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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in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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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in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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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彰冬】逆转

    ※魔改Dom/Sub设定,Sub彰xDom冬,是SubxDom!!
    有冬在彰要求下支配彰的情节,彰在获得许可支配冬的过程中有强制窒息等暴力倾向
    ooc,注意避雷

    不是pwp但有点过不了审的簧色


    00.

    如果一个人的际遇早在性别决定时就已经成为定局,那这个世界未免也太过荒诞了。


    01.

    东云彰人从抽屉取出药瓶,小心翼翼把剩余的药片倒在了掌心里。好像快要不够用了,他颇为烦恼地想,一边把倒出来的药片装进了随身携带的药盒。

    在这个第二性别由多数Normal与少数Sub、Dom构成的世界,作为服从者的Sub永远是被最后提及的。即便以性别为依据划分阶级的屈辱时代已经过去,人们也依然保有着旧日的刻板看法——服从于Dom是Sub无法违背的本能。

    某种程度而言这种看法也不完全是刻板印象,渴望被支配确实是Sub的天性。从分化起,这种欲望就会潜滋暗长,只有在Dom的命令与赞赏下才能得到些许纾解。因此即使新社会早已不再干涉不同性别间人群的调剂,Sub也往往会主动寻找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Dom,以达成某种对彼此均是不二之选的交易。

    也有一部分Sub选择依靠药物来抑制服从的天性。这样做的原因倒是不尽相同,至少东云彰人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不想轻易被他人支配,仅此而已。

    东云彰人的分化来得很突然,没有人认为他会分化为Sub。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天迎来的分化,一切都在照常运转,而国中时期的他只是在例行体检时收到了第二性别一栏填着Sub的化验单。

    他理所当然拒绝了寻找Dom的提议,被支配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起初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但随着时间流逝,隐隐约约能觉出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对周遭的环境更加敏感,会因为皮毛小事莫名烦躁不已。他去过医院,得到的回答是这些都是没有伴侣的Sub会出现的正常生理反应。

    但他又是比较幸运的那类Sub,第二性别对他的影响出奇地薄弱,一瓶抑制的药物足以应对极少数时间内对服从的渴望。

    他的未来中绝对不包括因为Sub的身份而成为服从者。


    02.

    药盒找不到了。

    东云彰人坐在WEEKEND GARAGE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子,紧抿的唇瓣最终成了一条线。期间谦先生有来问过他要不要来杯饮品打发时间,难得被他摇头拒绝了。

    早上来从家出发时明明放在了书包里,是往外掏课本的时候夹带了出来吗?他皱着眉,忽然涌上几分焦虑。虽说那距离上次服药还未过去太久,但药盒的陡然丢失还是让他有些不安起来。

    青柳冬弥就是在这时匆匆赶到的,手里还拿着两本没来得及收好的书。他张望片刻,最终朝着这边的方向走来。

    “让彰人久等了,今天图书馆那边的工作有点多,我多花了一点时间才处理完。”

    他边说着,边在彰人对面坐下了,视线黏在他身上片刻,突然发问:“彰人……是发生什么了吗?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哈……?为什么这么说。”

    “嗯……没有原因,就是感觉,像是在烦恼着什么一样。”

    东云彰人闻言一怔,半晌后笑了:“意外地猜对了嘛,冬弥。不过也没什么,只是放学前才知道明天有个当堂测验,完全没有准备啊。”

    “彰人的话,就算提早知道要测验也不会有所准备的吧。”

    对方稍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总算得出空闲将手中的书本装进了书包里,随后起身走向柜台。东云彰人注视着他瘦高的背影,将一闪而过的念头压了回去。

    怎么会有那么荒唐的想法啊,向冬弥借药……之类的。


    青柳冬弥是Sub,至少东云彰人是这样猜测的。

    服用药物可以在极大程度上纾解Sub因长期未被支配而造成的躁郁情绪,前提是不与Dom有过多接触。Dom的支配欲往往会贯穿对话始终,而这类带有命令意味的话语则会将药效瓦解殆尽。

