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Δ】思念夏日离去的你summary:悲伤不会打好招呼,带上礼物登门拜访,他只会狠狠的闯进来,把所有的计划全部撕碎。
00
月亮已经升到天空中央,在窗台洒下银辉,手机响了一声,弹出条消息。
研究者伸了个懒腰,从桌上成堆的档案下找出手机。
祓魔师什么的不干了:呜啊,明早又要出任务好麻烦——干脆让晴来帮忙好了@☀
☀:哈啊?研究室可是还有两只未记录过的魔,你觉得我有可能有空闲时间吗?
1046V:最近魔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毕竟是樱魔啊……
1046V:还有,晴要记得吃晚饭哦?
☀:是是——
祓魔师什么的不干了:等我回来一起去吃烤肉吧,好想吃——
☀:明天晚上的话估计能忙完,等你回来。
1046V:注意安全。
祓魔师什么的不干了:好,晚上见~
01
骗子。
祓魔师的工作一直都是很危险的,这点作为他的同期,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当真的看见长尾景像个破破烂烂的人偶一样躺在担架上的时候,两人仍是不相信的。
整个左臂不知是被抓还是咬断,躺在身体左侧,绀色的头发斜斜垮垮的垂在担架外,那双蓝灰色的眼睛藏在紧闭的眼帘下,嘴角微微张着,如果不是全身上下都是斑驳的血污和伤口,腹部破了个洞,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弦月藤士郎跪在地上,握着长尾景的右手,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不要……长尾景不会死的,我不要……”
最年少的官吏不是没有见过祓魔师重伤的样子,那时长尾景靠在弦月藤士郎怀里,安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长尾闭着眼抬起沾满血污的手抚上官吏的脸,气息越来越弱。
『没事的、我没事,不用担心……』
后者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不要睡,景!不要睡!』
甲斐田晴站在弦月藤士郎身侧,滚烫的泪水顺着下巴滴在长尾景早已冰凉的手上。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长尾景?
年长者今早出发之前还笑嘻嘻的跟他通电话,说要早点结束任务回来聚餐,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他闭了闭眼,脑中一幕幕闪过长尾景的身影。
『那种东西不需要——全都杀掉就好了!』
『我没事哦!』
『喂,晴!藤士郎!』
甲斐田晴也贪恋的,那个会在他窗外的樱树下舞剑的身影,写完研究报告一抬头就能看见飞舞的绀色发丝。
明明那么张扬的一个人, 死时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死亡,是静悄悄的。
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对了”弦月猛地抬头看向甲斐田,“水晶棺。”
水晶棺,甲斐田晴从记忆深处把这个名词挖出,眼底亮起一丝希望,然后又熄灭。
“弦月,水晶棺不是……”
“嘘……我知道,我明白。”
水晶棺,樱魔皇国的祓魔用具,以人血喂养,传说可活死人,肉白骨。
最初只是作为治疗用具使用,不过据说使用后遗症很恐怖,运作的原理很简单,可以说是单纯的以命易命,现已被皇国禁止使用。
甲斐田看着弦月红紫异色的眼睛,知道执拗的最年少在这件事上一定会坚持到底,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姐姐那边,我会去说明的。”
弦月藤士郎也明白,如果连半口气都没有了,就算是水晶棺也无力回天。
但是他不想放弃。
水晶棺存放在皇国禁区,长时间无人涉足的地方,没人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来不及提交申请,弦月藤士郎就出现在了禁区入口。
“以我弦月藤士郎之名——门开。”
02
甲斐田晴带着长尾景回到了研究室。
他穿上防护服,戴上透明的护目镜,口罩,和橡胶手套,消毒后站到了长尾景身边。
手术台上第一次躺着的不是魔物,而是一个数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类,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想要呕吐。
甲斐田拆开别着绀色发丝的发卡,如瀑的长发一下子散落开来,被结块的血污分成几缕。
研究者小心的用温水打湿祓魔师的头发,再用他一直爱用的&honey搓出白色的泡沫,把粘连在发丝上的凝固的血洗掉,吹风机调节到舒适的温度,一时间研究室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嗡嗡声。
锋利的手术刀划开黑色的制服,布料悉悉索索地摩擦着,被扔在地上,祓魔师布满伤疤的上身逐渐袒露在夏日闷热的空气里。
他吐出一口浊气,把人翻过来。
背上外翻的血肉和破烂的制服切口粘连在一起,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去用沾着药水的纱布和棉棒擦拭,一点点将它们分开。
虽然长尾景早已感觉不到疼痛,甲斐田还是尽可能放轻柔了动作。
平日里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最年长总是会小声念叨着很痛或者呲牙咧嘴的让他下手轻一点之类的话。
现在除了自己脑内因为熬夜嗡嗡作响的轰鸣声,再无其他声音。
他还是觉得单拿着一只胳膊修剪指甲比较诡异,总感觉很像○良○影,不过在这种时候也就没什么了。
稍有些长的指甲被剪成圆圆的弧度,再涂抹上一层透明的护甲油。
『一定要涂吗,晴?好麻烦啊——』
祓魔师手中把玩着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坐在转椅上转圈,绀色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的来回晃荡着。
研究者按住椅背,拉过祓魔师的手,后者乖顺地把小瓶递给他。
『弦月说过了,一定要涂哦,除非下次你任务结束的时候指甲还是完好的?』
长尾景移开目光没再说话,把手搭在甲斐田晴的手心,研究者拿着小刷子仔细地把液体涂抹在指甲上。
长尾景还在说些什么,是什么呢?
