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向天堂开枪00.
中原中也干部的桌上，不知道谁放了把手枪。是一把老式左轮手枪，满膛的六颗子弹。造型精致古美，覆着白金色的花纹。似流动的火焰也似妖艳的藤蔓。
压在枪下有一封雪白的信。
中原中也把信展开，一看就很高级的信纸上什么也没写，甚至还缺了一角。但是仔细摸摸，摸到了钢笔划出的签名印。
中也嗤笑一声，

「太宰」

向天堂开枪
夏蝶

01
中也用枪开出的第一颗子弹，就是把那封信打烂。他想不明白，一个已经睡在地里好几年的人怎么还是能膈应到他。
他懒得去想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也懒得想这些东西出现的意义。怎么，Dead Surprise？
他现在忙着处理港黑内务没空搭理，把手枪往抽屉里一塞，上了锁。

港口黑手党在里世界这么多年，尤其经过当年森先生，太宰两代首领的治理，根基还是很牢的。可是残酷的里世界更新换代太快，总有新组织初生牛犊不怕虎。

牛羊虽弱，但成群结队就会很烦。

这已经是中也这个月处理掉的第16个组织小首领了。那些老狐狸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动他，就怂恿冲动的年轻人们。几年了，还是这么胆小且锲而不舍。中也摇摇头，为刚刚逝去的优秀青年感到惋惜。

最开始得知太宰的死亡确认时，中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通知”。从他被太宰拿任务支开大楼，临走前还半强迫交换了个舌吻时，他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点什么。
他推门离去时，回头看了看太宰。太宰没有看他，他望着窗外的飞鸟。
据目击者说他像飞鸟一样坠落。

港黑以最高礼仪为太宰治举办了一场葬礼。中原中也作为最高干部，勤劳能干又受人爱戴，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下一任首领。

葬礼当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新翻出的土地带着潮湿的腥味。中也闭眼闻了一下，想起他们在某个下雨的早晨，缠绵了一晚上的屋内也有着类似的淡淡的腥味。

太宰静静躺在棺内，里面填充着新鲜的带着露珠的百合，来掩盖他破碎的尸首与干涸的鲜血。绷带是中也亲手缠上去的，怕缠的不牢多加固了几圈，有要捆成木乃伊的赶脚。

中也站在太宰旁，进行了一场公事公办的悼念演讲。不脸红地夸他是受人敬爱的首领，有勇有谋，为港黑鞠躬尽瘁。如果太宰的灵魂在听，可能笑出眼泪了吧。

葬礼一结束，中也便忙的脚不沾地。各种利益组织头目的侧敲旁击，底下人员的人心惶惶，都需要中也这个新任首领一一处理。
当镜花和中岛敦送来咖啡，别别扭扭地说中也先生不要伤心，您还有我们呢的时候，中也笑着反问:“你们看我有时间伤心吗？”

红叶大姐说，中也现在无感是因为大脑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防止因接受不了过于伤心而宕机。过段时间后突然反应过来就会……
镜花中岛敦点点头，回应道:也是，毕竟是一对十几年的恋人。

几年过去了，中也也没有迎来那个所谓的“崩溃”时刻。每日就是操劳港黑事务，教教部下，喝喝小酒。情绪稳定在一条线上。
……真神奇啊，他都快忘了太宰的声音。

今晚中也难得不想签文件。他靠在象征首领地位的座椅上，细细抿着烟。本来他不抽这个牌子的卷烟，觉得苦涩又低廉。他喜欢雪茄，喜欢那些高级又怡人的味道。但是每次太宰在事后都喜欢点燃它，朝中也脸上恶意地吐烟并挑衅。中也会一把夺走他的烟自己抽起来并回衅过去，久而久之口袋里常装着的是卷烟。
呼——
中也朝玻璃吐了口烟，烟雾散开，露出中也疲惫的面容。苦涩又低廉的味道，太宰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啊。
……不过真是怀念的味道。

