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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engb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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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engb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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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字数1W+,私设糸师冴189cm
    背景设定:与U20国家队踢完那场球,糸师兄弟回了共同的家。

    #冴凛
    #糸师凛
    #糸师冴
    saekiItoshima

    【冴凛】---不亲密爱人---如果破开心膛,开一扇玻璃窗。
    如若这一腔晦涩的、难以出口的爱意你能看到。
    你要我如何告诉你,凛。
    你追逐多年向往的兄长,是一个想要把弟弟当作爱人的疯子。

    再一次从床上惊醒,糸师凛抓向发根,发泄这辗转难眠几多心悸而醒的一晚。
    时钟以其残酷的一维性决定今晚失去的睡眠找不回来。
    04:28
    已近清晨。

    窗外如瀑的雨声。
    月光裹挟厚密的雨珠大把大把撒落在糸师家的庭院,颇有一吐为快的意味。
    丛中稀疏传来孱弱猫叫。
    糸师凛搭在窗沿薄凉指尖微动,伫立良久,转身下了楼。

    放在玄关的伞他摸索一会没有找到。夜幕笼罩下客厅是一片漆黑,雨水混杂泥土的气味鼓胀从缝隙挤进房间,冲淡这个空间凝滞压抑出实感的氛围。

    可糸师凛不想开灯。

    小猫是糸师凛在灌木丛里找到的。豆大雨点倾泻而下,相比起糸师凛,躲在枝叶下的猫反而更从容,虽然彼此都狼狈。提起后颈,把它带回浴室擦干。小猫挣扎着扭动,糸师凛能从这凄厉而孱弱的叫声中听出些威胁感觉。

    “小声点,”他提起小猫与之平视,黑暗中澄黄瞳眸无措眨动,“总比在外面失温死掉好。”
    得赶紧擦干小猫回屋。
    离开独属于自己的空间,糸师凛分秒难捱。
    即使是在自己家,唯独那个人他不想看到。蓝色监狱放假的这些天,如果他不回西班牙,糸师凛打算在房间关自己几天。

    浴室灯骤然打开。
    按钮咔哒声伴随暖光自上而下贯穿这狭小浴室,强烈的眩光糸师凛不由得眯上眼睛。
    心下却警铃大作。
    真不是个好时候。
    还不知道如何与他独处,这一瞬就猝不及防地到来。

    在欧洲的这几年,糸师冴习惯改变许多。投射到当下,他更喜欢晨间沐浴。
    他没想过以这种方式与一母同胞的弟弟在家中会面。
    凛很白,他湿透了。
    浴室特有的暖光灯在皮肤烤上一层温热,他坐在小凳上,欣长的腿屈起,皮肤与衣料拥挤堆积,细密的白透过濡湿睡衣勾勒经年运动后劲瘦的肉体,在回温中侵染出隐约粉色。
    那些折射光亮的水侵润在发间,悄无声息地滑落,越过那双满含祖母绿宝石透澈的眼睛和无措微眯泛红的眼眶。

    我的弟弟,凛,长大了啊。
    糸师冴敛睫。
    无言中,糸师凛从他身侧而过,留下掺合不知是他洗衣液或是沐浴露香味湿漉的风。

    糸师凛拿浴巾裹着小猫回了房间。
    不想他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样子,于是很没礼貌地一走了之,甚至没来得及擦干自己。
    糸师凛挫败地拿旧衣物堆叠出简易猫窝,安置好小猫后卸力跌坐地上。

    他已经忘记如何在抛开足球的前提下和他哥糸师冴相处了。
    那不可触及的四年啊。
    雪夜之后更是如此。
    成片的雪簌簌落在草地,一开始他并不觉得冷。
    日思夜想四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来不及温存,雪就将那个人曾经给予他一切的温情碾碎成屑。
    球场如战场,糸师冴不容置喙地闯入,用曾是彼此最恣意之事反手破坏掉他们共有的一切。
    他们的梦想,他日夜的期待,亦或是这四年间常有他致予其长长问候换回的一两句简短应声,原来都是相隔万里后他一个人的自以为是。

