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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ng Royal青春王室paro

    #Renkyotto
    Renkyotto<3
    #Renkyo

    【Renkyo】水母之死06(全文完)Kyo是在一個週三上午得知Ren即將離開這裡,啓程回到自己的國家。
    其實他早該知道,畢竟沒有哪一個學校的Reading Week假期能持續半輩子,如果有,Kyo大概會投遞無數封申請信請求就讀。
    他們從水族館回來之後又吵了幾次架,Ren認為Kyo沒有足夠的勇氣,自己是很想為他走99步的,而Kyo表示驚嚇。
    「你不能隨便路過一塊石頭就對他表忠心說我願意為你放棄王位!」
    Ren也覺得不可思議:「Kyo,你又不是石頭,而且我也沒有要放棄王位。」
    Kyo認為Ren才是應該重修閱讀理解的那一個,他其實還想用通俗的話補充,雖然走99步的是你,但我也承擔了相應的沈重責任,不過他說不太出口,聽起來像一些喜愛甩鍋的男的會說的話。
    Ren提出要和Kyo見面聊一聊接下來該怎麼做,Kyo以課業繁忙為由拒絕了,並說上次逃課去看換崗儀式已經被扣了學分,讓Ren內疚了一會兒。
    「你就裝作無事發生不好嗎?」在收到了Ren發來的第五個後續方案文檔後,Kyo實在忍不住了,給他打了電話,「所以你現在是讓我跟你規劃後半輩子嗎?」
    Ren不同意他的說法:「你至少看一下呀,只是兩年內的公眾形象預案,沒有到後半輩子的程度。」
    Kyo警覺起來:「誰做的預案?你跟你家裡人......跟皇室那邊說了嗎?」
    Ren頓了一下,撒了謊:「沒有,我隨便做的。」他意識到什麼不對,又改口,「我認真做的。」
    Kyo將信將疑地點開了他發來的最後一版文件,然後發現足足有19頁:「哥們,你接加急作業代寫嗎?」
    Ren表示沒聽懂。
    「你用一天寫完了19頁文檔?」Kyo氣笑了。
    Ren磕磕絆絆地解釋不出來,因為這確實不是他獨立完成的。
    在姐姐默認放棄繼承權之後,皇室就已經開始緊鑼密鼓地監視檢查他的個人社交賬號,甚至刪除了一些「可能有不良影響的東西」,他們刪除東西的理由同Kyo在水族館說的那個海豚棉花糖動保笑話差不多讓Ren又緊張又困惑。
    總之,在Ren發送了ins快拍之後沒過多久,皇室的人就給Ren來了電話,委婉地詢問他事情的真實性,並告訴他女王想要同他談一談,讓他盡快回國,而那時Ren正在翻看互聯網上對自己的評論。
    「我還是不明白,他們怎麼能在根本不瞭解一個人的情況下就惡意揣測呢?」Ren在電話里對媽媽抱怨,「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啊。」
    女王先是以媽媽的身份安撫了他幾句之後,又指出了他的衝動:「正因為你離他們的生活太遠了,所以才會存在這種情況。你知道你想發就發的一條ins對皇室的影響有多大嗎?馬上就是Pride Month,你姐姐的事情已經流傳甚廣、讓我們焦頭爛額了,皇室面臨的媒體和民眾壓力很大,我希望你下次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能夠先和我們溝通,再做決定。」
    愧疚湧上Ren的心頭,他先是低聲說「知道了」,又強調:「但是Kyo是個很好的人。」
    女王沒有被他的補充所動搖,只是嘆了口氣:「但是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身份了,你知道你的姐姐......」她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說了,「Ren,你要知道,我尊重並且敬佩你姐姐的選擇,但很明顯,我們的身份讓我們其中必須有人來承擔這份責任,先是我,然後是你。」她的語氣堅定了些,「我不會說你還小,因為你已經身在皇室,所以我要說,你得考慮清楚每個選擇的利弊,因為每個選擇都會對皇室產生非常大的影響。」
    Ren沈默了一會兒,他想鸚鵡學舌Kyo對自己裝傻時說的「不好意思王子殿下我沒有聽懂」,但是他不能,因為電話那邊的人不但是自己的媽媽,也是一個國家的女王。
    所以他最後說了「我知道」。
    女王說:「你還有很多時間。」
    Ren不甘心地為她補充:「是我們。」
    電話那邊回復他「晚安」。


