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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ng Royal青春王室paro

    #Renkyotto
    Renkyotto<3
    #Renkyo

    【Renkyo】水母之死05Ren翻看著手機里的信息列表,清一色全都是詢問他姐姐的事情或者對他成為第一順位感到驚喜。沒有人問他到底是什麼感受。
    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在旁人的眼裡,王儲實在是一個居於高位、坐享其成的美差,不需要參政議政,你只需要坐在那裡,露出一些虛假而溫和的笑,識大體地回答各種問題。
    Ren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機會成為王子,他一直都是第二順位,姐姐在他前面接過了那份沈重的責任,她的可靠讓他無憂無慮,這或許也是Ren最初對於姐姐沒有提前告訴他出櫃的事情感到有點焦躁的原因之一。
    只有Kyo第一句話問的是「你還好嗎」。這讓當時被檢查了所有社交媒體和電子設備之後有些崩潰的Ren稍微感覺好點兒了,他在這短短的四個字的問句里可憐兮兮地抓住了當做救命稻草的東西——你看,這個人是愛我的,他問的是「我」還好嗎。
    Ren勇於承認並善於發現,他認為雖然和Kyo認識的時間很短,但仍能把這段關係定義成不單薄的愛意,沒有人特別熱愛迎難而上,但他不喜歡隨便揭過或逃跑。
    門鈴響了,Ren從門口的電子監控看到了皇室那邊派來的保鏢的臉,於是把門打開了。
    保鏢對他道了早安,然後開始檢查酒店裡的設施,「這個角度對面的樓可以拍到。」對方語氣溫和地提醒他,然後用一個自帶的窗簾夾扣把光線全都擋在了外面,「殿下,明天會搬到皇室為您準備的酒店。」
    Ren住的酒店據說是當地最好的,姐姐當時聽說他要來旅行時,也給他推薦了這家。
    「我和朋友一起住過,隱私服務做得挺好的。」姐姐當時笑著跟他這麼說,他還回嘴了一句「我用不著住這麼森嚴的啦」。
    Ren從回憶里恍神出來,窗簾拉得死死的,屋子里很暗,他忍不住把屏幕亮度調到了最低,一邊對保鏢說「好」,一邊盯著手機。
    他在看ins的消息列表,這幾天的詢問他光是回復就花了不少時間,還有一批人湧進他的主頁關注和留言,他無法處理這麼多消息,便把賬戶鎖成了私人賬戶。
    他最近回復的一條消息就是Kyo的,聊天記錄停留在昨天20分鐘的通話時間那裡,Ren在保鏢離開前點進對話框又點出來,重復了好幾次,最後確定yo確實沒有發來新消息,而非自己網絡問題或app出現bug,這才放棄了,但又轉而點進了Kyo的ins主頁。
    他最新一條動態是去水族館那天,雖然沒有出現任何關於Ren的字眼,但Ren卻忍不住把動態里的那組照片看很多遍。Kyo沒發自己的照片,只發了拍攝的一些水族箱——包括水母,Ren硬是從水母的照片里找出了彼此之間的共同點,我也發了水母的照片呢!我們真有默契!
    不過為什麼沒有那個我送他的水晶球。Ren想。
    保鏢輕聲提醒他自己已經檢查完了,晚上會發信息告訴他明天離開的具體時間。Ren回過神,突然問她:「皇室不會接受一個同性戀王儲嗎?」
    保鏢大概以為她還在為姐姐的事情憤憤不平,於是公式化地回答:「我認為您可以詢問一下女王陛下。」
    Ren沒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但又不想直接就這麼去問媽媽,和姐姐也還在賭氣的階段,於是只能惴惴不安地揣測著。
    「我知道了,瑞貝卡。」他敷衍的回復了保鏢,然後開始使用谷歌。
    他停頓了好幾次,最後還是輸入了:M國皇室對於同性戀王儲的態度。
    Ren搜索相關信息搜索了很久,下午的時候他也終於給姐姐回了一個電話。他們談論一些事情,有關於姐姐出櫃的,有關於生育的,有關於同性戀的,最後Ren也分享了自己的狀況。
    這場談話進行了四個小時,兩個有相似困境的人哽咽了好幾次,但由於房間是暗的,Ren也忘記開燈,所以他的眼淚並不明顯。
    掛掉電話之後,Ren從包里翻出來那個和自己送給Kyo的水晶球看了半晌,硅膠質地的小水母靜靜地躺在用金色流沙仿制的沙灘上。過了一會兒,他拿起來晃了一下,水母便隨著流沙油動了起來。
    他沒等天黑,重新打開了ins ,很有禮貌地回復了一條私信。
    「你好,可以發沒事的,你也可以寫那行字,但是麻煩不要發帶有我男朋友的照片,他是普通人。」


