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ent Search
    Create an account to bookmark works.
    Sign Up, Sign In

    葡萄汽水甜年年

    @Papillo76701539

    ☯️右向,主吃🎻🛵☯️/🌞☯️
    主产→hrki/tjki
    可以喊我君年
    inner:葡萄汽水甜年年
    lof:🍇汽水甜年年
    凹三:K_Papillon

    ☆quiet follow Send AirSkeb request Yell with Emoji 💖 👍 🎉 😍
    POIPOI 57

    葡萄汽水甜年年

    ☆quiet follow

    有参考:《葬送的芙莉莲》

    #VΔLZ
    #hrki
    #tjki

    【VΔLZ 12h/16:00】日出“景くん、晴くん,准备好了吗?要出发了喔。”

    弦月藤士郎侧坐在自幼跟随在他身侧的魔犬身上,他抚了抚魔犬的脊背。通身漆黑自头顶顺脊而下至尾尖生着一撮石绿色被毛、体长将近一个半成年男性的巨犬缓缓踏上柔软的草地,趁着夜色赶路。跟随其后的白猫体型与其差不多大小,右侧脸颊上少一块被毛露出骇人的刀疤,它翘着尾巴步履平稳,背上驮着长尾景和甲斐田晴。

    “说起来和弦月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大概是、是......五十年前了吧?”

    甲斐田晴被夜间的凉风挠过嗓子眼,痒意涌上喉头,他埋在手臂中大咳,坐在前方的长尾景挺直脊背替他遮风还不忘笑话道:“晴,果然是老头子了啊。”

    “哈?你不也是老头子吗?”甲斐田晴 抓了一把长尾景垂到腰间的长发仔细端详,“时间过得真快啊......弦月还是和以前一样。”

    风扬起弦月藤士郎的发丝,不同于他们初见时的浅紫色长发,他如今剪了及肩短发,并将其染成了白色。他的头发半挽,那枚两人送他的簪子依旧插在发间,在月色下一晃一晃,闪着金属光泽。

    圆月当空,众星闪烁。一犬一猫的巨大脚掌踩断掉在地上的枯枝,他们分离时似乎也是这样的夜晚。

    “就在这里停下吧。”

    长尾景从むーちゃん背上一跃而下,向甲斐田晴伸出手扶着他安全落地。むーちゃん的身形不断缩小,直到变成小小一只顺着长尾景的裤管爬上他肩膀趴下。

    他走到魔犬身侧,仰起头看向弦月藤士郎:“藤士郎,不再停留一段日子了吗?”

    甲斐田晴扶着右肩转动前几日受伤才养好的手臂,张口打个哈欠:“就是说啊弦月,再停留一段日子吧?我们都很舍不得你,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推脱不得伙伴的盛情邀请,弦月藤士郎还是决定在这个村庄停留一段时间。

    他们生活在一个很典型的勇者世界当中,作为勇者的长尾景和甲斐田晴在讨伐恶龙的途中结识了不少伙伴,其中就包括受人类供奉并对人类始于援手的神明弦月藤士郎。自踏上旅途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没过过多少安稳日子。

    平静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已然成为了一种奢望。而离别则成为了常态。

    深夜,长尾景翻了个身与弦月藤士郎面对面:“藤士郎,我很高兴。”

    “嗯?为了什么?”

    “因为我们打败了巨龙,拯救了这个世界。”另一侧甲斐田晴由于数年的奔波难得睡上一个好觉,均匀的呼吸声传入长尾景耳中,他刻意放低音量凑到弦月藤士郎耳侧诉说高兴的心情,“你、甲斐田、我和其他伙伴也能睡个好觉了。”

    “弦月下一次的旅途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呢?”

    “到时候就知道了吧。”

    困意袭来,长尾景揉了揉眼睛固执地不肯睡:“那之前呢?藤士郎之前遇到的伙伴是怎样一群人呢?”

    弦月藤士郎的音色因刻意压低而比平时更低沉有磁性,在夜间显得格外舒缓而平静。长尾景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半个字,反而像幼时在母亲身边听睡前故事一样,在弦月藤士郎的娓娓道来中睡去。

    “藤士郎......”长尾景在睡梦中兀自呓语,“要记得......我和晴啊......”

