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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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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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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悠pa
    前世捏造有,本质be
    稿件不可用(稿主微博:莫家烟囱)

    #零凛
    drippingWithCold

    空响年岁断罪走出房门,教堂外的樱花树开了,簌簌地落下一地樱粉色的生机。村里的人们除去礼拜日也不太爱来。这边总是清冷许多,即使再虔诚狂热的人都不会抛去春天而转头光临这片凄凉地。唯独多亏这棵许多年前意外栽在教堂前的樱花,孩子们路过时愿意捎一捧花瓣,留半分笑声,总算让这里活了几寸。
    断罪走到树下,折下一枝低处的枝丫,他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转过身去,悠久正漠然地看着他。
    断罪习以为常地迎着悠久的目光笑道:“春天来了啊,樱花开得很漂亮。”
    悠久冷冷地将视线移向断罪手中的那枝樱花,声音依然冬眠着,怠倦,却失温:“「断罪的死神」,你又要给本该死去的人多少个不属于他们的春天?”
    断罪自然地接过悠久的话:“可是春天……实在很美好啊。”
    悠久说:“一次又一次和任务对象交流又延缓死刑日期,断罪,你已经违反很多次规则了,你就这么慈悲善良吗。”
    断罪说道:“带去死亡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折磨,我没有资格议论慈悲善良……”
    悠久伸手握住樱花的枝头,隐忍着一份颤抖:“那你要向我怎么解释,悲悯心吗?好可恨的人啊。”
    断罪似乎想收回手,但又不愿意,最终他叹了口气,轻声说:“悠久啊,我本以为,死亡是一件放不下的事。死亡带来的痛苦,也需要被引向天堂。”
    悠久用力抽出了断罪手中的花枝扔在地上,他低着头,断罪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那恨得喘不过气的话:“那一百年前你为什么不对我这么说?那把刀刺穿我的心脏,我的痛苦你怎么视而不见了?还是说,你其实觉得你骨肉相连的亲兄弟就应该背负着下地狱,「朔间零」?”

    “凛月,有好些了吗?”零坐在床头握着凛月的手。
    凛月的脸色苍白过了头,在月光之下照见丝丝的血管布在剔透皮肤下,一双赤色的眼眸似血洗。
    凛月下意识地靠近零的体温,墨黑色发丝铺在雪白枕头上,衬得他吃力的动作更加僵硬,犹如一只破旧瓷娃娃。零连忙俯下身搂住他,轻轻地贴在凛月耳边:“哥哥在这里,凛月不要害怕……”
    凛月扣紧零的手,把零拉进被窝,他吻上零的嘴唇,用犬齿划破了零的唇瓣,鲜血的味道弥漫在凛月的口腔,零探出舌尖回应他的吻,将他圈在怀抱里。
    凛月偏过头喘着气,眼泪从血色眼睛里淌下来,血丝从嘴角晕出热吻的过程,他望向零,瓷白的脸仿佛死去多时,哽咽的声音却生动得让人心疼:“哥哥……我还……不想死……”
    零解开衣领露出侧颈的一片白皙皮肤,谢谢尽管上面已经落下好几处咬痕。他带起凛月的上半身,凛月抱住零,利齿扎进了零的皮肤,他却只是皱了皱眉,随后温柔地抚摸着凛月的背,吻着凛月的耳根,好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没事了,有哥哥在呢,把痛苦都赶跑了。”
    凛月的眼泪淌进零的伤口,殷红的痕迹是藤蔓开出花。凛月小心地用舌尖舔舐着零的伤口,鲜血抹在皮肤上,渐渐干涸。零用手背抵在凛月的心脏问道:“还在疼吗?”
