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甲】情窦甲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日日跟在自己身边的小蝙蝠是什么时候在哪看了点不入流的东西，竟然在床上喊出一声“师兄”来。

“靠，你……瞎喊什么。”

被无端骂了一句的人停下动作，歪了下脑袋。

“本来就是啊。”
“……你不喜欢吗？”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甲没回话，试图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可惜这样体面的沉默没能维持几秒，他很快又捂着嘴喘出了声。

“但是我刚刚那样叫你的时候，你下面咬得好紧。”
“……师兄。”

甲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这一声紧贴着耳边落下，酥麻的痒意从头顶窜至脚尖，激得他猛地绷紧了身子。身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气，下身的动作停了片刻，然后又开始新一轮更深更重的撞击。

“呃！嗯啊……”

这下甲终于没有心力再去说别的话，生理上的快感冲散了他全部的理智。晃动的视线中，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同样溢满情欲，乙咬着牙，眉头紧蹙，露出些被快感逼到极致时那种近乎痛苦的神色，同时似是也终于控制不住声音，一边加快了顶弄的速度，一边发出动情的喘息。

甲闭上眼睛，再一次放任自己沉溺于这种人类创造的奇特感受中，直到两人黏糊糊的体液掺杂在一起，比他身型略小的妖脱力地瘫在他的身上，像是小孩子撒娇一般，即使软了也执拗地要埋在里面。

“甲，好舒服。”

乙的声音还打着些颤，他一向都是这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很多时候都是依靠直觉说话做事，对于这点甲早就习惯了——但是那些大都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床上的场合。

“嗯。”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别的来回应。

毛茸茸的黄色头顶靠在甲的颈窝，轻轻蹭了蹭，他警觉地从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里嗅到了试探的意味，又好笑又无奈地开了口。

“……但是明天还有任务，不能再做了。”

那一团圆圆的奶黄包內馅不动了，只是两人的身体依然紧贴在一起，两颗跳动的心隔着胸腔挨得极近。甲终究狠不下心推开，伸手抱住了压在身上的人。





最后两个人还是又做了一次才去洗澡，和以往一样是分开洗的——这是从第一次开始甲就提出的要求，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

“我也可以帮你清理啊。”

“不要。”

——他既不想被乙看到那样的场景，也不希望对方上手帮他。

清洗完的两只小蝙蝠带着干燥的香气钻进被窝，更小些的那只很快就抱着另一只进入了梦乡。甲的一只胳膊被乙枕着，下意识把指尖埋进对方的头发里搓揉，空出来的一只手则拿着手机确认明天两人的日程。

“唔……”

乙抱着他的双手紧了紧，像是在睡梦中也不忘提醒他要早点休息。甲的嘴角微微上扬，放下手机转而端详起了乙的睡颜。乙的睡相很好，不打呼，不抢被子，甚至睡一晚上也几乎不会怎么动作。甲看着这张明明圆润稚嫩却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想起对方在床上冒出来的那句称呼。

其实这并不是乙第一次那样叫他。

他们两个是在同一个洞穴聚起的灵，前后也不过相差了短短三四年，黑蝙蝠自己都还没有完全学会化形，就在自己的住处发现了一小只新生的黄色蝙蝠。妖精并不天生具备人类所谓的“家人”或是“责任”的概念，那个时候还没有名字的甲只是单纯觉得，他们两妖都在这里聚灵，既然自己可以住在这里，那么那只黄色的小蝙蝠自然也可以住在这里。

至于他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生活在一起的，甲和乙都说不清，好像这一切水到渠成，理所应当。

后来，他们一起被池年捡回会馆，最开始只有甲跟着池年练习，因为乙还太小，于是小蝙蝠就挂在一旁的树上看着，没过两年也跟着加入了师门。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师兄弟了。”

池年落下这么一句。彼时乙一手拿着小点心一手抓着甲的衣袖，眨巴眨巴眼，对着身边的甲利落地喊了一声“师弟”。

池年和甲用了不少时间才把这个错误的叫法纠正过来，于是两妖在某段时间里的确以师兄弟相称——但他们的年龄差本就不大，妖精之间也并不怎么讲究辈分尊卑，不知从哪一年开始，乙就再也没叫过他师兄了。

乙最后一次叫他师兄……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甲……甲？快起床，要迟到了。”

