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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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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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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劇向,有原創路人,有閃光彈。
    ◆本章含R15色色與「血腥與令人不適」的情節,請務必自行避雷。
    ◆bgm:RADWIMPS -《東京上空》

    #SHUCA
    #Shuluca

    【Luxiem|Shuca】《貓咪的飼養準則》0505

    貓有九條命。

    Shu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聞,所以除了驚訝以外並沒有任何實感。

    另外兩位金城家的魔女卻因為Luca那番話愣住,若只是毫無根據的謠言,在他的預想中,Kanekuro應該要出聲嘲諷——但他沒有,那位黑髮的魔女只是沉默,臉色甚至變得有點難看。

    這讓Shu不禁在意起那個謠言。

    但Luca卻在說完那些話後,對著他們三人眨眨眼,笑著說那只是自己毫無根據的猜測,讓他們別把放在心上,看起來也沒有打算要解釋這個傳聞跟「復活」有什麼關聯。

    Kanekuro聽見這話瞪了Luca一眼,望向坐在對面的Lucy,他們明明沒有開口說話,卻像隔空完成了一場小小的對談。

    Lucy起身,蹲在Luca身側的小黑貓跟前。

    「Shu,你會介意我們跟你拿點頭髮和血液嗎?」她輕聲說,「雖然傳聞不可信,但我們還是想確認某些事。」

    「是因為我多了尾巴?」Shu見Lucy不說話,下意識抓緊Luca的衣袖,「調查結果出來後,我還能待在這裡嗎?」

    「當然可以。」

    接話的Luca拍拍他的頭。

    「Shu已經是我們的家人了。」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笑意,掠過小黑貓的耳畔,「歡迎來到進了就出不去的金城家。」

    夜幕稍早前就開始褪色,夾帶些許火光的金黃雲霞,從縫合天地的那道遙遠的地平線,一路延燒到他們所在的這間屋子外頭。Shu順著他的臂膀往上望去,只見幾乎一整晚都沒睡的Luca,在照進客廳裡的金色晨光中微微一笑。

    他望著沉在黎明中的魔女笑顏,突然一陣鼻酸。

    對他來說,人生就像一根長長的火柴,每個人從產道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就被點上一簇火光。

    即便細微,但在歲月的推進中那焰火會漸漸地被吹得又大又旺,即使最後會被燃燒殆盡都還能瞧見火柴棒上,那些美麗的光火走過的痕跡——但這是大多數人的人生。

    而屬於Shu的那根火柴,從一開始就掉進了水坑,濕濡的棍棒沒能點燃任何火苗,自然也就沒有人注意到他,更別提沒人需要一濕掉的火柴棒。

    但恰巧路過的Luca,注意到了他。

    不僅僅如此,這位本該能夠擁有更好更美麗的小貓的魔女,卻主動彎腰從泥濘中拾起那根受潮的火柴棒。對Luca來說,那可能只是舉手之勞,但在Shu眼中,光是如此就讓他瞧見火柴頭重新燃起火苗的希望。

    他沒有能夠回去的地方,也從未有過「家」。

    但就在Luca說他們是家人的那瞬間,Shu知曉了屬於自己的那根火柴,能夠在哪裡燃燒殆盡。

    Shu抿抿唇,對著眼前傻笑的魔女用力地點點頭。

    Kanekuro和Lucy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得太久,在Lucy取走Shu的血液和髮絲做為調查樣本後,就準備跟Kanekuro一起離開。

    出門前,Kanekuro站在玄關看著前不久被自己破壞的禁制,想了想又重新做了一個新的,看起來比原本的香蕉架順眼許多,他滿足地看著自己的成品後,瞥向身後那一臉想換掉禁制圖樣的Luca。

    「別想換成其他的禁制,Luca。」

    「WDYM!我又沒說要換!」

    「你都寫在臉上了。」Kanekuro看向小黑貓,挑眉道,「小不拉嘰你也是,你們倆的審美半斤八兩。」

    Shu瞅著那諾大的假陽具模樣的禁制,愣愣地:「但我覺得香蕉架比那個好多了,真的。」

    「那是藝術!你看莖體那邊的血管分布是多麼均勻……」

    Lucy嘴角一抽,轉眼間就毀了放在玄關處的假陽具。

    她換掉兩個弟弟設置的奇怪禁制,重新將金城家的家紋和禁制,以魔力一起刻印進從Luca床鋪順來的布丁狗玩偶身體中,為這座屋子最新版的警報禁制。

    她一臉淡然地揮手,將身旁激烈地對自己抗議的Kanekuro以極淡的透明金膜包覆起來,徹底隔絕他那罵罵咧咧的聲音,讓在場的其他人暫時聽不見他的聲音後,雙手推著嘴裡還在開開合合的Kanekuro,走出門口。

