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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喵几个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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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彰冬】媚骨
    女装攻预警!r18预警!

    #彰冬
    akitoya

    【彰冬】媚骨女装+ooc东云彰人预警
    全文2.2w


    ——————

    01

    最开始他只看见一点妖异的红色闪光。

    很快,视线所及的一切事物都被染上了赤色,塑料、木材和各种物品被点燃后混在一起的焦糊气味钻入了敏感的鼻腔,鼻涕与泪水一同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张扬的火舌像是解开镣铐的精灵肆意舞蹈,热风带着要将人烤熟的热度扑打肌肤,天花板每发出一次断裂的噼啪声响,就会落下数片燃着火星的碎块。

    整个房间都在摇摇欲坠。

    但他只定定地看着眼前搂成一团的两具焦黑尸骨,瞬间爆发的超高温使尸体的四肢拧巴地扭在一起,真正成了分不开的连体人。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凄厉的叫声,他能感受到两人死前的惊惧与绝望,这令他每一次的心跳都变得无比沉重。

    不知从何处响起的尖锐警报声在狭小的空间中不断回旋,如鬼魅般在耳边纠缠,侵蚀着他的神经。

    这声音又好似是从脑海深处发出的,一遍一遍播放着重复的话语。

    “不能伤害人类,不能伤害人类——”



    青柳冬弥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脸上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心脏砰砰乱跳。

    与以往的情况不同,这次他并没有直挺挺地坐起来,一具柔软的躯体压住了他的半边身子,令他动弹不得。

    “老爷这觉睡得好不老实,手脚总是乱动,奴家只好用这种笨法子按住老爷了。”

    青柳冬弥的呼吸还很紊乱,闻声愣愣地低下头,看向趴在他胸膛上扬起精致脸蛋的女人。

    她穿着半透明的宽松睡裙,还未打理的一头橙色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与背部,更多的则是如瀑布般垂落在深蓝色的床单上。

    她撑在身侧的胳膊稍一用力,整个人往前挪了一个身位,碧色的双眼慢慢合上。

    直到脸颊传来一阵热意,青柳冬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女人听话地退开了一点,嫣红软舌在唇面玩味地舔过一圈,好似在细品方才尝到的滋味。

    “你做什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老爷宝贵的眼泪就这么浪费掉也太可惜了。”

    眼泪?

    青柳冬弥这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原来他脸上的液体并不只是汗水。

    发现女人的大半副身子还覆在自己上方,他尴尬地松开了手:“你先起来。”

    女人慢悠悠地照办了,本就宽大的衣服随着起身的动作从肩头滑落,眼见着就要露出关键部位,青柳冬弥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捉住了两侧的袖子。

    “老爷……动作这么急,奴家的头发都被抓疼了。”

    在女人调笑的眼神中他抬高了手,将衣服拉回原本的位置,松手时果然有一缕橙色缠绕在指上。

    他的视线飘向紧闭的门口:“你怎么在我床上?”

    “门没有锁。”

    “可我关了门,你不应该擅自进来。”

    “老爷,如果一个人很饿的话,他是不会在乎飘出香味的大门有没有关上的。”

    “那你应该去厨房。”

    “老爷,”女人笑了,“可我是只魅魔。”

    青柳冬弥结巴了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没有规定你不能找别人,没关系的。”

    “可奴家却只想吃山珍海味呢。”

    女人勾住了他的胳膊,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垂边。

    青柳冬弥的耳朵顿时红了一片,局促地捉住她的手:“你还饿吗?”

    女人歪了歪脑袋。

    青柳冬弥拉响了床头的起床铃,突然察觉到起床后一直存在的微妙违和感来自何处。

    “管家呢?”

    女人正殷勤地翻着衣柜为他挑选衣服,取出一个挂着白色西装的衣架,隔空在他身上比量了几下,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想大概是……在偷懒?”





    02

    这名自称东云彰人的女人,是他从黑市的拍卖会上重金买下的。

    老爵爷在度假别墅中意外死亡,他刚继任不久,许多事情都需要听从管家的建议。

    青柳少爷向来体弱多病,一直被老爵爷养在别墅,起火时他刚好待在一楼,逃过一劫。

    发现老爷迟迟未归的管家赶到别墅,只见到对着两具焦黑尸骨发呆的少爷,便把他带了回去。

    或许是惊吓过度,回家后的青柳冬弥比以前更虚弱了,小病不断、噩梦缠身,管家便建议他去地下拍卖场买一名全能保安。

    在DNA技术被运用得炉火纯青的当下,人造生物的供应链也愈发完善。

    但依然还存在一些需求量大,生产技术却还不够成熟,无法在市面上流动的新型产品。

    人造魅魔就是其中一种。

    拍卖会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卖稀奇古玩奇珍异宝,下半场贩卖牲口。

    而另一个不成文的老规矩就是,在上半场的最后会放出一件价值不菲的人造生物,作为下半场的预热。

    也因此,上半场快到尾声的时候,涌入了一批新的顾客。

    主持人面具下露出的嘴角扬起一抹贱兮兮的笑容。

    “各位老爷们,我保证,接下来的商品绝对能让您们眼前一亮。”

    厚重的玻璃柜缓缓降了下来,罩住展台,这是用来防止活拍卖品逃走用的。

    工作人员推着被绛紫色幕布包住的笼子走到展台中央,几百双写着贪婪的眼睛看向了上半场最后的一件宝物。

    幕布被掀开,里面蜷曲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工作人员用力敲着栏杆,女人被巨大的动静惊醒,她坐了起来,瑟缩着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撞上一片冰冷。

    褴褛的衣衫根本遮不住几寸肌肤,而她似乎也没有遮拦的意识,赤裸的双腿大咧咧地岔开,只睁着一双青绿色的眼睛懵懂地环顾着周遭,像在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眼神青涩,眉眼之间却又带着媚意,天真与妖艳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地融为一体。

    香肩半露,肤若凝脂,媚骨天成。

    感受到场内投来的发直目光,主持人满意地继续介绍道:“这是AHM公司推出的魅魔系列第七弹,本次打出的宣传语是——混血儿总是最棒的。”

    “哦,这可真是不得了,各位老爷们,这次的竞拍品有着魅魔与狐狸的混合基因,一定会带给您们全新的体验。说实话,我觉得她应该被放到下半场的压轴。”

    在工作人员打开笼门后,女人小心翼翼地等待了一阵,在确认没有危险后,她将手掌和膝盖撑在地面上,半蹲半爬地离开了牢笼。

    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狐狸。

    在一片不正经的口哨声中,管家严肃地板起了脸:“老爷,容我提醒您,我们的目标是下半场的……”

    拍卖会的灯光忽然熄灭了一秒。

    在片刻的黑暗中,女人碧色的眼睛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青柳冬弥迟迟没能等来管家的后半句话,疑惑地看向他。

    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没,没什么。总之,您别忘了真正要购买的对象。”

    青柳冬弥敷衍地应了一声,低下头看向展台上的人造魅魔。

    她也恰好抬起了脸,两道视线在半空相撞。

    长发在耀眼灯光的映照下,像是燃烧的橘色火焰。

    青柳冬弥心里一紧,移开了目光。

    竞拍品,玩物……火光。

    他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指尖一阵阵地抽疼。



    青柳冬弥淡定地走进后台,身后跟着脸色乌云密布的管家。

    工作人员牵着被套上项圈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似乎还不习惯用腿走路,被强硬地拉着往前走,好几次险些要摔倒,跌跌撞撞地走到青柳冬弥面前。

    她觑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浓密的睫毛落下一排,忽然栽倒进他的怀里。

    青柳冬弥连忙搂住她软塌塌的腰肢,只觉得对方的重量似乎比看上去要沉一些。

    工作人员将手中的银链递给他:“这是圣水浇灌过的,上面有克制魅魔的气息,用来以防万一。请放心,人造魅魔在更迭换代之后,现在已经不具有攻击性了。”

    青柳冬弥没有接过银链,看了眼垂着脑袋贴在他胸前的女人,轻声说道:“把链子解开吧。”

    “我需要提醒您,为了保持狐狸的野性,我们未对她进行过驯化,解开绳链她可能会逃跑,而我们不会赔偿因买家过失造成的财产损失。”

    财产,青柳冬弥垂下了眼睑。

    “我知道的,我的意思就是,把她放了吧。”

    管家的脸黑了下来:“老爷!您不吸取教训,用买扈从的钱买回来一只魅魔也就算了!怎么能将她放生?”

