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達]誰賣誰呢?正當假日,璃月校區的學生來往不如平日眾多,卻也依然有一定數目的人在,例如來圖書館借閱的、來資訊大樓借用電腦的、依然需要處理公務的教職人員,又或者,純粹來找人的。
歷史系的辦公室因為某些原因被設置在景色較好的學院一角,離其他大樓都有些距離,學生又少,所以平日便少有人接近,假日一到更是杳無人煙。哪怕有鐘離這張臉也招不來更多的人。
而新學期開始不久,除了歷史系學生外,便來了個幾乎天天報到、目的明確的至冬留學生。
為了誰,有眼睛的都清楚。
鐘離的親朋好友們,都有一種「不知是鐘離鐵樹開花被追求成功,還是那個至冬學生吃足閉門羹先放棄」的看好戲的心情。除了認識不久就被說矮的某少年例外。
「鐘~離~先~生~」
伴隨著呼喊聲,噠噠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距離鐘離所在的辦公室尚有段距離,那已然熟悉的清朗嗓音便傳入了鐘離的耳中,男人看了眼時鐘,心道時辰正好,便拿出了茶具。
陽光正好的午後,鐘離親手沏了茶,每一步驟都行雲流水般優美,讓闖進辦公室中的橙髮青年看得目不轉睛,難以移開視線。
「坐吧。」
鐘離待茶沏好,為來人也倒上了茶,便慢慢品起了茶,完全不問來意,卻也沒有忽視。
青年噘起嘴,將門關好後便故作生氣的模樣坐到了鐘離身邊,身體靠得極近,幾乎貼到了一起。
「……阿賈克斯。」感受著身側傳來的溫度,鐘離無聲歎了口氣,放下手中茶杯,語氣不慍不火,還有點對孩子般的寬容:「難得的假日怎麼來了?可是學習上有困難?」
阿賈克斯哼了聲:「假日怎麼不能來了?難道只有學習有問題才能來找先生嗎?難道不能是因為生活上有困難或者情緒需要調解來找你嗎?」青年故意問道,眼神有幾分挑釁。
「自然可以。」鐘離依然平和的回應,哪怕他知道,青年來找他的原因根本不是上述的這些問題。
「哼……」青年依然不甚滿意,他鑽進鐘離懷中,坐在了男人大腿上,東挪西蹭的,調整出舒服的姿勢才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
鐘離:「……」
可憐鐘離,敏感部位被人蹭了又蹭,還得心平氣和不能有任何不當反應,免得出醜。
雖然辦公室就他們兩人而已。
「阿賈克斯,這是學校……」
「又沒其他人!」
鐘離再次無聲嘆息。
自認識青年以來,他嘆氣的次數已經遠超從前了,但要真是不喜,他也不可能如此縱容懷中這人頻頻逾矩的行為。
這是他那些老友都不曾讓他體會過的情緒。鐘離眼神溫柔了下來。
「先生明明很喜歡我,怎麼就是不肯跟我交往呢?」注意力都在鐘離身上的青年哪會沒發現這眼神。
阿賈克斯說著就伸手在男人身上摸來摸去,尤其是這人的胸肌與腹肌,強健又不像健美先生那般過分誇張,讓他相當喜歡。
鐘離抓住他的手,阻止了這危險的行為。
「阿賈克斯,你還年輕。」
在他眼裡,19歲的青年,仍像個孩子,而孩子的喜歡,向來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不知道這人的喜歡能持續多久,所以他選擇不回應也不直接拒絕,等哪日青年不感興趣了、不喜歡了,轉身便能走,去尋找下一個新的人事物,繼續他的人生旅途。
青年一聽便不開心了,「先生,你現在是把我當孩子還是當渣男?」
「呃?」
「我是個成年人了,想要什麼喜歡什麼還是很清楚的!」
「……」
「先生可知道,我連我們在一起後的生活都想像過了?」
「阿賈克斯……」
「就像現在,我腦裡想的是怎麼在這裡推倒你,撫摸你的身體挑起你的反應,讓你的陰莖進入我的體內,為我的身體著迷、唔唔!」
鐘離摀住了青年的嘴,臉上跟兩隻耳朵都紅得透徹,還有往下蔓延的跡象。
「夠了阿賈克斯,我明白你的決心了。」他將臉埋在青年頸側,心臟為剛剛青年那席話而瘋狂跳動,身體裡也有股熱流湧動,就快不像是自己的身體了。
阿賈克斯眨了眨眼,眼裡露出了笑,他拉開嘴上的手,「先生的意思是,你答應了?」
「……嗯。」
「那來簽個契約吧,避免先生反悔。」青年愉悅的笑了,像只小狐狸般狡猾。
「……好。」這怎麼好像是他會說的話?
-----
「所以婚約書你們簽好了?」來往生堂找胡桃玩的熒見到整個人扒在鐘離身上的青年,毫不意外的問。
青年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顯然十分得意。
「那當然!要是不簽到時候鐘離先生反悔了我哪哭去啊!」
「那恭喜喔,要不是我給你這建議你還不知道要追多久哦?」
「嘿嘿……謝啦!」
「話說你還喊鐘離為先生?」
「哎呀~情趣嘛!嘿嘿,我在床上這麼叫他可喜歡了!」
鐘離平靜地聽著兩人聊天談話,哪怕已經調侃到自己身上了臉色也是一點沒變,只是眼神掃過了青年的腰跟屁股,然後默默笑了笑。
熒看見了鐘離的眼神後,默了默,快速拉了恰好出來的胡桃與魈離開,將空間留給那兩個可能有問題要"討論"的人。
「熒,你們剛剛在講什麼?講來八卦一下呀!」胡桃眼神放光,這可是他們監護人的八卦呢!鐵樹開花啊!怎麼能不好奇一下呢!
「阿賈克斯不是追求鐘離嘛,我給他出了建議,然後兩人就簽了婚約書了。」
魈:「……」
「欸~就這樣啊?我還以為有更驚天動地的發展呢。」
「例如?」
「呃……霸總嬌妻?帶球跑?虐身虐心?」
「……」魈依然沉默無言。
「……」熒面露難色。「胡桃,你的口味挺……特別的,而且阿賈克斯是男人,不能懷孕的,沒辦法帶球跑。」
胡桃一臉恍然大悟,「對喔!差點忘了這點!」
「……」這是重點嗎?魈默默思考。
突然,魈停下了腳步回返,少年一臉陰鬱,步伐匆匆愈走愈快,然後便跑著衝回了往生堂。
「魈?你去哪啊!」
「殺人!」
「欸?!」
熒與胡桃對視了一眼,笑著追了上去,不是為了阻止,而是為了看好戲,這兩人都擅武,打起來不知道誰輸誰贏。
可追到門口,兩人便看到魈匆匆退了出來,面色僵硬耳朵通紅,還拉著兩人一道走了。
「欸?你們沒打起來啊?」
「……先生他們有事在忙。」少年咬牙切齒道,一想到方才聽見的動靜,他臉色又黑又紅的,好不精采。
「喔~"在忙"啊~」
「……別笑了!」
「唔噗……哈哈哈哈、咳、噗、哈哈哈……」
三人走遠,沒再打擾那兩人的私密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