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了。
好像是夜晚都市的供电过载,小小的公寓里漆黑一片。
“呜哇!”“唔!”
黑暗中胡乱摸索的两个人没走几步就迎面撞在了一起。冬弥捂住被彰人额头碰了个准的鼻尖后退了一步,“啊,抱歉冬弥!”
恋人终于握住了他挡在面前的一只手,继而顺着手臂摸到脖颈和下巴,轻轻捏住他的鼻尖揉了揉。
两人手牵着手,像幼稚园放学的小朋友一样,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终于借着窗外街道上微弱的霓虹灯光从起居室一路探到卧室。
彰人靠着试探形状,艰难地从柜中翻出了应急灯。“啪哒”,这就成了整座公寓里唯一的光源。
恋人将暖黄色小灯摆在床头柜上,无奈地往床上一坐,“现在干什么?”
炎热的夏天夜晚,白日灼热阳光暴晒的余温仍未在空气里散去。
冷气停下不久,公寓内就已明显回温,卧室内的空气也像扔入热锅的巧克力,咕嘟咕嘟,粘稠温热地包裹上来。
彰人捞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深夜九点。冬弥也伸头凑过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电量30%,便小声说:“还是别出去了?”
“嗯。但是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干———”身侧的恋人一下往后倒去,柔软的床铺便也朝对方一侧跟着凹陷下去。
“电视也看不了、手机也要没电了、灯这么暗你也看不了书……”彰人正一句句烦躁地念叨着,突然感到身侧的床铺也微陷了下来。
“扑通”,温热的手臂贴在手臂边,肌肤相触,冬弥也有样学样、模仿自己倒在了床上。
“嗯……是呢。”恋人安静地翻了个身朝向自己,柔和清秀的面庞近在咫尺。
屋内少了各种电器运作的声响,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恋人呼出带着体温的气息,轻轻扑在面上,让彰人嗅到了独属于他的幽微气味。
情不自禁侧头,和冬弥的距离再一次拉近,近到恋人落在床单上的发丝蹭得脸颊痒痒的、连呼吸气息也温热地交缠在一起。
两人便就着昏暗房间内暖黄的灯光,一同躺在床上,贴在一起的手不知不觉十相指扣,气氛舒适而温馨。
然后他就看着和自己几乎是头抵头的恋人抬起眼来,表情温柔纯净。恋人柔和的灰眸在橙光中映出琥珀般温润的暗色,然而张口却是出语惊人。
“没别的事可做的话……那……要做吗?”
东云彰人:“……哈?”
然后就做了。
没过一会儿,停电的卧室内,温度便回升到开启冷气之前。
窗外隐约传来街道上车辆穿行而过的汽鸣声,随着车辆渐行渐远,悠远地消失在耳畔,漆黑的室内只留下木质卧床微弱晃动的吱呀声。
“嗯……”冬弥头抵着床面,喘息都闷在床单布料里,听不分明。
两人都嫌热,因此做得不剧烈,只是胸膛贴后背的紧搂一起侧躺在床上,轻轻地蹭动。
彰人将下巴从身后刚刚好地卡在恋人清瘦骨感的颈窝里,贴着他细白的颈子不停磨蹭,果然将冬弥颈上的薄汗蹭了一脸,连发丝也不知是被自己额头上、还是冬弥颈侧的汗浸湿了。
“好痒……”冬弥在身侧斜趴着,双手紧攥床单,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拨拉他不停乱蹭的脑袋和乱毛,“彰人,不要蹭……热……啊!”