    凛月摇摇头,十分害怕零会离开,握住零的手,说道:“是我,害哥哥难过。”
    零在凛月身边躺下,闭上眼把凛月抱在怀里,嗅着他后颈肌肤的玫瑰花薰香味道。他听着凛月脉搏的跳动,忽地涌上一股悲伤,然而凛月的眼泪也没落完,他只能说:“凛月,哥哥一定要让你活下来。倾尽一切代价,也不会让你离开。”
    凛月浅色的呼吸蒙在零的手心,说:“前几天,街上有人游行示威……我很担心哥哥。”
    零坐上伯爵的位置后,为了凛月四处奔波,寻找救命的药材,又淘尽天下奢华珠宝装饰为哄凛月高兴。贫农没有得到贵族和政府的宽容,愈发的不满,便将矛头对准了零,在伯爵府外游行,但很快也被镇压。关于凛月的遗传病,近年不可控制的让病魔汹涌起来,好几次命悬一线,零挥掷千金找名医,悉心呵护,终于活到如今十八岁的年月。但凛月知道,家族早就不满意零为了他豪掷家族产金,他的病也不可能被治好。家族即使以这些病症为骄傲,也默认着凛月背负着上帝对他们一脉的诅咒,早点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没人敢对零提出异议,权力与地位是这个社会的一切。
    凛月对这世界太茫然,唯独地把零视作救命稻草。他们彼此走到这一步也已经无路可退,于是背负骂名,生生死死,惶惶不可终日。凛月曾经想过听天由命,至少叫他哥哥会幸福一些,可每每感受到零的温度,来自血液里不可抵抗的共鸣,感受到爱在心脏里作崇的痛楚,他舍不得了,他凭着本能地索求零的温暖。哥哥,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由此咽下罪恶诅咒,两人难逃生天命运中苟且。
    就算背弃世界,也相依为命血海里沉沦。
    凛月蜷缩在零的臂弯里,零将额头贴在凛月背后,缝补起错落已经十八年的悲伤心境。
    只有零自己清楚,走到穷途末路。
    “凛月,我爱你。”
    凛月转过头来凝望着零的眼睛,零仔细擦去凛月脸上的泪痕,吻上凛月泛红的眼尾。所幸他的血液能救活漂月,他心尖上存活的明白色月亮。
    好想将全部鲜血遍身换过让凛月平安长大。
    零第一万次这样想道。
    然而岁月命运不允许他们再裹携苦痛如此爱下去。
    三天后,贫民再次爆发,以伯爵一脉信奉邪教为由要求清扫伯爵府,查审伯爵。
    零站在二楼俯视着蜂拥而至的起义者,贵族的威严仍在,与造反的领导者相视,那是个勇敢的年轻人,大概只比零大几岁,毫不畏惧地与他对上目光,人群刹时噤声了。
    “伯爵,你也未路了。”年轻人笑了。
    零看着厅堂里散落满地的珠宝,有人沉默地拾起装进自己的口袋。那是属于凛月的东西,装饰他凋零生命的最后想法,他笨拙的办法,空荡府邸里猜测着让凛月高兴一些。而有人夺去了这份唯一的安宁。
    他看着年轻人的眼睛,沉声道:“你很勇敢。”
    年轻人带着一种必胜的骄傲:“上帝保佑我们走到这里,而不皈依主的人将被惩罚。”
    零面无表情地看向乌压压人群中一张张焰火下扑朔的脸。上帝,救世主,您所庇护的信徒是凶恶的魔鬼。上帝,您若真圣明慈悲,为什么当时绝望时刻我向您祈祷拯救我病床上的凛月,您却置之不理,您却抛弃我们两个末世中别无选择的心。
    “我不会离开,希望你们交付出我愿意屈服的无价之宝。”零的声音回荡在厅堂里,刀剑的碰撞声杀到造反者前,赶来的护卫队将造反者逼退,零转过身去,闹剧落幕。
    假如真落幕就好。
    “伯爵!我猜你——这一定是你的无价之宝!”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在一片嘶吼之中格外的清亮。
    护卫队被推回了万堂,疯狂的人群厉声尖叫,可那沉闷的声音在零耳际重重地响着,他猛地回过头。
    他本应被掩护逃走的凛月倒在一片狼籍之中,他雪白色的凛月,遍体鳞伤的凛月,奄奄一息的凛月。他蜷缩在兵荒马乱的惊乱里,安静地仿佛睡着了。
    “是您的无价之宝吗,不是您的金丝雀么?”年轻人的笑容扭曲了。
    零颤抖着心脏,高台之上全世界模糊不清,生命霎时折损一半,血脉共鸣,体温瞬间流失半截。
    有一只手按在零的肩上,冰冷的枪口压在他后腰的位置:“伯爵,向他们妥协吧,我们这些人还有生机。您也是。”
    “你们是故意的。”零说。
    而对方早已经默认:“您分明知道凛月少爷总有这么一天。身为族长……您马上带族人们走出去。”
    下一秒零反手抓过那人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他眉心后迅速扣动扳机,一声巨响后那人中枪倒地,而零转向造反人,神情竟是肃穆。他将手枪扔在地上,迎上年轻人的视线。
    那年轻人笑里含鄙夷:“连同脉族人也杀,主会恁诫您的离经叛道。”
    零垂着眼:“我早没有机会祈祷耶和华佑护。”
    “那您的挚爱呢,道德败坏的伯爵先生?”
