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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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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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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烧play。布加拉提不喜欢医院的气味,他烧糊涂了。

    【茶布·R18】就像变回一个人玻璃壶已经在窗边吹了半个小时的风,用手背去碰,触感温热而舒适,所以他能暂时松一口气,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满到几乎溢出来的柑橘茶,走到床边,却未立马就把液体倒进近在咫尺的瓷杯中,而是放在杯垫上,转而在床头柜药盒跟说明书中的杂物堆里翻找出一板扑热息痛,他指甲发力,“啪”一声,破开了铝箔包装纸。他把硬币大小的白色药片倒在手心。布加拉提的手从被子里钻出,取下额头上的毛巾。

    “我吵醒你了?”

    “一直没睡。”

    话音未落,布加拉提蜷起身,猛烈地咳嗽起来。

    阿帕基把药攥起来,倒了杯柑橘茶。

    “你该吃点儿药了。”他说。

    布加拉提用胳膊肘撑着坐起来,一手接过药片,另一只手拿着瓷杯放到嘴边,润了润嘴唇,转过头,看向阿帕基的眼珠里满是融铅般的灰色。阿帕基探他的额头,只觉得他被毛巾打湿的冰冷刘海跟高热干燥的额头在他手心底下来回争斗,共同瓦解布加拉提的身体。布加拉提看上去无精打采,把药片翻来覆去,最终掰成两半,扔进嘴里,又仰头,用茶把它们冲进喉咙。

    “真苦。”他点评道。

    阿帕基看他。一度想安慰他说至少今天的他重拾了味觉,相对于前两天那什么都尝不出来的病态、现在着实有了不少好转,可下一秒,布加拉提就说:“是从胃里翻上来的苦味。”

    “可能是你胃酸反流。”

    “不。是药的味道。”

    “喝点儿蜂蜜怎么样?”

    “没必要。我嘴里苦味太重了,没那个必要。”

    但阿帕基还是往温茶里加了两勺蜂蜜。布加拉提一口口地啜饮着。

    “过半小时再量一次体温吧。”

    “上次是多少度?”

    “三十九度。”

    “我感觉没变化。”

    “昨天也是三十九度。”

    “我全忘了。”

    “要还不退烧就去医院。”

    “你太小题大做了。”

    “你已经高烧三天了。”

    “现在吃着药呢。”

    “万一药没用呢?”阿帕基忧虑地说。

    “不会有事的。”

    “晚上如果还是这个温度,我们就去医院。”

    “你太小题大做了。”

    “你至少得打一针,或干脆住几天院。”

    “阿帕基,你太小题大做了。”

    布加拉提喝光了柑橘茶,把空空如也的杯子伸到他面前,阿帕基将瓷杯放在满是狼藉的床头柜上,握住他的手。布加拉提看向窗外,有几缕丝绸状的白云飘洒在高邈而蔚蓝的天空,这样的好天色,往往代表烈阳正盛,人光是走上街,就会觉得双脚要跟地面一样被烤得化开,蒸发掉所有力气。所以不管怎么认真聆听,都没有往常行人熙熙攘攘的喧哗声,但远方似乎掠过一两声海鸥遥远的啼鸣,也可能是他耳鸣了。

    他坐了会儿,逐渐感觉到身体不能再支撑住笨重赘余的头脑,就躺下,闭上眼,片刻,又睁开,阿帕基坐在床沿的身影在他视野里发散成好几重朦胧的影子。布加拉提用力眨眼。可越想要聚焦视线,就越头晕目眩。他捏了捏阿帕基的手,说:“我想睡会儿。”

    但如果一个人真困顿到了只想滑入永恒的无意识的境地,是不会多此一举去捏其他人的手、专门告知对方说自己想睡眠的。他不可能睡得着,眼睛被烧得生疼,太阳穴附近有不知名的血管不停搏动,一下下凿击他的头骨。一股无能为力的失落感灌进了布加拉提的口中,沉郁而酸苦,沉淀在喉咙深处,将要浮上他的嘴角,可凿击声不会因此消失,反而越发地突兀与明显,他紧闭着眼。阿帕基松开了手。

    “我没睡着。你待在这儿就好。”他嘟嚷着。

    传来阿帕基起身的声音。

    “阿帕基。”

    布加拉提用手盖住眼,那圆滚滚的眼球在他掌心底下不停震颤,像挣扎着要不顾一切逃离几乎要把它烧坏的身体。他把手心放在鼻子下,去感受自己的呼吸,同烈日一样灼热。

    “楼底下有人敲门。”

    “是谁?”