    他没说出口的话是,败家也要有个限度。

    青柳冬弥没有理会他,只固执地盯着工作人员。

    “她是您的人,怎么处置都随您的意。”

    工作人员也觉得可惜,但钱已经到手,他只能耸了耸肩,将女人脖子上的锁链解了下来。

    女人扭了扭脖子,苍白的指尖在被勒出的红痕上摩挲着,微微扬起下巴,安静地看着青柳冬弥。

    “你自由了。”青柳冬弥认真说道。

    搞毛。

    工作人员遇到过不少平权主义的傻子,却没想到连上等社会里也有人被渗透了这种思想,顿觉晦气地摸着后脑勺离开了。

    管家气得胡须都在发抖,自己服侍的两个主人一个比一个不像话,老爵爷穷奢极欲也就罢了,好歹是花钱给自己图乐子,这个小爵爷怎么还搞起慈善了。

    但他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训斥青柳冬弥,只能忍气吞声地闭紧嘴巴。

    女人屈起手指,用未修剪过的尖指甲在他胸前画着圆圈。

    青柳冬弥的目光落在她手背上突出的骨节。

    “人造魅魔是高奢宠物,天生媚骨,吃不惯粗茶淡饭。”

    女人第一次开了口,声音犹若黄莺鸣啼,柔中带媚,娇中带俏,听着便像是掉进了温柔乡中爬不出来。

    “将只适合家养的宠物放生,老爷,您的善心只会害死奴家。”

    青柳冬弥沿着她的话认真思考了片刻,承认了自己的思虑不周:“那,你愿意和我回去么?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女人被他逗笑了,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您这话问的,奴家是老爷的人,自然全凭老爷做主。”

    她用余光瞄着扭过头不忍直视的管家,眼神微微一沉。

    “奴家方才听到,老爷原本要买一名扈从。像老爷这般的身份,家中定不会缺普通保镖……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未经驯化的人造生物怎会懂得这么多?管家察觉不对地看了过来,却在和女人目光交接的瞬间失了神,滑到嘴边的提醒也忘得一干二净。

    青柳冬弥倒没发现什么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交代道:“最近家里气运不好,老爵爷和买来的人造魅魔葬身火海,我也总是缠绵病榻。管家怀疑背后有人搞鬼,建议我加强警备,有备无患。”

    “查出幕后真凶么?这可真有意思。其实,奴家也略懂一些技艺,老爷既然用买扈从的钱买下了奴家,不如就将错就错,让奴家担任侍卫一职吧?”

    青柳冬弥惊讶地张了张嘴,他拿不定主意,便转头看向管家。

    双眼无神的管家点了点头。

    吃了定心丸的青柳冬弥便应了下来:“那,好的。怎么称呼?”

    “业务真不熟练啊,老爷。”

    女人双手交叠搭在他的肩上,下巴垫着手背,偏过脑袋看他。

    她没有化妆,脸上唯一浓墨重彩的地方便是眼尾两抹细长红痕,此刻正斜斜上挑着,昭示着主人的愉悦心情。

    宠物自然得由主人来取名,在这之前,最多也就有个方便呼喊的编号。

    可在轻笑过后,女人却又说道:“就叫奴家彰人吧。”

    “彰人?”青柳冬弥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这不像是女人的名字。

    “嗯嗯,彰人。”女人翘起嘴角,给出了肯定,“东云彰人。”





    03

    在被管家领回宅邸之后,青柳冬弥时常会感到坐立不安,总觉得有双眼睛正在暗中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自从将彰人带回住宅,那令他如芒在背的诡异目光便消失了。

    这让他开始相信彰人确实是一名靠谱的扈从。

    只是,她的工作似乎又和他所理解的保镖有所不同。



    魅魔的表皮温度比一般人类要低,因此也更渴望肌肤相亲,青柳冬弥理解这一点,没有拒绝彰人主动缠上来的手。

    虽然他的体温和对方差不了多少,但在手掌相接的瞬间,还是有一股暖意传递了过来。

    他牵着彰人走到饭厅,听见起床铃的仆从们已经忙碌起来,在桌上铺开绣着淡雅花纹的白色桌布。

    餐盘上摆放着热气蒸腾的早餐,半熟煎蛋、松软的长条面包、蔬菜沙拉,边上还有黄油和果酱。

    管家正从推车上取出最后一样餐点,新鲜出炉的蜂蜜蛋糕,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东云彰人舔了舔嘴角。

    青柳冬弥坐上她拉开的椅子,迷茫地左顾右盼,最后看向管家:“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管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比平时丰盛了好多。”

    管家没有出声,东云彰人接过了话茬:“老爷平时都吃些什么?”

    “一块吐司,还有一杯红茶。”

    “……怪不得老爷摸起来没几两肉。”东云彰人淡淡地扫了管家一眼,“让老爷只吃这么点东西,节省开支也不是这么省的,这是虐待。”

    管家抽搐了一下。

    青柳冬弥替他解释道:“不是的,我本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你也吃点。”

    东云彰人却把椅子拖了过来,硬要在宽敞的空间里和他挤在一起,前胸的蝴蝶结紧紧压着他的胳膊,鼻尖嗅到了清淡甘甜的香气。

    “老爷是在装傻么?魅魔虽然也能吃人类的食物,却尝不出味道也果不了腹……奴家真正想吃的东西,老爷不会不知道吧?”

    刀叉啪嗒一声掉在盘上,青柳冬弥僵硬着身子,无处安放的眼神四处乱瞄,试图寻求帮助。

    但围观的管家和仆人们都微笑着平视前方,纯当是他俩的餐前情趣。

    他的舌头打起了结,话都说不利索:“我……”

    “老爷真是可爱。”

    东云彰人却在此时轻笑着站起身,斜靠在桌沿边,摩挲着桌上两只法压壶的把手:“要喝红茶还是咖啡?或者……来点冰橙汁?”

    青柳冬弥松开了悄然捏紧的手指,干咳一声:“……咖啡。”

    东云彰人倒了一杯,放在托盘上递到他面前。

    青柳冬弥小心翼翼地端了起来,手指被杯把的重量压得轻微发抖,洒了一点黑色液体在她睡裙的袖口上。

    “小心。”东云彰人握住了他的手腕,柔声说道,“老爷,保重身体。”

    青柳冬弥喝了几口,独属于咖啡豆的醇香中竟还有细微的柑橘香味,热饮顺着食道流入胃部,他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精神也跟着抖擞起来。

    他抬起头:“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东云彰人大度地摊开手:“没什么,这衣服打湿了更好看。”

    沾上污渍的半透明布料紧紧贴合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的手臂线条,隐约还能见到内里的肉色肌肤。

    藏在宽大睡裙里的身躯半隐半露,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青柳冬弥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仓促低下头,喝下一大口咖啡。

    “不过么,老爷,屋子里除了女仆装便只剩下睡裙,奴家打扮的兴致都没了大半。”

    东云彰人勾起一缕打结的秀发展示给他看。

    青柳冬弥意外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看中什么衣服随便买。”

    魅魔露出了狡猾的微笑:“遵命~”



    东云彰人似乎和管家达成了某种共识,接管了对方一半的活,从日常起居到饮食穿搭全部包揽了下来,青柳冬弥的行程也几乎是她一手操办。

    既然老练的管家都没有反对,青柳冬弥自然也不会提出异议,甚至觉得彰人的安排更合他的心意。

    比起护卫,她更像一个全职管家,唯一的缺点是……她几乎从早到晚都缠着自己。

    因为青柳冬弥的身体不适合外出,她便直接让服装店拉了一车衣服提供上门服务。

    彰人牵着他进入房车车厢,将他安置在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随后便穿梭在挂满时尚精品的货架之间。

    青柳冬弥只能看见她修长而匀称的双腿在衣物遮拦下若隐若现,肌肉的曲线像是绷紧的弓弦。

    他局促地垂下眼,两只形状姣好的白皙脚踝却又撞入眼帘,还有一件件被她丢到地上的衣物。

    每当彰人走到他身前时,总会转几个圈展示换上的新衣服,询问他的意见。

    他真心觉得每一件穿在她身上都很好看,也如实说出了心中所想,却被她打上敷衍的标签。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在结算时精准地挑中了每一件她曾试穿过的衣服,让店员将它们打包放进她的专属衣柜。

    这一色令智昏的败家行为成功取悦了彰人,她挑高了精致的眉毛,在员工欣羡的目光中笑得花枝乱颤。



    他的身体在彰人的精心照料下好转许多,面色也不再透出死人一般的青。在管家的建议下他开始招待一些宾客,大多是和老爵爷有过生意往来的人。

    说实话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人相处,好在管家总会在他身后提点一二,而彰人则像宠物一样趴在沙发上,将脸埋在他的腿上轻轻磨蹭。

