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13爱“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原本还慢吞吞的赛博疯子突然因这个指令被狂化，他们发疯一样地朝着二人扑了过来，巨型机械臂和电锯发出惊悚的声响。

二人只能逃跑，他们跑在离这群精神病约十几米远的位置，疯子们见距离不够，纷纷使出了远程武器，十几个人挤在狭窄的空间中开枪，有时射中了自己人也毫不在乎。这群丧失理智的人只知道敌人，哪管什么“友方”。

眼看着一颗炮弹就要炸到巴日和，涟纯将他抱起加速逃离，火力十足的枪炮在地上轰出了一个深坑，坑边烧红一片，泛着灼热的烟雾，破碎的洞口向下掉落着细屑。

这样的狂轰滥炸像冰雹般砸下，涟纯用尽全力奔跑才能不被波及。他用力跑到楼梯口，却看到更加绝望的一幕，无论是楼梯上方，还是楼梯下方，都有着更多的赛博疯子袭来。

涟纯迟疑了一瞬，接着疯狂朝着楼上跑了上去。相比于留守在原地接受三面夹击，不如杀出一条血路来。楼上的赛博疯子比另外两路的要少，他手臂上的刀刃弹出，切断一人脑袋的同时高速转身，利落地切断了另一个的头。

一个赛博疯子趁着他攻击其他两人的间隙举起砍刀朝着他们挥来，被巴日和一枪命中脑门。二人快速地厮杀着来到15楼，确认这层已经没有目及可见的赛博疯子时，才专心于迎击从楼下上来的敌人。

此处变成了二人的堡垒，有合适的观察角度，由楼梯控制敌人进攻方向，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时间及时应对。

他们贴在墙壁后进行反击，上来一个，他们就杀一个。正常的人类敌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知道此处不是什么容易攻下的城池，应该先撤退再做打算。可偏偏敌人是这群不要命的赛博疯子，即使“同伴”一个又一个地死去，跌落下长长的楼梯，也还是会有新的敌人踏着他们的尸体不要命地扑上来。

“阿日前辈！别过来！”

疯子们举着刀对着少年挥舞，涟纯高声呼唤巴日和保持距离，一边用手臂上的刀刃挡住短刀。另一个敌人趁机对他发起突袭，少年急忙躲闪，却还是被划破臂膀，鲜血顿时汩汩流出。

在激战中肾上腺素飙升的涟纯根本没有时间注意疼痛，他迅速将二人解决，再将书架一样大的敌人从楼梯上抛下，将他们的尸体也作为武器。

有身形瘦削的赛博疯子被尸体砸中，重重地跌落高空，被砸成肉泥。

巴日和自知他身上的义体全都是观赏型义体，并没有实际战斗的能力，上前也只会妨碍到涟纯，于是仔细观察着战局在他身后开枪，帮忙处理少年漏掉的敌人。

在涟纯接下来的时间里，杀人好像变成了流水线一样的工作，杀人、抛尸、应对更多敌人、抛下更多尸体。尸体从楼梯上抛下，砸中两个跑上来的赛博疯子，就会有更多人冲上来。涟纯已经不知道是甩下去了第几个赛博疯子的尸体，楼梯上都已经变成了一整条尸堆。他的双手都累得发酸，但还是不断将锋利的刀刃切进坚硬的颈骨，手臂上一阵剧痛，但他丝毫没有犹豫，将那人的脖颈整齐利落地切下。

没完没了的敌人不间断地攻击，这场毫无疑问是对两人的一场极具考验的消耗战，但凡让一只赛博疯子突破了防线，那么两个人都将迎来悲惨的BAD END，所以他们决不能有任何失误。

