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晴朗预警:
OOC有
私设一大堆
全是作者乱编
有,,恐怖元素
Ps:文笔很差!全文都莫名其妙且不知所谓,慎进
"好吧,Shu,你知道的。如果你在凌晨四点打电话是为了约我出门看星星,我会喷上我最喜欢的香水来见你的,i promise,”
Vox尝试用心平气和的语气缓缓说道,但是沙哑的嗓音和虚浮的脚步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而不是让我在凌晨蹲在马路牙子上等你的快递,撒旦在下,你知道现在是伦敦时间五点半,对吧?"
5:30a.m.
伦敦的太阳尚且真正未升起,只留下城市的一切淹没在茫茫的白雾里,以冰凉的水汽亲吻行人的面颊。
"i'm sorry,Vox."电话那头传来Shu失真的声音,"但按照你那里快递的传递速度,再等下一个送货员送到你的街区不如让我把东西塞进漂流瓶里。"
"wow,说不定它还有机会反向漂流进泰晤士河。"Vox满含怨念地回答。
"maybe,千万分之一的概率?"Shu秉持一贯严谨的原则说道。
一个湿漉漉的清晨会和以往有所不同吗?
踢踏着拖鞋蹒跚在老旧的河边小路上,伦敦以它永远公平的时间怀抱所有人,反射出厚重的历史的暗辉。
一个湿漉漉的清晨会给人生带来任何不同吗?
Vox对此持否定意见,尽管他的大脑一半被果冻支配一半由糨糊填充,但不妨碍他以实事求是的态度看待生活中的每一件事——
你不能指望任何事物凭空产生,所以他所能做的也就是从头开始一步一步搭建自己的世界,而他也自认为在这件事上勉强稍有体会,起码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将互联网犄角旮旯里的迷因梗倒背如流,如果这也能算是一种融入社会的话。
明天下午还有一场直播,staff发来的工商邀约亟待回复,雾蒙蒙的小径上鲜有行人,拿到快递之后回家还能再睡一个回笼觉吗?还是把不太美好的早晨用在红茶和FNAF最新出的demo上面呢?毕竟他唯一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就是取那个该死的快递,而他和shu都不想再承受一次国际快递被远洋退回的邮费伤痛。
他对着雾蒙蒙的天空吐出一口薄薄的白汽,不愿承认自己从这种无可避免的,因不幸而失败的小事中感受到踏实,因为这种挫败反而能给他一种站在实地上,好好地融入生活的感觉。
"其实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Fulgur和Shu都是这样对他说的。
“Of course”,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朋友们描述自己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块,在他们喝得酩酊烂醉的时候吗?是半夜惊醒的时候吗?一个一贯扮演成熟的人是没法也从未学会说出口的,他们顶多在讨论史莱克和史莱姆之间是否有血缘关系时面红耳赤。
但是史莱姆能有性生殖吗?
“绝对不可能!”那是后来在Vox大谈史莱姆与史莱克的关系假说之后,Fulgur忍无可忍地将对话拉回正题,“我们暂且将史莱姆的话题放在一边,你说你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宣布,到底是什么?”
“我遇到了我的毕生所爱。”Vox说。
“Okay,是谁?黄金弗莱德还是大猩猩?”
“不能同时拥有他们俩——”
Fulgur把电话掐了。
对于Vox来说,那一个湿漉漉的清晨相比于以往来说,大概还是有所不同的。
一切的一切都开始于一个转头。
他穿着拖鞋拎着快递路过那条河流,然后转头看见了河边伫立着一个虚虚的人影。
Shu的语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断的,但他冲上去之前没多想,毕竟在伦敦五点半不大可能会有人穿着白色风衣晨跑,所以他冲上去了,抓住了那个人的手,摸到了一片冰凉。
那个人缓缓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湿淋淋的脸。
入眼是一张很标准很漂亮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好好地安放在脸上。他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了,这才显得他一片空白的表情过分怪异。明明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地熨好穿在身上,干燥清爽,他整个人却像从水里捞出来那样湿。那个人转头,苍白的唇便在他湿淋淋的脸上开合,没能吐出一个音。
Vox硬生生地把自己原本想寒暄的伦敦天气吞下去,对着那双猫一样的绿金色眼睛鬼使神差地冒昧道:
“I mean,sir…“
“要和我喝一杯吗?“
“所以,这次你又捡了什么?“Fulgur关于这件事数落了他很多遍。
如果说流浪猫和流浪狗尚且情有可原,“你说你这次捡了一个人回来?!”