好吧他承认，他看到信确实动摇了。久违的心脏小小加速了一下，不过应该是被气的。
要不是他亲自确认了太宰的死亡，亲手送他入土，说不定他会等着恶作剧成功的太宰惊喜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出现并施舍般夸赞一句手枪定制地不错。

这颗子弹像投入水面的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浪，一圈比一圈大的涟漪牵动了生活平静如线的中也的心跳。

02
这把枪的第二颗第三颗子弹分别打进了太宰的墓碑里。

中原中也时常想，太宰真的是会丢烂摊子给他。完全不顾自己是否能胜任首领这个位置。虽然早在很久之前自己也有「羊」首领的经历，但是真诚与善良让他吃了不少亏，甚至诚挚换来了背叛。

中原中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靠着人格魅力稳固黑手党多年。可人是驱利的，他做不到像太宰那样面无表情地处决叛徒，会在听完对方哭诉“对不起中原先生他们绑架了我的妻儿我实在没办法……”后一枪蹦了他们。

最近里世界风起云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饶是中也也有点处理不来如蜘蛛网一样粘稠又错综复杂的事件关系了。这个时候就会怀念太宰那颗聪明的脑袋，他只需要听太宰的指示把干扰涉足的人一个个打趴下就行。

所以他来到了墓园。
太宰被他安葬在一条小溪旁边的山坡上，墓园的边界处。谁让他平时动不动就喜欢入水呢，这里足够湿润吧。

天空灰蒙蒙的，中也掏枪对着石碑“砰砰”两声。飞鸟惊起，石碑出现两个凹洞。
中也吸了口烟，朝着石碑骂了两句混蛋太宰真会给我留烂摊子这是回敬你的。接着就把吸完的烟蒂摁灭在弹坑里，潇洒离去。

03
中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第四弹子弹。

经过中也亲自排查处理港黑内部，发现虽然只有较基层部分但渗透的人数还是不少，别的组织真的是想尽办法安插眼线进来。
中也冷笑一声，以杀鸡儆猴的方式来了一次高调的大清洗活动。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裹shi袋们，疲惫席卷了他。吩咐完中岛敦镜花他们处理好，转身回了办公室。

泡进满是热水的浴缸里，中也总算放松下来。精油散发着好闻的香味，水蒸气蒸腾着，让人有点头昏眼花。中也憋气，缓缓躺入水中。

难怪太宰总是喜欢入水，当你既不呼吸也看不见的时候，感觉时间是静止的，身体是静止的。仿佛回到了母胎里，羊水包裹着你，让你拥有“安全”的躯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放松了一会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太宰这混蛋每次做完都要自己清理，像个拔d无情的渣男。中也也无所谓，毕竟如果真的要首领来清理的话可能会变得更麻烦。但是每次自己洗到一半或者开开心心地泡澡的时候，某个混蛋就会突然打开浴室的门，不是接着来第二次就是强迫环着他一起泡澡然后lu上他一发。

中也的超强耐力不得不说一大半归功于太宰的xp调教。

发红的身体，压抑的呻吟，含笑的挑逗……是中也对这间浴室的印象。

中也随心所欲地泡澡确实难得。

难得放松了一小会，中也整理好自己便继续坐在办公桌上处理文件。中途喝了一口秘书送来的咖啡。

门突然被踹来。
中也抬头，是跟了自己三年的秘书……全副武装地一看就是来动手的。

“可恶的黑手党，去s吧”秘书尖叫地开枪。中也轻易躲开，没有感情地开口说:“跟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枪对我没用吗？”
他翻过案台一脚把她的枪踢开。秘书摔倒在地上。他一手掐起她的脖子，想发动异能用重力拧断它。顿了一下，感觉异能堵塞了。中也眉头一皱，问她:“你做了什么？”

“咳咳……”秘书得逞一笑，“我的异能是……沉睡魔咒，刚刚你喝的咖啡就是我的异能，它会让你在接下来的3h里发动不了异能……”