    果然第二天醒来,枕边早已没有了弦月藤士郎的身影。

    月亮拨开浓密的枝叶将清凉的雾抛下,双翅边缘泛着一圈浅红的蝴蝶衔着薄雾罩在三人头顶,提着灯笼的萤火虫跟随在侧为他们点亮前行的方向。纺织娘躲在漆黑的草丛中,发出“轧织、轧织、轧织”的鸣叫。

    甲斐田晴有些困了,或许到了他这个年龄的人都会嗜睡,白天黑夜的界限已经不很明晰。他靠在长尾景后肩上,有所察觉的むーちゃん放慢了脚步以便跨过凹凸不平的地面而不惊醒熟睡的甲斐田晴。

    长尾景轻轻抚过むーちゃん柔软的被毛,看得出来,弦月藤士郎将它照顾的很好。むーちゃん是长尾景年幼时收养的小猫,在那之后他们同吃同住,むーちゃん一直陪伴着长尾景直到他们作为默契的搭档踏上征讨恶龙的旅程。他们彼此陪伴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而在与弦月藤士郎分离之际,むーちゃん也跟随着神明的脚步踏上新的旅途。

    弦月藤士郎笑盈盈地看着长尾景:“这不是很舍不得嘛?如果你要求むーちゃん陪着你的话,它绝不会离开。”

    “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啊,藤士郎也是一样的。”长尾景感慨道,“如果让它待在我身边,这不是跟留下藤士郎没什么两样了吗?无论是むーちゃん、ハム还是藤士郎,都没有必要为我和晴停下前行的脚步。”

    “归根结底,作为人类的寿命在你们面前实在是太短暂了。能够拥有一段时间的陪伴就已经足够了。”

    越接近山顶,空气就越凉一分。弦月藤士郎递去一件厚实又宽大的披风将长尾景连带着甲斐田晴一并包裹在温暖的皮毛内,他弯下腰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夜里凝结的露水压弯花茎从花瓣中溢出滚到他手掌上。

    “就快到了。”

    甲斐田晴半梦半醒间被两人扶下,ハム顺势卧倒以庞大的身躯充当三人的靠枕,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三人身上驱散大半寒凉。むーちゃん又变回一般大小窝进长尾景臂弯,像从前那样伸出舌头舔舐他的手指。

    “长尾很幸福喔。”

    长尾景干瘪凹陷的面颊上浮现出笑容,他已经活得够久了。为了兑现五十年后再一起看日出的诺言,他拖着因年龄增长而免疫力降低导致年轻时累积的伤痛一并爆发的躯体,苟延残喘到如今,已经足够了。

    他靠在弦月藤士郎的肩上,天边泛白,浅金色的光一点点爬上天空。昏暗的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安睡的深色衣袍换上新装。当阳光钻过绿叶间的缝隙碎成斑驳的光斑落到长尾景脸上时,他已经与沉寂的夜色一同留在了长久而安详的梦中。

    弦月藤士郎在他身旁撒下一圈铁线莲与百合花,白紫相间的花朵争相绽放,清幽的香气环绕在他身侧。甲斐田晴跪在一旁,颤颤巍巍地弯下腰将脖子上的四叶花项链放在长尾景胸前。阳光爬上山头浸入海面以下,橙色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长尾景安睡的面容上,伴随着紧追而来的黑夜的脚步沉入湿润的地下。

    むーちゃん哀戚地叫着,一声甚过一声,最后化作喉咙里的呜咽,蜷成一团躺在掩埋长尾景的土地上。

    “むーちゃん......”甲斐田晴捞起白猫抱在怀中,轻声安抚着,“不要为他感到悲伤,他啊,是在幸福中离去的。”

    “弦月,你又要离去了吗?”

    弦月藤士郎只是看着那片翻新的土地,没有回应。甲斐田晴也并未催促他,而是靠在ハム身上稍作歇息。

    他曾经送走了很多同伴,而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并没有要留下你的意思......咳咳!”甲斐田晴轻轻拍了拍胸口顺气,这一次,むーちゃん停留在他身边,“继续你的旅程吧,弦。或许我们还会再见面。”

    “嗯。”弦月藤士郎停下脚步,向白发苍苍的友人承诺,“我会回来的,晴。”

    神明从不食言。

    如同他五十年前许下承诺要与两人一起看五十年后的日出一般,在甲斐田晴弥留之际,他回到了他的身边。

    距离上一次他们送走长尾景,仅仅过去了两年。

    “弦ちゃん,太好了,有你在身边。”甲斐田晴的眼皮越来越沉,笑容堆叠面上褶皱,他的气息愈发微弱,声细如蚊,“这让我想起、想起......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

    弦月藤士郎握住甲斐田晴枯瘦如柴的手,温柔地注视着他接过话头:“那时候你和景くん也是像现在这样,不过那年你们是躺在草地上,むーちゃん钻进灌木丛和ハム——那时候它还不叫ハム、我喊它‘魔犬’,和ハム一起玩闹。”

    “是,我们听到......听到灌木丛里有、有响动。”

    “嗯,你们也跟着越过灌木丛闯入我的领地。”弦月藤士郎看向甲斐田晴,他此刻每说几个字便要大喘,神明垂下头抵在人类的额心,为他唱响安魂曲,“睡吧,晴。”

    甲斐田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握弦月藤士郎的手掌,喃喃道:“弦月,继续、继续向前走......”