睡得昏天黑地的甲半睁开眼，熟悉的明黄色身影背着晨光立在他身前，带着些许焦急的气息。甲强撑着困意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

“我去！”

好在有乙帮忙，收拾起来事半功倍，两人最终还是赶在约定时间前几分钟到达了会馆。甲上一秒还在气喘吁吁，下一秒就重新绑好了散掉的头发，沉着地步入院中。

“嗯？”

屋内只有西木子一只妖在，看到并肩走入的两个人，他有些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又很快展露出笑意。

“哎呀呀，小乙是专程来送师兄上班的吗？”

甲的身体因为“师兄”二字略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异样，立刻拿出手机打开“土门一家亲”的群聊，向上翻到了池年昨天@他的那条信息，一旁的乙也凑过来脑袋。

“甲，明天你跟着西木子去人类那边办点事情。”

……的确，只提到他一个人。

眼看着两个人小辈略显无措地石化在原地，西木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拿扇子在空中画了个圈，刚好圈住他们两个。

“这可怎么办呢？我也不想棒打鸳鸯，但是今天的任务只能带一个人。”

“！不、不是……”

“明白了，我会待在会馆等甲回来的。”

甲比乙大上几岁，当初在会馆的学堂读书时也更用心，所以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暧昧不明的成语，只是刚想要出言反驳就被乙打断了，于是只好跟着一起应下，朝西木长老欠身以示歉意。

两人在传送门前分别，白光闪过，乙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甲有些发愣——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两个没有一起站在传送门的石阶上。

跑神也只有短短一瞬，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专注严谨的。西木子和池年来往其实不少，但甲始终觉得自己对这位看似平易近人的长老不甚了解，难免有些紧张。不过跟着强者总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他的心态也已经放松了不少。任务顺利完成，俩人准备回途，路过某个街角的时候，西木子却转了个弯，朝着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长老，是有什么问题吗？”

西木子被小辈真诚的发问逗笑，抖开扇子悠哉悠哉地摇着。

“没有，只是难得来这边一趟，倒是有些想念湖边那家茶楼的龙井了。”

西木长老的话术迂回，甲听出这是一份隐晦的“请客邀约”，却完全想不出推拒的理由，又不可能失礼地直接离开，就这样纠结了一路，最后还是跟着对方坐在了茶桌两端。

毕竟已经不再是工作时间，西木子放松地靠在软垫上，半掩着嘴吹了吹滚烫的茶汤，在缥缈的雾气里观察着拘谨的小辈。

“小甲。”

“是，长老。”

“你的茶要凉了。”

“啊，是……”

甲感到前所未有的局促，端起面前的茶碗往嘴边送，脑子里却浮现出乙的面孔——如果他在的话，大概会因为茶点高兴得忘了礼数吧……啊，对了，等下要记得带一份点心回去给他，还有刚刚路过的那家包子铺，也像是乙会喜欢的味道，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小甲，你和小乙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

西木长老邀请人的时候弯弯绕绕，一张口却直击要害，甲手一抖，险些把茶碗丢了出去，小小的陶瓷碗晃了晃，最后被一缕灵力稳稳托住。甲在西木子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故作镇定地放下茶碗，在短短几秒钟里想了非常非常多事情。

——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和你做爱。”

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晚上，两只蝠像往常一样并肩躺在床上，乙突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甲一瞬间还以为对方是梦呓，转头却对上乙直勾勾的目光，蝙蝠的夜视能力很好，所以他看得很清——乙并不像语气表现得那样沉静，赤红色的瞳孔在微不可察地晃动……那是一种介于人类会有的紧张和妖精一贯的冷漠之间的表情，这是甲唯一能想到的形容方式。

甲自诩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年长者”，用人类的话来说也许是“兄长”。总之，他对今天这种情况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他知道乙大概不会认真听妖灵学堂开展的人形生理课，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妖精都会需要了解相关的知识，所以很认真地学习过，想着如果哪天乙提出相关的问题自己能够做出正确的引导。甚至还幻想过，乙会像从他这里得到其他问题的答案一样，反馈给他崇拜又羡慕的目光……

但是甲怎么也没想到，乙这小子直接跨过了这门课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内容，上来就给他师兄整了一个难度满级的问题。

“呃……嗯？”

