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12敌袭“纯君，如果有机会离开夜之城的话，你想去哪里？”公司的走廊里，巴日和走在他前面，心情很好地边哼歌边开口。

“哈？”跟在他身后的涟纯听闻一愣，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完全没有想过要出去生活。夜之城外的世界有什么？涟纯从不清楚，也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清楚。于是他诚实地答道，“我没有想过。”

“真是的，这个时候不应该绞尽脑汁想想吗？纯君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笨蛋呢！”贵族对他的发言表达不满。

涟纯认真想了一下，回忆逐渐浮上心头，“那，我想去……能吃到草莓的地方？”

“噗哈哈哈！说起来，纯君最喜欢的水果就是草莓呢，明明从没吃过真货，只喝过草莓味的饮品。”巴日和欢快地笑起来。

“哈啊……那是因为混蛋老爸在强制给我更换义体前，他给我买过一箱草莓牛奶，那个味道香香甜甜的，确实很难忘记啊。虽然已经很久了，但那就是我印象中草莓的味道。不过后来我又被他更换了许多义体，其中也包括舌头，草莓真实的味道是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吧。”涟纯又陷入了那段悲惨的回忆当中，厚重的刘海挡住了一部分视野，他闷闷地继续说道，“那个混蛋老爸……死得那么轻松，却让我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都说子女是父母爱的结晶，在他那里我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啊。”

巴日和看着他轻声开口，“纯君，虽然你的父亲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我想，他也是爱你的。”

“什么？”涟纯觉得匪夷所思，他指了指自己的背后，“那家伙可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强行让我装上成人的义体脊椎哦？既是个老古董，又与我的神经不匹配，当初我整整排斥了三个月才适应，之后还因为它遭到了那群特待生的霸凌……如果不是我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他也完成了夙愿，或许我到现在都还装着那个让我痛苦的义体吧。我早就已经认清了现实，不再渴望亲情了。所以阿日前辈，不用安慰我也可以哦？”

“我不是在安慰你呢，纯君，在你做完手术后，其实你的义体医生告诉我，你的父亲曾经给你植入的义体，是军用等级的义体。之后我们调查过你的父亲，其实他早年期间是军方的人，不仅上过战场，还颇有战绩，那个义体就是当年他立了二等功的奖项。后来，他卷入了其他人的政斗……做了他们的牺牲品，才会一蹶不振。”

涟纯走路的脚步一顿，他怔怔地听着这些连他都不知道的老爸的事情，混蛋老爸整日只知道借酒浇愁，从未说过自己的事，结果这些东西居然是他死后才知道。

他指着自己后背的手指一僵，二等功的奖，所以他的背后……

“纯君，他不该将自己的梦想强加在你的身上，纯君的人生应该由纯君自己决定。但是纯君的父亲曾经也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他当初能给你的，他最好的东西。”

巴日和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忧伤，他轻轻抱住了少年，“我知道，纯君知道了这些，一定不会好受。但是纯君，你有权知道这些，你有权知道，你曾经被父亲爱过。”

涟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嘴唇张了又合，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他只能回抱住眼前温暖的贵族，将头深深地埋入对方的颈侧，停进了世界上他最后的避风港。

此刻最好的安慰就是拥抱，他们紧紧相依，治愈着彼此疼痛的过往，舔舐着这城市里除彼此外再无人在乎的伤口。

巴日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清楚人不可能与自己的原生家庭轻而易举地达成和解，纯君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挥别过去。但是没有关系，他们还有漫长的未来可以同行，每当纯君需要拥抱的时候，他就会在那里。

所以就让悲伤，停留在此刻吧。

“纯君！好痒呢！”他拉开了抱住自己的少年。

听到一如既往的任性语气，却让涟纯更有落在地上的实感。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刚刚的话题，他有别的想问的，“所以……阿日前辈，你今天带我来植入新的脊椎义体，就是为了让我跟过去告别吗？”

