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ΔLZ恋爱感谢祭24h/19:00】OPEN THE DOOR长尾景和甲斐田晴拎着晚饭食材说说笑笑走出电梯,忽然甲斐田晴戳了戳他的手臂,两人扭头望去,一位瘦高的女士背对着两人站在他们家对面的门前。她穿着一条牛仔半身裙,浅紫色的长发挽起,有几缕发丝调皮地黏着在米色针织衫上,楼道中的风吹动她耳垂上悬挂的红色流苏。
她安静地站在门前,稍稍低着头像是在看门锁。长尾景问了好几声这位女士需要帮助吗也没有得到回应,他递给甲斐田晴一个眼神,友人接过钥匙插入门锁转动,咔哒。被误以为是商店人偶的女士忽然回过头来,目光越过长尾景直直落在甲斐田晴拧门锁的手上。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紫藤色眼睛,似一汪清可见底的池水,水面飘着几片随波荡漾的樱花花瓣。
长尾景警惕地后退一步把甲斐田晴挡在身后,手臂背在腰后打手势示意他快点进屋:“那个、这位女士,您需要帮助吗?”
“我忘带钥匙了。”脱口而出的是一道温柔但明显能区分出是男子的音色,他的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微笑,“我是弦月藤士郎,是你们的新......邻居。”
“啊、你好。我是长尾景,”长尾景指了一下甲斐田晴介绍,“他是甲斐田晴。”
男人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站得十分笔挺,仅有右臂一提一伸做出握手状:“我是弦月......弦月藤士郎。很高兴认识你们。”
弦月藤士郎是一个奇怪的邻居,他几乎不怎么出门。至少长尾景和甲斐田晴没有在楼层以外的地方见过他,但是每次两人出门或者回家,都必定会遇到正在开门的弦月藤士郎,就好像他一直都循环在开锁这个动作当中。
有且只有长尾景和甲斐田晴能够开启潜入循环空间的通道。
“弦月くん?”长尾景轻轻拍了下弦月藤士郎的肩膀表示关心,“需要帮忙吗?”
“我的钥匙坏了。”一道细软的女性嗓音传来,她扭过头凝视长尾景,与弦月藤士郎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展现在两人面前。
“藤子,我是藤子。”女孩笑盈盈地伸出一只手做自我介绍,纤长的手指比长尾景还要长一个指节。
甲斐田晴从屋里探出头,手里还握着锅铲:“需要我们帮你找开锁匠吗?先进来坐一会儿吧,正好是晚饭时间,藤子さん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
“是,一起来吃饭吧?”长尾景顺势打开房门邀请女孩进屋。
甲斐田晴端上刚洗好的草莓放在弦月藤子面前询问:“你是来找你的兄弟吗?”
“兄弟?”弦月藤子脸上露出些许困惑的神情,眼神在两人面面相觑的奇怪气氛中逐渐清明,“是,他是我的哥哥,我是来找他的。可以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在家吗?”
甲斐田晴嘶了一声,发现自己也不清楚弦月藤士郎的时间安排:“啊、他,他好像一般不怎么出门来着,应该随时都可以找到他吧。或者你给他打个电话,你是他妹妹应该有联系方式吧。”
弦月藤子弯起眼睛向两人道谢,手中的电话却怎么也没有拨出去。
长尾景眼见气氛变得更加凝滞,立刻招呼甲斐田晴拿碗筷吃晚饭。晚餐是简单的乌冬面,女孩安静坐在餐桌前,并不动筷,眼睛盯着主人家像是学习他们的动作。甲斐田晴夹乌冬面她也拿起筷子夹乌冬面、长尾景喝水她也立刻停止进食跟着喝水。
好奇怪。
两人几乎没敢怎么说话,直到送走弦月藤子,甲斐田晴趴在门上从猫眼往外看去。女孩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站在他们家门口一动不动,就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像商店里的人偶。她忽然转向猫眼,紫藤色的眼球几乎占据了猫眼整个空间,甲斐田晴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只漆黑的瞳孔吓得他刚叫出半声就立刻用手捂住嘴。
等换长尾景来看时,女孩已经消失在了楼道中。
“哈、好恐怖......”甲斐田晴惊出一身冷汗,“我都出汗了。”
长尾景反锁屋门推着甲斐田晴离开玄关:“晴,最近不要给不熟悉的人开门。”
接下来几天他们再也没有遇到过弦月藤子,就连弦月藤士郎似乎也消失在了他们的生活中。直到这天长尾景和甲斐田晴下班回来遇到几辆警车,他们单元楼下人群聚集。
长尾景和甲斐田晴打了个招呼自来熟地挤进人群打探消息:“姐姐,发生什么了?”
一头卷曲短发的阿姨穿着红黑相间的花衬衫,一听长尾景嘴甜喊姐姐立刻拨了一把瓜子给他:“听警察说是楼上有一户人家被入室抢劫了,我看不一定。”
“怎么说?”
