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shu】思想犯 11○ 现pa,非常规感情,非纯1v1
○ 标题取自同名歌曲,与文章无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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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这个时间段已经逐渐开始热闹起来,昏暗但不显暧昧的暖光打在台上,莫名的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温馨感。
“我回来了!”
Mysta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撞的门上的挂铃叮铃哐啷的响。
Ike后人半步迈入这间酒吧,他对于Mysta在酒吧暂住到没什么意见,好歹对方没有随便找个破桥洞露宿街头,况且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打黑拳的那种混乱地方。
至于这里的管理者。
“欢迎回来,Mysta,你吃过晚饭了吗?”
听见门铃的声响,银发的侍应生从桌前直起了身子,他放下手上半干的抹布,习惯性朝身后人询问了一句。
Mysta也习惯了对方这副操心模样,他脑袋里寻思着和Ike吃的那顿甜点下午茶算不算的上是饭,但嘴上还是嘟噜了句吃过了。
“你的胃真的该好好养养,我下午的时候煮了点汤,或许你......”
Fulgur话说到一半回头一下和Mysta身旁的Ike打了个照面,面上表情瞬间不自然的顿住了。
他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偏开了一瞬视线,但还是语气柔和的接完了下句。
“......和你的,朋友?刚好天冷了,来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Mysta在Ike的身份称呼上微妙的卡了下壳,打着马虎眼糊弄过去了这个问题,好在对方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打算细究。
Ike礼貌的朝人颔首,他不避讳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虽然称不上是特别满意,但对方确实看起来并没有他所设想的那样惹人嫌。
之前听Mysta形容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哪里来的大猩猩。
“我是Ike Eveland,幸会,Vox先生。”
“呃......不好意思?”
听到Fulgur略带疑惑的声音,Mysta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拉住Ike的胳膊往后拉扯了两步,迎着Fulgur半是疑惑半是无奈的眼神正大光明的和人说起了小话。
“不是!他不是Vox,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他是黑发!”
“噢......事实上,我只记得他是个男的。”
尽管Mysta有意想要压低自己的声音,奈何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看Fulgur的表情也能知道对方这是听的再一清二楚不过了。
Ike还想着对方也不像是那种时不时会发出怪声的奇怪类型,硬要说,反倒更像他认知里唠叨的家庭主妇——如果围上围裙的话。
刚想到这里,那边Fulgur就从吧台旁捞了条围裙系上了。
他低头拉了拉身上围裙的褶皱,原本平整的衬衫袖口被他几下翻折到小臂,露出了戴着紫晶石手链的漂亮手腕。
“你们先坐会吧,如果是找Vox那得再等等,他一般十一点以后才会来。”
他咬着另一只手腕上取下的小皮筋,捞起半长的头发熟练的扎了个小揪。
“我得去把汤端过来,如果Vox今天再带人回来,给他留的那碗汤的归宿就是他的脸。”
Mysta对着Ike耸了下肩,表示对方就是这幅样子。
“Fulgur和Vox是表兄弟,所以多少有点互相看不顺眼。”
“他看起来还不错。”
“喔,你说Fulgur?呃......Ike、他有对象了。”
Ike听着这话头疼的闭了下眼,他不清楚自己刚才那句话到底哪里表现出了想要钓人的意思,但鉴于Mysta这个日常飘忽的思维,Ike忍了忍,还是把脏话咽了下去。
他们在酒吧里浅呆了两个小时,期间不乏有想往他们这桌来寻求艳遇的,但都无一例外的被Fulgur挡了出去。
老客基本都知道,这间酒吧实际的老板其实并非是Vox,而是经常游离于各个台桌的调酒师Fulgur。
由于对方有个沉迷酒吧的恋人,比起隔三差五到处找自家对象,Fulgur干脆就自己开了一家酒吧,好供他家那个小祖宗玩乐,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好歹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大部分人看到Fulgur在那一坐,基本上也就不会过来打扰了。
也有少部分新来的,不守规矩的,操着一口自以为标准的本地口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惹人发笑的气息。
Ike神情淡漠的坐在沙发一侧,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无关。他冷眼旁观着人们脸上露出滑稽的谄媚表情,紧接着就在下一秒化为了羞恼的怒意。
“你别给脸不要脸——”
Mysta表情猛地一沉,他刚站起身子,对方朝着Ike伸出的手就被人牢牢的攥住了。
“Well,看看我赶上了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怒意,他拎着那人的胳膊就像抓小鸡一样轻松,骨节分明的指节因收拢的力道绷的青白,伴随着对方哀嚎的求饶声。
Ike抬起眼,正对上了Vox还带着点煞意的粉瞳。
“......”