说到这个，巴日和洋洋得意起来，“哼哼，不止如此呢。纯君参加了SPC考试，这是给纯君通过考试的预先奖励呢！”

“怎么就能确认我考过了啊~？”

“纯君，你难道是打着失败的想法去考试的吗？那样就代表我看错你了呢。”巴日和与他相视微笑。

不出意料的，小狗露出了几分自信与得意，这是几个月前的他不会有的表情，“不，为了这一个结果，我已经努力了很久了，绝对会让阿日前辈刮目相看的哦？”

“纯君，为了我非常地努力了呢，好孩子。”如同蜜糖化进了心头，幸福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

巴日和的用词暧昧，那个笑容又如此夺目，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涟纯顿时脸上就有些发热，他没有否认，纯情的少年打算岔开话题，“说起来，阿日前辈，你给我植入的义体是什么系列啊？这次的好像真的没那么痛了，难道说，是高端线的G系列？”

他回想了一下曾经瞟过的G系列售价后面的0，顿时冷汗直流。虽然在当保镖的这段时间，他更换义体都是免费的，但他私下却都省吃俭用把工资都攒了起来，打算将更换义体的费用都还给巴日和，或者是用其他方式送给他。毕竟他承蒙的不只是阿日前辈的，更是整个巴氏的好处。他想要挺胸抬头地与巴日和并排行走，而非什么事都不会做，还要无故受人恩惠的寄生虫。

无论是要考取最高级别保镖的SPC证书，还是还给他这些恩情，少年都是为了终有一日能够被所有人承认。承认他自身的能力，承认阿日前辈没有选错人。

他不断地奔跑在那人的身后，朝着他伸出手。哪怕光是追逐着那个人的背影就已经让他拼尽全力，涟纯也仍旧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

少年目光灼灼地看向巴日和，明明自己也不清楚这份感情究竟是自尊心作怪，还是其他东西加成，总之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哪怕是用上一辈子的事情来还清这份恩情都可以，只要是巴日和想要，他的生命都可以交给这位“公主殿下”。

只见巴日和薄唇轻启，轻描淡写地说道，“都不是，纯君，你佩戴的义体是巴氏的最新产品，也是现如今全世界最强的义体——罗杰斯特。”

罗杰斯特。

罗杰斯特！？

涟纯彻底傻眼了，那个传说中巴氏为了巴日和量身打造的，全世界仅此一个的最强义体，罗杰斯特！？

巴氏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召开过产品发布会，公开了这款义体的存在，当即引来轩然大波。

巴日和站在强烈的镁光灯下接受着无数快门，完美的笑容无懈可击，但在记者问起什么时候开展罗杰斯特的义体表演时，他却微笑着否认了。

“我不会做这款义体的义体表演呢，我所佩戴的当然是轻快的观赏型义体，要是让粉丝看我装着这么可怕的武器义体表演，那可是坏日和呢！”

底下一片哗然，巴日和的哥哥TOMOE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显然他也是刚刚才听说。

事情就在这样的议论声落下帷幕，大家都在等待着任性的顶流偶像哪天回心转意，为大家演示这款毁灭级的义体。更有甚者称自己是知情人，在公司工作所以有所耳闻：因为巴日和快要变成赛博疯子了，所以才选择不安装罗杰斯特。一时间网路上的风言风语不断，话题炒了一个月都没有降下来的趋势。

涟纯以为这又是巴家的什么营销方式，在做保镖的这段期间他也已经见识到资本家的某些手段，但是他不想多了解，反正跟他没关系，他的每一天都在忙活运动或巴日和的事，这样就够了。

但是现在，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巴日和会在什么时候安装罗杰斯特的时候，对方却告诉自己，罗杰斯特已经在自己背后了！？

涟纯目瞪口呆，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保镖，怎么敢用世界上最强的义体，而且据说为了打造这个义体，巴家的所有核心团队费劲巴拉，花费了整整半年才做出来吧！？就这么被当做礼物送给他了？！

偏偏这个人笑得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又重归刚刚的话题，说着如果去到夜之城外面的话，他想去阳光明媚的地方。