    东云彰人选择了借助药物隐藏起第二性别,因此在旁人眼中大抵是与Normal无异的普通人,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不可能与Dom组队。街头音乐的人群中纵然有着众多Normal,但那些常驻的佼佼者又无一例外都是Dom——天生的支配者总是在这方面有着优势的。

    他冷眼看着盛气凌人的Dom从他身旁经过,心底终归是不屑的。仗着性别趾高气扬而已,即便没有第二性别作祟,他也没兴趣与这些倨傲的人成为搭档。

    青柳冬弥的出现打破了这场无止境的僵局。一副生面孔,起初站在街边唱歌的样子看上去冷冰冰的,与那些Dom如出一辙。东云彰人本该一早忽略掉他的,只是同龄的新秀实在难得一见,又兴许是他初来乍到时那份明晃晃的茫然着实令人心念一动。

    他多观察了青柳冬弥几天,意外发现这家伙居然不像表面那样冷得像块化不融的坚冰。他装作不经意上前搭过几句话,得到的回复也彬彬有礼,与那些目中无人的混蛋截然不同。

    东云彰人很少贸然行事,这次却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做出了的选择——他邀请了青柳冬弥,问他要不要试试和自己搭档。灰眼睛的少年怔住片刻,目光游离在他身后的夜色,最终低低应了一声。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青柳冬弥远比他原先想的要柔和许多,寡言少语,总是安安静静做着倾听者,时日一久不再生疏后更是如此,话语永远是商量的语气,东云彰人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用丝毫命令的口吻说话。

    Dom绝不可能像这样内敛,那帮蠢货只会自大地扬着头颅。于是东云彰人将青柳冬弥擅自定性成了Normal,或者Sub。直到某天他在后台准备时无意间瞥见了冬弥背包里露出来的药瓶一角,标签不甚清晰,却和他自己用来隐藏Sub身份的药物很像。

    冬弥从未主动向他提起过有关第二性别的事,这也是他误认为对方是Normal的主要原因。但他见到那药瓶时才明白,或许搭档从不坦白的原因和他一样,都是对自己的性别有所隐瞒。

    当时东云彰人顿在原地思索了很长时间,久到青柳冬弥已经检查完演出设备回来,有些奇怪地问他为什么在发呆。他看着搭档褪去了初见冷意的表情,心底陡然回想起共同相处的点滴,从不用命令语气说话、练习中被表扬时亮起的眼睛……那些温柔霎时有了再合理不过的理由。

    青柳冬弥是Sub,和他一样的Sub。


    东云彰人单手托着脸,侧身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出神。青柳冬弥端着托盘回来了,将一杯咖啡放到了他面前。

    “还是老样子,加了不少生奶油。”

    他懒洋洋应了一声,没有收回视线。冬弥坐回原位,用小勺搅了搅咖啡顶部的浮沫,一边淡淡开口,说,一会儿的演出可要全力以赴地唱呢。

    东云彰人笑了:“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这些话了,明明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不,”青柳冬弥颇为认真地反驳他,“只是看到彰人刚才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心而已。”

    他就像哄小孩一样顺着冬弥的话随口说了下去,后者却很受用,没过两句便重新低下头安静喝起了咖啡。彰人又将视线投向窗外,在确保冬弥暂时不会注意到后微微皱起了眉。

    提供抑制药物的药店不常有,最近的一家也已经来不及赶去了。正常来说一两天不吃药的话不会出问题,只是今天恰好赶上对抗活动,到场的观众会以往比以往更多,况且出场的组合名单里也有几个他各外厌恶的Dom。

    他盘算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就这样作罢。自从分化以来也有过几次遗忘服药,但都没有真正出现不可控情况,倒也不会这么巧,在今天突然遇上。

    不如说,最令他心烦的不是遗失的药盒,而是他刚才对冬弥撒的那个谎。他用余光去看青柳冬弥,发觉对方大概完全相信了他的说辞,这时还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迹象。

