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shu】香菸與琥珀(6)　　Shu醒來的時候大約是凌晨四點半左右，他模模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首先發現Mysta並沒有在他身邊呼呼大睡，後來撇到被扔在一旁破損嚴重的童軍繩。



　　不知道有沒有又抓傷Mysta…



　　再來他發現自己的衣衫完整，除了頭髮有點凌亂，他基本上是好好的躺在床上並且被被子好好蓋住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好像就那麼平常的睡了一晚，Shu起身走到床邊，戴上眼鏡看了眼時間，又仔細端詳著自己的雙手，沒錯，那正是他來戴眼鏡的原因。



　　紅痕明顯、留下了點擦傷，看起來需要一陣子才會好起來。



　　太好了，並不是沒事發生，只是弟弟太溫柔了，他乖巧可愛的弟弟…在這方面真的非常的溫柔呢，但是Shu其實並沒有感到很開心，因為無論是依照alpha在網路上對於這種活動都會非常失控之外，還是他對Mysta的了解，其實弟弟的個性都不是那種小心翼翼的人，只能說是非常不拘小節，但Shu有了兩次的體驗，不僅身體沒有不適，還總是在隔天完好的躺在床上，而且這次Mysta甚至沒有在他旁邊。



　　Shu想起了昨晚，其實沒有什麼差別，除了弟弟的臉通紅了點，在他和Mysta道謝之後對方馬上面無表情的釋放訊息素，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次來的比上次還要猛烈，這讓他有一點…難受，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因為Mysta的不回應簡直是默認自己其實是在利用他，他寧願Mysta像第一天蠱騙他一樣說：「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明明弟弟需要他，他應該要感到開心才對，但是他卻越來越空虛，Shu甚至覺得自己要失去Mysta了，因為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Mysta拿他來發洩的同時為了他喜歡的人做的演練，為什麼這麼想呢？因為Mysta肯定知道無論他在自己身上多麼任性他都會原諒他的，他會無條件的去包容他的弟弟，所以…很快，在未來的某一天Mysta就再也不需要他了。



　　他不能接受，明明是他陪在Mysta身邊從他出生到現在，但是現在卻突然殺出了一個不確定因子導致他無法完全確認他弟弟的周全，他還無能為力，因為那是Mysta喜歡的人，他只想…只想永遠保護Mysta。



　　 要是Mysta不需要他，那他該何去何從？他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為什麼會這樣？自己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Mysta。



　　對，Shu為了保護Mysta沒有間斷過的充實自己，不管在任何方面都想爬到頂端，只要讓弟弟無憂無慮就好，他一直以來都是以這個生活下去的，所以校園裡、親戚、父母、朋友還是哪個誰認為他的優秀，全部都是Mysta給他的，原本也許不是，但是他一路看著Mysta長大，看著弟弟無數次因為他而露出的笑容，他越發感受到——



　　那是他，一輩子都要守護的寶藏。



　　Shu昨晚比上一次還要更快昏迷，他不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大概會發生什麼，不過身體無恙這件事情實在讓他有點說不出的苦澀，他慢悠悠的通往浴室，梳理了下頭髮，拿出櫃子裡橘色上面還略帶小花的鯊魚夾，熟悉的手纏繞髮絲最後攀上完美的用夾子固定，就像往常一樣，他摘下眼鏡刷牙洗臉，之後擦乾臉行雲流水的用化妝水在臉上拍了拍，之後均勻的抹上乳液，之後再給自己擦點無色無味的潤唇膏，戴上眼鏡洗了洗手，無可避免的又對上了紅痕，Shu突兀的轉過身，拉扯著背後的衣服。