他有些记不清了。
甲斐田晴并不擅长缝合。
因为没解剖过人,所以在把手臂和肩膀连接起来的这个项目上犯了难。
那些可怖的伤口被清理干净露出仍然狰狞的血肉。
勉强把肢体和身体缝合在一起,把缝合处用纱布绕上几圈遮住,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被贯穿的腹部空洞洞的,像是昨夜为了垫肚子吃掉的甜甜圈。
胃液在此刻开始翻涌,他盯着那个大洞出了神。
夜空中已然散落着细碎的星光,研究者听见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放下笔去寻找声音来源。
在三更半夜不打招呼就闯进他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结束任务的长尾景。
祓魔师熟门熟路地翻出医药箱,看见甲斐田眉毛便耷拉下来。
『藤士郎昨天通了个宵,现在应该睡着了,姐姐今天不在家,没人和我聊天啊——晴—— 』的这么说着,一边把左手往背后藏。
『不用藏了、我看见了哦?』
这么说了以后,祓魔师泄气般地喊着『这怎么说也太犯规了——』把手臂垂下来。
染上血污的白色手套下是不同程度撕裂被翘起的指甲,再往上看就是没了袖子露出半截胳膊的制服,和一大片狰狞的伤口,甲斐田晴拧着眉毛把手套丢掉,把人按在椅子上。
还没到他问,长尾景就急着向他解释
『其实、真的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啊!手臂上是魔的血,只是有一点擦伤而已,晴不要告诉藤士郎,会生气的!』
研究员有些好笑的用食指戳了两下他凑的过分近的脑门,你还是老样子啊。
胳膊上的伤口涂上药水,手指用消毒水清洗完毕用纱布包起来,被吐槽肿的像胡萝卜一样,但看见研究员带着些许怒气的笑容后硬是改了口。
『说起来晴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不吃饭可不行啊。』
甲斐田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这么说起来自己好像从上午到现在都还什么都没吃。
长尾景看着甲斐田认真的表情,噗嗤的笑了一声,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两个饭团,在他眼前晃了晃。
『锵锵~长尾家特供饭团,姐姐做的,试试味道怎么样。』
甲斐田泡了两杯茶,两人在客厅坐下,开始吃饭团。
鱼肉本身的咸味和米饭的搭配十分出众,加上适量的脂肪美味更是加倍。
可能是因为任务需要,长尾景吃东西的速度很快,甲斐田的饭量一直都很小,两人几乎是同时拿起杯子。
在祓魔师向他询问『吃饱了?』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接过对方没吃完的饭团吃掉了。
他嘴角粘的饭粒被研究者擦掉,嘴里还嚼着饭团,脸颊两侧都鼓起来,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要记得吃饭啊。』
水滴自开关处滴在水池里,让甲斐田晴回了神。
他眨了眨眼睛,耳侧好像又响起那句话:
晴,要记得吃饭啊。
啊,不行、要吐出来了……!