    东云彰人很清楚自己没有在冬弥询问时实话实说的原因,他不想让搭档知道自己是Sub,就像搭档或许同样在第二性别上有着未曾向他提起的难言之隐。

    他总是想起青柳冬弥在练习时会露出的表情,专注、投入,特别是在一首歌刚刚结束时,他用赞许的语气叫了搭档的名字,冬弥就会微微笑着弯起眼睛,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喊他,彰人。

    东云彰人沦陷在那双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眸子里,那是一切的开始。有什么不该属于Sub的劣根被激发了出来,他用了很久才意识到,他想要支配他的搭档,尽管性别注定他将会成为服从者。

    但那又怎么样呢?彰人从来不在乎这些。Sub性别为他添置的枷锁无非是偶尔对Dom两句命令的需要,是连简单的药物都能解决的问题。至于他想支配冬弥是发自内心,与第二性别完全无关,只是他一心想看到那双眼睛臣服时的模样。

    强烈的占有欲与支配欲,并非受到所谓第二性别的影响,而是他与生俱来的真实天性。他在与冬弥的相处中日渐认清这一点,继而明白了,他不仅是不愿成为服从的那一方,更是不顾一切也要成为支配的人。

    服从者会是青柳冬弥。


    03.

    身子很奇怪,大脑也是。不对劲,糟糕透了。

    东云彰人将麦克风挪到唇边,第一个音符响了,因为已经练习过太多次,他没有经过思考便跟着旋律唱出了声。

    他没有喝过酒,因此也不会知道喝醉究竟是种怎样的感觉,但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时的晕眩了。影子在跳舞,灯光在燃烧,连带着让躁动的情绪几乎撕扯破胸腔。

    起因或许只是他与某个令人生厌的组合成员擦肩而过时对方鼻子里划过了一声不屑的哼,他上了舞台后方才发现黑压压的观众席上好像挤满了Dom, 密密麻麻露出了死鱼一般恶心的笑。

    东云彰人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唱完的。结束时台下传来了夹杂着口哨的掌声,青柳冬弥却像是消失了一样,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在谢幕后冲出了live house,甚至没有和冬弥打声招呼。他想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冬弥会担心吗?他来不及顾虑,再不离开人群一切都晚了。

    如果早些向冬弥要了药就好了。蹭过耳畔的风唤回了他些许的理智,他聊以自慰地想,这是因为冬弥显然不愿向他提起第二性别的事,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没必要就这样戳破这层窗户纸。

    那些都是幌子。东云彰人不得不承认,就像今天在Weekend Garage里的对话一样,他只是不想让冬弥得知自己的Sub身份,知晓他会有此时此刻这样的狼狈模样。那份于他心里潜滋暗长的渴望支配的扭曲感情与自尊在共同作祟。

    他最后冲进了一条一眼望去四下无人的小巷,后背贴紧墙壁,一点点滑了下来。极端的躁动不安,他闭上眼,仰头大口大口喘着气,企图借此平复些许体内的燥热。

    身体忽然一颤,他条件反射睁开眼。直觉警示他有人正在靠近,而且是个该死的Dom。

    急促的脚步声近了,巷口处终于出现了一道颀长的人影。不是陌生人,是因为担心而追来的青柳冬弥,他在靠近,并且最终在几米外顿住了脚步,踌躇起来。

    “……彰人……”


    完了,一切都完了。最不可能、最糟糕的现实正在他面前上演。他反复告诉自己判断会出错,但处在敏感时期的Sub体质也毫不留情地提醒着他,来者绝对是Dom。

    他猜错了,青柳冬弥是Dom。


    已经没法再撑下去了,他忽然被无边的疲惫完全包围:“什么啊……原来你是Dom啊……”

    青柳冬弥的回答半晌后才响起,很小声,却清晰飘进了他耳中。

    “抱歉……我也没想到彰人是Sub。”他退后两步,嘴唇翕动着,却只挤出了几个单薄的字,“……我去买药。”

    “不用了,撑不到那时候。”

    东云彰人蓦地出声打断了他。于是青柳冬弥刚刚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抿住唇不安地看着他,呆呆立在原地等着他下一句意料之外的言语。世界天旋地转,而他死死盯住青柳冬弥,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最后松开了扶在墙上的手。

    “比起那个,明明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吧?”