“但我总不能放着他不管,他就站在河边,离一脚滑下去那么近,如果他321跳了,我们只能在某一天坐船打捞他的尸体。“Vox回以辩解。他并非热衷于捡不一样的东西回家,他只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对他来说有点太难了,而他暂时没有学会控制他一颗泛滥的同情心。
谁能料想生活会赐予你什么?
他从冰天雪地里爬出来时没能料想到时过境迁;他在重新回到伦敦时没能料想到世界已经与他所能想象的大有不同;他在不报希望地将简历投给彩虹社时没能料想到他会获得一份自己还算喜欢的家里蹲工作。
在拆开一包果汁软糖之前,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几颗,生活或许就跟果汁软糖一模一样,当他在河边小路上遇到那个虚幻飘渺的背影时,他也没想到他真的上前伸手去抓住了那个疑似要“落水“的青年。
Vox报着千分之一的希望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做好了与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失之交臂的准备,没能料想到在万分之一的概率里,那个人转头看向了他。
于是剩下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那个人竟然真的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穿过街区,爬上老旧的公寓,推开门坐在了他家唯一的餐桌上。Vox走在前面,他就沉默地跟在后面,像一片灰白色的影子,不发出一点声音,一转头就会消失无踪。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个人只用沉默以对。
所有的话题包括天气都像被扔进了一汪死水里,泛不起任何涟漪。
他肯定不是英国人。Vox想道。
尽管他已使出十八般武艺和那个人搭话,回答他的始终只有沉默,他从天气聊到桥牌,从经济到南瓜派的三种做法,似乎没有一个话题能吸引面前人的兴趣。
烧开的水发出尖锐的嗡鸣,Vox终于可以从沉默的气氛里挣脱开失陪一会。
把开水被倒进预热好的陶瓷茶壶,Vox在等待的五分钟内不再尝试用喋喋不休掩盖自己的尴尬。所幸茶水顺着茶漏流下,升腾的雾气遮住了他们的表情,让他可以微微松一口气。红茶的香气伴随倒入的牛奶弥散开来,他在这熟悉的香气里放松下来,把准备好的陶瓷印花茶杯连着茶托放在了那个人面前。
“Ike…”那个人看着雾蒙蒙的水汽顺着茶杯一路向上弥漫,突然开口说道。
“Ike …… Eveland.“
说不清道不明。Vox在对方低哑中透着清亮的声音里品尝到了一丝怪异,就像是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抠出来,每一个音都强行拼凑在一起那样。
他对着升腾的雾气愣了一会,才恍惚觉察到那个人在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当Vox邀请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迈进家门时(毋庸置疑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曾问那个人——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Ike Eveland
明明是他自己的名字,Ike却像是在称呼一个陌生人一样生涩。
“好的,Ike。“Vox从善如流地回答。
拧干的热毛巾擦干了Ike脸上挥之不去的水雾,连带着开始那一片空白的表情也被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皱起的眉头,或是出于困惑或是处于迷茫,他由一片空白转向思考。
“Yeah,他思考的样子辣极了,所以我认为我不该打扰他,然后我打开电脑开始二刷绝命毒师。”Vox这样说道。
“嗯哼,然后他思考出来了什么结果?”朋友问道。
“说实话,我忘了他那天对我具体说过些什么了,但是在他喝完整整两壶茶之后,他告诉我他好像不太记得了。”
失忆这种俗套的剧情,除了肥皂剧难道还会降临在现实之中?