“至少不要是这样的水泥森林呢，即便有太阳升起，也无法照耀到每一个角落。”

“阿日前辈，请退后。”

涟纯却突然打断他的话题，少年敛去面上的笑意，警惕地看着四周。他能感觉得到，这里有其他人在。

夜色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整个天空，今夜无月，陡然生出几分阴冷来。

巴日和流露出惊疑的神色，还是走到了他的后面，涟纯用左手将巴日和护住，野兽在寻觅着猎物的踪迹。

“出来吧，你们是什么人？”

月影窸窸窣窣，只见几个人影鬼魅般从黑夜中出现，他们身形高大，手上都拿着杀伤力极高的武器。如果仅是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这群人步伐摇摇晃晃的。每个人都走得极其缓慢，像是什么末日丧尸般朝他们走来。双眼泛着浓烈的猩红，还错乱着抽搐不已。

他们早已见过这种怪物，是头一次袭击巴日和的，被义体吞没了灵魂的孤城恶鬼——赛博疯子。

涟纯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敌人，心跳逐秒加快。有七个？不，八个。我能干掉吗？上回光一个赛博疯子都是靠我和茨还有一整个军队才干掉，现在只有我和阿日前辈两个人，我们能应付这么多吗？

他下意识地想弹出胳膊上的弯刀，却被巴日和拦住，涟纯诧异地回头看去，只对上他坚定的视线，“我们逃跑吧，纯君。”

敌人数量太多，又是这种无差别攻击的疯狗，逃跑无疑是此刻的最佳选择。涟纯急躁不安的心被抚平，他下意识无条件地相信巴日和，于是转身，跟随着巴日和一同向前跑去。

“正面迎击有些吃力，但是避开他们还是能做到的，毒蛇在这层楼设置了警卫呢！我们先去到那里！”巴日和冷静地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指挥着。

“是！”涟纯立刻回应，他边跟随着巴日和奔跑，边回头看去。只见那几个赛博疯子的双腿像是灌了水泥般缓慢挪动，完全没有追上来的迹象。单从利弊来看，他们能够轻松地逃跑。但是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无论是他们缓慢的步伐还是没有聚焦的瞳孔，都能感受到一种非人的恐怖感。

先前忽略了的情报传入大脑，涟纯一阵愣怔，他边思考边把结论说出，“阿日前辈，不对劲，这次的敌人全是赛博疯子……这群人……”

涟纯止住了后面的话，他已经想到了，比他聪明的阿日前辈肯定比他更早察觉到这个结果。

赛博疯子做事宛若疯狗，对人对事只会无差别攻击。如果说先前几次突袭还尚有手下留情，那么这一次幕后指使显然已耗尽了耐心，派来的全是赛博疯子，意味着背后的人根本没想着让巴日和活着回去。

只需要他身上的义体就够了，光是这些顶尖的样品就足够他们研究。他们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是随意拆卸的产品，作为商战的牺牲品，而这样冷血残酷的势力在夜之城比比皆是。

涟纯望向那个如太阳般的背影，绿色的卷发柔软地被风扶起。即使是面对这样雪崩般的恶意，阿日前辈也依旧没有表现出受伤，而是理性地作出最适合当下的决断。他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恨意，阿日前辈是那么好的人，明明这群人都没有接触过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施加暴力，摧毁他的人生，只为了谋得他们想要的利益。

夜之城是资本至上的城市，连同为资本的阿日前辈都无法避免，真想将这个城市彻底摧毁……他本不应该遭此对待，我的阿日前辈，就应该永远在灿烂的光里才对。


他们跑过办公室的片区，平时都有人加班的工作间竟空无一人，想必是被什么东西支开了。信号也连接失败，无法向乱凪砂和七种茨求助。

二人一路跑到警卫室，紧闭的门扉中透出猩红色的光线，地上还渗着血。

他们的脚步变缓，直到停留在这扇门前。血腥味不用开门就闻得到，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但该确认的还是要确认，涟纯让巴日和退后，自己去打开这扇地狱之门。

