。

    两个笨蛋。它有些得意地晃晃脑袋看了看弦月藤士郎又看了看甲斐田晴。没有梦到长尾景当然是自己的功劳了,要知道它可是能免遭诅咒、巫术以及其他邪恶东西的金鱼草,帮两人驱除噩梦完全是信手拈来。

    不过听甲斐田晴的语气很是遗憾,就连弦月藤士郎的兴致也不是很高的样子。难道梦到长尾景的死亡于他们而言并非是想要完全遗忘的痛苦吗?它不懂,它只觉得人类真奇怪。好吧,尤其是甲斐田晴和弦月藤士郎真奇怪。

    夜幕在无所事事中悄然降临,房间里一片黑暗。一道深蓝色的水波扫过整座房屋,缓缓凝结成一道结界将房屋笼罩其中。

    它是一株扎根在泥土中的花,没有脚哪里也去不了,偶尔精力充沛时灵识会暂时离体在房间里乱飘,它去过最远的地方只有弦月藤士郎和甲斐田晴的卧室。也是在那里,它目睹了两人的噩梦。

    突如其来的爆炸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长尾景被冲击波弹飞,他摔在地上,被炸断的树木七零八落倒在灰尘下,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他仍旧能听到同伴被倒下的树木砸断双腿时的痛呼。在爆炸的余波过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驱魔师的双耳都处于耳鸣状态,他呕出一滩淤血,在沉重的烟尘中四处摩挲寻找自己的刀。

    距离爆炸点很近的同伴被火覆盖,在地上打滚。受伤的人太多了,每时每刻都有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的队友的尸体呈现在长尾景眼前,他跪在旁边脱下制服外套试图帮同伴灭火,然而过于高的温度将他们的皮肤烤至干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最后烧成一具黑炭。长尾景翻开一具具躯体,将尚且喘息的生还者拖到比较安全的地方歇息、死去的人则只能堆在旁边清理战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试图寻找到熟悉的那两抹色彩。

    一角青色的羽织撞进他眼底,长尾景手忙脚乱地拨开已经失去生息的躯体将甲斐田晴捞出。甲斐田晴的右眼被破碎的玻璃扎伤,长尾景将食指卡进研究者的牙间,左手轻抚着甲斐田晴的额头安慰他:“没事的,晴......没事的......”

    他握住玻璃用力向外拔,锋利的边缘割破他的手掌,血液下滴与甲斐田晴的血液融为一体。搭档下意识咬住他的手指,牙齿深深嵌入肉里很快见了血。长尾景撕下衬衣一角将甲斐田晴流血的右眼包扎,拼着疲惫的身体施加治愈咒术为他暂时止血。

    在荒郊野外失血是很可怕的事,他们如今任务还未完成、再加上爆炸导致驱魔队伍与医疗队伤亡惨重,他甚至不知道其他伤者能不能活到任务结束。

    甲斐田晴的右腿被其他同伴压住扭伤,只能依靠几根树枝绑定正骨避免二次伤害。他忽然握住长尾景的手腕问道:“弦月呢?”

    “我不知道,”长尾景擦掉鼻血摇了摇头,“人太多了,我还没找到他。”

    长尾景给他找来一根长而坚实的木棍辅助走路,两人兵分两路寻找弦月藤士郎的踪迹。弦月藤士郎藤萝紫色的长发很好辨认,又或许是因为长尾景天生对弦月藤士郎就拥有更敏感的感知力,他朝着距离找到甲斐田晴大概一百米左右的方向跑去。

    驱魔师将躺在上方的几具同伴的尸体搬开,弦月藤士郎就躺在最下面。不知是谁出鞘的刀恰好砍在神官的脖子上,又因为长尾景推开尸体的动作被带起,只剩下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晴——!晴——!”长尾景惊慌失措地大喊着搭档的名字,他颤抖的手紧紧压在弦月藤士郎脖子上,神官的身体因为失血不断抽搐着,每抽动一下就有鲜红的血液从驱魔师的指缝溢出染红他的手套。

    甲斐田晴听到呼声匆忙赶来,因为太着急摔倒在地,他甚至来不及为自己再次砸到的腿说抱歉,连滚带爬来到搭档身边。魔物的吼声越来越近,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山上逃,山上有几个山洞互相连通,暂且能作为他们保存体力的栖身之处。

    研究者深吸几息,终于念对咒语勉强为神官止了血。他接过长尾景撕下的衬衫布料迅速缠绕在弦月藤士郎的脖子上,即便血液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出依旧将黑色的布料染得颜色更深。他们扶着弦月藤士郎,带领着剩余的队员往山上赶去。

    “藤士郎他......”