结果就是，他只能给出最逊的一种回应。

“我说，我想和你做唔——”

乙的语气比刚刚坦然多了，不过这次甲眼疾手快，物理阻隔了对方的又一次语出惊人。甲扶额叹息，低着头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再抬眼却看见被他捂住嘴的乙脸颊竟有些红了起来。

对方的目光单纯到让人不敢直视，甲发觉身体里的灵似乎隐有躁动，只好迅速移开了视线。

“嗯……首先，咳，‘做爱’这种说法是人类创造的，这种行为在动物界也被称为‘交配’。”
“但是对于妖精来说，这两种说法都有失偏颇，所以我们一般会用它最统一的叫法——‘性’。”
“并不是所有妖精都会有性行为，或者说，大部分的妖精都是不需要性的……”
……

甲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尽可能客观中立的语言陈述，像背课文一样回忆曾在学堂里学过的知识。而乙只是乖乖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不打断，也不发问。甲始终不敢和他对视，蝙蝠的感应能力也不知为何没办法起作用，以至于他甚至无法判断对方有没有跑神。

“……大概……就是这么多。”
“所以你可以好好想想再……！”

甲原以为这场漫长的科普小课堂终于可以接近尾声，然而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就被乙近在咫尺的脸庞惊得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后撤了半个身位，后背直接贴到了墙壁。

“那，我们不能做吗？”

乙认真地注视着他，语气像是在问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多吃一碗饭。

“按照你刚刚讲的，我们也可以啊。”

“嘶，这个、这个……嗯……”

甲没想到自己讲得口干舌燥，对面的“学生”居然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而且自己还想不出该如何反驳。

的确，妖精之间的性爱是很随性的，远没有人类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亦不会赋予其特别的意义。妖精之间没有血缘，遑论伦理，更不用说性别束缚……所以他和乙并没有客观上不能做的原因。

“唔，难道你更喜欢女体吗？”
“那我也可以去找人形师做一个新……”

“这个不用。”

脑海中一闪而过乙的女孩子形象，甲果断开口阻止了对方危险的想法。

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都被否决，这下轮到乙困惑了，他歪着头，试图从甲的表情上判断出些什么。但对方从刚刚开始就不愿和他对视，所以再怎么观察也是一无所获。乙学着甲的样子抱臂盘坐，很用力地思考着，突然，小蝙蝠的脑海里灵光一闪，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还是说，甲想和别人做？”

“不是！”

这次甲否定得比上一次更快，他抬起头，看到有泪水已经在乙的眼眶里打转，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一时也顾不上别的了，立刻伸出手去帮乙擦掉眼角的泪珠，一边擦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没有很强烈的那种需求，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做。”
“但是乙，说到底，你真的能分清吗？这和食欲可不一样……诶？！”

“当然分得清！”

眼圈还泛着红的乙一把抓起甲的手就往下面按，等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掌心传来坚硬又炽热的触感，几乎不用思考他就知道那是什么。甲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却没能立刻抽开，自己的手还紧紧地贴在那一团东西上……这小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分得清的。”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乙抽了下鼻子，声音倒是十分坚定，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脸上难得露出了些怒意。甲有些心虚，讲话磕绊了起来。

“我、我的意思是，在对象的选择上，你可以再多想想……”

“我已经想好了。”
“让我选的话……我只想和甲做。”

那双赤红的瞳紧紧地锁在他的身上，甲僵在原地，发现自己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掌心的触感愈发清晰，甚至能感觉到脉络的跳动，甲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身体里的灵更是乱作一团。蝙蝠的感应能力像是出现了故障，耳边充斥着混乱的杂音，只有他“咚咚”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更长时间的僵持没有意义，乙撤开身，打算放弃，却突然被一只手覆上手背——轻柔地、温暖的……贴在他的手上。

“做吧。”
“我来陪你做。”





“我不知道。”

甲不敢抬头看西木子，只把视线落在茶水映出的倒影上，茶汤晃动，他看不清自己的神色。他和乙自那次之后就经常做，在乙的观念里，性交似乎和吃饭睡觉没什么区别，就像饿了他会说“我要吃饭”一样，想做的时候他就会直接和甲说“我想和你做”。

妖精中尝试性交的并不少，有的妖只是单纯出于爱好，有的妖是为了修炼……可是他和乙又算怎么一回事呢？甲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能诚实地说不知道。

