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鸦X枢机】早安吻 当新生的小鸟,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梦境。
虽然是相似的面容,但是怀抱里气息他不会再弄错了,那是并不是属于旅者的……而是枢机小姐。
“你怎么来了”——不,这么问太生疏了。
“你来干什么”——更糟糕,像是要把她赶走似的。
“你是来找我的吗?”——愚蠢,冗余,他到底想得到怎样的回答?
他缓慢的挪动身体,试图抽出僵硬的胳膊,想让她睡的姿势更舒服一点,但是还是笨手笨脚的把女孩弄醒了。
“……嗯……?”阳光透过她的惺忪睡眼,红扑扑的脸颊上像是有一层金色的桃子似的绒毛。
“早啊——”他下意识的打了个招呼,下一秒就意识到这话显得更蠢了。更蠢的是,这下反而把她给吵醒了。
“……再让我睡五分钟……不,三分钟……”枢机小姐拽住他的衣襟,把脸往他的衣襟里埋得更深了。近乎能听到那几近失控的心跳声。
平静的呼吸透过布料轻抚着他的身体,淡淡的体香让小乌鸦的羽毛都蓬松了起来,这下彻底不能动弹了。
小乌鸦没法挪动被她枕着的手臂,只能用爪子轻轻戳着她的耳垂,睡得连耳朵尖都是红的,嘴唇微微张阖着,看起来,很软。
意识到自己视线的同时,他触电似的扭过了头——他还没有忘记,自己之前到底做了多么冒昧的事情。
虽然,本来就不想去思考那个家伙,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本体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但是,既然她也是被那个人养大的,或许,和他自己很相似才对。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没来由的会对她感觉很亲近。
而且,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不穿制服的样子,或许是太过疲惫都没有来得及换掉衣服吧,笔挺的衬衣被压出了褶皱,只有领口松开了几颗扣子,略微松开了领结,透出些许粉嫩的肤色,而衬衣下摆透出穿着丝袜的双腿——和他缠在一起。
在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小乌鸦一瞬间耳畔近乎响起了耳鸣。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这并不是自己的梦里捏造出来的幻影,梦境从来不可能凭空创造出梦主人认知以外的东西,更加接近于把幻想拼接缝合成想要的模样——那就更不可能是她了。
即便他自己想要做那样的梦,但在那个人的教育之下,她不可能分不清什么是梦境吧,怎么会被自己拉入梦境之中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枢机小姐似乎把他当做了大型抱枕,还搂住了他的腰,把身体贴了上去。暖烘烘的温度,柔软的四肢,鼻息和胸腔深处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温热的水流渗入了他的衣服,让他的身体也愈发沉甸甸的了。
亦或许,这确实是自己的梦。
毕竟他从来也是知道的,自己并不拥有太阳,或许在梦里能够他所能拥抱的也只有月亮,银白,静逸,清凉得和泉水一样,还能抽出蓝藻的幽幽蓝光。
或许,这就是他所唯一允许自己能够拥有的美梦,第一个拥抱了他,又被亲手打碎的八音盒,在某个伤感的夜晚梦到这种东西,或许更可信一些。
小鸟的爪子虚握她的手臂,心脏一下一下沉重地跳动着,视线无法离开她纤细的颤抖着的眼睫,近乎像是绘本里的栩栩如生的工笔画,仿佛随时都会醒过来一样。
按照故事里的说法,这种时候往往需要一个吻,故事才能够继续。所以,他也闭上了眼睛,微微倾斜一个角度,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好软……女孩子的嘴唇,亲起来是这么舒服的吗。
或许是方法不对,她似乎还毫无变化,只有他自己脸上越发滚烫了。
他用爪子按住了自己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吻了她,毕竟他也只知道这种方式,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探入她的唇瓣,以舌苔慢慢厮磨内侧的软肉,耐心等待一朵花的绽放那样,把她的唇瓣润开。
她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微微张开嘴,当舌尖相触的瞬间,像是触电一样,让他的羽毛炸开了。
浅浅的试探,浅尝辄止的纠缠,若即若离的碰触,让他紧张得绷紧着呼吸,胸腔因为缺氧而隐隐作痛。
“……嗯……”她呢喃的声音,轻柔得像潮湿的雨云,蕴含着温热的水汽,在眼眸里凝成一层朦胧的薄雾。
这让小乌鸦想起以前穿越骤雨归家时,羽毛被淋得沉甸甸又湿漉漉的,抱着沉甸甸的心事在壁炉前睡过去,只有噼啪的壁炉火光照亮空荡荡的房间,既想要靠近那温暖,又得小心羽毛不被烧焦。
但是,此刻的他只想把自己整个投入这团火之中,哪怕被烧焦也没关系,反正乌鸦的羽毛本来就是漆黑的。但是又怕自己不小心抱得太紧,把这小小的火苗熄灭了。
虽然不知道,此刻他心底里的,是希望她能够醒来,还是更害怕她醒来……或许这个就叫做早安吻吧?
