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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rriblepig

    猪肉拌饭存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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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rriblep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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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虎]新宿搏击俱乐部夏油杰是村中唯一一座庙家的儿子,住持是他的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他穿庙里和尚们也穿的僧袍。所以夏油杰长大后,即便没有剃度,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也能穿布料上乘又庄严高贵的袈裟四处晃荡。
    从小在佛堂里打盹的夏油杰,不费吹灰之力被人服侍着穿上德高望重者的袈裟。与生俱来的东西容易招致嫉妒。他父亲说他是佛祖转世,看面相简直就是佛像从坛上变成活人走下来了。别寺的老主持兄弟来喝酒时,他抱着年幼倦怠的夏油杰,醉醺醺地说,看哪,我儿子耳朵多肥厚垂坠。而且眼睛这么小,我从未看清过他的眼珠。
    那眼皮一年四季都耷拉着,真如佛祖般绝去了七情六欲。村里人都觉得夏油杰古怪,传闻有小僧看到他总是独自呆着对空气自言自语,平日里没精打采的样子全不见了,这会儿倒是兴奋快活得很,好像是在和谁游戏。
    妖怪们各种各样,有要偶尔去人类的家里调皮地玩会儿的,也有因怨恨催生的妖怪,流连忘返不愿升天。人类虽然看不见妖怪,却总觉得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可是邪得很,一旦去庙里向佛祖求助,就一切都好了。肩膀上本如负重千斤,在踏进庙门看见夏油杰那副死人脸之后却全然地轻松了,他们无法看到顽皮的妖怪见到夏油杰就热切地扑去的模样。只越发觉得夏油杰邪乎,又怕又敬。
    其实不是传闻。夏油杰天生具有看见妖怪的本事,还能说服妖怪跟他一起玩。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妖怪们也会赶来救他。他翻遍了藏经阁里写关于妖怪们的书,全都在说它们坏话,还有很可怕的插图,虽然画得确实很像,但他对书上那些负面评价不是很赞同。
    他父亲在他漫长的成长过程中不幸察觉了他的这一特异功能,起初还觉得夏油能够操纵妖怪的心智,为己所用,于是在村中大力宣传庙里有解决阴阳怪事的业务。当人们纷涌而至、踏破庙门,控诉妖怪侵扰的时候,住持就喊夏油出来对妖怪进行劝导,不听话的妖怪也在父亲强迫下杀掉了。夏油杰一直忘不掉第一次杀妖怪的时候它无助的眼神,自己流的眼泪最后给它造了一个小水洼坟墓。
    在一开始确实解决了很多怪事。后来夏油发觉这项工作的无意义,除了父亲愈发圆润的脸和越来越满的功德箱,对自己所重视的妖怪们毫无益处。
    夏油一直毫无干劲地持续这项工作,直到后来村里的人和父亲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
    “夏油,帮我祛除这只妖怪吧,它还是会时不时跑回来啊。”
    傻逼猴子。那是你死去老婆的怨念生成的妖怪。要不是你把她推到井里去,她怎么会没法安心成佛,日夜盘旋在家附近,看着你虐待孩子们却无能为力。
    村里人对他越来越疏远,他看他们的眼神就觉察到了,所以他也总是一个人。
    “住持大人,请您儿子务必祓除这些妖怪。这是我们全村人的愿望。”村民们自发组团蹲守庙前,他父亲的脸面全靠他这个当儿子的撑住,可他却从此决心不再对妖怪出手了。区区人类,也太看得起自己。
    但后来到了不得不去学校的日子。有个白头发的家伙竟然也能看得到妖怪,所以夏油杰成天跟他混在一起。那家伙总是戴着一副墨镜,他说我眼睛太大了啦,所以要配一个时尚单品来衬它。杰的耳垂这么大,我就送你这个。
    一对纯黑色大直径耳钉。
    他俩站在楼梯角不太明亮的角落,夏油杰拿着小镜子左右转头端详耳钉在他身上的效果,用手指梳理玩弄奇怪的刘海。看起来是可以,五条悟这小子眼光真不错的。空气里有人肉和金属接触的味道,和青年被漫不经心消耗掉的美貌。
    杰,我们去新宿开荤吧?晚上十一点,别让你爸知道。你会来的吧?
