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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itroneanci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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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虎】孤枕眠客(1)

    #伏虎
    subdueTheTiger
    #咒术回战
    spellBackToWar

    字数1w4+,成人伏虎互不相识。原著世界观下,惠惠没能正常长大。买醉one night stand,行刑人爱上死刑犯。朋友友情提供的观感bgm:November-ヒトリエ
    一直觉得差点味没动笔,听了好久咒术talk广播剧(三小只的日常太可爱了请去听!抓到感觉之后结合我对日本仙台的了解写了这篇。个人认为悠仁和爷爷的观念和宫城县下辖市仙台这座城市的过往是不可分割的,就像我们与唐山,与汶川那样。
    兴趣使然想写就写,难出坑但很少有时间营业很多坑填不完整,慎fo 不过下一个脑洞也在安排,概括一下大概是【咦,惠君刚才说他把两面宿傩的容器藏进影子里,他的影子原来可以储存活物吗?】
    以上,正文见下。



    【伏虎】孤枕眠客

    【那你就一辈子做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一个人去死,发烂!发臭!】钉崎野蔷薇把玄关鞋柜上的相框和其他杂物刷在地上,玻璃相框正面朝下摔得粉碎,碎片铺在因为搬家泥灰混杂的地板上,越显一片狼藉。
    虎杖悠仁托着装书的纸箱杵在门口,其实这些书他都不怎么看,但毕竟是前辈送的。
    【你在干什么?不小心割伤手很危险的。】他下意识去抓钉崎野蔷薇的手,然而对方啪地甩开他的手,埋头大声吼道【活下去啊!不管怎么样,杀多少人,成为咒诅师也罢,成为我的敌人也罢,都给我活下去啊!明明没有谁是无辜的圣人,也没有哪个人不是为了自己活而赞成你的死,为什么你偏偏要去做那个不得好死的老好人?!你就那么喜欢做个只会呵呵傻笑的乖孩子吗?】
    他于是把尴尬地停留在半空的手放在被刘海遮住表情的钉崎圆圆的脑袋上,低声说:【不是为了其他人,钉崎,我当然不会为了其他人。我只是不想过一直都在逃窜的生活。你也知道有些事不可能发生,咒诅师养的诅咒杀死了顺平,我没法说服自己成为他们的伙伴。】
    【而且,我们可是来了仙台哦,怎么样,我带你去参观?牛舌啦,毛豆泥啦,还有海鲜五色丼。和我一起住是不可能了,但我每天都有时间陪你去玩儿。】虎杖悠仁兴冲冲地说。
    【好……】钉崎野蔷薇猛地抬头,伸脚狠狠地踹了虎杖悠仁的小腿,【好个屁!哪里的傻逼才会说好啊?老娘才不要做你这个混帐东西告别世界的见证人。】她一边吼着,一边摔门离开。
    虎杖悠仁捂着被钉子扎了似的小腿蹲在地上,无奈地说:【女孩子就不要用那种自称了好不好?】
    屋子里忽然只剩下他自己,阒然无声。脑内压力急剧上升,抵着鼓膜将那寂静也转化为让人窒息的气压。虎杖发觉自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后知后觉地张开嘴,脱水的鱼般急迫地抽取氧气。刹那间,嘣地,有什么断裂开来,在隐秘之中。
    太安静了,静得他想抱住自己的脑袋,蜷缩到某个封闭的角落里去。接着他踩到了玻璃碎片,鞋底和地板之间发出酸牙的擦响。
    现实又从那擦响声刮破的耳膜里倒灌回来。
    【啪啪地收好,出去走走吧!】他自言自语着站起来,先把玻璃碎片给扫了。
    不出意外,还没逛到晚上他就出现在了酒吧。从中午开始喝酒的死酒鬼都是没出息的烂货,爷爷打小就跟他这么说。虎杖明白爷爷并非真的对那些人有偏见,他老人家本身就是个对谁都软心肠的老好人——爷爷怕他因为家庭境况就此放弃某些事物,最终放逐自我。
    喝到有其他人来时,虎杖已经分不清挂钟上分针是哪根,时针是哪根。他对着坐在他旁边的每个人嘿嘿地傻笑。
    【你好可爱。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Morning Glory Fizz之类的。】
    【真的?】虎杖脸贴着杯子,笑嘻嘻地说【我要喝最贵的。】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应声说好,暧昧地贴过去吻他,说给他喝比酒更好的东西。虎杖顺遂地接受,吻至深处反而后来居上,把主动搭讪的男人吻得气喘吁吁,急吼吼地推开他。
    【你是1 ?真可惜。】男人说着,打量着这个颇有些土气的男孩儿。或许他已经成年了,但看起来就是稚气未脱,这也是他看上这个小醉鬼的原因。
    虎杖晕乎乎地问他什么叫做1,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缠着男人再吻一次,【一次,就一次。】他似乎很享受。
    【不不不,我可不跟纯1搞。】男人忙不迭拒绝,虎杖控制气息的能力明显比他强,亲都亲不过人家,哪还有本事办正事?
