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x五條悟
|CP要素淡
|夏油為咒術師兼任高專老師,五條叛逃咒詛師的立場反轉if故事
在炎熱酷暑的尾聲,身處舊教堂的伏黑盯著手機,略顯黯淡的螢幕映著群組聊天室,他站在覆滿灰塵的祭壇前,眨了眨眼睛,像是無法確信眼前所見,最後他嘴唇微啟。
「蛤?」
伏黑惠交到了兩個朋友。
對青少年的動靜似乎瞭若指掌,外顯態度又漠不關心,俗稱放任主義的五條偶爾會以耐人尋味的眼神盯著伏黑,最後在一句「幹麻?」的質問中收回視線,草草結束交集。
伏黑不認為五條會拘泥於所謂高專的立場,只是被那雙眼睛盯久了會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甫從教堂後門出來的伏黑站在建築陰影處,手伸進口袋裡摸索著鑰匙,邊查看手機螢幕,聊天室最後一句話停在「我們到了」和與他匆匆打出的「到後門」,他收起手機,不久,呼喊著他的姓氏的聲音從灑滿陽光的小花園傳來,他往聲音方向看,穿著便服的虎杖精神奕奕地朝他揮手,撐著陽傘的釘崎則走在後面。
「呦,伏黑。」釘崎在普通地招呼後比出手槍的手勢,指尖指著伏黑:「今天一定要讓你把夏油老師和神父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全盤托出!」
「不可告人……」伏黑一臉嫌麻煩地抓著後腦杓,「知道這種事要幹嘛?」
「好奇。」理直氣壯。
伏黑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再說那個人也不是什麼神父。」
「什麼意思?」這下連虎杖也攪和了進來。
「惠。」
第四個聲音是從頭頂上方傳來的,三人抬頭往上看,只見五條站在二樓窗台邊,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也不曉得有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
「你們要去玩?這個拿去,門不用鎖了。」
五條扔了一個黑色皮夾下來,伏黑趕緊接住。
「趁年輕多玩一點。」五條留下這句話,揮揮手就離開了。
伏黑打開皮夾一看,裡面是幾張福澤諭吉。
「他人滿好的嘛。」釘崎說。
「……據我所知,那個人應該沒有神職人員的資格。」伏黑收起皮夾,用大拇指指著身後攀滿爬牆虎的教堂,「這裡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雖然在他小時候,印象中還有經歷過一、二次五條主持彌撒的莊重場面,不過本人似乎很快感到厭倦、關門大吉,話又說回來,伏黑也很少見到五條對特定事物抱持興趣的態度。
夏油先生只能說是特例吧。
「我們去找間店吃午餐再說吧。」鄰近正午,飢腸轆轆的虎杖提議道。
伏黑對虎杖理所當然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滿,他皺著眉頭,沉默了幾秒,最後放棄某件事般嘆了口氣,算是首肯。
「你們下次要來的話要提早說。」
「好耶!我要吃開在上野的那間新店!」
遠離過於熟悉又遙遠的喧鬧聲,陰涼的建築物內,早已將此處納為居住地的五條回到寢室,他脫下寬鬆的居家服,換上暗色系的短袖襯衫,將衣襬扎進同色調的牛仔長褲裡,並用一條顏色較淺的皮帶繫住褲頭。
將必要物品塞進口袋後,他穿上白色球鞋,來到一樓的後門,從外面將門上鎖後,他便離開了本島。
五條從來都覺得那是一時負氣,只是剛好有一次殺死十幾個人的力量,所以就動手了,如果夏油現在質問起來,他的答案仍不會變,他沒能忍住,也不認為有忍耐的必要,但那畢竟是年少輕狂,倘若讓如今的五條來說,他會說當時如何都不重要了。
人類也好,咒術師也罷,他不能像夏油那樣博愛,那種自負也許是一種天賦,也是如影隨形的詛咒。
今天,他沒想到會在沖繩群島遇見被咒者本人。
從東京移動過來時,為了避免被人看見打擾了興致,五條在選擇座標時,基本還是找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偏遠地方,然而怎樣都沒想到,竟然會闖入夏油祓除咒靈的現場,五條看了眼面朝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咒靈,視線拉回夏油身上。
「上次在蕎麥麵店後就沒見過了呢,傑。」
「悟?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對方的嘴裡飽含訝異地唸出,五條無可避免地感到懷念,他聳了聳肩。
而不用問也知道夏油是來工作的。
「今天是星期六耶。」五條明知故犯地說。
