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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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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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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語前座(見習) 年下 Shu x 偽裝成擁抱員的軍人 年上Luca
    ▼大正奇幻風PARO,是去年坑掉的擁抱員宇宙裡的第三篇
    ▼BGM:林原めぐみ《薄ら氷心中》

    #Shuluca
    #shuca

    【Shuca】《夜明け》(坑)〈枕語〉

    初次遇見那人,是在春日的煙雨中。

    他穿著一身黑條紋和服佇立於撐傘的人群中,細小的雨珠攀附在外罩的暗褐色羽織上,如焰火的刺青從繡有櫻瓣的衿芯內側延伸到他的側頸。若順著和服胸襟的金邊往下望去,會看見掛在他胸前的那塊大木牌——「抱抱一次只需x園」。

    一個外國人掛著有明顯錯字的木牌,站在人潮中販賣「擁抱」,怎麼想都不對勁。Shu站在寄席門口心想,視線卻忍不住停在那人身上。

    天空還飄著小雨,從陰雲縫隙間滲下的金輝撒在街道,照亮那個默不做聲地等待「擁抱」完售的金髮青年,他的身影倒映在青石板上,影子的尾端被雨水打散,扭動了一下。

    正當Shu瞇細眼想看清楚時,眼簾低垂的青年發現他投射過去的目光,掀開低垂的淡金眼簾後朝少年的方向望過來,微微一笑。

    Shu沒由來地緊張起來,他連忙抱緊懷裡的書冊,轉頭掀開深紫布簾進屋,將那道金色身影拋在外頭,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摀著左邊胸口,沒搞懂自己突然心悸的原因。



    〈本題〉

    從他記事起,就已身處於闇之亭。

    他記不得自己的父母,但賜予他「シュウ」之名的師傅於他而言宛如父母,即便Shu好奇自己的身世卻也不曾實際去打探。因為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落語家族,就是他的家。

    這是師傅經常掛在嘴邊,對每一個弟子說的話。

    不同於將場景繪於紙上的畫家,落語家無法將場面如實呈給觀眾,但能以摺扇和手捐建構出形形色色的故事,無論是用木槳攪亂平靜湖畔的船夫亦或發出鏗鏘聲響的武士之刀,只需藉由一點外物就能成功在觀者腦中拉開故事序幕。

    而師傅在叮嚀他們時,也經常以醒木敲打矮桌,打醒他們飄散到空中的神智,將闇之亭的規矩一一嵌進他們腦海。

    從見習升到前座,Shu花了整整五年,比起其他天賦異稟的師兄們,沒什麼天賦的他靠著努力和驚人的背誦能力,終於站上師傅所在的舞台,在眾人面前替後頭的表演暖場。

    但每每結束暖場,他走進幕簾後方迎來的不是讚賞的目光,而是一道又一道來自師兄們鄙夷的視線和那些猛盯著他看的非人之物,不管哪種都讓他上台前的高昂興致,一下子又盪到谷底。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他也為此曾直接去詢問師傅,但師傅給他的答案總是「你是大器晚成型的孩子」,只要再長大一點,自然就能開花結果。

    Shu始終無法理解那番話的意思,若他是大器晚成的孩子,那麼已經走在他前頭好幾步的師兄們大可不看他這個連「號」都沒有的小小前座。他們實在沒必要揪著他,給他的舉止冠上各種無厘頭的錯誤,並藉此懲戒他。

    剛從學堂回來的Shu,看著眼前推成山的衣服,嘆了口氣。

    「不趕快把那些衣服拿去送洗,還杵在那兒做什麼?」

    Shu瞥了眼最近剛升上二目的師兄,這些衣服理應讓見習弟子去做,但看他不慣的師兄卻越過那些弟子,直接喊他去。

    Shu淡淡地從那堆衣服山中,抽出師傅的衣服後披在手上,轉身想往門口走去時被怒不可遏的師兄攔住,其他人靜默不語,躲得遠遠地裝作忙碌的模樣。

    「師兄,您把門堵住了。」

    「那邊有另一扇門,就非得要從我這兒過?」師兄抬抬下巴,望向不遠處的窗戶,「從哪邊來就滾回哪邊去,小渾球。」

    Shu聞言,也沒有想跟他爭的意思,沉默地轉身後一腳踩上師兄的衣裳,抬腿跨上窗檻。

    「混蛋!誰准你踩我衣服了!」

    Shu一臉淡然:「沒記錯的話,是某個讓我滾出門的大渾球師兄。」

    躲得遠遠的眾人聽見這話噗哧一笑,讓先挑事的師兄面紅耳赤,惱羞成怒地上前扯著他的衣袖。

    「可別仗著師傅疼你,就以為自己會飛!」師兄惡狠狠地盯著他,「你來之後師傅的身體就變得虛弱許多,動個腦筋就能知道問題出在哪,要不是師傅堅持留你下來,我和大師兄就……。」

