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共犯两口子携手共建和谐世界www
预警:少量死人出没(这个是真的死了的),内含女装、cosplay,无责任迫害一下秦川。
[看起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杀死他的动机啊]
秦川很纳闷,为什么会收到一个十多年前只有一面之缘的主顾的婚礼宴请,这是缺亲朋好友到什么地步才会想起来把他也叫上,不过无所谓,反正最近事务所也清闲去走一趟也无妨,就当是给自己休个假了。
这主人家也确实厚道,还专门派了一辆马车来接他,尽管这条路上也只有他一位宾客,旅途多少还是有点孤单了,秦川心想。
马车在乡郊的一处有点年头的庄园前停下,秦川下了车带上行李拿着请柬在门房的指引下来到了事先给自己安排的客房,颠簸了一路秦川连骨头都是酸的软的,草草洗漱完了躺床上刚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管家这时候又跑来通报说主人在书房想和他见一面叙叙旧。
困倦到了极点又睡不成,秦川很想骂这人犯的是什么病十多年没见过有什么旧能叙的,但出于职业素养,秦川这个人一向又沉得气,还是和颜悦色地跟着走了。
上楼的时候在转角碰巧撞见一个身形很高挑的女人,脸是十分的美丽,但死气沉沉的给人一种她不太像活人的感觉。乍看会以为自己大半夜撞到了鬼,结结实实把秦川吓了一跳。
“那位是我们府邸未来的夫人。”管家用手掩着脸,轻声向客人解释道:“她是个孤儿,结婚这么重要的场合没有亲人陪在身边想必心情是低落的。”
秦川侧身给她让路,但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在经过自己和管家的身边时好像多看了管家一眼,而且眼神也有点意味不明,可能是他自己多心了,这位女士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任谁都不像会被她放在眼里才正常。
闻劭是很典型的东南亚人长相,秦川自叹作为一个观察力比常人更敏锐的侦探居然也对这张还算有特点的脸竟留不下太深的印象,更何况十多年没见他也记不清闻劭十多年前长什么样现在有什么变化。
闻劭见秦川来便起身握住他的手接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了起来。
“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当个侦探虽然大钱没有单委托费也凑合过日子吧。”
“我找你来也正是为这件事,我想委托你帮我办个事.......”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秦川对这句话向来是深信不疑的,他抖了抖手上烟头的灰烬,好奇地追问道:“那你想让我帮你查点什么?未婚妻出轨不忠的证据,还是跟你有仇的那些大老板的丑闻?”
“也差不多吧。“哪怕是在自家书房里,主人家还是一身黑色皮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吐了一口烟圈,不急不慢的说道:“我的未婚妻有外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怎么样我管不到,但是我想知道,谁引诱的他?”
“啊?”
“再聪明的人在感情这种事上很容易犯傻,我想你也能理解的侦探先生,他看着就像很容易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家伙。”
这下秦川是彻底愣了神,心说这人也真是个奇葩啊。
闻劭名义上的未婚妻确实算个不可多见的美人,眉眼墨色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又太淡,活灵活现地跟水墨画走出来的一样;但不是秦川会有好感的类型,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那种生来会成为宿敌的危机感,秦川自己都说不准为什么他会对一个之前从未谋面的女士产生这样的敌意;不过总归来说,有时候直觉是不会错的,还是留点心比较好。
婚礼的正式举行还有一段时间,秦川接了主人家的委托,在这里小住几天也不是完全的闲着。
这里的管家倒是和自己很合得来,虽然长相有点......但胜在人很风趣,办事牢靠,没事的时候二人还聚在一起喝酒打牌,一来二去便成了相逢恨晚的知己兄弟。
人熟了就好办事,秦川跟他打听一些府邸一些隐秘的事自然也方便了很多,但不幸的是这管家也是新来的,他对很多深宅内幕也不知情,只透露了自家主人还有个养女,因为老爷要成家的事经常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搞得家宅不宁。依他看主人对未来夫人也不见得多喜欢,不然断不可能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
确实也不见得多喜欢,不然被戴绿帽子了还那么悠闲坐得住,秦川在心里冷笑道。
秦川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一丝恩爱痕迹的人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才会走到一块的,他以后一定要找个很爱自己的姑娘跟自己过日子,这婚后生活才能称心如意。
不过很快就不用他来操心这件事了,婚礼头天晚上,闻劭就死了。而且死相还不能说好看,是被人一刀捅穿了喉管失血过多死的。
要查的奸夫没找到,委托人先死了,这戏剧性的转折让秦川咋舌,好在闻劭先预付了他一笔数量颇丰的报酬,不然自己这些天可真的就是白干一场,起码他不能指望那个一脸死气的女主人给他支付这比报酬。
“肯定是那个贱人干的,你们怎么还不叫警察把她抓起来吊死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没进门,秦川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尖锐刺耳的女声在叫骂,想必就是管事口中提到的那位养女了。
这个看起来有点疯病的小姐也是不能指望的......