    零终于举起双手,颤着声音道:“还给我吧。”
    可一瞬间,他看见凛月心口的鲜血凝固在了他雪白色的衣衫,如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
    他看见凛月在哭,却看不清他的声音。
    凛月在说什么。是好想活下去吗,是救救我吗,还是我恨你。
    零走下楼梯,找不到自己在哪里,茫然地抱起凛月的身体。
    他合上凛月的眼睛,轻轻地握住了凛月冰冷的手。
    很疼吧,凛月,对不起。都是哥哥没有好好保护你。
    零摸起地上一把手枪,对准太阳穴扣下扳机。
    很可惜的,他送给凛月的一把古董手枪,没有子弹上膛。

    “悠久,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银发两鬓的年纪了。我那时死于饥寒交迫,生了病,前事尽忘。可摆渡人说我离世时很安详,只是有羁绊生死难断,才让我变成死神。”断罪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本应很爱你的,否则灵魂感知不会觉得心痛,可偏偏的只记得你这双同我太相像的眼睛。而你刚刚说的那个名字——是我的名字,我都要忘记了。”
    断罪只觉得心里有一块伤在隐隐作痛,却忘记为什么流的血。
    悠久冷笑,后退半步想要走:“那又怎样呢。”
    断罪轻轻拉住他的手腕:“陪我看看春天好吗?”
    悠久挣脱了:“——不了。我没有你的悲悯心。”
    断罪看着他越走越远,风又来一趟,樱花花瓣落在他肩头,他忽然地想起来前世时他重病的那几天。他被新权者驱逐出城,到了伦敦做起了报社的一个职工。家族视他为弃子,拥立了新族长,他没处去,只好在伦敦漂泊。直到他四十九岁那一年,在冷清的租屋里,伦敦最寒冷的一场冬天,他的遗传病猛地发作起来,心脏疼,他才发觉自己活到了差不多足够的年纪了。
    他走到街上,不知道哪幢建筑,竟在拍卖三十年前他府邸的财物。
    于是他耗尽全部积蓄,买下了一幅油画,将它挂在他狭小的房间里。
    三天后,他死在没有煤油灯的冬天,望着那副油画闭上眼睛。
    他一瞬间记起来了。
    那油画上是悠久。或说,是他血脉相连的凛月。
    悠久坐在教堂中间的管风琴边,阳光从彩窗之外透进斑斓的颜色,铺在他眼前的水洗石板地砖上,隐约照出耶稣的身影。
    墓守捧着一本书路过,问道:“悠久,今天不是礼拜日哦。”
    悠久抬起头:“我知道哦,就是想看看风景~”
    墓守说:“你和断罪又闹矛盾了吗,他和你一样,坐在樱花树底下。”
    悠久别过脸:“他和我没有关系吧。”
    墓守说:“不是的。你爱他。”
    悠久:“谁告诉你的,我没有爱上他。”
    墓守摊开手里的死生日志翻到其中一页说:“这是你还叫作「朔间凛月」时的记录,负责带走你的死神写下你深爱着你兄长「朔间零」,然而死前产生了与爱意相当的悲伤与怨恨。”
    悠久想夺过:“这是摆渡人假造的。”
    墓守:“这本书只有我们两个有权力翻阅。你曾经用墨水覆盖了这一页,但被摆渡人恢复了。事实上,在你正式接手它之前,我就读过了。没人能在这本书上造假。”
    “你也知道,断罪并不是死于重病,记录上说他死于思念。”
    悠久如同被烫伤,收回了手。
    墓守问:“可你为什么不去认领本就属于你的爱?”