    【哎——好……过分。】虎杖撒娇似地贴过去,直接把男人吻倒在地,软着腰连声求饶。酒吧里的人乐得看热闹,哄声一片,还有掏出手机开始计时的疾呼秒数。
    吵闹声直到又有人进来都没有停下。
    【大白天就这么起劲,白痴吗?】带着伴儿走进来的男人一头狂野的黑发,居高临下地看着把人压在地上的虎杖,对Bartender说【God Father】他点完单,店内爆发出热烈的喝彩。虎杖听到他的伴儿哀声说【你怎么这样,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
    【我应该不是大白天就会考虑好那种事的人。】刺猬头长着一张秀气的脸,虎杖活二十几年没有见过类似的人,硬要描述的话,他会说刺猬头是个挺俊的不良少年。提到不良少年,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热血高校泷谷O治之类的角色。但刺猬头让他想起了某个言语寡少又会冷不丁给人脸上来一拳的家伙。
    【伏黑惠你这个骗子!】
    被叫做伏黑惠的男人瞥了同伴一眼,没开口。
    【啊!是流O枫!】虎杖悠仁无厘头的一句话,在突然寂静的酒吧里高调地回响。许多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人学伏黑用懒洋洋又颇具威慑力的语气说灌篮高手的台词,【不管是谁,只要打扰我睡觉,绝不原谅】,毕了哄堂大笑。
    对此伏黑并未做出反应,随意地挑了个位子坐下,对迅速围过去的人爱理不理,偶尔才讲两句话。
    【他是谁?】虎杖把完全被自己压制的搭讪大叔拉起来,好奇地问。
    【还能是谁,抢生意的呗!每次他招蜂引蝶都要点教父。说白了,今晚他走之前,没人能睡到好货。】
    虎杖咬着杯边含含糊糊地应声,引得发牢骚的男人情不自禁抱怨道【你自己要问,我回答了你又不听,真没礼貌。】
    【把人说成货的你才没礼貌。】虎杖朝他扮个鬼脸,混进了旁边玩儿接龙罚酒的人群中去。他太捧场,玩疯了有人说罚酒没意思,让他脱,他二话不说把喊话人的衣服给扒了。如果不是工作人员及时阻止,恐怕今夜要再多一个钻地缝的人。
    时针走得慢,但也是实实在在地走着。玩着玩着有人没了兴头,独自提前离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黑发青年身上,急于确认些什么,又无法同他搭话。
    【喂,你很扫兴。】虎杖注意到这种异常的氛围,毫不客气地隔空喊话。
    伏黑惠偏头看他,【哈?】
    虎杖还没醉到说话大舌头,一字一句相当清晰,他不客气地说着,【所以说,你那张苦瓜脸真的很难看,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
    【是你先说我刺猬头苦瓜脸,我有什么不对?】
    【我有说吗?】
    伏黑惠黑着脸,从唇齿间挤出低沉的回答,【你有说,就在我进来的时候。】
    【抱歉,我只记得我说了流O枫。啊,是我上国中的时候篮球社的学弟经常提。】
    那有什么区别!伏黑惠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穿着一身运动服就跑来嗨吧喝酒的虎杖悠仁,问他叫什么名字。虎杖悠仁警觉地后退几步,防贼似地说【我没钱。】
    【哈哈。悠仁也懂行啦!】刚才和他一起接龙的几个男人嘻嘻哈哈地起哄,还有人在虎杖屁股上拍了拍,恭贺他长大成人。虎杖气愤地辩驳道【我早就是成年人了。】
    在微妙的氛围下,人总是能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比如,【真棒,奖励你一个成年人的亲亲。】
    闻言,虎杖欣然凑过去,却被不速之客抓住短短的头发强行拉了回来。伏黑咬他的舌头时,酒吧里所有人全都噤若寒蝉,向来慎言慎行的Bartender也吃惊得忘记了摇酒。眼看两根舌头像上了劲的面团,越搅和越难解难分,蜜里调油的气氛渐浓,回过神来的Bartender提醒道【伏黑先生,我们的规矩您是知道的。】