    虽然看见此情此景的客人总会露出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但管家并未制止,他便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纵容着魅魔贪恋肌肤接触而做出的小动作。

    有时彰人也会毫不客气地指出客人设下的文字陷阱,并伴以咯咯的笑声,眼神挑衅地斜视着坐在对面脸色发青的来客。

    作为称职的护卫,她总能分辨出他人藏在和善外表下的叵测心思,当那双灵动的碧眼转过一圈时,青柳冬弥就知道她有了新的目标。

    这时候她会主动起身送走客人,并且一送就是大半天的时间。

    青柳冬弥猜测她是去觅食了,因为他从未见过对方表现出过度饥饿的模样。每次出门回来后她总会先去沐浴更衣,那令他心烦意乱的陌生气味也会随之消散。

    “和我无关。”比起提醒,他更像在说服自己,“我没办法满足彰人……”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尖扎出一排窟窿,漏出绵延不绝的苦水。

    青柳冬弥大部分时候都是照着管家和彰人的安排行动,很少有自己主动想做的事情,读书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件。

    宅邸里有一间书库,里面摆满了老爵爷生前买入的书,大多封皮都还崭新如初,没有被人翻开阅览过的痕迹。

    青柳冬弥喜欢看那些天马行空充满想象力的文字,偶尔也会翻看一些人文历史的书籍扩充知识。

    与之相反的是,他很少看新闻报纸,邮差送来的报纸没过几天就会在办公桌上堆积成山。

    但有一次,等待的客人迟迟未到,他便无聊地翻开了其中一份。

    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死亡事故的报道,有位富豪在家中泳池溺水身亡。

    令他惊讶的是,那人正是前几天刚拜访过自己的一位宾客。

    而彰人恰好送了他出门。

    青柳冬弥又看了眼富豪的死亡日期,确实是对方登门拜访的那天。

    再往前的报纸已经被彰人收走了,他无从考证这是巧合还是蓄意,思索一阵后按响了呼叫铃。

    东云彰人走了进来。

    “帮我取消今天的行程。”

    “老爷,客人已经在路上了。”

    青柳冬弥摇了摇头:“让他们回去。”

    东云彰人没问原因便应了下来,正要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X先生死在了自家的泳池里,这件事你知道吗?”

    东云彰人弯了弯嘴角,从内关上了门,斜靠在门上看了过来。

    “奴家也没有看报的习惯,老爷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是在拜访过我之后死亡的,那天下午你去了哪里?”

    “老爷总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却对身边的人视而不见,让奴家好生伤心。”

    东云彰人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踩着猫步走了过来。

    今日有客来访,她只穿着款式简单的黑白连衣裙,裙摆的蕾丝边随着步伐轻轻荡漾,宛若空中飘曳的花朵。木制鞋底在地面上踩出哒哒的清脆声响,一声声撞在青柳冬弥心上。

    “奴家跟了老爷这么多月,却还敌不过只与老爷有一面之缘的外人。老爷莫非真是铁石心肠,一点也不心动吗?还是说……老爷有什么难言之隐?”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未被扣上的领口向外翻开,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青柳冬弥闭上眼,心麻意乱地推开了她。

    他自觉用的力气并不大,对方却连连退步,撞翻了柜子上的花瓶。

    与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猛地站起身。

    东云彰人跌坐在柜子边上,被阴影覆盖的绿瞳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

    “奴家等得有些心焦了。”

    她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垂下头舔着手掌上被玻璃割开的伤口,神情中的不耐转瞬即逝,抬起脸娇嗔地翻了个白眼。

    “老爷就算要拒绝人家,也不必下手这么重吧?”

    “不过,奴家就是喜欢老爷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青柳冬弥愧疚地蹲下身想要检查她的手腕,却被捏住了下巴,唇瓣被一片柔软的物体压住,紧接着一股铁锈味便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还带着一丝柑橘的香甜。

    “奴家辛苦收集来的宝贝,还请老爷笑纳~”

    东云彰人站起了身,娇笑着抬手掩住嘴唇,手掌上划开的狰狞伤口已经不见了。

    青柳冬弥目送她关门离开,呆愣了半晌,才抬手触碰自己的唇角,只摸到一手被蹭上去的鲜艳口红。

    富豪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不久后也有警察上门做过调查,最后也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草草判了个意外事故。



    还没等他想清楚是否应该避开彰人,对方却发起了一连串令他难以招架的攻势。

    东云彰人似乎看穿了他性格里的优柔寡断和不善拒绝,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一步步瓦解他的防线,发出的试探接触都可称得上亲密,却又恰恰好维持在他的忍耐线上。

    她请求青柳冬弥陪同逛街购物,挽着他的手臂出入高档餐厅,一起看画展听音乐会,在每个夜晚总和他睡在同张床上,为了不挤占空间而蜷缩起身子,用额头蹭着他的胳膊。

    这是护卫该做的事,需要贴身保护主人。管家帮她解释道。

    青柳冬弥瞪着越发陌生的管家,心想刚见到彰人时他可不是这个说辞。

    再之后,他学会了如何帮彰人梳理那头总会打结的橙色长发,并掌握了几款简单的编发。这很耗时间,但对于无事可做的人来说却是一款不错的消遣。

    彰人夸奖他上手很快,遂又递来了更多的化妆用品,让他帮自己上妆。

    青柳冬弥拿起眉笔,沿着她的眉形一笔笔勾出柔和的线条。

    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刷过他的指尖,有那么几秒他失神地想着,原来彰人的睫毛里也有几缕橙色。

    这些逐渐变为了稀松平常的日常琐事,他开始习惯时刻萦绕在身畔的柑橘香气,而时间正如沙漏般悄然流逝。

    偶尔,他会生出奇怪的错觉,住宅那冰冷坚硬的外壳正慢慢融化成粘稠的树脂,一层一层将他包裹其中。那些摇摆不定的反抗意志,也在甜腻香氛的浸浴下沉入梦乡。

    天气逐渐变冷,有天用餐时,管家看向窗外下起的小雪,突然说道:“老爷,该办一场舞会了。”





    04

    举办舞会是一件耗资庞大的苦差,贵族们借此来展示自己的财力雄厚,有人甚至不惜欠下高额债务也要撑起这最后一点门面。

    一般来说,像青柳冬弥这个级别的贵族,每年都要举办不下五场盛大华丽的舞会,而入冬后更是舞会的旺季。

    只是这半年多的时光里,由于老爵爷刚过世不久,新爵爷又体弱多病,舞会计划就耽搁了许久。

    直到最近几个月,他的身体逐渐好转,托彰人的福,出行的次数也增长许多,这时候再不举办舞会就要遭人非议了。

    青柳冬弥自然没有意见,舞会的筹备依旧让管家和彰人全权做主。

    按理来说,他只需要在邀请函落款处签上自己的亲笔大名,其他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但当管家告诉他还需要为开场舞作准备时,他却陷入了一筹莫展的窘迫境地。

    东云彰人一眼看出了他的担忧:“老爷不会跳舞么?”

    他避开了管家的注视,小声问道:“会很奇怪吗?”

    东云彰人提起繁复的裙摆微微欠身,踩着轻盈的舞步朝他靠近,行至最后一步时她忽然转了个圈,微笑着向后仰倒,青柳冬弥连忙搂住了她的腰。

    被他半拥入怀的魅魔面上浮起一层薄红,纤细的手指轻飘飘落在他肩头,慵懒地抬起眼皮:“不要紧,时间还长……奴家可以慢慢教老爷。”



    青柳冬弥不自在地扶了扶扎在领口的灰色领结,在被镜面环绕的舞蹈室里站得笔直。

    “哎呀,老爷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罚站呢。”

    细长高跟有节奏地在木制地板上踩出轻快声响,垂于脸侧的银饰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身着黑色晚礼服的魅魔宛若被夜空拥抱的黑天鹅,青柳冬弥凝视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找到了她姗姗来迟的原因。

    东云彰人刚进门时便注意到青年正穿着自己精挑细选的衣裳,满意地勾起嘴角,向他张开双臂:“那么,练习开始吧?”

    “好。”青柳冬弥应声道,却茫然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看出了他的忐忑,东云彰人指导道:“像奴家一样打开手臂,自然一点,想象着你正准备拥抱一位朋友。”

    “身体微微后仰,小心别跌倒了,重心放在腰部以下……对,很好。”

    她往前走了两步,左手与青柳冬弥交握,右手绕过他伸得笔直的胳膊,轻轻托住他的后背。

    浓密的睫毛半垂下来,青绿色瞳孔在阴影覆盖下显得幽深莫测。

    东云彰人偏了偏头:“老爷,劳驾抬抬胳膊,将左手搭在奴家肩上。”

    青柳冬弥听话地照做,却觉得这姿势有种说不上的怪异:“这、这样?”