“早啊……”像是回应他的胡思乱想,她迷迷糊糊地发出了问候。
睁开眼近距离撞上她的视线,小小鸟的心脏也像是漏了一拍似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会生气吗,会打我吗,还是会继续这个美梦?
她是不是还记得,上次自己做了多么无法原谅的错事伤透了她的的心?
她已经把所有的记忆都交给我了,怎么可能还会这么温柔的接纳我呢?
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依然想要回来,让自己有机会赎罪呢?
……
乱七八糟的的想法挤满了脑海,让心脏的节奏乱得一塌糊涂,连鼻息也紊乱了起来。
他像是要把所有的疑惑和不安灌注进去,顾不得体面的扑火一样地亲吻着她,直到她吃吃的笑出了声。
“怎么了,今天这么热情呢……”
看起来,她像是彻底醒了,尽管声音还带着黏糊糊的鼻音,但是并不像是在做梦,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比刺破朝霞的太阳还要耀眼。
但是她不可能原谅,也不可能忘记自己对她做过些什么吧,他在那灼人的目光里自残形愧,尽管是柔和的月光,对于他来说也过于刺眼了。
然而她柔软湿润的唇并没有拒绝他,熨帖的化解了他的焦躁,以手指梳理着他睡得乱七八糟的的羽毛和发丝……比他做过的任何胆大妄为的梦还要温柔。
她一边亲吻着他的唇瓣,一边以手指梳理着蓬松到炸毛的羽根,酥麻的触感让小小鸟的身体都化成了一滩水,晕乎乎的幸福感像是要把大脑融化一样,纠结的思绪像是投入水中的倒影,被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成不成型的碎片。
第一次拥有肉体的小小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温柔的亲吻,一方面想要更仔细的品尝这个吻,一方面又屏息到让胸口闷闷的疼。
在梦里面接吻不需要呼吸,所以他从来没有学过这种事情,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为什么一个吻就能让他的心跳和吐息都失去了节律呢?
背脊上的翅膀还在不断生长,黑漆漆的羽毛透过皮肤长出来,带着刺痛的痒意近乎把俩人淹没,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这数不尽的岁月中,或许他从来没有感激过那个人让自己降生在这个星球上,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比感激能够拥有二次生命和真切感知这个世界的身体,能够让他呼吸,能够让他拥抱,能够让他亲吻。
枢机小姐的唇瓣,好柔软。
枢机小姐的手指,好舒服。
枢机小姐的吻,好甜。
以至于,方才的羞怯都被忘记了一样,每一寸的触感都像是在脑海里炸开烟花一样,让他脑袋整个都晕晕乎乎的。
而枢机小姐似乎还不满足于此,手指不只是顺着羽管梳理,也顺着他的脊背搂住了他的腰,以至于顺着人鱼线一路向下……
不对劲,小乌鸦赶紧按住了腰间的手指,但是下身的衣物被支棱起来的样子,还是让他从脸颊到耳尖都红投了。
“原来……会被我亲得这么舒服吗?”枢机小姐吃吃的笑着,似乎不觉得小小鸟这幅窘迫的模样是什么玷污。
这反倒是让小小鸟的心底里更加疑惑,这真的是枢机小姐,而不是自己的捏造吗?
不对不对不对,就算是梦,他应该也不曾妄想过这种事情。
真的?他真敢说,没有梦想过一个百依百顺的枢机小姐,一直笑盈盈的接纳他的一切?
