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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s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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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s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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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垩存活+上岛if
    *睡奸有,谁不爱黑咩呢

    #垩键

    我的心充满希望“简直不可思议啊…”值班的芙蓉感慨道,“除了源石病外,你的身体数值一切正常,包括尘世之音引起的共振,也完全消失了。”

    白发的卡普里尼弯了弯眼睛,朝她露出一个喜悦又略带羞涩的笑容,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

    芙蓉本以为她此生再也不会见到这样纯粹的笑容,但想来也是神明不愿就这么掳去这个年轻人纯色的灵魂,而是放他回来演奏完还未终曲的人生。

    芙蓉感到由衷的欢欣。但她知道还有人更应该知道这个消息,这个姗姗来迟的意外之喜。好在,对方似乎猜出了什么,主动提了出来。

    白垩笑着说:“那真是太好啦,谢谢你,芙蓉。对了,黑键在哪儿?我很想见他。”




    黑键从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当初被密探劫持着被迫在下水道奔跑时,体弱的乌提卡伯爵不一会儿就因缺少锻炼而气喘吁吁了:剧烈的运动对他来说无异于酷刑。可是现在他却不顾一切地跑向医疗部,像是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宽大的披风如黎博利的羽翼般被风鼓起,发出飒飒的声音,下一秒就被嫌弃它影响自己速度的主人毫不怜惜地扔下,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黑键也从没有觉得甲班到医疗部的路这么远过,他甚至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好好的休息室不待,偏偏要去什么甲板,增加了不必要的时间消耗。推迟了他……重新见到白垩的时候。

    当他冲到医疗部的观察室时,第一次抛弃了刻入骨中几乎成为本能的贵族礼仪,重重地推开了白垩所在房间的门。可是他并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埋怨或是提醒,房中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自己断断续续的喘气声。黑键忽然觉得一阵心悸,像是不久前匆匆来告诉他消息的医疗干员其实并不存在,而白垩的归来也不过是他的臆想。怔愣间,短期内透支的身体终于发出了迟来的抗议,让他忍不住弯下腰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几欲作呕。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因咳嗽而起伏的脊背,带着熟悉的安抚意味。黑键总算缓了过来,慢慢直起身。他怕见到白垩,又怕见不到白垩,但想要见白垩的强烈欲望终于还是驱使着他抬起眼,也使他直直坠入了那温柔的紫色静湖。

    眼前的白垩穿着那套合奏时所穿的白色礼服,一双眼笑意盈盈地注视着黑键,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接受重聚的事实。

    黑键隐隐感觉到他的装束和气质略有变化,不禁心生悲凉:果然……那次经历还是给白垩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也不知他在来罗德岛的途中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但看着白垩那一如从前的温柔面容,黑键却怎么也说不出询问的话了,仿佛一出口就会打破这来之不易的独属二人的静谧时刻。

    于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想:之后找个时间好好地和白垩谈一谈就是了,现在并不合适。



    但等到真的找到机会和白垩独处,能够深入地谈话时,黑键心底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仿若思念对方太多次,以至于再度看到本人时,反而觉得是梦境重现了;亦或是他想和白垩说的话太多,真正开口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化为无言。在没有白垩的日子里,黑键习惯了用沉默自卫,但现在,他却痛恨起自己的沉默。

    最后还是白垩主动提起了话头:“抱歉,黑键,我想了想,有件事还是得让你知道。你当时应该是把你的长笛放在……我旁边了吧?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周围全是碎片,已经分不清哪些曾经是你的长笛了……我真的很抱歉没有把它带回来。”

    黑键低声说:“……没关系,又不是不能再买。至少我把你的大提琴带回来了。”

    白垩惊喜道:“真的吗?我可以看看它吗?”

    黑键想说好,但是眼前立时浮现了当初夕照大厅最后的晚霞,白垩微垂着头,手持琴弓拨动着琴弦,神色似解脱似平静,在挚友的满心信任下微笑着慢慢沉入深渊。尘世之音也同时在黑键的脑中兀自弹奏起来,伴随着光影的旋律,将现实的场景翻搅成碎片。

    如附骨之疽的头痛趁虚而入,世界开始颠倒涣散,黑键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白垩焦急的脸。



    “简单来说,黑键应该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源头大概是……那次事件后留下的问题,以及他的幼年经历。”芙蓉一边在病历上记录,一边忧心道,“白垩,如果你一直陪着他的话应该会有所改善。”

    白垩慎重地点了点头,神色恹恹道:“要不是我,黑键也不会……”

    “这不是你的错,白垩。或者说,这不是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过错。”芙蓉轻声安抚他,又如自我宽慰。