    比如支配我,他无声拼凑出了这样的口型。青柳冬弥像是僵住了似的,面色惨白,一副得知世界末日将在五分钟后来临才会显露出的表情。

    东云彰人眼前近乎是模糊的。真是糟糕啊,偏偏是冬弥,虽然别人更不可以。他绝对不是讨厌冬弥,而是不想被冬弥支配。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远能以支配者的视角注视着青柳冬弥。

    青柳冬弥迟迟没有动作。彰人的视线虚晃着聚焦在他面上,一瞬间看清了他的神色,无端透着几分悲伤。他没有再催促冬弥,只是任由头脑里那把火烧着,冬弥会浇灭它的。


    青柳冬弥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那句颤抖的「Come」从他齿间挤了出来,遥遥传到东云彰人耳里。

    他不受控制地朝着青柳冬弥走去,摇摇晃晃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多年借助药物抑制的欲望终于得到满足,他的意识脱离出躯壳,浮在一旁无言看着自己在命令下迈开的步伐。

    其实这一句「Come」就足够了,焦躁的热潮已经从他身体里褪去,他不再需要来自Dom的其他命令。他厌恶这种被支配的无力感,只是事到如今决定权掌握在眼前的Dom手中,而生性有着扭曲支配欲的Dom一旦开始就绝不会再轻易停下。

    他站在青柳冬弥面前,迫于Dom对Sub的威压无法直视那双眼睛,却能注意到对方肩颈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呼出的气也断断续续,全然不似有任何快感的模样。

    下一句喃喃的话语让彰人僵在了原地:「Away」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青柳冬弥先一步推开了他,力道不小,以至于他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再抬头时冬弥已经转身跑开了。

    “冬弥……!”

    “——别过来!”

    他下意识想追上前,尽管此时此刻靠近对方并不是明智之举。但青柳冬弥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那声慌乱之下添上了命令意味的别过来彻底堵死了他靠近的可能。

    东云彰人四肢僵硬,只有视线尚且能追随着青柳冬弥的步伐挪到巷口,冬弥最后也没有回过头,就那样踉跄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他狼狈的样子看起来比自己还更像服从者。


    东云彰人找了许久才在附近的另一条巷子里发现青柳冬弥,正紧紧靠着墙蹲着,将头埋进臂弯里,蜷缩成了不起眼的一团。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缓缓下蹲到冬弥身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冬弥?”

    对方轻微抖了一下,稍稍挪动姿势,将脸遮得更严实了。他的衣服在奔跑时凌乱了不少,袖口处隐隐被洇湿成深色,像是曾擦拭过呕吐物的痕迹。

    东云彰人将手搭在他后颈上,安抚性地顺了顺,感受到对方呼吸一顿,但没有抗拒的迹象。他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又放低声音叫了一声,冬弥。

    青柳冬弥终于不再将面庞隐匿在阴影里,慢慢抬起头,脸色还是离去时的苍白。他将目光聚焦在袖口的污渍上,依然不肯与东云彰人对视,只是那样愣愣地发着呆。

    “抱歉……彰人、对不起……”他半晌后声音喑哑地说,翻来覆去都是那两个词,“……我很抱歉……”

    东云彰人揉了揉他的发顶,叹了口气:“是我让你这么做的,有错也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吧。”

    对方有点茫然地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话语。东云彰人读懂了他眼里几乎满溢而出的无助,那不像是会出现在发令者Dom脸上的表情,反倒显出了某种全然相悖的弱势。

    他骤然意识到,青柳冬弥总是以这副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因此即便他在得知冬弥是Dom后也几乎无从寻找到论据。他实在太像Sub了,再不济也会是Normal,唯独与Dom没有半点关联。

    他们的相处过程中经常由东云彰人来主导一切,他发号施令,而冬弥总会依着他的话去做。他早就习惯了这些,以至于两个人忽然颠倒的身份让他无所适从起来。或许青柳冬弥也同样。

    ——但是这会有什么改变吗?

