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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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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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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莱特过去经历的一些捏造。单箭头感情🔫←❤️🔦,坏结局预警。
    这篇文章使用了很多中文的复杂词汇,我并不知道它们能否经过翻译完整地表达出他们的含义。

    #ビリイト
    #billighter

    〔🔫🔦〕回首Note:爱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莱特洛伦兹从来学不会如何表达爱。
    张开嘴唇,舌头放平,舌尖向硬腭轻轻伸去,就能发出“a——i”的声音,但莱特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尝试过,甚至仅仅是思绪触及,都足够让他感到头晕。

    环绕在脖颈上的冰凉触感,仿佛胸前挂的已经不是三个劣质铁牌,令人恐惧的负荷感让他难以呼吸。深不见底的心洞中的苦涩,不仅源于懊悔与自责,更是来自对内心深处的孤独所做出的毫无气力的挣扎。
    每一次的离别都像是一道疮疤,即使已经愈合,也仍旧以温吞的刺挠感蚕食着他的心。泪水漫延进血肉模糊的伤口,滚落的血珠带来恐惧与疼痛,短暂的神经麻痹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个噩梦,三个人影有说有笑地回首告别,带走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留下的却是失去的无尽苦闷和对未来的迷惘。

    莱特深深地渴望着被爱,却又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得到这份温柔。经历挚友的离别后,他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摸爬滚打,追求幸福已经成为无稽之谈。嘴角流出殷红色的血,而他将这股铁腥味混合着草丝烂叶通通送进喉咙。
    在这个靠拳头说话的地方,任何感情的流露都会被归类于软弱,一旦被对方抓住了弱点,下一拳就足以致命。他只能把所有的情感全部藏进心底,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虎猛击对手的下颚,在对手应声倒地的同时,他赢得了多活一天的权利。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莱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色彩,也没有除了辱骂之外的声音。墙壳剥落的天花板,凝滞的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和粉尘,耳鸣叫嚣着要把他的头撕裂。这个由黑灰色组成的地下囚笼,似乎要悄无声息地将他埋葬。

    直到那抹红色跌跌撞撞地闯入他的世界。


    在被一个猪希人领着走出地下拳场时,莱特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身边的一切都轻飘飘的,阳光太刺眼了,什么都看不清。莱特伸手挡住了眼睛,猛的嗅了嗅鼻子,只觉得空气里的味道很好闻,脚下踩着的地方也不再冰凉。
    卡吕冬之子的女孩们虽然热情,但是都不敢靠近他。浑身脏兮兮的衣服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褴褛地挂着身上,头发也因为缺少打理而变得毛毛躁躁,就像从贫民窟里捡回来的流浪猫。当时正值初秋,一缕寒风从裤脚钻入身体,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份异样的重量缓缓搭在了他的肩上,厚重的皮革将他包裹,头发被一只大手用力揉了两把。他回头望去,对上了一双满溢着柔情的机械眼眸。
    莱特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一个很常见的英文单词,他却费劲地练习拼读。


    他被安排住进了一个老式集装箱,这里离女孩子们的据点都很远,所以十分清净,是大老爹用心选的位置。比利的据点就在莱特旁边,隔着半条围栏。
    莱特起初什么话都不说,天天将自己闷在房间里,要不然就是干净利落地解决大老爹给他的任务,绝不旁生侧枝,就像还在地下拳击场里一般自我封闭。冰箱里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莱特对这一切并未感到适应,反而怀疑自己是否值得承受这些善意。
    那晚,莱特被敌人的埋伏袭击,右臂上划开了一道深长的口子。他拖着自己不断流失血液的身体回到住所,却不采取任何包扎措施,躺在床上听天由命。
    暮色像墨汁渗入宣纸般浸染集装箱的玻璃窗,莱特将沾满血液的衣物焚毁。铁桶里跃动的火舌吞没那些见证过死亡搏杀的布条,灰烬中浮动着破碎的余光——这具身体究竟寄存了多少死去的灵魂?他凝视自己遍布淤青的手掌,指纹沟壑里凝固的血痂如同干涸的河床。
    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他拧开纠缠在一起的眉毛,强撑着扯出了一个笑容。这份被推迟的死亡,早就该降临在身上。
    在意识朦胧中,有人急匆匆地撞开了他的门。手臂的麻木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草药的清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激气味。他在昏昏沉沉睡过去的前一秒,又看到了那双散发着荧荧光亮的电子眼。