    而那个人无所谓地,抛开糸师凛自以为的一切。

    眼泪在这骤雨停歇后的静谧清晨扑簌而下。
    糸师凛本以为自己泪水已经在他砸碎所有与糸师冴相关物品的废墟中流落殆尽,可方才浴室他满身狼狈与糸师冴对视的一刻,脑中闪过在U20赛场上对他又萌生的亲近与被毫不留情扼杀的期许,久未松动的泪腺便重启了这十分的酸涩。
    糸师冴是残忍的,否定了自己至今在足球上付出所有的同时,也拒绝了自己以弟弟身份亲近他的权利。

    我的哥哥,不要我了。
    就算那一瞬间,我的确赢过了他。
    曾经的亲密无间与诺言虚假到仿若幻觉。
    或许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想要复仇般碾碎他的梦想,还是单纯想要他认可我。
    哥哥。

    再次醒来已是早晨八点过。
    雨夜捡回来的猫咪似乎对糸师凛柔软的头发有浓厚的兴趣,小爪子兴致勃然地刨弄,再亲昵地用颊蹭过。糸师凛无可奈何地清醒起来。
    在糸师冴走之前龟缩于这个房间的鸵鸟计划被意料之外的小猫轻而易举地打破。糸师凛几番踌躇最终还是拧开房门。

    雨后早晨总是有种畅快透彻的味道,从庭院伴随初生日光穿过敞开的窗,盈满整个室内。餐厅桌面餐盘上是糸师太太做的一份三明治与玻璃花瓶醒好的德克萨斯玫瑰。
    工作日糸师先生与糸师太太总归是要上班的。

    一份完整的三明治。

    晨光透过盛水的花瓶,折射多彩的光影斑驳上餐厅突兀刻印着身高记录的雪白墙面。糸师凛目光迟滞,凝视这停留在五年前,两兄弟共有的身高记录。
    回忆不可遏制地潮水般涌现。

    糸师冴总说糸师凛做事太温柔。无论是学习、做事、说话,或是踢球。
    好在告诉提醒弟弟之后,下一脚射门就除却了那份多余情谊更添了凌厉。
    可是糸师凛的温柔是学哥哥的。
    哥哥才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训练后归家时间总是排在黄昏。鎏金光影贴合在哥哥发梢将稚嫩粉色渲染为橙红一抹,水彩课固体颜料上过溢的水珠般溶解颜色后肆意浸开。至今遇到的许多人都说过自己与哥哥长得很像,而不同之处在于这冷暖相异的头发。
    如果头发颜色和哥哥也一样就好了,如此之间羁绊更深,哥哥与我是互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路过便利店不需要提出要求,糸师冴已经为糸师凛买好了棒冰。哥哥剥开凝结水汽的塑衣,糸师凛红扑着小脸接过,一只手牵上哥哥比他年长两岁宽大而骨节分明沾染水露的手。
    棒冰面层还浮着冰柜的霜就被小孩迫不及待舔舐进口舌,温热与冰冷相会后紧密贴合,棒冰粘在舌头上取不下来了。
    糸师凛急了,扯动相握的手,在哥哥看过来时扬扬下巴示意。

    ----帮帮我哥哥,棒冰粘住了。----
    情急之中糸师凛忙慌扯动棒冰棍子,糸师冴按住他不安的手接过木棍,引他坐上街沿的长椅。

    “嘴张大一点,给哥哥看看。”
    糸师凛乖巧扩开口腔下颌展露,祖母绿眼睛攀上糸师冴不失一瞬盯着自己口舌的面庞。下一刻哥哥带着暖意的指尖伸进了糸师凛被棒冰冻得暂时失温的口腔。

    手指摸索棒冰与舌面贴合的一侧,棒冰冷气扩散下糸师凛裸露在空气中的口舌渐渐干燥。
    避免出现更多的贴面,糸师冴抽出手指放进自己与弟弟相比温热潮湿许多的口腔润湿后,再放进糸师凛口腔,融化结着冷霜的棒冰表层。

    柔软冰冷稍显干燥的舌。
    两手乖巧放在身侧,张开口舌任人摆弄的弟弟。
    糸师冴突然感觉身上出现了那种在赛场即将进球的燥热。
    手指难以抑制地搅动。
    唾液腺在异物不算温柔的触弄下分泌湿滑的水液,发出些许暗昧不明的声响,指尖沾染再浸润与棒冰粘合的舌,一点点剥脱。