    五条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一看就是男同性恋的样子还想着什么找女人摆脱童贞,不会是认真的吧?夏油杰瞥了他一眼。昏暗光线下只看到五条悟咧开的嘴角,眼睛被墨镜遮住了,看不清。

    五条悟和夏油杰赶着最后一班新干线去东京。比起他们晚上九点就拉闸了似的乡下,新宿有点太明亮了,活跃得像白天。结果到红灯区的时候五条悟却说,就在这分手吧,明早五点也在这碰头,一起坐最早一班的地铁回去。然后就自己走掉了,夏油杰才闻到空气里有五条悟今天特意喷的香水味道。
    啊,为什么会到这里呢?说起来对人类好像不是那么有兴趣来着,他看了一眼肩头上趴着的丑丑的小妖怪,这是到了新宿才黏上他的,好像本地的小导游。“你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吧。”又打了个哈欠说,就随便找个地方待到天亮再和悟回去吧。悟是不是和人有约啊,不想自己一个人才拉我的吧。
    丑妖怪引着他到巷角一家好奇怪的店,叫什么“殴屋”,仔细一瞧门上方的应该也不算牌匾,就是随便找块木头写了俩字儿,写的字也非常劣质难看。店里出来的人有男有女,带着那种风俗店出来的客人脸上特有的餍足的表情,这让人好奇又费解。命运召唤般夏油杰踏入了店门,应该是有点非人的东西,夏油杰喜欢闻的妖怪气味,他最爱把头埋进丰满柔软的妖怪躯体大吸一口气。
    店里有好些人在排队,室内布置估计可以说是没有,高中就长到快一米九的夏油杰能透过攒动的人头望到最前面有两颗粉色的头正面对着客人们。其中一个,好像是在被打?另外一个在收钱,“一拳是吧,两千。”清点完钞票之后往牛仔裤上一塞,顺手抓起一块比餐桌抹布还要过分的黑红色破布来擦拭被殴打的人,被打的那个好像有点神志不清,头部没法固定住接受清理。“喂,喂,小鬼给我打起精神,才刚开始呢。”说着就用那只戴了好几个银光发亮的戒指不疼惜地拍打“小鬼”的脸,他的脸变得更惨了,掌印明显地留下痕迹,排队的人又窸窸窣窣,仿佛兴奋起来一般。
    什么啊,还有这种地方。夏油杰感叹城里人癖好奇特丰富。这两个人看起来就像亲生兄弟,氛围却完全不一样。那个戴戒指的看起来就像不良,完全就是被殴艺人(如果有这种爱豆的话)的经纪人嘛。但是说起来打扮的话还是他比较注重呢,那个纹身真的不得了,好像遍布全身的样子,被衣服盖住的看不到就算了,脸上也有,实在是可以唬住人。黑色指甲油和耳钉密布、打成筛子般的耳朵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叛逆,看起来像道上混的,要是有客人打嗨了止不住手,他应该有能力出来制止吧,毕竟被打死了以后就没有买卖可以做了呢。
    但另一个,怎么说呢,看不清楚脸,两只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嘴巴里也一直在流血,看起来没牙的样子,只能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呻吟。没穿上衣,赤裸的上身布满了淤青和细微的渗血,看着很凄惨。身材非常美,估计体脂率在个位数。拳头往上砸时候的肉的反应真的很棒,确实能催生人向他挥拳的冲动。
    “好了好了,客人还等着呢。”经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嘴上叼了一根沾了血看起来红彤彤的烟,不是很耐烦地一只手抓住“小鬼”粉红色短毛来固定他的头部,继续用抹布粗暴地刮擦他鼻孔里汩汩流出的血。
    夏油杰觉得自己能就这样看一整晚,这真是奇怪了,他实在是很少对人类感兴趣。那个“小鬼”,他不是人吗?被打成这样怎么还能活着呢。