“小甲，你知道妖精亲近过后，两妖的灵会在短时间内糅杂在一起吗？”

“什么？”

甲惊讶地抬头，妖灵学堂的生理课上可没讲这个。他下意识地上下扫视了一圈自己的身体——自然，没有生灵系能力的他什么也看不到。

“你放心，没有相关能力的妖精是看不到的。”
“我也只不过是……对这方面的研究多些。”
妖
甲听不太懂对方的意思，只是犹豫地点了点头。西木子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自顾自往下说。

“人类创造出的文字可真有意思，明明只是自然界用以繁衍的手段，却人类被冠以‘爱’的名义。”
“只是这对我们这些妖精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爱”——这个字让甲想起乙第一次来找他时用的“错误”措辞，上学时他只把这个词当做区分人与动物的知识点来背，却并没有深究过其中的意思。

西木子一双眯起的桃花眼盯着眼前的小妖看，那张笑面脸上流露出些真实的笑意。甲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西木子却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打断了他。

“很可惜，这个问题，我也给不了你答案。”
“不过你们还年轻，有大把时间来慢慢探索。”
“只是愈是难得的东西，也愈是易碎。”
“可要好好珍惜。”

西木子的尾调上扬，笑得很开心，就这样给自己的话结了尾。这是一个并不明确的落点，甲似懂非懂，端起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好苦，乙肯定不会喜欢。





凌晨时分，甲带着酱肉包子和茶点回到家，却没见乙兴奋地跑过来接，还以为对方不在，走到卧室却看到乙坐在床上，连灯都没开，正面无表情地打游戏。

甲几步走上前，贴着床边坐下，对方却固执地低着头不看他。

“你在闹脾气。”
“怎么了？是因为今天我们不在一起吗？”

真是的，明明知道要分开行动的时候比自己还要干脆，怎么现在又在生闷气？甲觉得好笑，又觉得这个样子的乙有些可爱。

乙这局游戏输了，原本就圆润的脸颊变得气鼓鼓的，甲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节在对方的脸颊肉上蹭了两下。

“好了，等下再打下一局，先来吃东西吧。”
“你不是说想吃酱肉包子吗，我帮你拿过来……！”

甲说着打算起身，结果还没站稳就被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向后一拉，整个跌进了被窝里，后背紧贴在乙的身前。

“我更想吃这个……”

“什么……嘶！”

乙的声音太轻太低，几乎分辨不出原本的音色，甲刚想要追问，劲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咬下去的同时，一只手顺着甲的衣摆摸了上去，抚到胸前……明明只是一瞬间的动作，身体却猝不及防地软了下来，乙叼着他颈侧的一小块软肉轻轻地咬，拇指冲着乳尖压下去打转，没两下那里就挺立起来。

“呃嗯……乙，等等……”

简单的撩拨就足以让他全身酥麻，甲没想到只是一瞬的犹豫，自己这么快就毫无招架之力了——他不是没办法拒绝，只是没办法拒绝乙。乙环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却又突然顿住，像只小狗一样趴在他的颈窝闻了闻。

“你身上有香味……”
“……以前都没有的。”

什么香味？甲深吸了两口气，却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气，只有乙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有什么又硬又热的东西隔着夏季轻薄的衣物顶住了他，甲隐约察觉到不对，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乙就开始扯他的裤子了。

“诶诶等等！我还没洗澡……啊！”

小孩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把自家师兄按在床上，压成跪趴的姿势，扒下对方裤子的动作称得上粗暴。甲只觉得下身一凉，然后滚烫的柱状物贴了上来，下一秒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嘶！”

“唔……”

没有润滑的插入即使是对妖精来说也并不好受，甲抽了口气，身体打颤，但他此刻更担心的却是乙的情况。对方没比他好受到哪去，同样被干涩的甬道夹得难受，却坚持着要往里进——乙的喘息声在抖，像是带着哭腔。

“你冷静点，听我说……嗯唔！”

性器整根没入，重重顶进最深的地方，甲被顶得险些撞上床头，小腹猛得一酸，腰一下子软了下来，衣摆也顺着滑落，露出光洁的后背。蝙蝠的红瞳在黑暗里闪着危险的光，乙就着深处浅浅插弄了两下，稍微感觉到有液体泌出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夹杂着痛楚的快感来得太凶太急，让人觉得难以适应，甲挣扎着想要逃，却又被掐着腰用力拽回来，反而让阴茎顶到更深的地方。

