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如果說你想吃掉我的話就來吧。」
宮治聽到回答後瞪大了雙眼,他早已做好被雙胞胎兄弟白眼或是被嘲諷幾句再衍生為打鬥。
然而宮侑像是聽到自己問他「晚餐吃什麼?」一樣平靜,坐在床邊的宮侑向宮治張開雙手似是投降但更像是對宮治的歡迎。
「反正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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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名,你不覺得侑他看起來很好吃嗎?」
坐在宮治對面吃著午飯的角名聽到後抬頭看向宮治,然而後者只是靜靜地吃著自己的午飯,彷彿剛剛說的話沒有任何不對勁只留下角名一個人風中凌亂。
「你餓的話要不要再去買個麵包吃。」
角名最終只能把宮治說出來的話當成宮治太餓所說的胡話,而宮治聽到後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角名隨意的發出個音節敷衍過去。
這件事就被隨意地翻篇,就當成是午飯時間男子高中生的閒聊日後角名也不會憶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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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宮治是認真覺得宮侑看起來很好吃。
那是如同飢餓般的感覺,看著宮侑裸露在衣物外的肌膚明明才剛吃完一個飯糰緩解的飢餓感又找上他。宮治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貪吃的人,而宮侑的存在一直刺激著宮治的食慾。
無法考究開始產生這個想法的時間點,宮治意識到自己的念頭時剛好是在宮侑又一次吃掉自己放在冰箱裡的布丁。
宮侑再一次否認布丁是被自己吃掉,而宮治也忍受不了宮侑一直睜眼說瞎話而準備大打出手。宮治突然撇到宮侑穿著短袖裸露在外的前臂因為發力而微微鼓起的肌肉,心底突然浮現出看起來很好咬的念頭。而宮治也確實咬上去,成為了宮雙子又一次打架的開端。
宮侑的手臂咬起來偏硬,不如他所想像的柔軟。
宮治吃過許多好吃的東西,便利商店賣的單包裝布丁、媽媽煮的馬鈴薯燉肉,就連爸爸照著咖哩塊外包裝步驟煮出來的咖哩都比宮治剛剛咬下去的手臂美味。
可是宮治卻忍不住覺得即使只是咬了一口,宮侑的手臂也是他目前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宮治積壓已久的慾望像是終於找到出口一下子傾洩而出,像是無底的漩渦拉著宮治向下沉溺而宮治也沒有自救的想法只是任其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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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治開始找尋每一個能夠啃咬宮侑的機會,而宮治發現最能合理咬宮侑的方式便是和宮侑打架。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他和宮侑一天到晚都在打架,而且宮侑總是有一萬種方式惹自己生氣。
宮治藉著打架咬了宮侑許多的地方,宮侑的二頭肌、後頸、肩膀、腰間還有大腿,甚至有一次在家打架時剛好有機會咬了屁股。
宮治每次咬的力道都不小,總是能在宮侑身上留下一兩天的齒痕。除了宮治沒有人知道他那不小的力道揉合除了憤怒以外,還有宮治定義為飢餓而產生的慾望。
看著宮侑身上的齒痕宮治覺得困擾著他的飢餓感沒有減緩,反而是加劇。
宮治不只是想咬宮侑,他想把宮侑裝在餐盤裡成為他死前最後一頓的晚餐。
想再更用力地咬下,咬下宮侑包裹在皮膚底下的肌肉。嘗嘗和自己血型一樣的血液是否鮮甜,想吸吮宮侑的骨髓緩解這份飢餓感。
想把宮侑吞噬,讓他成為自己體內的養分。
反正宮侑和他本為一體。
他們是彼此接觸到的第一個生命,在母親的子宮中吸食同樣的養分同時成長。宮治國中時和宮侑一起去參加過親戚的婚禮,司儀說著無論生老病死都無法將新人拆散。
宮侑那時不屑地笑了一聲,轉頭小聲對宮治說聽他們放屁只有自己和治才能無論生老病死都不被拆散。
耳邊同時傳來宮侑的話和新人的起誓。
宮治難得贊同了宮侑的話,並在心底複述了新人的誓言,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離。