    墙边有一些样貌丑陋的猥琐中年男,也不进去排队,也不离开。夏油杰上前去探口风,结果恰好搭住个话痨。他说“虎杖”,就是那个被打的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和他哥哥宿傩在这里上工。一般就是靠虎杖挨打赚点钱,不过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等殴打场结束了之后去干他一次,比打几拳稍微要贵一点,但绝对值得,干他的时候也可以打他,随便做什么都行,这价钱应该是很划算了。不过,殴打场结束之后虎杖就会变得奄奄一息,类似于便利店的过期便当吧,虽然过了保质期,但还是很好吃啊。
    虎杖啊,他是最棒的。大叔眼里似乎有泪光了呢,真是可怕啊。他的模样就像那种穷尽一生购买专辑和握手券的偶像宅,周身散发着悲惨的味道。他啊,连我这种人、连我这样的人,都接受了。我知道啊,我全都知道,悠酱最后的那个人不会是我,他还这么年轻,这么可爱,还会碰到帅哥和美女,还会有滚烫炽热的青春,我这样的人他肯定很快就会忘记了吧。啊———好不甘心!
    说到这里大叔已经泣不成声了,没法勉强他再继续说下去,他再开口估计也只会是一些没有价值的意淫吧。夏油杰拿出手机用搜索引擎搜了一下:虎杖,古语即为复活的意思。1998年,北海道的生物科学家海野贵史实验室在日本长寿之县、癌症患病率最低的地区一北海道百老町虎杖滩,研究出可修复细胞,促进还原的抗氧化活性还原酶。虎杖因此而得名。
    没想到大叔又要开鼻涕和眼泪的讲座了,中年男人的表达欲是无敌的。虎杖也是无敌的。大叔又沉浸了。你不知道他的身体蕴含多大的能量,无限增殖就像癌细胞一样。我不忍心,晚上那样残暴地对待他,每个人都拿他泄愤,每次操完他之后我都害怕得浑身发冷,担心虎杖从此死掉了。但第二天你看,虎杖总是出现在这里,虎杖永远不死。只要你想,你还可以带走他的器官留作纪念,明天虎杖还会长出新的,就像生生不息的虎杖花一样。
    夏油杰思考这种行为的可能性,他脑中浮现宿傩的面庞,恶狠狠地说,“别想偷器官,要加钱的”。他往虎杖那边望去,他还在不停挨揍,整晚整晚地挨揍。宿傩一边说着效用不大的话,虚假的鼓励和轻蔑的命令各自掺半,一边撑着虎杖的腋窝防止他躺倒在地。揍他的客人们都张牙舞爪,带着满腔在生活中积攒的愤怒挥出拳头,有穿着西装的社畜,有家庭主妇,有矮个儿的学生,有吊儿郎当的壮年男人……哦,真爽,揍虎杖真是太爽了。打一拳就会上瘾的,出拳的时候叫得比挨打的虎杖还要响,全身兴奋汗流个不停。说实话,虎杖才不大声哼唧呢。那是他的魅力。一拳一拳地停不下来,然后大把大把的钞票悄无声息落入宿傩的口袋。宿傩在一旁维持一些基本的秩序:“做了美甲的一次三千元。”“戒指拿下来,手表取下来。都摘干净再来排队要我说几遍。”“现在不要摸他,要干他的先去那边排队等着。”
    等到后半夜,社畜和家庭主妇等稍微正常点的人都揍完了,虎杖也要开始下半场了。这个阶段的客人一般都是去不起高档风俗店的中年男,家庭失败事业也很失败,贪图便宜所以只能对着被打成猪头炳的小男生勃起,操他24小时来者不拒的屁眼。每个人10分钟,多了加钱。“十分钟怎么了?给你们这些阳痿老头十分钟都算太长了吧。”资本家宿傩在压榨虎杖的剩余价值这件事上毫不手软,同时又对消费者制订很多只有他说了算的规则,好在虎杖绝对物超所值,宿傩又足够凶神恶煞,没有人会讨价还价。
    轮到刚才那个大叔了。他一边慌慌张张地挺动,一边掉眼泪,悠酱,悠酱,我爱你。时不时还会往虎杖脸上揍一拳,虎杖嘴里咳出鲜血,头无意识地摆动。大叔每揍一下都仿佛被揍的人是自己一样地大叫一声,他瞪着关节上的血,发狂似的喃喃,悠、悠酱流血了、流血了,呜呜……