    “好了,拿下来了。”
    暖黄夕阳抚上弟弟满是水渍红润的嘴唇,经历失温麻痹的下颌稍稍张开。
    糸师冴忽得刺出一丝别扭,匆匆扫过糸师凛泛红蒙起水雾的眼睛就强忍不看,抽出纸巾替他擦干净嘴角溢出的水液,心里荒谬地萌出刚才搅出的湿滑东西应该与现下自己的手指一样是棒冰味的。
    “哥哥好厉害,谢谢哥哥!”
    糸师冴对上他透澈憨态的,满是自己的眼睛。擦干净手指后揉上小孩一头细密柔软的发。那根沾染了自己涎液的棒冰又被他放进嘴里舔舐,一点不嫌弃。
    我们是兄弟。
    糸师冴心想。

    有时候糸师冴也不会单独给糸师凛买棒冰。有一种两根棍子的雪糕,可以分成两个。比起每人买一根,糸师凛吃到这种一体而分的东西显得更加雀跃。偶尔有糸师凛在学校肚子疼,勉强参加一半训练便要休息的时候,糸师冴也不会给他买棒冰。哥哥很温柔,如果糸师凛提出自己想吃,状态良好情况下会把他的雪糕给自己舔舔尝个味。
    不分彼此的,亲密无间的,兄弟。

    糸师凛眸光微动,拿餐刀将这份完整的三明治沿斜角分成两半。

    晨练后的糸师冴回家,安静整洁的空间不像有人经过,只有餐桌妈妈原本放置的两份三明治剩下了切口整齐的半份,莹白瓷盘边未使用的餐具一丝不苟地贴放,等着品尝的人使用。

    他在餐桌边停留片刻,坐下吃完这留给他的早餐。
    虽然他在晨练前已经吃下那两份中的另一份。



    征得父母的应允之后小猫正式在糸师家落户,吃下三明治后趁糸师冴没在家他快速地出门去给小猫购置生活用品,糸师凛暂时还不想与糸师冴碰面。

    与宠物店老板交流才得知养小动物比头脑一热拍板时想的要复杂许多。光是猫砂盆猫砂猫粮三样东西,就占满糸师凛双手所能建构的所有空间,更别说驱虫药猫抓板这些琐碎。

    “凛?是凛吗?”门口传来青年男孩不确定的声音。
    “嗯?”糸师凛回头确认。
    那个人面露惊讶,“没想到真的是你!你在买宠物用品吗?”
    是小学足球队一起踢球的队员,升入国中之后就没在见面,不过基于蓝色监狱十一杰与U20崭露头角的一赛,他对糸师凛仍是分外熟络。
    “对。”糸师凛不露情绪地应声。
    那人有些诧异再仔细观摩这个在日本同龄层已达顶端的前锋,心想蓝色监狱到底做了什么能把曾经那个温良可掬的人变得如此冷酷,抑或说地位与成功确实能改变人对人的态度。
    但这些都无妨,儿时的同伴是能比肩国家队的新星这一点,就足够他兴奋。

    “是在养小猫吗?”
    “嗯,刚捡的。”
    “我帮你拿点吧。”
    “谢谢。”

    不过也好在遇上了认识的人,不然这林林总总的东西糸师凛一个人还真拿不完。

    “真厉害啊凛,那场直播我从头到尾看完了,”他话语间略显激动,“热血沸腾啊!没想到你们真的能赢U20!”
    凛不置可否地笑笑,“那群人还不足以成为前进路上的阻碍。”
    真是傲慢啊,却意外和现在的凛相配,也并不让人厌恶。曾经小学球场上糸师兄弟所向披靡的双前锋,已经站在国际舞台上。
    “也是,你哥哥那么厉害,他一定教了你许多。我记得你们的梦想是一起成为世界第一前锋吧?”
    善意的询问等不到糸师凛的回音,只是抱着那一堆宠物用品沉默着往前走,他莫名从那身形看出落寞孤寂意味。
    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啊。

    “人总是会变的。”
    走到糸师家门前时,他听见糸师凛轻声说。

    —————————

    手机里传来REAL俱乐部教练传来的简讯,催促糸师冴返程西班牙。
    还不是时候。潜意识里有东西叫嚣着如果就这样离开,会造成他难以掌握的恶果,是因为凛吗?
    明明和糸师凛同处一个屋檐,但感觉离他很远。
    多年刻意的保持距离与挫折教育得到有效成果,却好像过了头。回家后还没有一次在松弛环境下的碰面,换句话讲,凛在躲着自己。