　　清晰的咬痕，完美的覆蓋上舊的。



　　果然，都不是夢…他是Mysta的omega，並不是另外哪個誰，暫時的也好，這樣就好，Shu再度轉過身的同時，發現了浴室裡面尚未乾燥的水漬，顯然是有人使用過。



　　Mysta在做完之後清洗了身體？也幫他清理了嗎？



　　Shu稍微扯下褲子查看大腿根部，是乾淨的也沒有任何痕跡，他默默的又穿上，對著鏡子掀開了衣服，上面什麼都沒有，轉過身又打量了一遍，依然是白淨的。



　　什麼牙印、吻痕通通都沒有。



　　『Mysta，親吻是要留給喜歡的人。』



　　所以連別的地方都不行？一點紅痕都沒有，就是最明顯的證據，Mysta只是拿他來模擬和洩憤罷了，所有的溫柔與吻都是要給另外一個人的，而且他還喜歡正對著來，為了看著對方嗎？為了能好好的接吻嗎？他乖巧…聽話…可愛的弟弟。



　　Shu突然流出了淚水，他並沒有馬上抹去，就是呆呆的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過了好一陣子，他伸手去觸摸鏡子裡的自己，想當然不可能摸到什麼其他的，就只有由指尖傳遞來的冰冷，並不是來自他的心，是由外在因素導致他感受到的冰冷，眼眶越來越濕潤，視線模糊，同時看到的自己也越來越朦朧。



　　“我真的存在嗎？”



　　在Mysta不需要他的時候。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



　　「我是誰？」



　　「弟、弟…」



　　「我、是誰？」



　　「…弟…..滴…」



　　「我、是、誰？」



　　「迪…」



　　Mysta面對眼前已經被他的訊息素弄到神智恍惚的哥哥，他努力的把控自己，用力緊捏自己的大腿，對於對方不自知散發出來那充滿實體攻擊性的信息素，Mysta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他只能裹著被子越退越遠，一遍咬著牙詢問對方自己是誰，來確認Shu的意識是否還清醒，會不會留下記憶。



　　眼前的景象明明是天堂，他清楚自己身處地獄。



　　「我、是、誰…？」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又問了一次，沒想到對方除了原本的扭動，還開始激烈的掙扎了起來，力度大到整張床都開始隱約在晃動，Mysta看著自己哥哥可憐兮兮的模樣，又心疼的看著對方被限制住的雙手因為大幅度的動作被掐的生疼，他仍下被子馬上去解開了床頭的繩子，也幾乎是在Mysta接近的時候，Shu就半身前傾瘋狂往他身上貼，無論是淚水還是一點微張開口來不及吞嚥的口水，都一個勁的蹭在他身上，瘋狂的往他的身上靠，在床頭的限制被解開的那剎那，Shu就馬上往他身上撲，無奈雙手還是被捆住，此刻他就像是軟糯發｜情的貓，不知道該如何做，只能下意識的在他身上蹭，Mysta 身處雙臂摟住對方，輕輕的為他的哥哥擦拭額前的汗。



　　「Shu…我是誰？」



　　「唔……」



　　「Shu？」



　　「…熱…熱、想要…」



　　看來是完全沒有意識了。



　　Mysta想儘快結束對他來說即天堂實地獄的活動，他空出一手捧著Shu的臉，看著對方泛紅的眼框及臉頰，他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慢慢的吻掉對方的所有淚水。



　　「多、想……我要…」



　　聽著對方黏膩軟萌的聲音，一瞬間可怕又極具惡趣味的想法在Mysta的腦海萌生。



　　「叫我Mysta。」



　　他反手掐住Shu的頸脖，強制性帶離了他遠了一點，對方又無可耐何，只能扭動著身體咿咿呀呀的胡言亂語。



　　「叫我、Mysta。」



　　「唔…Mys…ta …Mys …」



　　「乖。」Mysta靠前在他額前落下一吻：「說、我喜歡你。」



　　「縮…說…我..喜..翻、里…」



　　Mysta顯然不是很滿意，但看起來是完全沒有意識沒錯，他改變了策略，將對方完全的摟住貼緊他的身軀，任由對方在他脖子、耳朵會肩膀舔拭，Mysta低聲在對方耳邊說道：「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你應該要喜歡我，你只能喜歡我，你只能喜歡Mysta，因為我真的好喜歡你，喜歡你…喜歡…」