    離開前,她回頭望向那兩人。

    「如果要出門的話,記得不要一個人跑太遠。」Lucy盯著因為Shu的精氣而稍微恢復活力的Luca,沉聲,「這幾年不是很太平,最近還傳出有魔女無故失蹤的消息,所以……Shu,Luca就拜託你了。」

    Luca茫然地瞧了眼一副小大人般點頭的小黑貓,將目光又移到姊姊身上。

    「Lu、Lucy?」

    「Shu是乖孩子。」Lucy燦笑,「他比你們更讓人放心。」

    被賦予重大任務的Shu,拉住旁邊的Luca手腕,正色道。

    「我會保護好Luca的!」

    但在兩位魔女一起離開後沒多久,Shu就那樣抓著Luca的手,站著失去了意識。

    目送他們離開後,Shu病倒在床上燒了整整兩天,在無法動彈的那四十八小時中,他只要睜眼就會想起自己對Lucy的承諾,而每次他都羞愧到想把自己埋起來。

    他希望自己能夠趕緊長大,同時也希望長大後的自己能夠變得比Luca更加強壯,至少要強大到能保護他的金髮魔女。

    Shu張嘴,含住Luca遞過來的湯匙,將嘴裡的白粥嚥下肚時心想。

    自從黑色的貓尾巴冒出來後,除了平時的日常生活以外,Shu又多了兩件不太適應的事。

    一是他的尾巴會隨著自己的情緒起伏擺動,這讓他想像以往那般掩住自己的心緒時變得困難許多,他沒想到這條在其他人面前是可愛象徵的貓尾巴,竟變成了他最大的豬隊友。

    二是Luca跟他的距離,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又拉遠了一些。雖然Luca仍舊像平時一樣對待他,但Shu察覺彼此間的互動少了一點點的親暱。Luca不再時不時就過來摸摸他的頭,不再一想到什麼就跑過來把他抱起來,興奮地跟他分享自己發現的事。

    不知不覺間發現這兩件事的Shu,有點沮喪。

    他還在店鋪時那段日子,因為這對不同於常人的貓耳朵,被無數充斥著惡意的語句與謾罵蒙上陰影,他被同族視為可怕又奇怪的異端分子,是不知道從哪來的混種。

    Shu甚至想過,自己可能是哪邊的貓跟惡魔生下來的奇怪物種。

    在被Luca帶進這個家後,他原以為自己或許能夠擁有那份曾在黑夜中奢望過的幸福,他縮在Luca懷裡睡覺時也曾在夢裡,描繪過無數、無數有那位金髮魔女在身側的未來藍圖。

    但這一切,都被他這條貓尾巴給毀了。

    Shu抱著這樣的心思,失眠了好幾天。

    睡不著的他從床舖爬下來想在屋裡隨意地走一會,等自己稍微疲憊後再爬回去睡,但當他小心翼翼地下樓時,卻瞥見客廳的燈光流進漆黑的走廊。

    與其他作息成謎的魔女不同,Luca是極少見的會早睡早起的魔女,而這時間客廳燈還亮著顯然不太對勁。Shu躡手躡腳地靠近客廳,一邊盤算著何時啟動玄關的禁制。

    Shu悄悄地從走廊探頭,只見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裡的Luca垂首,似乎在看著什麼東西,過了好陣子他才聽見一陣低喃傳出來:「喝就喝,怕什麼呢。」

    這話一落,Shu瞧見那位原本畏懼飲用血漿的魔女猛地仰頭,被他拿在手上的那管玻璃,管內的血液隨著他滾動的喉頭逐漸褪去。

    Shu見狀,僵硬在原地。

    明明只要跟他說一聲就好。

    這個想法浮現在Shu腦海的瞬間,這段時間累積的情緒就像滾水的泡泡,跟著通通冒了出來。

    ——比起喝那種東西,不如喊我過來。

    哪怕他就那樣成為Luca的食糧也沒關係。

    「……Shu?」

    在更糟糕的想法冒出頭前,已經朝Luca卡方向踏出步伐的Shu,因為對方的呼喊而回神。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只是……」

    「沒關係,該道歉的是我。」Luca打了個響指,喝完的玻璃管倏地化為白色的碎屑消失在空中,他尷尬地走到小黑貓面前,「我沒想到會再讓你看見這樣的畫面,希望你不會覺得不舒服……」

    「我沒有不舒服!」Shu打斷他,「我只是睡不著才下樓,你、你其實可以叫我過來……我之前就說過,我可以幫你的!」

    Luca聽見這話一頓,他蹲下來看著小黑貓。

    「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Luca垂下眼簾,「光是那樣就能讓我再撐好一段時間,Kanekuro說的對,我不該再繼續挑食下去。」