黏腻的泪水混合着冷汗顺着脸颊滴在水池里,甲斐田拧开水龙头将它们通通冲走。
他撑着水池边缘,神经质地想,如果自己那时在他身边,结果是否就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甲斐田捂着眼睛苦笑了一下
“景,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讨厌。”
03
弦月藤士郎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攥着指缝间燃烧的纸符,在禁区杂草密布的旧路中穿梭的。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终于找到了存放水晶棺的建筑。
从外边看是一间小巧的神社,只有两间六叠和室的大小。
水晶棺就横亘在中央,在踏入神社的一瞬间,弦月藤士郎听到了声音。
『既生因,便成果』
『那么你是因,还是果』
抱着谨慎的心态,他没有轻易回答,仔细地探查了一番,却不能再靠近水晶棺半步。
只得挑选了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的答案:
『我便是这果』
禁锢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他很轻易地走到了水晶棺前。
水晶棺通体透明,因为法力的波动散发出淡淡的蓝色,棺盖上是彼岸花的浮雕设计,并没有因为常年无人而让它蒙灰。
声音好像是从水晶棺里发出的,空灵又悲切:
『那么让我来看看你的结果吧』
弦月围着它转了一圈,竟是不能移动分毫,看来他猜测的没错,水晶棺只能靠血液来驱动 。
他伸出手咬破了手指,将血涂在棺盖上,指腹下没有丝毫的温度,水晶棺就像是一块石碑般冰凉。
他用力推了一把,棺盖居然打开了一道缝隙。
“这还真是……”
弦月藤士郎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甲斐田晴靠着墙坐在地上,左手的指缝间夹着一根香烟,右手捂着额头。
听见关门的声音,甲斐田才缓缓抬头看着他。
差不多了,弦月,他说。
弦月藤士郎推开棺盖,甲斐田晴从一旁抱起长尾景。
左手穿过腿弯,右手托着他的背,用力一抬,胳膊上传来的重量是意料之外的轻,动作轻柔的把他放进水晶棺里。
——这家伙一直叮嘱别人要记得吃饭,自己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弦月将他的额发整理好,依恋地摸了一下他的脸,抚平衣服的褶皱,双手交叠在胸前,倒像是祈祷的模样。
“景,要快点醒过来。”
弦月藤士郎用一把洁白的骨刀在手掌上割开一个口子,血花绽开在半透明的棺盖上,却迟迟没有消失。
可是刚才明明一下子就被吸收了……?
放血的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血液在凹槽处积存着。
失血的眩晕感让弦月藤士郎稍微一些站不稳,草草地撒上一些止血药,用纱布在手掌上缠了几圈,长叹了口气。
“好了。”
甲斐田的目光从水晶棺里的人移到弦月缠着纱布的手上,后者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甲斐田画了个遮掩咒法,从神社外边看,水晶棺里是什么都没有的。
“走吧,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04
明媚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葬礼还是如期而至了。
灰白的遗照是祓魔师张扬的笑脸,抽泣的声音不绝于耳。
弦月藤士郎和甲斐田晴混杂在前来吊唁的友人和同事之中,他们都别开眼睛,不愿意去看那照片。
按照预定的流程,两人走到了那遗照面前。
他闭上眼睛。
或许现在应该流泪的,甲斐田想,眼眶却干涩的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闭上眼睛浮现的星星是什么颜色〉
〈想哭却哭不出来的眼泪是什么颜色〉
〈一定没有答案吧〉
可是所有的悲伤和泪水似乎全被长尾景带走了,隐匿在水晶棺里,看不见了。
弦月藤士郎把初冬凛冽的风关在门外,长叹了口气。
没了旁人探究的目光,他卸了力,一下子跪坐在玄关的地板上。
可以见长尾景的时间越来越短,从一小时缩短到二十分钟,弦月把手贴在水晶棺上,隔着冰凉的棺盖去描摹长尾景的睡脸。
这样的生活已经过去多久了?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公寓阳台种着的几株银莲花因为无人照看早已枯死。
他还是没能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依旧在桌上摆上两幅碗筷,准备喊人吃饭的时候硬是把声音扼在喉咙里。
——没人会回应他的。
他像是报复性的,把两人份的食物全部吃掉,扒着马桶边把胃袋里的东西吐个精光,然后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水晶棺前,盯着长尾景的脸出神。
水晶棺因为自身的保护作用一天比一天透明,到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试了几次都没力气站起身来,他索性侧身把脸贴在墙上,大理石贴片的凉意刺得他一激灵。
『好冷啊,藤士郎——』
祓魔师在玄关脱下大衣,抖掉雪花挂在衣架上,踢掉短靴,嘟哝一声飞快地钻进客厅的被炉里。