    他发现穿上高跟鞋的东云彰人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更何况现在他还是弯下腰的姿势,不得不仰起头看她,这让对方看起来比平时强势许多。

    “老爷,你的身体也绷得太紧了吧,自然一点。”

    她说得一本正经,反倒让青柳冬弥羞愧起来。

    彰人正在用心教学,而他却有那么一瞬怀疑起对方的意图。

    他努力放松着身体,后仰的姿势令他有些缺氧:“下一步呢?”

    “奴家迈左脚,老爷就迈右脚,奴家向前,老爷就向后,奴家往哪边走,老爷就跟着奴家往哪走……是不是很简单?”

    听起来确实简单。

    “那么,奴家要迈左脚了。”

    青柳冬弥连忙往后迈出右脚,再将左脚收了回来。经过这一步,他和彰人间隔的缝隙所剩无几,前倾的盆骨几乎完全抵在了对方的胯上。

    单薄的衣料无法阻断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燥热,接触的部位阵阵发麻,他感到不安地试图挣脱,却被彰人搂得更紧。

    “老爷,才走了第一步,就想临阵脱逃了吗?”

    东云彰人摩挲着他突起的肩胛骨,不由分说地抬起右脚往侧边跨了一步,青柳冬弥被迫紧紧跟着她的节奏跳起笨拙的舞步。

    “等等,彰人,太快了!”

    在好几次因跟不上节奏而踩到对方脚后,那股热意升腾到了脖颈和耳根,青柳冬弥想要停下来道歉,却被对方牵引着继续迈步。

    “老爷,跳舞也是有拍子的,想象着你的身体是在海浪中摇曳的小舟,不要去抗拒,跟着它摇摆起来……”

    “跟着我,二二三,三二三……”

    在彰人数拍子的声音中,青柳冬弥逐渐冷静下来,慢慢地终于能跟上她的节奏。

    最后他还是求饶地喊了停止,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

    彰人跪坐在他身边帮忙按揉着酸痛的胳膊,还不忘嘲笑道:“哎呀,老爷明天怕不是又要肌肉酸痛起不来床了。”

    我这是因为谁?青柳冬弥用软绵绵的毫无威胁的目光瞪着她。

    同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彰人简直就是个体能怪物,能拖着他逛遍商场的每一间店,在亮着灯火的步行街上漫步到深夜。

    而精神愉悦肉体歇菜的他每到第二天就会全身酸痛,在管家和仆从们的怪异眼神洗礼下,躺在床上接受彰人的精心照顾。

    “老爷,舞会当天你打算邀请哪位女士共舞呢?”

    “我都不认识她们。”

    “要不然舞会怎么被说成是社交活动呢?”

    “……那彰人随便帮我挑吧。”

    “要让奴家亲手把老爷推到那些莺莺燕燕怀里,老爷好狠的心。”

    青柳冬弥侧过脸,被汗水黏在两颊的碎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

    他小声问道:“那彰人和我……可以吗?”

    彰人用指甲戳了戳他的脸:“老爷,宠物是上不得正式舞台的。”

    他焦急地反驳道:“彰人不是宠物!”

    “那老爷将奴家当成什么呢?”

    “彰人是我的……我的……同伴。”

    青柳冬弥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亲人首先可以排除,情人与实情不符,下属听起来又太冷漠,他只好用上了这个模棱两可的词语。

    说出口的瞬间他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并非察觉不出彰人对自己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回应态度一直暧昧而不明确,像是在吊着感情悬而不决的混蛋,同伴这个词说出来恐怕又要惹恼对方。

    只是他不能……他没有办法满足彰人的欲望。

    果然,彰人闻言后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并没有发火。

    “老爷还真是任性呢……这不也挺好的吗?”

    她低下头,在他的唇角轻飘飘地落下一吻:“那么,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敲定舞伴这件事,迟钝如青柳冬弥也终于意识到家里的主管权力已经完成了交接,但凡彰人决定的事情没人会提出反对,但凡彰人布置的安排总会得到最高效率的执行。

    他们就这么按照练习好的舞步在众人面前起舞,青柳冬弥不喜欢被人群围观的感觉,好在彰人一直有意无意地替他挡住那些打量的目光。

    之后他便退开了热闹的圈子,只在角落和彰人说着话,听她如数家珍地说着,远处这位是哪哪家的公爵夫人和小姐,这位又是哪哪来的名媛。

    他听得有些心烦,扯了扯约束着脖子的领结,彰人从善如流地闭了嘴,转身走去甜点台挑起了晚餐。

    黑色的高大身影挡住了青柳冬弥看过去的视线,一位人高马大却打扮得像只花孔雀的男士走了过来,微笑着向他递了杯酒:“初次见面,青柳大人。”

    “您好。”

    根本不知道是谁。

    青柳冬弥尴尬地接过,眼看着男人举起手中的另一盏玻璃杯碰了碰他的,随后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鄙人来自外省,久仰青柳爵爷大名,今日终于得以见上一面。”

    青柳冬弥只能效仿着举起酒杯,胳膊却被用力拽了一下。

    “这位客人,我们老爷只喝自家酿出来的美酒,恐怕要辜负您的一番美意了。”

    东云彰人赶走了面色变得十分难看的男人。

    “彰人,那人是?这样会不会太没……”

    “是谁都无所谓吧?”

    东云彰人转过身,目光扫过酒杯里还在摇晃的深色液体,勾了勾唇:“大概是跳舞的关系,让一些人对老爷产生了误解,呵呵。”

    青柳冬弥完全听不懂了:“开场舞有什么问题吗?”

    东云彰人无辜地摇了摇头。除了你跳的是女步以外,也没什么问题。

    “老爷,别人给的东西可不能乱喝,”她用指甲弹了弹杯口,“里面十有八九掺着不好的东西。”

    青柳冬弥一愣,手里的杯子被她抢了过去。

    东云彰人嗅了嗅味道:“普通的迷药,还真是低级。”

    青柳冬弥睁大了眼,羞愧地跟着她走到洗手池边,看她将杯里的液体倒了进去。

    之后,彰人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直到钟声敲响,舞会结束。

    作为不称职的舞会主人,他假模假样地站在门口欢送宾客,等住宅终于安静下来,他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回大厅。

    管家和仆从都不在,屋子空荡荡的,也不见彰人的身影。

    青柳冬弥猜想着,她可能是又偷偷溜进哪家老爷的车厢里了。

    他心情低落地将自己埋进沙发里,听着壁炉发出的噼啪声响,眼皮越来越沉。

    就在半睡半醒间,他听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是鞋跟踩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仆从们走路都会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只有一个人敢这么肆无忌惮。

    他抬起头,看见换了身黑色薄纱长裙的彰人沿着扶梯走了下来。

    青柳冬弥触电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快步走到她身前,张了张嘴又马上闭紧。

    东云彰人手上还慢慢摇晃着一只高脚杯,看见他便递了过去:“喝一口么?”

    青柳冬弥毫不犹豫地仰起头,一口喝下杯里的红酒,这回味蕾品出的柑橘香味要比以往都更加浓烈。

    东云彰人直勾勾地盯了他一阵,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奴家方才的告诫都白说了,老爷怎么还是随随便便就喝下别人给的东西呢?”

    视野所见的事物似乎都活了过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漂浮着。

    青柳冬弥垂下脑袋,用力咽了咽嗓子,低声说道:“彰人不是别人。”

    这话刚出口,他就发现对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舞会已经结束了,你怎么还去换了身衣服?”他把刚才吞回去的话吐了出来,晃了晃脑袋,想了半天才又憋出一句,“是要出门逛街吗?那我也去……”

    “那件是收身款,不方便活动。”东云彰人打断了他的话语,稍微提起纱摆,露出一双平底拖鞋,“奴家穿成这样,又能去哪?”

    她突然前倾着身子,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仰起头看他。

    “第一次见到老爷时,奴家便觉得很有缘分呢~”

    “什么?”