门把手转动，赤色的房间被打开，只见一阵强烈的红光扫射，待眼睛重新适应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尸横遍野。尸体们死状猎奇。猩红色的灯光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数十个人的肠子通通被剖出，失去了人体的包裹，几根长长的肠子像是地板花纹般随意摆放着。有人被拧成麻花状，血液从中漏了一地，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巴巴的尸体。脑袋通通像是割破的沙袋，难闻的血腥味刺激着大脑，激发人类对腥臭本能的嫌恶。

涟纯抑制下心中的恶心，他皱紧眉走进房间，强烈的血腥味和尸臭刺激得他直想吐。少年从一个靠着墙躺倒的尸体手中抢过一把枪，确认子弹后，他急忙关上了门退了出来。即使是关上了门，刚刚那副地狱般的惨状还是萦绕在他心头。少年急促地呼吸着，试图平复此刻的心情。

一旦沦为赛博精神病，就会迷失自我，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人。心中的恶意像从牢笼中放出的野兽，又被不断放大，不少赛博疯子会在失控时有虐杀倾向。而刚刚房间里的不少人都面露惊恐，尸体也不是简单的一击致命，显然是被虐待致死的。

……如果是阿日前辈落到这种人手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警卫被全灭，外援也联系不上，此刻再逃也无人能帮忙。既然他已装载了全世界最强的义体，为了不让阿日前辈落得那样的下场，最好的办法就是正面迎击。

“阿日前辈……！让我来战斗吧！”他把枪械上的血迹擦干，交给了巴日和，同时默默在心中对惨死的警卫说了句抱歉。视线落在眼前的贵族身上，更是不愿去设想他也变成那副模样的景象。

巴日和毫无芥蒂地接下了死人的武器，他将其握在手中，用电子义眼扫描了一番。这把枪是后坐力不怎么强的一款，看来纯君在刚刚进去时有特意为他挑选过。巴日和清楚地看到，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珍惜。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心中被暖意所滋养。如今的形势，他们要做的一是自保，二是求救。反击是必然的，只是……

巴日和的视线扫到涟纯的背后，那根刚刚才植入的脊椎义体。

纯君才刚刚植入罗杰斯特，还没有进行磨合。核心义体比其他义体要难适应得多，它操控着全身，一般来说都应该先经过训练后再上手，现在是没有时间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用手中的这把枪，用自己的这双手来保护纯君。

“先不要急，我们先去楼上，那里有公司的一个小型离网系统，应该还没有被隔绝，”眼看着远处的墙角突然冒出来一个阴影，是那群赛博精神病追上来了，巴日和抓起他的手奔跑，“跑起来，纯君！”

涟纯顾不上其他，开始跟着巴日和一起奔跑。巴日和在奔跑的同时继续着刚刚没说完的话，“纯君，罗杰斯特的用处不只是加强肉体而已呢，制作时技术人员就说过，这个义体会根据使用人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功能，纯君能开发出什么样的技能，我很期待呢。”

少年的金眼逐渐亮了起来，他对巴日和所说的技能产生了无限憧憬。这个技能无疑是破局的关键，无论是什么都好，只要帮上阿日前辈的忙。他自己也能感受到还没有完全适应核心义体，有些细枝末节的神经端仍未触发，他努力连接着神经元与核心义体。

渐渐地，脊椎的部分发起了暖意，一阵阵热流袭来，蔓延至四肢百骸。这根义体就像是天生就属于他一样，嵌入灵肉中，激发肉体和神经的进化。他能感受到自我的蜕变，仿佛这一秒的自我已然是上一秒的羽化成蝶，不断地破茧、破茧、超越极限。

双腿轻盈无比，他开始不停地加速，如同草原上奔腾的鬣狗般只顾着朝着目标前进。双腿没有丝毫乏力的感觉，胸腔也完全不痛，他在奔跑的途中逐渐超过了巴日和，感觉到浑身畅快无比。