“你……慢、慢点……嗯啊、啊……”

“不要。”

乙咬着牙挤出两个字，甲被顶得几乎要失去意识，却突然感觉有什么凉凉的液体落在了腰上，啪嗒、啪嗒……

他在哭。

“怎么了……呃嗯！”

甲一下子清醒过来，想要转过身和对方说话，却被性器钉死在原地。而乙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阴茎一下又一下用力地顶入腔道，在柔软的内壁上横冲直撞，不得章法的动作比起快感更多地只能激起疼痛。乙的喘息愈发粗重，哭腔也愈发明显，他俯下身在甲的后背上又咬又啃，随着喘息喷出的热气洒在皮肤上，激起一连串酥麻的痒意。

舔吻一路向上，攀至耳畔，乙咬着甲的耳朵，声音狼狈又潮湿。

“师兄，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乙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就像是小时候受了委屈抹着泪来找他诉苦。甲听傻了，一时做不出反应，反倒是乙说完这句话后动作愈发急了起来，像是怕身下的人会跑掉，笨拙地一个劲往穴心马。

“所以……”
“所以你不要和别人……唔！”

乙的话被打断了——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甲转过头，扣着他的后颈吻了上来。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两只妖没有一只有接吻经验，嘴唇笨拙地撞在一起后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甲在唇间尝到眼泪淡淡的咸味，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已经呆掉的乙傻傻地学着师兄的动作，于是舌尖也缠在一起……两妖的目光短暂相接，然后热烈地、近乎渴求地深吻起来。

直到乙的情绪在亲吻中得到安抚，呼吸平稳了下来，也不再抽噎，甲才轻轻推了推他把两人分开。

“冷静了？”

甲的嘴角带着点笑意，冲乙挑了挑眉。乙看着头发散乱、背上布满红痕的甲，红着脸在原地愣了半晌，在对上甲的目光的时候一撇嘴，居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诶诶怎么又哭了？！你……哎呦……”

甲慌乱地想转过身，却忘了自己屁股里还插着对方的东西，反倒是乙哭得专心，没一点要动的意思，于是甲只好维持着当下的姿势听他讲话。

“师兄……对不起呜呜呜呜……”
“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今天不在，我真的好不习惯，好像什么都不会做了……”
“我好想你……”
“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呜……”

甲原本是想多少诘问几句的，结果看到乙眼泪糊了一脸，又是道歉又是说想他的样子，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严厉的话。甲顺手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耐心地给乙擦眼泪，只是一边擦对方还一边在哭，好一阵功夫才让那张哭花了的脸变回白白净净的样子。

“好啦，我没事。”
“但是这样我们两个都有可能会受伤的，下次有什么事先和我讲清楚，知道了吗？”

乙撑在甲的身上，眼圈红红的，低着头乖乖点了两下，嘴角依然向下撇着。甲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在乙的头顶揉了揉，开口补了一句。

“还有，我也很想你。”
“……今天，一直在想。”

黄色小蝙蝠的身影顿了一下，抬起头，那双红色眼睛里重新亮起光。眼看着乙的眼泪又要落了下来，甲连忙捂住对方的嘴，在对方惊讶的目光里意有所指地稍稍晃了下下体——乙哭了这么半天，埋在穴里的性器依然直挺挺的，被甲这么一晃更是硬得厉害，翘起的前端抵在内壁，两只年轻小妖之间的氛围一下子滑向下流的方向。甲微眯起眼睛，顺手取下已经形同虚设的发圈扔在一旁，过肩的发尾就这样散开。

“要来继续吗？”





甲和乙是师门中最早单独出来住的，这间公寓所在的小区离会馆很近，离人类活跃的地区很远，所以格外清净，很适合给妖精居住——但也正因为清净，夜间哪怕一点小动静也会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搬进来的时间早，家具都已经有些年头了，甲之前从未在意，原来两人每天都躺的床轻轻一晃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而此刻，床板发出的吱呀声接连不断，扰得他原本混乱的大脑更加无法思考。身体随着身上人的动作晃个不停，甲觉得身下湿湿的，不知道是上一轮他射在床单上的还是从两人的交合处顺着股沟流下去的……他现在也没工夫去纠结那个。