    带着长尾景和甲斐田晴的祝福,赶往下一个旅程。




    百年过去,弦月藤士郎迎接了一批又一批新的勇者、又亲手送走曾经的同伴。同伴们的墓碑分散在世界各处,他并不常去看望他们,他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那片森林。他静静站在甲斐田晴和长尾景的墓前,他亲手雕刻的两个小木人被时间腐蚀,快要被风吹散。

    坟头摇曳的花朵不知谢了几茬,正挺立在风中盛放。

    这里还流传着他们的故事,教堂前修筑的铜像每隔几年就会进行一次翻新,如今坚挺着向他诉说百年前发生的事迹。弦月藤士郎的头发又一次留长,他下意识摸了摸发间的金簪,耳上的红流苏一下一下扫过他的脖颈。

    他想起来那年在征讨恶龙的途中,他们帮一个村庄脱离了恶龙魔爪的侵害。村民们对他们感恩戴德,不仅送了许多食物衣裳,甚至送了许多宝物给他们用以防身,其中就有一小块金子。

    长尾景和甲斐田晴偷偷留下了金块不知道做什么用,只是那天起就有些疏远弦月藤士郎,总是背着他讲悄悄话,然而弦月藤士郎一靠近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打着哈哈。

    “诶?藤士郎听错了吧,我和晴什么都没说啊。”

    “是是是,弦月你是不是最近神力用太多了。”甲斐田晴小心地指了指耳朵,“身体有点不舒服?”

    弦月藤士郎其实不太在意这个,但是自打他认识长尾景和甲斐田晴以来,两人丝毫不在意他作为神明的身份,只把他当做挚友看待,对他热情又照顾,忽然关系有所疏离让他有些不自在。

    晚上大家都睡了,弦月藤士郎独自坐在树下生闷气。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人类惯爱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明知道神明对他们的这些小动作无所不知却仍旧固执地要将蒙眼猜猜猜的游戏贯彻到底。

    长尾景捂住弦月藤士郎的眼睛刻意压低声线:“猜猜我是谁——”

    “无聊。”

    “藤士郎!生气了吗?”

    “我就说了不能这样做吧,都怪你害得弦月不高兴了。”甲斐田晴抬起胳膊肘捅了一下长尾景的腰,将手中的礼物奉上,“神明大人,生了长尾景的气就不生我的气了吧?”

    “这是什么?”

    甲斐田晴盯着弦月藤士郎的长发跃跃欲试:“是送你的礼物,戴上试一试?”

    “好狡猾啊甲斐田!是一根簪子,你都不知道我和晴磨了多久——”长尾景伸出手,两只手上赫然都是未好的水泡,“超——痛!”

    弦月藤士郎对于那个夜晚的记忆停留在他为长尾景上药、甲斐田晴跪坐在他身后为他挽发戴簪的场景中。三人的欢笑声传了很远很远,越过奔流的溪水、钻出茂密的花丛、穿越时空的界限再次传入此刻弦月藤士郎的耳中。

    他忽然感觉到眼睛潮湿,水珠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砸在地面,生出几朵小花。

    在神明长久到望不见尽头的生命中,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上千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过是沙漏中的一粒肉眼难以分辨的细砂,而这两粒不同,他们是钻入蚌壳中的砂石,长久地磨损着蚌肉,逼迫其吐出鲜血,孕育出晶莹剔透的珍珠。

    弦月藤士郎心想,神明也会心痛?神明也会怀念过去吗?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他,怀念过往、怀念死去的人的代价就是像蚌孕育珍珠一样,要将心脏剖开,露出附着在血肉之中的宝珠,当你结束这段回忆,心口的疤会慢慢愈合,但异物依旧存在其中,提醒着你一切都不复从前。

    或许他的心脏中孕育出了两颗珍珠。

    一颗叫长尾景。

    一颗叫甲斐田晴。
    Tap to full screen .Repost is prohibited
    😭❤
    Let's send reactions!
    Replies from the creator

    related works

    recommended wor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