　　因為一個詞重複了無數遍，對方好像認知到什麼又好像根本只是復讀：「…喜、還…喜歡咪…西…環、我、喜歡….你。」



　　Mysta的眼神亮了，得到了巨大的滿足感，但是體內屬於真正的自己，抑或是alpha與生俱來的支配慾，他反手將Shu推倒，壓制住他，捏住他的下巴強迫對方直視自己。



　　「說，主人。」



　　「縮…」



　　Mysta眼神一眯，在對方還未說完時，不輕不重的扇了對方一個耳光，用沙啞低沈的聲音重複到：「喊我，主人、說主人…」



　　「我…」



　　又一下巴掌，Shu的臉頰紅的愈發明顯：「你非常的不乖，我不會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我再說一次，叫我、主人」



　　「說、主人。」再次重複道。



　　「唔…嗚嗚嗚嗚珠…主、主…人」



　　勉強過關，Mysta就著對方發紅的臉頰落下雨點般的吻，再來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之後起身，單手壓住對方，另外一手從對方的下顎線一路往下滑，弄得對方一陣哆嗦，然後扭動的更激烈，Mysta稍微舔拭了下嘴唇，續道：「你是屬於我的，永遠屬於我，Mysta，你的主人，你應該要說『我是屬於你的』、『我永遠屬於你』，清楚嗎？」



　　「珠…唔呃呃主人…」似乎還沈浸在上一段，但Mysta並無有所作為，他輕輕挑眉，靜靜等待對方。



　　「窩、唔姆….我屬雨、屬於你…永遠。」



　　沒想到對方給了自己更加滿意的答案，Mysta單手撫上對方的額頭，抹開他的碎髮及汗水，俯身給了對方一個吻，沒有很久就離開了，Mysta的心跳真的跳的太快了，他有點暈了，被對方的訊息素包圍，又是自己心悅多年的人，現在就被他掌控在手裡，那句話就像慢性引發的毒藥，Mysta 越來越失去理智，他猛地又去親吻了對方，這次更加激烈，但是又害怕留下痕跡，幾乎是只有對方在咬他，他完全不敢動牙齒，只能用舌頭去貪取對方口中的芬芳，滿足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雖然這僅僅是他對Shu渴求的冰山一角，但是一切都太瘋狂了，他等了好久，忍耐了好幾年，終於夢寐以求的那人就在他身下，渴求他、渴望他，Mysta沒忍住親吻了好久，直到Shu喘不過來開始發出難受的聲音，但那些在Mysta耳裡都是悅耳的。



　　他起身看著眼前的人，雙手顫抖….想去解開對方手上的繩子，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不能再多貪心了，一旦那樣做下去，絕對會被Shu給知道了，這樣就毀了他的計畫，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馬上將對方翻過身，不顧對方的掙扎，在後頸處留下屬於他的標記，然後先開對方的衣服，在對方的背部一路親吻，就真的是輕輕撫過的那種，他很清楚他什麼都不能留下，但是每一吻都還是留下了沈重不可避免也無法改變的——



　　數年來對他的愛意。



　　之後他在一旁慢慢等到對方趨緩，昏過去，Mysta才離開他的房間，去沖了冷水澡，大約沖了快二十分鐘，直到指尖皮膚都起皺，直到他都有點要失溫，因為即使身體冷靜了下來，他的心跳也沒有趨緩的徵兆。



　　致使他對Shu那樣做的是他對Shu的愛意，但後來壓制他慾望的並不是所謂的理智，也同樣的是他對於Shu的愛意。



　　因為他真的很愛他，所以他明白，現在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縱使剛剛有點失控，他還是停下來了，因為那是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一直深藏在他心底的，永無止境甚至還在不斷衍生的愛。



　　“你將永遠屬於我。”



　　“如同我永遠都愛著你一樣。”



　　沖完澡之後他回到Shu的房間去收拾殘局，扯掉繩子，幫對方清理擦拭臉蛋及身子，盡力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將對方喬到一個完美的睡姿，蓋上被子確認每一個地方都有完整的被包覆，然後確認一切都完美之後，他再對方額前又落下一吻，撇到了對方還微微泛紅的臉頰，Mysta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一巴掌，然後落荒而逃跑回自己的房間撲上床，用枕頭埋住自己。