    “很完美的身高差不是吗?只要老爷低下头,就能亲吻奴家……”

    青柳冬弥眯起眼,视线里只剩下魅魔一张一合的红唇,看上去软软的,像果冻,也不知道甜不甜。

    他鬼迷心窍地低下了头。

    触感果真如想象一般柔软。

    先前几次的亲吻都是彰人浅尝辄止的试探,而这一回她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钓到手的猎物。

    明明是他主动接近,却在几次呼吸之后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撬开了牙关,用灵巧的舌头舔吻着上颚,搅出淫靡的、令他头晕目眩的水声。

    入肚的酒精被热意蒸发,飘升至头顶,在他脑内下了一场情迷意乱的暴雨。

    落潮之后,一道从未被开启但却从来都存在的大门露了出来。

    青柳冬弥听见了门锁吱呀转动的声音,缓慢地、艰涩地、却又带着不可阻挡的意志,那扇门终于还是被打开了。

    彰人环住了他的脖子,与其说是配合接吻的姿势,不如说是为了防止他逃离。

    漫长的深吻过后,她松开了禁锢,贴着他的唇面轻声说道:“还记得吗?老爷曾经说过,想要找到别墅失火、身体虚弱的幕后黑手,而奴家应下了这份工作。”

    “可老爷真的不知道真凶是谁吗?”

    青柳冬弥喘着粗气,视线被一层模糊的水帘遮挡,看不清她的模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彰人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

    东云彰人垂下右手,摸到一片冰凉,手指顺着粗糙的、长着细小倒刺的皮革纹理往下捋,直至碰到自己的腿部。

    眼前的人果然如他预料那般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思绪分明已经被上涨的情欲搅得混乱不堪,脸上却还挂着懵懂的天真神情。

    东云彰人觉得腰腹间也生起了一阵热意,用食指勾住缠在自己腿上的银色藤蔓,轻轻一扯,唇上绽开几分笑意:“老爷,你露出魅魔尾巴了哦~”

    “!!!”

    唇上还存留着柔情蜜意的余温,脊椎处堆叠起密密麻麻的快感,青柳冬弥上一秒还如临天堂,下一秒却被这句话打回了炼狱。

    他狼狈地想要收回不知何时外露的非人器官,对方却抓紧了手指,不让它逃出手心。

    东云彰人踮起脚尖,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为什么要害怕呢?奴家只是完成了老爷交办的委托。再说,若不是奴家这几个月都用精血养着老爷,以老爷这从未进食过的状态,恐怕早就断了气啦。”

    青柳冬弥震惊地瞪着她:“你,你到底是……”

    “现在才察觉到奴家的不对劲,该说老爷是太笨呢,还是要怪管家将你‘惯’得太单纯呢?”

    东云彰人亲了亲他的耳垂,手上力道一松,青柳冬弥忙趁机解开了缠在对方腿上的尾巴。

    “算了,这也不是奴家要操心的事情。只是奴家以心头血为代价逼老爷现出原形,完成了委托,如今也该收取报酬了~”

    她不由分说地拉过了想要后退的青柳冬弥,力气大的惊人,他几乎是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

    东云彰人将手压在他肩上,一点一点、不容抗拒地往下按,他的身子越弯越低,不得不跪了下来。

    鼻尖和嘴唇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摩擦过平坦的胸膛、柔软的小腹,却依然还在被迫往下。

    他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却逃不脱肩上纤细手掌的桎梏。

    而头上传来的声音却还带着恼人的笑意:“真相水落石出,老爷不肯碰奴家的原因也就跟着浮出水面了……”

    青柳冬弥突然安静了下来,沿着肚脐往下,他的嘴碰到了一块鼓起的小包。

    哪怕一张嘴就会吃进几口薄纱,他还是惊愕地叫了出来:“你,你不是……”

    “呵呵,奴家从没想过伪装,老爷却也真的看不出来。”

    “可管家应该……”

    “哎呀,老爷是在说这一屋子奴家的新仆人吗?”

    东云彰人笑眯眯地松开了按在他肩上的力度,抚摸着他的脑袋:“狐狸精血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老爷现在想必很饿吧?来~张开嘴,慢慢地、慢慢地吞下去……”

    压制着身体的力道消失了,青柳冬弥却被解禁的天性困于更深的囹圄,无法抬起弯曲的膝盖,无法抽身,也不愿反抗。

    他乖巧地吐出舌头,在衣料鼓起的地方来回舔着,分泌出的唾液浸透了衣料,埋藏在内衬下方的物体轮廓也渐渐变得明显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张大嘴,试图含住凸起的小帐篷,头顶立刻传来了几声轻喘。

    “老爷想连着布料一同吃进去,也不怕噎得慌……惹得奴家好生难受。”

    青柳冬弥焦急地想要撩开碍事的薄纱,却怎么也找不到头,干脆直接撕开,再拉高堪堪包住臀部的内衬。

    失去束缚的肉柱直接弹起,打在了他的鼻尖。

    这个尺寸……青柳冬弥抬起双手,将它圈握在手心,只觉得心脏跳动得厉害。

    “原来老爷还喜欢暴力美学……唔嗯~”

    调侃的话语被溢出的呻吟取代,东云彰人将手指插入对方蓬松的发间,面带潮红地低下头,看着趴在他腿间努力吞咽粗长性器的青年,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毫不掩饰的放浪呻吟声从他嘴里脱口而出,像是催情的致幻剂。

    青柳冬弥听得口干舌燥,愈发卖力地吞吐着口中胀大的性器,溢水的茎头渗出点点浊液,他忙卷起舌头吞进肚里,尝到了一点甜头,便食髓知味地想要品尝更多。

    但彰人似乎是在故意逗他,每次都只肯赏赐一点,这顿饭吃得断断续续。

    他不满地发出了呜呜的抗议,正要凹陷起脸颊好让自己能吸得更用力,后背却忽然感到一阵寒冷。

    室内温暖,他躺在沙发时已经脱下了外套马甲,只穿着一件衬衣。而此时彰人拉高了他的衣服,腰腹骤然裸露在空气中,很快立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没给青柳冬弥反应的机会,一片柔软的物体攀上了他的后背,再往下撑开裤头,钻入了内裤里。

    那条毛茸茸的像鸡毛掸子一样的物什垂落在他臀间,带着难耐的瘙痒轻轻扫过他的股沟。

    青柳冬弥不由得收紧腰腹,思绪流转间,脑袋一热,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彰人说自己是狐狸,哪有狐狸不长尾巴的呢?

    “老爷可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奴家可是只贪吃的狐狸……”

    青柳冬弥身子一僵,又有两条尾巴缠绕上来,紧紧地勒住他的大腿,将两条腿分的更开。

    一道藏于密林中的幽深小径正悄悄打开了入口,而擅于探索的开拓者绝不会放过此次良机。

    “啊啊,不愧是魅魔的身体,完全不需要麻烦的前戏就能张开得这么大……”

    随着满足的叹息声,一节柔软的尾巴挤进了青柳冬弥的体内。

    青柳冬弥听见自己发出了奇怪的呜咽声,不安地扭动着高高翘起的臀部。

    被奇怪的东西入侵,他本该是排斥的,却不自觉地想夹紧双腿,穴口翕张着试图吞入更多。

    “啊啊~果然,魅魔天生就适合做这种事。老爷,吸得再用力点,奴家还承受得住。”

    那橙色的尾巴还在继续往里钻着,绒毛被后穴分泌的液体润湿,变得更加粗糙沉重,扩张也愈发举步维艰。

    但被插入的感觉却更加鲜明,而缠在腿上用来固定身体的尾巴也开始向上移动,争先恐后地尝试挤进已经塞入一根尾巴的穴口。

    受到刺激的青柳冬弥眼角沁出泪水,呜咽着将嘴里的阴茎吞得更深。

    “哈哈,看在老爷这么卖力的份上,奴家也得好好报答老爷呢。”

    东云彰人抓住了在眼前甩个不停的细长尾巴,在心形的尾巴尖上亲吻了一下,随后便将头部含进嘴里。

    青柳冬弥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哭腔,克制不住地开始轻微颤抖。

    “啊~老爷,吸得那么用力,是想夹死奴家吗?”