玻璃破碎
窗外有狙击手

中也背部中弹，他向前一趔趄，秘书趁机把刀捅进他腹部。
啊……果然不能放松。中也恍惚心想。

他一脚将秘书踹开，捂住大出血的腹部。试了好几次异能确实被迫“沉睡”了。他艰难地往案台里退，一边找窗外狙击手的死角躲，一边思考怎么解决掉眼前这个疯女人。
这个「沉睡魔咒」不仅麻痹了异能，还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现在视线模糊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终于暴露本性了吗，哼，都是经受不住诱惑的人啊”中也挑衅道。

“想拖延时间吗？呵。”秘书跌跌撞撞走来，“反正你马上要被我sha掉了，还是为我正名一下吧。我从一开始就是抱着sha你的目的来的，最近底部人员大入侵就是我放进来的。”秘书捡起刀，加速冲来。“为我们的少主偿命吧——啊啊啊啊”

中也摸到了办公室里的左轮手枪，对着她的脑门打出了一记正中心。秘书倒地，中也喘着粗气依旧举着枪。

“中也先生您没事吧”门外冲进人来，中也拿枪颤抖地对准了他。
是中岛敦。

“我们在外面发现了狙击手，已经解决完了”中岛敦低头，开始为中也处理腹部上的伤。

中也陷入沉睡，手上依旧紧紧握着手枪。

04
经过那次突发事件，黑手党内部的警觉性提高了许多。中岛敦和镜花每日轮替守在中也边，这两个孩子在为上次的敌袭还在自责反省。搞得中也有点哭笑不得。

这段时间各方势力安分了许多，虽然那件事港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这么多年的黑老大不是白当的。风卷残云地处理掉了一些不安分的触手们后，大家又开始假惺惺地友好往来了。

不过有所变化的是，听内部人说，首领在有意识栽培“白虎”，带他出入一些首领会议，做决定时也会问问他认为该怎么处理。

起初白虎并不想参与一些内务文件的处理。他是暗杀队队长，只需要听命保证自己任务的高完成率就好。被中也数落好几次“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让你处理你就来”后，变扭地坐下翻开文件。

中岛敦能明白中也什么意思，但他不想，他不想这么快。大概是眼神过于强烈，有天中也边抽烟边笑出声，“你想当首领？省省吧。多磨炼几年都不够格。”

中也的第五枪既sha了他也救了他。

都说宁静的都是假象，那是暴风雨的前兆。

虽说横滨有三足鼎立协议，可里世界的黑暗从来都是流动的，三足外的势力也蠢蠢欲动。

在又一次谈崩了的会议后，第四方势力代表「钟塔之侍」叫嚣着要毁灭横滨，重规布局。中也嗤笑地回应她:“能做到就试试看。”

三足鼎立的三社不是吃素的，他们知道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武装侦探社派来了一个叫芥川的孩子，实力不错，最近在和中岛敦磨炼。看着他们吵吵闹闹打架下狠手的相处模式他又想到了……

中也摇摇头，清了清脑中杂念。那些聚集起来的虾兵蟹将不足为惧，麻烦的是那个女人……钟塔之侍。据说他们组织内唤醒了远古的克苏鲁之神，应该是他们的底牌。
他褪去手套，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这里以前爬满过暗红的咒。某种意义上，他和那些怪物是一样的，不到万不得已……

“…太宰，你真的是……”一声叹息。

……

各方在互相拉扯，紧张感充斥着每个人。大战一触即发

怎么打起来的已经不重要了，莫须有的事想冠就冠。芥川和中岛敦作为新一代双黑，战场上默契的配合大放异彩。小年轻们充满活力，可惜经验不到位，被敌人黑了。

中也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两人伤痕累累还不忘互相甩锅。
“这不是我们的大将吗，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中也轻笑，闪着红光从天而降。他一手插兜一手扶帽，肩上的外套无视牛顿定理漂浮着。

“是芥川不听指挥非要冲出去”中岛敦立刻反驳。“你说什么在下一个人也能搞定，谁要你多管闲事”芥川大喊。“不是我帮你挡那一下你现在早就……”

