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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实清醒心

    @hollowsleepynow

    无差杂食人,可以忽略标注的左右位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食用
    (叠甲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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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实清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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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飞R】
    R第一人称
    有惊恐发作和亲吻的描写,不能保证内容正确合理

    第三次亲吻前我在地球收集数据的时候摔伤了脸,在戈壁滩的砂石上蹭掉了一大块皮。细小的砂砾嵌进伤口里,很痛。

    好在飞鸟正帮我清理伤口,仔细地挑出异物。他聚精会神地盯着伤口,一手扶住我的脸,一手用镊子从肉里扯出砂石。他做得很好,但还是疼。没办法,我们就是怕痛的人。我努力地忍耐这一切。

    他的脸凑得很近,我们的呼吸可以触及对方的脸。

    我盯着他漂亮的金色眼睛。



    那是只有他才有的眼睛。我们的一切外表都几乎一样,唯独这些细节有细小的区别,比如虹膜的颜色。我的眼睛是青色的,和他再年轻些时候一样。所以,我总是想着,他会不会觉得我像是曾经的他呢?我终究没有开口去问。正如我知道去问他“为什么要将我设计成和你有所区别的个体”,只会得到不尽人意的含糊回答。因为我不是他,因为我是我,因为我们并不一样。这些我一直都知道。我还知道不应该期望他能给出让我满意的回答。

    我时常回忆他的经历,作为另一个个体,从自己的角度分析。我在考虑他是不是有所“缺陷”,即使身为天才。飞鸟和很多人之间似乎隔了一层膜,因为膈膜,他们的交流十分困难,无法相互理解。于是被那一层膜越裹越紧的飞鸟最终沦落成了孤独的可悲的魔王。我也不明白那层膜从何而来,可能我更是一具缺陷品。我的角度终究不是一个足够好的角度,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我的使命。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从那层膜里逃了出来,如果是,那完全是飞鸟的功劳。无论如何,我们总有一天要一起摆脱那层可恨的膜,像一个真正的完全的人一样活下去。

    稍微有一段时间之前,那个“晚上”,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醒来的时候喘不上气。紧接着是心慌心悸的感觉,似乎在阻止意识清醒过来。屋里很暗,我睁眼与否看到的都是同样的一片黑暗。无法正常呼吸的感觉很痛苦,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隔膜肌和肋间肌还是加速收缩舒张。我拼命呼吸,连胸口都传来一阵紧缩的疼痛,症状却没有缓解。呼吸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急促,肺中全部的氧气都被压出体外似的,我甚至感到肺叶干瘪下去。随着身体的不适,我再次回到绝望的心境。巨大的恐怖感包围着我,无助感、孤独感很快涌来,我控制不住地回想那些可怕的回忆。虽然飞鸟还给了我同样强大的法术,我依旧像一个只会哭泣的婴儿似的啜泣,什么也做不到。法术对于这种事是徒劳的,我也没有能力再冷静下来考虑编码。我想应该伸手捂住嘴缓解呼吸性碱中毒,可手指发麻绷紧,不听使唤,强行让发抖僵硬的它们挡在嘴前起不到任何作用。到最后,我想吐,尽管我其实吐不出什么东西。无缘无故的恶心和眩晕绞紧我的胃,像拧干抹布里的水。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向身边的飞鸟求救。

    这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问题。飞鸟本来就有这种症状,而由于意识和躯体的不协调,我的症状还要更加复杂和严重一点。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我只有知识和记忆参考,手足无措地向飞鸟求助。他温柔地抱住我,安抚我,手盖住我的嘴。在我冷静下来之后,他对我说“对不起”,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糖,很甜,我本以为会是药。糖应该是仓库里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带在身上,也没有细究。他以为我的症状是他的错,但我没想过怪他。我能去责怪他,他又能责怪谁导致了他的症状呢?我抱住他,对他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他,我不知道要还要挣扎多久。明明我应该是能言善语的一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之后便是这样。每当身处噩梦,我就会寻求他的帮助。