    他们是对等的搭档,但早在得知彼此第二性别前就心甘情愿确立了生活中的支配关系。他们作为搭档一路走来已经克服了太多棘手的障碍,又怎么会被这点小差错就此绊住。

    况且。东云彰人凝视着青柳冬弥仍旧透着几分恍惚的神色,心间那个荒诞的想法愈发膨胀起来。

    支配一个Dom。


    看着我,冬弥。他说。

    他声音与往常不尽相似,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青柳冬弥闻声摆正头望向他,下一秒瞳孔颤了一下,忽地被橘色侵占满了。

    东云彰人双手扶住他肩膀,往下压了压,随后凑过来,从鼻尖到眼睫一点点逼近了。被热度扭曲的空气将那副熟稔的面孔一再放大,青柳冬弥不由自主地滞住了呼吸,而他的Sub搭档并没有留给他最后喘息的机会。

    老实说,这样接吻的感觉不太好,东云彰人想。青柳冬弥大概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慌了神,只是瞪大双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防备的举措,他偏着头,很轻易便撬开了冬弥的齿关,用舌尖舔着柔软的舌根内侧。

    味道很苦,还有些涩。他撤了出来,凑近到青柳冬弥红透的耳侧哑着嗓子说话,嘴再张开点。对方还在愣着,听到这话却下意识照做了,东云彰人抬起一只手压住他的后脑,又亲了上去。

    无论是时间、方式还是场合,这个吻都太过糟糕。东云彰人做得简直像是在蛮横从搭档唇间夺取空气,温存都随着交换的津液咽到了喉咙里。最后他放开了压住青柳冬弥的手,磨蹭着结束了亲吻。

    他注视着青柳冬弥因接吻而失焦的目光,察觉到了那处翻涌起的情潮。这是他第一次做出越轨的举动,而他的搭档似乎并不排斥,甚至乐在其中。

    东云彰人确信是这样的,只是回过神的冬弥又开始躲闪起他的视线,他只得无奈扳住对方颈侧,迫使他看向自己。

    “真是的,没必要那么在意第二性别的事吧。”

    对方呼吸一顿,于是东云彰人心下了然,这多半是猜中了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换成一副认真的姿态,盯紧Dom的双眼,一字一句开了口。

    “听着,冬弥,我现在很清醒。我亲你不是因为你的第二性别是Dom,我不在乎那个。这么做只是因为我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明白吗?”

    “……我想了很久。”

    他将最后一句咬得很轻,但在这样近的距离下,青柳冬弥想听不清都是难以做到的事。他与冬弥对视,看到了对方动摇的神色。

    ……彰人。青柳冬弥叫了他的名字,犹豫着,最后握住了他伸出的手腕,牵引着他松开了钳制住自己的手,而后低头在那手背上落下了一个羽毛般的吻。

    东云彰人心脏一悸。唇瓣蹭过皮肤时轻柔的触感过了电似的传遍全身,他平复漏拍的心跳无果,只得别开了视线,问:“那现在,可以试着和我说说你的事了吗?”

    不愿意的话就不说了,他补充道。青柳冬弥的视线游离在他背后的砖墙,片刻后垂下了眼睛。

    “我的父亲是Dom,他与一般的Dom一样,都经常用那种命令的口吻说话,尤其是提到古典乐的时候。我从小就接受他的教导,日复一日地练习,却很少能得到他的认可。对那时的我来说,服从命令几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逐渐习惯了这些。

    “我的第二性别分化得比较早,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我继承了父亲的性别,是个Dom。但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害怕极了,父亲严厉的命令让我对支配这件事充满了恐惧,我不想成为像他一样给他人带来痛苦的人。我原本以为这份恐惧可以随着时间淡去,可恰恰相反,我越来越无法忍受从自己口中说出支配他人的话语,只能靠着医院开的药抑制Dom的本能。

    “第二性别带给我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让我终于鼓起勇气逃离了父亲的控制,之后很幸运地遇到了彰人。彰人总会表扬我,这是我从父亲那里感受不到的,每到这时候我都会很开心,不是出于第二性别,而是真正发自内心。”

    他微笑了起来,灰眸中的忧郁一扫而空了:“我想……无论彰人的第二性别是什么,我都会喜欢上对我这么温柔的彰人吧。”


    04.