    「咳咳!」

    師兄一愣,抬頭往聲音源頭望去,只見語句裡提及的大師兄正站在他們背後,那些在遠處圍觀的人們不知何時被他趕去做事,而他們倆之間的爭吵也被他全數聽見。

    「師弟,輪到你去師傅那兒了。」

    師兄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在瞧見大師兄不苟言笑的神情後「嘖」地一聲,瞪了一下Shu才轉身離開。大師兄望著眼前讓人捉摸不定的少年,彎腰把腳前的衣服撿起來,塞到沉默的Shu懷裡。

    「他雖然說話過分了點,但說得也是事實。」大師兄淡淡地,「下次跟師兄們說話前,記得先墊量一下自己的分量,Shu。」

    Shu沒有應聲,卻默默地抱著懷裡的衣服走出去。

    闇之亭有條規矩,那便是不問弟子出身自何處,也不會因此恥笑或鄙視,但這條規矩放到他這裡卻不起作用,在師傅視線之外,Shu仍舊承受著那些宛如針扎在身上似的視線。

    即使如此,也不曾有人直接向Shu明說師傅的身體狀況與他有關,方才二師兄的那番話是他第一次聽見。但的確,從他認知到自己是闇之亭的一員時,師傅的身體便每況愈下,一年比一年虛弱。

    Shu心情複雜地走出庭院,想著把懷裡的衣服送往洗滌屋時,本該跟二師兄演練下次演出的師傅卻站在庭院的某棵還沒修剪的松樹前,仰首瞅著那伸向藍天的雜亂樹枝。

    注意到腳步聲的師傅對他招招手,Shu步伐一頓,走過去站定在師傅旁邊。

    「師傅,您在看什麼呢?」

    「我有時會想,天空大得有點可怕。」

    師傅頓了會兒才接著說:「長到這副年紀,我才發現自己能掌控的,只有作為高座時說著落語的自己、哄堂大笑的看客和你們這些剛萌芽的樹苗……出了寄席後的我,對這個世界而言說不定也像個初生的嬰兒,對周遭一無所知。」

    少年疑惑地偏頭:「但您在落語上的造詣,足以媲美那些……。」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師傅笑了笑,右手伸進左邊的寬大衣袖,掏出一顆白色的奶油糖,塞進他胸前的口袋,「只要你還在闇之亭,師傅定會護你周全的,別擔心……咳咳咳咳!」

    「師傅!」

    Shu連忙伸出一隻手攙住咳得不行的師傅,正巧經過走廊的其他師兄們見狀,趕緊過來把師傅扶進屋內。Shu原想跟上去,卻被大家冷眼望過來的目光,刺得只能在原地看著師傅的背影。

    他抱著懷裡的衣物,背對著所有人轉身後,一語不發地走出門。

    Shu將衣服交給洗滌屋,留下聯絡方式後拿了衣物的領取單,在踏出洗滌屋的那一刻,他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突然生出「要不就別回去了」的念頭。

    若二師兄說的是真的,那麼他不回去的話,對師傅、對大家來說應該都是好事。

    只是他放不下心,也放不下這些年來對落語的喜愛。

    他走過新開不久的百貨店,聞風而來的人群將Shu擠到一邊,讓他沒能反應過來,差點被擠上路面電車的軌道,是某個人及時伸出一隻手攔住他的腰,才沒讓Shu被駛過眼前的電車撞上。

    「謝謝您……。」

    Shu抬眼,卻因為身後那人的樣貌愣住。

    熟悉的條紋和服和那頭跟暖陽一樣美麗的金髮,Shu沒想到會在這裡跟那天不小心對到眼的外國人,以這樣的方式近距離接觸——雖然這人今天也掛著「歡迎抱抱」的牌子,讓人忍不住把視目光焦在上頭。

    「不客氣。」青年注意到他的視線後,「要抱抱嗎?」

    Shu喉頭一滾,趕緊擺手:「不、不了!我想兩個男人在大街上摟摟抱抱,可能會讓您覺得不舒……」

    他打斷少年的話,笑了笑:「我要是會的話,就不會掛著這個牌子在街上走來走去了。你呢?你覺得跟男人抱在一起會不舒服嗎?」

    「我不是覺得不舒服,只是怕您會被人誤解,而且有、有點……」

    Shu被青年的這番話弄得面紅耳赤,他知道對方脫口而出的這句話並沒有什麼深意,但年少的他還未經情事,那日青年帶給他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才令他在對方面前扭扭捏捏。

    他給自己難得脫序的行為附上合理的解釋後,抬頭才發現對方已經盯著自己很久,有著好看唇形的嘴角,微微上揚。

    「你好有趣。」他說,「明明只要拒絕我就行了,你卻考慮到我的感受,看來闇……。」

    語句尚未落全,駛過他們身旁的電車逕自將青年的話,截斷在吭啷吭啷的聲響中。

    「不好意思,您剛剛說什麼?」

    青年輕輕一笑,指著掛在自己胸前的木牌:「我剛剛說,如果你不討厭跟男人擁抱,同時想用其他方式報答我的話,就跟我抱一個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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