    「我不希望有誰因為我而受傷,尤其是我的家人。」

    他伸出手,久違地摸了摸Shu柔軟的髮絲。

    「你也是其中之一,Shu。」

    那些如滾水泡泡在他腦中翻騰的雜音,因為Luca的一番話又平息下去,雖然沒能說服眼前的魔女,但光是揭開兩人間這尷尬的互動原因,就讓Shu又看見了一絲希望。

    在眼前的魔女縮回手前,Shu用雙手夾住那隻放在自己頭上的大手。

    他在Luca愕然的注視中抬起頭,讓夾帶著些許私心的語句,以極輕的語氣傾吐而出。

    「Luca,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嗎?」

    沒想到他會說這話的Luca,訝異地瞪大雙眼,他突然想到放在書桌上的那本貓咪飼養準則提及的案例——某位飼主在經過長時間的親訓後,他的貓咪終於開始變得親人。

    意識到Shu從一開始不親人的行為,到現在這樣會主動黏上來的行為,讓Luca的心臟像是被某種東西砸到一樣。

    噗通、噗通。

    把這份心情胡亂歸類到成就感裡的Luca,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甚至為他們類似於和好的行為感到開心。

    Luca回握由小黑貓主動牽起的小手,帶著他上樓後驅使魔力,以風開出一道空中的路徑,讓Shu的被褥與枕頭,能夠順著那條無形小徑飛到魔女的房間。

    Shu看著那樣的Luca,也跟著開心起來。

    他們窩在棉被裡, Shu靜靜地聽著Luca談天說地,將頭髮散下來的魔女躺在他身側,向他述說的故事由小而大,道出的語句從清晰漸漸地變得模糊起來,帶著睏意的嗓音低沉沙啞,看起來明明想睡覺卻又硬撐著眼皮。

    窩在魔女臂膀旁邊的小黑貓,瞅著幾度闔上眼皮的Luca,輕笑了下。

    「Luca,要是想睡的話,可以睡喔。」

    Luca點點頭,睏得連眼睛都懶得揉,跟旁邊的小黑貓說了句比平時更加低啞的「晚安」後就睡了過去。

    Shu盯著入睡後的魔女臉龐,很久很久。

    在這裡生活的時間感比魔女屋內的那大鐘的發條還快,卻比那道響在山谷裡的遠雷還慢上許多,Shu踩著不快不慢的步伐,越過夢中那鋪滿青色羽翼的小徑,見到了帶來幸福的他的金髮魔女。

    Shu輕輕地爬起來,注視著平穩睡去的Luca,心臟像是被人緊握似地,有點疼。

    Luca希望不傷害到他,而Shu希望Luca也能不受到任何傷害,幸福地在這不快也不慢的歲月中,延續那清脆的燦笑。

    黑色的貓尾巴悄悄地纏住Luca的手臂,Shu在流淌進房裡的月光中低頭,讓眼底盛滿金髮魔女的身影。

    將唇瓣湊上去的Shu,回憶起他們第一次親吻時的感受,在不被對方察覺的情況下,他用極輕的力道撐開Luca的雙唇,讓自己帶著些許精氣的口涎踱進對方口中。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每天都一點點的話,或許能讓Luca再撐得久一些。

    成功沒讓魔女察覺的小黑貓,喜孜孜地又重新躺回去睡,柔軟的尾巴還纏在對方手臂上。

    他做了夢。

    在那場記不太起來的夢裡,躺在自己身側的那道金色的身影忽然伸手過來,撫弄他身後的那條黑色的貓尾巴。

    在尾巴被柔軟的指尖碰觸的剎那,Shu立刻打了個顫,他雙手顫抖地抓住眼前人的手,開口想讓對方停止動作,但一張嘴就被俯身下來的金髮魔女的雙唇給堵住。

    Shu想用手擋住這人的動作,沒想到一伸出去就碰到那厚實卻又異常柔軟的胸脯,他愣愣地看著自己微微陷進去的十指,目瞪口呆。與那時相同,Shu覺得自己所有血液直直地往下衝,某種癢意也跟著開始蔓延到全身。