“哈、哈……甲……”

“嗯？……嗯！”

甲睁开眼睛，还未看清模糊视线中那个晃动的身影，就又被一记深顶刺激得高昂起头。他们的房间布置了结界，所以外界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但甲依然下意识紧咬着下唇控制自己的声音。身体里的动作稍缓了缓，甲疑惑地往乙的方向看，突然被用拇指撑开了嘴巴。

“你干什……啊唔！”

阴茎猛得撞上腺点，激起过电般的快意，甲毫无准备地惊叫出声，陌生而尖锐的音调让他一阵恐慌，想要闭上嘴却因为口腔里的手指无法做到，双手也不知何时被乙抓在一起按在了头顶。

“为什么不叫出来？”
“这样憋着会很难受吧？”

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许像是调情，但是乙真的是一副不解的表情，甲觉得这反而更加要命。他想说些什么解释，可是乙的拇指刚好压着他的舌根，让他完全讲不出话，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单纯没意识到。

“呃啊！哈啊、啊……”

乙看到这个方法真的能让甲不再忍着，满意地恢复了先前的节奏，努力让对方发出更多舒服的声音。平日里清冷平淡的嗓音被情欲染上艳色，传达出少见的浓烈情绪，而且每叫一声舌头都会跟着颤动，于是指腹不断传来柔软又潮湿的触感……这种非故意的撩拨让乙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愈发兴奋起来，下身的动作也更加重了些。

“乙……唔！别呜……啊！”

“唔嗯……甲，把腿、再张开些……”

乙想把性器挤入更深的地方，但自己的两只手都不得空，只好让甲自己把身体再打开些。可是对方显然已经有些失神，竟没听进去他说的那句话，乙喘着气思索了两秒，换了个称谓。

“师兄……”
“……把腿张开。”

甲向来是会尽量满足师弟的需求的，混沌的大脑难以处理更多消息，听见“师兄”两个字就下意识跟着照做了。他抬起腿根，尽量把两腿张到最开，甚至稍稍抬起屁股更方便乙的动作。更深更重的撞击紧随而至，穴道因为突然增强的刺激泌出更多液体，有规律地收缩吮吸着里面的柱状物。乙开始还努力想着师兄曾教过的点位和方法，十下里能有五六下蒙对——但现下，阴茎被温软湿热的肉层层叠叠地包裹着，乙终于还是让情热烧坏了脑子，凭着本能疯狂摆动着腰肢，把盛满淫水的腔道插出噗噗的声响。

“哈、啊……甲……好湿……”

“啊、啊、啊啊……哈啊……唔、呜、呃！”

甲的喘叫声被过快的律动撞散成无数节，察觉到内里收缩的速度变快，乙咬着后牙一个劲往穴心顶，浑身都使着劲——包括那只扣在甲口腔里的手。窒息感和过激的快感同时涌了上来，甲的小腹猛得收紧，腰绷着向上弹动了两下，射出的精液同时甩到两妖身上。

甲高潮的瞬间，乙的手指恰好触及喉口，指尖和下体一起被紧紧吸了一下。甲整只妖像是刚被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白色的浊液顺着小腹下淌，黑发散乱着，有几缕被汗水粘在脸上，高潮后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色，几滴淌出来的涎水挂在嘴角……甲抬起手臂挡在眼上，试图以此逃避自己狼狈的现状——却没注意到黑暗中那双圆圆的红色瞳孔蓦地收缩，变成了蝙蝠狩猎时才会有的竖瞳，锐利得像是要把眼前的妖吞吃入腹。

“师兄……你这样好色。”

“……啊？”

乙抓起甲脱了力的双腿架在肩上，毫不犹豫地压了下去。甲懵了一下，整只蝠被对半叠了起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为这样夸张的姿势感到羞耻，就硬生生被重新操开了身体。

“乙！我刚射，等……啊！”

高潮的余波还未褪去，强硬又汹涌的快感让他完全无法招架。快意越过那条能让人崩溃的线，依然在不断攀升，陌生的刺激使甲感到恐慌，想要逃开却被压着动弹不得。乙伏在他的身上，张口咬着他烧红的耳朵，毫不吝啬发出动情的喘息。

“等等、等等！先、停一下啊……啊、呜……”

