クモの糸に絡まれて「嬢ちゃん到底追求的是什麼呢?」
朔間前輩血色的雙眼直盯著我,我感受到的是一陣惡寒,理智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子,他的眼神、他的聲音,卻逐漸——
讓我墜入地獄。
クモの糸に絡まれ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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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二的夏天在一場惡夢中結束了。
Trickstar在Summer live完敗給Eve,我沒有即時意識到自己沒有陪伴在他們四個人身邊這有多麼嚴重,在朔間前輩狠狠教訓了一番後,當天回到家蜷縮在棉被裡不停地哭。
Trickstar都沒有露出哀傷的情緒勇敢的接受他們的失敗,我呢?我怎麼就這麼無能為力?
製作人的工作才剛在七夕獲得讚賞馬上自己仍舊是個菜鳥的事實賞了好幾個耳光。
兩三個月前我還是個需要朔間前輩牽著手才能走路的幼兒,沒有前輩的帶領我連獨自站起的能力都沒有。
我有什麼可以做?我這個「製作人」會什麼?
我不知道⋯⋯我如此弱小,一個大型活動已讓我精疲力盡,縫製演唱會服裝、演唱會企劃、歌唱跳舞表演練習課程、學校課業,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白天時間根本不夠用⋯⋯
「啊、時間⋯⋯?」
第一次做衣服不惜熬夜也要完成四個人的衣服,甚至之後用碎布拼湊了第五件衣服⋯⋯
「再更好的利用空檔的時間⋯⋯就可以完成更多事情⋯⋯只有一點也好⋯⋯」
思緒陷入一個混沌的漩渦,把自己的時間用該做的工作佔滿這種荒唐事就這樣佔據我的腦袋。
那剎那停止了哭泣,拿起擱置在一旁的半成品,我找到了我必須做的事情。
原地踏步是不行的,我不能跟大家用一樣的步伐前進,我要前進得比別人都還要快,才可以彌補我的不足。
不能再讓任何一個閃亮的星星失去光芒了。
2.
有了決心之後,也不是那麼順遂。
還在學走突然要跑起來跌倒的次數更多了。
咬著牙再站起來但偶爾還是會挫折的哭出來,為了不讓其他人有無謂的擔心,偷偷用お姉ちゃん給我的化妝品掩飾過重的黑眼圈跟哭腫的眼睛。
雖然被羽風前輩識破時有點不知所措,他也沒有要深入追究的意思,疲憊到不小心跌入水池被救上來這些都很感謝他。
反倒是與朔間前輩四目交接時我心虛地別開視線。
他的叮嚀還歷歷在目,看著他完全不懂他的想法,是不是對我失望了呢?
想到這裡,心情低落了幾分。
3.
當熬夜習慣之後,對疲倦有點麻痺,也變得依賴能量飲料跟咖啡因。
偶像們對我又熬夜或是太積極在工作上開始有些微詞。
沒事的、我有睡覺、這個弄完就會休息,這些謊言說出去時已經沒有說謊的自覺。
有時候會累到在空無一人的教室睡著,有時候會在沒有人的輕音部躲起來趕工到一半睡著。
凜月くん不想回家的星期四就是朔間前輩回家的日子,那一天放學後是輕音部絕對不會有人的日子,朔間前輩不在晃牙くん就會興致缺缺,晃牙沒有要練習那阿多尼斯くん也不會在,更不用提經常性翹練習的羽風前輩,日向くん跟裕太くん這天似乎也都有安排打工不在。
在學校工作比在家裡還要能夠專注,隨時又能去圖書館查資料,可以用學校的資源看過去的演唱會演出,添購的材料也是放在學校比較多,真的有需要也可以去手工藝部。
沒有人在才來這裡只是個藉口。
手忙著針線活,心裡卻胡思亂想,針都幾乎要刺到拇指上才打住。慌張地把針拿開,這麼重要的衣服絕對不能沾上血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對於朔間前輩的心情複雜到不知道從何梳理。
第一次在這個地方見到他後,帶著尊敬又崇拜的心情,甚至會很依賴他,有點雛鳥情節般的感情。
正是如此他是我的指標,是我重要的參考點,即使他是一個相當高的一個理想值,我也全力以赴試著達到那個境界。
同時我也害怕半調子追著他的步伐最後一事無成而讓他失望。
對於我目前的狀態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他在看著。
你所期望的「製作人」是什麼樣子?
你所期望的「我」又是什麼樣子?
工作上的交談總是點到為止,說得太多或許會想要伸手求援。
呆愣著眼前朔間前輩的棺材,有時候覺得有個像是棺材這樣獨立的空間可以躲著也好生羨慕。
曾經有一次不小心在練習途中睡著了,大概也只是二十幾分鐘的時間,醒來卻在棺材裡。
沒有明確地說是誰,但似乎是被朔間前輩本人抱進去的,阿多尼斯くん覺得趴著不太舒服的樣子前輩在他行動前就這樣擅自讓我躺進去。
大概就是那之後儘量避免讓自己狀況不好的出現在輕音部,那份不過問細節的溫柔會上癮。
站起來伸展身體,今天狀況大概只能到這裡,再下去實在不能保證手真的安然無恙。
把縫紉用品收好,確認東西都跟進來之前一模一樣後離開部室,衣服放回教室,剩下的資料都塞進書包裡。
逐漸被夜色包圍的校園提醒了我秋天已經過了一半,很快就是萬聖節。
4.