    【走了。】伏黑拉上还沉浸在刚才浓情蜜意里的虎杖,冲店里所有人挥了挥手,全然不顾嘘声四起,扬长而去。
    出了酒吧就是旅馆,但伏黑惠扯着他走过电车站,走过公园,走过震灾后重建的大桥。路边绿茵茵的,有数百年前伊达政宗家臣为主子开垦荒野时种下的古树,而广濑川一如既往地注视着这座城市,水流穿过城市,流向田野,流向每一个从痛苦中重生的仙台人。
    【我们自力更生,在这片土地上挣扎着。在悬崖绝壁上建楼,在广濑川的泛滥里丰收,在荒野上建立了仙人居住的城市。所有人都是那条河流的一部分,你也是。流淌多年,最终汇入海洋。】
    【爷爷,你在说死吗?】
    自发同他聊起仙台过去的爷爷反而吹鼻子瞪眼,骂道【哼,早熟的小鬼。】随后又语重心长地说,【悠仁,去帮助更多的人,我们仙台人就是靠着彼此帮助努力活下来的。】
    回忆随着街道映入眼帘扑面而来,虎杖悠仁又清醒了,酒全白喝。他哭诉似地说,【海。我想去看海。】
    虎杖站住脚。伏黑惠再拉不动,只能停下步子看向虎杖悠仁。虎杖又笑起来,好像刚才那句话已然随风而去,他问伏黑惠【你不带我去旅馆?】
    伏黑惠坦然地说【我也没钱。】发觉虎杖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儿,他补充道【但我也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
    【哪种?】
    【野……战之类的。】他虽然说得磕磕绊绊,脸上却毫无羞涩或猥琐之意,反倒让别人怀疑自己在看医生,任何带有淫靡色彩的器官和用语在他们面前俱是避无可避的学术理论。虎杖哈哈大笑起来,拿他打趣,【刚才也有个大叔邀请我去巷战,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个意思?】
    【我都说了我没有那种意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别人说话!】
    【来我家吗?】
    【你的思维为什么那么跳跃啊?】短短几句话伏黑惠生气得自己都觉得累,抱怨完,他低声说【去。】
    【那不就完了。】虎杖又笑了。
    笑得那么灿烂,真讨厌啊。伏黑惠暗搓搓地想。虎杖没有立刻带着伏黑回家,而是吊儿郎当地在午夜的街头晃荡。
    【古树好大!】
    【新百货公司好大!】
    【哦哦,政宗的雕像,好大!A—A—O—!】虎杖模拟着庆典游行里的伊达政宗,带领不存在的观众无缘无故地欢呼。
    伏黑惠心力交瘁地拉着这个生龙活虎的醉鬼,免得他冲上去抱住路边哪棵树,然后爬虫一样死扒在上面再也拖不动。回家的路走得半截半截,虎杖还时不时停下来说走错了绕路了,伏黑惠渐渐被他那走一步算一步的精气神感染,或者应该说是,放弃了。
    摸到自己新家门口,虎杖掏出钥匙递给伏黑惠,一头撞在门上站着睡着。伏黑惠试图支撑着虎杖去开门,脱力的虎杖重得出乎他意料,门哐地打开,伏黑惠也被虎杖倒下的力量拉着摔在地上。骑乘位大概会被他压死吧,伏黑惠忽然感觉到强烈的不甘心。
    【打扰了。】他礼貌地冲着黑压压的空屋子喊完才打开灯。
    屋子里空荡荡的,鞋柜里寥寥几双旧运动鞋,鞋底的磨损相当严重。伏黑惠环视四周,墙脚立着折叠好的纸箱,墙壁上贴了张詹妮弗·劳伦斯的海报,纸张质量很好,可折痕已经泛白。
    一个人住,取向女,明显刚搬来却收拾得井井有条。情况和他想象的完全相反,他还以为虎杖的房间会是袜子和内裤混在一起乱丢的状态。伏黑惠丢下虎杖,窜到厨房里去。洗碗池里晾着两只碗和两双筷子,调料齐全甚至可以说是丰富,每个都有使用痕迹,冰箱里摆着切了一半的白菜和培根,还有见底的牛奶瓶,一切都彰显着主人时常下厨的事实。