    脑海里一帧帧画面扑朔而过,定格在U20赛场上凛跪坐着如坠冰窟的破碎表情。
    偌大的球场穿过凌冽呼啸的风,带走他额间稍长刘海悬挂的汗水,人们洋溢充沛的激情喜悦欢呼着什么,那瞬间他只是不露声色地与糸师凛一样痛彻心扉。

    他并非没留意凛在赢下自己之后隐作萌势的亲昵。
    他原以为那场锥心透骨的夜雪,那些狠心作伪的谎言,已经埋葬掉自己对亲生弟弟扭曲的爱意与凛多年来对兄长纯粹的敬仰。
    你要我如何告诉你,凛。
    你追逐多年向往的兄长,是一个想要把弟弟当作爱人的疯子。

    当时懵懂着初到西班牙马德里。
    漫长充沛日照下高强度训练暂时填满糸师冴远跨一万公里后迷失的归属感。与母语者交流不算熟悉的西语,从日本顶尖到新环境的平庸,相比镰仓完全打碎重组的作息,黏合为一双力道愈发沉重的手扼上糸师冴抽吸脆弱的脖颈。
    无尽的奔跑,无尽的射门。
    日复一日的训练,夜以继日的思念与难捱成了执念,凛什么时候才能来REAL,而我又是为什么如此放不下他。

    “可是有哥哥给我传球啊,有什么关系?换成别人我总觉得差点什么。”
    “凛......,要是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我会找人代替哥哥吧。”
    十三岁离别前夕海边翻涌的不是喧嚣的潮水,是滋生在不透光心膛下思念晾不干的濡湿。马德里与镰仓相隔七个小时的时差里,凛在做什么,在为一起成为世界第一前锋努力吗,找到那个代替我陪他踢球的人了吗?
    哥哥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凛在足球上是天才,作为哥哥,不要让他失望。

    一记劲道有力的抽射,足球避开守门员进了门框一角。
    “有进步嘛,冴。”青训营的队友反讽着推搡糸师冴肩膀,“做世界第一前锋还差得远噢。”
    “真啰嗦。迟早碾碎你。”糸师冴冷笑着回击。
    “还是这么牙尖嘴利,”队友死皮笑脸无赖地勾搭上他颈间,“我们之间偶尔也缓和一下呗。”
    糸师冴面无表情盯上队友狡黠的眼睛。
    “八月份是长假,跟我们去伊比萨岛玩吧。”

    伊比萨海边是温热咸湿的风,细软的沙砾拌着海水覆上脚背。日光下蔚蓝的海波光粼粼一片,游艇后泛白的水沫漫延着连上天边的云。
    “又在想什么?”
    队友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糸师冴没有说话。
    “家人?恋人?你可别说什么也没想,你这一张脸上可是写满了寂寞。”队友趟着水,睨了他一眼。
    “......。”海风吹动下糸师冴低眉,沉默地踢脚下的沙,不置可否转身回到沙滩遮阳伞下。

    西班牙日落的时间很迟,将近晚上十点,太阳才堪堪落下。REAL青训营的一行人草草吃了晚餐,就动身往Hi Ibiza club,对于西班牙人而言,序幕不过刚刚揭开。
    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气氛火热得刚好,人们摩肩接踵在喷射的彩条与烟雾中舞动,一行人在吧台点单后便急切地钻入舞池,糸师冴饮酒后静静坐在沙发。

    “你真难懂,冴。”队友摇着酒杯又来了,坐在他身边,“这是休息区,但今晚你都没怎么动过!”
    酒后的糸师冴微醺,言语间多了分亲和,“我没什么兴致。”
    “拜托,这可是世界第一的clubbing,你要求未免也太高了,”队友不由分说地凑近,多彩迷离的灯光下这个冷峻孤傲的亚洲人像结着层忧郁的纱,“老实说,我们都觉得你有心事。”
    糸师冴怔然。
    队友饮一口酒,说道,“踢球时总感觉你心里在想别的人,好像这球场上跟你并肩作战的不该是我们。”眼前糸师冴似乎有些松动,他进一步试探,“那个人是谁?还是说我下午那时候猜中了。”
    糸师冴目光沉了几分,拿起自己的那杯。
    队友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一个,很重要的人。”糸师冴一饮而尽,手指却有些无措的摩挲杯壁。
    队友若有所思,摸摸下巴,日本人都这么晦涩难懂吗?问他,“你喜欢她吗?”

