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酒意惑人全文6.8k
　　
☁预警：
　　港黑武侦全员向🍺 + 主芥敦 + 少量太中
☁背景：
　　两年后，港黑和武侦休战期。
　　
　　
　　“砰！！！”
　　随着废弃工厂内的一声巨响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新代钻石完美完成最近的任务。
　　硝烟过后，舒展着骨节的中岛敦边走边恶狠狠瞪芥川龙之介，刚刚这混蛋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出去挡刀。
　　用罗生门裹挟着任务目标的芥川龙之介面不改色走在旁边，甚至还坦然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若是中岛敦眼神能杀人，他早已死了上万次了，自然是不差这一回。
　　
　　刚到门口，不知从哪个草丛冒出来的太宰治心情很愉悦地哼着歌，笑嘻嘻地跟他们说有个好消息。
　　“我来通知你们一下。”
　　“为庆祝近年来武侦和港黑间的亲密友好合作，今晚九点在暮色酒吧开趴。”
　　“港黑全额包场。”　　
　　
　　卧槽！老板大气！
　　中岛敦被壕无人性的港黑再度迷了眼。
　　芥川龙之介对中岛敦的浅薄嗤之以鼻，后者对此努力视而不见。
　　不过……芥川龙之介沉吟，如果只是这么点小事，太宰先生应该不会特意前来说明的：“太宰先生，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啊啦～特殊情况也不至于，只是要求全部人都得去。”
　　“全——部——人——！”太宰治一点点拖长字音。
　　他这一说谁不知道是在内涵他们。
　　
　　中岛敦有些犹豫，因为资金问题，除了执行委托的必要情况外他还从未去过酒吧，第一次就要去那么多人的场合，这个提议还是蛮具有挑战性的。
　　芥川龙之介反应快，咳嗽两声后以身体不好不宜饮酒婉言拒绝。
　　太宰治呵呵了，毫不动摇：“你肺病早就好了。”
　　芥川龙之介：……　
　　“走吧～”
　　“太宰先生……”
　　接下来的十分钟太宰治充分体会到在他这个忽悠大师的教育下，两个人的推辞理由可谓五花八门。
　　上到靠谱点的公司事务没完成，家里装了炸弹没拆，下到宿舍里的老鼠没喂，不回去做饭老鼠会饿死的奇葩借口应有尽有。
　　中间混着一堆什么看见人虎/芥川会过敏，地球会因为他两长期共处一个空间而产生物理爆炸这些垃圾话就没必要提及了。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的。”
　　太宰治笑眯眯走上来，按住他俩的肩膀的瞬间，脸色冷了下去，犹如看死物般俯视着他们，眼瞳里藏着深不见底的深渊。
　　直面他的两人刹那间顿感毛骨悚然。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你俩有选择权吧。”
　　芥敦：……
　　
　　看见后辈紧张的表情，太宰治又立刻变回笑脸：“别那么紧张嘛。芥川君之前从来没去过港黑的庆祝会，这一次怎么说也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参加一次大家庭的友好互动啊。”
　　谁家友好互动是去酒吧开趴啊，中岛敦内心吐槽着。
　　但芥川龙之介确实被心理教育兼人格培育老师的发言感动得差点落泪：“太宰先”
　　“而且我和小矮子已经开了赌局，所以这次芥川君一定得去。”
　　哦，是吗。原来我只是你俩打赌的工具是吗，芥川·冷漠·龙之介。
　　
　　纵使两人认为参加敌对势力在的趴不是一个好主意，尤其是对方也在的趴，但明显在职场上得罪上司更不是一个好主意，更何况那个上司是太宰治。
　　为了某些爱打赌的无良上司的面子与尊严，两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太好啦！”紧接着太宰治犹如诈骗团伙一般贼兮兮地将一张卡递给了中岛敦，在后者惊恐的眼神中缓缓解释，“这是社长给的，这次衣服费用可以报销。”
　　中岛敦大喜过望，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宰治接着说：“里面钱挺多的，我们顺便拿着去吃顿高级海鲜料理叭。”