    夏油杰自己也觉得很荒唐,他在从来没来过的地方看一个陌生男孩整夜被蹂躏,被打到血肉模糊,随后马不停蹄地卖春。虎杖好像醒一会儿昏一会儿,醒着的时候叫得很好听,每被戳一下都尽力配合地小声尖叫,那声音是和老滑头宿傩不一样的,年轻人脆弱又坚韧的声音,听得夏油杰胯部有些发疼。昏过去的时候几乎没声音,只剩肉体碰撞和他被顶得产生节奏的鼻息。要是某个十分钟里恰好碰上虎杖昏过去,唉这个老头可能会说真不走运,能不能便宜点,你看,我来就是想听悠酱叫床的啊。
    找死吗?宿傩瞪老头一眼。有本事就把他操醒接着叫啊。
    老头转回头来颤颤巍巍把年老的阴茎塞进虎杖体内。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虎杖的洞也是最棒的,湿软紧致,热情留恋,虽然并非出于主人的意愿,却能满足所有失败男人的愿望。
    差不多虎杖也要接待完最后一个客人了。说是接待,其实就是撅着屁股趴着而已,膝盖被磨得血淋淋的,看着好可怜。
    “喂,那边那个,说的就是你,刘海眯眯眼,”宿傩两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从嘴里把燃着的香烟夹住取下,“看一个晚上了吧,又不消费,来找茬的吗?”
    “想干就快点,我们要下钟了。又不贵,别磨磨唧唧的。”讲话的间隙又浮夸地嘬掉两大口烟,很急躁的样子。
    此时夏油杰面部浮现他村里人最讨厌的那种笑容,令人无从猜测,又像故弄玄虚。他走上前来,走到虎杖身边。听到“下钟”两个字,虎杖差不多醒了,原来这小子也会在工作的时候偷懒啊。
    好了十分钟到了,拔了你的屌快滚。都软了还放在里面干嘛。宿傩推了一下最后一个还恋恋不舍的客人,由于推力过大,那根鸡巴就啵的一声滑出来。
    虎杖奋力撑开肿胀充血的眼皮,挨揍使他失去大部分视力,虽然复原之后会稍微好一点,但现在他只能看到夏油杰隐约的轮廓,闻到他身上有某种令人安心的沉香味道,大概是夏油家的庙里烧的吧。他的氛围让虎杖悠仁很想靠近,于是伸出手去扯夏油杰的运动服套装。宿傩有点惊讶,说道客人都走光你现在知道揽客了。同时也对夏油杰有点好奇了,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虎杖渴求的。
    原先宿傩决定让虎杖接今天的最后一个客,正伸出手掌来向夏油索要钞票时,虎杖却开始推搡起宿傩来。怎么个意思?是要请这个怪刘海吃霸王餐?赊账?先做后付?而且还要玩一整晚是吗?准备驳回的话在看到虎杖恼怒和委屈的表情时原路折返了。
    于是转头对夏油说,“你包夜吧,算你便宜点。天亮前还给我就行。”宿傩把烟嘴重新塞回嘴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夏油杰望着宿傩离开的背影,低下头看随着呼吸鼻孔还在吐血泡的虎杖,在他身边躺了下来。这地方甚至不能说是妓院啊。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夏油杰泄力似的躺倒在硬邦邦的台面上,他感到释然。今天既没有睡前念晚经,没去向身为住持的父亲请安,也没闻着庙里常点的线香味和众佛像一同入睡,而是这样在全日本最大的红灯区,躺到一个接待了不知多少个客人男妓的旁边。
    他有点喜欢这个男妓。
    夏油杰把虎杖抱到自己怀里。虎杖在他怀里好小,气息微弱地缩作一团,像某种受伤的动物,不动声色地把血都流到他没什么机会穿的运动服上面。这让夏油想起童年的某个热天午后,不知名的小妖怪趴在他身上的情景,小妖怪浑身冰凉,很适合拿来降暑。夏油杰现在不知道对虎杖说什么,感到语言累赘。他猜测虎杖不会说人类的语言,或者说不熟悉。因为他是个妖怪。像虎杖花一样无限增殖,不停修复,永远不死的妖怪。从他自己误打误撞进了这家店的时候就该知道的,妖怪的气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把鼻子埋进虎杖的脖子里深吸一口。他想着,又或者他会说我们的语言,他为了和人类交换点什么,学会了使用人类的思维介质。