　　失策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大約十二點左右，他只希望他哥醒來之前，什麼都沒有察覺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我他媽的幹了什麼？到底在做什麼？白癡！”



　　然後又回想起剛剛的景象和對話，不得不說，非常刺激…非常的滿足…



　　“管他的！爽啦！”



*



　　「Mysta，起床了！今天還要上課呢！」



　　是Shu的聲音。



　　Mysta猛地翻過身，確認了一眼他哥的臉依舊白皙，但是不忘表演：「再睡一下…」



　　「我已經叫你第四次了，我都已經換好衣服了，你快點起床，不然來不及了。」



　　「蛤————」Mysta大嘆一聲，細細端詳了他哥，果然，他哥確實已經穿戴整齊，胸前依舊是銀項鍊，這次加穿了制服外套，大概是拿來擋紅痕的，Shu手裡端著黑咖啡，頭髮今天是編的精緻卻不到很正式的辮子，隨性的被撥到了右肩前，髮帶今天是掛了一個布丁狗裝飾的黑色綁繩，左耳的耳釘依舊顯眼，跟他拿來固定左邊瀏海的香蕉形狀的夾子一樣。



　　他真的好喜歡他哥，總是出其不意的可愛。



　　被半推半就去洗漱，然後Shu一邊幫他整理頭髮，一邊碎念著他老是要壓線又不多多注意考試，後來回到房間隨意的換上制服，戴上頸圈和通常只有在洗澡時會摘下的耳墜，咬著吐司背上書包，匆忙的騎著自行車載著他哥前往學校，一路上Shu和Mysta共用著一條耳機線，播放音樂的是Mysta的手機，剛好是一首旋律輕快的老歌，弟弟專心騎著車，哥哥手持英文單字本，兩人一同吹著晨間的風，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感覺此刻就像普通的兄弟一樣。



　　但他們不普通，所以什麼都沒有被吹走，兩人的羈絆，是那條耳機線，是那輛乘載兩人的自行車，是耳墜是耳釘，是不只能吹著風也能淋著雨的執著。



　　那天就是個普通的上學天，這天Shu的班級有留堂，但Mysta沒有提早走，傳了訊息說去打球了，導致Shu下課時與Ike分道揚鑣時，看到Shu要前往體育場的Ike轉了念頭不知為什麼跟了上來，他倆一同吐糟的剛剛數學老師做錯題卻死不承認的小插曲，一路肩並肩到了球場，在球場除了看到橘色的身影，還看到了根本無法忽視，原本應該要和他們一同上課，卻缺席的——



　　「Luca！我就知道！」Ike衝著準備傳球的金髮少年大喊：「你根本沒有不舒服！我要記你無故曠課！」



　　而Ike的大喊也引來了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畢竟聲音很大，嗓音還很好聽，長的又好看不經讓人多看個幾眼，更何況Shu就站在他的身旁，幾乎讓每個打自定賽或是自由活動的學生都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盯著他們。



　　而Shu本溫柔的眼神但眼底卻滿是無法忽視的失落和驚訝，那樣憂鬱的模樣，即使眼角天生魅惑的上揚了點，但他身上彷彿有耳朵和尾巴一樣，如同他的辮子是垂落的，模樣使人心疼，所以望向他的目光更多了，他的目光盯著球場中央，而一旁的Ike並沒有注意到，因為他正罵罵咧咧的往Luca的方向走。



　　但也沒有多停留幾秒他馬上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頭上象徵他的黃色挑染似乎也跟著上揚，他望著球場中央也注意到他的橘色身影。



　　兩個橘色身影。



　　Mysta早就換了制服套上了便服，他一看到Shu就開心的招手，順便大喊：「很快！要結束了！」



　　Shu無奈的聳肩，正準備走到一旁坐著觀看，卻發現好像跟Mysta在打球的就只有Alban，對方也是和他揮了手之後就繼續比賽了。



　　就在Shu都還沒有放下書包，愣愣的看著兩個堆疊在一起的橘色外套，他不經又往球場中央看，而正好Ike扯著Luca的耳朵強制停止了他們的比賽，但是完全沒有人敢出聲，然後Luca 就這樣被拖到球場邊，看到Shu的時候還尷尬的說了句：「Po、POG！」



