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日】默认*

高中三年，我和日向最熟悉，熟悉到我以为只要一个眼神他什么都懂。



最开始，只是在肩并肩回家时指尖的微触。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直到我大起胆子悄悄钩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停下脚步的一刹那，风带走了我的灵魂，却又被他嘴角的微笑打捞。



我自顾自地往前走只是小腿的肌肉不住地打颤，他没甩开，视为默认。



渐渐地，欲望在纵容中膨胀，我不在满足于简单的肢体接触，索取蚕食才是我的本色。



第一次接吻，我不否认时嫉妒在作祟。



明明我才是被撞疼的那个，这个呆子却去哄其他人开心，心脏如擂，嫉妒随着血液在舒张的血管里流窜，大脑在瞬间宕机。



我用毕生最大的力气将日向扯到自己身边，却又才下一秒松手，望着他惊愕的神色，我知道我还是逾越了。



只能佯装赌气般快步逃到饮料贩卖机，颤抖地挑选。



牛奶也醉人得很。



衣角会再次被阳光偏爱，我知道的。



“影山。”他在唤我。



【毁掉他！毁掉他！毁掉他！】

我淡然地睨了他一眼，却放纵邪恶地念头在心底叫嚣，国王的欲望从不戴链条。



我像是悬在吊桥的困兽，万劫不复是我的使命。



于是我拉上了我最熟悉的队友共赴火海。



堵上了他的唇，他瞪着我，舌尖却犹如海底的蔓草与我蛮缠不清，他没后退，视为默认。



欲望是不是出自孤独？我并不理解，但我知道有些事有了一，便生了二，有了二，便起了三，直至无穷。



他很美，衣服的褶皱抑或是弯腰时半曲的脊背，无不让我着迷。



就如万物渴望太阳，我渴望他。



“喂！呆子山快点啊！我们还要去买嘎哩嘎哩君！”整个排球场回荡着他的声音混着撒隆巴斯的气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



我像是被下达指令的仿生人，逐步走向他。



“怎么了？别偷懒……”

他下意识地朝我挥拳，我见状，紧抓着他的小臂，顺势将其压倒再软垫上，扒了他的裤子。



灼热、肿胀……可我不敢过于急躁，我在等他推开我，又怕他真的推开我，我望向他透亮的眼底，看见他眸子里黑漆漆的自己。



只觉心惊肉颤，迅速移开目光，顺着本能耸动腰肢，他的喘息与傍晚的蝉鸣共振。



我抬起他的右腿，将整个身体凿入汪洋，汪洋又馈赠我以水花和浪鸣……



我低头衔住他的唇就像七岁那年在海边托举起最美的贝壳。他没推开，一切视为默认。



此后，嵌入海底亦或浪打礁岸，只要我们一个眼神彼此都懂。



三年，说长很长，长到一个颤音就偷走了我毕生的梦。说短又太短，短到下一秒就要说再见。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只敢在他意识飘忽时开口。



“日向……可以和我交往吗……”



我自顾自说着，不像是说给他听，告白和告别对我来说此刻化为了等号。



我环着他，埋入满是咬痕的颈窝像是灵魂得到了安息之地。



他突然笑了，在我意识逐渐游离的霎那，慌乱中，我惊愕地瞪着他。



他侧身，贴着我的脸颊，一字一顿：



“我以为这是默认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