    虎杖在逐渐变烫,肿起的眼泡逐渐消减,伤口自行愈合,五彩斑斓的淤青消失。然后呈现一张很端正的少年的脸,夏想过虎杖或许很小,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这样的脸和一身手感颇好结实有弹性的肌肉形成鲜明对比。
    抬手轻柔地去碰掉虎杖脸上血痕凝结成的痂,“你叫悠……”
    “悠仁。”还没等夏油把“酱”说出来,虎杖就把那种可能性截断,他感觉到夏油有什么不一样的……所以他不想被他叫“悠酱”。那些身上开始显露衰败迹象的老年男人口口相传虎杖的名字,黏糊恶心,“悠酱悠酱”叫个不停,然后每晚聚在这里等着把自己的阴茎喂进他的肛门里。所以不要叫我悠酱,叫我悠仁好吗?
    “好,悠仁。”夏油对他笑一下,是妖怪特享的宠溺微笑哦,人类绝对无福享受,“悠仁喜欢做爱吗?”深受妖怪喜爱的夏油天生精于此道,操纵妖怪并使它们发挥最大作用。服从和热爱。妖怪会无条件爱夏油,用人类的感情标准看待妖怪,那是夏油一直在做的,因为他也爱妖怪远甚于人类。
    虎杖身上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液体干涸或还湿润。他要把手指伸到自己的后穴,带着某种贞女般义无反顾的可笑情怀,抠挖出之前他们射的老年精液,“喜欢的。只要还有一个人……”他说了一通听着很正义又漂浮的话,他说只要还有一个人需要他的屁股,还需要他。只要哪怕一个人能够变好……妖怪是人类的浓重感情凝结成的难以纾解的肿块,虎杖用这个说法来比喻它们自己。如果人类能够通过朝一个妖怪发泄自己无处释放的恶意,从而在回归社会生活时能变得无害,虎杖悠仁会去承受诶。他会认定这是值得的,尽管他只是个妖怪而已。
    你上辈子应该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吧。听虎杖一本正经说这些话夏油忍不住笑出来,但完全不夹杂恶意的。虎杖像个圣母疯子,但拥有最直接的令所有人瞬间理解他的能力。
    见夏油在笑他,虎杖出乎意料地决定掌控主动权,又风情万种地搂住夏油的脖子,一种最完满的纳入者,风情万种又羞涩矜持,热情奔放又欲言又止,圣母与荡妇的结合体,既是处女又是妓女,“我喜欢,我还喜欢和……”
    “夏油杰。”他一边答道一边用额头抵住他的,类似某些婚纱照上幸福的夫妻。他等他问他的名字,他一直准备回答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两个人在互报家门这件事上很积极又很默契。虎杖的手指在屁股里进出,他的大腿上厚厚铺着一层从屁眼里流出来的同性恋牛奶。夏油抓住他的手,示意他别动,随后在他脸上轻吻一下,“悠仁,你有越多男人我越爱你。”
    悠仁看到,一种凌驾于男性尊严之上的爱意,他想去相信夏油杰,这个素未谋面的古怪男子,没有过约定和羁绊的陌生人,会给他一点过路的爱。或许明天虎杖悠仁又回到被揍得稀巴烂的日子,吞吃一些年老的鸡巴,那又怎么样呢?他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大洞,风都呼啸着撑开洞口,好痛,比他们恶作剧的时候拿木棍捅他屁眼还要痛。他说我真的幸福得要死掉了。眼睛里滚落灼热的泪。夏油杰说悠仁很自由,我喜欢自由的悠仁。虎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床上的甜言蜜语,虽然这里严格来说都不能算是一张床,夏油在当他的软垫。啊,又想哭了,明明刚才被揍得那么惨都没想哭的。虎杖只能爱夏油杰,因为他是某种妖怪,而夏油杰克服所有妖怪。
    虎杖急着把夏油的吃下去,急着证明自己好爱他。他急着向他摊开自己,要把全部都给他看,如果他写了一本日记,大概要邀请夏油来看的吧。夏油会怎么样,会看吗,还是会说——我看你日记做什么。