    他沒辦法準確形容這樣的感受,就像有一根羽毛拚命地搔著身體,讓他癢得非常難受。

    Shu照著曾經想過的動作把身體挪得更靠近後,將起反應的某部位緊緊地貼在魔女緊實的大腿,輕輕地磨蹭。

    「Luca……Luca……」

    他聲音微顫,聽見他呼喚的魔女並沒有把腿抽開,反倒鬆開了逗弄尾巴的手,環抱住面紅耳赤的Shu後,低頭又吻了過來。

    而這次,他發現Luca也起了同樣的反應。

    某種無法言喻的狂喜在心底綻放,Shu本能地換了個姿勢,讓自己的東西貼上Luca同樣硬挺起來的地方,不斷地上下套弄。

    「……Luca!」

    在情慾勃發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高喊魔女的名字。

    但回應Shu的不是那令人心跳加速的低吟,而是照在他眼皮上那刺眼的晨光。

    「該起床囉。」

    站在床邊的Luca,看見躺在床上愕然地望過來的小黑貓後,忍不住笑出來:「看你叫那麼大聲,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不起來吃早餐嗎?」

    Shu點點頭,但身體依舊裹著棉被,動也不動。

    「沒想到你這麼會撒嬌。」Luca笑著眨眨眼,「要我抱你下樓用餐嗎?嗯?」

    Shu把半張臉埋進棉被,他想不出該怎麼向Luca解釋自己身下這張濕濡的床鋪,但Luca卻只是笑笑地在旁邊看著他,情急之下,運轉過載的腦袋讓他下意識迸出一句話。

    「我、我好像尿床了……」

    但這話一說出口,Shu馬上就後悔了,他現在甚至想立刻轉身讓頭去撞牆,即刻刪掉這段記憶。

    Luca一愣,他看著Shu異常脹紅的臉頰並沒有恥笑他,反倒把小黑貓連棉被一起捲起來。

    「Lu、LuLuLuca?」

    「沒事的,別害怕。」Luca把他和棉被一起抱起來走進浴室,「我小時候也經常……偶爾尿床。」

    Shu開口想解釋,但又覺得比起坦白自己昨晚想著魔女在夢中自瀆的真相,尿床這個理由似乎更讓他覺得沒那麼難以啟齒。

    Shu摀住臉,進到浴室後迅速地掙脫Luca的懷抱,就那樣裹著棉被衝進淋浴間,迅速地阻止了想進來幫他沖澡的Luca。

    太糟糕了。

    在溫水的洗刷下,Shu瞪視自己因為昨晚的夢又昂首的某部位,這是他頭一次厭惡這東西的存在。

    Shu站在蓮蓬頭下,腦中滿是昨晚夢裡被魔女套弄的畫面,他下意識把手伸到昂揚的性器後握住,重重地上下撸動,整理好的思緒被蓮蓬頭的水柱打散,除了昨晚的夢之外,他甚至想把自己這腫脹的東西塞進——

    這東西是可以塞到某個地方的嗎?

    雖然Shu不曉得這種與失禁類似的生理現象是什麼,但他本能地意識到這肯定跟Luca和Kanekuro用手指比出來的,那詭異的0與1的手勢有關,而且那一定會讓他感到特別地害羞與尷尬。

    知道自己被帶回家的小貓這麼看待的魔女,會不會因此又跟他拉開距離。

    Shu停下動作,恍惚地看著滿掌的白濁液體被水流沖散後,把額頭靠在浴室的牆面上,發出一聲又長又低的嘆息。

    「Shu,你還好嗎?」

    「你、你你你怎麼還在外面!」

    雖然浴室門沒有被拉開,但想到自己剛剛只隔著一道門,腦袋塞滿Luca的畫面套弄時,緊張到話都說不清楚。

    「我看你沖得有點久,怕你在浴室裡暈倒所以來看看。」在門外的Luca擔憂的問,「要不要進去幫你?我會把你洗得香香……」

    「不用!真的不用!」

    Shu轉頭想先一步阻止後面的浴室門被打開,但一轉身腳就踩在被方才自己扔到地上的棉被一角,在他暗道「糟糕」的瞬間,腳底已經往前一滑。

    「啊——!」

    「Shu!」

    從蓮蓬頭衝下的水柱,當他高呼出聲的剎那凝成巨大的透明泡泡,在他往後跌倒時,及時接住差點與地板親密接觸的臀部,迎接他的不是預想中的痛楚,後腦勺或臀部也沒有因為撞到地板而疼痛。

    他只是愣愣地坐在地板,卻沒有覺得哪裡痛。

    ——喀拉。

    「Shu!有沒有哪裡受傷?」

    Luca在他出聲的那一秒就已經伸手拉開門,但映入眼中的畫面是Shu呆愣地坐在地上,香蕉黃的瀏海被水柱沖塌,混在黑色的髮絲間,他像隻被遺落在大雨中的貓咪,一臉茫然地任蓮蓬頭的溫水打在身上。

