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ashu] 當我跨越時區而來。看起來像RPS他們難道是RPS
。我在CP世界裡迷航，OOC請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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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滑鼠游標在不同的名稱標題上巡過一遍，瞄了一眼電腦桌面上的時間，點開閒聊頻道發現不出所料地Ike與Vox都在線上，Shu決定進去打個招呼。

正在進行的話題是電影，聽Vox提過最近想在直播上作幾個系列電影的賞析與心得分享，他知道Vox在這方面有興趣，也覺得這是不錯的創意，雖然沒有看過這幾部電影，但在Ike的邀請下Shu也加入討論。

Shu喜歡這樣的氣氛。

能暢所欲言也能保持安靜專注聆聽，他的同事們是他的朋友也像他的家人，哪怕感興趣的領域全部不同，也都能輕鬆愉快的聊天，不必刻意有所保留。

閒聊中提及下星期安排一週休假的Luca，Vox說沒有特別聽Luca講過休假計畫，他跟Ike私底下聊過猜他會去找Shu，畢竟五人團體裡就剩下Shu還沒有與大家實際見過面，「Luca叨唸過好幾次想見你。」

「是的，剛才你進來之前Luca在跟我們聊天，我們問他休假是不是要飛去找你，他說全部的人都這麼問他，但真的沒有這個計畫。」

「其實一星期是很充裕的時間。」

Shu盯著螢幕思考要如何回話，他停頓的這幾秒鐘被Vox與Ike認定為不在位置上，他們倆便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知道Luca稍早前在這裡與他們聊天，在離開頻道之後Luca特地傳訊息向他道晚安才離線登出。上線離線Luca特意來打招呼已經變成習慣，從兩個月前他來問自己這段時間安排休假的話方不方便開始。

Shu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需要詢問自己的意見，休假這種事該找經紀人談。耳機那端傳來Luca開心的笑聲，忽然覺得耳骨很癢，他摘掉耳機將線頭拔下，Luca聽起來似乎特別柔和的嗓音環繞整個房間。




「我想訂機票去見你，如果你那段時間有空的話。」




提前兩個月當然有空，Shu本來還想開玩笑，但聽見Luca小心謹慎地說因為太臨時提怕他另有安排，他是真的很想見他，便收起捉弄對方的心思，點開網頁開始替Luca看飯店房間。

想著不然藉此機會讓Luxiem五人齊聚吧，Shu問Luca的想法，只聽他支支吾吾地說想要去Shu居住的城市走走。

「那就問他們要不要來我這裡？」

「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像是話還沒說完，Shu多等了一會兒但始終沒有等到Luca的下半句話，試探性地問他是不是只想跟自己見面。這之後又是漫長的沉默，他盯著螢幕右下角的時間數字在心裡默數，一秒鐘、一分鐘、五分鐘，彷彿能聽見喇叭傳來Luca的呼吸聲，人明明就在遙遠的南半球，卻有種錯覺像是就在身邊。

「我只是想見你。」

「我知道。」

Shu默默將搜索欄位的住宿人數改為一，那天他們到各自下線之前都沒有交談，最後留在螢幕上的是Luca傳來的晚安。他看向窗外明亮的天色伸了個懶腰，然後趴倒在桌上。

跨越時區捎來的訊息一夕之間似乎都有了其他涵義，Shu反覆思考那句我只是想見你代表的含義，他倏地抬起頭坐直身體，打開做到一半的行程表繼續工作。




隔天在線上遇到Luca，Luca發來文字訊息說希望Shu能保密。Shu不解地問他理由，Luca像是沒看見他傳送的問句一般，邀他打開Minecraft試試他新蓋設的機關。

也許是覺得不邀Luxiem其他人怕尷尬吧，Shu找到合邏輯的理由抹去自己的疑慮，只是他沒把握能夠不脫口而出關於他即將見到Luca的事，於是這陣子他推掉所有Luca有參與的聯動邀約，減少與Luca的公開互動。

又怕引起不必要的懷疑，Shu主動召集幾次聯動，Uki私下傳訊息問他怎麼沒找Luca一起玩，Shu解釋考慮到參與成員的時區，下次再找Luca。

「什麼意思？可是你找了Sonny。」Uki在一分鐘之後又補上一句訊息：沒事，我明白了。Shu一頭霧水地看著那句I see，另一個對話視窗跳出通知，是Luca傳來的晚安。接著又是Elira找上門來，跟他說她也明白了。