所以宮治從不覺得自己想吃掉宮侑的想法有哪裡不對勁,反正他們本是一體。把宮侑吃掉了成為宮治的一部份後,宮治想甚至連死亡都無法將他們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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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名我覺得治瘋了。」
角名看著在社團活動時間偷偷摸摸拉著自己到體育館後方的宮侑,他在思考著這是宮侑新的逃避練習的藉口還是宮雙子昨天又吵架了。
「你為什麼覺得他瘋了。」
角名覺得他還是要聽一下宮侑的理由。
雖然在角名眼裡不論是行事作風還是待人處事方面宮治還是比宮侑靠譜一點,但這不妨礙角名看雙子的笑話。
看著宮侑左右觀察有沒有其他人搖頭晃腦的樣子,角名更加覺得發瘋的是宮侑。在宮侑終於確認完附近沒有其他人後露出像是吃下麵糊掉的拉麵的表情,他才終於開口用比平常小聲許多倍的音量說出。
「宮治他最近很喜歡咬我。」
角名突然想到前幾天跟宮治在午休期間快要遺忘的閒聊內容,角名覺得發瘋的不是宮治或宮侑而是被迫接收雙方訊息的自己。
角名覺得如果他有罪請讓法律或神明來處罰他,而不是讓他認識宮雙子。
「你是不是又搶了宮治的布丁?」
角名仍舊認為是宮侑先對宮治做了很失禮的事宮治才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反擊。
「是搶了……但我前天還他三個單包裝的布丁!」
宮侑也認為是因為自己偷吃了宮治的布丁惹宮治不爽宮治才這麼反常,所以宮侑牙一咬買了三個單包裝布丁還給宮治。但宮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還布丁給宮治時他會露出可惜的表情。
「那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奇怪的。」
「大概在我偷吃他布丁那天開始……?」
「所以我說是你的問題吧。」
「為什麼要一直在我身上找問題啊!現在有問題的是宮治不是我!」
角名看著惱怒到跳腳的宮侑,真心感到困惑宮侑難道真的沒發現排球部限定宮雙子大亂鬥有大半是自己先挑事的嗎。
「你說宮治最近很喜歡咬你,宮治是很喜歡吃東西沒錯但也不至於變食人魔吧。」
角名覺得困惑,角名覺得無助,角名只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雖然沒有根據可是角名覺得再延續這個話題下去,他只會知道一些他不想知道的事。
在角名輕飄飄地說完這句話後,宮侑困惑的表情變成思索。
宮治對於吃東西這件事有異常的喜愛是宮侑一直都知道的事,但如同角名說的他也不覺得宮治會瘋到變成食人魔。
喜愛、食欲。
這兩個關鍵字湊在一起讓宮侑徹底想透了宮治最近反常的原因。
宮侑想起在歷史課上麼模糊糊聽到的七宗罪,被歸類在人類罪惡裡的色慾和食欲。人類產生的慾望被輕易歸類成了七種,其中的界線又模糊不清。
他瞬間對他那個只知道吃東西的同胞豬弟弟感到無語。
又因為是宮治似乎一切都合理起來,他那錯把色欲當成食欲的傻弟弟。
「宮治真的是豬。」
思考出答案的宮侑如此說。
「不管你得到了什麼答案,我都不想知道。」
害怕得知答案的角名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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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治覺得今天的宮侑很不對勁。
從在部活、一起走回家再到回到家中宮侑都還沒惹自己生氣,讓自己找不到理由對宮侑發難趁機咬上宮侑。
今天還沒找到機會咬上宮侑的宮治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宮侑,覺得剛裝滿晚餐的肚子侑餓了起來。
「蠢侑起來別坐在我床上。」
努力想轉移注意力的宮治想早早入睡,以忽視掉自己不斷叫囂的飢餓感。
「你今天要這麼早睡嗎?」
坐在床邊的宮侑翻閱著新一期的運動周刊,頭都沒抬問著宮治。宮治看著宮侑低頭露出的後頸忍不住分泌唾液,想啃食宮侑的慾望從眼神透露出。喉結因為吞嚥口水上下移動,宮治還來不及收回眼神。
這時宮侑抬起頭,動作被宮侑收入眼底的宮治不知道該如何和宮侑解釋自己的反應。
腦袋嗡嗡作響,要怎麼讓宮侑不要探究原因。
要裝成沒事、還是轉移宮侑的注意力,亦或是告訴宮侑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慾望。
他想吃掉宮侑。
「你不會真覺得我看不出來吧。」