    这次也是一样。该说是不幸还是默契,发现他和我处在同样的痛苦之中。我经常目睹他惊恐发作,能做的事却少之又少。按照知识,循着他的做法抱住他,用手或纸袋罩住他的嘴,说些安抚的话,最后找一块糖塞进他嘴里。糖的作用有限,可我觉得这一步是必须的。这样还不够。他并没有那么喜欢让我帮忙,很少主动向我求助,却还是会对我哭泣,语无伦次地求救,道歉。而我想不到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才能让自己不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我不愿意承认我无能为力,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症状愈发严重,频率越来越高。来到月球以后,几乎每两三天就会发作一次。当时处于过呼吸状态的我想到这些,几乎要死了——当时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我狼狈地爬到他的身边,将手臂搭在他腰上,然后我们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相拥,支使颤抖的手触摸对方的脸。我们的本意是帮助对方摆脱呼吸性碱中毒,可我们都没能做到这一点,反而发现触摸对方也能带来些许安慰,开始抚慰彼此沾满泪水的脸。身体上的症状没什么改变,但我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在冰冷的月球,他的肌肤是那么温暖,我忍不住缩进他的怀里,用他的睡衣擦去涕泪。说起来不太好,但我们都顾不上那么多,他用的是我的头发。反正谁也不会嘲笑我们滑稽的样子,怎样都无所谓了。只有我们会接纳彼此,至少我们还有对方。理智稍微缺席了一段时间,我产生了一些大概不太好的想法。真想回到我们还是一体的时候,想再次融进他的身体,用他的眼睛看周围的一切。请原谅我吧。

    我们哭得太厉害了,一切动作都变得困难又笨拙,想法行为也没什么逻辑,所以对另一个自己做了奇怪的事也可以理解。真的,请原谅我吧,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那么做,人类真的是会被激素水平操控的生物。我吻了他,大概是我吻了他。他没有抗拒,我们就那么拥吻下去。那是我的初吻,也是他的。我们都以为到死也没有机会交出初吻,结果在濒死的痛苦中交换了初吻。没有经验和知识,还是在那种情况下,亲吻变得怎样可笑都不意外。我听到了喘息声、鼻塞的声音、呜咽声、过响的心跳声、耳鸣声、哭的太厉害时喉咙会有的声音,和试图阻拦唾液流出嘴的声音。我们失败了,我的嘴唇上有温热的液体,不全是我的。原谅我,我实在没什么思考的余裕了,下意识抿嘴舔干净,才反应过来我们就这么完成了口腔菌群的交换。请原谅我吧。我刚出生时的菌群应该和飞鸟一致,而之后我们的生活环境不同,就说不准了。但在这之后,应该没什么区别了。我又变得和他更加相似了。

    他的头发发质很差,全是分叉,又细又粗糙,不像人的头发。我按着他的后脑,抓救命稻草似的扯他的头发。很对不起他,我的手不太灵活,有点用力过猛了,第二天我看到自己手里还有几根他的白发,随即立刻去地球给他买了护发素。激烈的拥吻让我想起那些影片里的场景。深爱彼此的主人公们深深吻着对方,两个人喘息着,在吻的间隙呼唤对方的名字,甚至舌头纠缠在一起,搅得哪里都是口水。我们的吻也有喘息和唾液,却只是两个呼吸困难的人靠对方的嘴缓解痛苦。我冷静下来一点,甚至能考虑些无关紧要的事。所谓的思考错漏百出,我记不清当时具体想了什么,只记得我稍微放松手的力度,叫他的名字。在杂乱的声音里,我分明地听到了我自己的声音,比往日沙哑。飞鸟应该也听见了。他还说不出话,低头又用我堵住自己的嘴。我们继续充当彼此的纸袋,在对方的喘息和哭泣中等待宁静到来。

    口腔是进食和发声用的,至于接触另一个个体并交换唾液并非义务范畴内。我知道口腔黏膜很敏感,舌上分布着大量神经,但实际的体验仅仅来自于吃饭时不小心咬到自己的经历。大学里热恋的情侣会在路边、湖边、空教室里、宿舍楼下,还有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地方旁若无人地接吻,我们一直都不明白。说实在的,有些烦人,真正相爱的情侣才不会这样呢。现在我依旧觉得这样做不好,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亲吻是舒服的事这一点稍微有所理解。和手还有纸袋都不一样,嘴唇很柔软、很温暖,接吻的时候感觉更近,就像我梦想的融合一样。以后再惊恐发作的时候,也希望这么和他接吻,我有一瞬间那么想。真是对不起他。