    厨房遛完了,他大胆地借用浴室。浴室似乎还没有使用过,洗发水是古龙香水味,沐浴露却是香甜的牛奶味。多大的人了还用这种幼稚的儿童用品,伏黑惠好笑地挤了一点混合在一起嗅闻,试图从里面辨别虎杖悠仁的味道。
    等他出浴室,虎杖悠仁醒了,幽灵似地四处找水喝。但屋子里没有现成的水,也许是因为伏黑惠湿淋淋的,他寻着水汽味道摸过去舔伏黑惠脸上凝聚的水珠。
    【你这醉鬼。】伏黑惠第一次帮别人洗澡,大部分人的第一次都是软软小小的婴儿,而他怀里却是个重得要死的成年人。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还得努力阻止对方去喝浴缸里的水。
    虎杖悠仁在浴缸里又睡着了一次,脸上的疤痕浸了水,变得不再那么紧绷,与别处不同的光滑皮肤因为循环不好洇出薄汗。伏黑惠鬼使神差地凑到他胸口去听心跳,也许是虎杖比一般人要强壮的原因,那心跳声响得有力,和醒着的主人一样吵闹,还能间歇性地听到双重的响声,像长了两个心脏。
    【你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心跳声吗?】虎杖撩起一把水洗脸,再睁开的眼瞳里迷离的睡意全无,【我很奇怪吧!】他说。
    伏黑摇摇头。他确实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别人的心跳,不由地有点害臊。
    【我还想喝水。】
    说着,虎杖从浴缸里爬出来。伏黑下意识从小凳子上站起让路,腰间系得不严实的浴巾滑落。虎杖瞪大了眼睛,看看伏黑惠波澜不惊的表情,又看看小小惠。
    【不说吗?】
    事到临头他又觉得头疼了,虎杖别开眼,问伏黑惠,【说什么?】
    【以你匮乏的词汇量,也没其他形容词可说了吧?】
    【你那么想听?】虎杖耍赖道,【那你先亲亲我。】
    伏黑惠垮不下脸,捡起浴巾一边围一边酝酿。虎杖等了许久不见他动作,大分贝地喊出声【伏黑的O O……好大!】分贝大到扰民,进屋的时候隔壁邻居大概已经很不爽,伏黑惠一把捂住虎杖悠仁的嘴,斥道,【你是白痴吗?】虎杖嘿嘿傻笑,笑得伏黑惠觉得自己的矜持毫无必要。
    他于是低头和虎杖悠仁接吻。虎杖悠仁的亲吻乍一看猛得不行,实际上毫无规章,纯靠强大的肺活量莽撞行事。伏黑惠则慢吞吞的,反而成了他的克星,他越亲越不过瘾,要也要不足,反而气喘吁吁地任由摆布了。
    【你该不会是专业的吧?】吻累了虎杖不服气地说。他知道伏黑惠属于闷骚型,但没想到对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伏黑惠顿时想起家里某个真正的专业小白脸,道【谁知道。】
    【可恶的家伙,我一定要让你认输。】虎杖悠仁一鼓作气,咬了伏黑惠一口。【谁先认输谁做1怎么样?】伏黑惠面无表情地说。
    【所以说,什么叫1啊?】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地问。
    伏黑惠脸红了。
    【抱歉,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好意思。】虎杖悠仁撑着下巴看伏黑惠湿漉漉的头发。他真就是个梳不直的刺猬头,沾了水的发梢被水珠压着仍然不屈不挠地试图上翘,水珠滑落,那调皮的发尾和长眼睫毛反弹似地翘起来。虎杖看得分神,想笑。
    打架似的亲吻之后伏黑惠险胜。他气喘吁吁,狼狈地耀武扬威,【我赢了。】
    【啊啊啊——就差那么一点,你好狡猾!】虎杖咋舌不已,趴在浴缸边,【然后呢?】
    【然后要把小弟弟插进你的这里。】
    虎杖惊讶得长声叹息,【哎——!】伏黑惠又是一巴掌捂住他的嘴,【都说了不要叫那么大声。】
    【哦。】
    尽管他完全不懂这样的交合有什么意义可言,虎杖还是捧场地配合着伏黑惠的动作,具体表现在照葫芦画瓢。伏黑惠咬他的乳尖,他也咬回去。伏黑惠帮他纾解,他也去摸小小惠。伏黑惠开拓他的后门,他也去掰伏黑惠的屁股。