一人举着斧头朝他砸来，涟纯加速躲过，他再一次刺穿那人的心脏，用尽全力将死尸甩下，却甩在了不到半米的另一个赛博精神病的身上。另一个赛博疯子身形健壮，只是被砸得后退了两步，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涟纯的体力在消耗战中被持续磋磨，此刻更是快要撑不住了。他的手臂本就挂着一个人的重量，再在过程中遭到阻拦，造成的疲惫变得常态化。少年的气息紊乱，想将刀刃从尸体中抽出，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见恶人来势汹汹，已经避之不及，野兽般嘶吼着保持着刀刃插入死尸的姿势，像举起一根柱子一般，再转身利用加速度，在另一个赛博疯子攻向他时，让死尸手中的斧头将那人拦腰截断。

血浆不要钱地喷了满墙，将他的身前全都涂满腥臭的血液，在绿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荧光色。挂在手上的尸体借着加速度甩了出去，涟纯努力稳住身形才没被一起带出。他的鼻息间满是恶心的尸臭，他累得眼皮都要抬不起来，想要大口呼吸也只能吃到一嘴腥臭，双手因为长期使用而变得颤抖不已。

倒在地上一分为二的尸体颤抖着，截面露出被切断的还在冒着火花的电线。腰斩的人不会立刻死去，它在尸体堆里挣扎着支起上半身，还想要举起枪将涟纯的脑袋轰个对穿。涟纯却用飘忽的视线盯向他，然后极速上前，用弯刀尖向下钉入那人心脏。

楼梯上的赛博精神病抽搐了一番，身体的各处发出机械坏掉的砰砰声，最后像个坏掉的玩具一般双眼失去焦距，宣告彻底报废。

做完这一切，涟纯手都抬不起来了，他的背部都发着颤，迈着趔趔趄趄的步伐从尸体堆里爬上来，有时步履不稳，靠着墙才能勉强站立。

毫无疑问，他的体力已经见底，眼看着再多来几个敌人就要招架不住之时，这场风波突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没有新的敌人跑上来，他们两人联手歼灭了四十几具赛博疯子。涟纯此刻已累到几近虚脱，他狼狈又光荣地走回巴日和身边，手臂还在不停地痉挛着，上面有暴起到可以看到紫色粗血管的青筋，巴家的人造皮与真人毫无差别，连手掌都是充血的。

“哈……哈……”晶莹的汗水顺着他的鼻梁滑落，少年支撑不住发软的身体，跪倒在地上。义体都被使用得发起灼热的烧痛感，鼻腔也流出过载的血液，少年双眼涣散，但他也知道时间不等人，还是强撑着再一次站了起来，“阿日前辈……我们快离开这里。”

“纯君，你没力气了，撑着我……”

还没将这句话说完，一阵阵沉重的步伐声打断了他。巴日和的脑内迅速地判断着，援兵？敌人？这种杂乱的步伐根本不像是正统的警卫，只可能是……

就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一般，顷刻间，他们亲眼看到楼梯上又多出一大批赛博疯子。所有敌人都显现出狂乱的神色，身上的杀意根本不加掩饰。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就像是死神在凝视，巴日和能够感觉到，没有任何一刻，他们比现在更接近死亡。

涟纯还在搭在他身上粗重地喘着气，看到此种情景，少年开始调整呼吸，他松开了巴日和，将他护在身后，“阿日前辈，你先跑……我来拖住他们。”

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他其实根本没恢复什么，但奇妙的是，涟纯并不畏惧自己的死亡。他的心情很平静，甚至已经坦然接受了即将到来的牺牲。比起自己遭受多么残酷的虐待，甚至虐杀，他更怕身后的贵族遭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人生的走马灯陆陆续续地闪过，他依依不舍地看向贵族，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他们的初见，那时光芒万丈的巴日和为了救下他，被人用一颗鸡蛋砸中。这段记忆困扰了他很久，哪怕仅仅只是一颗鸡蛋，他也再也不想……看到巴日和变得凄惨的模样。