Vox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一双清冷的金色瞳,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原先还带着点凶狠的表情瞬间就僵在了脸上,看起来反倒是多了几分呆傻。
对方上一秒还迫人的气势一下刻荡然无存,惹的Ike抿了口酒,又沉默的扭过了头去。
他觉得Mysta说的对,对方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虽然这话从Mysta嘴里说出来也有够嘲讽的。
Fulgur注意到Vox的不对劲,主动打着圆场招呼各位客人回位,外加叫安保把闹事的人丢出去。
他走到对方身边在人眼前挥了挥手,多少还是想先确认对方是不是脑袋一下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有什么身体不适。
“Vox?你还好吗?”
只是Vox并没有回复Fulgur的问话,他盯着Ike的方向微微睁大了眼,上前几步一屈膝就半跪在了Ike面前,Mysta差点被Vox这个行为给吓跳起来。
Ike也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的就冲上来了,下意识发出了一声短暂的疑问。他对自己的外貌有一定的认知,也知道自己或许在某些群体里会比较受欢迎。
但他打量了一番面前男人的样貌,从对方涂着赤红眼影的上挑眼尾,一路看到他隐没在衣领下的纤细红绳。十分有攻击力的长相,Ike不觉得对方是身边会缺人的那种类型。
至少他不认为对方会仅仅因为一个看上眼的一夜情对象而下跪。
这点认知让Ike对男人的行为多出了一额外的兴趣。
但意料之外的是,从男人嘴里吐露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老套又甜腻的搭讪,也并非直白的夸赞和邀约。
而是小心翼翼的,像是试探又像是希冀的,他的名字。
“I......Ike?是你吗?”
“......”
Ike愣了一下,他盯着男人漂亮的眼睛出神了半晌,突然下意识的看向了对方的左手,这个反应更是让Vox瞬间欣喜若狂。
“你还记得!”
他甚至于激动的去拉Ike的手,Mysta想要阻止都没有来得及,但好在Ike也并没有表示拒绝的意思,否则Vox根本不会有机会碰到他。
“看看这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未忘记过。”
Ike发现男人握着他的手轻的不像话,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而吸引他视线的则是男人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朴素的银环。
似乎年代久远,又带着点廉价的气息,但不难看出男人对它的精心保养。
Fulgur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招呼着手下开始临时清场。他是知道Vox对于这枚戒指有多重视的,但却并不知道它的来历,因为早在他见到Vox之前,这枚戒指就已经在对方手上了。
“......”
Ike望着面前的男人,一时有些失语。
他下意识觉得有些荒谬,但偏生离奇的事实又这么摆在他面前——面前的这个男人,手上戴着他五年前从街边随手买下的一枚粗糙的银质戒指。
至于为什么能够确定这是他买的那枚。
Ike用指腹摩挲着戒面上一排细小的扭曲字符,这是他以前自创的排序,是独属于他的标记,也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现在说起来有点可笑,但过去的记忆确实缓慢的浮了上来。
那年他意气风发,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在枪林弹雨和不分昼夜的追杀中被迫背井离乡,一个人来到了陌生的城市流浪。
没有居所,他平日就靠卖唱为生,偶尔接一些不太干净的黑活,但因为没有身份的缘故,也分不上几个钱,大概只够个温饱。
他其实有点喜欢那样的生活,尽管拮据。他喜欢音乐,喜欢自由,喜欢路过的陌生人会因为音乐和歌声而驻足聚集,然后再在一曲过后四散而去。
但也不记得是哪一天起,有个人开始每日都蹲守在他固定的驻唱点。
在他开始演出的时候像个幽灵一样的出现,穿着他也能认得出来的昂贵大衣,毫不在意的坐在街边落满尘污的地面上,就这么专注的望着他直到结束。
对方并不主动开口和他聊天,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点歌,或者花钱让他说上那么一两句好听的话。
Ike觉得对方似乎有些迷茫,像个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灵魂。
但这也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就是了,他自己都生活的如此糟糕了,哪还有闲心再去关注别人的情况。
他还是一如既往窘迫而轻松的生活着,青年也一如既往的每日都来,风雨无阻的坐在那里。
Ike想着像对方这样的大少爷,可能也只是一时对他感到有趣,等哪天兴趣过了,也就不会再来了。
这个想法直到圣诞节的那天,他唱完最后一曲就打算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
在散场的人群中,对方突然朝着他走了过来。
“......我可以送您一枝花吗?”