Vox腹诽,然而Ike确实就这样降临在了现实中,毫无道理,毫无缘由。你知道的,有些东西的降临总是令人措不及防。
“你应该把他送到警察局,一个心理医生或是一个警察对他的帮助要比你大得多。”朋友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对你说的话究竟是事实还是出于他本人的臆想,更何况这已经远超出社交礼仪的范畴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你没有义务负责他的生活。等一下,你说他在你这儿待了多久?”
“一个月算久吗?”Vox问。
“wait a minute, 这个人不会是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真爱吧?”朋友崩溃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天哪,Vox,我发誓我真的会报警的。你应该没有趁人之危吧?”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Vox用做作的佯装受伤的语气质疑,“Ike对我来说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不同于他人的,你没有亲眼见过他,是没法理解他那种致命的吸引力的。”
Vox当然明白友人的关切与担心,但他也能看出Ike的茫然是绝不作伪的。何必用那么多的猜疑去划定生活中的另一个人,起码Ike已经在不断地努力回忆了,他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去拾回自己的记忆,就好像他在过去曾一点点丢下自己的记忆一样,找回记忆无非是一个逆过程。
他站在河边,除了一身衣服外抛弃了几乎所有东西,然后他从河边走出来,也亦如新生儿拥抱一切茫然的未知。
如果说同情源自于共情,那么爱情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Vox很少思考这样的问题。
他举着电话转头透过玻璃移门看向屋内,Ike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展示自己弄坏的烤面包机。相比于一个月前对世界的一无所知,他已经回忆起了很多东西——比如他并不擅长修理烤面包机。
Vox照例对Ike所做的任何事极尽赞美,“多好啊,伟大的Ike Eveland已经成功领悟到自己并不擅长机械修理,你看,在你自身职业道路的选择上已经排除很多错误选项了。“
“谢谢,这是很好的安慰。“Ike有些好笑地说道,一个”油嘴滑舌“的人能很大程度上缓解他对于一片未知茫然而不安的情绪。
他们一直忙于寻找”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常常在想,那个Ike Eveland到底是不是他呢?
Ike Eveland是一个怎样的人,是Ike本人也一无所知的。
从费力的第一句话的开口开始,所有从他嘴里流出的语句都变得顺畅而怪异。英语和瑞典语就这样流畅地从嘴里滑出来,他看着Vox惊喜的目光不知道如何将那种荒诞的感觉描述出来。
舌尖抵住上颚,发音应该短而轻,这些发音规则Ike回忆得清清楚楚,但他是怎么说出来的?如果他的舌头因为打结缠在了一起,他到底是怎么发出那个音的?像从一场大梦中醒来,梦中记忆都隔了一层薄薄的纱,他从梦的河里爬出来,一点一点拼凑起自己的过去。
Ike Eveland可能是一位小说家。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钢笔,回忆起自己的笔尖在莎草纸上沙沙作响的摩擦声。深蓝色的墨水,一点点渗开在粗糙的信纸上,他当时在写什么呢?