    他动情得没法合拢嘴巴,唇虚弱轻微地在夏油脖子边擦蹭,好像小动物撒娇讨要身体亲密接触。夏油喜欢这个率真热情的小妖怪,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今天竟然还是开荤了。果然新宿最棒了,不管是异性恋同性恋还是妖性恋,都可以找到去处呢。夏油杰思想中潜在的反人类因子在今晚全面爆发,因为人类夏油杰和妖怪的虎杖悠仁交媾了,还在爱情层面达成共识,这是革命前夜,是故事的开端。

    天亮前把这孩子……还给那个亚逼经纪人,夏油意识模糊间记得自己腻歪地抱着小妖怪睡着了,他一睁眼看见虎杖还乖乖窝在他胸膛上,一张幼嫩年轻的脸,太不得了了,难怪那些老头这么爱找悠仁。比起昨天刚恢复时好像还要更光洁如新。“夏油先生,不打我吗?”昨天晚上竟然还被他这样问了。一点都没给虎杖留下伤疤的夏油,又被刚醒来的虎杖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可是我想要杰给我留下痕迹,”如果被悠仁用那样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的话,“要很显眼、没法复原的那种,”夏油眼神飘忽,不敢看他,“杰的话做得到吧。”
    昨晚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忘记给父亲请安,偷溜出来的事肯定已经被父亲知道了,可能会被禁足好长一段时间吧,不能早点来新宿见悠仁了。悠仁,就算和我以外的人做爱也没关系哦,我只想看到悠仁舒服、做喜欢的事。
    嗯。虎杖用力点头,没说出来的话却是,跟你做过之后再跟别的任何人都不会高潮了啦。
    悠仁好乖。那我要开始调伏了,可能会有点痛。
    嗯。
    以后悠仁只能为我哭了。夏油两只手捧住虎杖的两边脸颊,两根大拇指贴在眼角下面。制疤的过程很短暂,皱一下眉头的功夫就结束了。很残忍的疤,从此心上最大的洞就变成夏油,不管在新宿受了多大的委屈,挨了多少揍,都不会再掉眼泪,感到难受的就只有想念夏油到无法抑制的时候了。好自私的夏油杰啊。那两道新鲜又服帖的疤,粉嫩翕张,让他看起来更像某种非人类的可爱物种,虎杖会逐渐脱掉人形的束缚,总有一天回归自由的原形。
    那夏油呢,他还要回到乡下的老家。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向他的住持父亲宣布,我要去东京上大学。他爸会狠狠骂他一顿吧,家里的庙怎么办?你是唯一的继承人啊,从小就给你穿布料这么好的袍子……想到那些,夏油在新干线上忍不住笑出声。五条悟看他这样怪有意思的,勾住他脖子说,我说新宿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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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rriblepig

    DOODLE【宿虎】手指“虎杖,就由你去吧。”
    “是。”庭下的少年稍稍欠身,表示恭敬与服从。
    天庭每日的晨会,虎杖悠仁作为一位见习小仙排在行列的最后面。他生前因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丧命,上天见他有大善之心,将他纳入仙班。这才是他当上小仙的第二个月,就委派他去监管诅咒之王,奇怪的是对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仙的巨大提拔,都没能引起众仙的喧哗。