恋人赌气似的手脚并用缠上来,将他禁锢得更紧了一分。适才还浅浅插在穴口处的茎头随着动作缓慢地顶开深处肉壁,将内部紧闭的腔道一寸寸撑开,“不要。”
彰人一手环过脊背按在胸前,轻轻揉捏着一侧殷红的乳粒,甚至时不时恶劣地轻掐几下。另一只手紧按着他的小腹、强制增加快感。冬弥立刻忍不住收回了揉弄恋人发丝的手,难耐地含在口中胡乱咬起来,“……唔……不要弄……”
恋人顿时带着些许得胜般的趾高气扬,耍赖般将整个脑袋都拱进了他颈窝里,继而又心有不忿地嘟嘟囔囔嘀咕起来:“不要。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白天你去上课,中午也来不及回家,饭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吃的,现在抱都不让了。”
话音没落,仿佛又不消气似的,缠抱着他下身狠狠捣了两三下。
“啊!……哈……啊……”恋人被几下深顶伺候得舒服难耐,在他怀中猛地一绷背,双手揪起床单,后穴胡乱绞紧,顿时“噗咕噗咕”地从连接处涌出暖液来。
静谧的房间内这声音尤为明显,冬弥还尚未从短暂的轻微高潮中缓过神,一听声音又忍不住夹腿,穴肉再次开始胡乱吸吮,又热又湿嘬得他腰眼酥麻。
“喂……”彰人也不得不抓紧身侧的薄羽绒被咬紧牙关忍耐,“……说好的慢点来呢?”
“唔……我中午不回家来,彰人觉得寂寞了吗。”冬弥侧过头来和自己对视,发丝湿乎乎粘在光滑洁白的额头上,眼眸也是湿润含情,却带着些许单纯又调笑的意味。
即使是黑夜中,也能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亮看出,彰人的脸一下红透了。
恋人别扭地错开目光,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没,没有!我只是总不小心做饭做多罢了!”
“那…要我回来吗?如果彰人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每隔一天坐电车回家和你一起吃饭的哦。”
话音刚落,就看到彰人的表情因惊喜亮起一瞬,又害怕被他瞧见自己幼稚一面似的、愈加别过头去。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暂时停下动作,让冬弥也分出了些许余裕。看着彰人口是心非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努力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彰人发现自己惦记恋人的心情再也隐瞒不住,终于叹了口气重新紧抱上来,张嘴在他颈上轻轻舔弄,同时再次摆腰、轻轻抽插起来。
“……嗯……彰人……好舒服……”冬弥立刻乖乖将后脑勺枕在他身上,向后仰起头,手也不自觉抚上他按在小腹处的手抓住。
两人就这样不约而同闭上双眼,无声地接着做起来。一时间,屋内除了蹭过床单的沙沙声,皮肉轻微撞击发出的闷响,以及冬弥因为阵阵快感极小的抽气声外,一切都是安静的。
闷热、潮湿的黑夜为一切拉上了帘幕,在这帘幕之后,他们无声地做着最亲密的事,仿佛一对旧式社会中荒诞不经的偷情人,但爱却似夏阳般、仿佛又将燃尽一切阻碍。
房内温度不低,担心动作太剧烈会引起冬弥中暑,彰人便将每一下都顶得又缓又深。次次皆是整根抽出,又扶着膨大的茎头慢慢直顶到最深处,这过程将快感愈加延长,对冬弥来说着实是快乐的折磨。
身下的恋人食髓知味,在茎头抵住穴口时便忍不住想象顶进去的滋味,抓紧身下的床单打起颤来。
等到头部稍稍顶入,一旦卡住肉穴口紧致的肉环,内壁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含吮住茎头又吸又绞,彰人舒服得忍不住猛地往里顶了一大截,“啊!……彰人……蹭到……”
“蹭到前列腺了?”他凑在冬弥耳边低声询问,只换来恋人轻声表示肯定的呜咽,还伴随着因为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咕啾咕啾”的绞紧声。
“那喜欢蹭这里吗?还要吗?”脸颊被朝斜后方掰过去,唇上落下了一个彰人带着汗液微咸味道的湿吻。
“要……彰人弄得最舒服了……”怀中人不知是否已被快感还是高温将神志融化,意识模糊不清地回答道。一句话说得他浑身发热,小腹一股股热流下涌。
“唔……彰人……怎么感觉又变大……变硬了?……啊!”肉茎撤出些许,再次抵住穴内那点凸起猛蹭过去,然后小幅度地猛顶起来。
“啊!哈……不要……太快了……”冬弥被掐住腰,在床上来回摇晃着,两手只能揪扯床单和彰人放在自己腰侧的手臂,“…啊!彰人!咿……要,要去!……”
“噗啾……”后穴喷出了些许温热的水液,顺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腿根缓缓流下。
冬弥小腹上撒满射出的白浊,人也因为后穴高潮脱力地后仰在自己怀里,终于被看到了双目微翻、唇角挂着接吻带出的涎液的痴态。
彰人低下头轻吻他湿滑的眼皮,促使他闭上眼缓过气,“匀匀气、慢点喘,别呛着。”
为了给冬弥分神,他动了动腰、插入冬弥身体深处让恋人含着,一边受着肉穴深处褶皱带着高潮余韵的含吸,边岔开话题问他,“刚刚答应我的不反悔吧?明天回来吃饭吗?”
