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社畜工程師)ｘ🦁(酒保)





他真的喝茫了，Shu心想。
Luca開始做出很幼稚的行為，咬文嚼字，搖晃上半身，叼著吸管傻笑，甚至還把調酒灑出來，白色的袖口濺染了一點深漬，幾滴水珠沿著裸露的手腕滑到桌面，他用慵懶的聲調胡言亂語，像深夜裡的每一種醉鬼。
他的手錶也濕了。
Luca，我先幫你把錶拿下來，他說完以後就不敢再開口，直接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他的嗓啞得不像話，他覺得口乾舌燥，掌心都是緊張的汗，萬一對方透過布料察覺到他的手汗怎麼辦？他會覺得他噁心嗎？不，對方不會的，那個人醉到連杯子只剩冰塊都不曉得，發不斷吸出咕嚕咕嚕的水聲，尷尬的只有他。
他解開袖扣，將袖口往上折，指尖碰到的皮膚溫度高得燙人，青年乖巧地任他擺弄，他能看見對方手腕上的青色血管。
Shu開始在想也許這一切都錯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應邀而來，在這該死的周末夜晚，該死的爵士樂，還有該死的酒精飲料。
「Shu……」Luca躺在檯面上的手指突然捉住他的手腕，「我要跟你說，謝謝你，今天願意過來……我的……紀念日。」
「噢，嗯，這不算什麼，我很高興你邀請我。」假的，他很後悔赴約。
「我還……有話要跟你說……」Luca從喉嚨裡發出一種悶悶的笑聲，像貓覺得舒服時會發出的呼嚕聲，這讓他的注意力像搔癢一樣被分散。
「我在聽。」該死，這手錶怎麼這麼難拆。
Shu在心裡默念圓周率，明天的工作事項，基本程式碼，現在幾點了？從他進到酒吧過了多久，周圍還剩多少人？他讓雜念佔滿他的腦袋，直到一個溫熱的呼吸砸上他的耳朵。
「Shu……」
他的內心世界轟隆一聲，倏然崩塌。
周圍的雜聲和爵士樂不見了，Luca淘氣的輕笑宛如一條夏日溪河，流入他的身體，將他保守的秘密都浸泡在水裡，讓一切漸漸敞開。
Luca整個上半身挨了過來，Shu能感覺到對方開襟的胸膛，飽滿又厚實的觸感，壓在肉上，他的手臂似乎陷進了那對刺青裡。
「Shu，我祝你呀——」Luca壓低了聲音，「母親節快樂！」
什麼？
Shu還沒回過神，喝醉的青年勾住他的脖子拉著他一起倒在吧檯上，發出傻樂的笑聲，Shu侷促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笑臉，在光線昏暗的酒吧像金子一樣發光，而他就是那個癡情的淘金客，他能聞見金子的味道，它像一個酒鬼，一個金髮的酒保，一個男人身上的玫瑰香水，它就是Luca。
Shu鬼使神差地——他事後是如此形容——吻上年輕酒保的唇，還來不及品嚐對方嘴裡的濃縮果汁和酒氣，他就先撤退了。
他看著眼前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Luca，心底的嘆息幾乎要溢出喉嚨。
這不過只是一個吻，卻教他知道，無論永恆或瞬間，他都再也無法放棄這個人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