    大家只是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既没有嫉妒,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他们越是沉默,就越是古怪。
    虽然没在晨会上表现出来,但虎杖其实很高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赏识完全没有起一丝疑心。下了晨会之后,虎杖的脸上就止不住地挂起笑容,别人想拉他嘴角都拉不下来。
    这时候顺平正好经过,他看起来却不像虎杖那样高兴,“悠仁,你怎么还在笑啊,你知不知道你要去的是那个宿傩,诅咒之王……的那里诶。”
    顺平是个性格内向的小孩,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但却能和虎杖玩得来。他是被邻居小孩开玩笑的时候不小心害死的,他总是用长长的刘海遮住右脸,右脸有很多伤疤,那些也都是邻居小孩作弄他的时候留下的。
    “莫非顺平是在担心我?”虎杖探过头去看顺平的愁容,嬉皮笑脸地说道,“不会的啦,我们是神仙嘛,又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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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rriblepig

    DOODLE【all流】缠流子属于自由“姐姐,你受伤了……”缠流子盯着那块鲜红的印记入神,红色在她姐姐纯白无瑕的裙子上显得太过于突兀。
    可怜的妹妹,生理课也没有好好听吧。被发现是突然来了月经的鬼龙院臯月并不像大部分女孩子一样羞愧得忙于去遮掩,面对无知的妹妹,她还准备以后好好教她一下这到底是什么。
    鬼龙院臯月不会害羞,她相信一切存在的东西必定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只要是出于合适的目的,穿暴露的衣服是正当的;每个月的例假,血沾污了长裙也只是自然规律不小心跳脱人的掌控。若真有不允许存在的东西,鬼龙院皋月会亲手毁灭它。
    姐妹俩住在城堡一样的家里,母亲是大企业的董事,父亲则专心于科研,姐妹俩的姓也是分别随父母的姓。她们像现世里不合常理的公主一样被圈养起来,父母不允许她们见除了家里的佣人和家庭教师以外的人,而作为父母的他们常年也都忙于各自的事业,很少有时间和热情放在她们身上。
    被完整地包裹藏匿起来的两个女孩,永远被外界不可预知的众多伤害流放,从那些青春本貌的尖锐逃开,进而坠入另外一个畸形又柔软的温床,但却无人指出这也是一种成长的矫正过妄。
    她们拥有彼此,也只有彼此。两个人一起坐在亮丽宽敞的大堂里,家教说的话缠流子总是一句也听不进,没法像正 6822

    Horriblepig

    DOODLE【伏五】这是免费的舞池里人声鼎沸,五条悟滑进扭动的人群中,今天他穿了一件深V衬衣,胸前的景光不必特意去瞧也可一览无余,还很骚包地喷了点男士香水。
    不一会儿他就舞到舞池中央去,他在哪里都是眼球收割者,一米九的高挑身材在人群中总是很引人注目,紧身裤描绘出良好的臀型,也勾勒出笔直修长的腿。更吸睛的是他那和张扬的外貌不相上下的狂放舞姿。
    唯一可笑的是他鼻梁上那副黑色墨镜,在乌漆嘛黑的酒吧戴墨镜就算了,还是那种像拉二胡的戴的圆形墨镜。
    “酒吧里的灯太刺眼了嘛。”要是有人问他为什么,他一定这样回答。他的眼睛对光线很敏感。