    “我去看看。”

    “别是谁在这时候有事相求。”

    “我现在就下楼。”

    脚步声远去。

    卧室空无一人,布加拉提保持原姿势躺着,四周之所闻呈现出一种线性的真空,有声音的丝线,悬在他身旁,听起来宛如实体化的麦克风的啸叫,长久地,在他脑海里凝结。他马上就要被这声音洞穿了。

    “是组织的人传信。干部要你现在去一趟翁贝托一世长廊。”

    他放下手,“我会去的。”

    阿帕基伸手覆上他的眼睛,视野重新陷入黑暗,有沁人的凉意顺着男人的手涌上布加拉提的眉间,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眉头,头脑也好像清醒了些。然后阿帕基凑近,身体伏在他身子上,所以怡人的凉爽也蜿蜒到阿帕基带给他的阴凉底下了。

    “我去就可以。”阿帕基的声音近得不能再近。

    “波尔波同意了?”

    “这不是什么要紧事。”

    “叫福葛陪你去吧。”

    “只是一则通知,布加拉提。”

    阿帕基俯身吻了布加拉提。他们的嘴唇印在一起,触感同屋内一致,潮湿而阴冷,鼻翼交织着浓重与平稳的两道呼吸,谁都没继续,此时本就不该更进一步。时间停留了片刻,然后阿帕基起身,不带留恋地往门口快步走去。

    阳光洒在窗上,缓慢地攀过床尾,布加拉提不是很清楚这期间他是否睡过,柑橘茶冷透了,他给自己倒满,喝了几口,注意到被分割成窗格形状的白光洒在他手边,他动了动小指,好让手全躲到暗处。布加拉提想起来该吃药了。

    几样药他都认得。他的记忆还未衰退到能认错这些红红绿绿的药片。由于受力不均,扑热息痛在他手指下成了大小不一的两块残片,还有四片扁长型的白色药片,两颗蓝药丸,他慢腾腾地、一粒粒地吞了进去,他把瓷杯放回去,重新躺回被子里。可被褥里针扎般难受,他又坐了起来,白色的阳光穿过他胸口,他感到古怪,自己的体温好像比冰冷的太阳光还要炙热,紧接着,他想,兴许是天色已晚,日光再不复能直射过人们的温度了。

    街上依旧毫无喧嚣,静得像堕入幽绝的山谷,食道深处,连接过胃部的方位,催化出一阵阵药品的气味,如果你曾经经历过有人将漂白剂泼到地上,也不会忘怀那酸雾般萦绕的刺激气味。他眨了眨眼,从不安的浅眠中惊醒,有护工正不耐烦地拖地,布加拉提伸手,想用柑橘与蜂蜜的甜味去压抑住那个味道,不知为何,瓷杯离他尤其遥远,“别愣着”,有人说,他握住了杯把,“你把脚抬起来”,护工粗声粗气地命令他,布加拉提从长椅上跳下来,地上到处都是消毒水,他一时掌握不好平衡,只听见清脆的响声,然后是弧形碎片滴溜溜滚动的尖锐噪声,瓷杯在地上四分五裂,“这儿怎么就你一个小孩,你家长去哪儿了?”他扭过头,好像这么做就能否认不久前目睹过的现实似的,但它已成事实,你不能去做主一切已成定论的事情,时间的过滤,是你我都无法忤逆的,不对吗?氯味返上口腔,他被挥发的刺鼻气味熏得咬紧牙关,无影灯还在手术室里开着,反倒是他头顶上的灯光跟日照一样微弱而淡漠,时明时暗,手术远没有结束,“你该出去透透气了,至少放松下心情,而且这味道实在说不上好闻。”

    “啊,是的,我可以去窗户边。”布加拉提从另一头下了床,因为离窗户近的那侧到处都是瓷杯碎屑,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医院走廊的无障碍扶手,脚一滑,他面朝上,看见了钨丝明灭的走廊灯,他抢先撑住墙,并没有在卧室里摔倒,“天呀,这孩子摔倒了!你没事吧?”他浑身都沾满了那消毒水味,是次氯酸钠在腐蚀他的呼吸,奇特的是,他怔怔地盯着走廊灯,反倒体会出一种真切而无力的清醒感,布加拉提踉跄着走到洗手间门口,只一瞥,便被自己烧得煌煌而狂烈的、前所未有的清醒眼神夺取了全部注意力,他正上方,是无影灯的射线,残留在眼底,麻醉滞迟的气味嵌进口内所有缝隙,若不是有呼吸机,他连自己心脏是否搏动都无法明晰,“不好意思,我没事,您接着忙吧。”他说,“没受伤就好。”护工说,布加拉提宁愿重伤不再醒的人换成自己。