    Kyo聽Ren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便說:「你是走神了嗎?還是編不出理由了?Ren Zotto先生。」
    他敏感地覺出Ren好像情緒忽然變得很低落,於是問:「等下,你是在真情實感地傷心嗎?」
    Ren勉強地笑了一下,反問他:「難道我不應該傷心一下嗎?」
    Kyo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能迅速地乾巴巴地說了一聲「抱歉」。
    他們無法繼續聊下去,也互相沒有什麼可讓步的,沒說幾句便道了晚安,把電話掛斷了。
    房間里變得靜悄悄的。Kyo終於下定決心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覺得這一切都太過於夢幻,不過總結起來,這段關係的最大阻礙就是Ren的身份,如果Ren只是住在Kyo所在街區里的一個普通男孩,Kyo想自己應該不會這麼痛苦。
    在地圖上M國距離自己的國家不遠,但Kyo不是什麼俯瞰地球的外星種族,他連步行到離家最近的小商店都要20分鐘,更別提另一個國家了。
    總之,Kyo的舒適區剛在家人的強迫下由臥室擴大到了房子方圓50米範圍內,而Ren所在的地方的確離自己太遠,不僅僅是將來,也是現在。同時,Kyo僅有的同貴族子弟交流的經歷十分不美好,他剛費了力氣轉了學,並不想立刻再為了什麼人跳進火坑。
    這樣的衝動選擇可能很浪漫,但一點也不Kyo。
    桌子上的水晶球又被收進了抽屜里。

    晚飯前Kyo的門被敲響了,Enna進來還給他一小桶彩色馬克筆,但遞給他之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杵在門前。Kyo放好馬克筆,回頭奇怪地看她:「你腿突然瘸了嗎?」
    「Oh,我為我剛才多餘的善心感到抱歉。」Enna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問他,「你最近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Kyo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水晶球原來擺放的位置,不過那裡已經空了。
    Enna接著說:「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我是你的姐姐,所以有的時候,」她強調,「只是有的時候哦,不要把你那沒人想知道的在食堂吃了幾片漢堡肉拿來跟我說,有的時候,如果你需要別人給你一點建議,我在這裡。」
    她很不習慣說這樣的話,在Kyo長大後應該就沒說過了。Kyo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一段模糊的記憶,那時候他趁媽媽不注意偷偷跟朋友去玩卡丁車,想要耍酷於是一邊疾馳一邊在車上站了起來,結果沒控制好平衡,整個人側著甩出了車子,屁股和腰全擦出了血。他不敢去朋友家打電話給媽媽,只好一瘸一拐地步行了半條街道,去找在買冰淇淋的姐姐。
    Enna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口不擇言地問他是不是去服兵役了,Kyo誇大地告訴他自己出了很多血(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應該是為了讓Enna放棄她正在排隊的冰淇淋,Kyo看見她注視冰淇淋的眼神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自己可能很難battle得過),Enna看了眼他快磨穿了的褲子,最後不捨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冰淇淋車,然後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隊列。
    她像全世界最強大最無所不能的人一樣,用預計買冰淇淋的錢去要藥店詢問了售貨員,然後買了碘酒和紗布,偷偷藏在T恤底下,借著Kyo在前面走的掩護,回到了臥室,給弟弟上好了藥。也是在那個時候,Kyo覺得Enna大概不能勝任畫家的職業,因為她在他屁股上塗藥水都能塗錯地方。不過她一邊用紗布把碘酒敷在傷處,一邊有模有樣地安慰因為疼痛擠出了眼淚的弟弟:「我在這兒呢,別哭了小屁孩。」
    雖然話語不動聽,但Kyo那時候莫名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
    這次Enna站在他的房間里,說了類似的話,Kyo很想對姐姐說「好」或者「謝謝」,但由於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他說:「我昨天在食堂吃了五片漢堡肉。」

