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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家與惡魔共居所的電影放映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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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IPOI 7

    代发 @ nana

    迟到的盛夏“同学聚会你来吗?”
    ike看着手机上的讯息久久没有回应,说起来他是不擅长这种热闹场所的人,虽然在接手家族企业之后在阿谀奉承这方面长进不少,但归根结底还是不喜。话虽如此ike倒也没有急着拒绝,而是反问组局的人vox会不会来。
    ——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ike已经很久没见到vox了,自从毕业之后对方就变得杳无音信,至少自己是再联系不上对方,其实ike心里清楚只要他有心总能找到法子联系上vox,但vox既然诚心要躲着他,自己就算找到了也改善不了当初恶化的关系。
    “来的,他都回国有一个多星期了,你居然不知道吗?”
    ——像是一支重箭,直直的插入ike的胸口。
    “好的,我会去的。”
    聚会上来的人很多,ike的姗姗来迟也算引起不小轰动,大家一边调侃大学霸怎么迟到了、一边招呼他赶紧坐下自罚一杯。ike将不知谁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堆了三分微笑表达歉意,然后随便插了个话题过了这一趴。
    从刚进门的时候ike就注意到了包厢靠里的vox,许久没见他似乎长得越发漂亮,虽然形容男生应该是帅气更为合适一些。从前到肩的头发现在也留长了不少,用皮筋扎了个马尾松松的塔拉在胸前,大家调侃自己的事似乎也没有影响到他多少,他只是眼含笑意的抬头看了一下,便扭头继续与旁边人聊天。
    似乎有人注意到他们俩有些奇怪的关系,不知道谁插一嘴问ike和vox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呢?此话一出热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不少,就连方才还在不知道和旁边人说些什么的vox都有些诧异的抬头往ike这边看了一眼。
    “当时,vox真的很喜欢ike呢?”
    这话不假,其实ike和vox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不过比这更深层的关系是在他们俩小时候曾定下过娃娃亲,这也算是给两家合作的关系铺垫了一块敲门砖。不过长大之后ike对于一纸婚约似乎毫不在意,倒是vox从小到大都喜欢绕着ike转。
    与自己不一样,vox天生在学校里就有不低的人气和凝聚力,而ike更像是所有小说当中类似高岭之花的角色,虽然性子冷淡但能力却是实打实的强悍。小太阳和高岭之花的组合自然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当年在学校论坛上甚至有他们的讨论帖子,无非是打赌vox什么时候能够把ike正式拿下、或者一群小女生为爱发电写的小说。
    ike和vox自然不是同一个班的学生,ike是理科班的学生、而vox确实文艺班的学生,平心而论两个人的教室离得有些远,但你在理科班门口却时长可以见到vox的身影。对于vox的死缠烂打,ike不是没有表达拒绝,但vox依旧会不依不饶的缠上来到也就最后随他去了。
    vox有很多值得学习的优点,ike是知道的,如果中间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他想他应该会很乐意和vox做很要好的朋友。对于以后要接手家族生意的ike来说,在很多事情上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且在方方面面上他必须做好,因为他代表的是家族的颜面。
    ike对此是厌恶至极的,他讨厌这个如此冷漠的家庭,也讨厌被牢牢锁住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只是单纯的厌恶着所有压制着他的一切,而和他有着一纸婚约的vox显然也成为了受害者。vox对此并不知情,他只知道在很小的时候他和ike是很要好的伙伴,他们之间有一纸婚约、以后会是相伴一生的人。
    随着学业的加重vox来理科班门前转悠的时间也变少了,但还是会变着法子的把一些写上情话的速写闲时塞到ike桌洞里,虽然这些纸张最后都被ike偷偷扔到垃圾桶里。本来这种奇怪的平衡能够一直进行下去,但当关系当中出现外人的时候,诡异的平衡就消失了,起因是ike要参加一场数学竞赛,而他的队友似乎对他有些意思。
    对此旁人多少都是抱有看热闹的心态,但或许是ike有意无意的靠近,惹得当时有些传言,说ike和别人在一起了。vox是个行动派,谣言没发酵几天就找上门了,不过还没等和绯闻对象说几句话ike就出现了,他先是问队友有没有事,随后抬头问vox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而已你是怕我欺负他吗ike,你知道的我不会那样做。”
    话毕俩人谁也没在开口,就这么各自板着张脸离开了,自从那件事之后ike和那位前绯闻对象确实没有过多联系,同时和vox也变得有些生疏起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达到了ike的预期,虽然是以一种双方都不体面的方式。
