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わりまでの、カウントダウン。キラキラと光る、ガラス製のそれ。

前までは綺麗なピンクに染まっていたそれは……どす黒い黒と青で、ほとんどが覆い尽くされている。


ああ、汚いなあ。

そう思いながら、手元の時計を見やる。





カウントダウンは、もうすぐ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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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リスマスショー、無事終了だ！皆よく頑張った！」


その言葉にえむは歓喜し、寧々は安堵し、類は笑顔を向けてきた。
皆一様に元気そうに見せるが、疲労が隠しきれていない。



１２月２５日。
２３日から２５日限定で行われたクリスマス限定ショーは、立ち見もできるほどの大盛況となった。

今年のショーは、去年もやった寧々が主役の話の続きとも言える内容だ。
かつて手助けしたサンタの少年に危機が訪れ、それを寧々扮する少女が機転を利かせて手助けする、というもの。

神代類の反逆譚たとえばの話をしよう。そう、これらはイフ。『もしも』の上で成り立つ話だ。
もしも、別の世界に住んでいたら。
生まれたのが、十年も先の未来だったら。
あの時、ショーを見ていなかったら。
あの日、君に出会わなかったら。
それらのイフの先に待つ『僕』は、果たして『僕』と言えるのだろうか？

もしも僕の人生を紡ぐすべてが運命だというのなら。
この世界に神様がいて、その神様が敷いたレールが運命だというのなら。
そのレールを踏み外すことは、罪に値するのだろうか？

これから話すのは、すべて『もしも』の話。
たった一人の青年が起こした、ヒーローとはほど遠い、抗いの物語だ。


＊ ＊ ＊


強い光に視界を遮られ、天馬司は反射的に強くまぶたを閉じた。

司只需要抬头就能看到神代类站在门口，比起称之为面色，一半脸被机械零件和发声器替代的情况也许不能称之为面色，外面把改造人的生理性状总结出各种各样的代名词，但司并不想把那些更替周期越来越快的东西用来形容他自己和类。即便能否成为人，换言之还能身为多久的人，这都是未知数。

且不说对发声器官的改造，实际上即便没有声音，不通过耳蜗为介质，他们依然可以畅通无阻地通过脑电波传递声音。没有延迟，不分界限。也许是相隔实在太久，司已经忘记类的声带发出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和现在又有哪里不同。这一功能带来诸多便利，从各方面而言都是。

司时常为他们暧昧不清却不能接吻（物理层面上）而感到遗憾，他可以接受类的身体被物化，被便利可控的机械取代，但唯独对通俗文学中亲昵接触的美好描写，他不免报以遐想。即使清楚他的面具仅是覆裹其上的外壳，坚硬的保护下没有柔软的唇瓣，诉诸爱语的喉管与声带——只有根根分明的导线与闪着五颜六色光芒的芯片。司赞美这些精巧的造物，他曾经在主动要求后让类指导他，亲手把这片面具安全地卸下。神代类是绝对的实用主义，对自己的改造也同理。司把指腹放在发热的导线上，脑海内浮想联翩。这个位置不存在本应属于人的嘴巴，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传向脑神经。

和众多冒险童话的开篇一样，王司发现水母类的契机是藏书室里那个常年空白的画框，尽管身为皇子对魔法已经有过涉猎，但孩子年龄还小，出于进度考虑，水平基本局限于保有“相信这个世界存在非自然能力”的认识，以及使用初级咒语。所以当目睹触手从画框内侧探出时，司没有过多的惊讶，有点想问“你是真的吗？”又觉得这样说出口有点奇怪，于是没有开口，伸手去摸触手在空中舞动的前段。湿湿的，有海水的味道。除过书本与国土地图提供的信息之外，司还没有见过大海，但他笃定这就是大海的味道。咸、潮湿、代表广阔的自由。

触手像是感知到他的心思，也不躲，乖乖地躺在司手中。其实触手规格不小，小皇子需要两只手才能完全把它环住，使得司对待它的态度更像是一个有趣的玩具。司问它是从哪里来，它回答道其实我一直在这里，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我。然后类和它剩下的触手从画框边探出头朝小家伙笑，后者也不害怕，反而对人身触手尾的类充满好奇，左摸右摸，研究触手腕上的吸盘收缩幅度。类很好地应对司的好奇心，会给他讲大海的故事，比书本上的文字更具有魅力，因为类会从画框里探来上半身，从指尖冒出的水泡中映射出珊瑚礁亦或是深海的画面，告诉司这里的生物是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