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20炭治郎覺得那位體育老師偶爾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雖然常常追著自己跑,體育老師並不是用那種品頭論足讓人不舒服的眼神看他,也不是用有壓迫感的視線一直盯著他。
那眼神好像是,他在看一個思念很久很久的人,但炭治郎很確定自己是上了高中才遇見這位老師。
他一直假裝自己沒有注意到,尤其在發現自己看著老師的時間太長了之後。
但某一天他被義勇抓到,被沒收了耳環還要交出一份悔過書,寫著寫著他開始有點生氣。
自己在老師眼中只是個一直違反校規的問題學生吧?那個讓老師露出奇怪眼神的人到底是誰?老師真的有看到自己嗎?
原子筆尖有點用力地劃過紙張,在紙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在規定交出悔過書時間的前一分鐘,炭治郎敲響學生指導室的門。
「請進。」體育老師清冷的聲音很快回應,等炭治郎打開門踏進來後,坐在桌子前的他停下筆。「再晚一點你就要多寫一張悔過書了。」
聳了下肩,炭治郎把紙張放到義勇面前,看他拿起來大略看過後收到一個資料夾裡。
義勇拉開抽屜,拿出炭治郎的花牌耳飾。「雖然可能沒用,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不可以再違反校規。」
「恕難從命。」炭治郎伸手接過父親的遺物,原本要立刻轉身離開,卻在看見義勇的臉後改變主意。
體育老師的臉上又是那種懷念的神情。
克制自己內心突然湧起的不耐,炭治郎小心把耳飾收進書包裡。「富岡老師。」
義勇看著炭治郎,表情像是被這稱呼突然拉回現實,讓炭治郎心裡閃過一陣快意。
「富岡老師。」他又喊了一次,讓體育老師真正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我是竈門炭治郎。」
「我知道你的名字。」義勇闔上自己剛剛在寫的日誌本,雙手交握放在日誌封面上。
「那麼,請您好好看著我。」炭治郎往桌子靠進一步。「站在這裡的我。」
義勇面無表情地稍微抬起臉和炭治郎對視。
雙手撐在桌上,炭治郎朝義勇俯身。「我不是你記憶中的任何人。」
炭治郎滿意地看著義勇露出一絲慌亂的表情。他居然真的以為自己都沒發現嗎?
不等義勇回答就往後退開身體,炭治郎轉身走向指導室門口,握上門把時他轉頭看向體育老師。「老師再見,我明天還是會戴耳環來學校的。」
炭治郎走下樓梯的腳步輕快。
既然老師還一直記著某個人,那麼,只能讓自己成為另一個會被老師這樣記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