　　……不愧是你，太宰桑。
　　
　　也许是中岛敦的怨念已经快从眼睛的冒出来大人，也可能是芥川龙之介一直喋喋不休表示他有能力请老师吃十顿好的，太宰治耸肩表示刚刚在开玩笑，他可是要去好好准备的人，哪有功夫去玩。
　　“总之，不要迟到。”
　　“我会亲自在门口迎接你们。”
　　他把“迎接”两个字念得格外得重，毕竟这真的关系到他的面子和尊严。　
　　从两人无言且不失绝望的表情中获得自己想要的讯息，太宰治走前心情好地补充道。
　　“对了。”
　　“都是成年人了。”
　　“穿得色情点。”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深藏在巷内的酒吧及时晚间时刻依旧幽静，半掩的门透出来扑朔迷离的暗蓝灯光和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清俊文雅的太宰先生上身是白色镶花衬衣，笔直的黑裤包裹着修长的腿，肩上披着一件白色西装外套。发型与「Dead Apple」那次类似，但仔细看来，较上次更为别出心裁的安排是他右耳上的蓝宝石耳钉。
　　
　　完蛋，太宰先生那么用心准备，这趴体肯定很重要吧。中岛敦咬咬舌，努力平缓呼吸，可实际身体仍发冷汗，他担心自己这么平庸会格格不入。
　　这种担心在他看见芥川龙之介的时候彻底放下了。
　　不为什么，芥川龙之介依旧坚持穿着那件外套，如果说与平时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外套裹得更严实了，根本无法看见里面。
　　太棒了，在你烂的时候有人陪着一起摆的感觉真好！中岛敦闭目感恩。
　　
　　太宰治一看见他俩就乐了。
　　一个黑色外套裹得严严实实，不肯露出里面些许。青年两眼如炬，从发丝到嘴角都散发着不情愿的污黑怨念。
　　另一个青年穿着暖色调的黄衬衫，柔韧的腰身下是与外套同色系的米色裤子，整体挺拔的身姿如青松有力，纵使发型堪忧但可谓赏心悦目的脸上却挂满忧愁善感。
　　怪有趣的这两小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开个牛郎店，而这两位就是负债被迫前来的员工。
　　想归想，太宰治面上不显，很轻快地打个响指。
　　“走吧。”
　　
　　室内的灯色依旧以蓝色为主调，冷色调的色像模糊了视线，陌生的、熟悉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间低语不清。
　　中岛敦仔细辨认后发现可能气氛还没闹起来，人们都挺拘束的，甚至很明显地根据地域分出了楚河汉界，可谓一区一组织。
　　三人入场的时候引起了不大不小的哄乱，不少人都看向了他们。中岛敦紧张中抿唇，刻意忽视耳边的嘈杂声。
　　
　　“来了。”
　　一道低沉微哑的男声于浑浊的河流中脱颖而出。
　　察觉领头人的步伐顿了顿，中岛敦不由向声源望去。
　　是不远处侧身坐在吧台边高脚椅的中原先生，他正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往日黑衣加持的高级干部今日穿了百合色的衬衣，沙色外套半褪，顺着吧椅骨架而下的是男人交叠起的修长而有力的双腿。
　　他视线落在太宰治身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两人时挑挑眉，随后收回了视线继续吞云吐雾。
　　
　　插曲过后太宰治步伐平稳，直直向吧台走去，两人紧跟随后。
　　在太宰治和漂亮的服务员女孩打趣几句后，他笑嘻嘻地让女孩拿来药片和水。
　　给完药后太宰治就跑没影了，中岛敦拿着药片跟芥川龙之介面面相觑，后者以一种傲慢、暴躁且耐心的态度解释这是港黑研发的醒酒药，吃了之后，无论多醉都会在四个小时后恢复清醒。
　　所以说，既然知道会难受，干嘛还要饮酒呢，中岛敦在喝水的空挡想着。　
　　“……”
　　吃完后的两个人于沉默中蔓延尴尬，这归咎于很少在非任务非对打的情形下相处，朋友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太过浮夸。
