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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yu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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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nkyotto
    Renkyotto<3

    某个夏天的晚上《某个夏天的晚上》


    #


    欺负我的那家伙昨天死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向后撞到桌子的尖角,他一边痛苦地捂住伤口一边倒下,身体接触教室地板时发出沉闷的响声,血液从他指尖渗透出来。他好像还呻吟着向我求救了,也许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我只记得一切的始作俑者看上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不关己地在一边笑着,而我凑过去抓着他的制服领带问:“你都干了什么啊?”
    Ren伸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看上去我们就像在拥抱一样,他低头对我说:“什么事都没有,开心一点吧,Kyo。”

    我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我成绩优异心智健全,前途一片光明,绝不能让我的未来在高中一年级的夏天断送了——即使杀了人的那个并不是我,但是我想警察总会查到Ren是因为我才推了那个人一把。总而言之我和Ren现在是命运共同体,如果任何一个人被抓到了都会连累到另一个。于是我当下决定要带着Ren一起逃跑,虽然对于他来说,杀死一个人算不上什么大事件。我让他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然后毫不犹豫地用他的账户买了两张去北方的票。
    做完这一切我让Ren先离开学校,对他解释了很久我们分开走才不容易引起注意,最后让他带上一点必需品今晚在车站门口等我。随后我转身第一次居高临下地打量倒下的倒霉同学,就这样什么都没做地又呆了半小时。
    教室里没有安装监控,没有人看到我和Ren做的这一切,分头离开且来自不同年级的我们暂时看上去也不像是共犯关系。我冷静地逐条分析一切,同时将行李塞进我的书包,我没有什么好带的,止痛药、几件换洗衣服、打工攒下的钱,打发时间的游戏机。我甚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带上钥匙,因为我并不确定什么时候、还会不会再次回到这里。
    等我走到车站门口,Ren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我远远地对我招手。我们看上去就像约好出门短期旅行的普通高中生,没人会将两小时前发生在校园的谋杀案和我们联系在一起。
    Ren看上去很困的样子,出发没多久他就坐在我身边闭上眼睛,难得地非常安静。我忍不住想有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有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警察是否开始收集线索,等我们到了北方又要如何躲过搜寻,日本只有这么大,我们两个高中生到底能去到哪。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和Ren一起逃走的决定有多错误,他能毫不犹豫地杀掉欺负过我的那个人,如果在逃跑的路上Ren杀了我的话,那现在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靠在椅背上,自暴自弃地说:“如果Ren杀掉我,我会非常难过的。”
    Ren没有听见,他已经睡着了。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向我的方向倾斜,但他似乎有意识地注意着不碰到我。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凑过去一点,让他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夏季学期的最后一天暑假开始前,我和Ren靠着彼此乘上前往北方的新干线,慌不择路地一起逃跑了。

    Ren在两个月前,夏天刚开始的时候从东京转到我们这里来,当时学校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他。说着什么从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看着就很贵气啦,我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活在各种流言中的人傻钱多富二代(后来证实他也确实是个富二代,不然我不会拿他的卡买车票)。我也很小心注意着不要惹到他,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人一般会加入到欺凌的行列中。
    那天我一如既往地在放学后到处寻找我被几个同学藏起来的数学笔记,当时我头痛得要命,扶着墙来到三年级的楼层想去这一层的卫生间看看。然后我转身就遇到了Ren,他很惊喜地发现了我:“嘿!Kyo!”
    我不清楚Ren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的,可能有人告诉过他这个蓝头发叫做金子镜的家伙格外好欺负。反正那天我连招架他们的多余力气都没有,我没好气地问他:“干什么?”
    Ren在我的面前蹲下,平视我的眼睛,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你还好吗?”
    就这样我被Ren缠上了,拜他所赐这学期的最后两个月过得格外平静。直到今天,之前经常戏弄我的同班同学再次拉着我说要久违交流交流的时候,来找我放学的Ren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到站时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我推醒Ren拉着他走出车站。在出口处我们拔下手机卡将它们丢在垃圾桶里,Ren似乎才反应过我们是在做什么。在他说话前我抢先开口,我指着对面一家小旅馆说:“我们今晚就住在这吧。”
    旅馆房间又小又挤,水龙头长久失修,只有一张床靠着墙壁,好处是不会检查身份证件。Ren进入房间后体贴地表示可以将床让给我一个人说,我告诉他不需要,从书包里翻出药片胡乱吞下,然后穿上外套和他说我去一趟附近的便利店,Ren等我回来就好。
    我戴上卫衣帽子把我有点显眼的蓝色头发和右耳新打的耳洞藏起来,原本我计划着拿打工攒下来的钱去买副耳钉戴上。深夜的便利店没什么可买,我挑了几瓶汽水和薯片,回忆Ren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便利店外的公共电话。
    我完全可以在这里打电话给警察,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然后等待他们将Ren或者将我们一起带走,就像一些烂俗的青春电影那样。我知道就算我这么做了Ren并不会怀疑我,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
    可是我没有。夏天突然而至的大雨把我困在了便利店的屋檐下面,离公共电话亭、小旅馆,房间里的Ren好像千里万里。出发前我忘记拿上伞,我猜Ren也没有。果然如我所料,几分钟后和我一样戴着卫衣帽子两手空空的Ren出现在我面前。
    Ren像初次见面时一样在我面前蹲下,问我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我从塑料袋中拿出两瓶汽水分给他一罐,我说:“你都不知道找旅馆老板借一把伞啊。”
    Ren笑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还和往常他说苦恼的一样轻浮:“我很抱歉,Kyo。”他接过汽水拉开易拉罐拉环,并没有喝。
    Ren将汽水的易拉罐拉环递给我。
    “Kyo,我想说,就是,嗯。”他在我面前低下头,我只能看见他被淋湿的额发,“我知道送这个拉环给你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想送。”Ren飞快地说,“我知道我在你面前伤害了别人,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你是我的朋友,你不一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你知道吗,Kyo?”
    我也将自己手上的汽水放下:“Ren。”
    他抬起头与我对视,看上去竟然有些紧张。我问他:“我们明天去哪?”
    Ren看着我,表情慢慢放松下来,最后他小小地欢呼一声将拉环塞进我的手里,扑过来回答说:“随便哪里。”
    便利店的屋檐下面,Ren和我像两个怕冷的傻子一样抱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计划。我手中抓着一个平平无奇的易拉罐拉环,夏天夜晚的冷风吹过来,雨水被挟带打在我尚且空荡荡的右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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