    洗手间的香氛激发了他一阵排异反应,你知道,这不能怪任何人,这款香氛是你亲自从超市带进房子里的,可他还在手术室外苦苦等待,他拧开水龙头,水滴从手指的缝隙撒在木地板上,瓷砖反射出水潭凝固的波纹,布加拉提头重脚轻,胆汁,混着咸与苦,从胃底翻涌了上来,他这才明白,他的潜意识向来没走出过父亲被推入手术室后心急如焚的等待,是始终被困在医院的、冰冷的、梦魇的气味之中的。无影灯底下,有透明的浑浊的乳白色液体,一滴滴注入进他血管,在体内宣判,凄厉的毛骨悚然令他动弹不得,汗淋湿了床单,可这是他宁愿代替父亲承受的,即便它从未有迎来伊始的可能,他想再忍耐下去,胃止不住地痉挛,布加拉提的手重重锤在镜子上,这是燔祭吗?他甘愿那次出海的、鲜血淋漓的人换成自己,你直到现在也不肯同铸就了你的过去握手言和,理智在你耳边重复,无数次,屈下腰,用头点地,俘虏于现实反倒会让你心情轻松点,你随时可以选择走这一条路,却抬起了头,好像只要这么倔强地昂首,布加拉提,父亲,他就不用在格外寂寥漆黑的浓液中,孑然一身,躺在无影灯底下,浑身被各色管子围绕了。若不是呼吸机,他父亲怕不是会当场断气在手术台上,他为什么不能代替父亲承受这燔祭?可是他的身体抵抗不下去了。

    距离天沉入夜色,已然过了一个多小时,阿帕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楼。洗手间传来声响,他脚步定格了一瞬,率先闻到刺鼻的苦味,混着发酵过度的盐酸,这才在镜子漆黑的反射光中发现布加拉提正撑着洗脸盆漱口。他即刻明白了,是布加拉提的身心都被高烧彻底侵蚀,直到他像阿帕基目之所见那样,完全溃败于病魔,连提供援助的药片都不分青红皂白地激烈抵抗,拒绝消化,无视大脑指令,把体内一切异物都排空了。

    他一定得逼布加拉提去医院了,就算生拉硬拽,他攥住布加拉提的手腕,脉搏激烈地反抗,他摸起来如坠冰窖。“听我说,我们现在叫车,你得去打针,输液,然后在医院好好睡一晚上。”

    布加拉提把刷牙杯放回原位,平稳地,他空闲的手取下毛巾,擦干湿淋淋的下巴,又挂回去。他两只手握住阿帕基。

    “我好得很。”

    阿帕基把他手拉进自己怀里。

    “我一点儿都不冷,阿帕基。我穿着衣服呢。”

    “你烧糊涂了。”

    “好了,波尔波那儿有什么事?”

    “我带你看急诊。”

    “你听听我的话,amore,波尔波找我干什么?”

    “我带你一起,去医院,我陪着你,好吗?”阿帕基悲怮地劝他。

    “别胡说了,我精神得很。”

    布加拉提挣开手。侧身从阿帕基和洗手间门的缝隙中走出,阿帕基亦步亦趋,布加拉提开了灯,他注意到床边一角的地面上洒有白色闪光,到处都是,但未等他仔细辨别,灯又被关上了,卧室一概死寂。

    他看布加拉提坐在床沿,斜打过来的月光,用青白色的细线勾勒出他们的轮廓,他伫立在门前。

    等布加拉提朝他招手,阿帕基才走上前,挨到他身边。他听见布加拉提深重地呼吸着。

    “刚才我话说重了。”布加拉提说:“你今天忙坏了,歇一会儿吧。”

    “你从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是,是我不好,mio amore。”

    阿帕基张了张嘴,喘着气,有极苦涩极郁结的闷热凝结在他喉头与眼眶里头,于是刨根问底也好,抱怨也好,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布加拉提看他,也叹气,环过他脖颈,手指插进他长发里,边摩挲,边梳理开他因劳累兼程而打结散乱的发丝。阿帕基纹丝不动,嘴抿成一条紧闭的线,直到布加拉提的手描摹过他的耳朵,贴在他脸上,阿帕基才松口,他搜肠刮肚,最后说:“我只是想为你好。”

    “这不是你的错。”

    “该怎么做你才能接受?”