搞砸了。
在病床上醒來時我腦中就只有這麼一句話。
每個人都是那麼哀傷的表情卻沒有人真正的責備我。
誰都好,用力罵著你為什麼連最基本的身體健康管理都不能做好。
換到單人病房、成堆的禮物,這些溫柔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同時被迫中斷工作也冷靜不下來,身體習慣維持忙碌突然要休息就渾身不對勁,好不容易才說服成功帶了一些縫紉用品過來讓我能夠有點事情做。
出院的前一晚,已經到了探病時間的尾聲,天色晚了後大概就沒有人來了,大家都很忙碌卻還是擠了一點點時間過來,住院沒幾天白天幾乎沒有獨處的機會,針線即使在旁邊也沒多少進展。
一針一線穿梭在布上,這樣機械式的動作讓人安心。
突然叩叩兩聲,在安靜的病房特別響亮。
「請進。」
推開門進來的是朔間前輩。
「晚安,嬢ちゃん。」
和夜晚相襯的朔間前輩抱著一個紙袋,他直直走向病床旁邊的椅子並坐下,紙袋則放在桌上。
「看到嬢ちゃん有氣色的臉就安心了,這幾天睡得好嗎?」
我點點頭。
「在最後的時間來探望,還以為會看到乖乖入睡的嬢ちゃん⋯⋯不是要苛責汝的意思,機會難得還是要多休息。」
「也是呢、不過⋯⋯不做點事情就靜不下來⋯⋯」
我乾笑了幾聲,前輩卻皺起眉頭。
稍微有些麻煩的孩子呢、他自言自語一樣輕聲說著。
「嬢ちゃん。」
方才還悠閒從容的態度收了起來,感到氣氛不對勁我也蹦起神經。
「自卑感造成的也好,但汝要明白自身的價值絕對不是取決於做的所有成果,如果嬢ちゃん只有能力是一切,這幾天特地探病的其他偶像都是來討好汝的馬屁精嗎?對嬢ちゃん來說他們都是膚淺的人嗎?」
一切太突然,完全說不出話,喉嚨乾的發不出聲音來,咽了幾次口水卻沒有什麼改善。
「製作人也好,嬢ちゃん自身也好,讓大家喜愛汝都是由於汝能力以外的東西,無法發現這一點是無法再有進步,嬢ちゃん是聰穎的孩子,在這個時間點若仍抱著自卑感,那些愛著汝的孩子都太可憐了。」
一字一句刺痛著心,覺得頭暈目眩。
「懷抱這樣的劣等感不惜拼命到這個程度,嬢ちゃん到底追求的是什麼呢?」
朔間前輩血色的雙眼直盯著我,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正在激昂地攪亂我的思考,絕對不可以,心中的聲音一直在大喊,但是他的眼神、他的聲音,我沒辦法說謊。
眼前是一旦踏上前即無法回頭的懸崖,我向前一步,就這麼墜入地獄。
「我不知道⋯⋯有時候希望、可以⋯⋯好好看著『我』⋯⋯希望可以⋯⋯認同『我』⋯⋯還有⋯⋯請⋯⋯救救我⋯⋯」
明明絕對不能對他說的。
救我。
多麼努力都不知道有沒有到及格分,我已經看不見我自己的樣貌,照著鏡子映出的仿佛不是自己。
在某個時間點迷失了方向,或說是對於最快有回饋的方式上癮而偏離。
扼殺自己逼迫自己像是機器一樣,幾次後就已經無法區分他人對我的評價,『我』就好像不存在。
朔間前輩的話痛得讓『我』回神。
哭了多久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亮,病房也只剩下我一個人。
唯一記得的是抓著朔間前輩的毛衣一直哭。
朔間前輩的手溫柔地摸著我的頭,像是對待嬰兒一樣地輕柔。
他身上的香味和棺材裡的味道不一樣,有一點花香。
究竟是他說的話或是味道讓人沈醉現在已經記不得了。
「覺得累、難過、迷失自我的時候都到我身邊來吧,不管幾次都會接住你。」
像是被下了咒這句話刻在心上,複誦了數次我又再次入眠。
實在太可愛了あんずの嬢ちゃん。
從以前就因為什麼都辦得到總是被拜託了許多事,她這麼一個單純天真的17歲少女,一次也沒有拜託過吾輩,選擇自虐般拼死追上來的荊棘路。
這份執著令人憐愛的想要收進寶物庫裡。
只映著吾輩的雙眼是如此美麗。
不想讓水藍色摻入紅以外的色彩。
為「我」著迷吧。
可愛的あんず。
クモの糸に絡まれ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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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想
抽
到
新
的
零
五
星
卡
!
這篇真的是確定最後一個卡池是零時當機立斷決定要完成的祭品,不是我放在記事本幾百年再丟出來的東西。
說實話這些年疏於文字創作,組織言語真的滿困難的,反覆看了很多次不知道自己想說的東西有沒有傳達到,滿少捏造不存在的劇情覺得滿新鮮,自我解釋倒是經常的事情。
2021要成為創造我2022糧食的一年,先從清空記事本開始好ㄌ(振作
零あん很好吃喔……雖然我日常喜歡れいあんR18
(2021.3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