    Kyo把Ren在水族館送自己的水晶球放到了抽屜里,避免把過多的目光分給它。
    不過這還真是比較難的事情,畢竟王儲殿下從禮品店裡購買的東西昂貴而脆弱,是玻璃製品,應該被穩穩地放在單獨的展櫃或者保險箱里,而非自己雜亂的、放滿了文具的木質抽屜里。
    他沒忍住太久,因為想起了水晶球的價簽,所以作業還沒寫完就重新把水晶球放回了桌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作業里的題都非常難解,即便水晶球的安置位置解決了,Kyo也還是對於該運用什麼算式沒有頭緒。
    在他打算跳過正在做的這道題時,爸爸在門外喊大家吃飯了。
    Kyo得救般丟下筆,拖著腳步打開了房門,Enna從對面的房間打著哈欠走出來,她正刷著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有一點奇怪。
    Enna沒有特意講給誰聽的意思,只是一邊走向餐桌,一邊隨便找了個話題:「噢我的天,M國真的好慘,前一個王儲出櫃了,後一個王儲上來沒兩天又出櫃了。」她在椅子上坐下來,開了個玩笑,「她們可得好好選選第三順位了?」
    Kyo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在電視旁邊遠遠地向Enna看過來,條件反射問:「你說什麼?」
    Enna正背對著Kyo,沒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點無語:「自己看新聞。」
    Kyo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回房間里拿手機,他像一個原始人似的,有點磕絆地解鎖了手機,點錯了好幾次app,最後才成功點進了推特。
    他想要輸入關鍵詞,卻又不知道輸入什麼,好像簡單的幾個詞對他來說非常難,但是推特的推薦頁面明顯不需要他費太多力氣,貼心地把相關新聞推給了他。
    他彷彿突然罹患閱讀困難症,讀了好幾次都沒太讀懂,腦子亂成一團,連爸爸媽媽在客廳喊他都分不出精力回復。
    門口傳來腳步聲,但Kyo已經無所謂了,他終於切換了界面,點開了ins,然後看見Ren幾個小時前發送的快拍。是兩人一起去看換崗儀式時Ren的「粉絲」和他的合照,上面一行小字寫「遇到了也來旅行的王儲殿下和他的男友」,然後@了Ren的賬號。
    Kyo看完快拍,再度點進Ren的主頁,發現他解鎖了賬戶。
    「怎麼了?」Enna在門口叫他。
    Kyo回過頭來,說nothing,但一定是他的臉色太過於難堪和迷茫,以至於Enna不得不走近了些,不太熟練地試圖安慰他:「雖然很惡心,但是要不要我給你一個擁抱?」
    Kyo艱難地聳了聳肩:「謝謝但是去你的。」
    Enna有點疑惑地說:「那去吃飯吧。」
    Kyo把手機摁滅了,兩人很慢地往門口走,沒走兩步,他們就不約而同地停下來。
    Enna轉身給了弟弟一個擁抱。