    【停!停!停!虎杖,你能不能暂时不要动?】伏黑惠黑着脸,他也试图过按住虎杖的手,可虎杖挣脱他的束缚如同插进门锁的钥匙扭扭门就开,这也罢了,门闩还抹了润滑油。
    【可那样你不会很无聊吗?】
    【不会。】
    【那好吧。】虎杖举起手做投降状,随后反扣着手抓枕头。谁叫他有双容易寂寞的手。
    虎杖的肌肉紧实,弹性十足,但要摸索到他舒服的点并不容易。伏黑惠试探了好半天没得到反馈,破廉耻地要求道,【你倒是出声儿啊!】
    【怎么我又错了,不是你刚才叫我别说话的吗?】
    【我说的是让你不要大声吵闹。】
    【现在你的声音最大。】
    伏黑惠闷住了。
    【伏黑?伏黑惠?】虎杖微微蹭起身去观察垂着脸不响动的伏黑惠,【伏黑哥?】他没能起到能看见伏黑惠表情的角度,伏黑惠默不作声地微微蜷起了手指,在深处缓慢地研磨。虎杖头一回尝到这种堕落的滋味,拗着头猛地往被子里撅,喉咙里发出不遑吞咽的声响。
    【你做了什么?】第一波刺激完全被消化之后,虎杖急吼吼地问。
    【怎么,你要叫停吗?】
    伏黑惠觉得自己参破了这个男人,然而对方又总是说些出乎他意料的话,【你好厉害啊伏黑,刚刚那个超爽的!】
    伏黑又脸红了。
    【现在交换吗?你是怎么做的?快教我!】
    来不及跟他解释什么是1了。伏黑惠扣住他柔韧的细腰以防他噌地窜起来,把自己摁倒,道【还有别的,现在就教你。】他往里推进,虎杖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肘拐中他脸颊,口腔内壁磕在牙齿上冒出血锈味儿。
    【你又在做什么?这是什么惩罚术式吗?】虎杖吃痛地蜷缩起来逃避那根楔子。
    伏黑惠无语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不过只是正常的做爱而已。】
    【正常的成年男人才不会说小弟弟这种字眼。】他眼角沁出湿意,反手去推搡伏黑惠,伏黑没有让步,顺势又抵进几分,【很难说。】他的语气完全把自己当作正常的成年男人,而且非常自信。【手指就能让你舒服了,为什么不能试试别的?】
    虎杖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
    适应性极强的虎杖很能挫伤伏黑在某些方面的自信,尤其是在虎杖爽到之后,他忽然丢失了主动权。虎杖自主地迎合着他的动作,他向前进虎杖就放松,他向后退虎杖就吸纳,最后甚至嫌伏黑动作慢,自己坐上去动。直到虎杖累了趴倒在他身上,伏黑惠才拿回了支配权。他摸摸躺得平坦的腹部,刚洗干净的肚脐眼里都糊满了虎杖的子子孙孙。
    好色。伏黑惠头晕目眩,几乎两眼一黑。
    【我想喝水。】累趴的虎杖含含糊糊地伏在他颈间嘟囔,伏黑惠伸手去摸他们连接的地方,那里湿漉漉的一点都不旱。
    【再忍忍吧。】
    再忍忍吧。这句话,伏黑惠也对自己说。他也已经累了,但虎杖有刺激到他旺盛的胜负欲。至少要做到某人食髓知味,再也没心思想反攻。伏黑惠压着虎杖,半边身子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尽力去体会虎杖最贴近他身体的肌肉每个瞬间的抽搦,再煽风点火。
    虎杖没发出声音让他不安,可箭在弦上他也没余裕去询问,当然,他也不会去问,那显得他太不从容。
    【虎杖?】
    【虎杖,你说句话。】
    伏黑惠慌张地扒虎杖悠仁的肩膀,翻过面儿来的虎杖微微翻着白眼,只有出气不见进气。伏黑惠想都没想,径直做了人工呼吸。片刻过后,虎杖才又充满气的气球似地,活了过来。
    【抱歉抱歉,我心肺功能不是很好。】
    刚才打赌伏黑惠险些被掏空,他反驳道【胡说,你的肺活量怎么都不可能低于八千毫升。】
    【那还不是输了。】虎杖翻身正面朝上躺着,有气无力地让伏黑惠把桌上的烟递给他,伏黑也抽出一支。两个人四只脚长短不齐,胡乱地交错在一处。两双手,一团火,燃两支烟,烟灰随意地弹在地上。