    他心底一緊,趕緊抽了條浴巾後過去幫Shu關掉水。

    Luca把浴巾披在他身上:「有沒有哪裡痛?」

    Shu搖搖頭,等他意識到自己還全身光溜溜時,臉孔乍紅,著急地把雙腿掩住,雙手抓住浴巾後把自己裹成一團後,才有勇氣抬頭望向蹲在身前的魔女。

    「Luca,剛剛是你幫我的嗎?」

    Luca一愣,Shu的這句話是在詢問自己有沒有出手幫忙,但剛剛他聽到聲音後就拉開門,看見的小黑貓平安後就鬆了口氣,沒能注意到浴室殘留著極淡的魔力軌跡。

    雖然想把事情弄清楚,但Luca還是暫時將那些思緒拋到腦後,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的小黑貓得到充足的休息,魔女沉默地把人抱出浴室後一邊幫Shu用浴巾擦乾身體,一邊仔仔細細地檢查他的身體,確認真的沒有傷口後才徹底安心。

    Shu彆扭地想逃開卻幾度被抓回來,那短短的幾分鐘,某種程度上對他來說如同煉獄。

    就連穿衣服都被搶先一步的Shu,低垂著頭坐在Luca身前的椅子上,不敢抬頭去看鏡面映照出來的身影。

    Luca沒察覺到他的小心思,只是站在他後頭拿著吹風機,幫他濕淋淋的小黑貓吹頭髮。

    「所以你剛剛沒有出手嗎?」

    「我的確沒來得及幫你。」Luca垂下眼簾,「你有看到什麼東西嗎?或是發現家裡有任何被侵入的痕跡?」

    「除了我和你之外,我沒看到任何人……但我看到泡泡冒出,很大一顆。」

    「泡泡?」

    Shu頷首,用手在胸前比劃:「嗯,這麼大一個。」

    Luca想了想,停下手邊動作後傾身,讓Shu的後腦勺抵著自己的腹部,而他在小黑貓愣住的同時,將自己溫暖的掌心包覆住那兩隻在空中畫圓的小手。

    「Shu,把眼睛閉上。」

    Luca壓低聲音的語句,拂過他耳畔:「想像一下,現在有好多、好多的蒲公英種子被風吹過來,落在你身前的土地,那些種子會生根會發芽——」

    Shu深吸了口氣後闔上雙目,照著魔女的低語在腦海中描繪出那樣的景象,他從沒看過蒲公英滿天飛的畫面,也沒見過那般美麗的花田,但他卻能在Luca輕喃的字句中,看見盛放的那一大片的金黃花海。

    他瞧見自己佇立在花海中,隨風擺動的花瓣與種子在他睜眼的瞬間飛往無盡的蒼穹,他順著那些種子飛離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有道與自己一樣站在花田裡的修長身影。

    他沒能看清楚那人的臉龐,但燦金色的及地長髮被纏上些許蒲公英的種子。

    那人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回過頭來能見到那雙艷紅的雙唇張張合合,但吐出的言語彷彿被誰遮蔽似地聽不清。

    Shu下意識地想往那人的方向走去,但在他邁開步伐時,手腕驀地被人拉住。

    他轉頭一瞧,只見臉龐被陽光眼去大半的金髮青年,輕輕地翻開他的手掌,將一朵剛盛開的蒲公英放在他掌心後,連同他的手背一起包覆起來。

    「落地後的種子會發芽生根,哪怕之前曾是一片荒蕪的大地,也會長出茂盛而遼闊的草原。」

    青年俯身,湊到他耳邊後輕聲。

    「Shu,把眼睛睜開看看。」

    Shu聽見這話,乖巧地掀開垂下的眼簾,而那雙因為Luca的動作停在半空中的小手之間,冒出他前不久才看過的那顆巨大泡泡。

    Shu瞪大雙眼地盯著看,眼底閃爍著光芒,他不曉得該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他對於自己能夠施展魔力這件事感到興奮,也對自己與身後的魔女距離變得更近感到開心。

    而這一切,都被混在了他眼前的泡泡裡。

    Luca把下巴輕輕靠在Shu頭頂,輕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你現在似乎有一點點的魔力。」

    「我也變成魔女了嗎?」

    「沒有,這樣的量跟我們比起來差多了。」Luca把握住他的那雙手輕輕地放下來,那顆巨大的泡泡也跟著變小,「可能是之前我們親親時,魔力不小心渡到你身上才會這樣。」

    「這樣啊……」

    那如果他每天都累積一點點的話,是不是就能變得更加強大?