“小兄弟,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往外传啊。”阿姨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小心翼翼地观察一下四周见警察没往这边看赶忙降低音量凑到长尾景耳边详细解说她今天看到的场景,“谁入室抢劫会把人家皮都给扒下来啊?反正我是不信。你是没看到啊,那个血呀......哎哟、肯定是遇到仇家啦,飚得那个门框上啊、天花板上啊到处都是......警察给人抬出来的时候,那皮跟肉就只剩下脚脖子那里还连着呢。你是不知道,扒得可干净啦,我偷偷看了一眼,那皮上是一点儿肉丝儿都没有......肯定是遇着啥黑社会了。”
“姐姐,您不怕这些呀?”
“嗐、怕啥啊我都五十岁的人了。”那姐姐耳垂上戴着的大金耳环随她说话的幅度一晃一晃,“我女儿可是法医,以前老在家看什么杀人分尸案,都给我胆子练出来了。”
“怪不得我说看姐姐年轻,不说年龄谁看得出五十了。”
长尾景笑嘻嘻地夸完姐姐从人群中钻出来寻找甲斐田晴,两人坐在凉亭里嗑瓜子,嗑完一看,甲斐田晴的瓜子皮全躺在掌心里,长尾景的瓜子皮却不知道去哪儿了。直到人群散去各回各家,两人也跟在人堆里回到家中,甲斐田晴脱下外套准备去做饭,哗啦一声,瓜子皮洒了一地。
“长尾景!”
“我也没乱吐瓜子壳啊!”
就在两人打闹的过程中,有人按响了门铃。
两位身着警服的警察掏出证件证明身份,两人推开防盗门将警察请入家中。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一些情况。你们跟楼上那家人熟吗?”
“甲斐田不是很熟,我跟他们比较熟。之前他们家养了一只阿拉斯加,上班没时间喂我们还帮忙喂养了一段时间。”
“有人跟他们关系不好吗?”
长尾景仔细思考了一下摇摇头:“那家人都是好人,没见过跟谁吵过架。”
“好,感谢你们的回答。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你们的邻居,你们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甲斐田晴刚想说些什么,长尾景不动声色地扯住他的袖口迟疑道:“那倒没有,我们的邻居不太出门,我们平时很少遇到。偶尔碰面会邀请他来家里吃饭。我们和他的交集不是很多。”
“好。谢谢你们。如果有其他情况,还请及时联系我们。”
甲斐田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搓手臂很是不解:“为什么突然问弦月藤士郎?好奇怪。”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这里的房租才便宜。”长尾景取出之前甲斐田晴去神社里求的黄符贴在门框上,“以防万一,求个心理安慰。”
警察问话完的第二天,甲斐田晴又遇到了弦月藤士郎。他正拖着一个行李箱从电梯出来,他剪短了头发还染成了白色。如果不是弦月藤士郎主动开口跟他打招呼,他还真没认出来。
“晴くん,下午好。”弦月藤士郎将手中的草莓奶油蛋糕递到甲斐田晴手中,语气温柔充满歉意,“抱歉,那天我妹妹过来吓到你们了吧。她从小就喜欢扮演人偶,经常做出一些、有点吓人的行为,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啊、等一下,弦月くん,”甲斐田晴跑进屋里拿来一张符札放进弦月藤士郎手心,“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太平,这个是我去神社求来的。”
“谢谢你,晴くん,有心了。”弦月藤士郎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意,趁着甲斐田晴还在向他娓娓道来最近发生的事情缓缓握紧手掌,“我前段时间回老家了,想到平时你和景くん都很照顾我,所以专门给你们带了礼物。啊、我的东西稍微有点多......”
甲斐田晴一直是个很热心肠的人,他一听弦月藤士郎需要帮忙二话不说就把长尾景那句最近尽量减少跟其他人接触的嘱托忘到脑后,接过弦月藤士郎的箱子跟他进了家门。
弦月藤士郎关门前刻意瞥了一眼长尾景家门口的监控,露出一个微笑。
咵哒。门锁了。
长尾景顺着手机上的信息轻轻推开地下室的门,举着手电筒慢慢走下楼梯。浓厚的铁锈味夹杂着陈放已久腐烂的臭味飘来,熏得他干呕不止,生理盐水模糊视线差点脚下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
笨蛋、是笨蛋吧!
他一边在心里怒骂甲斐田晴一边小声呼唤对方的名字:“晴?”
“我是长尾。甲斐田,你在哪?”
“长尾......我在这里!”
甲斐田晴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长尾景顾不得地上堆积的血水,啪嗒啪嗒跑过去,一路溅起腥臭的液体打湿他的裤脚。甲斐田晴靠在墙角,左小腿以扭曲的姿态软绵绵地拖在地上,长尾景勾住他的腰,让其靠在自己肩膀上作为支撑,两人一瘸一拐向楼梯口挪去。
“没意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不要随意给陌生人开门?”弦月藤士郎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来,没有任何语调起伏。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在微弱灯光的加持下宛如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天使降临人间,然而听到他声音的两人立刻转向墙面摸索到一间屋子躲了进去。
这是一扇普通的木门,甚至门锁有些问题根本无法完全锁死。长尾景深知这扇门无法为他们抵抗弦月藤士郎的进攻。然而弦月藤士郎并不急着杀死他们,只是站在门外不断捶门,逐渐放大的尖锐笑声刺穿耳膜,那声音时而粗犷时而尖细,男性与女性的声线自由交替,十分瘆人。
“长尾景。”
“甲斐田晴。”
“OPEN THE FUCKING DO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