    东云彰人吐出了沾满唾液的尾巴尖,坏心眼地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

    体内变硬的狐狸尾巴正狠狠地摩擦着肠壁,粗糙的绒毛仿佛变成了一根根尖针,刺激得小穴不停收缩,徒劳地试图挤出伤害自己的硬物。

    而缠在右腿根的尾巴终于挤进了甬道,青柳冬弥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深处被它挖出了一条小道,未被开掘的部位开始隐隐瘙痒起来,期待着下一波更加凶猛的撞击。

    在第三根尾巴也探入了被扩张到不能再撑开的肉穴后,他身体一僵,陷入了无法停歇的剧烈抖动中。

    东云彰人抽离了尾巴,看见一股又一股透明的蜜水正从抽搐的穴口喷射出来,溅湿了羊绒地毯。

    他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老爷,嘴上的动作怎么停下了?这样可是吃不饱的。”

    他捻着青柳冬弥垂落耳侧的碎发,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失去焦距的灰色眼瞳像是脆弱的易碎品。

    “哎呀真是的,老爷还真是身娇体弱呢~奴家难得尽兴一回,就勉强出出力,喂饱老爷吧。”

    滚烫的软肉贴在唇缝上,青柳冬弥下意识张开了嘴,才发现因为太久没合上的缘故,下巴一阵酸涩。

    东云彰人慢慢挺近着,粗长的阴茎复又塞满了身下人的小嘴。

    喉咙口的疼痛和难以忽视的窒息感令青柳冬弥渐渐回过神来,而彰人也在此时抽动起来。

    舌头被压得无法动弹,他只能努力做着吞咽的动作,用手揉捏贴紧嘴角的两粒肉球,试图加速射精的进程。

    廉不知耻的狐狸叫得更欢快了,一声比一声勾人心神。

    青柳冬弥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热起来,高潮过后瘫软的身体渐渐复苏,开始渴望更深层的触碰。

    “老爷,可要一滴不漏地接好了。”

    东云彰人说罢,又狠狠撞了一下,这才停住。

    青柳冬弥连忙夹紧了嘴巴,喉咙滚动着大口吞下射入嘴里的精液。

    ……说是琼浆玉液也不为过,总之,是他迄今为止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东云彰人抽出了阴茎,捏着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阵。

    “看来老爷对奴家的服务很满意呢,眼睛都冒起爱心了~”

    淡色的圆形瞳孔凹陷了下去,变成魅魔独特的心形眼。

    见他无意识地微张着淡粉色的唇,东云彰人弯下腰,舔过他嘴角上残留的一点白浊,咂了咂嘴。

    “这样就满足了?可奴家却觉得不够呢……老爷一定也还没吃饱吧?”

    他将青柳冬弥推倒在地毯上,扒拉开长裤,挤进他两腿之间,接下来的意图十分明显。

    靠近壁炉的羊绒毯被热风烤得十分暖和,青柳冬弥却瑟缩了一下,猛然清醒过来。

    他手脚并用,挣扎着想要往后逃脱:“不,不行……”

    东云彰人抓住他的大腿,将人又拉了回来,胯上再次挺立的物体抵住了未能完全闭合的入口。

    他轻飘飘地说道:“没有魅魔会拒绝性,老爷是在意什么呢?”

    “不要,别逼我……我不想……”

    充斥双目的红,烧灼肌肤的疼痛,刺穿耳膜的警报声。

    又来了,他又看见了那毁灭一切的可怖火光。

    青柳冬弥的瞳孔几近溃散,从喉咙深处挤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一时间,他又回到了被老爵爷买回来的那天。

    他被领着走进别墅的卧房,一个和他身材接近的年轻人正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见到老爵爷后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容,比他更像个成熟的魅魔。

    “公司制造的初代产品总让人不太放心,他还没被爸爸调教过,不如先试试禁不禁打?”

    在青年的这句话之后,他被命令仰躺在大床上,从四个角落伸出的冰冷镣铐锁住了他的四肢。

    样貌相似的一老一少正在他眼前激烈交媾,老爵爷时不时甩动手上的深色长鞭,鞭尾的倒刺带着要将皮肤烧焦的热度打在身上,他当时也是发出了这般的尖声嘶吼。

    再之后,记忆里便只剩下那场噩梦般的大火,还有挥之不去的从他体内发出的警报声。

    “不能伤害人类……不能伤害……”

    他神志不清地复诵着那句警告,下一秒吐出胡言乱语的嘴唇便被封住了,裹挟着甘甜果香的舌头毫不客气地探了进来。

    分明是胡搅蛮缠的无理进攻,却又带着来自黑夜的无边温柔,这是独属于狐狸的安抚。

    “人类是欲望的奴隶,而我等就是欲望本身。杀便杀了,有什么不能伤害的?”

    青柳冬弥的眼皮动了动,看见东云彰人的嘴一张一合,柔声说着与他脑海里植入的认知截然相反的狠辣话语。

    狐狸的绿瞳闪烁着妖异的幽光,真像是百鬼夜行图里画着的狐妖。

    “老爷之前一直拒绝奴家,是因为这个?”

    青柳冬弥愣愣地看着眼前被火焰包围的男人,他身上剩余的衣物已经烧成了灰,在呼吸起伏间化为了齑粉。

    而他的头发和眉毛上还跳跃着星火,原本的橙色被火光映成热烈的红。

    青柳冬弥连忙坐了起来,焦急地拍打着他身上的火苗,试图将其熄灭。

    “老爷还真是缺乏常识到了可爱的地步,正常人早就被这团魔焰烧成骷髅了,奴家还好端端地呆在这里,当然是因为……奴家是货真价实的妖怪,真金不怕火炼啊~”

    东云彰人轻笑着甩了甩脑袋,那团烧死魅魔前任买家的火焰就这么被他熄灭了。

    青柳冬弥眼角还挂着泪水,在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后,面上暂时挂不出任何表情。

    东云彰人用舌尖卷起他眼眶边蓄着的晶莹泪珠,又将他轻轻推倒在了地毯上。

    这一回他没再停歇,粗长的阴茎直接长驱直入,沿着先前尾巴扩张过的通道向前挺近。

    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东云彰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真是令人惊讶,老爷体内居然是凉的。”

    他将青柳冬弥的双腿分的更开,胯上的硬物又凿进去了几分。

    “啊,老爷~魅魔的身体果然和奴家很契合呢,这么轻易就吃下了奴家的宝贝……嗯~老爷的小穴咬得奴家好生舒服……”

    青柳冬弥紧紧咬着牙关,横贯体内的狐狸性器灼热无比,像在小腹内点了一把火。升起的火焰于体内四处乱窜,使得血液沸腾,使得理智融化。

    被扼在嘴里的喘息声逐渐变得断断续续、没有规律,在一个深顶之后,他忍不住张开嘴,溢出一声呻吟。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这又尖又媚的声音竟然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他快速闭了下嘴,彰人却抬高他的右腿,故意重重地撞了几下。

    “呃!别,别那么用力……会、会难受……”

    “老爷,这不是很会叫吗”

    彰人俯下身,撩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老爷,想要这样吗?”

    这个压下半张身子的姿势使体内的性器契得更深,青柳冬弥夹紧了他的腰部,眼神逐渐迷离:“想要,哈……插得好深……”

    “喜欢吗?”

    “喜欢……彰人的阴茎好大,哈啊……填的好满,唔姆……”

    他无意识地摇摆着腰部,两条小腿也紧紧地交叉贴在彰人背上。

    人造魅魔被天性支配着想要索取更多,甚至察觉不到自己说出了什么样的淫词秽语。

    “啊呀,老爷的小嘴可真甜……上下都是。”

    东云彰人笑着吻住了他,又放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道:“可奴家只有一个宝贝,老爷想要被喂饱哪一张嘴呢?”

    虽然嘴巴也很干渴,但现在青柳冬弥一刻也不想和他分离,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彰人,射进来……射到肚子里……”

    “可老爷都吃不下了,看,流出来好多。”

    摊开的五指间连着透明的粘液,湿哒哒滴落到小腹浮现的淡银色图纹上,再顺着旖旎艳丽的纹路流入地面。

    青柳冬弥努力夹紧了臀:“不会,不会流出来的,全部都有吃干净……”

    话虽这么说,他也能感受到股间总有液体不断往下滴落,而彰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委屈地抿紧了唇,忽然灵光一闪,揪住了彰人在身后轻轻摇晃的尾巴。

    “可以用尾巴堵住,就不会流出来了。”

    他边说着,边试图把尾巴往交合处塞。

    东云彰人挑了挑眉,惊喜地笑道:“用尾巴堵住?老爷,你上手很快啊。”

    橙色的尾巴尖蘸了蘸流得到处都是的蜜液,一点点挤了进去。

    “呜,好涨……”

    “要放弃吗?”东云彰人故意逗道。

    “不要!彰人的尾巴好暖和……”

    青柳冬弥本就濒临极限,此刻更是头脑发昏,只能咬着牙摆动腰部苦苦支撑。

    “哈……哈啊……”

    等那尾巴不再往里钻了,他伸手探到臀边未能进入的那截,上下抚摸着,脸上露出餍足的娇媚神色。

    “呼呼,彰人的尾巴好软好舒服,里面也填得好满……”

    “……真是的,老爷,这不是很能吃吗?”

    东云彰人大概也看出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掐住他的腰肢快速抽动起来,每次插入都细心地照顾到他体内最痒的那处。

    被爱液浸泡得又粗又硬的绒毛刮过内壁,最敏感的那点也被频频蹭到,青柳冬弥难耐地蜷起脚趾,搂紧了彰人的脖子。

    他意识到自己很快又要被那灭顶的快感吞没,焦急地蹬着两条长腿,喘气声变得愈发粗重。

    “彰、彰人……呜、撑不住了……”

    “想要了?”

