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kyo】壞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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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從走廊盡頭漸近，還沒看見人，但Ren已經急出了一身冷汗。

 

他用口型對Kyo說：「怎麼辦？」
Kyo瞥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個沒安好心的笑，伸手拽住Ren的短袖袖口，拖著他迅速往後跑去。
Ren甚至不敢回頭看，只得跟隨著Kyo向拐角的方向逃跑。
沒走幾步，拽著他的手猛然加大力氣，把他往一側推過去。
Ren還沒怎麼反應過來，電光火石間，Kyo已經打開了二樓雜物間的門並站了進去，然後把Ren也拉了過來。
門輕輕關上了。

「餵......」Ren下意識小聲抗議，被Kyo不悅地打斷了。
「噓！」對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警告他不要再說話。
Ren只好分出一部分緊張的神經去觀察雜物間，說是雜物間其實就是個稍微大點兒的嵌入櫃，裡面散落這掃帚拖把一類的清潔用具，空間對於兩個人來說非常小，Ren不得不舉手作投降狀已避免碰到一旁倒放的拖布，看起來洗得不是很乾淨。

 

兩個人緊貼著，Kyo的頭頂就在自己的下巴處，一低頭就能懟上，Ren不太敢隨意動彈。
Kyo聽著外面的動靜，過了幾秒，他有點不耐煩地扒拉了一下Ren，然後從Ren的腰側伸手過去，把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向外窺探去。
Ren的注意力被摩擦著自己校服腰部面料的Kyo手臂吸引了去，雜物間里沒有燈，但Ren第一次發現Kyo的皮膚好像很白，那種沒曬過很多太陽的、但說不上不健康的膚色。他開始聚精會神地觀察Kyo的身體。

短袖的袖口對於他的手臂來說有些寬大了，Ren忍不住低了低頭，果不其然下巴磕到了Kyo的頭頂，引起了Kyo的不滿。

Kyo想收回手，但門有點向外敞的趨勢，他只能把手抵在門上，盡量保持著一條小縫。做完這些，他才有餘裕的時間抬起頭，為了看見Ren的臉而微微向後靠，用Ren經常從朋友養的貓的臉上看到的那種神情，憤怒地瞪了他一眼。

Kyo無聲道：「Mr.Risotto，別做多餘的事情。」

事實證明擺口型的時候就算是罵人也不具有殺傷力，配上Kyo小貓一樣的臉，帶了點可愛的意味。

Ren不明顯地笑了下，怕惹Kyo生氣，又很快地收了回去。

他用氣聲說：「YES SIR.」

 

高跟鞋聲再次模糊地從比較遠的地方傳來，Kyo打起了精神，一邊控制住門，一邊對Ren擺擺手：「你再站進來點。」

Ren非常聽話地往Kyo身上蹭了蹭。

Kyo瞪大了眼睛：「我他媽叫你往里站，沒叫你往我身上掛！」

Ren再度看見朋友家小貓未經允許被人類拼命吸肚皮時生氣的樣子，便好脾氣地包容了他，象徵性地挪了挪腳步，但身子還是更貼近Kyo了。

Kyo還想說點什麼，但門外腳步聲愈來愈近，便Ren輕輕地捂住了Kyo的嘴，另一隻手仿照Kyo之前對自己做的，對他「噓」了一聲。
Kyo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但僵硬著沒敢掙扎。

因為教導主任就在門外。

 

狹窄的空間里只剩兩個人的呼吸，頻率近似地起伏，Kyo用空閒的那只手拼命想把Ren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扒拉下來，但外星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Kyo不想跟他多糾纏，只好作罷。

Ren可能覺得Kyo對自己多了些寬容，又開始得寸進尺。Kyo可以感覺到Ren突然低頭，鼻子還是哪裡蹭到了自己的發旋。

這個神經質的外星人不知道發什麼瘋，開始像大型犬一樣嗅自己，從頭髮嗅到肩膀，而自己盯著門外緩慢走過的教導主任，肌肉僵硬地把著門不敢動，手臂都快抽筋了。

Ren湊近自己脖子的時候，Kyo的手心開始出汗。

太近了。Kyo想提醒Ren，但又不敢開口，他試探著挪了挪腳，費勁兒地避免碰到一旁的空水桶，然後狠狠踩在Ren的鞋子上。

Ren吃痛地張了張嘴，Kyo一瞬間覺得他很有可能會不顧場合地叫出聲，於是趕緊抬起了腳，用胳膊肘碰了一下Ren腰，但這個動作導致他看起來像要抱住Ren一樣。

他們之間的氛圍在密閉的雜物間里變得粘稠而燥熱，Ren開始猜想Kyo使用了哪種洗衣液，讓他如此的清爽好聞，最後他沒猜到，但是臉變紅了。他突然感覺自己捂在對方嘴上的手變得僵硬而沈重，同時擔心Kyo是否在短暫的逃跑時間里染上了感冒，不然他的呼吸怎麼這麼熱，潮濕地撲在自己手心裡，讓自己手心發癢。

Ren像燙傷了一樣把手放了下來，Kyo感到奇怪但也很高興他終於沒再繼續這個奇怪的舉動，自己差點喘不過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里重歸安靜。

Kyo試探性地推開了門，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發現走廊空無一人，這才迅速從雜物間跳了出來，讓Ren也動作快一點。

他們兩個像出現在校園裡的不應景的怪盜一樣，將雜物間重新整頓好，鬼鬼祟祟地溜出了教學樓，往花園去了。

 

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Kyo伸了個懶腰，然後扯著自己的衣襟扇了扇風，抱怨道：「我的衣服都快被汗浸透了！」

Ren有點遲緩，半晌才回答他：「我也是。」

Kyo看出他的異常，想恢復原來氣氛一般若無其事地開他的玩笑：「怎麼樣？第一次當壞學生的感覺如何？你以前該不會沒逃過課吧？小學生。」

Ren終於回神了，但語速還是慢吞吞的：「確實是第一次......要不是Kyo我也不會體驗和掃帚一起度過課間的感覺。」他飛速地瞟了一眼Kyo，補充道，「從身高上來講，還是你更像小學生吧。」

果不其然，Kyo再次因為這個反擊變成一隻被無端逗弄的、嬌生慣養的貓咪，對Ren露出自以為駭人的尖牙和爪子，做出威懾力不大的警告。

但Ren是窮凶極惡的外星人，從種族上就已經勝過小小的貓咪，所以不太害怕。

Ren笑眯眯地看著Kyo對自己持續輸出一些尖銳但殺傷力不大的語句，等他全部說完，才問：「口渴嗎？我去買水。」

Kyo似乎沒覺得哪裡不對，驕縱地點了點頭，Ren便讓他等在原地，自己走去自動販售機買水。

Ren挑了Kyo最喜歡的汽水，買回來遞給他，認真地看他喝完，看他仰起來的脖頸。
等Kyo把汽水瓶扔進垃圾桶，Ren才又重新開口問問題。

 
他問：「可以約你週末一起出去玩嗎？就我們兩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