中岛敦看到中也的那瞬间，戛然而止，他的首领今天搭了一条红围巾。

“年轻就是好啊”中也笑着调侃了一句。我随手从兜里撒了一把子弹。子弹裹着红光，密密麻麻聚集在他周围，中也抬手，子弹齐齐对准了方向。

一个响指，万弹齐发

芥川中岛敦只觉得耳边都是嗖嗖的声音，和敌人后知后觉痛苦的叫喊。他们的首领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逆着光看着他们，轻飘飘留下一句:“还要在打磨打磨啊。”

曾经不和谐的人们现在团结在一起，远处赶来一个黑短发女性，中也眯着眼想了想，是武侦社的万能医师与谢野，他对她有点印象，似乎与前前任首领有关系，但是她对黑手党深恶痛绝，让她合作帮忙也是不容易。毕竟她可是在太宰面前说过绝不救任何一个黑手党这样的话啊。
真是……难得的场景啊。

中也发了下呆，远处突然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大家看向过去。被建筑挡着，大家看不清具体的情况。但从烟雾中，似乎有几根扭曲晃动的紫色……触须？

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那些触须横扫过建筑，碎石砸下，底下的人纷纷逃窜。硝烟四起，灰尘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生物，有着巨大的头部。在怪物面前，普通异能者显得脆弱不堪。

“那就是……克苏鲁之神？”中岛敦缓缓开口。他们表情严肃，看着中也隐忍不已。

“一个大章鱼。”中也平静回应。他看了看远处逃跑的部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接着他褪下手套……

“中也先生”中岛敦大喊一句，“您……您不能太宰先生已经……没有人能拉住您了”

“我知道”中也声音沉稳，他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到。虽然中岛敦这小子还不成气候，但他的真诚与冲劲，肯定可以带领好港黑，而且自己之前已经铺好了路。

“我再说一遍，敦君。”中也把手套一扔，“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退缩吗？”

中岛敦想挣扎地站起，旁边的芥川扶住他。他们看着中也把那顶陈旧的帽子扔开，俯身冲去。

“没有那种时刻啊！”

红光闪烁咒文缠身这是一场神与神之间的殊死搏斗。

当硝烟散去的时候，人们看到地上碎成块的怪物尸体和滴着血站在尸块堆中的中也。他低着头，没有生机似地站在哪里。突然，他开始大笑，嘲笑着战败的对手，蔑笑着渺小的人类，得意与自己的强大……笑声停止，中也左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越掐越紧。

中也身上的咒文闪烁了一下，又开始大笑。他右手疯狂打左手。众人不敢上前。突然中也转头，大喊:“杀了我”
接着手上聚起能量球朝众人扔去。

“麻烦了，这下中也可能会把横滨给覆灭的”曾经的美艳大姐紧皱眉头。
大家都沉默不语，大家心里都知道，已经……

最先发起攻击的是芥川。罗生门凶猛地咬上去，被重力一下子摁在地上。接着是银，镜花。两名优秀的女性暗杀者出手迅猛，杀伐果断。
“那是中也先生啊！你们……”中岛敦大喊。尽管他不想伤害中也，但是这个局面已经不是大家可以掌握的局面了。

“中也先生在痛啊！”芥川回头喊。

大家看去。中也一手发起攻击，一手试图阻止自己。大能量的消耗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但是身体像个永动机一样不受控制。鼻血从鼻腔喷涌出来，口腔里也全是腥味。
中也的意识朦朦胧胧。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开过「污浊」了，希望大家能撑久一点，等他自己……。

他摸到了枪，一把左轮手枪。
他忽然清醒了一瞬间。

他用朦胧的意识颤颤巍巍摸起枪。
「中也」
他把栓打开。
「好好休息吧」
他对着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
「搭档。」
他听见自己倒地的声音。

