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独] GluttonySummary:暴食
弗朗西斯从额头传来的钝痛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血红的颜色。
就在刚刚,两个德国士兵闯进他的房间,不由分说地用枪托打在法国人的太阳穴,等到他再次醒来,便是眼前这样诡异的场景。
自己一定是被带到了某个房间里,弗朗西斯心想。他尝试着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被人粗鲁的反绑到椅子后面,上半身似乎也被牢牢地捆住。
粗粝的麻绳隔着单薄的布料将皮肤磨的生疼,喉间干涩还隐隐涌上一股铁锈的味道。弗朗西斯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视线被剥夺让他变得紧张。混着屋内油漆和书本发霉的味道,法国人的心跳愈加快了。
「这糟透了。」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用力的触碰手腕上的绳子却找不到任何能解开的方法。「看起来像一只待宰的羊羔。」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声音明明不大,但此刻弗朗西斯的听力变得比以往敏感了许多。那人停步在自己所在的房间,紧接着是两个人的脚步渐渐走远离开。
门把手被转动打开,军靴踩在不平的地板上,最后站到了弗朗西斯面前。法国人大概猜到了来者是谁,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容。在严明禁止同性恋的德国军队中,能有权限将法兰西意识体绑来的只有他一人。
路德维希穿戴整齐的军装站在弗朗西斯面前,尽管后者看不见他的表情和举动,可德国人还是将自己大半的脸笼罩在帽檐的阴影下,冰蓝色的双眼藏匿在黑暗中打量着眼前的法国人。
弗朗西斯的脸色算不上好,他的眼睛正被与帝国旗帜相同的布条遮住。路德维希的喉结滚动,掌心变得发热,可他的视线并不避讳,甚至可以称为炙热的在对方身上游走。因为被捆绑的缘故,弗朗西斯身上的衬衫变得凌乱,扣子有几颗并没扣好,将法国人苍白的皮肤和起伏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弗朗西斯感觉自己要被这道灼热的目光射穿,他张了张嘴,刚准备有说话的动作。路德维希扣动扳机的动作比他的话更快一步。
子弹呼啸着擦过他的右耳耳侧,射进身后书柜中,弗朗西斯肯定自己的右耳短暂地失聪了,还在流血,现在正火辣辣的发烫。硝烟的味道弥漫在法国人的鼻尖,他的身子僵硬了起来,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嗓子中,疼痛让他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似乎有生理性的眼泪将布条洇湿。
但路德维希没有那么好心的去关心眼前的伤员,他上前一步,把仍在发烫的枪管抵在弗朗西斯的下颌处,还颇为恶劣地顶弄了几下那处细腻的皮肉。
德国人正在用这种无声的做法警告弗朗西斯不要轻举妄动,板机被轻轻扣动发出细碎声响,就好像马上第二颗子弹会从这里射出打爆法国人的大脑。
「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法国人心想,却还是顺从的将嘴巴闭上。
耳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弗朗西斯感觉那把手枪离开了自己的下颌,可下一秒又抵在了他的唇边。这下硝烟的味道又重了一些,法国人抬起头,准确无误地锁定住路德维希的双眼,目光好似能透过布条与面前的人对视。
它遮住了双眼,也遮住了弗朗西斯嘲讽的表情。他的唇角扯起,侧过头用脸颊轻蹭着那还在发热的枪管,熟练得像是将这件事做过千百次一样。
法国人的呼吸极轻。他张开嘴、缓慢地像是在亲吻一样,将那金属枪口含住,唇瓣轻轻收紧,吐气间还带着湿热的水汽。
手枪的温度已经不像方才那样灼人,他的舌尖扫过枪管内部的边缘,轻柔地打着旋。动作不急不缓,就好像是真的在为路德维希口交。
唇齿间传来一丝细响,顺着枪管微小的回声穿进这把枪主人的身体里。
路德维希的呼吸粗重了几分,他的指节微微收紧。明明是持枪者,但枪身却几乎在他掌中震颤。
弗朗西斯将枪口缓缓吐出,发红的唇角沾着湿意。他舔了舔下唇,歪着脑袋,朝德国人露出一个微笑。
路德维希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喉结上下滚动,舌尖不自觉地舔过干燥的上颚。他感觉皮肤下的血液翻滚,军装的高领像是绞索,勒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
耳边一道风划过,法国人能感觉到对方正猛地将枪收回。紧接着是布料与扣子相碰发出的轻响。
路德维希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手,近乎粗暴地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喀的一声,沉闷的呼吸顺着喉咙泄出,将压抑了许久的喘息终于放开。第二颗、第三颗……制服的前襟很快被解开,布料翻开,露出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被汗水打湿的皮肤。
弗朗西斯能听到一切声音的变化,他听见路德维希吞咽着口水。是紧张,还是期待?