“师兄、师兄……哈啊……”
“唔、好色……好喜欢师兄……”

如果说刚刚甲还在怀疑乙是不是又胡乱用错了词汇，那现在至少他可以确定对方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乙近乎痴迷地在脖颈处咬来咬去，原本该用作敬称的称呼在这个场景下变得淫靡又下流。甲觉得脑子发懵，在一声声“师兄”和“喜欢”中感到晕头转向，连挣扎也忘了，无助地在过量的快感中越溺越深。

温热的腔道在快感的堆叠中缴得愈发的紧，乙很快不做他想，撑起身子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阴茎极快地在软穴里抽送着，几乎将穴口打出白沫。甲被操得声音都变了调，腿被压得发麻，身子也绷得极紧，浑身上下似乎只有交合处的感知格外清晰。一股异样又陌生的酸胀感涌上小腹，甲察觉不对，被吓得短暂恢复了神智。

“啊、呃呃！好奇怪……停……哈啊！”
“有什么……要、要来了……呜……”

“哈……嗯？”
“没关系、唔……可以高潮的哦。”

——不是说这个啊！甲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乙最后在他的身体里猛插了十几下，精液射出的瞬间又重重往里撞了两下，像是要把液体锁在对方的体内。与此同时，甲的身体一阵痉挛，弹起的阴茎却没有射出精液，反而淅淅沥沥地喷出透明的水来，弄得两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

乙从射精中缓过神，懵了懵，伸手摸了下身上的潮液，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甲。

“甲，你尿床了？”

甲的身体还在抖着，听了乙的话气得只想骂人，却连张口的力气都不剩了，躺在原地喘了半天才气若游丝地开口。

“……那不是尿……”

“那是什——唔唔……”

甲疲惫地抬起一只手，把话多的小蝙蝠拉向自己，开启一个温柔又缠绵的吻。乙学这个倒是学得很快，看起来也很喜欢，一贴上他的嘴唇就分不开。甲同样也很喜欢这种温存的时刻，在亲吻中逐渐从方才激烈的性爱里缓过神来。

至于乙的问题……等有机会再解释吧。





各自清洗完后，乙终于想起来自己心心念念的酱肉小笼包，屁颠屁颠地把变得干瘪的包子送进微波炉，转头却发现甲已经回了卧室。

“你不吃吗？”

甲从被窝里探出头，看见门边冒出一只洗得清清爽爽的奶黄包，语气中似乎有些失落。

“我不饿。”

而且屁股好痛，根本不想动……后半句话甲当然没说出口，他怕自己这样一说乙又要冒眼泪， 对他来说这可要比屁股上受的罪难受多了。

乙没有立刻走开，盯着甲眨巴眨巴眼，又重新开口。

“甲，要不要我帮你回复一下？”

“不、不用。”

在这种地方用回复也太奇怪了吧！甲想象了一下乙对着自己的屁股补灵的画面，一口回绝了对方的提议。

“唔，那好吧。”

奶黄包从门边消失了，但过了不一会儿又踢着拖鞋啪嗒啪嗒跑了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热腾腾的包子。

“呼，呼——给。”

“都说了我不饿……”

甲这么说着，但还是坐起身把包子接了过来，咬开松软的皮咽了下去。

唔，确实蛮好吃的，而且……嗯？

随着食物入腹，甲感觉到一缕熟悉又温暖的灵穿过全身，身上的不适也跟着缓解了不少。他疑惑地看向乙，对方脸颊有些泛红，眼神透出期待，露出一副小孩子求夸一样的表情。甲轻笑着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乙的头顶。

“你新学的？很厉害嘛。”

“嘿嘿。”

“剩下的你吃吧，小心不要掉在床上了。”

“嗯，好。”





end.

一点小彩蛋：（涉及西池西注意避雷～）
西木子：池长老，小甲和你年轻的时候很像呢（笑）
池年：（懵）（逐渐反应过来）（我草池长老彻底怒了）我***你个禽兽对我徒弟下手！
西木子：哎呀哎呀逗你的别动手——！

没想到吧还有彩蛋：
关于乙为什么会情绪失控？
只是西木长老的一点小法术啦～会放大在意甲的人的情绪，过来人想让情窦半开（？）的两小只好好沟通一下，结果没想到孩子直接滚到床上去沟通了……（真的没想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