    再次來到水族館,Kyo 努力不去想兩個人第一次來時的情境,腦袋放空地等待著。
    他本以為Ren會全副武裝、用眼鏡帽子口罩把整個臉都遮住,但是對方好像完全忘記自己在互聯網上的「風靡」,簡單穿了個薄薄的帽衫和短褲就往檢票口來了。
    Kyo沒等他走近,而是把口罩拉了上去,先進入了排隊的隊伍。
    兩個人隔著五六個人站著。
    快排到Kyo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本來不想看,因為手裡還拿著票,但還是點進了消息列表。
    Ren給他發了一個小狗委屈的卡通表情。
    Kyo不想理他,剛好前一個人通過了閘口,他便沒有回復,直接把手機摁滅,然後把票遞給了工作人員。
    進入館區後,Kyo也沒有等Ren跟上來,而是自顧自地拐進了第一個展區。
    大概是燈光昏暗,並沒有人對Ren露出識破的神情,也可能本國的居民除了在互聯網之外並不怎麼關心鄰國的體制是否岌岌可危。
    工作日遊客不多,Kyo也得益走得很快。沒有人擠人,這讓Kyo對因為接受了Ren的外出邀約而感到的悔恨減輕了不少。
    他經過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一隻白鯨緩慢地隨著他從一邊游動到另一邊,Ren只來得及跟著白鯨的尾巴,於是近乎小跑著跑到了Kyo的旁邊。
    他們有了今天的第一場對話。
    「等等我Kyo!」
    「你有腦子嗎Ren Zotto先生?你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出來玩?」
    「你沒看我的ins嗎?」
    「就是因為我看了才這麼說的。」
    Ren側過頭看他:「Wait,什麼意思?」
    Kyo卻沒有迎Ren的眼神,自顧自地扭頭去看扒在水族箱玻璃上的巨大章魚,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我不太明白。」
    Ren不知道Kyo在不明白些什麼,在他的眼裡,這已經相當於這個事件的落幕,不論以後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他和Kyo可以坦然地相愛。
    Kyo又補充道:「我不明白你怎麼能一點都不在乎。」
    這次是Ren聽不明白了,他追問:「不在乎什麼?」他聲調拔高了些,Kyo迅速環視了一下周圍,然後才回答他。
    「你現在還是第一順位嗎?」Kyo慢吞吞地問。
    Ren差點氣笑了:「我根本不在乎!你也看到我姐姐的新聞了,做女王或者王子,根本沒有你們普通人想得那麼好,我們甚至沒辦法承認自己愛的人。」
    Kyo是說不出、也不想承認「愛」的,同時,他也被Ren話里的某個字眼微微刺痛了。
    「不,你自己也說了,我確實是個好吃懶做的普通人,隨便走在街上就有我的仇人,路過的買星巴克的人都能施捨我10克朗,而你的水晶球是100克朗,Ren,Fuck you。」他像機關槍一樣把這些天以來大的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混在一起抱怨著,連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究竟是除了什麼問題,但他覺得自己和Ren的距離始終都沒有變過,從第一天遇見的時候開始,Ren居高臨下地站著施捨他援手,而自己蹲在地上撿買貴了地加州陽光。