　　「這已經是你這學期翹的第七次了Luca，你再翹就要被調班了，沒有人給你筆記也沒有人給你小抄囉！」Ike用著老媽子的語氣碎念著金毛狗勾，而那隻狗勾對Shu投以求救的眼神，突然逗得Shu一愣，他對於Luca這種活潑好動的人能處得來，也是因為他總覺得對方就像Mysta一樣，於是他拍了拍Ike的肩膀嘗試讓他放過對方。



　　但是好像沒有用，也因為事實上Ike是特別被老師囑咐盯著Luca文科的助手，因為Luca的數理其實是不錯的。



　　他盯著一藍拖著一黃的身影離開球場，他無法控制的感到不開心，因為他也很想就這樣把他弟弟拖走，可惜他不能。



　　「結束了結束了！Shu前輩快帶他走！Shu前輩！！！快帶他走！」突然傳來Alban的呼喊，他轉頭一看對方像是一隻炸毛的貓，而他弟像是一隻得逞的狐狸，依然沒有要停下的趨勢：「救我！Shu前輩！！Mysta欺人太甚！」



　　Shu的心底其實是冷漠的，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看到Alban叫停他弟卻玩到很開心的感覺，他他心情非常的複雜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對著對方歪了歪頭表示疑惑。



　　「你自己要跟我1v1的！快輸了就想耍賴！門都沒有！」小狐狸一臉得意的在對方求救放棄防守時投球：「你還有兩次機會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遜咖。」



　　「好了！Mysta，時間很晚了，該回家複習了。」Shu終於提高嗓門開了口，他略帶嚴肅地說，也沒有要給對方猶豫的時間，他幾乎是馬上調頭就走，Shu對於他們的互動幾乎是一眼都看不下去了。



　　小狐狸見哥哥頭也沒回完全不給他機會，丟下球就給Alban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提著東西往停車棚的地方跑去，就看到他哥把車子牽了出來，看樣子是他要騎，Mysta正準備開口說他來騎，這樣哥哥就可以看書了，但他聽到Shu坐上車之後，沒有回頭看他但感覺氣壓頗低不過語氣溫柔依舊：「你剛剛運動完應該很累了，我載你吧。」



　　回家的路上一路無話，也許說今晚的風又濕又悶，也許是Mysta的手機沒電了所以沒聽音樂，也許是Shu少了點看書的時間，但沒過多久，天空開始飄起小雨，不妨礙騎車也不煩人，就是一點若有似無的存在，兩人一同淋著紛飛的細雨，他們彼此心知肚明清楚曉得他們不像普通的兄弟，



　　但他們很普通，所以什麼都沒有被淋濕，兩人的關係，是沒電的手機，是根深蒂固的血緣關係，是哥哥是弟弟，是不只能吹著風也能淋著雨的現實。



　　Mysta一直沒有看到哥哥的表情，感覺不對勁但是有好像什麼都一樣，回到家之後他哥首先去準備了晚餐，讓他回去洗澡，等到他出來他哥早就吃完了，直接就去沐浴了，出來要去吹頭髮時看到了頭髮沒乾就在吃東西的Mysta，弄好之後催促他快一點，自己就先進書房讀書了。



　　Mysta撇了自己半乾的頭髮一眼，清楚的明瞭了Shu的心情不好，這讓他想到他今天來球場找自己時，是跟著那個可樂男一起來的，還一路盯著他去找那個金髮男，最後他們在球場邊好像講了什麼，哥哥目送兩人走掉之後的表情很不對勁，但是他們走了之後哥哥就會只盯著自己了，所以他才想說終於可以秀兩手給他哥看。



　　但是他沒有想到那些人會對他哥哥的心情影響那麼大，Shu應該是不管怎麼樣都會讓著他的，目光應該要一直都在自己身上才對，但是為什麼今天不由分說的就要回家，在球場裡還露出了那麼明顯的悲傷，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完美，他不能接受，不是Shu完不完美什麼的，而是他不能接受——