现在，到了他报恩的时候了。

两个赛博疯子已然冲了下来，涟纯弹出手中的刀刃，他迅速砍断一人的头颅。一把长刀即将砍断他，却突然飞了出去，是巴日和开枪将那人击杀。

“纯君！我说过了吧，你应该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呢！”贵族焦急的神情出现在涟纯眼底，他好像快要哭了。

涟纯想要去安慰他，却不想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赛博疯子抓住。在巴日和慌乱的叫停中，高大的男人将他轻而易举地拎起，像是拧毛巾一样抓着少年的上身和腿开始发力。

“啊啊——！！！！”少年的惨叫声响彻楼道，似乎是心中杀戮的欲望得到了满足，赛博疯子的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涟纯感受着身体被撕裂的疼痛，他痛苦地忍受着，但只是惨叫了一声便咬紧牙关，为了让巴日和更没有心理负担地逃跑，他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

巴日和怎么可能在这时抛下他，他迅速瞄准了那个赛博疯子，在不会打到涟纯的情况下开枪将其射杀。那人的脑袋就像是被扎破的水球般爆开，他向后倒了几步，然后松开了涟纯。

巴日和迅速上前，将涟纯抗在一边肩上，只是他心跳得很快，明明是成功解救了涟纯，这位向来从容不迫的偶像却在此刻彻底感受到了穷途末路。

手中枪械的重量明确告诉了他——这把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肩上的涟纯激烈地喘息着，他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疼痛不已，猝不及防地咳出一口血来。刚刚那一下挤压到了他的内脏，他全身使不上力，几乎是被巴日和吊着走。身后的赛博疯子还在对他们穷追不舍，少年的不甘到达了顶峰。

罗杰斯特……！你到底有什么用处！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要能破现在的局，什么都可以！
我要救下阿日前辈，他不能死！

他努力主动刺激着神经中枢，就像是回应着他的期盼一样，脊椎上的义体再一次激化他全身的细胞，像是兴奋剂一般飞速游走于血管脉搏之中，让他再一次得以行动。

涟纯从巴日和的肩上下来，他想像刚刚那样抱着巴日和逃跑，可是他的双手仍旧颤抖着，撕裂的肌肉无一不再火辣辣地发着疼。他只好牵起巴日和的手，带着他尽量跑快点。

身后的敌人宛若恶狼般穷追不舍，巴日和望着眼前少年的背影，当初那个如小草般顽强生长的少年，如今也能用结实有力的后背守护自己了……
他轻声开口，“纯君，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死的……我不想你出事。”

“阿日前辈……！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呢，我们还有机会，再坚持一下，我们会等到救援！”

话这么说着，他却咬紧了下唇，涟纯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如果他的身体状态好，那确实可以勉强逃跑，但此刻他已经数次到达极限，完全是靠义体激化才强撑着身体。他能够感觉到，但凡自己稍微放松一秒，身体就会完全脱力失去意识，更别提什么等到救援来。

“从做义体表演的那天起，我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呢。那时候我觉得，能为了家人牺牲，是一件天经地义又光荣的事情。我承蒙了家族太多的恩惠，无论是用不完的金钱还是社会的资源，全都是因为我出生在巴家，才能享受平民根本得不到的优待。”巴日和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涟纯想说点什么，但是被他堵住话题，“但纯君，我发现有很多人因为贫穷无法使用好的义体，有很多人买不起抑制剂而沦为赛博疯子。所以我开始在夜之城的任何一个地方演出，我想将我的这份爱，还有演唱会的所有收益都分享给各地。如果民众因为陷入苦难而痛苦哀嚎，那么给予其怜悯，并引导拯救这些人，就是我们这些王公贵族的职责。”

“可夜之城实在是一个悲惨的地方，无论我怎么努力，为来观看我演出的人带去爱意，这里仍旧整日充斥着烧杀抢掠……哀嚎遍野。我开始思考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只是像往沙漠中浇入一杯水一样白费功夫，甚至因为这件事而垂头丧气。就在那时，纯君，我遇到了你。”