    這天晚上,媽媽爸爸叫了好幾次才把Enna和Kyo叫出來吃晚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媽媽注意到她們的眼睛都有點紅,於是小心地問是不是吵架了。
    兩個小孩被逗笑了,Kyo坐下來,清了清嗓子,說想要向大人們咨詢一些情感問題。
    爸爸以為Kyo在開玩笑或者只是一些學校里互送零食的互動,於是沒有放下叉子,對他開了個玩笑說你負責情感區域的腦子終於長出來了,不過等他聽完Kyo不算短的問題之後,他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實在很刻薄,於是道了歉。
    Kyo原本以為自己會很討厭別人對自己露出同情或憐憫的表情,但是他沒有在家人的臉上看到,所以也開始不確定。他在爸爸的眼裡看到了一點淚光,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掉出了幾滴眼淚。
    這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事實上,新聞裡和王儲一起去看換崗儀式的人是我」這件事情有點令人難以置信,Kyo說出口的時候發現自己甚至也有點懷疑這件事的真實與否,於是他緊接著補充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階級鴻溝實在是無法消除,所以我沒有打算和他繼續下去」這樣老成的話。
    媽媽和爸爸大概是覺得讓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孩獨自感悟出這樣的「階級鴻溝」是有點家庭失責的事情,他的初戀在這道鴻溝的顯現中被捻滅,這是很痛苦的瞬間,而我們沒有很早地察覺並陪伴他解決。
    「你可以跟他們說,他那邊怎麼打算的?」Enna提醒了Kyo。
    Kyo無意識地用叉子點著盤子,頓了幾秒後:「他們給出的提案是不公佈我的身份並且讓Ren在採訪里澄清這是個玩笑,他們也想讓我去M國的一所高中。」
    「為什麼?」媽媽很詫異。
    「他們覺得如果Ren想要見我的話就得飛來飛去,很容易被媒體察覺,到時候事情就會暴露。如果我去M國讀書的話,因為新聞是在我們這裡爆出來的,就算Ren和我有交集也不太會被懷疑。」Kyo陳述完,看見媽媽臉上的表情,立刻補充道,「當然,我就是不同意這個提案所以才說我們完了的。」
    媽媽收起了不認同的神色,握住了Kyo的手:「Kyo,其實我們的建議不是那麼重要,因為我們只想讓你開開心心的,如果你想去M國,那就去,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去。」
    Enna嘴快地插嘴進來:「我只是覺得他們的意思是讓Kyo遷就王儲,Fuck them all,憑什麼啊?我們平民也有自己的生活。雖然我很歡迎Kyo搬出去,我可以把他的房間改成我的書房,哦,或者電腦房也不錯......」
    Kyo笑了:「滾啊Enna。」
    大家從他的神色里讀出他已有自己的決定,於是開始吃完飯,直到撤掉盤子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Kyo在週二晚上收到了Ren發來的航班信息,前面Ren發的消息他都沒有回復,他最後一條回復的是對Ren分享的最後一版提案文件表示NO。
    Ren大概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沒有發來多餘的話。
    顯然明天學校並不放假,Kyo也沒有要第二次翹課去見Ren的打算。那樣的經歷有一次就足夠了。
    但是他失眠了,很晚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夢里Ren又乘坐外星飛船光臨他家,這次王子沒有說Hi,也沒有說任何Kyo能夠聽懂的語言,嘰里咕嚕講了一堆Kyo聞所未聞的外星語,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但遺憾的是Kyo無法理解。
    最後他沒傳達什麼信息,乘坐飛船離開了。

    Kyo醒來的時候發現額頭上貼了個退燒貼,剛坐起身就覺得渾身酸軟,爸爸聽見動靜走進了房間:「今早叫你的時候發現你有點發燒,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他揭掉了退熱貼,摸了摸Kyo的額頭,「退燒了,不過你們老師問我誤食安眠藥有沒有什麼副作用,是什麼意思?」他有點好笑地看著Kyo。
    Kyo想起來那是用來請假去和Ren看換崗儀式的理由,尷尬地笑了一聲,但沒有回答。
    爸爸也沒有追問,看了看表:「或許你可以不用去學校了?」
    離Ren登機還有一個半小時,Kyo在看手機上時間的一瞬間條件反射地在腦子里換算出了結果,鎖屏上時間的下面是ins的推送信息,Ren發送了新的動態。
    他忍不住點了進去,很快地掃了一眼,十分鐘前發佈,只有一張圖片,內容很簡單,是那只水母水晶球。
    Kyo認出背景是皇宮前的廣場。
    動態的配字也很簡潔,「Wait」加上一個飛機的emoji。
    Kyo不知道Ren搭乘的哪門子飛機,因為本市的機場離皇宮得有20公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子燒糊塗了,他突然覺得一個半小時來得及。
    Kyo不適合任何浪漫的衝動選擇,但他覺得需要一場告別才能真正來到6月。
    他跟爸爸說自己有事情要做,然後就穿上了鞋,他本來想把抽屜里的水晶球拿上,但是時間很緊迫,他又沒有時間找袋子,所以只攥著手機就衝出了家門。
    在公交車上,他大腦一片空白,他努力地想練習等下要說的告別詞,但又覺得鄭重得像葬禮而非送機,被自己的晦氣想法搞得笑出了聲。