    喜欢弟弟吗?你喜欢自己的弟弟吗?

    “当然。”不知是不是酒后上头了,糸师冴本就白皙的皮肤透上一层绯色。
    队友看他这迷茫中寻求答案的样子十分讶然,不是吧!?他这么纯情吗?“那你们还没上过床吗?你看起来对她念念不忘。”
    听了这话的糸师冴像踩了鞭炮的猫,反应相当炸裂,“你疯了!?”,一双翠绿的眼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光,他停顿片刻,“他是我......”,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接着说,“他......他是男生。”

    队友愣了一会,而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仆后仰,“哈哈,拜托......难道日本没有教过你们男生也是可以上床的吗,糸师冴你哈哈哈,不行了,哈哈...”
    糸师冴在他逐渐放肆的笑声中回过神来,恼怒地攥住这人的领口,“你他妈……这很好笑吗!”
    “好了,好了,”队友脱力地靠在沙发背椅,举起双手示弱,忽然余光瞥见什么,他扬扬下巴向糸师冴示意,“你看那边。”

    糸师冴侧脸看过去,攥紧的手松了力道。
    两个男人倚在沙发的另一头,吻得难舍难分。
    他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

    糸师凛推开门,把刚买的宠物用品暂时堆放在玄关。电视机播报着足球资讯,他意识到客厅里坐着糸师冴。
    还是不想跟他说话。当然,也无话可说。
    糸师凛恨透了这凝滞的压抑,他感觉离糸师冴太远了,远到他一个人歇斯底里的悲伤愤怒与挣扎都难以传达,而那个人只是坐在沙发平静地看电视。
    好像对于这段感情,而他对自己仅是轻轻捧起,重重摔下,利用完想要的之后轻而易举地脱身,只有自己在原地痛苦地拉扯。

    糸师凛沉默着穿过客厅,提着猫砂将猫砂盆放置在窗户下边方便通风。
    “需要帮忙吗。”糸师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虚伪的提问,他不是能决定一切吗,难道在这点小事上还要征得自己的同意。于是他装作不在乎,若无其事地回应,“随你。”

    雨后的晨风很清爽,透过窗从他们之间穿过。糸师凛闻到糸师冴身上与自己相同的洗发水的香味。本就无表情的唇抿得更紧,从糸师冴手上接过剪刀,剪开猫砂袋子,铺装进猫砂盆。
    布置水碗、饭碗,倒猫粮,糸师凛全程没有多余的话,糸师冴帮不上什么忙,更多的是在一旁看他有条不紊处理一件件小事。
    好像很久以前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
    那是多久呢,四年,不,五年前。
    糸师冴恍惚了。凛会跟他分享那些填满童年漫漫长河的有趣的一切,热烈的,赤忱的,说得出口的爱与不必言说的心照不宣,统统烙印在那层血缘关系上昭告着彼此灵魂的羁绊。

    但是凛呢。他真的明白吗。
    可是,不做爱人,也不做兄弟吗。
    糸师冴觉得凛身上这浓浓的疏离碍眼极了。
    他原本不想要他这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糸师冴开口,打破宁静。
    糸师凛往水碗里倒水的动作微滞,“你问我?”
    “你明知道我在问你。”糸师冴眼底晦暗不明,气氛降至冰点。说到底这场突如其来的发难他本人也不清楚缘由,心底那声音催促他做些什么,责问的话就已经说出口。
    可是糸师凛仅仅是静默片刻,“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对你就什么态度。”甚至不消抬头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你走哪去。”糸师冴抬手攥握住他手腕,糸师凛仓促的脚步被扯得身形不稳,雪夜后一年来在他面前隐忍的怒意泄露一角,挥开被哥哥扯住的手,“我不走?不然我还要在这等着听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场硝烟弥漫的争吵一触即发。
    糸师冴头一次体会到伤人的话从凛嘴里说出来有多刺耳,血液急促往头上涌,额角突突跳动,他提起糸师凛的衣领重重将他摁在墙壁,手臂青筋凸显。

    “我回家不是为了和你吵架!”