“有一个少年来观看我的表演，居然只是看了个开头就跑掉了。我想知道原因，所以在演出结束后跟了上去。我看到你用着造假的身份证买酒，对我的态度也很不客气……但你的身上并没有酒精的味道，也好好地为我带了路，你身上的义体也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这一切都让我产生了好奇。”

“我不想用信息网去了解你，所以我去了你的学校，我看到你努力的模样，看到了你身处困境。既然都已经看到了需要帮助的人，那我就没办法坐视不管。”

巴日和抿了抿唇，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完全不顾身后敌人是多么凶神恶煞，他轻轻垂下仿真的睫毛，浅浅笑了起来，“之后的日子里我想了无数遍，那一定，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我细心爱护的，忍不住一直注视的幼苗，终于在爱意的倾灌下努力成长。你是唯一一个完全抛掉外壳，除去我身上诸多的标签，只关注巴日和这个人本身的存在。纯君你啊，虽然嘴上不留情，但是我所说的，我没说的……”

“都有好好实现，”巴日和轻轻笑着，但他的声音听上去却像是在哭，那双仿真的义眼仍旧宛若美丽盛放的鸢尾花瓣，没有一丝沾染露水的痕迹，“如果问我在夜之城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何意义的话，那么纯君，你就是答案。”

涟纯越听越觉得不对，他的心跳得飞快，野兽的预感直白地在心中敲响。

这不像是阿日前辈一时兴起所说的话语，为什么反而像是……

他奔跑的步伐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巴日和。那人在夜幕下神情自若得一如既往，仿佛如同黑幕中的太阳般耀眼，可涟纯却觉得，眼前的人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他努力追寻了许久的太阳，他与之一心同体的存在，巴日和，就在此刻轻轻将手抽离出来。涟纯的手指都在发颤，还在倔强地不肯放手。他用力地攥紧了几分，几乎是带着恳求地握住他，但巴日和更加强硬地抽离。

“纯君，你还记得吗，我当初带你去看过放着我原本身体的地方，你说要让我恢复成原本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其实觉得你的想法异想天开，改造过的肉体是无法复原的，我们都应该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为什么呢，纯君说了这种笨蛋话，我却想要相信你，可能我也是个笨蛋呢。”

“阿日前辈……？为什么现在说起这种话，说我是异想天开也好，说我是笨蛋也好，总之现在我们先一起逃吧，他们要赶上来了……”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涟纯的心跳声也愈发加快。可不知为何，他连一丝一毫分给敌人的眼神也没有，那双澄澈如明月般的金眸，全然一丝不离地注视着巴日和。仿佛若是此刻不将对方的模样牢牢记于心中，就再也无法相见了一样。

少年的声音几近哀求，巴日和轻启薄唇，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他想要用一个拥抱来安慰涟纯，就像他平时做的那样。却也深知此时若再依依不舍，便真的无法分离了。于是他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凝望着涟纯，像是在注视自己最珍爱的宝物，“我的义体也不完全都是装饰性的呢，我为家族献上了自己的所有，无论是这具肉体还是我的人生，那么至少在我最喜欢的东西上，小小地任性一把也是可以的吧。”

眼看着距离拉近，身后的赛博疯子即将扑向二人，巴日和毫不犹豫地推向涟纯的肩膀。仿佛是用尽了全力，又像是只是轻轻一拍，涟纯对他没有防备，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少年这才意识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另一侧的楼梯口。

涟纯从楼梯坠下，目不转睛地看向那个耀眼的身影，那个他用尽了全力才快要追上的人，明明终于快要触及到他的衣袖，却为了他的性命，在生死一线的时刻亲手推开了他。

眼看着赛博疯子即将伤害到巴日和，他却没有半点惧色，然后亲手将自己的眼球从中取出。手中放着那颗堇色的漂亮眼珠，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最后的准备，然后用力地一攥。

“逃走吧，纯君，去到夜之城外，开展一段全新的生活。”