夏油已經過了每句話都要和五條說理的年紀,他伸出手施展術式,只見塊頭足有一艘遊艇大的咒靈逐漸分解,再一點一點凝聚到夏油掌心,最後融合成一團散發奇妙微光的烏黑圓球,夏油將掌心對準嘴巴,正準備將咒靈球吞下,一道咒力卻快速又精確地貫穿他手中的咒靈球,看著緩緩飄散在空氣中等同於正式宣告壽終的餘灰.夏油不滿地瞪向五條。
「那太醜了,不准吃。」始作俑者嫌棄地說。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夏油的戒備中透漏著一股無力。
「我剛才決定了,我是來約會的。」
「什麼?今年的莿桐花開得很漂亮?那我們去看看吧?什麼?花期已經過了?」
「孩子的爸,你幫我看著弟弟。明美,過來,廁所在這邊。」
「姐姐,我們晚上會在飯店吃飯嗎?」
面無表情的夏油夾在眾多觀光客之間,互相追逐的孩子將他當作障礙物繞了兩、三圈,直到家長來將人帶走,他就像是一個醒目的地標,一動也不動。
「久等了。」拿著動物造型冰淇淋的五條回來了,「人好多,好熱啊。」
三個小時前,在四面環海、風光明媚的琉球群島,五條輕描淡寫地說出「不陪我就殺了島上的人」這種令人精神緊繃的威脅,夏油不得不將此視為工作的延伸,兩人在美國村閒晃了一陣子,夏油被拉著吃漢堡、鬆餅,把中年人的胃都撐飽了,最後他們來到水族館。
不曉得五條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故地重遊,來到這裡,夏油難免有些感觸,他試圖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物。
「今天不玩扮演神父遊戲嗎?」
「因為要和傑約會啊。」五條用食指一個個咬字地戳著夏油的臉頰,木無表情的夏油也露出了有點不耐的神情。
對這個人,再怎麼刺探都只會得到不正經的回覆,這點,他的同事七海建人在學時就心有戚戚焉。
夏油嘆了口氣,索性調整心態,拿出手帕替五條擦拭沾到嘴角的冰淇淋。
「這麼大一個人了,吃相還是這麼差,伏黑沒像到你真是萬幸。」
「……囉嗦。」五條斂起笑容,看上去並不是生氣,但有點不高興的感覺,他兩口併做一口,很快將冰淇淋與餅乾甜筒吞吃入腹,接著拍掉餅乾屑,逕自往館內走。
夏油像是習慣了,二話不說地跟在後頭。
他們的步伐幾乎沒有差異,然而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落後了很多,回過神來,夏油才意識到自己故意走得較慢,為何做出這種區別,他也不明白,只是隱約察覺這條路已經和興高彩烈的當年不是同個模樣了,現在他們都得自己走。
昏暗的水族館裡,擁擠的遊客像群居的魚群穿插在他倆之間,五條的白髮成了夏油前進的指標,被巨大的水槽扭曲的黯淡光線在五條身上裙帶一樣扭動,夏油一直注視著走在前方的五條,而五條頭也不回。
水槽裡面,緩慢游動的鯨鯊穿過人群的視野,引起不少驚呼,那些聲音離他們很遙遠,雖然嘈雜但也很安靜,就像是漆黑冰冷的深海。
五條給的名牌皮夾裡的錢怎麼也花不完。
樹蔭下,摸著飽脹的肚子的釘崎、虎杖坐在公園長椅上,旁邊坐著同樣不好受的伏黑,在他們的腿上和周圍地板,放滿了打遊戲機獲得的戰利品。
「太扯了,我什麼都叫最貴的耶。」釘崎說。
姑且不論這個行為是否欠妥,伏黑打開皮夾,再次確認裡面還有四張福澤諭吉,一旁的虎杖嚷著「金錢觀受到動搖」伏黑也是頗有同感。
到底哪種人會給三個高中生好幾萬圓出去玩?
「要去找一間咖啡廳坐著嗎?」虎杖問。
「到晚餐之前我都吃不下,不,晚餐也吃不下。」
「點飲料就可以了啊。」
「我怕我看到聖代又會忍不住想點。」
「啊,那要不要去打柏青哥?」
「等一下,在那之前。」釘崎喊了暫停,「夏油老師和那個多金假神父的事還沒說完。」
「真虧你還記得。」伏黑抬頭望著青色的天空。
陽光在樹葉間隙楚楚閃耀,下午三點,日光還很刺眼,偶爾有微風吹過,樹蔭下的溫度介於燥熱與涼快之間,反倒讓人感到煩悶,伏黑像是要將這股感覺一吐為快般深呼吸再一口氣吐出。
「我知道的也不多,那兩個人認識了很久,應該和你們一樣都是高專的學生,五條先生會變成現在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
「什麼嘛,結果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釘崎攤在躺椅上,幾秒鐘後,他振作地坐起身,拿出手機,「喂,我們把菜菜子、美美子還有真希學姊他們都叫來,晚上去吃壽司吧?」
「你不是剛才說過晚餐也吃不下了嗎?」伏黑看著他。
「所以我們去做點消化運動吧?去唱卡啦OK。」
「卡啦OK算哪門子運動?」
「要運動的話,我知道附近哪裡有保齡球館哦。」
「也行,那我問學姊他們有沒有空。」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