    时间真是太残酷的东西,永不回头地决定了曾经糸师冴给予自己一切的爱全都留在了昨天。
    钻心刻骨的痛与墙壁的冰冷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糸师凛稍微扬起头望向与自己别无二致莹莹剔透却紧皱眉头的绿眼睛,卸了全身的紧绷,无力感攀爬上心头,够了,这场闹剧。

    这个人究竟要什么,还要如何摧毁自己这颗已经不能更破损的心,没有比他俩现在更坏的情况了。

    糸师冴突然觉得凛身上疲倦的悲伤满得快要溢出来。那双悲伤而又愤怒的眼睛忽得盛满泪水,糸师凛破碎地哭了,而过去的点滴时光也随之像一面镜子在重击下破碎四散,从他身上分崩离析。

    “别哭......”糸师冴声音难掩慌乱,用匆匆松开衣领充血的手抹开沾湿凛下睫的泪水。然而不知道触碰到凛心里哪个点,泪珠更加纷至不穷地往下落,手指的擦拭不济于事。

    糸师冴没想过凛能哭成这样。颤抖着气息,不出一点声响,只有温热的泪越过湿红的眼眶静默地下流,易碎而又倔强。他被凛狠狠地盯着,在这无声的指控中凭空揣了愧疚。

    怎样才能让凛别哭了,糸师冴手足无措。他无端想起上次回国下雪的夜晚,为了掩饰否定对弟弟扭曲爱意的自己,为了推开凛保持正常关系,他违心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之后强装镇定拖着行李箱又离开,不敢回头看跪在雪地的凛。
    当时也是这样哭了吗。
    巨大的仓皇与疼痛笼罩糸师冴。

    于是他仓促地把他抱进怀里,像是跨越时间抱住那个冰冷麻木的凛,完成一场只有他知晓的剜心剖骨的赎罪。

    糸师凛激烈挣扎着想要远离,跌进沙发,被糸师冴死死抱住动弹不得,这一刻从糸师冴擦去他眼泪时就涌现的委屈与恨意到达了顶峰,他愤愤地用尽全力咬上糸师冴的肩膀,唇齿间尝到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他终于哭出声。

    如果把这痛苦的分量与爱意衡量。
    糸师冴心里在这一瞬突然生出与多年前那个踢完球的黄昏同样荒谬的想法,如果说,是说如果,如果凛和我一样......

    过了很久糸师凛才从抽泣中恢复平静。绒绒的头顶靠在糸师冴下颌,他听见哥哥绷着声音试探着开口,“你在痛苦什么,凛。”

    糸师凛原本以为自己是恨糸师冴的。可倏尔平静的现在,他突然从哥哥有些颤抖的声音里意识到,原来这是爱,只是爱糸师冴过于痛苦,让他每一次的思念都不得已地扮演成恨意。

    “当你的弟弟我当够了。”埋在他颈间的糸师凛闷闷地低语,在这个时隔五年良久的怀抱中久违地感觉到了糸师冴对他的容忍。
    “那你要当什么。”
    “当什么都好,只要不是你弟弟。”带着鼻音,他埋怨着,把所有的愤懑藏匿在话语里,“反正你只把我当作踢球的工具人。我只配当工具人。”
    糸师冴不置可否,环住凛往上拢了拢,“除开足球之外呢。”
    糸师凛缄默片刻,“没有足球之外。你硬要说有,那我们是陌生人。”

    如果破开心膛,开一扇玻璃窗。
    如若这一腔晦涩的、难以出口的爱意你能看到。
    糸师冴用手背覆触凛的额眉,红热的温度出卖糸师凛与哥哥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横亘这五年难言的情感福至心灵地串通。年长两岁的哥哥发出沉厚的笑声,“不,不做陌生人。”
    无名的羞耻感令糸师凛从他怀里坐直身躯与糸师冴对望,“那当什么。”