    其实这种关系下只要一方在合适的时机下先开口都不会导致后来的僵局,但巧就巧在在他们爆发冷战的后来几天接踵而来的测试和校园活动减少了两人能见面的机会。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问题是ike的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说俩孩子闹矛盾的事情,在一次放假就将ike拉来问话。
    “你们之间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别忘了你们的一纸婚约。”
    谈话结束后ike一直反复咀嚼这句话,越嚼越不是滋味,那时在ike的心中父母只是把他当做家族强大的工具在培养,而这件事无疑是父亲在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从未深入交谈的后果导致他将一切行为都打上恶意的标签,而本身就没做什么事情的vox显然成为青春期叛逆行为下唯一的受害者。
    他愤怒的找到看起来有些疲惫的vox,质问他为什么要将两人的事情告诉父母——
    “我不明白为什么因为我和你有婚约所以我处处都要谦让你,我不喜欢处处控制着我的家、同样我也很讨厌被强制与我绑在一起的你。”
    vox似乎被这句话伤到了,久久也没说出话来,ike说完才发现自己言重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想补救也来不及了。过了半晌vox才呆愣愣的鞠躬道歉,随后转身离开。
    经过ike这么一闹,两人的关系算是正式走到尽头,高中生活刚刚结束他就收到了来自vox家族退婚约的消息。于此倒是在没有更合适的解决方案,ike本想和vox说句道歉的话却得知对方已经出国学习去了。
    “为什么曾经那么要好的你们就这么断了呢?小时候你和vox关系明明很好的呀,也是你们俩拉手指说要一直在一起的……”
    ike的妈妈有些伤感,他是喜欢vox的。
    “我说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对呀,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是你拉着vox说以后要结婚的,或许一开始我们定下婚约确实和家族合作有关,但如果没有你的允许我不可能同意。”
    “也许还是你们那时候太小了吧……”
    往后的话ike就再也听不清了,他只知道他似乎做错了一件事,而他现在似乎找不到这位被他中伤过的对象了。在那些有些厌恶的时光里,ike有几时也是喜欢vox的,应该说没有人能够拒绝vox更为合适,他就像一捧压抽出场的烟花,在ike后知后觉的日子里照亮了整个青春。
    “未来的事谁也拿不准,现在大家各自都生活的很好不就行了。”
    见气氛如此尴尬vox笑着打了个圆场,倒也没具体说是什么原因,发话者大着个嘴巴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夹了两口菜打着马哈哈说大家都多吃点菜。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宴会结束之后ike还是要到了vox现在的联系方式,比起以前vox似乎变得有些温婉,比起上学时咋呼的性格可谓是收敛不少。
    他们两人又恢复到朋友关系,但和以前不一样这次只有朋友关系了。
    因为工作缘故,他们只是在手机上联系,ike想对vox表达歉意、vox却发了一个笑脸表情包说那时是他们都太幼稚了,其实没多大问题。真的吗?可即使是再次联系上的他们好像也只剩说不完的客套话,于是在终于有了闲暇时间后ike决定请vox吃一顿饭。
    说是吃饭其实不止,饭桌上没多少话的两人在散步消食的时候倒是像联通上彼此的话匣,ike吐槽他在毕业之后和接受家族企业之后遇到的困难、而vox则讲了在异国他乡的经历。
    “其实,在你质问我那天,我是惊讶的,我从来不知道我认为正常的事情却对你造成了压力。”
    “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交心聊天呢,真好啊…”
    vox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ike和他并肩走着脑子却乱的和糊涂酱一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一叶障目才导致当初发生的种种。”
    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似乎在相互道歉之后所有说话的力量都已经用完了,ike不知道他对于vox的喜欢是愧疚还是年少被掩盖起来的那一部分,但当鲜活的vox再度与他并肩,他却油然而出想要问vox是否还喜欢他的想法。
    “你,有完全放下以前的所有吗?”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能一直停留在无法回到的过去。”
    ——这是拒绝吧。
    ike这么想,头更低下几分——
    “但是,我有些念旧……”
    vox这么说着,在ike心底炸开一朵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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