    黑键转头透过窗户望向医疗室外,隐约看见无人的甲板与逐渐积压的层云,似风雨欲来。



    黑键本以为白垩和自己组队的事多多少少会引起罗德岛的不满,他毕竟见惯了贵族间的表里不一、惺惺作态,对罗德岛的期待值也放得很低,自然觉得对方不会容忍这种近乎私情作祟的事件了。

    然而,黑键还是低估了白垩天生的亲和力。在以前的落脚点和夕照区,这种天赋尚且因为尘世之音的存在而有所削弱,但如今去除这种影响后,外加又处于罗德岛这个比莱塔尼亚更为开明的地方,白垩温和包容的性格便更明显地显现出来,因而很快就赢得了很多干员的好感。他陪同黑键去甲板时,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少干员停下来和他打招呼,白垩都一一笑着应答。

    真好啊……黑键想。现在,白垩也终于有了很多真心待他的人。

    忽然,他察觉到有另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自己虚虚握拳的手,温柔得像是对待自己最珍惜的乐器,又如同轻轻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属地,从此命运相连,生死与共。

    “……晚上据说有暴风雨,记得早点回来啊,白垩。”有干员担忧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和黑键会早点回来的。”白垩微一颔首,报以感激的笑容。



    不久前白垩提出想去黑键常待的地方看看,他本能地不想去触碰那些和往事有关的一切,但前乌提卡伯爵永远不会拒绝他的挚友,最终还是带对方去了。

    此时他们都站在栏杆边:白垩将手臂放在杆上向远处眺望,海风拂起了他的半卷发,夕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又慷慨地洒下大片大片的光明,将白发卡普里尼的眼睛映得熠熠生辉。

    黑键回想起曾经和白垩漫步在高庭区的经历,那时的白垩在他的引导下,逐渐从后天造成的自卑囚笼中挣脱出来,变得自信而充满希望。他想,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不会遗落那永恒的光明。

    想到这,黑键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随后有些懊恼:为什么之前要用无关紧要的情绪问题影响到白垩呢?这样的行径和那些颐指气使的贵族又有什么区别?白垩又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他最好的朋友!

    没有犹豫多长时间,黑键便低声说:“白垩,抱歉,我当时不应该那么对待你。”

    白垩似乎并不介意,张口欲答,但他的回应却被吹散在突然路过的海风中,黑键只能捕捉到飘来的零星几个字眼,像是“没关系”。



    深夜,风雨骤至。



    黑键曾听说有人说过泰拉的声音才是最好的乐曲。他想,如果对方是寻常的贵族,那么说这话不过是附庸风雅之举;如果是居无定所的感染者,那倒是有了发自内心的可能。


    尽管黑键一直试图将自己和所谓贵族割裂开来,他甚至抛弃了那些家伙给他的装模作样的名姓,自己重新起了一个率性的名字。然而,早年被强迫接受的贵族式教育还是在前乌提卡伯爵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仍然拥有一些贵族的通病,本能厌恶着一些来自泰拉的自然之声,比如暴风雨。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黑键一定会把暴风雨之夜排除出死亡之日的环境清单。狂风与雷雨是世界上最差劲的手风琴手和鼓手,请他们来参加他的葬礼只会把追悼会变成一场闹剧。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忍耐他们糟糕透顶的音乐。


    窗外,狂风席卷大地,天地一片暗沉。幸亏其中并无源石的踪影,否则的话罗德岛要做的不是继续航行,而是即刻改道了。不过,普通风暴的影响也不容小觑。


    黑键难以入眠,但他却不能不睡,曾经因熬夜而头痛一周的经历时刻发出警告,因而尽管没有丝毫睡意,他仍闭上了眼睛。风暴的喧嚣似乎穿过隔音窗户进入了他的耳中,粗暴地剖解着他的意识。

    恍惚中,似有长笛的声音响起。笛声嘀嘀呜呜,技法如初学者般简单,曲子却轻快似翩鸟入林,透着一股天然的灵动。黑键觉得笛子的音色颇为熟悉,但还没来得及深想,便慢慢沉入更深的梦境中了。


    他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黑键记不清了,但他知道自白垩走后,少眠伴随着愈发剧烈的头痛便常常对他纠缠不休。即便睡着,光怪陆离又支离破碎的梦境也成了见怪不怪的情况。

    但是这一晚,本该折磨他的嘈杂雨夜却恍然间成了庄重的金色音乐厅,优美的乐曲绕梁不绝,逐渐驱散了尘世之音。


    虽然有所好转,但习于过载的精神一时半会却扭转不过来,仍在半夜时分呼唤了他。巫王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像是觉得不值得说些什么。

