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艾】就这样就好自高中毕业以来,我已经五年多没见到过艾伦了。其实我对他没什么感觉,只是从小到大好死不死地一直和他分在一个班,又往往是前后座,还每次都是宿舍的上下铺。高中的时候,他留一头齐耳的短发,穿着很土、冒冒失失,每次和他一块逃课都会倒霉地被老师发现,所以我每次都骂他“找死混蛋”。唯独那双绿的发亮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和在夏天使劲生长的树叶的颜色一样。有时候我还觉得像绿皮鹦鹉的颜色,谁让他那么吵闹呢?
说到高中,我那时候沉迷黑长直的女性,买了很多长成那样的色情片女演员的照片。我当然对着她们手冲过很多次,在课上、或者在宿舍、还有午休的时候——我现在也喜欢,但是没有过去那么迷恋——有好几次都差点被艾伦抓正着,这也是我当时最讨厌他的地方。他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好几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我在干什么。我急急忙忙地说没有,把那些照片全都收起来。说实话,已经高中了,艾伦还像个情窦未开的小学生那样,搞得我每次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把那些色情照片摆出来。
该死的,已经半夜三点了,我睡不着,还想着那个好久没见的倒霉鬼艾伦,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我伸了个懒腰,干脆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看来夏天又要到了。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春天转夏天的时候,往往有一阵闷热潮湿的梅雨季。梅雨季和拧不干的毛巾一样,让万事万物一小点一小点地滴水,滴个没完。我穿着拖鞋,走出不到5平米的出租屋,打算去厨房喝个水。我一摸门把手,那上头老早就蒙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汽,我把手拿开的时候,掌心已是湿漉漉地一片。
咖啡机坏了三天,我还没来得及拿去街角修,只能喝下午刚刚烧过的凉水。可恶,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有钱。我还在那愤愤不平。忘了说,我在两个街区以外的餐厅当服务员,得从早上十一点干到晚上九点。光靠我这点工资肯定没法过上普通的中产生活的。说不定我还得再去上个大学什么的,才能找到个体面的办公室工作;只可惜大学的学费太贵,而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普遍没什么钱。
我一边喝着凉水,一边想象那是一杯小的白葡萄酒。哈哈,偶尔也要有点这种精神嘛。老实说,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幻想我能够过上电视里讲的那种中产生活。我想要一栋乡下的小房子、一个黑长直的妻子,或许要一到两个小孩,有那个闲心的话,我可能还会再养一条狗。周末的时候,开车带着小孩和妻子去集市上采购蔬菜和水果,晚上办个烛光晚餐。夜半,等孩子们都睡了,我就闻着妻子又柔顺又长的头发,亲吻着她的乳房,然后慢慢地进入她的隐秘之地……
叩、叩、叩。
“谁啊?”我很不爽,我还在这里意淫呢。大半夜的,哪个精神病敲门?又是隔壁那个痴呆老太吗?她不睡觉的啊?
我本来不想开门,但是那个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住的廉租房实在是太小了,我站在厨房里听到的声音又响又大。我潜藏的某种脾气立刻就上来了。我把我的头发往上一捋,露出我三天没有刮的络腮胡,就准备与半夜扰民的家伙大吵一架。
一拧门把手,我猛地一探出头,却看到一个湿漉漉的家伙。那家伙就和我所喜欢的女性类型长得近乎一致:一头又黑又直的头发、深邃的面孔、在幽暗灯光下漂亮的皮肤。除了——
“艾伦?为什么是你?”我当然一眼就认出来那个长相。那个浓眉大眼家伙的外貌,虽然长得确实不错,但是我这辈子可都不会看岔。这导致我手冲的时候往往会特地避开长着绿眼睛的演员,因为我还是有点害怕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想起什么不该想起的东西,毕竟冲错人的高潮让人能够后怕得阳痿好几天。
“让……”艾伦站在门口。他还穿着他过去的那件带着兜帽的外套。这是他高中毕业那年买的,还是我陪他逛市中心的mall时候购入的。他当时问我这黑色的衣服衬不衬他,我当时随便点头说还成,他于是就买下了。可是现在,那件衣服上沾满了水——何止衣服,艾伦全身都像从河里爬上来似的,到处滴着水。