    青柳冬弥胡乱点头,泪水布满了脸庞。

    东云彰人舔干了他唇边不知道是汗水、唾液亦或是泪水的液体,纵容地叹息道:“那就给老爷吧。真是的,奴家都要被榨干了呢~”

    他又用力地顶了几下,青柳冬弥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烟花,下身又陷入了强烈的抽搐之中。

    一股滚烫的热流也同时注入了体内最深处的地方。

    东云彰人抚摸着他微微鼓起的小腹,含笑地低头看了一眼,已有一大半的纹路亮起了光芒。



    “看起来还能再做一次……”

    他小声念叨着,将五官因快感皱在一起的青年抱了起来。

    走上二楼时,青柳冬弥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有气无力地问道:“……结束了吗?”

    东云彰人停了下来,偏过头往走廊左侧看去,那里的尽头便是青柳冬弥的卧室。

    他又侧过身子,将怀抱的人正脸转向右边,舞蹈室突然亮起了灯光。

    “奴家倒是都行,单看老爷想要继续呢,还是到此为止?”

    腹部很涨,被顶入肚子的恐怖快感至今还让脑袋发麻。

    但是……

    青柳冬弥咬了咬牙,没思考太久便给出了回应:“要做。”

    无止境的欲望包裹纠缠着他,还未坠落到最深处,还没到终点,还想要更多。

    一进入舞蹈室青柳冬弥便开始后悔,镶嵌在三面墙上的镜子如实地记录着室内的画面,不论眼睛往哪瞟,都只能看见光着下体的自己被长发全裸男人抱在怀里的模样。

    彰人将他放了下来,从背后环抱住他。

    “说起来,刚才还没有玩过这里呢……”

    衬衣的扣子被一个个解开,彰人的手沿着腰腹慢慢上移,捏住了胸前的两粒凸起。

    “呜……”

    没被照顾到的时候还好,此刻青柳冬弥才发现自己的双乳胀痛得厉害,被轻轻一捏就敏感地充血挺立了起来。

    他看着镜中不自觉向前挺起胸脯,下意识摇摆起腰部的放荡青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张开了嘴,正有透明的涎水从嘴角滴落。

    而彰人正用双手的拇指与食指分别夹着胸前的两颗粉色珍珠,他的视线被几抹亮橙色吸引了过去……那是他前几天刚为彰人涂上去的指甲油。

    他羞耻地闭上了眼,却无法抑止从嘴里吐出的粗重喘息。

    “老爷,你看起来很享受啊,要奴家再用点力吗?”

    虽是询问,东云彰人却已经加重了力度。

    “不、哈啊……好难受,好涨……”

    “诶?那就是不要咯?”

    “……再、再用力点,呜……”

    视觉封闭后,身体被玩弄的感觉却更加清晰了。乳尖又麻又痒,渴望被更粗鲁地摩擦挤压,却又害怕会被那承受不住的过度刺激彻底摧毁。

    “老爷,据说被肏太多次的魅魔,就连这里也会产出乳汁呢~”

    彰人将下巴压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真想知道老爷的乳汁会是什么滋味……被奴家喂出来的身子,一定也是奴家最爱的味道吧?”

    产……乳?那是孕妇才会有的现象吧?

    他会怀上彰人的孩子吗?就算是魅魔,男性也是无法生育的吧?

    青柳冬弥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耳垂忽然被一片湿热包裹。

    东云彰人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尖轻轻磨着,双手从红透的成熟果实上移开,沿着敞开的衬衣摸上青年光滑的后背。

    青柳冬弥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缺少抚慰的双乳寂寞地挺立着,他不安地问道:“彰人?”

    东云彰人在细腻的皮肤上像摸骨似的一节节往下按,停在了两块突起的形状姣好的肩胛骨上。

    “老爷,”他用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撒娇、三分催促的声音说道,“能让奴家看看吗?魅魔独特的翅膀。”

    翅膀……

    青柳冬弥头疼地捂住前额,拼命摇头:“不要,很丑……别看,呜?!”

    他忽然颤栗了一下,脊椎处传来一阵快感。

    彰人空出一只手摸到了他的银色尾巴,正顺着曲线慢慢往下捋着。

    他甩动起了尾巴尖,舒服得双颊发红,而肩胛骨也被彰人用指尖压住,缓缓摩擦着,勾起最深层的痒意。

    “啊、彰人……别、别摸了……呃、好痒……”

    “奴家还从来没有见过活生生的魅魔呢……老爷,就让奴家看看,好吗?”

    青柳冬弥合上了湿润的眼。

    骨骼发出“咯咯”的爆裂声,一段暗银色的骨头抽了出来,越伸越长,再慢慢展开,形成骨翼的外形。

    东云彰人的目光凝滞了。

    没有羽毛的、光秃秃的、坑坑洼洼的丑陋翅膀,而且,只有一只。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怎么回事?”

    东云彰人第一次沉下了声音。

    “公司为了防止人造魅魔有逃跑的可能,是不会让我们拥有完整的翅膀的……留下一只的话就只能当做装饰观赏了。”

    他又听见了骨骼爆裂的声音,只是这一回是从彰人握紧的拳上传出来的。

    他冷冷笑了一下:“呵,人类!”

    阴晴不定的狐狸很快又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耐心而细致地抚过光秃骨架上被敲打得扭曲变形的部位,惹得青柳冬弥轻轻颤抖了起来。

    他不解地睁开了眼,正好看见东云彰人捧起了骨翼的末梢,唇瓣轻飘飘地落在上面。

    “很漂亮哦,冬弥的翅膀,因为是独一无二的宝物呢。”

    “!”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彰人喊自己的名字。

    东云彰人也反应了过来,眼里不带笑意地摸了摸自己弯起的嘴角:“真是,奴家都气到有些忘形了呢……”

    “……彰人,谢谢你。”

    “哎呀,听老爷的语气,似乎觉得奴家只是为了安慰才这么说的?”

    “因为,没有漂亮的羽毛,而且……也不能飞。”

    “老爷想要体验飞行的感觉吗?”

    “……诶?难道,彰人会?”

    “呵呵,办法总是想出来的嘛。”

    东云彰人的手指沿着脊椎往下,停在了臀瓣中间的缝上,稍稍用力,凹陷的小口就热情地吸进了一节。

    “彰、彰人?”

    “里面,还留着奴家的精液呢。”

    东云彰人抽出了手指,满意地看着浸湿的指尖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他掰开了青柳冬弥的臀,在玩弄双乳时便已经挺立的阴茎抵在了小穴入口。

    “老爷,奴家可以进去吗?”

    “啊,嗯……但是,这个姿势……”

    保持着直立的站姿,东云彰人一点一点地挤了进来。

    青柳冬弥尽量分开了双腿,却还是觉得打开得不够,这次的入侵变得十分艰难。

    “彰人,我想扶着镜子会更容易……呃!”

    东云彰人忽然抬起了他的两条腿,分开搭在自己身侧,双腿一被打开,阴茎便长驱直入地插入了最深处。

    青柳冬弥来不及为此感到欢愉,失去了支撑站立的支点,他顿时感到上身正在往下跌落。失重的恐惧令他连连挥舞着手臂,笨重的单翼也本能地扑打起来,试图摆脱重力的牵引。

    但他的下坠很快就被一股力道拉住了,柔韧的狐狸尾巴卷住了他的双臂和腰肢,将他与彰人紧密地连在一起。

    “呵呵,老爷对飞行很抗拒啊。”

    “……飞行?”

    青柳冬弥看向了前方的镜面墙,他正摆出翼装飞行的姿势悬于半空,橙色的尾巴便像是一朵毛茸茸的降落伞。

    这似乎……也算是飞行。

    料到了他的反应,东云彰人吃吃地笑了起来:“奴家答应老爷的事,哪一项没有办到过的?”

    但就着这个姿势做爱也太奇怪了,青柳冬弥刚想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弯起的双腿却被分得更开,埋于体内的阴茎又挺进了一部分。

    没等他发出舒服的叹息,缠在腰上的尾巴一紧,往前带动着他的身体,就在阴茎要因此彻底抽离穴口时,掐着大腿的双手又一用力,将他拉了回来。

    他被撞得叫出声来:“哈啊……”

    “尝到滋味了吗?”