    【你刚才说的术式是什么东西?】伏黑漫不经心地提起。虎杖浅浅地咬着烟嘴,闻言抬手扶烟,捂住半张脸在雾气弥漫中目光含笑地看着伏黑。伏黑惠问他为何而笑。虎杖还是笑,接着摇摇头,说没什么。
    【你还在等什么?】他说,【再来做吧,有点好玩儿。】
    感受到落在眼睫上的啄吻,伏黑惠垂眼,虎杖喜欢他的眼睛,他隐隐约约有察觉。渐渐冷静的躯体里热度由内而外又一次攀升。他自觉地跪立起来,让腮叶干涸的失水之鱼望梅止渴。饿死鬼宁肯撑死也不愿意再体会腹中空虚,而他们与之唯一的区别,仅在于摄取的养分。干涸的灵魂要疼惜,要有人爱,要虚无的幸福罢了。
    猴子一样不知节制的后果就是被不慎撞见现场的人当作猴子,不当人。
    要问钉崎野蔷薇相不相信虎杖悠仁是弯的,她断然要否定。可事实摆在她眼前,让她下巴脱臼,掉在地上地板都觉得自己太高了不够钉崎放。
    【你好。】伏黑先醒,他不紧不慢地下床,在维持着呆若木鸡状态的钉崎周围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他按部就班地洗澡,出浴室进厨房做简单的早午餐,娴熟地掏出碗筷摆盘叫虎杖起床吃饭。第三副是钉崎野蔷薇外带的午餐里拿出的一次性碗筷,当然,用的人也是钉崎。昨晚看到洗碗池里两副碗筷时他就猜到了第三人的存在,所以钉崎来,他也不惊讶。
    虎杖睡眼惺忪地起床,和钉崎面对面发了好一会儿呆,半裸着腿坐到折叠小餐桌边就要开动。
    【虎杖悠仁君,你不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专业小白脸的来头吗?】
    【哦,钉崎你已经来啦!】虎杖招呼钉崎吃饭,对方死死瞪着他,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胡诌一句,【呀,不小心就……】
    【是哪里生产的哪种品牌的白痴会一、不、小、心跟男人滚床单睡到大中午起床还摆出恩爱过头的模样邀请别人吃饭,实际是向无辜又美丽的女同事晒自己满满一身下流印迹啊?】钉崎一口气说完,掀了桌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虎杖不动弹,伏黑惠起身替他去追钉崎。然而钉崎并没有真地离开,伏黑惠刚打开房门就被钉崎一锤子砸在了耳边,黑发荡开,露出他耳廓上黑色的耳钉。昨天晚上被虎杖咬掉,他在床底摸了好半天才找回来。险些被钉崎砸掉耳朵,伏黑惠却下意识地去担心那个无足轻重的耳钉。
    钉崎野蔷薇笑笑,寒暄似地说【你看得见这些钉子吧,咒术师?】
    伏黑惠则冷着脸,话里情绪毫无波澜起伏,【我想你误会了什么事。】
    【你别以为那小子看不出来。】钉崎野蔷薇收回锤子,放狠话道【要是他死了,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那么在意的话,自己去说不就好了。何必拜托别人?】虎杖和这个女人是怎样的关系,伏黑惠并不在乎,他沉着地精准踩雷。早在他霸占了自己碗筷的时候,钉崎野蔷薇就开始看不惯这个扑克脸混蛋了,这会儿不过是多一个理由。她掏出更多钉子,气愤地大喊,【谁在拜托你了?!与其被你们这种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只会唧唧哇哇乱叫容器的垃圾杀掉,不如我先动手。】钉崎野蔷薇咬着下唇,眉头紧蹙着,恍惚下一秒就会潸然泪下,或是歇斯里底。
    被吵了整晚的邻居终于爆发,哐地打开门,对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说,【你们够了吧?晚上搞在一起唧唧歪歪白天又吵得你死我活,是在什么三流演电视剧吗?】
    【抱歉。】伏黑惠理亏地道歉,说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门里探出来的脑袋,再无表示。钉崎野蔷薇在自己并不期待的地方成了【女明星】,暴躁地质疑道,【你倒是先给我否认与我无关的地方。】
