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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云严江

    【严江】人偶师中西结合治胃痛W


    “很奇怪,如果我只是个人偶,那为什么我会有自己人类时候的记忆?”

    1.
    在川城西北一带的边陲小镇上,有一位声名远扬的人偶师,这个声名远扬倒不是指他铸造人偶的技艺有多精湛,而是他的审美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找过他做人偶的那些冤大头只看到半成品就会气得连定金都不想要了哭着跑出这大门,从此就把这位大师给拉进了黑名单里。

    业内的同行看不过去了忍不住纷纷奚落他:“严峫你也不能指望骗那些冤大头的定金钱发财是吧,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继承家产别给我们脸上抹黑了!”

    对此严峫也表示特别不服气,自己做的这些多好看,该红的红,该绿的绿,一眼看过去最光彩动人了,怎么就审美堪忧了呢。他思来想去坚定的认为是那些人自己的品味有问题,一群凡夫俗子欣赏不来他高超的艺术很正常。

    经营惨淡,他也索性暂时改行纡尊降贵做起了人偶修复大师,不过也不得不说他在这块也确实很有天赋,久而久之也稍微在老主顾那里挽回了一点声誉,虽然并不多。为了回馈新老客户关照他的生意,严峫特意定制了很多款红配绿头巾帕子当做伴手礼都被大家好言婉拒了。

    有一天他出门捡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人偶,除了脏兮兮的,身体的部件和新的也没什么不同,用的材质也很讲究,皮肤的触感尤为真实,就像用真的人皮做出来一样……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让严峫不寒而栗。

    把一身污泥的人偶清洗干净再重新组装一遍后严峫就给它上了发条。

    那张极美的脸似乎已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吸引着严峫把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上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张脸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严峫拧动人偶身上的发条,看着它慢慢地“活”了过来。
    它看起来只有孩童半人高,静止时只是个任人摆布的漂亮物件,一动起来却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明明只是一个人偶,怎么会给人这么不协调的感觉。

    它走到长桌的边缘,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个位置让离严峫很近,这个好看的人偶就这样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

    可能是材质上乘的缘故,这个人偶五官动起来的时候也比自己曾见过的最精巧的人偶还要自然灵动,乍看和活人也没什么区别,这也正是这个国度人偶师的高明之处,无限地接近人类的特质,但又保留了玩偶该有的小巧以供人观赏玩乐。

    “你什么时候能做出高级的人偶了?”秦川手欠地想去摸坐在严峫肩头的小玩意,却没想到它自己还避开了,它躲在严峫的背后面,探出小脑袋警惕地盯着秦川。

    “好吧,它看起来很不喜欢我啊。”秦川摊开双手无奈地表示。

    “那是你长得没我帅,它不喜欢你很正常。”严峫还贱兮兮地冲秦川挤了个你自己意会的眼神,可把秦川恶心得够呛。

    “最近怎么样,你怎么也跑这里来了?”严峫在自己的狗窝里翻箱倒柜终于翻出来一套像样的干净酒杯给自己的老朋友倒了一杯苦酒,权当给他接风洗尘。

    “还行吧,打听到我老爹的下落了。”秦川接过严峫递给他的酒喝了几口,嘴唇嗫嚅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开口把话说了出来:“不过我妈……上个月刚过世了,你知道的,她生前一直想见我老爹一面。”

    “算了,没有意义。”他呼出一口气把剩余的酒液一股子灌进喉中,然后抹了一把脸:“最近川城里面出了点乱子,我刚好路过那里,你爸妈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短时间内千万别回去。”

    严峫没发现,躲在自己背后的小东西听到川城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神情一滞。

    送走秦川,严峫关好门,回过头发现那个人偶站在他那张放满了人偶部件的长桌上,脸上神情凝重。

    “我有点事想告诉你。”

    昏黄的煤油灯下,从那个人偶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颠覆了严峫的认知,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痴痴的看着这个诡异的人偶。

    “从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明明我只是个人偶,为什么脑子里全都是自己是人类的记忆。”

    “刚才来的那个人,我记得他杀过我!”

    “你说什么?”严峫直接从自己的座椅上跳起来,一把将那个人偶抓在手里,这些话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冷静下来好好理清楚这件事。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这个存在着活人意识的人偶来说太粗鲁了,他再次坐好,怀着歉意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来好好跟我说清楚这件事。”他宽厚的掌心扶着人偶的后背,像是无形之中给了它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人偶端坐在他大腿上握着自己的双手,犹豫了片刻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也说不清楚,这些记忆都太混乱了,我记得那些人,但是对自己是谁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刚才那个人,在那些人杀死我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和他很像,也叫秦川的。”

    它的表述有点语无伦次,但严峫又不是个傻子自然也能听得明白,就是说自己捡到的这个小玩意被人还魂了。

    等它话全说完了,严峫总算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被震撼了几秒后终于接受自己真捡到鬼了这个事实。

    “你说是秦川伙同一群人杀害了你?”