    天光透过层云,如潮水涌入窗,浸满糸师凛背光的身躯,镀上一层柔和金色,流露圣洁的辉。生活在和西班牙相比日照贫瘠的日本,凛比自己已经白上几分。祖母绿宝石般透澈的,溢出泪水后仍泛红的眼睛却含着笑意,亮得惊人。
    糸师冴抚上他侧脸,轻声说,“当爱人。”


    干燥微凉的手摩挲糸师凛润泽的唇,哥哥的气息逐渐凑近,迟来的危机感终于引发狂热的心跳,糸师凛来不及招架,慌乱地闭上眼睛,就沦陷在糸师冴攻城略池的亲吻。

    糸师凛笨拙地张嘴,在相互交错的灼热呼吸里近乎窒息地眩晕,我和哥哥......在接吻。暧昧的水声响起,糸师凛的唇很软,糸师冴吻得很深,卷舔过凛口腔舌根至舌尖的每一寸。

    “唔嗯......”急促的呼吸中糸师凛泄露出幼兽的低喘,他太干净了,纯得像一张白纸,吻至深处只会无措地将力承于糸师冴按在他后颈的手,任哥哥玩弄,在糸师冴眼里这就是一种直白的勾引,一张任由他为所欲为的通行证。

    糸师冴放开他的唇,凛紊乱地抽吸着空气,目光在缺氧中游离又梦幻,整个人粉白沐浴在阳光下,像被淫欲沾染的天使。

    “做爱人,可以吗。”糸师冴难抑这心动,吻过凛轻颤的睫毛,鼻梁,抱起他按在沙发上,复又含上他的唇瓣呢喃。糸师凛迷蒙中坠入糸师冴新一轮富有侵略的情网,被吻得啧啧作响的口舌说不出一句话,但是伸手勾上了糸师冴的肩颈,应允了他对他做的所有事情。

    糸师凛一颗心悸动得快要跳出来。这一切都发展得过于顺理成章,缺席迟来五年的爱铺天盖地对自己发起入侵,他甚至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颤抖,这感觉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糸师冴的手完全热了,撩起糸师凛的衣摆,摸上经过多年锻炼柔韧的腰腹,凛的皮肤敏感而滑腻,手感很舒适。
    “呜......哥哥......”他绷紧了小腹,挣动着想要躲开糸师冴所到之处皆是火热的手,被糸师冴带有惩戒意味狠咬了下唇,双手也被他提起来摁在头顶。

    胸前男性不算富裕的乳肉被色情地揉捏,萸红的两点于灼热的撩拨脆弱着挺立,糸师凛在这场情事前奏里不可抑制地情动,硬挺的阴茎流出淫靡的水液,紧缚在裤子里顶着小腹濡湿内裤。
    作乱的手流连向下,灵巧解开糸师凛的裤子,抚弄上鼓囊的私处。糸师凛后知后觉地想要屈腿遮掩,被糸师冴握住腿弯拉开。

    糸师冴修长有力的手指沾着前端的液体包裹糸师凛的下体,带有薄茧的指尖搓上敏感的冠状沟与铃口,糸师凛捂上脸露出崩溃的泣音,“...别!......嗯啊......哥哥......求你......”
    破碎的声音在糸师冴不算温柔的扣弄下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快速摩擦的手并未停下,这些声音对于糸师冴而言某种程度上更像是糸师凛承受过载的快感后发出的愉悦呻吟。

    “啊......哈......射......呃想射......”纯粹的快意从喷张的下体席卷上糸师凛的大脑,腰肢顶弄着跳突的龟头不受控制往糸师冴手心里撞。圣洁的天使像堕落成一只满心淫欲的兽,不知羞耻地向与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亲生哥哥索求灭顶极乐的高潮。

    糸师冴撸动的速度加快,手掌沾满糸师凛情动的腺液,虎口箍紧充血的顶端,指腹擦过糸师凛已经敏感到极点的铃口在坏心眼往里面扣弄,用力一掐。
    “呃呃!!啊、啊啊——”糸师凛抽搐着小腹喷出浊白的精液,脑子一片空白。生理性泪水溢出眼角划向两鬓,呜呜好爽,他喘息着,哥哥的手好舒服......