“但我感觉我没有写过任何一篇小说。“Ike实话实说。
“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Vox把油倒进平底锅里,打了一个形状很漂亮的蛋,滋滋的油烟声冒上来了,两个人都有点陶醉地嗅着空气里弥漫着的黄油的香气。“
Ike坐在那张小小的餐桌前,有些犹豫地拔开笔帽,回忆不起任何时候他对着纸笔“创作”的样子。小说家的身份就像是强行赋予给他的,伴着他一秒钟的愣神,墨水滴落,在洁白的信纸上绽开,留下一个刺眼的黑点。
他提笔把那个黑点补成了“V“,然后抬头问道:
”Vox,三明治里可以多加点鱼子酱吗?。“
”Wowh,你说的是那个恐怖小蓝管吗?“Vox煎蛋的手止住了,”好吧,虽然我本人无法接受你们瑞典人这种狂热的鱼子酱爱好,但是如果你想要吃的话,可以帮我把它从冰箱里拿出来吗?“
Ike提笔写下Vox的名字,又在后面加上了鱼子酱的瑞典语,然后他把冰箱里的小蓝管拿出来,连带着两瓶冒着冷气的rockstar碳酸饮料。
Ike Eveland不一定是一位标准的鱼子酱爱好者,但他绝对是一名碳酸饮料狂热爱好者——这一点Vox对他的认知比他对自己的认知更加清晰。他们第一次去超市就是为了采购饮料和零食,而Ike有点好奇又有点迷茫地滑着购物车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最后停在了碳酸饮料旁边。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些饮料看上去很眼熟。”
他们后来买了两箱rockstar回家,从一楼手动搬到六楼的过程是很难熬的,但看着冰箱被填得整整齐齐的过程也是幸福的。
幸福,Vox暗自想到,他竟然也开始用幸福来给自己的生活状态下定义了。不管这种幸福究竟是出于所谓爱情还是陪伴,他至少踏踏实实地踏在实地上了。
“你说呢?Ike.”他们抱着臂站在冰箱前欣赏被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饮料与食物,”这种感觉叫幸福吗?“
伴随着清脆的开瓶声,碳酸饮料的气泡冒上来,发出夏天嘶嘶的声音。
”我记得我以前好像吞过一个类似的。“
Ike答非所问,他暂时还没能恢复到给幸福下定义的程度,但是第二次他已经能够一个人去超市采购。回家的路上他遇到街头艺人在伦敦十字路口上自顾自弹唱,踩着滑板的青少年在破旧的砖墙上喷漆,他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好像也有过一把吉他或者别的什么的,也曾在街头风驰电掣过,但是这些是属于小说家Ike Eveland的生活吗?
他坐在双层巴士上问Vox,尽管他知道Vox并没有办法给他答案。
Vox听着车载音乐摇头晃脑,闻言转过身来很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但其实这并不重要。过去的你不代表现在的你,同样的,现在的你也不需要是过去的你,无论如何,我认识的人一直是你,不是吗”
观光大巴摇摇晃晃地穿过塔桥,远处的伦敦眼淹没在一片暮色里,只留下高耸的巴洛克建筑向来来往往的车辆投下深紫色的阴影。城市的霓虹灯马上就要亮起来了。
Ike看着他金色的眼睛露出粉红色的底色,在夕阳的照耀下几乎要燃烧起来,像一团烈火,内里净是赤忱。
难得Vox没有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调情话语,他反而对这样过分宁静和谐的氛围有些不适应。尽管他们像真正的游客一样在白天参观了大英博物馆,路过了伊丽莎白塔和白金汉宫,但他什么记忆也没有收获。他本人可能确实跟英国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们一直在有意地忽略那个最为本质的问题,Ike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又是怎样出现在那里的?Ike Eveland或许是一名普通的时空旅行者,一名失忆的青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那条河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
他把自己的思绪收回来,回神才发现Vox仍然在很专注地看着他。
他不得不承认Vox的话给了他很大程度的安慰,更不得不承认Vox就是能在任何他想的时候做出完全认真聆听与专注的状态,而他确实很吃这一套。
然后他也只好用猫一样的绿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Vox。
Vox深吸一口气,“你这是在犯规。”
Ike歪了歪头。
然后Vox的下一口气没有喘过来。
一个轻飘飘的吻,被淹没在城市道路的嘈杂声里。
Ike说,“这种感觉叫幸福吗?”
“天哪,”Vox喃喃道,”那幸福可真是一种危险的感觉。“
“但是你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一个正常人真的能在你家自然地呆下去吗?”朋友在电话里问他,“一个失忆的人就这么跟着你回家了,你觉得这件事正常吗?”
“天哪,你提醒我了。”Vox说,“我还以为这是我热情好客的体现呢,这难道不符合人类社会的礼俗吗?”