    已经很好了,至少对黑键来说,能无知无觉地睡到这个时候已是一种奢望。他不可逆地逐渐清醒着:首先是听觉恢复,黑键又听到了朦胧的笛声;然后是触觉……

    ……他忽然感受到一种陌生的体验,像是火海燎原。


    黑键当然见过火,说实话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因为它带来的只有难以忍受的炙热、呛人的浓烟和蜿蜒而下的鲜血,留下的也只有空寂的灰烬、无法抑制的咳嗽和草率包扎的伤口。

    可是现在的火却并非如此。与其说它是灭世的魔鬼,不如说是变了容貌的神灵:它并没有烧毁任何事物,只是融化了浓稠的黑暗。

    之后就是视觉恢复。黑键缓慢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虚无渐渐散去,他看到了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容。

    “白垩?你怎么……等、你在…哈…做什么…”

    黑键终于意识了什么。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喘息,万千话语都被粉碎成单字,失去了原本的含义。

    实在是、太过了……

    黑发的卡普里尼虽然厌恶疼痛,但也习惯忍受疼痛,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这具躯壳里永远装着无尽的悲哀叹息。可现在,它却被烈火般情欲充斥其中,除了让年轻的伯爵茫然无措地陷入思绪空白外,别无他选,也无处可逃。

    前乌提卡伯爵常年苍白的脸庞渐渐被重新涂抹上颜色,久违的莱塔尼亚的春天在他唇边绽放。弃世之神独独选择了亲吻被偏爱的卡普里尼的脸颊,让他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无边春色。

    意识到黑键已经醒了,白发的卡普里尼似乎僵了一瞬,下一秒却俯下身拥住对方,不管不顾地继续动作起来。但强撑的凶猛在黑发卡普里尼无意识流出的生理性泪水面前,最终化为乌有。

    白垩停下来,将脸埋在近在咫尺的温热颈窝中,冰冷而又湿漉漉的感觉顺着脖颈一路传至黑键的脑中,让他有些怔忡。

    如果说黑键醒前,白垩是柔软的幼年菲林,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对方;那么黑键醒后,白垩是故作凶恶的成年菲林,想要遮掩不可告人的心思;而现在,他不过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卡普里尼,只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黑键有些慌乱,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只是在白垩凑近时下意识拥住了对方。白垩瘦削了不少,有些轻飘飘的,体温也很低,拥住他就像拥住了乌萨斯经年不化的寒冰。黑键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垩却没有后退,反而紧了紧扣在对方腰间的手臂,如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与他性命同价的浮木,舍弃即为自裁。

    “抱歉,黑键,我原本是想让你睡个好觉的……但是我真的……”

    那双哀伤的眼眸看着他,紫色的水晶破碎欲坠,千言万语都潜藏在无人观赏的晚霞中,又随着黑键的清醒意识一起再次被黑暗吞噬。

    不知何时中断的笛声重新响起。

    时至凌晨,风雨渐歇。



    某一时刻,黑键睁开眼睛,猛然坐了起来。房间的陈设和前一天别无区别,窗帘也好好地拉着,房门紧闭。

    但他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因为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境。

    黑键低头,看到一枚钻了孔串在线上的钱币,正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因为种种原因,黑键后来并没有和白垩聊起那天的事;白垩则像是完全忘记了它一般,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但是从那时起,黑键开始重新审视同白垩之间的关系。

    他不是不理解白垩的想法,也不觉荒诞。毕竟从前作为傀儡般的乌提卡伯爵时,也有人曾对他抱有不可说的念头。尽管最终因为对巫王血脉的畏惧而不了了之,可黑键仍记住了那人注视着他时肮脏粘腻的视线,以及那种深彻入骨的反胃感。

    如果是白垩的话…黑键本想坚定地对自己说,我只当白垩是唯一的血亲、最好的挚友,但一回想起那个雨夜白垩安静悲伤的面容,他却怎么也无法坦然说出了。

    如果是白垩的话……

    如果是白垩的话……

    黑键陷入了静默。

    ……如果是白垩的话,他真的想的话,那也行吧,反正也不是真的毫无感觉。前乌提卡伯爵最后自暴自弃地想。


    面对白垩,黑键总是很难抑制住率性而为的冲动。于是在一个清晨,在同样的甲板上,他站在栏杆边,想要把所有的想法对白垩一吐为快。但是,再次望着那双浮起淡淡困惑的紫色双眸时,黑键却鬼使神差般问了一句:

    “白垩,我的长笛在哪里?”

    白垩的困惑不减反增:“你的长笛?黑键,你忘了吗,我没有带回你的长笛。”

    “也对,是我忘了。”

    黑键喃喃道,似有所感,转头向海的尽头看去。远处,朝日越出海面,天光大亮。


    *改自: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坂元裕二四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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