“哈……唔……回来的。”不应期的冬弥后穴敏感异常,被深顶刺激得又是一阵颤抖,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匀过气回答他,“彰人都这么说了……肯定要回来的。”
“那……明天中午要吃什么?”彰人松开他的侧腰,伸手抓过他紧攥床单的手掰开,放在手心里把玩。
“……吃什么…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食材呢?”
“嗯……”恋人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听他讲话,兴致勃勃地攥着他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摆弄。时不时捏捏指腹,又将自己的双手插在手指间和他十指紧扣,两人手心都是汗津津的,“今天忘了去买蔬菜,冷藏柜里还有一点金枪鱼。”
“上次一起去超市买的酱葱丝呢?”
“还没吃完。”
“唔……好热……那要吃茶泡饭吗。”话虽如此,冬弥还是侧躺着将脖颈后仰、舒舒服服地贴在他肩上,执起他与自己紧握的手凑到脸颊边轻轻蹭了蹭。
彰人低低地从喉咙口应了一声,带着他的双手重新扶上腰,再次挺胯抽动起来。
“啊……”随着顶弄,怀中的冬弥再次沉浸入快感中,表情逐渐变得迷蒙。
两人肩胛骨紧贴着前胸,身上都被汗液浸得黏糊糊的,连身下原本干燥蓬松的床单也被蹭得潮湿一片,留下了与浅色布料反差鲜明的暗痕。
冬弥似是不解他突然再次开始的动作,一边依旧乖顺地抬腰配合,一边迷迷糊糊回头望向自己,递过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我们早点结束,早点好好休息。”
“嗯……话虽如此……”怀中的人微微绷紧小腹,后穴的肉壁随着动作挤压起硬热的茎体,不断分泌出更多温热黏稠的肠液,“我想让彰人舒服……”
身后恋人摆胯的动作顿时僵了一下,“唔……彰人?”
“没事。”彰人的嗓音变得比刚才还要沙哑,充满磁性的低音随着温热的呼吸和气流喷在耳廓,让他觉得后穴忍不住又有一股热流往外溢,再次下意识夹紧了腿根。
恋人仿佛很自满于自己身体因他产生的微妙变化,低低地笑了一声,俯身压上来,将体位由侧躺变为了背后,凑在耳边小声说道,“那茶泡饭的配料要吃什么呢?梅干吗?”
冬弥立刻被他将思路带跑,认真思考起来,“梅干也要……嗯……还可以把剩下的……啊!彰人!为什么突然顶那里!”