“……你能不能借我睡一晚?”艾伦缓缓地眨着眼睛。
我特别想拒绝他,为什么,因为他这个落汤鸡的模样肯定会把我这个窄小的家搞得又乱又湿。可是我看到他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逼着我别过头去。
我告诉他,你等我一下。我从房间里拿出一条刚买还舍不得用的毛巾,在门口给他擦头发。四年不见,他头发从高中时候的中长发彻底长成了长发,让我怀疑他毕业以后根本没有剪过头发。擦完了以后,我让他脱了最外面那层湿得要命的外套,挂在我超小的阳台上晾着。我从衣橱里翻出来一件我的白色浴袍给他穿着,又跑去厨房给他烧了壶热水。
所以,艾伦现在就坐在我的床上,只穿着一件浴袍,一边晃着脚一边喝着我给他烧的热水。他全身其他的衣服都被我脱了,全部丢到洗衣机里头。
“喂,找死混蛋。”我靠在门边,给他擦完头发又擦身子,还洗衣服,着实把我累得够呛,“你来我这干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艾伦呼了几口水杯里的水,嘟哝了两句,嘀嘀咕咕地说一些诸如“这水真烫,”“让,你混得好差,住的地方好寒碜”之类的牢骚。我当时就忍不住发飙了,我骂他说你爱喝不喝,我把你照顾得像老婆一样,你还在这抱怨。我骂完一顿以后,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愧疚,所以又闭嘴了,和艾伦一块坐在床上。就像我们高中的时候吵完架一样,静静地坐在宿舍里,谁也不搭理谁。
但是艾伦的行动每一次都很出乎我意料。在我们一块盯着我房间杂乱衣柜的一角时,艾伦突然扯了一下我的衣领,朝我露出一个难以理解的笑容,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狡黠,“让,你现在是不是找不到老婆?”
“干、干什么突然提这种事?你是特地冒雨赶到我家,就是为了嘲笑我的吗?”
“才不是呢,我就问问嘛。”
“……没有。”
“我就知道!”艾伦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头发变长了,那个白痴的笑容还是一模一样,眯起眼睛的时候,睫毛特别长,牙齿也露出来几颗,怪可爱的。“肯定是因为你长了一张马脸,别人才看不上你的吧?”
“才不是啊!你找打吗,艾伦?”我揪起枕头就想往他脸上扔。
“那是为什么?”艾伦接住了我扔过去的枕头,敏捷地翻过身,抱着我的枕头在我的床上打滚,长长的腿直接把我的小床占掉一半,“我想不出来别的什么原因。”
“艾伦,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你看不出来吗?我娶不到老婆,那当然是因为我、……哎,我穷啊。”
“……喔,这样啊。”艾伦把半个脑袋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只露出一双大眼睛,“那我问你啊,让。贫穷真的能决定那么多事吗?”
我扶住我的额头,开始揉自己太阳穴,很难回答他的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和个没有出过社会的小学生一样愚蠢,“我说你啊,也该好好长大看清这个社会了吧……”
“我当然在看着啊。”艾伦猛地一下坐起来,飘散的头发还有几丝扬到我脸上,让我冷了一小会,“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年是去了哪里?”
“我才不知道啊,你多少年没和我联系了?”
“哼哼,那我就不告诉你了。”艾伦靠在我的肩膀上,发出一些鼻声一样的嗔音,“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做些大事。总有一天,我会吓所有人一跳。”
“你今晚已经吓我一跳了。”我不知道艾伦凑那么近是要做什么,然而我的身体知道这很危险。我打算把他从我身上推开,但是艾伦凑得更近了。他毛茸茸的黑发脑袋蹭着我的颈窝,搞得我身上和心里都痒痒的。我缓缓地感到一阵尴尬,因为艾伦丝毫没有从我身上下来的意思,相反,他好像——不,他就是——从背后慢慢抱住了我,然后把脸完全埋在我的肩头。
“让……我说啊……”艾伦小小声地说。
“干什么。”我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也小了下去。
然而艾伦咬了一下我的耳畔,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难以言喻的坏预感油然而生。艾伦果然说出了让我很难以拒绝、又使我特别为难的话,“来做吧。”
“……”
“你不是喜欢我这一型的吗?我其实从高中就知道了。”
完蛋。我以为我藏得很好,其实这家伙早就——
“操,艾伦你有病吧,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找死的白…痴……唔、唔!”