    一思及此,Shu立刻抬眼想跟他的魔女分享,但想到Luca那麼堅決地拒絕讓自己成為他補充魔力的食糧源頭後,他又把話再次吞回肚裡。

    Shu不認為自己會因為獲得魔力而脫胎換骨,也沒有想成為魔女的意圖,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夠擁有可以保護Luca的力量,而現在他終於看到了一絲光線。

    Luca看著那顆泡泡,自言自語地說:「也好,這樣的話你就能在我……」

    「我就能在你需要的時候站在你前面,Luca。」

    Luca一頓,看著自己被小黑貓反手握住的雙手,和他仰頭望過來的那雙被塗上堅定意念的雙目後,笑了一下。

    「到時候就麻煩你了,我引以為傲的Shubert。」

    我可愛的小黑貓。

    Luca帶他到那間自己沒進過幾次的書房,他看著在書架前走來走去,雙眼綻出光芒的小黑貓,輕輕地笑了下。

    他趁著Shu窩在書房閱讀與魔力有關的書時,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間,在門板關上後顫抖著手按住胸膛,忽然急促起來的呼吸讓他止不住地靠著門板滑坐在地,身體裡的內臟似乎在這一刻被攪亂。

    從啜飲人造血漿的那時算起,還沒超過四十八小時,但他卻莫名地又「餓」了。

    剛剛引導Shu釋放魔力時,他就感覺不太對勁了,但他硬撐著用書房轉移Shu的注意力後,才趕緊跑回來。

    直覺告訴他,Kanekuro帶來的那些人造血漿有問題,如果那些東西沒有過期或摻有其他物質的話,人造血漿的止餓期應該能夠持續整整一周,但他相信Kanekuro不會拿有問題的血漿給自己。

    ——那就是源頭有狀況。

    即便懷疑那血漿可能有問題,Luca現在除了再掏出一管出來趕緊止餓外,別無選擇。

    他仰頭,將玻璃管內的所有血漿盡數吞下肚後,折磨他的那股饑餓感才被安撫下來,急促的呼吸和發疼的內臟才跟著緩慢地平息。

    Luca頭靠著門板,看著被印上金城家紋的天花板,想起Shu在書房裡興奮地晃來晃去的背影後,笑了下。

    對Shu擁有魔力這件事,Luca感到由衷地開心,這代表他能夠同時確保,自己要是在未來打算傷害家人的話,他的小黑貓肯定能夠第一時間站出去,替自己保護他的家人。

    這是Luca想養隻貓的理由之一,或許這樣做對Shu來說並不公平,但他有必須這麼做的原因,而這原因他連Lucy和Kanekuro都不曾提過。

    在古老的金城家出生的魔女,對人類的血液和體液過敏什麼的,實在有夠遜。

    叩、叩、叩。

    Luca起身走向聲音源頭,他伸手拉開窗簾後,只見玻璃窗外的窗檻上站著一隻烏鴉,牠烏黑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映出金髮魔女的身影。

    Luca打開窗戶後,黑色的鳥兒順著窗戶縫隙飛進來,但在鳥羽碰到魔女的指尖時瞬間褪色成一隻毫無生氣的木頭製的鳥,黑羽落地的瞬間化作金色的藤蔓向上伸展了一下後又消失。

    而牠彈開的鳥肚子裡,放了一張被捲起來的書信。

    Luca打開書信讀完內容後,全身一僵。

    我親愛的弟弟,別來無恙。

    你知道的,我並不常寫信給我最愛惹麻煩的弟弟們,但這消息實在不得不趕快告訴你,才用這樣的方式通知你。

    我們回金城家後不久,得知下一屆沃普爾吉斯之夜的主辦打算邀請你當主講人,雖然大家都想回絕,但基於魔女跟人類訂立的互不侵犯的和平條約,還有金城家對魔女這邊的影響範圍,我們真的沒辦法拒絕,Luca。