    等到跳得香汗淋漓,就坐到吧台去点一杯鲜榨果汁解渴,含糖量极高,很齁。五条悟不是那种坐不起包间的人,只是坐到酒保前面孤单独饮被人搭讪的几率更大一点。五条悟是附近有名的0,不定期来酒吧寻帅1,不谈爱只做爱。他喷的香水味道也和他本人相符,浓烈的夸张,却不令人讨厌,其中又混杂一点雪山的冷冽。
    只要你觉得自己长得还可以,自己的老二能够满足五条悟,你大可以往他旁边的座位上坐。像一个老套的相亲环节,有时候五条悟一晚上要拒绝好几个人,然后撒泼似的喊夏油杰说要回去。
    跟纯0的五条悟不一样,夏油杰是直男,只是从高中就 8240

    Horriblepig

    DONE[宿虎]CITRUS宿傩在获假释之前,同一间牢房的狱友无意间说起佛罗里达。
    “老兄,你真该去暖洋洋的南方待一阵,你看你这么……”这么凶神恶煞、让人看了就发冷。后面的话被他吞下去,因为宿傩正面色阴沉地紧盯着他。
    他立马转头去向其他狱友接着吹牛,犯人们在监狱里没什么好做的, 除了每日的惯例劳动之后,互相吹牛是唯一的乐趣,但是这些鬼话的真假都还有待考究。“那里全是花,全是姑娘,甜得跟柑橘一样的姑娘……”

    假释中的一条规定是不许回到自己的家乡,也就是说他没法回阿拉斯加,他那与北极气候近乎无差的寒冷老家。
    说实话他对那种甜得齁腻的东西没有兴趣,但他却一时兴起上了去佛罗里达的大巴。
    一下大巴他就感觉到这个地方完全不同于他的老家阿州,这里的空气温暖、粘腻、潮湿,混杂着不知该说是浓郁还是若有若无的花香,宿傩无法区分香味的浓淡,因为对他来说都是异乡的味道。路道旁的广告牌上用浮夸的大写英文字母写着“欢迎来到佛罗里达!”,还有人往他手里塞迈阿密海滩的小册子,宿傩瞥到“阳光海滩,比基尼美女,热情似火”之类的字眼,没仔细看就丢掉了。
    宿傩找到一家很便宜的汽车旅馆,还没做好未来的打算,准备先在这个暖和的南方小镇享受几天自由身的幸福 7547

    Horriblepig

    TRAINING【久保时】停电夜啪。
    一下子房间陷入黑暗。
    “啊……我游戏还没存档呢。”时任懊丧地放下游戏手柄,站起身来。
    他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夏夜的热气猛地拥上来,浓烈到一口呛住。两个人在阳台上往外探出去,久保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他身边,跟他并肩站着。
    “看起来好像是停电了呢。”久保田懒洋洋地说。环顾一圈,晚上八九点的电视时间,却没有人家开着灯。
    只是这么站着几秒钟腋下和额头就开始出汗了,天空的黑浓稠到稍微有点蓝,星星显得特别亮,明天估计也会是个热到知了大叫的烈日天吧。
    “久保酱,我们回房间吧,不能浪费最后几分钟冷气。”时任急着回到有冷气残余的房间。
    久保不知道从哪里找出应急灯,打开的一瞬间房间里宛如白昼,刺得眼睛生疼,“啊久保酱,眼睛要瞎了,眼睛……”暂时失去视力的时任还在念叨,“久保酱真没情趣啊,这个灯也太夸张了……”话还没说完,他感觉到腰被环住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灯的亮度已经很合适,色温也变暖了,“抱歉抱歉,下次时任去买一个更合适的吧。”不难听出久保田声音里的笑意,像那种大人看到小孩的幼稚行为会发出的笑,“咱们家确实没有一个像样的应急灯呢。”
    时任听到久保田在他耳边轻笑,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发热,不过他把这都归 4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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