恋人嘴里问着闲话,一边坏心眼地再次挺腰顶上前列腺凸起的敏感那处,用力磨蹭起来。
一瞬间,冬弥立刻被快感击中大脑,忍不住呻吟起来,伸手去抓手边任何一个能拉扯的东西。但同时骨子里的教养习惯让他脑中又惦记着刚刚没聊完的日常,忍不住想要将闲话说完。
“呜……还有冰箱……彰人别顶……肚子好胀……冰箱里的金枪鱼………啊!哈……”
恋人在身下呜咽着念叨与性爱毫无关联的家长里短、料理食谱,竟然意外流露出些许纯净且色情的微妙人妻感。
努力克服快感挑逗、试图牵连起的语言,却又因为不间断的顶弄变得支离破碎。又愈加激起他微妙的凌虐欲,想狠狠捣弄着阻挠他、让身下的恋人说不成一丁点词句。
于是他伸手轻掴恋人已经轻微泛红的臀部,加快了顶胯捣弄的速度,“冬弥,我没听清,不说清明天不会给你做的哦。”
“咿……啊……不要打……”臀部轻拍、微微的震动顺着相连处直接传到甬道最深点,身下的冬弥立刻咬着牙低低地尖叫出声,“唔!…我刚刚说……配菜……嗯……金枪鱼……”
“然后呢?”“煎金枪鱼……唔!慢,慢点……”彰人伸手卡住他腰窝两侧,将被顶动得往前滑出一段距离的冬弥直直钉回自己腰胯上,腰部甚至微微悬空地狠戾抽插起来,顶入肉穴深处,密集地捣弄,发出皮肉撞击的“啪”“啪”轻响。
“啊!慢点彰人……唔……啊!”冬弥的腰腹被猛地拖起,伏在床上被连肏了十几下便几乎脱力,摇摇晃晃就要往一边倒。彰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赶紧捞住,但动作一刻没停,顶弄反而更加凶狠了。
彰人…彰人是不是快要射了?他迷迷糊糊地夹紧后穴,伸手向后摸索着央求:“彰人……手……”
向背后伸出的手如愿以偿被恋人紧握住,然后一起按在了自己小腹上,彰人的顶弄越来越用力,直直撞在最深处,连按在小腹的指尖都能感受到体内硬热来回抽插带来的一凸一凹。
恋人却突然俯身下来,不讲理地撒娇,“作为做饭的报酬,冬弥明天中午要给我做饭团。”
冬弥已经被快感刺激得昏了头,大口喘着气,生理性眼泪顺脸颊蹭满了面前的床单。闻言立即下意识说出了彰人想要的回答,“呜……彰人……要去了……给你做……给你做……”
“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他用力抵住穴内那点凸起的敏感,埋在后穴承受着剧烈吸吮的阴茎搏动着,汩汩射出白浊。精液冲刷紧紧吮合的肉腔,和着肠液从穴口缝隙里喷溢而出,“噗啾…噗啾……”
“一辈子都给我做,约好了。”他依然和冬弥伸出的那只手十指紧扣,单手托着恋人的小腹将他放回床上休息。直起身来,轻轻捏了捏冬弥湿漉漉的指腹。
肉茎滑出后穴,带出一缕缕湿滑的银丝。冬弥筋疲力尽地俯趴在床上,在他两腿之间低声抽噎着。
恋人双腿修长,和跪立在他身上的自己小腿热乎乎地贴在一起,闭上双眼不住地小口匀气,还惦记着回答他适才的约定,乖乖小声重复道,“………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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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约好了什么但是男朋友要约好我就直接答应的小冬。
不知不觉签了一辈子卖身契的小冬。
第二天的小冬真诚脸:“原来彰人这么喜欢吃饭团的吗?”
彰:“………”
欺负恋人但是恋人太单纯了甚至没发现自己被欺负的挫败感+1+1+1
有个相关的点放最后讲一下:
之前看到有说越是感情好的熟年小夫妻,因为做过很多次很熟悉,不需要挑逗调情什么的就会很有感觉!
因此越容易生活里干着很正常很日常的事就突然做起来,然后做的过程里也会边做边聊一些跟调情没关系的乱七八糟的话这样子,非常日常非常可爱!
希望本文能稍微写出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