    好歹是个真鬼,有个漂亮容器装着更让人瘆得慌,严峫恭恭敬敬地把它从自己的大腿上请到了自己清洗了三遍还铺上毛毯的椅子上来坐着。自己则蹲在地上认真琢磨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想不起来。”
    “那他们在哪杀的你,把你埋在哪你有印象吗?”
    “有印象,但我也不知道在哪。”
    “那你到底还记得些什么?”严峫跪倒在这位鬼大爷面前,有气无力地继续追问道。

    “我好像是川城的人。”

    问了半天终于问出了点有用的东西,严峫决定自己还是得回自己爹妈那里一趟,他回想起秦川特意跑到这里来告诫他不能回城里去,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2.
    秦川和他母亲以前在自己家做过帮佣,因看这对母子孤苦有没有依靠,严峫他妈曾翠干脆就在后院找了间空屋子让他们收拾干净长久住下了。
    秦川和严峫同龄,人机灵得紧,性格和严峫很合得来,他小时候大冬天的掉进了河里还是秦川救了他,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过命的兄弟。

    等秦川长大一点,就跟着一位人偶师去学了一门手艺,出师后就把自己母亲接出去侍养。

    虽然秦川不给他家做事了但二人的交情一直还在,两家也经常走动。所以他为什么要去杀人?是缺钱吗?他靠手艺赚的钱完全够他娘俩过活了,而且就算没钱也可以来他家说一声啊,严峫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等进了城严峫才知道秦川其实也并没有骗他,城中确实充斥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之气:城主病重,平日里替老城主料理大小事务的少主在这个时候也离奇失踪了。

    想要坐上川城这头把交椅可不少,但老城主还没有断气,身边又有几位忠厚的大将,那些人目前还不敢轻举妄动。

    严峫把那人偶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了出来抱在手上,离他家还有一段距离,他也不急着回去就在这条主道上慢慢逛,想让这鬼祖宗好歹回想起点什么。

    “你还记得你父母吗?”
    “我好像是个孤儿来着。”

    “……”行吧,指望一只记忆残缺的鬼是不可能的。

    在这将近几万人口的城池中,想靠打听失踪人口来查出这人偶身份傻子也知道不现实吧!

    严峫此刻好想找个地方把这烫手山芋给一把扔掉,自己犯什么贱啊要管这件事,但他毕竟是个负责任的人偶师,自己捡来的亲自修复好的小玩意就这么丢了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渣男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人偶也要抱着走吗?

    我他妈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而且这件事跟他有过命交情兄弟有关,他也不可能真的管,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就很难办。

    应该从哪里找到突破口呢?原主是个孤儿,如果他生前是个普通的流浪儿那秦川断不可能去杀一个与自己素无瓜葛的人,更何况欺凌弱小不是秦川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事。

    严峫推断这人生前顶多二十来岁的年纪,而且从人偶的言谈举止来看,他断不可能是贩夫走卒之流,不是非富即贵的人身上不可能有那种令人如临大敌的压迫感。

    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严峫这么多年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久远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流迅猛地席卷而来。

    在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先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叫江停。”

    那句话像是解除什么诅咒的关键咒语,怀里的人偶瞳孔骤然紧缩,突然捂着头痛苦地尖叫出声。

    “其实我也没有让你必须死的理由,那个人给我下的指示是你会坏我们的事只要让你从这座城里消失就行,但如果那天不是他让你来看我妈的话。”

    “你懂我那种心情吗?”

    那双手在死死抓住严峫胸前的衣物,咬着牙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去、找、城、主,有人、有人要害他!”

    严峫抱着手中已经完全失去动力的人偶,心凉了一大截,其实人偶只是需要上好发条来重新启动一下就可以再次唤醒让它动起来,但好像真的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怀里流逝了。

    前往城主府邸的路上,江停告诉他:秦川其实是老城主的私生子,至于这么多年为何不相认他也不清楚,他自己也是被老城主派去吊唁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儿子。

    “他为什么要杀你?”严峫把江停放在自己的肩上,怕自己跑得太快把江停还落下还用一只手护着江停。严峫一边听他讲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不解地问道:“所以他杀你的理由的是什么?看他亲爹不顺眼所以报复你出气?”

    江停几乎是伏在严峫的肩头给他指着方向,这么小的身体是真的很麻烦。

    “不,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我是城主的义子,这些年他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自己亲生的儿子毒害,也不能看着他的儿子去投敌。”

    “但是你也不想让城主知道他亲儿子想谋杀他,是吗?”

    “对。”
    接下来的事严峫没有再多问,他是个办事靠谱稳妥的青年,说把江停送到城主的身边,就算翻墙也要翻进去。

    严峫对川城的现任城主其实印象也并不怎么深刻,他就记得年轻气盛的时候,他挤在一堆人群望着城主出巡的队伍,对秦川说:“哎,你知道城主身边那个很嚣张的小子是谁吗?他刚从我身边过,感觉被他鄙视了。”

    秦川一副看热闹的语气调侃道:“城主的宝贝儿子,你要是看他不爽可以叫上我帮你揍一顿,但这牢饭兄弟就不帮你吃了。”
    “滚你妈!老子不屑做小人勾当。”
    “你不准骂我妈!”

    然后记忆就这样被时间的雨水洗刷得模糊不堪,他回去后一直对那个他看不顺眼的年轻人念念不忘,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那天晚上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以至于梦里发生了什么他没有任何印象,但裤子湿了一大片他怕丢人不敢跟自己老妈说。

    后来他也想做个人偶师不管他父母同不同意一个人跑到了边陲小镇上开了个小铺子,他妈气得有几个月直接不给他寄钱,他还是靠着几个狐朋狗友的接济度过来的。

    从此他就没怎么想起自己的那段糗事,也慢慢地淡化了对江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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