还是说,他又沉溺在自厌自欺的废墟之中,只有妄想中无底线接纳他一切的女孩子,才会温柔的抱着他,说他没做错任何事,说他做得很好,说他是一个好孩子。
毕竟,他已经沉睡了太久了,早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为何能笃定自己没有陷入梦境之中,沉溺在自我满足之中呢。
他想起上次血色的黄昏,枢机小姐留给他嘴角的刺痛,以及弥漫着铁锈气息的拥抱,那片沉甸甸的折射着光线的黑羽在自己的掌心化为灰烬,空荡荡的积木城里来自第一纪元的笛声……
心口像是被记忆猛然刺穿,划破帷幕露出内里的漆黑,每次搏动都带着抽疼,心尖血仿佛从泪腺里溢出了一样。
“你为什么又在哭呢?”枢机小姐吻着他的眼角,生理盐水让他眼角生疼,连耳朵尖都抽搐。
“对不起,枢机小姐……明明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甚至还在妄想获得你的谅解,我辜负了所有的善意,却妄图还有挽回的机会……我甚至,甚至,都不敢面对你留下的记忆,却妄想你依然可以回来,温柔的拥抱我,就像是,一切悲伤的事情,一切的错误,都不曾发生过那样,我太懦弱了,不敢面对后果……我不应该指望那些,我伤害过的人,还能原谅我,接纳我……明明,我做的事情,错得离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却,却还希望被人原谅,这真是太过自私了……”
“没事的,都过去了……你知道自己错了,也应该相信,其他人能够接纳你。”
“但是,我做的错事太多,造成的后果不可挽回,还要让其他人付出那么多的代价,才能弥补我做的错事……我没有办法面对那些人的面孔,那些被我害死的人,闭上眼睛,我还能见到他们的样子,他们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就是那么无可救药的人,才会害得别人一次次的失望,我甚至妄图拯救他们,明明一次次害死所有人,都是因为我……”
“可是,明明你一直想要拯救所有人,你不应该……”
“我试图去拯救所有人,却只能一次次的杀死他们,以至于,我不敢去理解别人,走进别人的生活,即便我的肉体重生了,但是这个星球的每一寸都记载我的罪行。我明明就是罪无可恕的人,怎么能像是初生的生命那样,重新踏入他们的河流呢?”
“那么,你是笑着杀死他们的嘛?”
“……什么?”一直在抽泣的小乌鸦愣住了,“枢机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以前,有人曾经教过我,世界上有两种人会杀人,一种是笑着杀人的恶鬼,一种理直气壮地以正义的名义杀人的英雄……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像是你这样一边哭泣一边杀人的家伙呀?”
“但是,杀人就是杀人,这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哦,如果你只是喜欢杀人,你不应该在杀人的时候哭泣,就像是鸟儿要吃虫子,老虎要吃肉,丹顶鹤要吃青蛙,如果只是因为天性杀人,是不应该哭泣的。”
“那、那不是也有,因为其它的理由杀人的类型吗?”
“因为贯彻自己的正义而杀人的人,更加不应该哭泣。杀死自己的亲人以夺取皇位的人,杀死少数人拯救更多的人,杀敌对国家的人拯救自己国家的人,杀死纯血的人以拯救混血的人——每个英雄在杀人之前,都认为自己所代表的正义,有凌驾于他人生命的价值。如果他们为杀人而哭泣的话,就是对自己所信仰的正义的背叛。”
“可是,我办不到……我明明知道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他们在自己眼中都是正义的,为什么一定要用杀人的方式才能贯彻自己的正义,这不是错上加错吗?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彼此的正义,以停止无意义的杀戮呢?”
“或许,就和你一直以来所做的一样,一开始有人希望通过不杀人的方式取得谅解,但是许多人却生来承载着从过去累积下来的错误,而这错误过于根深蒂固,只能坚信自己的正义才是改变世界唯一的出路,以至于把所有阻挡他们的人都当做错误,把自己的正义作为唯一的正义,煽动对另外一种正义的屠戮。还有原本就以杀人为乐的人混杂其中,以正义之名实行自己杀人的欲望。”
“那、那岂不是,一直在重复着杀戮,而且还觉得自己才是对的……那岂不是,太过悲哀了。”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杀人而哭泣……所以,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太过天真,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可以让所有人都不用去死,就能解决问题的方式。你也太过敏感,无法用什么大而化之的正义去蒙蔽自己,每次都在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正在杀人的事实。甚至也太过愚蠢,觉得自己需要为这整个世界的扭曲去承担责任——只是因为,某个人擅自把这个世界托付给你,你就觉得自己必须为它找到出路。”
“如果,我不是为了拯救这个星球而存在的,我又能做些什么……”
“他擅自托付于你,你本就没有能力承担的责任——明明这种人才有问题吧?”她的手指摩挲着小乌鸦泛红的眼角,“所以,如果谁有错的话,那首先也不应该是你的错吧?”