    东云彰人轻轻笑着,又放出两条尾巴探上了他的前胸,尾巴尖在肿胀的乳粒上瘙着痒。

    “嗯……别、别用尾巴……”

    青柳冬弥难耐地喘着气,这样根本不能止痒。

    “老爷可别这么说……它们会伤心的。”

    两条尾巴钻入了青柳冬弥合不上的嘴,在口腔里欢乐地扫荡着,蘸取更多的唾液。随后,沾了水的尾巴尖又绕回了原点,用变硬的绒毛摩擦着充血的乳尖。

    “呃!”青柳冬弥登时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不是又痛又痒又舒服呢?”

    被彰人的话语蛊惑着,他终于放弃了变回正常体位的坚持,任由狐狸用尾巴与钉在体内的性器将自己玩到高潮。

    最后,东云彰人将他转了个身面朝自己,收回了束缚着青年的尾巴,用自身体重将他压在冰凉的镜面上。

    体温本该与镜子差不多的魅魔却轻颤了一下,睁开哭到红肿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东云彰人扫了眼他胸腹和双手上的红色勒痕,还有大腿间残留的白色结晶,心满意足地俯下身,与他唇齿交缠。

    这是个非常温柔的吻,青柳冬弥并没有拒绝,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彰人……”

    “啊,老爷也快不行了呢。”

    东云彰人用指腹碰了碰他的眼角,下身缓慢地抽动着,每一下都进入得极深。

    最后,他拉下青柳冬弥的手,让他亲手摸着腹部处鼓起的一小片地方,感知自己在他体内射精的过程。

    青柳冬弥颤抖着闭上眼,也跟着小幅度地抽搐了起来。

    小腹上的淫纹也完全地亮了起来。

    像是被强行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他的感官变得模糊起来,那道被开启的性欲阀门再次紧紧闭上,他被强烈的睡意包裹着坠入了梦乡。



    “强制休眠了呢,是为了防止人类客人精尽而亡么……真是无用的功能。”

    东云彰人冷笑一声,将呼吸逐渐均匀的魅魔抱了起来,走回那间同床共枕了数月的卧室。

    他将人平平稳稳地放回床上,摆成平时习惯的睡姿。

    “本是循着奇怪的族人气息找到了那个半狐半魔的人造生物,却误打误撞尝到了两千年前就不存于这个空间的魅魔身子,还真是赚了。”

    如今人吃到手了,他也该走了。

    本该睡着的青柳冬弥却抓住了他即将抽离的小指,力道很重。

    “老爷。”

    他耐心地唤了一声。

    那双灰色的眼里弥漫起氤氲的雾气,青年固执地不肯撒手,用乞求的眼神巴巴地看着他。

    “……老爷。”

    青柳冬弥闭上了眼,眼尾红得厉害。

    他终于松了手,慢吞吞地转了个身,将自己蜷成一只虾,脑袋埋在了手臂底下。

    他这一松手,东云彰人反倒走不动了。

    看着青年单薄的脊背,他漫无边际地想着,这具身体是他一点点养出来的,若拱手让给了别人,岂不是太可惜。

    也罢,他吐了口气。

    若能看破这七情六欲,他早就应该位列仙班了。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彰人……应该走了吧。

    青柳冬弥这才轻轻地抽了抽鼻子。

    此时,却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抓过他挡在脸上的胳膊,将他翻回正面朝上。

    “彰人……?”

    “哎呀,老爷为什么这么惊讶?莫非奴家会错了意,老爷其实不希望奴家留下?”

    东云彰人半副身子撑在床上,用指腹抹开他眼角的泪水。

    青柳冬弥虽还摸不清这狐狸回心转意的原因,却也不肯放过机会:“想要的!”

    “奴家最初,也不过是想尝尝魅魔的滋味……”

    “现在要做吗?”

    青柳冬弥会错了意,连忙挺起身子,却又被按了回去。

    东云彰人似笑非笑地瞄着他小腹上仍在发光的淫纹:“老爷现在应该提不起兴致才对。”

    “彰人想要就可以。”

    明明已经全身发软到提不起劲,青柳冬弥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底气。

    但他逞强的嘴巴很快就被竖起的食指按住了。

    “这具身体奴家已经享用过了。”

    他眼中的光暗了下来。

    “但老爷的灵魂……奴家也想烙上自己的名字呢。”

    一片松软的嘴唇缓缓覆盖了上来,青柳冬弥的五感在炽热的吐息中渐渐融化。

    那夹着淡淡柑橘香的松脂气味终于彻底包裹了整座宅邸,异种所能拥有的漫长时光也一同被封存在琥珀中,美丽而永恒。



    END



    ——————

    总之这么个天雷滚滚的东西就这么被我写出来了()

    一些正文里没放的设定,听个响就好了:

    1.关于人造生物:参考了侏罗纪公园从蚊子血液内提取DNA制造出恐龙的故事,总之人造生物就是DNA技术的发展产物。魅魔设定是曾经存在的生物,但因为两千年前的空间裂缝被卷入了另一个空间,也就成为了传说生物。

    2.关于冬弥:冬弥是公司人造魅魔系列的一代产品,一代也就意味着技术最不成熟最不稳定,也最按部就班,所以保留了很多魅魔最原始的特征(比如七代就大胆地用狐狸和魅魔混在一起了),而且也没意识到魅魔的魔力器官需要割除,所以冬在被老爵爷带回去准备玩SM的时候,因为身上太痛所以产生魔焰反噬了主人。

    但人造生物脑海里都会被种下“不能伤害人类”的警告,所以他一直很愧疚自责,也对性事感到恐惧(看见老少爵爷在他面前交欢的印象深刻),觉得会重演这一幕。他一直忍着不去进食也是因为害怕这一点,宁可把自己饿得浑身是病也不敢去觅食,努力适应人类的食物但还是吃不下多少。

    青柳冬弥其实是老爵爷儿子的名字,但他原本没有名字,就把这个名字当成自己的了,听到彰人喊他冬弥也会很开心。

    3.关于管家:彰人出现前唯一知道冬弥真实身份是人造魅魔的人,把烧死主人和继承人的凶手送上断头台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利用没人知道被养在别墅里的小爵爷样貌的空子,想要控制冬弥谋取所需。但是被彰人用魅惑术控制了,在彰人解除之前就只会是个提线木偶。

    4.关于彰人:真狐妖,法力高强但因贪吃贪玩逗留人间,见惯了人类的丑恶嘴脸所以对其没什么好感。闻到七代半狐半魔的奇怪气息找到了正要被送去拍卖会的她,将她救了出来并得知她其实带着任务要去接近试探新任的青柳爵爷,公司有些怀疑那场大火和新爵爷的身份。东云彰人觉得有趣便替她接下了这个任务。

    5.关于女装:扮演女性是狐妖修炼魅惑术的一门必经之路,神态越接近女性,修出的法力越强。彰人已经完全习得了魅惑术,是可以恢复男身的,不过他自己也乐在其中所以就一直保持这样(os:不然还怎么写女装攻!)

    6.关于小爵爷:就是禁脔起来的私生子,和他爹乱伦,没什么好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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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plies from the creator

    海喵几个喵

    DOODLE完!结!
    彰冬,双王,越来越像正文的脑洞(。
    预警不限于:伪骨科+wcn车+两个人一起ooc
    反正各种预警x
    双王脑洞伪骨科+wcn车+两个人一起ooc



    (顺便虽然是西方中世纪标配背景,但我写古代的东西总是会往东方宫廷那一套走,因为对西方真的不懂!)

    (里面一些职位啥的会来自于权游,毕竟我只看过这个西方的x 其他都没怎么记住)



    ——————



    设定彰冬是同一天前后出生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国王是冬爹但是当做和春道没半毛钱关系的原创角色),虽然因为宗教信仰的原因王国推行一夫一妻制,但男人基本都会有外遇、养小三,夫人们也基本是知情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碰巧王后和另一名大家心知肚明的国王外遇对象同时怀孕,冬是顺产,早出生几个时辰,彰却费劲得多,出来以后又花了好长时间才哭出声。国王看望完正宫以后,等母子俩熟睡了才来看另一个孩子,却发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他感到不对劲,抱起孩子一看,撞见一片青绿。王室血脉从来都是灰色眼睛,十几代下来都是这样,而且彰人的生母也不是绿色眼睛。国王发现自己脑门绿油油的,就要拔刀砍了彰人,女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扑倒了他,哭着说这真的是你的孩子,她对神明发誓。国王正在气头上,就要拉她出去斩首,问女人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女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说她希望孩子能叫彰人,纪念我们初遇的那个秋冬之交。国王对她还是有几分感情的,闻言心里又有些后悔,问她孩子父亲是谁,说出来自己可以饶她一命,但女人坚持说这是你的孩子,国王只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女人最后说道,你可以滴血认亲。
    91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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