    “你做得没错,阿帕基。”

    布加拉提凑过来,他们离得更近了点儿。

    “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阿帕基痛苦地说。

    他没推开布加拉提,他们的呼吸拥在一处,他尝到茉莉的清香,是牙膏味,贴住他的嘴唇,阿帕基低下头,把嘴打开,他俩的舌尖缠绕在幽香暗涌之中,难以言喻的声音的涓流撩拨着布满灰尘的夜的琴弦,衣料摩擦声、唇与舌吸吮的水声,丝丝入扣,在卧室内万籁俱寂地回响。布加拉提的体温游到阿帕基身上,阿帕基感觉到了冷,于此同时,蒸人的酷暑让他脱下衣服的手指难以自抑地震颤,是情欲,点燃了他的身体,向来不合时宜。

    他们流着汗,阿帕基的手在布加拉提胸前打滑,他的拨弄引发了布加拉提一阵难堪的急喘,他俯身,含住另一边的乳头,把对方全遮蔽在自己忧愁的阴影下,布加拉提刚躺好,下一秒就翻过身,用手推着让阿帕基后背接触到床单,二人的位置与几分钟前完全颠倒了。阿帕基平躺在布加拉提底下。他手脚都安安稳稳地放在该放的地方。他视线正对上天花板,就在头顶,有一盏尚未打开的钨丝灯,如果它突然亮起,阿帕基估计会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布加拉提抚摸过他的侧脸,就像曾忘记了他的长相那般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那只手,细致入微地,滑过他全身,最后游弋到布加拉提自己的双腿间,晦暗的缝隙,吞入了两根手指;呻吟好似波浪,驱使着布加拉提身体轻轻摇摆。他把手搭在布加拉提腿弯,感受到他紧绷的肉体,布加拉提抽出手指,把它湿漉漉地印在他小腹上,沉下了腰。

    阿帕基一阵眩晕,在眩晕之外,肉与肉的交合之地,布加拉提后穴的黏膜正急躁地包裹他,吞往深处,狭窄的甬道,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燠热与湿滑,他们沉溺在被无限拉长的默然中,“真热”,布加拉提感慨道,他摸索到阿帕基的手,直至他们交扣在床单上,这才放纵身体去顺应上下起伏的本能。阿帕基品尝到了焦苦快感,永无可能让他喜悦,却依旧醉人,从体内最深处爬过他每处孔洞,他不再忍耐,呼吸沉重,发出情难自己的闷哼,汗与布加拉提的汗融到他们的手心里,打湿了空气,他的吐息变得浑浊;他郁闷地睁开眼;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黎明前最深的夜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只留意到,有发丝黏在布加拉提唇角,月光打在那缕头发上,分裂又分裂,他全身上下就要被那阴冷的白光带走了。

    布加拉提看起来马上就要瘫软在他身上了,阿帕基直起身,让布加拉提跨坐在他腿上,因此他们俩能落入彼此被情欲波动的眼帘。阿帕基最后挺弄了几下,滔天的快乐浇灌过他们,他全身被麻醉了,恍惚间,隐约觉得布加拉提的手好像落到他后背上,他拔出阴茎。

    时间长久地流走,他们却还保持着紧贴的姿势。阿帕基恢复了平静,扭过头,问:“要洗个澡吗?”

    可回答他的只剩布加拉提的呼吸。他看见,布加拉提的头沉沉地靠在他肩上,双眼紧阖,吐息温热、宁静,富有节律。布加拉提迟迟未到的困倦终于摆脱纠缠他三天的病魔了。

    果不其然,清醒过来后的布加拉提看起来已无法同此前居于病榻的人联系在一起了。他精神好得出奇,清早就给披萨店打了订购电话,等待期间,他把一杯浓缩咖啡一饮而尽,又热衷地招呼阿帕基坐下,给他泡了同样的一杯。

    有敲门声响起,阿帕基要起身,布加拉提拍了拍他肩膀,打开窗,迎着暖融融的清爽的晨风对外卖员说“马上就下来”,他只穿着袜子的咚咚脚步声消失在房间里。阿帕基喝完了咖啡,觉得街头巷尾的喧哗实在让他心情烦躁,便在朝阳底下关了窗户。

    布加拉提拎回纸盒,收走咖啡杯,把外卖盒放在餐桌上打开,玛格丽特披萨那混着让人食欲大开的酸味的面香烘烤着他们的味蕾。布加拉提看上去饿坏了,连烤焦过头变黑的卷边也嚼进嘴里。他一连吃了两角,阿帕基坐在一旁看他。

    “你不吃吗?”