宮侑放下手上拿的周刊彎起的嘴角讓宮治忍不住想宮侑會嘲笑還是會嫌惡的躲開他,他腦中的雜音加大。
「你想吃掉我吧。」
宮治第一次覺得他和宮侑的房間冷氣有開得這麼低溫,冷意從腳底一角攀升至頭頂。宮治無法聽到除了雜音以外的聲音。
「那就來吧。」
宮治腦中的雜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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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你想吃掉我的話就來吧。」
宮治聽到回答後瞪大了雙眼,他早已做好被雙胞胎兄弟白眼或是被嘲諷幾句再衍生為打鬥。
然而宮侑像是問他「晚餐吃什麼?」一樣平靜,坐在床邊的宮侑向宮治張開雙手似是投降但更像是對宮治的歡迎。
「反正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嘛。」
宮治如約走近宮侑,宮侑展開雙臂的動作讓他更輕易抱住宮侑。他視線落在宮侑居家服寬鬆領口露出的肩膀上,遵從本心咬上宮侑的肩膀。
困擾宮治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出發口,他用不小的力道咬上。宮侑忍不住痛乎出聲,宮侑不悅的想把宮治推開一些。他和宮治力量上的差異沒有辦法把宮治推開,他甚至感覺到宮治抱得更緊了。
宮治還是乖順的收了些力道往宮侑的喉結咬去,還伸了舌頭舔了舔喉結。宮侑忍不住抖了一下,惱怒的捶了宮治一拳。
不服輸的個性讓宮侑不甘心當被動的一方,在宮治咬上宮侑嘴唇時宮侑也加入了撕咬。
雙方從撕咬道親吻、在從親吻到愛撫,最後做愛。這一切如此自然沒有人提出質疑,似乎這就是他們的結局。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和王子最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是定番,那宮治和宮侑相愛也是命中注定。
隨著他們動作搖晃的床板,是一艘航行在暴風雨中的船隻。床上乘載宮治、宮侑,還有他們不被世俗接受的愛。
隨時會翻覆在巨浪中被吞噬在不見底的海中,但這次陪宮治向下沉淪的有宮侑。
床板因為晃動發出的聲音融入在不停歇的喘息聲中,這是今晚宮侑和宮治房裡唯一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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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方面來說確實是被豬治你吃掉了。」
身上布滿宮治咬痕的宮侑躺在宮治右手邊感嘆,雖然他也不覺得宮治會物理上的把自己吃下肚。
「拜託你閉嘴,……你不會覺得噁心嗎。」
一直困擾宮治的飢餓感在今天終於一掃而空,現在是他近期內最舒適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宮侑,雖然他沒信心如果聽到宮侑說出肯定的回答不會哭出來。
「為甚麼會噁心?人們喜歡自己都不覺得噁心,那我喜歡和我一模一樣的治為什麼要感到噁心。」
「而且我們不是說好了,無論生老病死都不被拆散。」
宮侑帶著笑意的聲音停治後,宮治拉起宮侑的左手在無名指根部輕輕咬上一圈齒痕。
後來–
「治前輩又來接侑前輩嗎!」
日向翔陽看著提著兩袋塑膠袋來到剛打完比賽黑狼隊更衣室的宮治,跟宮侑也同隊有段時間了。對於宮治偶爾出沒來接宮侑回家這件事也已經習慣,日向翔陽甚至早已經用他可怕的親和力和宮治混熟了。
「是阿,這些飯糰分給你們。」
而且每次宮治來隊上還會帶著一大袋的飯糰來,另一袋裝著宮治和宮侑最喜愛的布丁。
日向翔陽接過宮治手上裝著飯糰的帶子後開始和其他隊友分食,這時候宮侑正好吹完頭髮走出來。
宮侑和隊友們打完招呼後就和宮治離開休息室,將隊友因為飯糰投餵興奮的聲音關在裡面。
「治,你真的很愛我不只買布丁給我還賄賂我的隊友。」
稍晚的街道上沒什麼路人,本來就習慣說出愛的宮侑在年紀增長後更是喜歡用愛這個字逗宮治。
畢竟宮治是個害怕對宮治說出「愛」,而用食欲包裝愛意的人。宮侑很喜歡看到被逗後,宮治被戳穿心事惱羞的表情。
宮治不像宮侑一樣會說出「愛」這個字,可是宮侑能從宮治帶著一袋單包裝布丁來隊上接自己回家感覺到宮治多愛自己。所以對於宮侑來說宮治不說「愛」就由自己說出口,反正自己是宮治的一部份。
「嗯,我愛你。」
「笨死了,蠢侑不要在街上哭出來。」
但聽到宮治說出口,宮侑還是會非常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