被劈头盖脸痛骂的对象脸色如常,事不关己地靠坐在沙发一角慢悠悠地啜饮着手里的热茶。
“小姐,嘴巴放干净点,你这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传出去像什么话。”管家一把抓住少女挥向那女子的手腕,沉着脸教训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教我?”少女咬着牙,愠怒道,甩手想挣挣脱铁钳一般的禁锢。
“主人聘请的管家,在没被辞退前,还是有资格提醒府邸的各位务必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给主人脸上抹黑。”管家冲她彬彬有礼地解释道,他一笑让原本狰狞丑陋的面容变得更加的渗人,少女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也不敢多造次,怏怏地找了一张扶手椅坐下。
这处庄园位置偏僻,警方赶来还要一段时间吗,在这期间,侦探出身的秦川也就在这一团乱麻的局面中充当起了主心骨的角色。
新郎官在婚礼头天晚上惨遭杀害,疑似出轨的新娘和那个躲在暗处的奸夫自然而而成了第一嫌疑人。
“别看我,我要想杀他有的是机会,不用等今天。”察觉到自己身上被投递了怀疑的目光,女子耸了耸肩,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语气不悦地讥讽道:“现在杀他等于直接把嫌疑锁定在自己身上,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可太有了,秦川一边检查尸体一边寻思着,他跟太多的高智商罪犯打过交道,太了解这类人的心理了:有时候越危险的处境往往是最安全的。
这个女人比想象中的还要精明,如果她想杀死闻劭选择今天是明智的,怀疑她的人越多只要她能拿出不在场证明就能轻而易举给自己洗脱嫌疑,她不一定需要真的亲自动手,但一定参与了其中,而且扮演了及其重要的角色。
不过第一感觉并作为断案的主要依据,怀疑归怀疑,还是要找到有说服力的证据,这里这么多人,不逐一排查仅凭直觉万一放过了真正的凶手,这对一个侦探来说这可是未来十多年都无法释怀的悔事。
“我怎么会杀我爸,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一看就是那个贱女人干的你不去找她还怀疑到我身上了是吧!”现在轮到秦川被一顿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他嘴角抽搐着用手绢擦掉自己脸上的吐沫星子,心里默默祈祷那位管家赶紧来把这位疯小姐再好好管教一下,就这还大家闺秀,自己见过的乡野丫头都没这么粗俗。
“哦,我明白了!”那少女话锋一转,娇俏的脸上满是恶意,她拉长了语气讥诮道:‘你不会就是她养的那个见不得光得小白脸情夫吧?怪不得人家说两句你就心里......!”
秦川想骂人的心终究还是被自己长年累月蓄积下来的职业素养压制住了,他面色如常继续按照流程跟少女询问了几个案件里常会问的问题。
“事发时你在哪?”