Ike听见他这么说着,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会在电影里听到的那种,但此时却带着不安的试探,显得那样落寞。
于是Ike愣了一下,下意识回了句可以。
他看见对方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给他留下了一句短暂的“请等我一下”,随即转身就跑开了。
Ike坐在喷泉边擦拭着琴弦,看着青年风尘仆仆的朝着他的方向跑来,手上攥着一束鲜艳的玫瑰,下一秒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可以和我......请问、我可以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青年看起来似乎比刚才还要紧张,Ike抬起头望着面前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在对方的惴惴不安中接了过来,拨弄着花瓣轻笑了一声。
“嗯......或许?”
没有选择什么高档场所,他们去了一家普通的家庭餐厅吃了晚饭,孩子欢腾的声音和大人的笑声掺杂在一起,Ike安静的吃着饭,似乎和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会提出什么别的要求,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答应一个人的邀约,他并不介意给予对方一点小小的圣诞节‘礼物’。
但事实上,等到Ike躺在青年家里的客房床上的时候,他还在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是对他没有吸引力吗?”
Ike还在客房门口朝青年暗示过,但对方只是看似不解的询问他是否要更换一套新的床单被套。
“虽然我没有用过,但或许新的会更舒适一些......”
回应他的则是面前客房门闭合的清脆声响,青年摸了摸鼻子,半晌露出了个无奈又暗自开心的笑容。
“......晚安。”
后来他们成为了奇怪的朋友,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也对对方都一无所知,他们默契的不去询问,只是在那位秀气的街头演奏家的面前,总是有一位俊美的青年专注的望着他,风雨无阻。
再后来,那批人追到了他落脚的这个城市。
Ike知道自己在这里停留太久了,他本该就这么直接离开,但突然的又想到了那个一直等着他的人。
他这次并没有带着琴盒,自然也不会有人因他而驻足,而Ike朝着人群后准时到来的青年挥了挥手,问对方要不要陪他去集市上逛逛。
得到的不出意外是肯定的答复。
他们在街边的咖啡亭歇脚,也会天马行空的聊一些有关文学和梦想,每每对上的思路都让彼此感到愉快。
Ike甚至觉得他们并不是熟悉的陌生人,而是相识已久的老友。
契机只是偶发的一次阳光的折射,Ike停在了一家银器店的门口,橱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明码标价,尽数展现出了工艺的昂贵。
这枚算不上精美的戒指对于他而言,只是给本就贫穷的生活又增添了负担。
但他还是买下来了,没有缘由的,也许是因为恰巧旁边的鲜花盛开的美丽,而男人惊喜的眼神如同现在那样,纯粹而充满生命的热情。
“你要送给我?一枚戒指?”
“这是个标记。”
Ike把戒指放在青年的掌心,制品本身千篇一律,但他在戒面上亲手刻下了一行字,那是只有他才能读懂的内容,也是作为他给对方最后的饯别礼。
“我会认出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这是我们的约定吗?那我会一直戴着它的。”
Ike看着青年将戒指戴上了左手的食指,对方张开手向着他展示,告诉他其中戒位的含义。他看到男人尽管在笑着,眼底的黯然却并无法掩饰。
“......你要离开了是吗。”
“嗯。”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Ike望着青年的眼睛,半晌叹着气抬手抹去了人眼角的湿润,他在这一刻想要和人解释更多,但一张口所有的话语就都卡在了嗓子里,最后他也只是轻轻的抱了下对方。
“Ike,我叫Ike。不要告诉我你叫什么,记住你的名字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
Ike曾经思考过自己对于对方到底拥有怎样的情感,想到最后也不过是年少的刹那欢喜,并无价值,也毫无保质期可言。
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对方,也并没有再去见对方最后一面,因为那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也许对方来看了他的最后一场演奏,但Ike并没有选择驻留。
毕竟,他从未想过这辈子还会再见到对方第二次。
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不该存在的意外。
——
“他两在里面呆了快两小时了,就算是在做也该一轮结束了。”
Mysta站在门口抱着手无语的望着毫无动静的房间,他倒是想上去敲敲门问里面两位老兄到底什么情况,奈何Fulgur和他闻讯赶来的对象正贴在门板上试图听墙角,一边还冲他嘘。
Uki在那听了半天都没听清楚半个字,自感无趣的蹬着那双漂亮的小高跟站直了身子,就差把不满写在脸上了。
“老天,不就是这么些事,有什么好藏起来说的。”
“哈哈哈,好像有人因为听不到八卦而开始迁怒了。”
“Excuse me——?”
涂着黑指甲油的手就这么伸过来一下捏住了Fulgur的脸,轻柔的声音带着的却是满满的威胁。
Uki听着自家对象口齿不清的求饶,半晌才在对方好声好气的安抚声中消气的撒了手。
也得亏Vox现在还在房间里看不到这一幕,不然高低得给人录下来当面嘲笑到掀翻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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