　　中岛敦摸摸鼻子，自觉没必要和芥川说什么，另一人也正有此意，两个不约而同起身去了自己的阵营。
　　
　　
　　而兴高采烈回老家的中岛敦没预料到一进去就被热情的朋友们灌酒，天知道他才这前半生喝的酒都没今天被灌的多。
　　随着不断的酒液渗入体内，虎清晰感觉到脑内思考逐渐趋于停止，醉意上头的滋味让他有些身处虚空的魔幻感。
　　好难受。
　　白发青年略显稚嫩的脸颊迅速漫上红晕，配合他流彩的瞳宛若横滨港口的日霞。他求饶地不停晃头才让趣味大发的友人们堪堪住了手，他们兴致盎然地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或者互相伤害。
　　终于得以休息的他一个人软烂柿子般地依靠着软沙发，平日里用来撕碎敌人的手此刻覆在眼上以遮拦光线，耳边柔缓的轻音乐让皮肉倦怠，随着呼吸的韵律胸腔的起伏不断平缓。
　　稍微……休息一下……

　　
　　再次醒来是由于室内混金属的摇滚音乐响得翻天，中岛敦揉揉太阳穴，眯着眼看向酒吧最里面的舞池。
　　如同的酒吧内部如加了薄荷糖的可乐般热烈喧闹，一种名为亢奋的情绪充分扩散在空气分子里，大概是因为如今的打碟是由梶井先生负责吧，那个男人骨子里极致的疯狂在这一刻肆意放纵。
　　
　　自己处在的区域已经没人，中岛敦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已经兴奋起来。
　　紫裙火辣性感的与谢野小姐在随着鼓点热舞，蝴蝶发卡的金属闪光彰显主人自信张扬的魅力；樋口小姐脱了刻板的西装外套，火红色的裙勾勒出姣好的姿态，从金色发丝中偶尔显露的洁白颈部在灯光下仿佛发着光；露西的黑色短裙飞舞，解开了束缚的女孩如同无拘束的骄傲野马，她笑容张扬，漂亮得耀眼。
　　
　　也有很轻柔的舞者。
　　梳了漂亮发辫的镜花小圈地转着，飘起的裙摆柔和地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可爱的梨涡透着浅显的笑意。
　　旁边的女孩戴着遮住半脸的面具，黑色长裙与柔顺的黑长发相称。颈部、耳垂上是同系列的银色碎钻饰品，随着音乐小小晃动的瞬间闪出映衬主人的光芒。
　　往日穿着和服的典雅女士此刻身着低奢的黑色鸢尾礼服，正闭着眼端坐在附近的吧台边慢慢品酒。偶尔睁眼，她哀伤而柔和的目光会温柔地拂过舞池中的女孩们。
　　
　　她们在笑。
　　好耀眼。
　　中岛敦笑着想。
　　
　　他把视线转到他近处的吧台。
　　身着酒保服饰的立原先生咬着烟，蝴蝶刀在指尖舞蹈的同时将果肉精妙切割，不过片刻就毫不费力且优美地完成了一份精致的果盘。
　　摘了眼镜的国木田先生在和广津先生学习摇酒，一板一拍的模样与因认真而亮起的眼眸吸引了许多女士隐秘的关注。两人跟着音乐韵律的同时用帅气的动作般调出一杯杯流光溢彩的美酒。
　　
　　光线最明亮，也是空间最大的座位区。
　　穿着小礼服的贤治君精致可爱，他还没到饮酒的年龄，正在桌边吃零食边和西装打扮的乱步先生玩桌游，两人在一阵欢呼中击掌，接着开心地进行下一场比赛。
　　直美小姐几乎坐在谷崎君怀中，他俩穿着配搭的黑白礼服，两人黏黏糊糊地在饮酒途中细说着情话。
　　隔壁首领先生褪去黑衣，身着青色调的和服，正在好声好气地劝导那位可爱的金发女孩不可饮酒，往日危险瑰丽的紫瞳此刻更似幽静的紫罗兰。
　　换了典雅白和服的社长则是闭目养神，修长的指尖点在书页上，刻入骨髓的银狼气魄如影随形。
　　　　
　　中岛敦不知不觉混在吧台吃了半盘果盘。刚刚下肚的酒精已经开始在胡作非为，可他来前忙于准备，一天都没吃什么食物，此刻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只能吃点水果亡羊补牢一下。
　　青年想要查看一下时间，却发现自己的瞳孔根本无法对焦表盘，大大小小的圆环宛若捕获虎的圈套，他气恼地端起桌上的酒撒气，下一刻又被辣的吐舌。
　　
　　好像缺了什么人。
　　他迷迷糊糊抬头看了一眼。
　　昏暗的红色灯光，角落处红黑色沙发上的双黑靠得很近，近得失了分寸。
　　身形较小的中也先生几乎像是靠在太宰先生怀里，带着黑手套的右手无意识地晃着酒杯。
　　音乐节奏颇具情调，混着酒意惑人，灯色暧昧不清，模糊了他们的神情。