那是因為Luca不想要其他人知道他的行程。Shu心想，你們這些人都不明白要保守秘密有多不容易。

隨著日期一天天接近，他一邊與Luca討論行程的同時，一邊思考自己那個星期要如何安排直播。他會在這裡待三天，也許可以安排三天休假盡地主之誼帶Luca到處走走。可是Luca又說不想打擾Shu的計畫，他一個人也不成問題。

「當然知道你不會有問題，只是你飛過大半個地球來到這裡見我，我顧著自己工作好像說不過去？」

「我不是來打擾你的生活節奏，我只是來度假。」

Shu從後半句話感受到疏離感，但這些時日積累的各種情緒在Luca推著行李手推車進入航廈入境大廳走到他面前時瞬間瓦解，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Luca熱情地摟進懷裡。

「你今天沒有火焰，收起來了嗎？」Luca鬆開手之後上下打量Shu，戴著口罩也遮掩不了明顯的笑意。

「那是角色設定——」

「不，那是真的。你是真實的。」Luca打斷Shu的話。

「難道你一直覺得我是虛擬的嗎？虛擬直播主。」

Shu走到推著行李推車朝前走的Luca身旁，Luca回應他說沒錯，如果沒有見到面的話，Shu Yamino永遠都是虛擬的。

「不過剛才我已經確認過了。」

聽見這句話Shu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外套，回想起剛才那個摟抱的力道覺得心底有股說不上來的鬱悶感，抿著唇默不作聲。他很少有這種不知道怎麼接話的時刻，最近卻老是在Luca面前陷入窘境，連轉移話題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沒有察覺Shu的心理變化，Luca嘟嚷著好餓，問Shu要帶他去吃什麼，接著自顧自地說起他先前上網查看過的美食餐廳介紹，神采奕奕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剛結束長途飛行的旅客。




想去的知名景點、夢寐以求的遊樂園、感興趣的餐廳，Shu看過Luca為這趟旅途整理的筆記，順過路線東挑西揀才排定的行程，準備得過於充分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個外地人。

就像現在，去完遊樂園進到地鐵站，Shu一時搞不清楚方向，Luca直接拉住他的手帶他走到正確的月台候車。

「我滿少出門。」

Shu尷尬地朝他笑笑，右手腕被Luca牽握住的位置有些麻麻的，他覺得不大習慣想抽回手，但Luca沒有察覺。

「我真是來對了，這一切真是……真是……」Luca像是在思考措辭。

「POG？」Shu笑著接話。

Luca點頭又搖頭，最後他選了Amazing這個字，甚至加重語氣。接著Luca聊起剛才在遊樂園玩得有多開心，Shu也很開心。可是當他們分開時，Luca用惋惜的語氣說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當他回到家打開電腦螢幕終於有空閱覽同事們在DC頻道上的聊天訊息，有人注意到他也一整天跟休假中的Luca一樣沒消沒息，Shu忽然覺得這份開心有一點變質。

結束直播後Shu心想，選擇玩解謎類型的遊戲或許是正確的決定，不如說開始進行遊戲之後就沒心情再想其他，本來就是他自己多慮，不必多想。

可是今晚也收到Luca的晚安訊息。

隔天午後見面時Shu說Luca的早安晚安訊息就像Sonny的推特一樣，Luca搖搖頭：「他對所有人說，可是我只對你說。」

Luca以輕描淡寫的口吻賦予這般沉重的重量在他心上，Shu覺得自己哪裡不大對勁，但又無法具體形容。

就像從其他人口裡聽說的，跟Luca到處逛到處玩很輕鬆很舒服，Luca是個不錯的旅伴，有他在就會很快樂。可是總在放鬆之際會感受到有什麼伺機而動，異樣的情緒讓Shu感到困惑，他一個不留神撞上前方停下腳步的Luca。

「抱歉。」

「你還好嗎？」

今天逛街走了不少路，他們從下午一路玩到周邊店家都打烊，Luca推測Shu大概是累了，拎過Shu手裡提的東西，問他要不要招計程車搭車回去。

「可是你不是還想去看夜景？」

「我是想跟你一起看夜景，但你累了的話沒關係，這個行程不是必要的。」

Shu也不曉得為何不敢正視Luca的臉，他略微低下頭。街道上人們說話的聲音、車流的嘈雜聲最終都被他的心跳聲掩蓋，在Luca朝他靠近一步時，他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而在心跳聲中變得清晰的是Luca溫柔呼喚他名字的聲音。