    我知道你肯定不曉得這次的主辦是誰,所以跟你提一下。

    這次的主辦是協調人類與魔女之間關係的某個重要人物,我想就算你以前上課偷懶睡覺,也一定從那喜歡碎念的老頭那邊聽過他的名字。

    ——巴頓•莫里斯。



    +


    《魔女的貓咪飼養準則》

    第五條:YAMINO SHU


    +



    據魔女所言,他除了聰明以外似乎對魔力也擁有一點天賦。

    巴頓被迫閱讀海量的書籍,在魔女特許的範圍內,他能夠將那些藏書裡的知識通通吞進肚裡。之前在孤兒院時他能夠整天窩在圖書室,所以這對巴頓來說並非難事。

    難的是,他必須參與這個詭異至極的實驗。

    剛從女孩口中得知那些事的巴頓,雖然還沒完全拼湊出魔女的意圖,但女孩突然挺起的腹部與男孩被損壞的聲帶,都讓巴頓下意識地想遠離走在跟前的金髮魔女。

    即便他想立刻逃跑,但只要脖子上的這條鐵鍊還在,無論他跑幾次都會被那人拉回身邊。

    他只能硬著頭皮,在魔女埋首調劑不知名液體時,在旁邊幫魔女打理並分類那些腥味極重的藥材,整理她書寫過的成山的筆記與書冊。

    在漫長的試驗後,魔女會為了進食而短暫離開閣樓,巴頓會抓緊這寶貴的時間與那倆孩子對話。

    當時女孩說的話讓巴頓失眠了整整一晚上,他實在不願將魔女的話與那位有懷孕徵狀的女孩聯想在一塊,但顯然魔女期盼的實驗結果肯定與女孩有不小的關聯。

    這也是他從沒問過女孩,孩子的父親是誰的理由。

    一想到魔女似乎想藉由他的才智補足自己試驗遺漏的地方時,巴頓就止不住地打寒顫,甚至幾度乾嘔起來。

    但魔女並不在乎他的感受,巴頓被迫在魔女的注視中,將手裡那一管又一管的黏稠液體,餵進疲倦的女孩口中,而一旁被魔力縛住雙手雙腳的男孩,無助地看著女孩無數次喝下那些東西。

    巴頓緊握著手裡的玻璃管,低聲說:「……對不起。」

    女孩搖搖頭,卻連開口安慰他的力氣也沒有,只是虛弱地靠著玻璃櫃的透明牆面,笑笑地。

    巴頓心底一緊,沒能幫上任何忙的他,試著在魔女埋頭寫下無數次失敗的過程時,提了一句「男孩看起來對這實驗沒有任何助益,不如放了他」之類的話,但魔女的反應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怎麼會沒幫助,那孩子可是試驗裡最重要的一環。」

    魔女輕笑了下,拉起拴住巴頓脖子的鐵鍊後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巴頓疼得喊了一聲。

    等他再睜開眼時,映入眼底的是玻璃櫃裡將女孩護在懷裡的男孩,這時巴頓才驚覺,男孩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青紫交錯的傷痕,但他完全沒印象男孩何時被魔女鞭打。

    巴頓愣愣地看著雙眼瞪大的男孩,腦中的思緒頓時打結。

    「在遙遠的東方曾有一個傳聞,傳說貓每活過一世就能長出一條尾巴,到第九世時擁有九條尾巴的他們,就能幻化成人形。」金髮的魔女蹲在巴頓身側,雙手撐在膝上後,將下巴擱在掌心,「當然,這個傳說百分之百是假的,但貓有九條命這個謠言是真的。」

    巴頓全身僵硬,冷汗從額頭滑落,他甚至不敢將視線移到身旁的魔女:「你怎麼知道哪個謠言是真的,哪個又是假的,說不定那全是人們編造出來的消遣,只是個有趣的故事罷了。」

    魔女聽見這話,沒有否認或糾正他的說法,只是和藹一笑。

    「巴頓,我說你是個幸福的孩子,可不是說說而已。」

    說完這番話的魔女,那天晚上破例允許巴頓取下頸脖的沉重鏈條,帶著他到魔女的進食屋,那是位於魔女庭院裡的一間小屋子,與主屋相比那小屋子就好像被組裝起來的娃娃屋。

    庭院外開滿黃白交錯的洋甘菊和滿天星,月光撒在盛放的花圃上頭,照亮他們腳下漆黑的小徑。

    以粉白為基調的進食屋,外頭的牆上繪有可愛小巧的花瓣圖樣,就連門把看起來也經過特別的裝飾,而整個屋子的風格顯然與魔女的主屋完全不同,彷彿小屋子的主人另有其人。

    但巴頓並沒有深思太多,他滿心想著自己最終還是淪落成魔女的食糧之一,自然沒能對眼前的異狀有其他想法。

    直到跟在魔女身後的巴頓,跟著魔女一起站定在門口後,他才回過神來。

    魔女低聲念了一句,粉白門板「喀嚓」一聲被解開了門鎖,但魔女並沒有先進屋,反倒伸手推開了眼前的門後,側著身體讓後頭的巴頓瞧見屋內的景象。

    巴頓深吸一口氣後走進屋裡,屋內頂頭是透明的玻璃天花板,抬頭就能看見屋外綴滿夜幕的繁星,而灑落在地的月光鋪滿整間屋子。

    魔女的進食屋卻出乎他意料之外地乾淨,掠過鼻間的氣味沒有想像中的血腥,反倒帶了點花香,周遭可環視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疑似那些同他一起進來的「貓咪們」的臟器或血肉。