05
与谢野第一个冲到中也身边。她简单判断了一下伤势情况。双手摁住心脏，发动能力
「请君勿死」

蝴蝶飞舞，包裹住了中也。
大家大气不敢喘，紧张担心地看着。

“……他没事了，送去医院安顿一下吧”与谢野开口，开始简单包扎处理。

国木田站在与谢野身后，对着中也手上紧紧攥着的手枪沉默不语。

……

意识是朦胧的。
眼前只有一片白。

耳朵像是在水里，听不见声音，又能感受到声音。
疼，头疼欲裂。

谁，谁在搅动，痛……浑身都痛啊！

中也睁眼了。他看了一眼眼前雪白一片。

天堂……？中也心想。
太宰那家伙……做了那么多坏事，在不在天堂啊……中也叹息。

“生……医生他醒了”好像是樋口一叶的声音，姑娘家的总是这么冒失。
中也艰难地转了一下头，看到了蓝白条纹的被子。

什么嘛……
中也竟然有点失望。

他没忍住，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只金属蝴蝶，闪着光泽在他面前划过。心脏上传来压感，和密密麻麻有些顿感的痛。
是与谢野医生。

“醒了？感觉怎么样”与谢野听了一会心跳，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中也的声音嘶哑，有些吃力。

“别误会，我也不想救黑手党首领，应该是我对所有黑手党都感到排斥。但是没办法，很久之前有个混蛋来找我，开了一个我拒绝不了的条件，欠了他个人情。”与谢野收起听诊器，看了看虚弱的中也，说“他说:「必要时刻，救救中原中也。」”

“很高兴你保持了清醒，欢迎再次回到人间。”


第二个来的人是国木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中也想了想自己和他应该没什么交情吧。

他手上带着那把手枪，一脸复杂地看着中也。许久，他开口。
“这把枪……是我做的。”

“？”中也一愣。

“……我的异能是实体化，我把我想要的东西写在手帐上，变为实物。”国木田拿出手帐，向他展示其中撕掉的几页纸。

“很久很久之前，太宰，也就是你们的前首领找到我，说要拜托我帮他造个东西。我是想拒绝的，但是他帮了与谢野一个大忙，我就不好推脱。”

“那天，他说可不可以他写在我手帐上，我造出来。但是一般来讲，只有我写的才有用，你也知道太宰的能力是无效化。”

中也听着，一个荒诞的理头冒出。

“但是我成功了，他写了枪和子弹。相当于我的异能把他的能力包起来了……”

中也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感到愤怒。
太宰这混蛋啊啊啊啊
混蛋啊……

中也闭上了眼。

“我知道你们的……额，故事。这世上最容易的活法就是为了他人而活，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太宰他大概希望你不要那么早去找他。”
国木田不擅长说这类话，他说了句保重后离开了病房。

06
横滨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生活又照常起来。黑手党还是那样运作。
中原中也仅仅躺了半个月就恢复如初，风光回归黑手党。

他还是那般迷人，杀伐果断。
枪里只剩最后一颗子弹，中也一直一直没有用，似乎忘记有这么一回事。

后面的日子里，中岛敦成功上任黑手党首领，和武侦的芥川打的更凶了，中也不管小年轻，放任他们闹去。
镜花和银成为了好姐妹，每日每日就是拉着去吃甜点……和做任务。

白驹过隙，不知不觉离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中也期间不慎患上肺结核，一个高致si率的人类疾病。
为了不传染给其他人，中也正式离开黑手党，他想安度晚年。

临走前，他回到了他曾经每日都上班的办公室，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一把复古的左轮手枪。带着他去了太宰的墓地。

他叼着烟，蹲在墓碑前，把烟灰弹在螃蟹罐头里。中也估算着，里面应该还有最后一发子弹。他把弹轮拆下，想看看子弹的模样。

弹夹里没有子弹，最后一个弹孔里，塞了一小卷纸，纸边泛黄。中也把纸拿出来，啊，是那封信的一角啊……

他展开。

「致启:中原中也
要么入土为安
要么向天堂开枪。」

中也嗤笑起来，从低低的笑声到大笑到狂笑。笑不动了，他低头大喘气。

他把纸卷成子弹的模样，拿烟点燃。燃烧的“子弹”带着红光。
中也手比枪，向天空用力一击。

“嗽”红光滑破天际，像蓝天撕裂了一道伤痕，流着血痕。

中也双手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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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if线，知道太宰真跳楼成功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中也一定会活得很久，然后去相见。
他肯定活了两个人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