みみ 教会办公室。
夏思缇摩挲着杯子,第三次偷瞄了一下不远处的魔术师。
每一次都精准察觉到她的视线的巴巴洛斯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啊?”
“唉?”
废柴模式的夏思缇吓了一跳,不负众望地没拿稳杯子,巴巴洛斯也习以为常地打了个响指,用魔术完美救场了。
“呼啊……谢谢你,巴巴洛斯。”
少女先是笑着道了谢,然后又低下头有些扭捏地对了对手指,想要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巴巴洛斯托着腮,耐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夏思缇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我……我想摸摸你的耳朵,可以吗?”
“……”
“……”
“……哈啊?”
“因、因为,你不是都摸过我的了吗?我、我也想摸你的,有什么不对吗?”
明明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说出来的人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满脸通红,声音越来越小。
“——那、那那那那是你要我帮你戴耳环的吧别说得那么奇怪啊?!!”
“……奇怪?”
夏思缇抬起头,虽然脸上的红色还未消退,但双眼好像在非常认真地疑惑:奇怪?哪里奇怪?我刚刚说的话有哪一点是奇怪的吗?
当然,巴巴洛斯也不可能告诉她,就算真要告诉她,他自己大概也说不清楚。
“……嘁。”
巴巴洛斯一如既往地皱着眉头移开了视线。现在的夏思缇不会总在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问他“为什么生气”了,大概是多少有些懂了这个魔术师的别扭之处吧。
只是,现在,少女想要触碰喜欢的人的心情更加强烈,思维也更加笨拙和敏感了。
——他好像,没有同意呢……果然……
“不……不行吗?”
失落的声音微微发颤。
巴巴洛斯在大脑开始运转前就赶忙回过头看向了夏思缇,果不其然又直面了一股对他而言比魔王的攻击还要强烈数百倍的冲击。
“……啊啊!好吧好吧,我也没说不行,给你摸行了吧!”
一头乱发的魔术师自暴自弃般地瘫倒在沙发上,几乎有些可怜地耷拉着肩膀,抬手将鬓发别在了耳后,露出泛红的耳朵。
“可以吗?”
少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而她面前的男人像是不愿面对什么一般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她的动作……
——好软。
夏思缇微微俯下身子,一手搭在巴巴洛斯的肩膀上,一只手轻轻捏住了他的耳朵,惊讶地揉了揉。
她没有注意到巴巴洛斯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僵硬。
……真不知道她做这个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敢打赌他的耳朵现在一定红透了,丢人的红,红得发烫,甚至让他有些担心会不会烫到她。
他想让她停下来,却诡异地无法说出口。
开口阻止的话,她又会失落吧?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少女那一副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的表情,心脏仿佛又受到了想象中的画面的重击,巴巴洛斯认命般地闭了闭眼。
——算了,随便她吧。
正这么想着,认真研究着他的耳朵的夏思缇忽然问道:
“耳洞,有好几个唉……你真的不痛吗?”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好奇,和一些让他发颤的关心。
“没、没什么啊。”
是痛的。
但不知是不是出于男人的某种难以言喻的自尊心,他立刻就否认了。
——总归没有此刻跳得快要爆开的心脏痛。
少女甜美的气息包裹着他。
当然,按照客观存在的体型差来说,此刻的画面,应该更像是少女被他包裹着。
不过,无论是哪一边,都是让他不得不用魔术控制住狂跳的心脏的程度。
事实上,两人真正互相接触到的,只有柔软的手指和耳朵罢了。
可巴巴洛斯却忍不住去想,这个笨手笨脚的少女要是一不小心没站稳会怎样?
会正正好摔进他的怀里。
如果夏思缇没有被魔术师异常柔软的耳朵吸引住全部注意力的话,她可能也会注意到这一点吧。
这两个人,有时候的思维意外的相似。
也不知她抚摸了多久,这段时间好像被延长了一般让巴巴洛斯难以忍受……但又绝对不是讨厌。
只是简单的触碰,也会如此充满魔力吗?
这也是……一种补魔方法?
聪明的大脑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运转中——换而言之,只是单纯的混乱了。
最后,一个似曾相识的想法冒了出来:
——笨女人的手是有什么下咒的能力吗?
不然,怎么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变得奇怪起来?
终于,夏思缇放过了他可怜的耳朵。巴巴洛斯就像死里逃生一般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
少女转身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面颊微红,笑得一脸满足。
“嘿嘿……”
——涅菲和泽甘好像也会这样做,感觉很亲昵……
“……有那么开心?”
“呜唉?”
夏思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笑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坦然地朝他扬起笑脸。
“……有点羞耻,但是,很开心。”
“总觉得,这样做,好像意味着和你关系变好了,什么的……”
“……”
巴巴洛斯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了无意义的嘟囔。
“……什么啊那是。”
魔术师捂住了脸,耳朵上的红色大概已经蔓延到了脸上吧——这回是动用魔术也难以掩盖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