艾伦从后面揪住我的棕发,把我的脸往右边一别,嘴唇就盖上来了。好柔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柔软。可恶,好不甘心,这还是我第一次接吻,没想到给了这种家伙。我没有忍住,我翻过身去,把他紧紧地抱住,用力地把他抵在床头,开始将这个吻加深。管他的,这可不是我的错,是找死混蛋先动的手。
“唔、唔,让……你好热情……”艾伦用双腿夹住我的腰部。因为他的睡袍里什么也没穿,如此的姿势,只让人看到他的光洁的大腿内侧,还有他半勃起的小兄弟。
“他妈的……都是你先诱惑我的,我才不想和你搞同性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骂骂咧咧,但是总之那些侮辱性的话语就才从嘴边冒了出来。要是按照我平常的修炼标准,做爱的时候可不能说这么没品的话,因为这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风度翩翩的帅哥!但是在艾伦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容易生气,甚至还很容易说出一些我平常说不出的话。想都不用想,我会变成这样,都是这个倒霉蛋的问题。
我把他身上的浴袍扯掉一半,咬上他平坦的乳房。他娇媚地叫了一声,腿张得更开了一些,还挺性感。我揉捏着他的屁股,又有弹性又很紧致,夹缝之间里面的小洞热热的,和我以前攒钱买的那些个飞机杯完全不一样。我拿手指探进去抠了两下,艾伦就弓着背在我耳边呻吟,他的黑发晃荡在我耳边。
“转过去。”我拍了拍他的屁股,“我要操你。”
艾伦乖顺地背对着我,露出他优美的曲线,和曲线之上隐隐约约的肌肉。虽然那些长发遮住了肌肉的一大半,可是我的眼睛仍旧告诉我眼前只是一个长发男性的身体——还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那个该死的死党的身体。
他俯下身子,相当熟练地掰开自己的臀部,那个粉嫩的小洞近在眼前。我一下子蒙了,但是肉体促使我把自己已经硬得不行的家伙塞了进去。艾伦难道已经很熟练了吗?他和别人做过很多次吗?每次也像这样闯进别人家里、诱惑别人吗?我内心的某处闪过这样的想法,可是生理的快乐完全冲散了这些疑问带来的隐约的痛苦。
是的,我根本得不到艾伦——我抓不住他。
“嗯……啊、让,再往里面一点,那里更舒服,啊啊!”艾伦在我的动作之下浪叫着。我一边抚摸着他的黑色长发,一边进入着他紧致又灼热的内部,在我破败、窄小、又发霉的公寓里。我多想过上那种生活啊,在乡间的小路旁,有一栋大房子,卧室里开着星星点点的床头灯、点着熏香;夜里三点,当孩子们都睡了,我和有着美丽黑发的妻子玩一些能受孕的成年人游戏——可是,哎,他妈的。
“艾伦,艾伦……”我从背后抱着他,把他全部蜷在我怀里,胯部撞击着他的臀部,发出一些拍打的声音,“你……你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情窦未开的笨蛋……”
艾伦转过头来,他绿莹莹的眼睛里满是情欲的液体,脸颊也绯红。他又朝我笑了笑,那个笑容在我看来相当妖艳,又相当让我难过,“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
“你是说,从小你就是个婊子吗?……”
“天底下可能只有你不知道了。让。”艾伦咬着我的耳朵,把我按倒在床上,骑在我的身上,上下吞没着我的性器,“我从小学的时候……你知道的吧,我爸妈很早就走了,那会儿我就开始出去靠这个换钱,换到现在……”
“我可是穷鬼,你从我这里拿不到任何一分钱。”
“谁想从马脸这里拿钱啊?笨蛋都不干这事!”艾伦亲吻着我的鼻梁,大大的眼睛与我近距离直视,“我只是腻了。”
“什么腻了?”我听不懂他的意思。我们的对话在灼热的喘息之中进行。
“没有意思……拿身体换钱没有意思,由钱构建的社会也没有意思。”艾伦抱着我,就像他刚才抱着我的枕头那样,还用他的嫩脸摩挲着我的络腮胡,“我想把这种由金钱决定未来的社会秩序废除掉!”