明明涟纯还在下降，却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金色的眼眸倒映出汹涌的爆炸，那颗美丽的眼球，竟然是一颗小型的炸弹。此刻从巴日和的手中盛放，一路顺着手臂攀升到躯干。

不要。

爆炸声震耳欲聋，携着碎片向着四周飞散，在上一波还没有消散时，第二波再次爆开。无数赛博精神病冲向站在火焰中心的那人，还未踏出几步，顷刻间便被烧成灰烬，被灼热的气浪席卷得哪里都是。

猩红色的火焰如同花朵般妖冶，伴随着无数生命的死亡而盛放出最美的模样。碎裂的钢筋混泥土被点燃，细碎火星坠下的眼中就像是一场绚烂的流星雨。眼看着这一切，涟纯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自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连带着他的所有都一起飞远了。

不要！

在身体被炸弹完全摧毁，无论是他还是赛博疯子，无论是身体的哪一处都化为灰烬之前，巴日和说了什么。

伴随着敌人被拽入地狱般的惨叫，还有大楼被撼动惊天动地的声响，这一声轻语却并没能传达到少年耳中。


爆炸摧毁了一切，从一开始还依稀可见楼上的物品，到被火光充斥视野，除了猩红的火焰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火热的气浪像是不断膨胀的岩浆掀翻一整层楼，赛博疯子们宛若飞向太阳的蝇虫，很快被烧得渣也不剩。加固的窗玻璃被穿破，碎裂成晶莹的碎片飞向夜空。

突然爆炸中升腾出漂亮的烟花，一颗又一颗的大型焰火飞向空中，在漆黑的夜色下为城市带来无限光明。绚烂夺目的彩色正如巴日和的舞台演出，总是那么的惹人注目又美丽无比。他在当初将炸弹安装在眼球中时，就想过自己的死亡也应该是光彩夺目的。

其他公司的员工停下工作，抬头看着这场盛大的烟花秀。小巷中颓靡不已的人们抬起头，眼珠倒映着漂亮的焰火。人们虽然不知道是在庆祝什么才放烟花，但人类欣赏美的本能让他们为之驻足。

Choncey站在天台上望着远处天边的烟花，线报已经传来，巴日和将自己炸得彻底，一举歼灭了自己派出的赛博疯子，而且身体也在爆炸中消亡，让他没有任何可以研究的空间。他想要的义体，连渣都不给他剩一点。这招手段高明，可谓一石二鸟，他的拳头捏得生紧，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该死的偶像……

刚刚赶到公司楼下的TOMOE皱起了眉头，他看向空中，心脏仿佛被人揪紧一般，“日和……”

而处在最近的涟纯，被气浪掀飞在了墙上，他从地上爬起来，双眸睁得很大，心中像是被千刀万剐般疼痛，只能怔愣地看着一地烧焦的残屑。

火焰持续燃烧着，爆炸的碎屑擦破他的脸颊，火星子在他的衣角燎出火花，最后燃烧了起来，灼烫着他腰上的皮肤，少年却浑然不觉。

他的大脑中已经再无其他，世界像是被消音声笼罩，无论是火焰燃烧的声响，还是其他的什么，全都听不到了。大脑一片嗡鸣，只有刚刚一切归于虚无的最后画面是那样清晰。

在巴日和将眼球取下来时，涟纯突然就像是觉醒了什么似的，仿佛在看一场慢放的电影一般，巴日和如何一点点消亡的画面清晰地刻在他的眼中，烙印进灵魂深处。

不想忘记。

贵族在火焰中优雅而立，他的身影一点点淡化，被烧毁的地方宛若灰色的蝴蝶般随风轻盈飞去。

无论如何也不想忘记。

直到火舌宛若纹身般攀附上他修长的脖颈，他的太阳即将彻底落入黑夜。巴日和唇瓣轻轻张合，那口型分明在说——

“我爱你。”

扎根于少年身后脊椎上的义体，泛着悠悠的绿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