    过了很久吧,我们的胸口不再剧烈起伏。我终于抓住了自己的意识,摆脱可怕的身体反应,并发觉我们做了且还在做一件多么不好的事。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确认我也平静下来,结束这场奇怪的吻。我们的手抓在一起,相互摩擦,驱赶指尖僵硬发麻的感觉。身体很累,想立刻睡过去,可我还是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脸,在尴尬的沉默里一言不发。我们做了什么啊。飞鸟一定想忘了这件事,闭上眼睛,假装这是奇怪的梦,在第二天早上当做无事发生。那么我也不再提,就这样睡过去吧。我计划着,却没有闭上眼,依旧盯着面前的他。窗帘后面的窗户边缘,有一条细细的灯带,设计得很巧妙,拉上窗帘,就像地球上挡不住的月光一样。月光的赝品让我得以看清飞鸟的轮廓,但仅仅是轮廓,连他是不是闭上眼也不确定。

    出乎意料,他打开台灯。暖色灯光下,我将他看得清清楚楚。同平时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是显得有些疲惫,我觉得。那只金色的眼睛陷在哭肿的眼眶里,同样盯着我的眼睛。我是更会使用语言的飞鸟,所以我应该先开口说什么。应该说什么?我想不出来。最后是飞鸟先开口的,虽然只是“喏”。他从床头柜翻出两块糖,拆开,贴在我嘴唇上,示意我像往常一样吃掉。我小心地将糖抿进嘴,而不碰到他的手。他吃下糖,仰面躺回床上。我们依旧躺在床上,没有言语交流,屋内的声音只有鼻塞的呼吸声,和糖块碰在牙上的声音。迷茫之中,我看着他的侧颜,用舌头把糖压在一处。他听不到糖块的声音,转头看了我一眼,在短暂的目光短接后继续盯着天花板。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怕我呛死自己,奇怪为什么让糖在一个地方待着。渗透压的缘故,糖下的那一小块黏膜很快感到轻微的刺痛。我将糖块从麻痹的黏膜处推出来,舔舐那一处。糖是我在地球买的,因为在打折所以一下买了五盒。太甜了,下次绝对不买。

    糖在我的口腔中溶化干净,甜味渐渐散去。飞鸟好像还没有睡着,也没有说些什么的意思。我实在太困了,挪到他身边,紧贴着他。他没有反对,还主动移开手臂为我腾出空间。我心满意足地合上眼,感到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他没有叫醒我,让我睡了很久。我醒来只看到空空的床铺,和手心里他的头发。之后我们都没有再提起这个晚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是我的内心对此表示反对。昨天,我梦见我们又一次接吻了。一场无前因后果的、平常的、更普遍的吻。如果有原因,就是我们想要这么做——我想。没有激烈的情绪铺垫,随便说了几句之后,我便扳着他的肩亲上去。我的手在抖,不过并不是出不安。视野中金色的眼睛越来越大,直到我们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嘴唇包裹对方的,轻轻啃咬吮吸,像那一晚一样,弄得唇上满是唾液。安稳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响起,我们的一切都渐渐合为一体。他回应我,拥抱我,顺应我,我幸福得站不稳,贪心地想要更多,想要一场仅存在于见闻的深吻。所以我双手捧着他的脸,舌尖慢慢挤进嘴唇间小小的缝隙,顶在牙齿上。这对他来说也是同样新鲜的体验,他局促地抓紧我的衣服。我没有心急,搂着他的腰,将心跳的振动传递给彼此,等待他粗重的呼吸平稳下来。我很有耐心,因为希望两个人都能幸福地享用对方。可他实在是太慢了,我实在等不及。舌尖来到他的齿间,尽管他准备得并不充分,依旧张开嘴迎入我。那之后,我……