    后来的每一天晚上,比利都会来帮莱特换药。稍显僵硬的动作,钢铁制成的手掌,不厌其烦地从他的头发上抚过。兴许这个人把自己当成了后辈,莱特第一次意识到他是如此容易因为他人的善意而动容。
    比利瞳孔中流动的数据,那些以纳米为单位计算的微表情,在莱特看来比人类的面部肌肉抽搐更接近"真实"。当比利用金属指尖触碰莱特带疤的皮肤时,37度的温差让莱特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份刺骨的冰凉,于他而言却是最残酷的温柔。
    某个暴雨滂沱的深夜,莱特在药物作用下产生幻觉。他看见比利胸腔里的齿轮生出铜绿,精密咬合的齿牙间开满檞寄生。机械心脏泵出的不再是润滑剂,而是粘稠的血液,顺着合金血管流经他触碰过的每个部位。他发着高烧抓住那只钢铁手臂,将滚烫的脸颊贴上去,金属表面立刻蒸腾起白雾,他安心地阖上双眼。
    莱特忽然意识到机械生命体的浪漫正源于这种不自知的抒情——那些被预设程序定义为异常的数据波动,恰似人类无法自控的心悸。

    也许,他爱上了一个机器人。


    比利花了大把时间让莱特对他敞开心扉。他开始笑,也开始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不再刻意回避他人的帮助,坦然面对在所难免的痛苦与挫折。
    经历了生离死别后,莱特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他能够真正留住的事物,不论多么美好和稳定的时光,在面临分崩离析时都脆弱的可笑。
    莱特曾在深夜窥见比利胸腔内转动的齿轮组,那些精密咬合的零件让他想起空洞中散落的佣兵名牌。机械心脏每分钟72次的恒定跳动,与人类因情感波动而紊乱的心律形成了戏剧性的对比。这种永恒的假象,恰恰成为对莱特来说最致命的诱惑——它暗示着某种亘古不变的可能。也许这次,他可以永远待在比利身边,就算是美好的妄想,他也央求前辈不要再离他而去。

    对永恒之物的迷恋,本质上是有限生命体对死亡恐惧的拙劣模仿。比利金属颅骨内闪烁的存储器,终将成为埋葬未言之爱的电子坟墓。

    三个月后,比利来集装箱看望莱特的次数日益减少。莱特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慌张。在大老爹桌上的文件里,他发现比利正在悄然计划一场离别。这个发现像一柄冰锥刺入太阳穴,使他意识到所谓永恒不过是数据编写的美丽谎言。
    文件上的代码在他的视网膜上灼烧出焦痕,莱特开始尝试理解那些加密符号的意义。他偷偷下载了比利的数据,在破译时发现大量被标注为[冗余数据]的片段——
    全是他们共同经历的画面。原来在机械的逻辑里,最珍贵的情感都叫做冗余。
    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向比利表达自己的不舍与挽留。然而,当他看到比利那双温柔而清澈的眼睛时,所有的勇气又一次被恐惧所淹没。莱特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仿佛命运在他面前设置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比利没有言语,他透过亚克力面罩静静注视着莱特的双眼,将一枚记忆芯片塞入莱特的手心。莱特的身体猛的一抖,他知道这枚芯片承载了他们之前所有的感情。比利把它和他,全部抛下了。
    莱特开始梦见他自己的葬礼。在梦境深处,比利将生锈的零件埋进他的胸腔,金属与血肉萌发出白色的花瓣。这些噩梦总在凌晨三点准时降临,他大汗淋漓地醒来,彼时月光正透过集装箱顶的裂缝,在比利常坐的位置肆意倾洒。



    摩托的引擎声撕裂黎明天幕,莱特躺在床板上彻夜未眠,反复咀嚼着这种苦涩的清醒。他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真正拥抱比利,就像人类无法拥抱晨雾。比利在他心中太遥不可及,太耀眼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将这份感情说出口的勇气。机械齿轮与血肉之躯的温差,好似他们之间永恒的错位,残酷又甜蜜。在未来的岁月里,比利也许会成为莱特心中永不愈合的金属创口,时刻蔓延着冰冷的痛楚,直至死去。
    莱特推开集装箱的门,老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啦声,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耳鸣。比利在晨光中跨上摩托,血红色的黎明和他的外套融为一体,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仿佛抛弃了过往的一切,迎着太阳驶向独属他自己的人生。
    我也是被他抛弃的一部分啊,莱特想。他感觉喉咙很干涩,脑袋也嗡嗡地发昏,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比利离开的方向,直到太阳光刺痛他的瞳膜。




    他们相遇在混杂着泥土与烟草味的艳阳里,却又在时间的拐角处分离。耀眼的红色火辣辣地灼烧着莱特的心房,瓣膜疯狂鼓动,仿佛要将所有的热情泵入大脑。他远远望着前辈的背影,那个永远追不上的人回首告别,为他微不足道的感情葬下一株槲寄生。也许他应该在这片记忆的暖阳里学会放手,莱特想。那个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触碰到的人,早就已经悄然死在了四月的暮春。
    血红色的黎明吞噬了摩托尾灯,莱特手心的量子芯片开始吸收体温。他忽然读懂机械生命的本质——比利的告别越是仓促,那些被判定为冗余数据的温柔就越是真实。晨雾在睫毛上凝结成露珠,他终于对着虚空发出那个练习过千万次的音节。消散在风里的"ai——",在晨昏线边缘坍缩成永恒的白噪音。




    END:
    有些爱注定要以沉默完成最深刻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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