    Kyo突然意識到,他是知道Ren終究有一天會結束這場旅行,所以才會默認地同他接了那個吻。
    「你知道我上個生日許的願是什麼嗎?是去吃一次三個街區外的披薩。現在呢,我要開始擔心作為王儲的......」他把那個詞囫圇帶過,「Ren,你很勇敢,但是我真的就是一個爛到泥里的普通人,我的勇敢是去牽鄰居家的狗繩,這是我能做的極限了。」
    Ren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停留在頹然和難過,Kyo只看了一眼,就挪走了目光。
    他裝作開玩笑地說:「你現在上ins說自己開玩笑還來得及,bro。」
    他們變成了並肩,Ren沒有回答,兩人慢慢走到了水母館。
    Ren還沒來得及回復一句破冰的話,眼前突然一閃。
    Ren用了好幾秒才分辨出來是水母館裡所有的水族箱同時閃了一下,正當他以為是什麼特殊活動時,短促的電流聲響起,整個廳的照明燈和造景燈全滅了。
    稀稀拉拉的尖叫聲從不同方向傳來,Ren下意識去抓Kyo的手,由於Kyo的夜視不太好,分不清是誰在抓自己,所以躲了兩次,Ren出聲說「是我」,才堪堪讓對方把手握在了一起。
    Kyo補救一般解釋:「Yes,這樣安全一點。」
    Ren的「發生什麼了」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跑動的人撞到了肩膀,說得支離破碎,整個人也因此半倒在Kyo身上。
    「餵,別裝死。」Kyo吃力地推著他,Ren看演不下去,只好灰溜溜地站直了。
    Kyo的手慢慢靠上玻璃:「停電了?我的天,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Ren捏了捏他的手:「怎麼咱們出來玩總是遇到這種事情,上次在皇宮前還目睹了警察抓小偷。」
    Kyo答非所問:「本市的犯罪率並沒有報道的那麼低。」
    有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應該是工作人員在搶修。
    兩個人沈默了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了,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Kyo說:「我還記得那個水族箱呢,你上次讓我給你拍照片,說實話,王儲殿下你是只會比耶一個拍照姿勢嗎?」
    說完他才想起來,Ren發快拍的那張和別人的合影也是比耶。
    幸好Ren沒有提,但也沒回答Kyo這個比較冒犯皇室的、有關於拍照審美的話題,而是轉而說:「我沒有想到那個水晶球會給你帶來那麼大的壓力。抱歉。」
    這下他們彼此都不是很想回答對方的話題,只好沈默地繞過了。
    Kyo又說:「你之前還為了躲保鏢狂奔,哈哈,真的很有王儲風範。」
    他們相遇的時間不久,但卻能拿出來各種事情,講了很久的話。
    Ren往身邊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沒有準確地看向Kyo,畢竟是在黑暗裡,默契度太低也無法譴責任何一個人。他腦海裡放映電影一般出現了兩個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甚至連ins的聊天記錄都記得很清楚,最後覺得很惋惜和懷念。
    Ren向Kyo靠近,循著聲音想湊到他的臉旁邊。
    「我知道你不懷好意,我警告你。」Kyo胡亂地轉過頭,Ren忍不住笑了,摸索著把他的頭掰了過來,中途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眼睛,被「嘖」地嫌棄了。
    「我在這兒,喵。」Ren模仿著逗貓的叫聲,慢慢地摸著他的頭髮。
    「你是真的很討厭,Ren Zotto。」Kyo一定是整個停電的水族館裡唯一一個敢直呼Ren全名的人,這讓Ren有些得意忘形。
    Ren猛地湊了過去,第一下親到了Kyo的頭髮。
    「你有異食癖?」Kyo悶悶的聲音傳過來,Ren忍不住露出了近日以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沒有。」他一邊含糊地回答,一邊向下親了第二下,這下親到了Kyo的鼻梁。
    Kyo故作嫌惡:「你像一隻喜歡把口水舔到別人臉上的金毛。」
    Ren說「為什麼」,然後繼續準備親第三下。
    電流聲再度突兀地打斷了他們,燈光晃了幾下,恢復如初了。
    兩人牽著的手分開了,去遮住突然被強光照射的眼睛。
    等他們恢復視力,才發現面前水族箱里的水母不太對勁。
    「我的天。」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一位年長的女性捂住了嘴,「這些水母溺水了。」她眼睛里含著點淚光,「它們是靠電力支撐的流動水流呼吸的,只要停電,它們就適應不了,死掉了。」
    Kyo沈默地看著墜在水族箱底部的水母,看起來一點生機都沒有了,像極了那個水晶球里的仿制硅膠水母,Kyo很想打碎玻璃摸一摸它,看它死了以後是什麼觸感。
    會是硅膠的嗎?
    他恍惚地把目光分給身邊的人,Ren也剛好從死掉的水母身上收回目光。
    兩人對視了片刻。
    他們距離實在不近,但卻好像能聽見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在水族館刺耳的警鈴中,他們吻在了一起。

    溺水的是誰已經不得而知,Kyo想,他不想做水母,他必須在停電的時候也能活下去,因為停電是他的日常,而可以流動的水流是難得的。
    但是現在,我必須得到氧氣。

    他們像幸存者緊緊地擁抱著,他們分享呼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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