抽抽搭搭的小小鸟稍微平静了下来,皱起来的脸像是被生理盐水浸泡过一样,被枢机小姐的手指慢慢舒展开来。
他恍惚间似乎意识到什么——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原来,有错的人是那个家伙啊。
是的,尽管小小鸟憎恨着那个人,却也向往过得到那个人的认可,却从来未曾想清楚过,为什么自己一边憎恨他,却无法摆脱他给予自己的宿命。只是一次次按照他设定的目标,做着无谓的努力,一次次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又一次次开启新的循环。
他咒骂自己的宿命,憎恨赐予自己这种宿命的人,却从来没有试图摆脱他设定的目标,明明他那个人从来没有说过应该怎么做,这种事情为什么只让自己一个人承担。
好像从一开始,某个选项就不曾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只是谁的分身,他可以是独立的个体,他可以选择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式去活。
明明那个人抛弃自己已经很久了,但是却始终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摆脱他的目光,明明已经切断了一切联系,却似乎做什么都像是为了向谁证明似的,或许,这是为什么小小鸟的积木城只能是自娱自乐的玩具,却不敢接纳枢机小姐,又对她的‘背叛’怒火中烧的原因。
如果,同样是被那个人所养大的孩子,也可以拥有某种程度上的自由,那自己过去‘被迫’承担的责任,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那我岂不是无可救药的愚蠢懦弱吗?
小小鸟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痛,抱紧枢机小姐的肩膀大哭起来,就像是他刚刚学会哭泣那样,把记忆深处所有的苦痛、无奈、愤怒、压抑,都溶进泪腺里发泄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一定要自己把剑捅他的胸膛里,他也终于知道从那躯体里流淌而出的漆黑液体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诅咒吗,不是,那是那个人留给他的祝福,只有亲手杀过他一次才能获得的自由。
“枢机小姐……”小小鸟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她,“谢谢你,就算我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你依然没有放弃拯救我,现在,就算我马上去死,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为什么,你会想要去死呢?”眼前的女孩只是微微歪过头看向他。
“以前的故事里说,人在死之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以便让他不必带着遗憾转生……想必,你就是那个为我带来死亡的使者吧?变成我最喜欢的人的模样,了却我余生遗憾……啊,其实能够再次看到你,我就已经满足了,我也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带我去往生吧,无论是什么别的星球,来世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已经没有遗憾了……”
“……噗嗤。”眼前的女孩笑了出来,“我回到你身边,可不是为了这种事。”
果然,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吗?
也许还需要经历什么考验,才能涤净自己的罪孽,或许要被剜下心脏,拔掉舌头,挖掉眼睛,折断手指……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刑罚,也没有关系。
自己罪孽深重,早就离开天堂太远,不被允许进入轮回吧。
不然,为什么带来死亡的使者,会露出那么甜美的笑容,抱着他温柔的亲吻呢?
或者,还是把TA叫做枢机小姐吧,既然是即将堕入地狱的将死之躯,这一点点的私心和任性,应该也是被允许的。
于是,小小鸟带着负罪感加深了这个吻,或许,这就是死亡的味道,甜美得让他近乎窒息。
或许,他可以再也不必羞怯于枢机小姐攀上他身体的手指,任由她纤细的手指把自己的身体从衣物里剥出来——任何生灵在死亡面前,都应该平等地袒露自己的罪孽,这很公平。
枢机小姐只是笑着,用微凉手指抚摸过他的滚烫身体,新生的肉体就绷紧了,为什么她总是可以在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躯壳上,找到最隐秘最肮脏的欲望握在手心?