    休息日的时候他们租了一间练习室,打算在下次活动前进行几次全天的练习。

    青柳冬弥问他要不要把提前买好的午饭加热一下时东云彰人正在检查下次活动的歌曲名单,因此只是简单应了一声,等到手头工作做完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在练习场地的休息区找到了冬弥,正站在架子上摆着的微波炉前,调试着加热模式的按钮。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做着却格外认真,像是被委以重任一般,甚至没有注意到彰人已经出现在门口。

    好想支配他。东云彰人屏住呼吸,不合时宜地想。好想看冬弥像现在一样认真地做所有自己希望他去做的事。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青柳冬弥,把侧脸贴近了搭档的肩窝。暖洋洋的感觉,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他蹭了蹭冬弥的后颈,闷声喊道:“冬弥。”

    怀里的人嗯了一声,维持着原先姿势不动,显然是对他这副近似撒娇的样子习以为常。

    “冬弥……”他拖长了音。

    “……怎么了吗?”

    对方按下开关,终于不再忙于加热的工作,稍稍侧过头,却只能看见一头蹭得翘起的橙发。

    “没什么,忙你的就好。”

    东云彰人摇了摇头,同时将圈住他的手收得更紧了。青柳冬弥扬了扬眉,随后促起眼睛,无声笑了一下。之后的短暂时间里没有人再说话,只是任由彼此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织成一张温存的网。

    东云彰人数着微波炉显示屏上的红色倒计时,瞄准临近结束的前几秒,凑到Dom搭档的耳边嘟囔起来。

    ……我想支配你。

    加热结束时的提示铃声滴溜溜响了,划破了莫名燥热起的空气。青柳冬弥正要伸向微波炉的手顿在了半空,半晌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有回头。气氛僵持住了。

    “果然不行吗……也对。”

    没有哪个Dom会愿意受人支配吧,倒是意料之内的反应。东云彰人说着,语气有些失望,但依旧没有松开揽在对方腰间的手。

    冬弥总算将方才的动作继续了下去,小心翼翼从炉腔里取出了热腾腾的午饭,放到一旁的桌板上。他盯着便携餐盒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出了声:“……我也想。”

    东云彰人怔住:“想、想什么?”

    青柳冬弥没答话,反倒像刚才听到彰人拖长音叫他时的那样微微偏过了头,又很快低了回去,区别在于这次他对上了东云彰人充满探究意味的视线。

    他轻声说了句话,而东云彰人听清了。

    “我也想被彰人支配……”


    05.

    “把门锁好。”

    东云彰人靠在高高摞起的深绿色垫子上,双手环着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青柳冬弥依着他的话从里面反锁上了门,随后转过身对上了他的视线,神色中有几分犹豫。

    “彰人,真的要在这里做吗?这里可是……”体育器材室。

    “所以我才让你锁好门,不会有人进得来的。”

    “……”Dom没言语,垂着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再度抬头看向他,闪烁的目光像是做出了妥协,“……那就按着彰人说的来好了。”

    “那我开始了。”

    冬弥点了点头。彰人单手托住下巴,歪着头想了想,片刻后开了口:「……Come」

    差劲透了。几乎是在支配词脱出口的瞬间,他便意识到了这话的违和之处。即便是事先商量好的事,一个Sub企图通过命令词来让Dom服从也未免太过愚蠢。这本身是Dom天生对Sub的威压,颠倒过来只剩下了荒唐可笑。

    况且他的搭档或许也是这么觉得的。青柳冬弥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才缓缓迈开腿,一步步朝他走来。面上表情看不出所以然,但无论如何都像是在迁就他,迁就他的无理任性与异想天开。

    可他需要的并不是这份迁就,尽管他知道这是冬弥的温柔。东云彰人突兀感到一阵恼火,来势汹汹,像是多年以来因Sub性别积压已久的怒气都涌上了心头。这不是他想要的、真正意义上的支配,他开始迁怒。