    悠久咬了咬牙,才从唇缝里挤出声音:“我不要。他只会怜悯「朔间凛月」,我告诉断罪的话他只会怜悯我。我不要他可怜我,我要他完完全全想起来爱我,我要我哥哥回来爱我。”
    悠久知道断罪爱着他,知道零一直爱着他,所以摆渡人给了断罪十九岁的样貌,让他在死亡的布置下重新想起死亡第一次带给他的痛苦。
    悠久只是不愿意相信,断罪会忘记那十八年相爱的痕迹。
    还是真的像那群造反者刺穿他心口前所说的,是零把他交出去了,偿还遍地金银和皇权富贵。
    他死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见零将双手半举,顷刻他绝望了的生命。
    所以记录上他并非死于失血过多或心脏衰竭,而是死于绝望与痛苦。
    他好多次想,如果给了他哥哥活下去的权利,那么他偶尔的悲伤也是被允许的吧。
    不过要是当年零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他或许也会马上随他而去。
    于是看见他日思夜想深爱着又怨恨着的零以死神的身份再度相见时,他的眼泪比他反应快。
    而断罪只是靠了过来,笑着摸摸他的头:“怎么了喏?”
    就好像回到十一二岁的某个下午,零抱着掉着眼泪的他,轻轻擦去他的眼泪笑着说:“凛月怎么了呀?哥哥抱一下,痛苦就全部飞走了喏~”
    可是你记忆残缺不清,让我痛苦辗转反侧画地为牢,心脏流血。

    冻结在各人的位置前摆放上一瓶冰花,墓守想了想道:“冻结,春天到了,会化掉吧。”
    冻结微笑着为墓守添上一朵冰百合:“呵呵呵……您要是喜欢,这也是绝不会化掉的…”
    “真是好漂亮的花啊冻结君~”悠久拉开椅子坐下,“晚饭有什么呢?”
    咖喱饭。”暮守答道。
    “啊这个好久没吃了。”悠久撑着下巴看向墓守,“辛苦了哦~”
    “啊……似乎有位大人迟到了……”冻结扶着窗望着门外,“断罪今天没有回过教堂呢。”
    “去外面了吗?”墓守问。但今天并没有断罪外出的指派。
    “不,似乎是在樱花树下,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冻结挥挥手,断罪的花瓶多了一支樱花,“现在还在那里。容许鄙人自我设想……大概是和悠久有关。”
    悠久刚才悠然的动作僵住了,低下头假作不在意地摩挲着花瓶的瓶口,直到冰玫瑰化出水雾。
    冻结绕到他身后抬起他的脸指向教堂外:“您明白,爱是世上最美的收藏品……人曾替摆渡人收下一对恋人的心脏……您与断罪,爱要满溢了哦。”
    “呵呵……爱真是好美丽——您所追求的永恒,就在那里,为什么不前去?”冻结冰冷的指尖直戳悠久的心口。
    墓守将断罪花瓶中的樱花取出放在悠久的花瓶里:“你该去寻找他了。”
    悠久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当冻结去更换燃尽烛芯的烛台时,悠久起身了。
    他走进半沉夜色里,走向樱花树下的身影。

    “断罪。”悠久从断罪背后看他的身影,是安睡了吗,樱花的花瓣纷纷将他包裹,而他墨洗的黑发被微风轻轻吹动,仿佛油画。听见悠久叫他,断罪回过头来,花瓣被惊动,都逃到了地面。
    “晚饭了。”悠久说道。
    断罪站起身来:“抱歉……确实是太晚了。”
    悠久把手搭在长椅的靠背上,说:“你做什么都总是迟的。”
    断罪深深吐出一口气,苦笑着:“如果是悠久,这样说似乎也情理之中。”
    悠久也没有力气和他争吵下去了,冷冷的接话:“是,我比较刻薄,不原谅你。”
    断罪抚去身边位置的樱花瓣,问:“能陪我坐坐吗?”