    下一秒那只把他抛向极乐的手不稍停歇地继续搓弄,强烈的刺激覆盖刚经历射精的阴茎。糸师冴是个趣味低下的恶棍,欺负他涉世未深第一次经历情欲的弟弟。

    “不要揉了——啊呃!”糸师凛绷紧了腿乱蹬,整个腹背在糸师冴不留余地残忍的揉搓下向上拢成了C型,最敏感龟头在哥哥用薄茧掌心飞速摩擦下有滚烫的热意,强制地勃起。啊、哈啊,好爽,龟头要......要坏掉了……

    “求你!...呜...呃呜...求你哥哥...别!!啊啊......又要......”精液从糸师凛勃胀的小口喷出,他射得不能再射,整个人在这极端恐怖的快感中接近痉挛,他被糸师冴不减力道的手又玩到高潮了。

    第一次能够放肆玩弟弟的糸师冴被全身色欲的弟弟冲昏了头,沾着满手的精液继续拨弄糸师凛那根垂在胯间可怜的阴茎。
    糸师凛像出水的鱼,在干燥的岸边,随着糸师冴不间断的刮动一下一下地抽搐。
    “要坏了.......呃呜......”骨节分明的手在前两次剧烈的高潮中已经脱力,搭上糸师冴伸在他胯间的手想要阻拦这极速揉弄的动作,却施不出任何作用。

    又......又开始了......啊啊啊
    糸师凛感觉自己的龟头已经麻木,除了感受到射精的快感,其余一切的痛苦全都感觉不到,在糸师冴近乎凌虐的灼热搓磨中,他又想射了,但是射不出任何东西。
    他不知所措地爽哭了,无助地在射精与射不出东西之间来回承受干性高潮的快乐。
    下腹在无边的快乐中窜起异样的感觉,糸师凛痉挛着察觉到不对,“啊呃......停......停一下...啊嗯...我要......”

    要怎样?糸师冴挑眉,施力的手更加不留情面,加快加重地刮擦糸师凛已经十分敏感脆弱的马眼与冠状沟,快得出了残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呃———”下腹窜起的那股东西不受控制地喷出,稀湿的水液打湿了两人的裤子和沙发。糸师凛爽到漂亮的绿眼睛翻白,吐露在外的舌喘息着收不回去。

    他被糸师冴给弄失禁了。
    糸师冴心中升腾出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俯身抱起糸师凛,舔吻上他脱力的舌。

    洗干净身体,打扫完客厅凌乱的场面,糸师冴才去哄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的糸师凛。
    糸师凛用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坐在餐桌椅上一言不发看着糸师冴整理残局。瞧见他走过来,马上起身要往屋里走。
    糸师冴拦腰搂住他想说些什么,糸师凛就开始愤怒地挣动。
    “不是要当爱人?”糸师冴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按耐心痒开始哄浑身是刺的糸师凛,他的绿玫瑰。
    “谁要跟你当爱人?你就是个疯子!”糸师凛气极了,张嘴就往他身上又死咬一口。
    “下次不会了。”低沉的声音响起,糸师冴干燥温热的手揉上他的头,“我给你吹头发。”

    时间已经是午后,团雀唧唧嚷嚷从庭院飞过,澄灿的太阳烤得一切都暖烘烘,目光所及的都懒洋洋闲适地拉长。清冽的香味顺着穿过发丝的风鼓动在空气中,两个人身上是同样的味道,时光好像又回溯到许多年前糸师冴没有离开镰仓的时候,糸师凛的心变得柔软又柔软。
    “另一半三明治你吃了吗。”他没来由地问。
    糸师冴捋了捋已经帮他吹至干燥的头发,回应说,“吃了。”
    这就足够了。
    糸师凛久违地勾起唇角。

    “所以......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糸师凛想起屋里的小猫,放出来之后一边在小猫后颈滴驱虫药,一边重新审视他跟糸师冴现在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什么叫爱人?是你多年对我不理不睬、说出那些决绝的话之后仍然要我对你不离不弃?”

    “不是的。”糸师冴敛睫,沉吟片刻,“我想要的......只是你同我爱你一样爱我。”

    糸师凛愣神许久。而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侧过身放小猫去粮碗吃饭,装作满不在乎地开口,“是是是,四年不怎么回消息是爱我,说那些难听的莫名其妙的话也是爱我......”

    糸师冴胸腔传出沉闷无奈的笑,牵上糸师凛无意识扭紧衣角的手指,用亲吻堵住他即将喋喋不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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