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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t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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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正】仲夏夜之梦*关于入江正一已经离开的夏天

    ——

     

    入江正一意识到自己胆子比常人要小是在小学四年级。那时暑热,天气燥得难受,一群小孩子挤着热乎乎的身子围在一起。他们嘴里咬着吸吸冰,旁边的粗点心店靠这个大赚了一笔。同学们总是急匆匆地冲上去,三下两下掰开冻得结实的冰棒,扔掉时里面必定要留下一层汁水。这是约定俗成的事,象征着力量和财富。哪怕他们拿在手里的不过是父母随手抛来零钱换取的食物。入江正一在这时却要犹豫,他讨厌不合群,小心翼翼舔舐冰棒的样子被看见又要挨上三四句取笑。

     

    周围孩子从来不在意剩下的食物和扔掉的部分,他却总是在心里担忧行为的正确性。后来回忆起来,或许是家庭教育严苛的缘故。礼貌和责任感早在太阳升起前就写进了少年的骨肉里。他觉得自己胆小,一方面恐慌遭到嘲笑,另一方面又惧怕浪费的力量。只好在大汗淋漓时悄悄掀开衣服一角,让暑热的风吹向湿透的脊背。再等同学们分开了,拿汗湿的零钱胆小地买上一根葡萄味的冰棒,才尘埃落定。

     

    夏天的水汽是米白色的,像是过客行人抽的烟,从尖端蔓延出白象一样的云雾。少年人抽长在高中的最后一年,骨架脱离圆润的躯壳,把揉圆的小孩硬生生拔高成瘦削的模样。入江正一站在热乎乎的阴影下,眼皮抬起来看见出头的房檐。天气太热了,远处的池塘也被烤化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痕迹。蝉鸣声却没有融化,他略长的额发被汗水打湿,手里的雪糕因为磨蹭的动作化了一半,顺着指缝黏腻地流下去。人的记忆是个坏事的圆球,灌进去的没有流出来的多。夏天却像顽固的污渍,永远在他堆满未来和机械的脑子里开拓出来一片位置。

     

    入江正一小心地含住融化的冰糕,牙齿怕寒,只敢用嘴唇去融化冰冷,一点也不效率地让冰块在嘴里碾碎。诱拐犯就是在这时出现的,或者入江正一叫对方为怪人。搭话的人探出半个身子,从商铺的门扉后,衬衫的胸口被汗渍打湿。怪人和他差不多大,入江正一估摸着,悄悄用手指比划两人的身高差距。

     

    “你不去旅游吗?机器人大赛的奖品是今天吧。”带着刺青的青年注视着他,仿佛透过薄薄的校服注视到了他的灵魂。他比入江正一高半个头,浑身全白色,逆着光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

     

    “嗯?哦,我不太喜欢到处旅游,”准确来说是害怕多生是非。他已经决定踏上一条路,不会再去观望对岸的花草,“你呢?你是机器人大赛的参加者吧。突然来搭话吓死我了。”

     

    怪人自来熟的态度很难激起反感,对方似乎擅长与他这种人交谈。或者说性格让他本能地矗立在人群中央。入江正一仿佛看见他身后嘈杂的人群,吵闹声钻进他的耳朵,如蝉一样耗尽生命。

     

    “没有吓到你的意思,抱歉抱歉。只是奇怪大赛的冠军先生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话说,这个没问题吗?”轮廓并不像亚洲人的青年握住他的手腕,用眼神示意他把注意力放在手上快要坠落的冰糕上。入江正一慌乱起来,急忙用嘴唇去接快掉落的部分,又被冰得打颤。无意识地被陌生人钳制住手腕,将残余的垃圾处理后拿出纸巾擦拭指尖。

     

    入江正一垂着眼睑,无法直视被陌生人关照的事实。还好对面的人没有要他难堪,松开手后目光飘向远方,树林遮盖住池塘。

     

    “我是机器人大赛的粉丝,”怪人眨眨眼睛,眼睛里酝酿了一场雨,浇在燥热的青年身上,“听说冠军先生是并盛人,特来这边旅游参观。虽然这么说很冒犯,冠军先生有时间的话可以带我走一走吗?去你最常前往的景点的就可以,也算是圣地巡礼了。”

     

    入江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挂着一个和他体型不相称的小相机,想来是要拍下各式各样的景色留以纪念。天空既蔚蓝又广阔,云朵像青年的发丝一样白。入江正一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仔细欣赏过自己的家乡,他的目光放在音乐和数字上,网络辽阔无垠,并盛甚至没有纽约一半大,只能小小的待在原地。直到他就要离开自己的家了,却还没好好地告别。介于少年的成年之间的人思考着,找出一万条推脱的理由和方法。

     

    “可以是可以,”入江叹口气,把肺和顾虑叹出去,“但我不了解这些,常待的地方只有大树下和池塘边。就在离住宅不远的地方,车辆和人都从那路过,算不上景点。”

     

    “就去那吧,”怪人的手指缠上他的手腕,指尖带着好看的青色,“池塘也好,树林也好——我只是想见见小正亲眼所见的景色。游戏里爆出装备的地方也通常是不起眼的山洞,对吧?”

     

    “等等,小……?”