　　Shu的心裡面除了他還有別人。



　　Mysta笨拙的弄了他哥常喝的咖啡，幫自己倒了冰箱裡現成的果汁，端進書房裡，卻發現他哥並沒有坐在平常輔導他功課的矮桌旁邊，是坐在書櫃上正規的書桌上，很認真的在解什麼化學題，Mysta將咖啡放在他旁邊後，百無聊賴的在矮桌旁翻開國文課本，有一下沒一下的看，但是Shu就好像通靈一樣，頭也沒回：「你先背歷史，上一次你的歷史慘不忍睹，數學低空飛過，其他的慢慢來，但你的國文還不錯，所以不要浪費時間。」



　　「是——是——是——」Mysta默默的把國文課本收起來，其中弄了很大的聲響，喝果汁跟放杯子的時候也是，因為他也在不爽，並且越想越不爽，然後他瞄了一眼歷史課本，默默抽出一旁的數學習題再將書包拉上，放大嗓門故作哀怨的道：「我忘了帶歷史課本了，先數學吧！我不會數學啦Shu，你來教我嘛———！」



　　「……」對方停下了筆，把檯燈關掉，端起咖啡但只有抿一小口就馬上放下，最後他終於轉身。



　　Mysta也終於看到他哥的正臉，Shu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笑，就是還在思索題目的那種感覺，神情認真嚴肅了點，他坐到Mysta 身邊，Mysta瞄了一眼對方，熟練的伸出手試探，果然Shu馬上接收到了訊息，從Mysta手腕上取出一條髮繩，給自己隨意綁了個低丸子：「哪裡不會？」



　　「嘻嘻，全部！」Mysta對於剛剛只有兩人熟悉彼此所以擁有的默契很是滿意，所以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也開始演了：「很難——真的很難———」



　　「少花心思在別的事情上，知道了嗎？」Shu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揉了揉對方的頭髮。



　　「是——是——是———！」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Shu都很認真的在講題，而Mysta則是拖著臉頰，有一聲沒一聲的答覆，實際上是一直在看著他哥，因為這些東西其實他早就會了七八成，能確定考的比上次好一點，他就根本沒有在聽了，也感謝上一次考試Mika跟他打賭這次考試的成績，所以這學期的數學課他很認真聽。



　　況且，就算他真的不會他有不在乎了，因為不論如何都會被他哥哥認真的模樣給吸引，在解題的同時對方的神情有逐漸好轉了一點，感覺心情有變好，所以Mysta根本掩蓋不住笑容，他理解Shu，而Shu真的再怎麼樣，面對他真正開口呼喊還是會縱容他，這才是原本應該要有的模樣，他的Shu…而對方突然就在某一題解析完畢時，雲淡風輕的吐出一句——



　　「Mysta，如果你喜歡的人有喜歡的人怎麼辦？」



　　Mysta 愣住了，這句話猶如手雷一般計算好時間仍了進來，在他現在最容易動搖，並且好不容易換下來的時刻，把他所有開始變好的心情轟的稀巴爛，他的臉色無法控制的變得難看，手上爆出青筋，嘴角微微抽動，眼神無光了一瞬，馬上充滿怒意：「哈…蛤？你說什麼？」



　　「我說，要說你喜歡的人已經喜歡上別人了，怎麼辦？」



　　Shu臉上沒什麼情緒變化，他正在畫下一道題的方程式圖形，好像依舊沈浸在學習裡，問的是什麼你覺得答案是什麼？



　　「……」



　　就算那個人沒有看你，但你正在盯著他看，那麼那個人極有可能感知到你的目光，就會發現你正在看他，這一直是一種無法解釋的謎。



　　Mysta情緒複雜，本來想克制自己，敷衍對法，裝瘋賣傻帶過去，反正他不想問Shu為什麼要問這個，他很確定他不會想聽到對方的答案，準備開始演的時候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他還在壓抑自己渾身隱約的顫抖。



　　他快瘋了，也接近頂點了。



　　他倆誰也沒看誰。



　　「……」



　　「我不會放過他的。」





tbc.


文筆拙劣，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