德国人俯视着弗朗西斯,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后者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那身原本威严的军装已经被他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只剩最后的象征性维系。领带被他丢在地上,锁骨上还带着湿汗反光。
弗朗西斯听见布料与木地板之间细小的摩擦声,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腿根。路德维希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双手有些发颤地解开了法国人的长裤。弗朗西斯的性器已经微微勃起,德国人并没有嗤笑对方这样的反应,反倒是皱着眉,将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了一点。
在十几年前,他们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魏玛德国的经济因为洛迦诺公约而得到了暂时的喘息,法国与德国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得到了缓解。在柏林那家国外贵客常常会下榻的酒店内,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单薄的床单从他们的腹部滑落,在腿间夹成一道道褶皱。
针头和粉末撒在洁白的床上,和他们的汗水,还有倾倒的酒液混在一起。路德维希仰头亲吻着法国人,他的脸上洋溢着迷醉的微笑。弗朗西斯懒懒地斜靠在床上,低垂着眉眼注视着躺在自己胸口的青年。一手拿着酒杯和香烟,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德国人金色的短发,随后向下用力一按——
路德维希毫无章法的亲吻落在弗朗西斯的胸口、小腹,又很快将自己的脑袋蒙进了床单里。他的动作有些生涩,鼻尖胡乱地蹭过对方的下腹,却又小心翼翼地含住他的性器前端向下舔舐,单手握住柱身慢慢撸动着。
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
弗朗西斯没有什么表情,隔着那块遮住视线的布料。他也能猜到路德维希的眉头皱起,脸上喜悦的表情早已被痛苦取代。德国人眼眶泛红,如同在漫长饥饿之后终于扑进盛宴,却又被自己吞下的东西噎得喘不过气。
涎液从路德维希的口中溢出,一滴滴掉在地面上。他的渴望是毫无节制的,可每一下的吞吐都混着羞耻和愤怒。他抬眼看着面前那张唇角总是向上勾起,视线却被剥夺的脸,情绪翻搅得近乎病态。
他将自己的牙齿收拢好,也努力张开喉咙,几乎将法国人的整根性器吞进喉咙里。控制不住的让路德维希有呕吐的下意识反应,他流着生理性的泪水却仍旧卖力地舔舐着。舌尖在马眼处打转刺激着弗朗西斯,后者的眉头也微微皱起,喉咙中溢出不受控制的喘息。
弗朗西斯的大腿忍不住绷紧,两人的喘息混合着吞吐的水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变得刺耳,又在他们的耳畔无限放大。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开始发抖,他的指尖正死死抓着椅背,身上的布料早已被汗水浸湿。
德国人终于缓缓吐出发红涨大的性器,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残留的液体。他们身后的时钟正在滴滴答答地向前走着,路德维希跪坐在地,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法国人。弗朗西斯的面色潮红,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正大口喘息着。
下一秒,弗朗西斯的腿上传来了重量,那把手枪重新抵在了他的脑门上。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却仍旧没有人开口。
法国人只是抬起下巴,轻轻用额头顶了顶那冰冷的枪口。在弗朗西斯看不见的地方,路德维希粗暴地扩张了自己,痛苦难耐的呻吟回荡在他的耳旁。随后他感觉自己的性器被人握住,德国人起身缓缓地坐了下去。