     

    “走吧走吧,”青年快步走着,迎着满眼的阳光。并不断催他跟上自己的步伐。他似乎亟欲冒险,有着不怕试错的勇气和纯粹。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黑猫正在用冰冷的眼睛记录着眼前的景象。胡须在风中轻轻抖动,竖瞳里只留下怪人和导游越来越远的影子。

     

    走路跟不上男人的脚步,入江正一只能奔跑着,上气不接下气。指了一个方向后男人就不顾一切地向终点走去,全然不管被拉扯进来的导游先生是否汗如雨下。入江没有叫停,用嘴巴代替鼻子大口穿着粗气。他太久没有运动了,肌肉痛得像是塞进了沉重的铁球。在世界上,莫名其妙推着人走的事情实在太多。白色的男人是往前不断奔去的洪流,无法看清方向的他只有在自己主动指路时才能松懈下驰骋的脚步。入江有能力抵抗,却丝毫没有叫喊的力气,只能认命地负起导游的责任,带着一无所知的旅客先生前往快要干涸的池塘。

     

    “这样看上去像私奔一样。小正,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冠军先生。”他们两个人摊在池塘前的长椅上,每天都要经过很多车辆的道路静悄悄的,完全没有生物气息。

     

    “你已经这么叫了,先生,”似乎觉得纠正没有意义,入江正一把眼镜摘下来,隔着模糊的视野清理镜片上的水渍。之前购买的雪糕浪费的大半,这不符合他一贯的原则。闪光灯记录下入江正一那张被汗水打湿的脸,拍照者不以为然,眼睛却完全没有注视眼前这片被阳光支配的池塘。他在注视自己,入江正一知道,迎着好奇打量的视线看回去。

     

    “小正真的很有责任心,比赛中也是,团队赛第二场明明不是你的失误才对。”对方说的比赛是团队赛中沟通不平衡造成的队友不配合问题。他同意那不是自己的失误,但前半句话说的并不对,入江正一想。他只是害怕自己不做些什么会造成未来的后悔。未来有机会改变,但过去的时间是不可能篡改的。

     

    至于眼下,可能只是他漫长反叛期的一次一时兴起。

     

    “……小正真是个怪人,”盯着最大怪人头衔的家伙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挡住光线,他看起来不像是看风景的人。更像游戏中拍照打卡的过客。

     

    “先生才是最奇怪的人,盲目和陌生人跑这么远,小心被骗到无人区绑架带走哦。”入江正一面不改色地威胁,或许人在见识到足够的异常后就会逐渐习惯。

     

    “那么小正会吗?”

     

    “指什么?”

     

    “小正会骗我吗?”

     

    入江正一想要反驳,这句话是没有意义的。骗子并不会主动说明自己是个骗子。但他注视着对方要把自己完全吞噬掉的眼睛,顿了顿,丧失了开玩笑接梗的力气。

     

    “骗人我会很害怕的。”

     

    导游先生犹豫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他们才刚刚见面,虽然牵着手看起来像是要一起跑到天边去。但也没有人未来会怎么样。也许有一天他们两人就站在这里,其中一人会把并不陌生的对方推进湖里。入江正一擅长说谎,即使他心脏在悄悄的发抖。可这个人的眼睛那么真诚,像是最诚恳的孩子,他不舍得说出虚伪的话。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缩小了,在对方眼中。变成还需要戴黄色幼帽的孩童时代,处于缝隙中、床板下、影子里黑乎乎的妖怪下一秒就要伸出舌尖将他吃掉。他感到恐慌,却又不敢许下虚无缥缈的诺言。

     

    “我会很害怕的,”小小的孩童入江这么说。

     

    怪人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喝了上好的烈酒。张开双臂把瘦小的青年抱进怀里。他们的汗水黏在一起,连同心脏也是。陌生的少年们蹭着耳朵,融化在夏天热乎乎的阴影里。池塘没有倒映出他们的影子,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坐在长椅上流泪的男人睁开眼睛。

     

    入江正一睁开眼睛,天快要下雨了,朦胧的池塘对岸染上阴影。水面和天空的交界弥漫着一层武器。已经是仲夏了,男人早就停止生长,身高定格在高中那年的夏天。他垂头看向自己手指,那里曾经有一枚戒指,在战斗中碎裂了。自风停止的那一刻过了很久。

     

    他想自己胆子太小了,从小学开始一直如此。不愿面对对方离开的世界,也不愿承受世界破坏的痛苦。高中的最后一个夏天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遇到白兰。

     

    那个夏天,入江正一坐在房檐黑漆漆的阴影下,看着远方烟雾一样的云。

     

    讨厌的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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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钥匙交给了威尔帝,并通知他在明天……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可能是今天来我家取一份文件。凭那位先生的头脑应该能猜出我要干什么。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留下这段录像。”

     

    他有些不适应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黑框眼镜还是大学毕业时白兰陪他配的那副。入江正一对日常着装算得上随便,如果没有人逼迫,他可以大学四年都穿同样的几套。他的室友则是另一个极端。入江正一没有见过那么花里胡哨的存在,对方擅长一切艺术相关,在眼睛下纹了花里胡哨的纹身。当时也是那样,对方用嫌弃的目光扫视他,自顾自摘下他的旧款眼镜。“你需要点新鲜感,小正,”白兰杰索在原地转了个圈,属于意大利人的浪漫细胞让他灵魂里泛着玫瑰的花香。青年人拉着挚友的手腕,把成年后还是过于瘦削的腕部纳在手心里。那天不仅仅配了一副眼镜,白兰杰索把他推进了街上最偏僻的小店里,亲手帮他把西装的领带打好。对方眨眨眼睛,紫罗兰一样的眼睛装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帮他整理略长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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