　　只能大抵看出太宰先生微低着头轻语，中也先生半眯着眼听。在听不清的时刻，中也先生会微微仰起头，黑色皮质choker掐住的白皙脖颈一览无余。
　　许是在说什么趣事，话题结束时两人都低低地笑了。
　　脸靠的也就更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画面让中岛敦莫名……
　　口干舌燥。
　　他想要喝点水。
　　　
　　中岛敦向广津先生要了一杯水。
　　广津先生上了杯冰水，昏黄的灯色，最通透的固块折射出绮丽的光线，磨砂杯壁边的水汽凝结成水珠自然滑落。
　　流淌肺脏的凉意让中岛敦舒爽了不少。
　　可他没喝几口就被热情的西方女郎露西拉到了舞池，女孩笑声萦绕在他耳边，她拉着他转圈，做出交际舞的动作，又在一个转身松手。
　　“跳啊，敦君！”他听见周围人鼓舞着。
　　会不会……很难看……
　　中岛敦白净的耳朵耻得烧红，心跳快到疼痛，在女孩放开后没怎么训练过的身体缓慢地学着周围的人跟着音乐摆动。
　　“不错嘛！” 不知谁开的口，但那声鼓舞让中岛敦沉重的石头落了下来，自信的轻松感席卷全身。
　　他在笑。　　
　　不停闪动的光影碎片时常刺得虎瞳一阵收缩，于是中岛敦只好闭着眼，让腰身晃动，让手臂挥摆。
　　他们都在笑。
　　
　　震动耳膜的乐声不知响了多久，一阵天翻地覆的眩晕后，中岛敦终于醒悟，再不走他会很丢人的倒在舞池里。
　　
　　
　　不对外开发的酒吧今夜的洗手间由于大单子打扫得过分干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目的白色光线。
　　用于除味的香薰此刻稠密得浓郁，短短几秒便缠了中岛敦一身。
　　
　　凉水吻过脸颊的清爽感舒服得中岛敦低声吟了几声，他现在依旧不太清醒，凭着猫科动物的本能塌下腰，尝试性地用舌去触碰透明的水柱。
　　这样不够。
　　胸腔内龙舌兰引起的燥热不退反增，他不耐地拽开领带，将影响活动的外套褪到手肘处后仰着头让水润过发烫的颈部。
　　舒服多了……　　
　　
　　虽然中岛敦在刚刚就一直坚信酒意和困意是一同产生的，但他现在甚至怀疑酒精里面有致幻剂。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酒吧洗手间的镜子里看见芥川。
　　或者实际上是……
　　芥川龙之介在抱着手看他。
　　
　　中岛敦眯起眼观察另一匹恶兽。
　　恶兽神色不虞地看着他，因病态而白的肤，可唇角的刻薄将他的气质打磨成冷冽。
　　现下男人的外套敞开着，内搭不再是欧式衬衣，而是黑色高领衣，巧妙地遮住一些两人不愿意提及的痕迹，颈部的黑色布料上是一条镶嵌碎钻的银色项链。此外，贴合肌肤的衣服毫不客气地将男人在痊愈后加强体术训练的训练效果完美展现。
　　
　　这人看起来淡漠而自持。　
　　然而中岛敦来自虎的嗅觉让他清晰分辨出芥川身上的酒味，他也喝了不少。
　　他循着这个思路细看，果然发现芥川的眼角微红。
　　中岛敦寻觅的动作太过明显，于是两人顺理成章在镜面中对视。
　　芥川瞳孔里的晦暗不明让中岛敦呼吸一滞。
　　他在看什么？
　　
　　“人虎……” 酒精导致的迟钝反应让芥川龙之介将短短几个字符念得绵延。
　　字字分明，犹如咒语灌耳，电流过心。
　　中岛敦突然打了个寒战，他咬咬舌，转过身倚在洗手台，学着平时的对话：“您不会是不行了吧。”
　　芥川龙之介挑眉：“比起在下，您才是那位衣衫不整的。”
　　“怎么说，您待了多久。”
　　“不久，从您进来到现在罢了。”
　　“…没想到芥川先生还有观察别人的爱好。”
　　“只是没见过猫喝水，所以稍微起了点好奇心。”
　　“……啧”
　　
　　他们三言两语对讽着，这是近两年为减少伤处而学会的最简攻击模式。
　　许是名师出高徒，领先被港黑幽灵教导的芥川龙之介并非沉默寡言之徒，加上早些进入黑暗世界的经验让他再度压制了中岛敦。
　　火灼感更剧烈了，中岛敦胸腔内的岩浆被不甘心的情绪催发得汹涌，随之改变的是他无法控制的声音，男孩清透的声音越发响亮。
　　“芥川——！”
　　好吵，想让他闭嘴。
　　以高效闻名的祸犬几乎是这个念头刚闪过就动了手。　
　　
　　“等一下！你——唔！”
　　“安静点！”
　　中岛敦瞪大了眼，芥川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隔板上，或者这个动作应该称之为撞。虎瞳不自觉收缩，然背部神经的痛感刚传到一半就被唇上的新触觉覆盖。