    “现在还不到八点。”

    “但我就是想吃了,你昨天也累坏了吧,还是吃点儿好。”

    “你没事了吗?”

    “我好得很。阿帕基,你也吃点儿吧。”

    阿帕基挨着布加拉提在外卖盒掏出的空隙取下一角披萨,慢条斯理地挑出罗勒叶,尝了两口,仍旧没有动摇早起就该是只属于甜食的专场的念头,就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靠着椅背,缓慢地斟起来。浓厚的油脂醇香滑过舌尖,咖啡因点醒了他的头脑。

    “假如我有天不得不住院怎么办?”

    阿帕基说。他喝了一口咖啡,就又移开嘴边,对着还冒着热气的瓷杯轻轻吹气。

    布加拉提伸手拿过一张手帕纸。

    “我不会让你受这么严重的伤的。”布加拉提仔细地擦掉沾在手指缝中的玉米面粉,对他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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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夜路

    PAST15岁的dk茶布摸鱼。

    布加拉提认出对方,对他挥挥手,阿帕基恍惚了一下,庆幸地意识到那个丢了东西的人毫发无伤,隔着飞逝的车流,他也冲布加拉提招手。
    【茶布】同一片天地阿帕基打开作业本,把它翻到跟早就放在玻璃橱上的另一本相同的页码,弹开笔帽,瞄一眼同学的作业,再紧跟着往自己的白卷上奋笔疾书。老板打开电风扇,走到排成一条长龙结账的人的对面,重复拿起商品然后放下的动作,毫无殷勤,面露无趣,只机械地按动计算器,找了零,便重复下一位。要阿帕基零花钱还有余,他也可以招呼一声老板,要杯咖啡,极其体面地坐上门市里唯一一张金属圆桌,闻着被汗腻和油漆挥发熏染的金属锈味,摊开书包,取出钢笔,等老板用瓷碟端过来一杯咖啡,对他说请用。但现在人有点儿多,从他一进来,就有几个年青人围在桌子旁,吞云吐雾,最开始低声交谈,然后发展成高声叫嚷,他便只能站在收银台前的玻璃橱柜旁,把两本作业局促地叠到一起。这橱子放的是烟。那几个盘踞在金属圆桌前的人或许也抽着从这儿拿出来的烟。阿帕基不认得这些款式,它们比物理学符号更令他感到抽象和陌生,于是,即使他手边就用胶带贴着的泛黄的旧纸,上面事无巨细地标着烟盒的款式跟零售价,他也无心去看,只浅显地判断这些字迹同样年代久远,泛着褪色的白;有时碰上钢笔断墨,他还会趁着老板不注意把不出水的钢笔往那张纸上乱划,日积月累,所以纸和覆盖在纸上的胶带都被他刮花,千疮百孔,要赶上天气好,有太阳光从方方正正的窗棂打过来,笔迹会因为胶带划痕成片成片的反射而无法辨认,就是老板亲自过来,也得把身子全弓下去才能认清。他抄完了同学的作业,抱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窃喜感“咔哒”一声盖上笔帽,突然,他在计算器的声音和报价之外听到了什么重响,他不自觉地回头,是金属圆桌倒在地上,几个曾围它而坐的青年,橙色衣服伙同黑色衣服抓住另一个橙色衣服,伸出拳头揍他,有个高个子反过来去推他们,他们几个相互动手、追逐,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阿帕基看见老板从柜台后走过去,吆喝着让他们去外面打,反倒是那个被揍得直不起腰的橙色衣服给了老板一拳头,老板打他的脸,紧接着一声枪响。一瞬间,店里无比静谧,这下没人敢拉架了,顾客们有的因保命要紧丢下商品,有的趁机摸出一盒烟揣进兜里,都往狭窄的门口涌去。阿帕基把书包牢牢地拥在胸前,跟着胸背相接的人们拼命往外挤,人们好像成了流动的水,他刚感觉后边人用力,那力就来不及他反应,直接通过他涌向前边,他被夹在其中,身不由己,成了拥挤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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