    长尾景没再往下说,甲斐田晴也没有接话。他们都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无法为弦月藤士郎进行治疗,治愈咒术在他们如今精疲力竭的境况下根本无法施展、也就无法彻底为弦月藤士郎止血。如果魔物还不能被解决,那他们很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弦月藤士郎最终血流而亡。

    握在长尾景手心的手忽然挠了挠他的掌心,他猛地侧过身小声询问:“藤士郎?哪里不舒服吗?”

    弦月藤士郎摇了摇头,他看向两位搭档,他们脸上、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着许多伤痕。他虚弱地开口道:“我们需要神明。”

    很少会有人在战斗中途向神明祈祷赐予他们战胜魔的力量,即便有也不会发生在距离魔不过几百米、随时有可能被魔攻击打断的情况下,更不会发生在神官失血甚至濒死的情况下。

    “这太冒险了!”甲斐田晴提高了些音量试图让弦月藤士郎放弃危险的想法,“且不说你已经虚弱成这样了,能不能完成祈祷还另说。仪式要求神官周围必须空无一人,魔物离我们太近了,一旦它们找到这里你要怎么办?”

    “总不能让血白流吧,”弦月藤士郎开玩笑道,“反正都是流血,不如拿来献给神明。”

    长尾景和甲斐田晴为弦月藤士郎让出一片场地,神官用手指沾了自己颈间的血在地面上画出五瓣花图案,他跪坐在血阵中央,虔诚叩拜,两指弯曲贴合,其余手指相贴抵额心,从布料下钻出的血滴汇聚被沙土吸收。

    浅色的金光点亮地面上的家徽纹样,然而只持续了两息的时间就消失。

    魔的脚步愈发接近,弦月藤士郎面色苍白地睁开眼,长尾景和甲斐田晴一个拔刀一个画符,对准来势汹汹的魔物发起攻击。四溅的血液从洞穴外喷洒进来,有几滴正好落进法阵中造成破坏。

    即便没有血液的破坏,仪式也无法继续了。

    神明没有回应。

    漫天的大雪也在此时降临。

    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挥舞的刀剑咒术在魔身上生出一道道伤口,进一步激化它们的愤怒。所有人的动作都被时间按下倍速键,以缓慢的速度行进着。魔的爪牙缓慢刺入皮肤一点点向深处挖去、躲闪的驱魔师们滚倒在地扬起的沙土定格在半空、奔跑而来的神官的长发被风托举如同失重、研究者脸上的肌肤以龟速聚拢拉扯显得可笑至极。

    然后时间再次按下按键,一切以正常速度展开。

    驱魔师首席被魔的爪子刺穿胸腔,樱华水刃不甘示弱捅入它的脖子削下大半截,一人一魔双双倒地。

    “没事的、没事的......”甲斐田晴脱下羽织包裹长尾景胸前的伤口,白色的衣裳很快被血水浸透染红,他双手压着搭档的腹部,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景,我们胜利了,我们立刻启程,回去就好了,有、有医疗设备......”

    弦月藤士郎跪坐在另一侧泣不成声,泪水与血水一并滑落。他握着长尾景的一只手,手套被砾石磨烂,露出伤痕累累的掌心。

    “别......别哭......”

    长尾景颤颤巍巍抬举手臂,试图抹去二人的泪水。豆大的泪珠似大雨倾落,将他没入潮湿冰冷的海水中,水面晃动模糊甲斐田晴与弦月藤士郎的面孔。他们的手被几条来往的鱼撞开,于是长尾景滑入深海,浅色的亮光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围绕在他周边的游鱼吐出泡泡,一个接一个上浮,他的指尖触碰到一颗跑得最慢的,啪地一下轻轻爆开,日光也啪地一下被黑暗吞噬。

    唯有幸存者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但弦月藤士郎知道,神明也正在注视着这一切。


    它轻轻抚摸着弦月藤士郎和甲斐田晴的额头,深蓝色的光圈将噩梦驱散覆盖,为他们钩织新的美梦:没有魔与战争的美梦。

    梦中的二人都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笑颜刻进它的脑海,它感觉到有水珠自身上流下,是雨水吗?它降落在距离二人不远处的树下,企图躲避雨水。但两人很快发现了它的踪迹,他们手牵手跑过来,额角的汗水黏腻几缕发丝贴在侧颊,他们喊它。

    “长尾!你又迟到了!”

