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午後午休的鐘聲一響,我們就像有默契似的,一起往頂樓跑。那裡總是安靜得剛剛好,只有風吹過水塔的聲音,和太陽光落在鐵絲上倒映出的一小塊金黃。
我們靠在牆邊,只是聊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隔壁班今天誰又上課睡覺被發現、福利社新賣的巧克力牛奶不好喝,或是昨晚夢見被一群猴子淹沒。
笑聲在風裡飄開,我低頭看向他,對視的瞬間,在他的眼裡看見了閃亮的東西——不是陽光,是我自己,閃著光的模樣。
我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嘴唇,像風輕撫過額頭。他也親了我一下,像是把某種秘密藏進我的嘴角。
臉頰感受到一點涼意,是午後特有的靜謐。
我輕輕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初次見到他的模樣。
他是那種一眼就知道不想多說話的人。膽小、怕生,又把防備包得密不透風,像畫了一個誰也不准碰的大圓,把自己隔離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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