“这跟热情好客没有关系,Vox,你真的爱上那个人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吧。实话说,我还没能搞懂爱的定义呢。“
他只是莽撞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展开一段热烈的追求,然后坠入爱河。
至于这到底是否关乎爱情,拜托,男人不会考虑这种问题的。
但其实他早就应该察觉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对吧。
天底下有那么多诱惑人的地方,偏偏他一头栽进了名叫IkeEveland的陷阱里而非毒品或者酒精,这是因为那个与众不同的清晨吗?
那个湿漉漉的早晨,为什么偏偏在那时出现了那个湿漉漉的Ike呢?
为什么他们能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着电影在同一个片段发出同一种感叹声,为什么他们总是能对着同一个土得要命的meme发出狂笑,为什么他们将手攥在一起的时候心会跳得那么快呢?是因为幸福吗?还是只是因为他们恰巧喜欢同一首歌,带着同一对耳机?
Ike好好地端着水杯走过来,里面装的是水吗?还是能量饮料?一颗颗细小的气泡冒出水面,像濒死的人吐出的气泡。
真的是汽水吗?Vox只联想到了牙杯里的那颗眼球,猫一样的翠绿色,很漂亮,对吧?
他不记得Ike是怎样轻松地把眼球装回自己的眼眶里去的了,他只记得自己满头大汗地盯着那对牙杯——
那对透明塑料牙杯,红色的,蓝色的,搁置在洗手台上——他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天他怀着怎样莫名的情愫在超市折返买下了这对牙杯——有点像蜘蛛侠的配色,又或者随便什么超级英雄,还是单纯只是森林冰火人的衍生,管他的,掩盖不了情侣牙杯的本质——但他从未想象过在牙杯里找到Ike的眼球。
眼球只是事物的表象,一个人通过眼睛看到了什么呢?不过是自己大脑处理而成的影象,臆想的画面,通过群体的认可外化为真实。然而真实又是什么呢,Vox无声地盯着那颗眼球,从中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吸引力,强烈的冲动。
那还是眼球吗?眼球大概只是其中一种表现形式,而他没法将视线从那颗眼球上挪开,他越看越深,直到看到那个东西它——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Vox,怎么了吗?”耳边传来Ike极其平静的声音。
“我看见……“Vox皱着眉拉开Ike的手, Ike已经把牙杯里的眼球捡起来塞进眼眶里了。
”这样就没事了。“Ike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留下冰凉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
“我不是说这个,“Vox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接着又抑制不住自己有点开心的表情。他想要板一下脸,但回想到在他脖子上擦过的冰凉呼吸就又有点绷不住了。
真没出息啊,他暗自想道,伸出手撑开Ike的眼眶。
Ike转了转他绿色的猫眼珠子,”你想要把它们摘下来吗?“
”不,暂时不太想。“Vox说,”我只是想看看这对你的眼睛有没有什么损坏。“
但其实损坏了也没什么关系的,毕竟他也不只是靠这双眼睛看,如果Vox想要的话,他甚至可以把他那一堆眼睛摘下来做串珠,但这会不会有点过于惊悚了?Ike暗想,Vox可能暂时还无法接受这种程度的礼物。
”呃,所以你说你的爱人把眼球落在牙杯里,问我有没有什么治疗健忘的药剂?“朋友缓缓地问道。
“听着,Vox,我支持你自由恋爱,但是你可以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精神健康……”
“好吧,你说他把眼球装回眼眶里了,那我祝他身体健康,需要我给你打999吗?”