    青柳冬弥在他面前站定,而他骤然发难,揪住了对方的领子,硬生生把人拽向自己,将间距拉近到了连眼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距离。

    但东云彰人只是死死盯着。青柳冬弥踉跄两步稳住后看向他时瞳孔颤了一下,他在一瞬间察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而那代表着的含义再清晰不过。他很冷地笑了一声。

    “支配你其实完全不需要什么命令词,对吧。”

    那只揪住衣领的手一路攀上颈侧,亲昵地摩挲了两下,他突然压住青柳冬弥强吻了。

    一个强制意味的吻,过程很漫长。他看到冬弥猝不及防睁大了眼,像强行被打捞出水的游鱼,他知道那并不是出于这一吻本身,而是他用指根勒住了手下那截白皙的脖颈,青柳冬弥喘不上气。

    他用犬齿咬破了Dom的嘴唇,血腥味揉粹着暧昧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开来。东云彰人在青柳冬弥临近窒息时才撤走了钳制住他的手,而冬弥在失去他支撑的那一瞬间瘫软着滑了下去,蹲在地上捂着嘴大口咳嗽起来,抑制不住的眼泪和口水混在一起糊了满手。

    “给你两个选择,站起来继续,或者就蹲在那里不动,等着我对你做点什么。”

    他眯起眼睛。青柳冬弥闻言终于勉强停下了咳嗽,湿漉漉的手撑住地,片刻后与软下的小腿一并发力,费力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声音小得像飞虫扇动翅膀。

    “彰人……”

    “——很好。”只是被彰人打断了,“下一个选择,是你自己跪下去,还是我来帮你?”

    ……太过火了。他想。他像是被无边的戾气占据了躯壳,心里却很清楚自己这次做的过分了,但还是执意这样做了下去,因为他早就想以Sub的身份对Dom恋人这样做了。况且冬弥——

    他看向青柳冬弥,发觉搭档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透过水雾看到了那种不该出现在Dom身上的迷恋,像雌伏的Sub。唇瓣翕动的样子有如意乱情迷时的絮语,最终也没发出半声连贯的音节,青柳冬弥缓缓瘫了下来,跪在了他的脚边。

    东云彰人抬脚轻踢他的膝盖让他直起身,一边把手搭在他头顶揉了揉,示意做得不错。

    最后的重头戏是——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安静跪着的冬弥,扶着恋人垂下的头缓缓贴近自己,直到柔软的面颊终于贴上了鼓起的裆部。他轻轻笑了起来。


    就在这里确定恋人间的支配关系吧。


    06.

    堆积在床角的校服悄无声息滑落到了宾馆的地板上。

    他们只有在做爱前才会以这样黏糊糊的方式接吻,尽管距离初尝禁果也仅仅才过去几次。东云彰人扳住青柳冬弥的下颔,故意将水声弄得很响,任由暧昧的声音传遍房间每个不惹眼的角落。恋人被他吻得目光失焦,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打湿了紧紧攥住床单的手。

    动情的不只是Dom。彰人松开手,原本淡薄的Sub本能在一吻之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强压住心中飞速蔓延的焦躁,贴到冬弥耳边咬着牙关开了口:“赶紧下命令,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青柳冬弥眼神迷迷糊糊的,片刻后才顺从地依搭档所言照做了:……「Kiss」

    于是得到指令的Sub又心满意足凑过来亲他,一时间完全分不出谁才是盛气凌人的Dom。

    东云彰人一只手扣住青柳冬弥的五指,靠近着把人逼进了无路可退的墙角,另一只手搭在对方腰侧,指尖沿着线条流畅的腰线一点一点往下滑,最终向瑟缩着的穴口里稍稍探进了一截。

    他明显感到冬弥一颤,连带着亲吻的动作都慌乱起来,不像方才那副全然沉浸其中的模样。只是彰人却没有停下的打算,肆意撑开甬道做起了扩张,只凭几根手指就把恋人食髓知味的后面弄得乱七八糟。