    他愣愣地站在門口,直到耳邊傳來低低的呻吟,巴頓才將視線循著源頭移動過去。

    「啊……啊……」

    在目光的盡頭處,有著巴頓熟悉的身影。

    那個有著貓耳與尾巴的男孩,被綁縛在一張靠牆的詭異圓形床鋪上,他把身體盡可能地蜷縮成一團,對著門口的兩人不斷地發出低啞又虛弱的喊聲,黑色的貓尾圈住他的身軀。

    巴頓一愣,他想過去查看男孩的狀況,卻被身後的魔女一手拉住。

    「把接下來的畫面好好地烙印在腦海。」魔女笑笑地把他往後一拉,接著打了個響指,「人類的一生中總能親眼經歷過幾次奇蹟,而接下來會是你經歷的其中一次,巴頓。」

    這話一落,魔女手中驀地多了把半透明的銀色匕首。

    回過神來的巴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他下意識地伸手想阻止,卻沒能攔住以魔力閃現到男孩跟前的魔女。

    只見把手刻有金色獅頭的匕首,被高高舉起——

    男孩的身軀被魔女的背影遮去了大半,但那淒厲的叫喊和不間斷地「噗哧」聲,令巴頓感受到何謂恐懼,潛意識讓他趕緊逃離進食屋,但男孩啞著聲的哭噎拉住了他想往後退的步伐。

    等那把匕首再度被舉高時,銀色的刀身上滿是鮮紅色的液體,血珠順著匕首的弧度落在地上綻開。

    她沒理會巴頓,繼續以沾滿鮮血的匕首割下男孩的尾巴,挖出他美麗的眼珠後,一起收進魔女拎來的囊袋中。

    魔女起身後,低垂著頭望著倒在血泊中沒了氣息的男孩,嘴角微微上揚,她回首,望向不遠處瞧見男孩模樣後臉色刷白的巴頓,沐浴在月光下的她將囊袋扔給巴頓後,笑得像個孩子。

    「需要這麼反感嗎?這可是珍貴的藥材,明天還要早起弄給那孩子吃呢。」

    巴頓看著那袋子,再也受不住那極重的血腥氣味,摀住嘴巴後把頭一撇,在旁邊乾嘔起來。

    「別移開視線。」

    魔女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抓住巴頓的後頸,強硬地讓他抬頭,將視線定焦在血肉模糊的男孩上頭。

    過了一會,被挖空的眼窩和切斷的尾巴處開始冒出無數血絲,他們在空中交錯纏繞,最後一點一點地重新編織成原本應該在男孩身體上的部位樣貌,整個過程緩慢且安靜。

    靜得像是他眼前的一切,全是幻影。

    「我說了,貓有九條命可不是假的。」

    她咧嘴一笑,打滅了巴頓的幻想:「而現在,見證傳聞的你已經是我的同伴了,巴頓。」

    那天魔女一手抱著昏睡的男孩,另一手拎著巴頓不敢拿的囊袋,在回主屋的路途中喜孜孜地跟身旁面色蒼白的巴頓分享這幾次的試驗結果。

    魔女說,這是男孩第九次睜開雙眼。

    男孩已經被魔女取走了九條性命,而這一次他若再死亡,沒人能保證他還能像先前那般再一次復生,但魔女說這就是那倆孩子希望的結果。

    他們不想當貓,而魔女希望能夠以此讓某個人再度睜開雙眼。

    「說到底,我們也只是在交易而已。」魔女淡淡地笑了下,月光將她的身影拉長到身後的花圃中,「我得到我想要的,他們也能因此脫離貓這個身分,何樂而不為?」

    但魔女的言語並沒有成功打動巴頓,罪惡感幾乎壓垮了他。

    他對那天沒能踏出一步阻止魔女的自己感到羞愧,這讓他在面對玻璃櫃裡的那兩個孩子時,除了道歉的語句外,沒能再吐出任何言語。

    即使他為此逃避那倆孩子,不敢直視他們的那幾個月,魔女的試驗依舊在巴頓作為小幫手的協助下,完成這歷時已久的試驗。

    那一晚的天空,漆黑到看不見任何星星。

    魔女的屋內點燃的那一盞盞火燭,照亮屋外那一片濃墨似的夜幕,巴頓忙碌地在小閣樓奔進奔出,但他卻在最後一刻,和男孩倆人一起被魔女以魔力拎出小閣樓外。

    過了好一段時間,裡頭傳出一聲響亮的哭吼。

    他小心地探頭,只見魔女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孩,但剛從產道呱呱墜地的那孩子卻不哭不鬧,安靜地睜著他如夜幕般的深紫色眼眸。

    而一旁蜷縮在柔軟床被上的女孩,哭得一抽一抽。男孩推開擋在門口的巴頓,直直地往屋內女孩的方向衝去,紅著眼眶抱住虛弱的女孩,連看都沒看魔女懷裡的嬰孩一眼。

    巴頓僵硬地看了眼那倆孩子後,將目光移到燦笑的金髮魔女身上。

    那孩子的出生,拉起了一齣即將迎來終點的悲劇序幕。



    ——他是詛咒的根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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