    我醒了。

    因为没有相关经验,所以我的梦戛然而止。我的大脑连一场虚幻的雀跃都不愿意施舍,残忍地将我从飞鸟、从幸福的梦里扯出来。即使仅仅是中途半端的梦,我还是不敢想象我要怎么面对飞鸟。

    所以我一大早就跑到地球,结果心烦意乱,摔得很惨,只好顶着鲜血淋漓的脸又回月球,刚到就撞见了飞鸟。

    所以我坐在他面前看他帮我清理伤口。我依旧被那个梦中未完成的愿望折磨着。

    所以……



    “呃……疼,飞鸟……”

    “抱歉,这块嵌得稍微有点深,稍微忍耐一下。”

    疼痛让我回过神。飞鸟怕我乱动,用力抓着我的脸。镊子夹住了伤口里的什么东西,非常疼,我觉得我的肉也要被扯下来一块了。努力忍耐的我表情应该不太好看。

    “好了,应该没有异物了。”

    他来回打量我的脸。之后是用生理盐水和碘伏的清理。我不敢看他的脸,索性闭上眼睛。伤口处被液体冲洗,很痒。

    “以后在地球可要小心一点。还好伤得不是很深,要不然可能要留疤了。”

    “嗯。”

    他其实挺在意外貌的,包括我的。他没跟我提过,但我记得他考虑我的发色、瞳色和衣着时很认真。我对此相当高兴,不是谁都有资格让他这么上心的。我还在想那个梦中的事,一想到这些就无法好好面对他。哪怕我真的交代这一切,他也不会生气,不会把我认定成不合格品,甚至说不定会答应,但总归是一件不便开口的事。蘸碘伏的棉签涂抹伤口,比生理盐水的清洗还要痒。他不小心戳到伤口,痛得我下意识向后躲。

    “对不起啊。回来吧?”

    他可能非常不喜欢我乱动躲远,坐在我身后,手臂夹着我的脖子,掐着我的脸,将我的头困在他怀里。现在确实跑不掉了,不过还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这动作太亲昵了,让我想起那个梦。我试图压抑不正当的想法,却做不到。我忘不掉我们暧昧的每一瞬。明明是为了逃避他才摔伤的,现在却更躲不掉了。这样逃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能逃到哪里呢?我应该直面自己的欲望。

    包扎完成了,纱布贴得很漂亮,几乎感觉不到。在他还我自由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直面自己的欲望。

    所以我立刻吻了他。

    在嘴唇相贴的那一刹那我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如果这也是梦就好了。我立即结束了这一切,向他道歉。他因突然袭击,愣了一下,但没有生气,反而拉着我继续这场莫名其妙的亲吻。他给出的理由是“摔伤了心情很不好吧?这样会让你感觉好一点的话……”我没有交代真实想法,含糊其辞地认同,焦急地凑近继续。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可不想再在中间醒来了。手指抵住我的嘴唇,他示意我稍等片刻,掏出一块糖果。

    现在才不是吃糖的时候。我没收了他的糖,提醒他餐后甜品是在正餐后吃的。

    他闭上金色的眼睛,抱住我。

    如果他能说话的话,肯定要向我强调餐桌礼仪的重要性。我比想象的更加焦急,完全没有循序渐进的耐心,一开始就捧住他的脸,想伸进舌头。或许他被吓到了,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我们就维持这个姿势接吻。仰头接吻可能很辛苦,他用力抓住我的衣服,我顺势向前趔趄,快要趴在他身上,只好伸出一条腿跪立在椅子上。如果他推开我,痛斥不知满足的我,也毫不意外。他没有反抗,张开嘴接纳我。于是我完成了梦中未完成的愿望,将舌头整个探进他嘴里。希望他不会生气,一口咬下我的舌头。他对此接受良好,吮吸我的舌头,允许我的舌头毫无章法地搅动,让舌尖在他的舌面蹭来蹭去。

    “飞鸟。”我抬起头,含糊地叫他。

    “小心脸。”

    金色的眼睛被笼罩在我的影子下。短暂的对视后,他闭上眼,扯着我的头发继续。有点痛,我怀疑他在报复。

    但我顾不上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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