    【我和虎杖知道不是,就够了。】
    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叫钉崎野蔷薇火冒三丈,但她一时又想不出惩罚伏黑惠的招式,于是冲进屋把虎杖的午饭又打翻了一次。
    【讨厌的女人,总是在发火。】送走了钉崎野蔷薇,伏黑惠喃喃道。
    总臭着一张脸的家伙哪有资格说。虎杖一口吞了自己下厨炸的荷包蛋,相当客观地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说【哦哦,原来这就是同类相斥。】草草果腹之后,虎杖端起收拾好的盘子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厨房走。【她平时也不是总那样,最近有点事让她情绪不太好,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谁会放在心上啊,一个萍水相逢的家伙。自以为神经大条的伏黑惠跟着他走进厨房,两个洗碗池一人站一侧同时洗碗,他问【有点事是什么事?你把她甩了?】
    【我辞职了。】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搭档,嘛,也有一点我把她甩了的意思?只是钉崎和我完全属于朋友。如果那位大姐头愿意承认我是朋友而不是小弟的话。】虎杖抬起手肘擦了擦发痒的脸,目光聚集在手里的碗上。
    伏黑在看他。
    【你的腰还好吗?】看了半晌,伏黑直率地开口问道。
    他还能笔直地站着洗碗已经是个奇迹。虎杖从喉管里挤出低沉的嗯声,权当是回应。他害羞的时候时常会这样不明显地表达,但伏黑惠跟他还不熟,听到这样的声音只会回想起昨晚的春情荡漾。
    虎杖又和昨天刚认识的男人接吻了。这次是在自己家里,刚吃完饭还在洗碗就把舌头交绕在一起。伏黑惠略微地比他高一些,虎杖觉得昨天打赌也有因此吃亏,毕竟呼吸的话,微仰着头总是没有低着头舒展。
    【两个碗而已,你要洗到什么时候?】
    帮忙清洗过一轮,伏黑惠就洗手歇着了,虎杖把那两个碗翻来覆去地洗,耗尽了他的耐心。没等虎杖把客套话说完,他就把湿漉漉的手探进虎杖宽松的长款套头衫里去。虎杖的衣柜里只有厚卫衣,所以这件衣服是他的。凌晨折腾得困了之后看见伏黑惠掏出睡衣和换洗衣物,虎杖感动得直接为他的敬业精神鼓掌。
    虎杖还没来得及把内衣穿上,套头衫下摆因为他的动作被勾起来,遮遮掩掩地袒露出虎杖已经成年的第一性征。伏黑惠撩着衬衫下摆半跪下去,为了方便把衬衫按在虎杖腹部,指头隔着衬衫摩挲他的肚脐和敏感的下腹部与第一性征接壤处。
    在自家厨房和一夜情对象发情的猴子一样乱来,他甚至昨晚才知道什么叫1什么叫0来着。虎杖抠着洗碗池大理石质的边沿,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软倒在地。他的腰还在痛,舒服过的地方却好了伤疤忘了痛,恬不知耻地抢占去主导思维的位置。
    不提的话,虎杖会就此随波逐流。伏黑惠敏锐地把握了战况,关于教虎杖学习床上技巧的事半点都不提。
    【要去旅行吗?】
    做完了两个人并排躺在比床铺冰凉的地板上,伏黑惠侧着身子问虎杖。
    【为什么?】
    【你喝醉了不仅大吵大闹还会失忆?】伏黑惠吐字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你说你想去看海,我听见了。】
    【那,北海道?】
    【去冲绳吧。】从东北到西南。
    【旅费谁来出?】
    伏黑惠不说话了。虎杖兀自准备起来,他掏出背包里的住民票、租房合同、存折和印章,一一摆在桌面上,【我租了一年,但我住不了那么久。】
    【你要去哪?】
    【先回老家一趟。】
    伏黑惠无语地看向虎杖,他就是仙台本地人,这么明显的谎言骗得过谁?