少年在心里判断着，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尽快到达楼上，他索性将巴日和突然打横抱起来，继续向前奔跑。

“呜哇！纯君！？希望你先跟我说一声呢！”巴日和被一把捞起来，双手环住了涟纯的脖子。少年坚定的脸猝不及防地晃进他的视线，像是想努力让他坐稳一样，环在他背上和卡在膝窝里的手都绷得很紧，尽量不产生大的颠簸。

真挚又温柔，这就是他的纯君。

巴日和也能感受到身下的世界在加速，只见他们迅速地穿越工位，少年的衣角翻飞，掀起打印机中的白纸，哗哗地扬在空中。眼前有来不及识别他们的机器人横穿，突然涟纯抱着他沉身下蹲，双腿发力一跃而起，跨越了机器人后，在两米的高空缓慢下落，迎着巴日和的惊呼声，他们平安落到了地上，然后继续向前奔跑。

贵族偶像在刚刚那一下里心跳得很快，但他也确认了少年体能超群的原因，“嗯嗯？纯君，适应罗杰斯特得很不错呢。等到你完全适应，解决这群赛博疯子不成问题。”

少年在变强的世界中欣喜不已，他笑着露出两颗虎牙，也垂眼与怀中的巴日和对视。眼看着到了楼梯口，却迎面撞上两个赛博疯子。巴日和抬起手，即使在颠簸之中也能精准一枪爆头。

枪法很差的涟纯顿时流下冷汗，即使加强了肉体，但是在枪法上还是无人能敌过阿日前辈吧。

14楼仍旧空无一人，本该巡逻的保镖也不见人影，真不知道负责安保的Evan在干什么。

所幸他们顺利来到了发电室，巴日和被他从怀中放了下来，开始操控离网系统。通讯被成功连接，巴日和镇定自若地说起现在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七种茨此时正坐在火箭上，他今晚的原定计划是飞往月球查看施工进度，与其他股东开会。此刻得知现在的情况，趁着火箭还没起飞，他也是急忙解开安全带，边迎着股东们诧异的目光边摘掉太空帽。
“抱歉各位，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去解决一下。”
他歉意地看向身前的股东，敛去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精明。在座的都是群有家室的人，说是家里有事更容易博得同情。果不其然，股东们纷纷表示理解，但这份理解还是更多地建立在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是最大的投资方的基础上。

涟纯负责在门口放哨，周围很清净，面前的玻璃窗也总是被擦得一尘不染，此刻正清晰地显示着楼下繁华的夜景，还有一颗冉冉升起的火箭。

他皱了皱眉，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知是因为新义体实在太过好用，还是他们的逃亡十分成功，总觉得是不是……太顺利了？

“咳，咳咳！TEXTING！”
就在这时，广播室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清嗓的声音。

涟纯面色一变，巴日和的通讯也被这个男人的声音切断。他走了出来，站在涟纯身边，同时看向那个声音的出口。

这个时候有人能够使用公司的广播设备，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们正在逃亡，若是这个声音吸引了赛博疯子……

“咳咳，能听到吗？哦，看来是接通了。”中年男性的声音传出，同时他们身前的玻璃窗骤然碎裂，一群赛博疯子居然从楼下的窗户爬了上来！

不可能！？涟纯惊疑地绷紧全身，公司的外墙都是光滑的玻璃，绝不可能攀爬上来，这群人究竟是怎么……

仿佛在回答他的疑问般，最后一个赛博朋克爬了进来，做了一个踹动的动作。与此同时，有什么坠落地面的声音传来，涟纯顿时毛骨悚然，金色的双眼在黑暗中透着颤动的光亮。

他们居然是……踩着同伴的身体上来的！这里可是14楼啊！

这群赛博精神病的耳朵上套着一个通讯设备，想必就是用这个小东西来操控这群行尸走肉。现在，涟纯能够清晰地听到广播的男声和通讯设备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男人的声音戏谑轻佻，他从舌尖冒出几个字，“那么——杀了他们，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