    青柳冬弥细碎的呻吟声都被吻堵在喉咙里,只有不时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又有几口气未能喘匀,尤其是在彰人进一步探深指节的时候。

    东云彰人留意着他的情况,总算在他发昏迹象愈发明显时结束了这一吻,手上动作却并未就此终止。他侧耳听着,心中隐隐期待起了失去阻碍后恋人会发出的情色喘息。

    但现实没有遂他的意。冬弥的性格一向不喜欢命令他人,再加之平日常与身为Sub的彰人相处,久而久之便养成了遏制带有命令意味的话语的习惯。这时那点Dom对支配的欲望随着动情烧上了头,他只得咬着唇,竭力不让命令词失控溢出口,以至于所有呻吟都被强行锁在了口中,只在偶尔会在他用指甲刮过肉壁时传来两声实在难以遏制的呜咽。

    东云彰人见状又气又好笑,撤出埋在后面的手拍了拍他脸颊,指腹上沾的湿黏肠液甚至蹭到了翕动的睫毛上。

    他盯着紧紧咬住自己下唇的冬弥,忽然放软了语气:“不用那么勉强自己,想什么说就说吧,命令也可以。”

    青柳冬弥反复摇着头:“没有,不是的……”

    “你不说的话我可就没法再继续做下去了。”他说着,边往后撤了几步,不再把冬弥挤在墙角那处逼仄的空间里,配合着话语却成了明晃晃的威胁。

    “……我不想、呜……”Dom将头摇的像拨浪鼓,手撑住床,身子朝着彰人的方向倾了过来,语气里的无助几乎快要洒出来,“我不想、支配彰人……”

    “只是命令我,也没什么的吧?”

    “彰人……别……”

    “你要做的也就只有说说表面上的命令词而已,之后的事交给我就够了。”东云彰人眯起眼,懒洋洋道,“……其实你也很想这么做,对吗?”

    他向名义上的支配者,实际上的服从者下达了最后通牒。

    青柳冬弥闷声不语。

    “很简单的吧,说出来——”

    像魔咒一样,彻底瓦解掉了最后一道防备的警戒线。彰人抬手在恋人唇上轻轻点了点,面上扩散开的笑意如乍暖还寒的气候般叫人捉摸不清。

    青柳冬弥沦陷在了那个青朽叶般令人着迷的笑里。

    他视线虚无得像是在看远在千里之外的世界,最终呢喃启唇,磕磕绊绊的:“「……S、Sex」……哈啊……!”

    饥肠辘辘的Sub近乎是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撞进来的,一口气直接埋进最深处,照着敏感点狠命顶了上去。青柳冬弥眼前一花,再也遏制不住任何生理性喘息,高高扬起头哭喊出声。

    东云彰人的面孔隐蔽在阴影中,以俯视视角凝视着青柳冬弥许久,忽地露出了一抹温柔到有些不切实际的笑。


    ……乖孩子。他笑着说。







    End.






    一点对正文的补充: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看冬命令彰○他,不是很强势,就是明明生理上应该是Dom冬支配Sub彰,实际上彰本人不希望被支配冬也不擅长支配人,所以冬下命令约等于为了满足生理需要,但精神层面和事态发展完全是朝着彰的掌握去的,甚至是由彰来说出主导话语,冬只会在他引导下下达命令。

    大概就是d/s的支配与服从欲都是性激素分泌下的生理需求吧,但和个人性格并不沾边。彰的支配欲不来源于第二性别,而是本身性格决定的,冬的服从同理。

    以及冬是因为幼年父亲的管控对命令他人有恐惧心理的,因此彰在巷子里要求他支配自己过后才会反应那么过激。同时他又很少得到父亲的认可,在与彰搭档后每次被表扬都会让他体会到当年所缺失的感情,因此心甘情愿被彰支配、在服从中收获更多归属感。而后来和彰交往后说出的命令词都是在彰引导下说出来的,除了满足生理欲望以外没有任何主观支配的意味,所以不会感到不适。


    爽了.jpg
    ooc雷人真的很抱歉!!顶锅盖跑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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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commended wor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