    【去扫爷爷的墓。】虎杖说,【我要是死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被人埋进家族墓呢。埋进去以后还能把天石人石和地石垒好,让我下辈子投个好胎。】
    伏黑不自在地说【那就不要死。】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不会死?】虎杖坦然自若,【我会死,你也会死,不过我敢肯定你会比我活得长。】
    【谁知道呢。】伏黑惠浅浅地叹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没能察觉,【明天和意外,也不是不会一起来。】
    【那我们现在是明天,还是意外?】
    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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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itroneancient

    DONE【伏虎】孤枕眠客(2)意外。从概率角度客观地出发,并不鲜少,反而不如说比比皆是,屡屡发生。孤独的只有遭遇的那个人,而那么多那么频繁在发生的意外之中,偏偏有一个匹配在自己身上,意外得让人偶尔觉得像奇迹一般。
    伏黑惠打量着兴冲冲收拾起行李的虎杖悠仁,他们的相遇,其实并不是意外。
    【惠,你为什么瞒着我接这个任务?寻死吗?】
    没个正经的五条悟咬着一根棒棒糖半个身子窝在沙发里,无处安放的长腿搁在堆了许多碟片的矮桌上。昏暗的室内只有电视画面在跳动,其他一切都是凝滞的,空气也难以流动。
    伏黑惠不讲话。
    【啊,我猜你现在在想,你接什么任务没必要拿到我的允许,是吧?】他的语气活泼,情绪暗哑,【猜对了吗猜对了吗?】
    伏黑惠还是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Bingo!】五条悟竖起两根手指在半空中画圈圈。十几年前的夏天他收养了这个臭脸小鬼,是个蝉鸣声聒噪得他险些反悔捏死小鬼的夏天。而且这个小鬼还很敏感,虽然接受了他的领养,却一直不肯无偿接受他任何好意。唯一一次任性在他拒绝领养津美纪时表现出来。
    那之后五条悟一直在为自己同他初次见面时的粗鲁言行付出代价。伏黑惠不肯去上普通学校,【既然你能靠那个赚钱,我也可以不是吗?】几岁的小鬼,恐怕还没有 5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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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gn233

    FUJOSHI SAW【夏虎】蚀骨生花(2)杰抱着虎杖下山,到山脚下想把孩子叫醒,却发现虎杖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他的颈窝睡着了。望着孩子粉扑扑的小脸蛋,睡着时还会像小猫咪似的一鼓一鼓,杰轻笑了一声,就放弃了打搅孩子睡眠的想法。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杰眺望远方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逐渐行近,于是敛了笑意,等车停稳,就护着孩子的头坐进去。司机从后视镜看到男人仔细护好孩子的模样,不禁开口打趣,“被夏油先生这样照顾,这孩子真有点本事啊。”
    夏油嗤了一声,“‘这样’是哪样?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什么坏人。开车吧。”他细长的眼睛一瞟,魅惑的凤眼此刻竟像一记眼刀,司机只看了一眼就心生怵意,不敢多话了。

    虎杖是个很乖的孩子,夏油在试验中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他睡醒以后也不哭不闹,乖得过分。
    孩子刚睡醒,先是眨了眨眼驱逐自己余下的睡意,眨累了就打个大哈欠,哈欠打到一半睁开一只眼看到自己是在车上,于是立马又捂上嘴装作正襟危坐的模样。车轮碾过不平整的路段出现颠簸,孩子体轻,一下就被颠了起来,夏油抬手就把小孩护在怀里。小孩从来没体会过这种保护,下意识歪头看,当看到夏油那张白净温和的俊脸的时候,不自觉就被惊到了。

    虎杖有着一双和发色相近的纯澈的粉色眼睛,喜怒哀乐 3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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