“等、等下……”他虚握着她的肩膀,试图把她推开,“我知道,自己是多么罪无可恕的家伙,不应该奢求更多,但是至少,不要……再,不要,用这种样子,做这种事。”
“什么样的事情?”她歪着头看向他,“你想说,有人对你做这种事情,让你难堪吗?”
“……不是。”刚刚似乎什么都不怕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了起来。
“如果,你坚信我是死神的话,那不是更应该,在彻底死去之前,体验一下未曾经历的事情吗?”
“……啊?”果然,这是自己的死前的幻觉吗,甚至死神都知道自己最隐秘的愿望,是多么不堪,多么肮脏么。
“如果你喜欢……你的枢机小姐,你应该不留遗憾的死去,对吗?”纤细的手指在他温热的肉茎上缓缓的错动,带来令人战栗的触感,让它跳动在她的指尖。
“……你究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明明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值得那些美好的东西。
“你应该知道的,只要是梦境,我就可以自由进出,无论是谁的梦。”
“那、那这是我的梦吗?”
“这是谁的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枢机小姐在他的耳畔落下的吻,带着温热的湿意,让他的耳根滚烫得快要沸腾了。
她的手指稍微动作,就让他的背脊颤抖着生出了更多羽毛,猝然一颤,又纷纷落地,在地面上扑了满满的一层。
身下的坚硬的炽热突然软下去几分,落在了她的手心里,带着湿漉漉温热。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耳鸣顿时响成一片,一瞬间填满了脑海,不得不把自己彻底埋进了翅膀里面。
真是太难堪太羞耻太没用了,只是被手指触碰,就擅自释放释放弄脏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可鄙。
而且,和刚才的亲吻不同,即便他紧紧闭上眼睛,对陌生的触感也只会变得更敏锐,更何况,还有她近乎咬着耳朵说话,这对于新生的躯体未免也太过分了。
小小鸟脊背上的翅膀乱七八糟地扑腾着,扬起的气旋让羽毛飞得到处都是。
但是,枢机小姐没有退缩,反倒是顺势把他按倒下去。
“哎呀,没事的啦,这说明你的身体长得很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裤子都弄脏了。”
这下不但翅膀扑腾得更加厉害了,双手更是变本加厉地遮住自己的下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翅膀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隐约泄出语无伦次的带着哭腔的道歉,“我刚刚,对你,不是,我不应该,真的……”
“明明是舒服的事情,为什么要哭呢?”
“……不是,可我,对不起,你……”
“难道,你不喜欢我用手,弄疼你了吗?”
“啊,不,不对……问题是,这个,太……”
“知道了,尽量温柔一点?”
“……”
似乎当下这种离破碎的语言体系,怎么样也会被当做作茧自缚的许可,小乌鸦喉咙深处,就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完全是任人摆布。
纤细的手指在他没有章法的乱动的时候,已经驾轻就熟的撬开了他的指隙,甚至把身下的布料也褪了下来。
而因为羞涩而遮住自己的视线的小小鸟,客观上毫无反抗的余地,不敢去看她究竟在做什么,只感觉下身的温度一凉,又被温柔躯体压在腿间,忍不住收住双腿,却把那柔软的躯体夹得更紧了。
……光是想到现在是什么样的姿势暴露在她的面前,脑子里的思绪就乱做了一团乱麻,好像隔着漆黑的羽翼也能感受到她的视线,身下可耻地又略微硬了起来。
“你现在的身体好像在发抖……是因为冷吗?”她的手指顺着大腿内侧的线条一路上探,勾勒着他颤抖的肌肉,“但是,这里似乎还很精神的样子,看来了,还没有吃饱吧?”