    車停在上次他們來的麵包店所在的那條街道旁邊,車門打開了,Kyo還沒下車就聽見湧進來的嘈雜,他這才抬起頭向外看去,被經過的熱鬧人群嚇了一跳。
    什麼東西柔軟地掃到了他的額頭,Kyo抬起頭才發現那是一面彩虹旗,舉著它的是一位穿著時尚的中年女士,對他拋了個飛吻,然後興高采烈地搖著旗子往前去了。她的身側圍擁著一大群人,Kyo試探地從車門處探出腦袋往後看,浩浩湯湯的人海正向這個方向進發,他趕緊瞅著人縫下了車。
    人群的密度太大,Kyo幾乎是被擠著前行的,不過幸好他們的目的地方向應該是一樣。
    Kyo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離Ren登機還有一個小時。
    遊行人群走得極慢,他有點著急,便一邊喊借過一邊穿行到隊伍前部,接近廣場的時候,他終於透過人與人間的縫隙找到了Ren。
    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在載歌載舞地動,所以Kyo一會兒捕捉到Ren的身影,一會兒又找不見了,他想要喊他,但又不知道該喊什麼,因為不論是Ren的名字還是王儲殿下都會被認出來,Kyo只能做一個啞巴了。
    最後他實在沒忍住,給Ren發了條訊息:「我被堵在遊行這裡了。」
    他沒能看見Ren的表情,但是對方幾乎是瞬間就已讀了。
    Kyo等Ren回復,沒等到,但是沒過多久他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叫不了Ren的名字,但起碼可以回應自己的。於是他喊「我在這兒」。
    終於他看見Ren的臉出現在大概四五個人外——與其說是臉,不如說是帽子墨鏡和口罩的混合物,這次Ren倒是乖乖地做了偽裝。

    他們像海灘上的水母,被遊行人群衝散又推到一起,最後他們距離很近地面對面站著。
    Ren有點緊張地對他說:「你看到我的ins了?」
    Kyo聽不太清,只知道搖頭。
    Ren趁著人群擠來擠去,很快地低頭親了Kyo。
    Kyo想要踢他一腳,但可笑的是周圍人太多了他連腳都抬不起來。
    他們的嘴唇分開了片刻,Kyo知道如果按照電視劇或者童話發展,他此刻應該說一些輓留的話。
    但有人群圍上來打斷了他,在他們耳邊發出尖叫和喝彩,一個紙禮花在他們身邊炸開,這場遊行像專門為即將離開的王儲殿下舉辦的一樣,儘管他們應該都看不出來這是最近在媒體上經常出現的人。
    遊行的人穿什麼的都有,他們鮮亮、肆意、大膽、自由,在彩虹的包圍里,全副武裝的Ren和穿著白T的Kyo像兩個誤入的路人。
    Kyo看著Ren,說不出多餘的話。他很想加入遊行,但王子不能在這時候露面,而且需要趕飛機。
    於是他說了一句「你要趕不上飛機了」。
    Ren沒聽清,大聲地問「什麼?」。
    Kyo扯著他的耳朵,大喊「再見」,然後把他推向人群外。
    Ren不明所以,被擠出了這片活躍的顏色,看著非常孤單,Kyo差點就沒忍心。
    不過王儲明顯也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了,他沒找到Kyo,只能衝人群胡亂擺了擺手,大喊了「拜拜」,然後向和遊行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Kyo則被人群推著來到皇宮廣場上,參與活動的人開始有組織地演奏起音樂,不同於剛才在街道上音響里的Firework,這是一首慢而深邃的靈魂樂。
    沒有歡呼聲,所有人幾乎都加入了這場演唱。
    「Let’s start a revolution. How beautiful, it is.」
    站在熱鬧的人群中間,不知道是為了什麼,Kyo松了一口氣,但又被一種奇特的情感包裹了。
    他在大家唱到第二遍「How beautiful, it is」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流下了眼淚。


    Kyo再一次見到Ren是在聖誕節前夜的教堂。
    Kyo有看社交媒體,他似乎是上個禮拜和朋友來玩的,估計要趕在聖誕節回去。
    季節甚至都變了三次,Ren也穿上了Kyo從來沒見過的衣服,但他還是認了出來。
    Kyo在後排,身邊是自己的家人,他來不及擔心是否會被注意到,眼神不斷從十字架飄到Ren的後背上。
    「該起立了。」Enna像看精神病一樣提醒他,「你在做夢嗎?」
    Kyo恍惚地站了起來,罕見地沒有回罵,他像做錯了什麼事情的小孩,努力不去看被自己打碎到地上的東西似的,眼神比被外面的風刮起來的雪花還漂浮不定。
    Ren站起身,像是有什麼奇特的心靈感應,他下意識順著動作往後面看了一眼。
    鋼琴聲響起了。

    他們隔著數排唱著贊歌的人們,遠遠地對上眼神。

    Kyo僵硬地唱出了第一個字,音調扭曲得不成樣子。
    Ren被身邊的朋友拍了拍肩膀,這才慢慢轉回身去。

    外面綿綿地下著雪,離5月已經整整過去了大半年,本市的氣候也變得沒那麼喜人,水晶球里的液體甚至有凍住的趨勢,晃動時水母只能很緩地移動。
    不過硅膠的水母是死不了的,因此不會發生那次停電水族館裡的慘案。


    等下他會跟我說話嗎?
    他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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