Vox在朋友开始憋不住笑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了。
他透过阳台的玻璃移门看到Ike很认真地坐在餐桌前看视频,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抬起头,于是他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在干什么?“
Ike把手机举起来,露出一个演唱会现场视频,屏幕上的荧光棒晃得Vox眼睛有点痛。然后他把玻璃移门拉开,八月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进了客厅,Ike一边抱怨着太热了一边把耳机递给他。
Vox挤进小沙发里,和Ike靠在一起看屏幕上的双马尾绿发女人甩着两根葱跳舞。明明是八月的天气,Ike身上却冷得有点要命了,这让Vox靠在他身上发出满足的谓叹。
Ike歪了歪头,他的头快要从他的脖子上掉下来了。
Vox叹了口气,帮他扶了扶。
他其实也并不太想搞明白,Ike到底是——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打断了他沸腾的思绪。
“撒旦在下,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他小跑着去拉开门,一个个拥抱他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又得意地向他们展示他和Ike大扫除一天的成果。
八月的艳阳天,伦敦像一个巨大的蒸炉,把所有人笼罩进热浪中。汗水挣扎着爬出湿漉漉的臂膊,又猛头扎进一片燥热里。
但是Vox的家不一样,永远在炎炎夏日里保留一份清凉。
线下的小聚永远让他们这一群主播朋友格外兴奋,Mysta和Luca迫不及待的扑进冒着冷气的客厅,他们早已不是初来乍到,却仍吃惊于Vox家的改变之大。
Mysta一直没来得及问他们家用的什么牌子空调,如果挂式空调不是夏天的标准答案,那他真的打算逃离伦敦了。
Shu中肯地评价说相比于去年来说有了很多的生活气息,毕竟那个时候Vox还睡在像棺材一样的床上。
“我觉得你已经很适应这儿的生活了,”Shu说,“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做得很好了,Vox。这是爱情给人带来的神奇力量吗?Ike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
他们一同看向沙发那边,Ike已经和另外两个人为了抢手柄打成一团了,他们早就在线上玩过好一阵了,这让想象中的线下面基显得毫无压力。
“我觉得大概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吧。“Vox回答。
他可能不一定是以前的那个Ike Eveland,但是他能保证现在的Ike是他自己想成为的Ike。
Luca笑着去推Mysta的肩旁,Mysta的胳膊肘又转而戳向了Ike.
然后他们看到Ike的头咕噜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收回之前的话。“Shu看着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咕噜打转的头颅说,”我觉得爱情的神奇力量暂时还没法让你融入正常的生活。“
”其实没事的,不用紧张,这是正常现象。“Ike的头说。
Vox紧张地把头捧起来,就算是对着Ike那张漂亮的脸他还是有点受不了,”你还是别闭着嘴说话了,算我求你。“一颗找不到发声器官但是能说话的头显然更惊悚。
受到最大冲击的Luca和Mysta已经软倒下去了。
Mysta瘫着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们当然知道Ike跟你一样有些与众不同,只是不知道他竟有这般能力。“
在他们大喘气的功夫间Vox和Shu已经尝试把Ike的头安回去了。
Shu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Vox,你应该知道我是咒术师,不是医生吧。”
瘫成一团的人突然从沙发上挺起。
Vox思索了一会,“天哪,我差点忘了这事。”
紧接着是Mysta和Luca惊恐地问:“不是吗?”
“Michael,你就不能把你的头扶扶好吗?你不能指望我对你的软组织硬起来。”Vox忍不住说道。
”抱歉,”Ike把头摆正,“这算无头骑士异闻录吗?”
Shu是第一个没憋住笑的人,然后Luca开始跟着笑,然后笑声就像传染一样蔓延,只有Vox边笑边说:
“Ike,你先把头扶好了再笑。”
“所以,你实际上是……”
……
在一个偶然的清晨,Vox突然问起Ike当时他为什么要站在河边。
”我那时还以为你要321跳了呢。“Vox说。
Ike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对于Vox而言,那个清晨他叫住了一个疑似想要自杀的人;那么对于Ike而言呢?
祂溯流而上,那个被祂抛弃的名叫Ike的人,被这个陌生人拉上了岸边,从此获得了新生。
他们在彼此的时间线上相向而行。
夏季的万丈光芒以其一贯的热烈照耀万物,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子落在实木地板上,
玻璃也会晴朗,橘子亦曾辉煌。
01HOW
”Shu,你已经盯了我三分钟了,你到底想问我什么。“Vox忍不住问。
”How” Shu思来想去,最后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Vox有点狡黠地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02趁人之危
”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Vox说,”但这也得看你怎样定义趁人之危了。“
”精确地来说,是我被趁人之危了。“
朋友还没把他那句很脏的话骂完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