    悠久立在晚风里凝视着断罪的眼睛,一下人生最深刻的十八年汹涌而来。属于朔间零和朔间凛月的时间年月,泥泞之中倾尽所有伴生,心脏为彼此跳动,为此换得一百年陌路擦肩。
    他在断罪身边坐下了。
    断罪稍稍偏过身,轻声说道:“悠久,我想血缘大概是不可逆转的来自上天的注定吧。或许你知道,延续上个世界里……来自本能,我现在依然爱着你。。”
    悠久回避了他的目光:“可你不应该重新爱我。”
    “悠久。“断罪握住了悠久的手腕,“——凛月。”
    悠久愣住,下意识地回答:“哥哥。”
    断罪勉强地笑笑,低声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起这个名字。”
    悠久的眼睛里泛着一层雾光,攥紧的手又豁然松开,蓄积一个世纪的惨痛等待又一拳打在棉花上,犹如握着枪对准自己眉心终于狠下心扣下扳机,最后却只有一道空响,漫长到余此一生都听得见回声,而来迟的那颗子弹在生的希望出现时偏偏径直穿过了心脏。
    他推开断罪站起身:“你已经死了,不会再学会去爱上一个人!不要欺骗我了!”
    断罪拈起一片花瓣:“可是,爱不会死去吧。春天都会在凛冬后来到。这是「永恒」的……”
    悠久呼出冰冷的空气,面向这座高大却太灰暗的教堂:“死去的心脏不再隶属永恒。我和你拥有过的爱流淌在血液里,死去以后,只有回忆作为证据。而你已经离开了那十八年。你己经属于断罪的一百年了。这一百年……我困据在凛月的生死爱恋中漫长等待,这是我哥哥的结局,这是我死去以后一个世纪里的折磨。我被困在最初十八年,被诅咒永远逃不过。”
    “上帝无视我第一次,也不会怜悯我第二次。即使在这座教堂里……也没有被祝福。”悠久回头看了一眼断罪,“因为我和哥哥之间本就是罪恶的。”
    断罪拉回悠久的手,说道:“摆渡人说爱叫心脏复生,悠久,唯独我能听见脉搏跳动,是不是算作我与你错了时间——”
    悠久被拉着与断罪面对面,手心被压在断罪的胸口,隔着布料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
    生命的痕迹,血液流动,身体里死去一百年的骨肉血迹都复生。来自血脉里共鸣,来自爱。凛月,哥哥爱着你,永远。即使忘记,也要再度爱着,我最最挚爱的凛月。
    悠久挣脱了断罪的手,时间回溯到十八岁,他把手搭上断罪的肩,偏过脸吻了上去。黑色的发,自生命降生时的纠缠,骨血里叛离世界的爱恋,越过生死,我透过陌生又熟悉的你啊,哥哥,我为什么还没有等来那一个答案。一百个凛冬都过去了,只换回来凛月,只换回来一个名字。
    一百年冰冷体温如刀割,犹如匕首刺穿心脏的痛楚再次席卷而来,第一次觉得吻也会发苦。
    断罪看着悠久颤抖的睫毛下流出眼泪,狠狠地滑过脸颊。悲伤是这个吻的所有。
    悠久松开他,红着眼眶质声问:“你满足了吗?”
    断罪却用力环抱住他。
    悠久想离开这个拥抱,可断罪的右手轻轻护着他后颈,右手搭在他后心口,以战栗着又微不可察的力度吻着他的耳根。
    这是朔间零。爱仍然在本能里作祟。
    整整一百年,他希冀的暗淡下去,他挚爱的疏离下去,他怨恨的释然下去,直到他曾发誓骨肉分离也要爱在心脏里的亲哥哥,被浇洗罪孽诅咒孤注一掷血海里相依为命的朔间零。他断罪,断罪的死神,你能断清自己的罪吗?可你却要给我一份崭新的爱恋,来自你离开我的第一百个年月,却说你忘记了,还会爱着我。
    悠久的心里掀起一场灾难的海啸。爱相当,可分明你我伴生着从小,死生背叛后居然陌路从头。
    可是为什么,一百个年月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偏偏重新开始的变了质的爱。

    凛月在零的怀抱里把十八年的眼泪再流一遍。
    一百年前在凛月冰冷血泊前空响的那一枪直到如今才贯穿了他们的身体,死去的身体再受伤一次。
    误会解不开,年月回不来。
    悠久用力推开了断罪。
    那是空响了已经一百年的年岁,心口一块永远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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