肉茎上手指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到底以何等可耻的样子,彻底暴露在她的视线里,可偏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住她的视线,顶端的铃口可怜兮兮的在她的注视下分泌出清亮的液体来。
“……不是,我没有……”
“嗯?只用手还不行对吧。”她的手指拨弄着逐渐硬起来的肉茎,湿漉漉的触感被沾染在指尖上,“我会温柔的对待你……”
“呃,嗯……嘎!”硬挺到充血的头部,好像突然被什么温热的触感彻底吞没了,他腰几乎弹了起来,却早就被她预料到似的按在身下。
柔韧又带着些许粗粝感的舌苔,猝不及防地就包裹住了肉茎,让他抑制不住发出了悲鸣,又害怕再一次释放出污秽弄脏她,咬紧牙关克制住本能的冲动。
和手指截然不同的触感,让过电一样的酥麻顺着神经传导到骨髓深处,让他的腰都收紧了,翅膀却一点都使不上力气终于停止了扑腾。
而她却还没有放过他,让他的腿完全张开,把囊袋和肉茎彻底暴露出来,一边以手指揉弄着柔软的精囊,一边顺着肉茎的系带舔舐着,
初生的肉体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刺激,她的动作明明那么缓慢,每一寸的触感都像是他身体里装填火石,沉甸甸的燥热得像是要把他盛满到快要爆炸了一样,偏偏手指的动作也不老实,指甲蹭过紧绷的肌肉时,就像是火柴擦过粗粝的墙面,在危险的边缘擦出火星。
可偏偏当他绷紧脊背的时候,她就适时放过她,揉捏小巧的囊袋,轻笑着亲吻他的小腹,让热乎乎的脸颊和耳垂蹭在肉茎上,
“嘎……呜,哈……”明明很舒服,却又很难受,他甚至有些渴望被做些更加出格的事情,但是又无法说出口,小小鸟还没有学会过这个。
“我已经尽~量~温柔的让你舒服了,还是会难受吗?”她轻啄了一口跳动的肉茎,近乎让他的抑制不住。
“……不、是的,枢机小姐,我,很喜欢……”
他想,至少说这种话的时候,应该要看着她的眼睛吧。
“喜欢什么呢?”
他的视线向下,正好看到她伸出小巧舌尖,轻触顶端,故意绕开铃口。
“……喜欢,被你做……舒服的事情……”
或许是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和最不堪的欲念,视觉刺激过于强烈,让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还有呢?”
“我想要,你,也……嗯、哈……“
亲眼看见她亲吻铃口的样子,近乎羞得他快要昏过去了。
“嗯?不好好说出来,我就没法知道你想要什么……”
温热的触感绕着铃口打转,津液和其它液体混杂的水声淫靡得不像话,冲击着他的鼓膜。本就充血的冠部,每一个神经突触都叫嚣着要释放,可偏偏纤细的手指紧紧束缚者肉茎的根部,让他无法动弹。
晕乎乎的大脑已经被视觉、听觉和触觉煽动得缴械投降,仅剩的理智也早就摇摇欲坠了,明明不应该这样的,一个将死的生命,怎么还会渴求繁衍的本能呢?
温热的口腔再次包裹住他的肉茎,仿佛整个陷入温热湖水之中,舒服得使不上一点力气,让人毫无抵抗的想要沉沦其中。
或许,枢机小姐已经放弃用言语来挑衅他,而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
包裹住他肉茎的口腔一寸一寸地收紧了,舌头裹挟着他的肉茎一点一点吞得更深,最深处的小口夹紧了肉茎的头部吞吐着,鼻息拂在他汗津津的小腹上,寸步不让地把他吞噬下去。
尽管她已经小心的以嘴唇包裹住牙齿,以免磕碰到他,但是偶尔划过肉筋表面薄薄皮肤的尖锐触感,还是激得他浑身发抖,又根本无法反抗。
她口腔里的软肉一浪一浪地压迫着,让滚烫的血液也一次一次地把他推向浪尖,又重重地拽下来,即便是唇齿小幅度的吞吐,都仿佛在他的脑袋里带动起海啸。
即便他紧闭双眼,也会想起枢机小姐的脸,柔软鲜红的唇明明那么可爱,却为何会带来这般刺激触感,更何况,还是含着自己的……光是想到这点,他羞愤得快要死掉了。
“啊、哈……求你了,不要……我已经快……哈……”
即便他想要求饶,也只能吐出语无伦次的话来,更别说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样的话……小小鸟的翅膀像是溺水一般,扑腾得越来越慢,每一下都像是垂死挣扎一样重重地砸下去。
紧绷的腿间被弄得湿漉漉的,经不住被她的动作激得颤抖起来,却被手指按住无法释放,在她的掌心跳动着。
“呜……不要让我,弄脏你……我快要……”
枢机小姐不言,只是喉咙深处发出些许震颤,舌苔顺着肉茎上舔弄,带着笑意的鼻息蹭得他更加难以忍耐了,就算用掌心和翅膀捂住通红的脸,却忍不住泄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来。
好羞耻,可是又好舒服,明明不应该对她做这种事,或者说,她也不应做这种事,却偏偏舒服到快要融化了一样。
枢机小姐稍稍把肉茎吐出来了一些,却巧妙地变换着角度探索刚刚没有被唇舌照顾到的地方,趁虚而入的空气和津液混合发出了更加羞耻的声音。
“哈……啊、呜……嘎……”
此刻如果不是现实,恐怕他早就想要变成乌鸦的样子逃走了吧,身体向后挺直到近乎折过去,赤红的眼睛早就失去了焦点,口涎从无意识张阖的嘴角滴落下来。
感觉身下的压迫感稍稍松开,腰肢就像是崩断弓弦一样软了下去,躁动的翅膀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眼前的空白散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可耻地释放在她的脸上,手上,还有发丝上。
……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啊对不起……
他顾不得思考,只是一味手忙脚乱的用翅膀用手用被单试图清理她,却好像反倒是把她浑身弄得都是自己的气味了。但她反倒是笑出了声来……
“虽然说好要温柔一点……但是,果然第一次就这么刺激,会让你坏掉的吧?”