　　
　　芥川龙之介掐猫般掐住中岛敦的喉腔，指间稍加用力逼得被掌控者不得不仰起头。
　　口腔内被强制塞入了滑腻而灵活的东西，那东西毫不客气地吞噬他的一切，以不容反抗的霸道拉扯他的舌配合共舞。
　　
　　中岛敦任由芥川龙之介的手掐住他的腰时才缓缓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芥川在吻他。
　　
　　这个认知让中岛敦不明兴奋起来。
　　他不清楚芥川在发什么疯，但这似乎像是抓住了对方的黑历史，在两人对峙中时常落于下风的他不清醒的大脑为这件事兴奋得尖叫。
　　芥川龙之介主动亲吻了中岛敦。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青涩回吻对方，将手臂环在芥川脖子处，用力使两人交缠得更紧密。　　
　　芥川狠狠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环住中岛敦的腰，在中岛敦发觉前便一腿强行插入虎的两腿之间，以全方面侵略的姿态将他的猎物完全掌锢。
　　唇齿交缠的声音黏腻而暧昧，舌尖酥麻的触动诱发灵魂的共振。
　　刚刚喝下的酒液似乎腌入血肉，在唾液交换的礼节中两人愈发尝到辛辣的酒味，因而颅内转动的齿轮醉得迟钝。
　　
　　耳边传来了末日前夕放肆狂欢的乐声。
　　据说拥抱时心脏在贴近，而紧密贴合的动作里，心脏是否也在接吻？
　　在最后一个吻结束后，他们才会明白，心跳声便是他们的鼓点。　
　　
　　中岛敦从没说过，他一直认为芥川的眼睛生的极好。明明眼型薄凉，瞳色寡淡，可偏生一动就如活物人偶般惑人、害人，尤其是这一刻。
　　暗色的眼瞳因流淌着欲念的情绪而格外潋滟，缀在黑玉上微微点点的糖粉足够让中岛敦心悸。
　　
　　中岛敦的绚烂的眼瞳因为足够透彻可以倒影出很多人间绝境，晨曦时刻的薄雾，傍晚时分的日落西山，辽阔草地上的星夜和此刻的芥川龙之介。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游击队队长轻而易举地在死敌瞳内遇见了此刻的自己。
　　犹如野兽。
　　　　　
　　与死敌在酒吧厕所里亲得难分难舍的情节未免太具陈旧性，如此这种老套的剧情是放在烂俗小说里也没人再为之欢欣鼓舞。
　　可他们不曾停下。
　　那些烂俗小说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一生已经堪称奇迹，那么在这本惊世骇俗的自传中加入些许供人乐道的情色片段又会怎样。
　　他们还有多少次机会去疯？
　　
　　实力相当的前锋异能者的碰撞自然不同寻常，相触的唇瓣已然麻痛，覆盖晶亮液体的舌肉密密麻麻步开细小的口子，这源于两人尖锐的牙与不愿松口、殊死搏斗的狠劲。
　　谁在流血，谁伤了谁都无所谓，重点是他们相融的液体已经沉入胃袋。
　　对啊，你再怎么厌恶我，你体内也留着我的血。
　　理应拒绝又渴望触碰的妄想会在终日的折磨下成为执念。
　　一切的爱恨嗔怪都将熔入烈火，干脆就在这一刻吞噬了对方。
　　理智与情感燃尽，灰烬中彼此瞳孔内倒影出教堂的神殿，无拘无束的白鸟与黑鸦在飞翔，簇拥而上的只有审判的白光，可两人却只身坠入深渊，对断头台的威胁抛诸脑后。
　　
　　
　　离药效结束还有多久？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月下兽撕咬罗生门？罗生门扯烂月下兽？
　　谁在乎。
　　
　　他们只想沉溺于此刻的亲吻。
　　企图以穷途末路般放纵喧闹的态度在唇齿搏斗中取得胜利。
　　渴望在无束缚的肆意中喊叫出血液里流淌的热情。
　　
　　
　　这是一场糟糕透顶的混乱。
　　是的，这绝对是。
　　这场混乱起源于麻痹神经的酒精。
　　
　　这不是他们的本愿。　
　　他们生性相互厌恶彼此。
　　若说欲望，那一定是迫切希望将对方生吞活剥，亲手撕碎对方血肉，砸烂对方的骨架，怎会做出此等云朝雨幕之事。
　　
　　所以，这一切都怪酒精。
　　
　　
——
　　写个破接吻写半个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