性器的进入困难又艰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疼痛从身下一寸寸蔓延到路德维希身上的每一处感官,他咬着牙,汗水打湿了他带着帽子的金发,几缕碎发从帽檐中散落下来,汗滴又滴落在弗朗西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紧紧贴在一起,德国人垂眸注视着法国人的嘴唇。因为长时间的束缚和干渴有些微微泛红,边缘有些干裂,但看起来却仍旧柔软,带着某种令人目眩的熟悉感。
他曾在柏林那间酒店的大床上生涩地亲吻啃咬弗朗西斯的下唇,像是一只被欲望驱动却尚未学会爱抚的幼兽。
而法国人的鼻子里只是发出几声轻哼,含糊的就像他说法语那样。他并不急于回应路德维希的心急,只是缓慢地抬手,指尖轻轻插进德国青年的发丝间,就像一对缠绵的情人。
那一晚,他们注射吸食了毒品。整个人都像泡在温水里,意识轻飘飘地浮着,看向彼此的眼神雾蒙蒙的。弗朗西斯的吞吐气息温热,混着一点晚香玉与烟草叶残留的焦香,黏在路德维希的脸上,让他手指发抖,心跳紊乱。
法国人鸢尾色的眼睛被血红的布蒙住,路德维希甚至已经倾斜了身体,鼻息贴着对方的脸颊划过。但他最后还是停住了,可弗朗西斯却微微动了,脸颊贴过他的侧脸,而他的嘴唇,也极轻地与路德维希的唇角擦过。
路德维希猛地绷直了脊背,喉结剧烈滚动。他听见自己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乎无法辨别的闷哑喘息,手腕的肌肉不自觉地收紧,手枪发出了金属细微碰撞的声响。
弗朗西斯轻嘶了一声,感受到包裹住自己性器的甬道不受控制的收缩、挤压。他开始试探性地挺腰,顶端若有似无地擦过德国人的敏感点,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枪口像是卸了力一样的随着自己的动作上下摇晃。
德国人本能地想向后退,像是被刚才那一瞬唇角相擦地触感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的理智在尖叫,命令他拉开距离,可他的身体并不听话。他像一个濒临失控的暴食者,站在名为欲望的宴桌前。眼前是熟悉的诱饵,他曾尝过,现在也仍在吞吃,可他就好像永远不知足一样。哪怕已经噎住了呼吸,他还是无法停止地想要更多。
他试着撑直腰背,手肘却发了抖,手枪掉在他们身上,又随着起伏的动作又重重地砸在地上。路德维希愣了一瞬。他盯着那把掉落的枪,喉结又一次滚动,脸上浮现出茫然,以及迟钝的惊惧。
眼前的弗朗西斯仍旧坐在那,眼睛被蒙住,却像始终在看他。那张唇角噙笑的脸平静得过分,像是早就预见了他会走到这一步。
德国人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自己的大腿已经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麻。自己与弗朗西斯身体的契合早已让他无法逃离,路德维希甚至可以感受到法国人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锁骨上。
弗朗西斯终于开始大口喘息,他挺腰的动作停下,温凉的液体冲刷着路德维希的内壁。德国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尖叫,却又在最后双手死死抓着对方的大腿。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尚未平复的喘息声,汗水沿着鬓角滑落,打湿了松垮的军装。路德维希抬手,粗暴地擦了把脸,近乎狼狈的从法国人身上起身。精液顺着他的穴口流向腿根,黏腻地站在他的长裤里。
可路德维希却不敢看弗朗西斯。他只是低头,一颗颗系好散开的扣子,把军装重新拉整,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让这个房间里的事情看起来像一场对法国意识体的审讯。
弗朗西斯听见有脚步声在自己四周走动,又过了一会儿,大门被重新关上,门外传来路德维希与德国士兵冷淡的交流声,房间内又重新归于安静。法国人动了动自己干裂的双唇,终于开始试图挣扎着挣脱绑着自己的绳子。
可轻轻一挣,那捆麻绳就松开了。他微微怔了一下,慢慢将那条蒙在眼上的布条解了下来。眼前的光线刺得他眯起了眼,过了几秒,视野才从模糊中逐渐恢复清晰。
他这才意识到,这是路德维希房间旁的书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