小乌鸦此刻近乎锈死的脑回路,没法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自己把她弄脏了,但是看起来她却像是很开心的样子,还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明明你的反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
如果以死前满足繁衍需求为目的,这难道不是意味着彻底失败了吗,但是为什么看到她以指腹拭去嘴角浊液的时候,自己的心脏依然会躁动不安呢?
以至于在他意识到之前,已经忍不住又一次亲了上去,姑且,就当做是清理工作也好,他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啄在她的脸上,把充斥着荷尔蒙气味液体吃掉,痒得她发出小鸟一样的笑声,追逐着他的唇瓣,两具湿漉漉的身体黏上了更多黑色的羽毛,像是两只正在打滚的小鸟似的。
以至于,小小鸟有些微恼地翻身按住她的时候,才意识到她似乎早已衣不蔽体的以双腿缠上了他的腰。
耳畔的耳鸣又像是盛夏蝉鸣一样,炙烤得他脸颊绯红无法思考。
“其实,你也想要做些,更舒服的事情……对吧?”
俩人面对面坐着,他的分身被她的手指引导着纳入她的腿间,他感觉自己被包裹进一个更加温暖和柔软的甬道里,里面湿漉漉得不像话,更深地吞进了他的整个肉茎。
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他紧紧地攀在她的肩膀上,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她柔软的胸口之间,温热的甜香让他近乎醉了,忍不住想用掌心去感受柔软白皙乳肉,又害怕锋利的爪子会不会弄疼了她。
但是她挺直了腰,像是在怂恿他进得更深似的,让再次硬起来的肉茎撞进她的腿心,小穴里粘稠的液体被挤出来更多,弄得交合之处一片狼藉。
真是太可耻了,俩人的腿打开缠在对方腰侧,无论是沉溺于欲望的情态,忍不住起伏的身体,还有赤果果链接在一起的地方,不就完全是一览无遗了吗,可偏偏他忍不住想揉她丰腴的胸,抱紧她纤细的腰进得更深,想要亲吻她吐息着娇声的唇瓣……她的一切都可爱得想要吃掉。
如果,他还有一次机会,他想要造一座新的八音盒城堡,把她放在城堡的中心,凝固成永远的童话,可惜,他就快要死掉了吧……
小乌鸦的动作突然焦躁了起来,更深地肏进小穴的深处,借着漆黑的翅膀想把她紧紧包裹起来。
枢机的声音也甜腻了起来,比任何的夜莺还要动听,更不用说声音暗哑难听的乌鸦了,他只能紧紧地抱着那纤细的躯体,泪珠落入层叠的黑羽之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层层黑羽被扇动得飞扬起来,又窸窸窣窣地落下,两个光溜溜汗津津的生灵,躺在羽毛之中喘息着。
“枢机小姐……不,死亡的使者,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你可以带走我的生命,灵魂,或者是其它什么别的东西……”
“……难道,你现在还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吗?”她又一次笑了出来,不像是清冷的月亮,倒更像是朝霞的色彩,“或许,这世界上确实有不可宽恕的罪孽,但是,没有不应该去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