『欢迎回家,景。』官吏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
长尾景瑟缩了一下身子,双手捧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大口。
『哈——活过来了——』
弦月藤士郎拿了件毛毯为长尾景披上,坐在他身边侧身支着头看他。
『今天景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呢?』
客厅的暖气开的很足,身体很快就暖和了起来,长尾景饶有兴致地放下杯子,转头看着弦月。
『嗯,今天简直超——轻松的,爱絮叨的上司今天不在,也没有新的祓魔任务,就是太冷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闪耀的水晶。
『这样的日子就很适合泡温泉啊。』
长尾景极为同意的点头,拿出来手机就要问甲斐田晴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先去洗澡哦?别睡着了?』
在得到祓魔师嗯嗯嗯的回复以后,官吏才有些不放心地走进了浴室。
果不其然,弦月藤士郎梳好头发回来就看见长尾景缩在被炉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景,要去床上睡啊。』
长尾景皱着眉又往被炉里缩了一下。
『有什么关系嘛,藤士郎,让我睡一会——』
弦月藤士郎拿他没办法,嘛,今天就任性一下吧,这么想了以后,关了灯摸索着也在他身边躺下。
『晚安,景』
弦月藤士郎在半夜时分醒来,准确来说是被迫醒来。
因为长尾景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一条胳膊搭在他肚子上,两条腿都缠在他身上,勒的他有些呼吸不畅。
虽然一直都知道长尾景的睡相不好,但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实在太冷了……?
这么想着,他摸到了祓魔师带有薄茧的手指,后者无意识的扣紧他的手。
长尾景的呼吸声浅到几乎听不见,客厅里静到弦月藤士郎能听见自己心脏以一个不正常的频率跳动的声音。
05
甲斐田晴知道他也不好过,把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给弦月打来电话,他没去接。
手机震了几下切换到语音留言:“弦月,我知道你也很难过……”弦月侧过头去看被扔在一边的手机,甲斐田又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鼠灰色头发的研究员在电话那头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往下说“……找个时间来研究室吧。”
什么……?
弦月藤士郎自从把水晶棺连带长尾景送回禁区的半年来都没有回过樱魔,甲斐田晴上周才来过属于他们三人的公寓。
门没锁,甲斐田关了门把冷风隔断在门外,脱下大衣外套挂在衣架上,换了双拖鞋走进客厅。
这是三人在现世的同居住所,只不过他也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他无言地收起地上散落的纸张和烟灰,抬眼去看缩在沙发里的人。
『弦月。』
沙发上的人皱着眉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甲斐田啊……』
被提到的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一股酒味扑面而来,熏的甲斐田直皱眉。
『你难道就要这样子一直到他醒过来?』
弦月低笑一声,灯光刺得他流下来一道眼泪,发出像是梦呓的话语:『怎么会……』
『樱魔那边……』
弦月听见这个字眼就直摇头
『不用再说了。』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甲斐田临走时塞给他一堆信,『之前去看景的时候,发现信箱满了,就都带过来了。』
弦月抬眼望着那一小筐信纸,像窗外安静飘落的雪花一样。
他抹了把脸,拆开第一封信。
弦,见字如面:
这次是照例要写的遗书,其实我也不想写啊,总觉得每次给你们写一样的东西不太好,所以每次都想破了脑袋写点不一样的东西,虽然你们都看不到就是了。
最近又有后辈死了。
我知道我当面说的话,藤士郎会难过的,所以就在这信里说吧。
我死的那一天,不要哭,藤士郎也是,晴也是。
啊,mu酱说最近现世好像有叫做情人节的节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会有很多甜品可以吃!
说到底你还是不会看到这封信的。
嗯,等我回来一定要吃涩谷那家超级好吃的店,想吃草莓巴菲啊。
藤士郎不要告诉晴,他又会念我说既然肠胃不好为什么还吃这么多鲜奶油……
十几封遗书,狂放的字体,相同的名字。
每一封的结尾都是:
我其实,真的很喜欢藤士郎和晴。
“你这家伙,到底……”
泪水洇湿了纸张,被他攥的皱皱巴巴的。
那天被长尾景握住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也终于明白了。
可惜太晚了,无论是未曾发现的感情,抑或是没有传达到的心意,一切都好像凝固在了那个漫长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