    “景,怎么自己躲在这里哭?”

    梦中弦月藤士郎留着可爱的妹妹头,过长的刘海遮掩他的左目;甲斐田晴还是留着鼠灰色的短发,头顶的呆毛高高翘着随风摇动。

    它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手掌,水珠一颗接一颗打湿他的掌心,他这才知道,原来落下的不是雨滴、而是他的眼泪。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哭呢?

    他伸出双手握住同伴的手掌,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围成一个密不可分的圆圈。

    它从梦境中苏醒,凝视着熟睡的两人。自它有意识起,他们总是睡在一起的,它曾透过梦境窥探过他们的过往,似乎是长尾景还活着的时候,便是这样的同居方式。三张榻榻米并列排在一起,长尾景总是睡在中间,手脚缠着甲斐田晴和弦月藤士郎,冬天倒还好,夏天的夜晚总要热醒一个人将空调温度调低,才能继续做梦。

    它不想要看到两人眼角的泪水,它生长出手臂,替陷入美梦的二人揩去眼角泪花。

    做个好梦。

    “最近都在做好梦。”弦月藤士郎倚在窗台上,指尖轻轻戳着花朵玩,一缕浅紫色的长发挂在花朵之间,“说不定是因为养了这株花的缘故?突然某天就从花盆里长出来了,明明没有种过这样的花。”

    甲斐田晴吞下一口蜂蜜水,看着手机屏幕上搜集出来的资料读给挚友听:“我找到了!Snapdragon,又名金鱼草。枯萎后会状似人类头骨。传闻女性吃了它能够恢复失去的青春和美丽;将其放置在房间里,可以免遭诅咒、巫术和其它邪恶的东西。”

    “说起来颜色也很特殊,看资料上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颜色。”研究者走到花盆前,低首触碰花枝补充道。

    “是,很特殊的颜色。”弦月藤士郎的声音逐渐微弱,他的眼中包含着看不透的悲戚,脸上却挂着笑意。

    凛冬踩着秋季的尾巴接踵而至,它的花瓣不再似盛放时那般舒展,颜色变深花边卷曲,即便弦月藤士郎和甲斐田晴曾经为它做出一间温室也未能阻碍它渐有颓败之势。绀色的花瓣谢了,含有花粉的雄蕊和花柱冒出,与结构体中留下的巨洞构成骷髅头似的形状。它努力睁着并不存在的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趴在窗台上的弦月藤士郎。那双紫藤花般的眼目盛满了一池清水,冷风吹拂,荡漾出几滴落在它身上。

    走吧。

    它看见弦月藤士郎张合的嘴唇,努力分辨口型。隐忍的哭腔携带着细不可闻的气音传进它苍老到快要失效的耳中。

    走吧。

    弦月藤士郎捂住口鼻压抑快要溢出的悲鸣,逐渐失色的花枝让他想起长尾景濒死前靠在自己臂弯的场景。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寒凉浸透骨髓,厚重的雪花压在他的肩膀上令他快要喘不过气,而呼啸的风声他已听不见,只看得到满地的鲜红与长尾景那双逐渐黯淡的眼睛。

    最后一点颜色褪尽,残败的枯枝被风折断落进盆中,甲斐田晴握着一把铲刀走近,他小心翼翼将花盆抱下阳台放在地上,铲刀剜进土中连根拔出,只轻轻一用力,枯萎的花枝便碎在他掌心。甲斐田晴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抽痛,就好像他又重新杀死了长尾景一次。

    花败了,明年也不会再开了。

    弦月藤士郎的眼泪从指缝泄露,啪嗒啪嗒打湿干裂的泥土。

    “弦,我们应当为他感到高兴。”甲斐田晴努力笑着,即便泪水爬满他的脸颊毫无说服力,“他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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