“……白痴。”我骂他,“这种事情哪里做得到?”
“干嘛啊,我们还在做爱,不要那么扫兴好不好?”艾伦的屁股从我的性器上离开,倒转了个方向。他拿着臀部对着我,开始吸吮我的性器。我从色情片里看过,这叫69式。于是我也从后面开始用手指和舌头抠弄他的小洞。
“你说做不到……唔……就做不到啊?”艾伦一边吸着我的鸡巴,一边含糊不清地和我抗议,“我就和你证明……唔唔……我做得到……”
“不是,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吗?”我舔着他的甬道,把他舔得大腿直打颤,“你说的这种玩意太不切实际了……”
“那你说……什么才切实际嘛?”艾伦半张嘴含着我的性器,说话就像小孩一样咕哝在喉咙里。
“你这这种天真的妄想太离谱了……还不如我明天赚500万,去乡下买个带花园的大房子,把你这个黑发美人给娶回家,然后生两个娃,这样更靠谱呢!”我一边讲,一边拍了拍他的屁股。当然了,我这也是玩笑话。娶了艾伦?我估计是嫌我的命不够长。
“唔唔,让,原来你一直想娶我!”艾伦大声地亲了一口我的鸡巴,我还能听到他嘴唇离开时“啵”的一声,“不好意思,这个要求我做不到,因为我想要废除婚姻制度……”
“什么鬼?我快要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笨蛋。”
“让才是笨蛋!谁听不懂谁说话呢。”艾伦拿小指头弹了弹我的蛋蛋,把我爽得浑身一激灵——这家伙未免也太会玩男人了。
“为了使你这种马脸笨蛋出洋相,我现在要立刻把你吸到射出来。”艾伦对着我的性器狐假虎威。
“呵,我能让你更早尖叫着射出来,找死混蛋。”我不知怎么的还乘上他的挑衅,拿手指逗弄着他最舒服的地方。然而,艾伦的嘴巴里头实在是太舒服了。压迫着的柔软嘴唇,还有舌头在旁边逗弄。不行,我得掰下这一局。
我的手指探入他的洞里头,往里头两寸向上的地方加速地抽插。他果不其然地发出了一些好听的声音。我忍着那股爽劲,专心致志地抽插着他的小洞,一边用舌头舔着他的卵蛋。就这,包艾伦爽得尖叫出来。
“嗯嗯、啊啊……让……好、好舒服……”艾伦果然开始扭动着屁股,“我、我不和你比赛了……我要你插我……”
“那你来啊。”我挑衅他,“自己骑上来。”
“唔、唔……”艾伦趴在我的胸口,再次慢慢地坐在我的性器上。然后我抱着他的腰部,剧烈上下律动着。每次操到艾伦内部的某一处的时候,他都叫得特别柔媚。
“我快不行了……”我低喘着告诉他。
“没事,让,全部射在里面就好……唔哈……”艾伦立刻加紧了他的臀部,与我继续深吻。在唇舌交缠的期间,窗帘外闪进了一缕阳光。看来天亮了。艾伦里面又热又紧,他的嘴唇黏腻,他的身体白嫩又温暖,他的黑发柔顺又美丽。我居然在我窄小的出租屋里,抱着这样的家伙,做了一晚上的爱,一直做到天亮。真是不可想象。
当我射到里面的时候,艾伦也在我身上颤抖着射了出来。他可爱的红嫩性器里吐出一些又白又粘的液体,混合着我的汗水,在我的腹肌上溶成一片水洼。
“呼……呼……”艾伦趴在我的胸膛,抬起碧绿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立刻就睡死了过去。我从半夜开始就没睡觉,累得半死,也就这么环抱着他,让他完全蜷缩在我的怀里,然后一同睡去了。
今天不想去打工了,就算被扣三天工资也不想去。我心里想。管他的,我什么也不想管了——
我,让·基利斯坦,以前很想要大房子、美丽的老婆、还有几个孩子,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就这样就好,就这样就好。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