“睡觉。”
“有没有人给你作证。”
“我的侍女。”少女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回应道,她现在情绪比刚才稳定了很多,也慢慢有点配合了:“她在我房间,你要问话我把她叫上来就是了。”
养父明明刚遭遇凶杀,她竟然没有一丝的悲情流露,刚在案发现场,她也只是愤怒地尖叫,而把矛头不断地指向她养父名义上的未婚妻,秦川看着少女愤愤下楼离去的背影,皱着乌黑的眉头,大脑在高速运转分析着这难以言说地不协调感。
他觉得,这个少女,对她的养父,这俩之间绝不是那种简单的父女之情。
秦川脑子很乱,找不到一点头绪,要说这少女有嫌弃绝非不可能,栽赃嫁祸是很常见的手段,但没必要杀了供养自己的养父,换谁都可以的事。
他想多在庄园里转转,没准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也说不定,不知不觉突然转悠到了一处他没来过的房间门前,门是上锁了的,但仔细辩听依稀还是能听到房间里的动静。
“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在等几天,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秦川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心说这不是管家吗?他在和谁说话?好奇心滞留了他的脚步,他耳朵贴着墙壁,想更清楚地探听到什么信息。
但又什么都没有,或者准确来说是听不真切,很轻很闷。
昏暗的房间内,面容俊美的男人温柔地亲吻爱人光洁汗湿的额头,纠缠在一块的身体连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
“小心。”
被男人身型遮掩住的女人秦川如果当面见到应该也很熟悉,但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这句话声线沙哑沉稳,还带着一丝慵懒,但不管怎么形容,都不像是一个女人会发出来的声音。
秦川在外头偷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兴致一下子被打击沉到了谷底,万一管家是杀了他主人的真凶,而对方明显有同伙自己贸然惊扰到他们没准还小命不保。
自己查案,案子破了真凶束手就擒了自然皆大欢喜,但眼下自己孤立无援犯不着把自己命先搭上,小命要紧小命要紧,他默念着轻声踱步远离了这里。
“有人在外面。”怀里的人抬眼看着他,管家撕掉了脸上那层人皮伪装,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貌,他轻声笑了起来,桀骜的五官在可视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凶悍。
“反正是没命回去的人,就先留他几天吧。”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还不是被你带坏了。”管家亲昵地吻着那张水墨画般的脸,笑道:“也亏你能想得出拉这个侦探来当替死鬼的损招。”
一周后,这起发生在乡野庄园内的凶杀案当地警方以情杀且凶手畏罪投海自尽告终,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引起这场血案的女士跟个没事人一样很快又有了新欢,但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
后续:
前往C国的邮轮,严峫牵着江停的手在甲板上漫步,和他一同欣赏着这异国他乡的日落。
晚霞的光芒如同一层薄纱铺在二人的身上,江停已经把头发剪短了,换了一身休闲的男装,他笑吟吟地看着严峫的硬朗的侧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言说的温柔神采。
“你把那个侦探推下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歪着头笑着问道。
“我在想,这人看起来还怪正直的,完全看不出是会做假证害死你恩人的那种人,老实说,我差那么一点就手软了。”
“一起陪那个白痴行为艺术家演了这么久的戏也是够折磨人的,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想好了我们去哪里度蜜月了吗?”
“你不是还想要办婚礼吗?”
某处墓园里,已经神智不清的少女趁着夜色偷溜进来,在埋葬着闻劭的那片泥地上用手疯狂地挖掘着,白嫩的手指上血水和泥水混在了一起,她跪在这里,一会哭一会笑,活像一个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幽灵。
她到现在才知道,这出婚约原本就只是一出掩人耳目的戏码,而她竟然也成了那群人害死自己爱人的帮凶。
她就知道这个人是不会抛弃她爱上别人的,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喜欢幼女的癖好被公之于众。
多么聪明、多么伟大的爱人啊你在这冰冷的地下太孤单了,我马上就会来陪你的。
那背后的故事要从很多年前讲起,但被一把潮湿的泥土永远地掩埋在了地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