超乎想像的靠近，近到Shu不認為這裡還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只想躲起來。

此刻的心跳加速他並不陌生，與昨天搭完雲霄飛車後Luca主動過來攙扶他的時候一樣。那時能用吊橋效應解釋自己的心動，現在卻找不到能夠說服自我的理由。

「你看過我安排的行程，我明天想去的地方沒有任何一點約會氣氛。」Luca低聲說著，他說跟他預想的發展差不多，非常感謝Shu願意空出時間來陪他，「這是一場很棒的旅行，我很高興我下定決心來見你。」

整段話好像只剩下約會那個字在腦袋裡重複播放，Shu的多慮得到來自本人的證實，不知道該不該追問原因或動機，感到好奇但又不敢面對Luca會給出的答案。

默默地將Luca剛才接過去的幾個提袋拿回來，他摸摸鼻子，問Luca現在他的反應是否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本來有在想是不是今天會見識到你的二頭肌的威力，揮出的那一拳應該很痛。」
Shu忍不住笑出聲，他抬頭看向Luca，不動聲色後退一步保持安全距離。

還是覺得心率很快，重複幾次深呼吸，Shu表示他現在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理解這一切。

「這很簡單，就是我喜歡你。」

「你太直接了。」Shu苦笑，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聽見這句話覺得鬆口氣，還有點感動。
感動？為什麼？

Shu抿著唇不出聲，Luca逕自走到路邊要替Shu招計程車，Shu快步跟上前。

「我不需要回應嗎？」

「我想聽你的回覆但也不想聽。」Luca用鞋尖踢著人行道地磚，明顯看得出焦躁，「明天不要見面，我會平安的玩一天然後上飛機，你可以睡到自然醒再起來準備直播。」

Shu想擠出幾個字好讓今晚的分別不要以這種氣氛收尾，對於Luca坦率的告白他不討厭也不反感，可是他需要釐清自己的想法，至於現在能說些什麼他沒有頭緒，卻下意識伸手拉住Luca的衣袖。

Luca詫異地低頭看著Shu用力的指尖，他小心翼翼地拉開Shu的手。本來就講好不必送機，他也沒有計畫旅行最後一天要和Shu碰面，可是Shu臉上的表情充滿歉意，像是他毀了這趟旅程的美好回憶，Luca反倒覺得愧疚。

「嘿、聽著，你是我最棒的夥伴——」

「你用partner這個字可以解釋成伴侶，戀愛關係的那種——呃、不是，就當我沒說……」Shu懊惱地想自己頭腦不大靈光，避免多說多錯還是不要再說話比較好。

Luca緊盯咬著下唇的Shu，想問他是否能閉上眼睛。

「為什麼？」Shu瞪大眼睛。

「我說出來了嗎？」Luca注意到Shu的反應覺得好羞恥，東張西望看有沒有空的計程車，想趕緊把Shu推進車裡強制結束這一段互動。

Shu阻止他，笑著說自己可以搭地鐵回家，又或者Luca不介意的話他也能再多待一會兒。

「不，太危險了。」Luca立即拒絕，「我是說我很危險。」

「因為是邪惡的黑手黨？」

「如果我又要你閉眼睛的話呢？」Luca問。

Maybe I will say yes.

腦海閃過這個念頭，Shu突然覺得難為情，他是該踩下煞車現在就走，不要放任星火燎原。

「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總之很謝謝你，我覺得很幸福。」

還沒有得到正式回覆的告白如何帶來幸福感，Shu不大能同理Luca的心情，但他知道該向Luca道謝，上前輕輕摟抱他，覺得Luca彷彿在顫抖。

他說回頭再聊，像普通朋友那般客套，可是雙臂卻刻意收緊，像鬆手就會化作泡沫消失不見。

不真實的觸感一直到Shu回到家洗過澡將自己拋到床鋪上仍然像漂浮在空中，他記得Luca身上淡淡的香味、記得他的體溫，耳邊又響起他的詢問：




你願不願意閉上雙眼，在我吻你之前。




拿起手機點開推特，Shu看見Luca五分鐘前發了一張湛藍天空的照片，配上的文字是早安。明明在同個時區，透過網路訊息又像在遙遠的海洋彼端，像他說出口的那句喜歡，如此遙不可及。

Shu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打開他們兩人的對話視窗，每一天入睡前醒來後的問候堆疊出曖昧的情感，他頭一次先發出訊息：

Good night.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