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est -Chapter05-to break out-Arrest



-Chapter05-to break out-



漆黑模糊掉時間觀感，潔不知道自己實際上昏迷了多久。頭上的腫包隱隱作痛，耳邊響起三把陌生男人的聲音，內容竟然是在討論以猜拳的方式來決定誰先上他，簡直令他無語。

他忍住後腦的痛意睜開眼睛，從地毯上跪坐起來，首先從視覺上取得情報——房間面積不算大，擺放了幾張椅子和桌子，角落處有幾個紙箱，大概是作為雜物房來使用。

敵人一共三人，人數上是處於劣勢，但聽見剛才的對話內容，他不認為自己會贏不過他們。

他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索，按照粗糙的質感可以判斷為粗麻繩，只要拿到高跟鞋的小刀就不成問題——他偷偷地扯腰並伸手及至高跟鞋。

「喂！她醒來了！」

「剛才我猜拳贏了，我先上！」大步靠近的男子露出非常猥瑣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對方對哪個部分虎視眈眈。

潔按照內斯的指示從跟子抽出刀片，為了爭取解開束縛的時間，他擺出柔弱的聲線喊道

「不要…過來…」佯裝害怕的身體向後方扭動。

「小妞乖！別動！我們只是跟妳做些舒服的事情！」混混們發出淫猥的笑容。

等待潔的背脊退至牆壁走投無路，小混混A彎下身子向他的假胸伸出意圖不純的手，他隨即換掉懦弱的表情，手掌撐起身屁股離地的一刻，向小混混A的肚子伸直腳兒踢飛對方——位於該方向的小混混B反應不過來，雙雙倒在地板，充分利用在警察院校學習的綜合搏鬥防身術重獲自由。

趁著這個時候，他重新站起身來並彎下腰身用刀片麻利的切斷腳踝上的麻繩。

沒受到攻擊的小混混C拔起手槍朝他開槍，於是變回一身輕的他輕易地利用一個踏步就躲開子彈，再趕在下一槍之前，利用修長的腿鞭往小混混C的臉蛋招呼一記上迴旋踢。

另外兩位小混混重整旗鼓，拿著刀子從他的死角攻過來，他情急之下蹲下來躲開了斬擊，先瞄準左方的小混混B的小腿，拋出刀片牽制那邊的走動，再向右方的小混混A來了一個俐落的肘擊。

「該死的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 」

被刀片插中左腳的小混混B惱羞成怒地向潔揮刀劈砍，潔這次沒有足夠時間無傷躲開，索性抓住在同一地方吃了兩次攻擊的小混混A當擋箭牌，果不其然地讓對方產生出一刻的猶豫。

他立即推開礙事的擋箭牌，踏前一步圈住小混混B的手臂使出一記不完全的過肩摔把人拋向無人問津的桌椅，猛烈的撞擊力道加上啪嗒的巨響，桌椅就被中年男人的體重壓爛，小混混B隨之暈倒。

他一個轉身面向直線衝過來的小混混A，半蹲的側著身子躲避連番斬擊，再瞄準時機利用俐落的後翻繞至那人身後，一腳踢中後腦，小混混A瞬間失去意識。

「你的同伴全都倒下了，還要戰鬥嗎？」他歪者頭態若自然的從裙子底下拿出掌心雷，槍口指向對方。

「當然！我們沒有不戰的選擇！」

小混混C直接開槍，潔嘗試在子彈間穿梭上前，卻還是制止不到子彈擦破絲襪與皮膚。

這個距離他有信心能夠一槍擊殺對方，可是他不想胡亂殺人，不然他跟眼前這位小混混有何分別？

我可是警察。

「你們是甚麼組織？在這裏做甚麼？」他冷靜的想盡可能地套出更多情報。

「怎麼可能回答你！去死！！」混混歇斯底里地嘶吼。

無奈地對方沒有回答的意欲，潔迫不得已地用槍托擊向對方的太陽穴。

這邊的槍聲止了，外邊卻接二連三地響起，連喘氣的和思考時間都不給他。

這裏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凱撒應該沒事吧？

他心急的想往門外跑去，腳下的痛意就一湧而上。剛才顧著打鬥又穿者不習慣的鞋子，沒有留意到右腳扭傷了，不過這點傷不算是大礙，忍耐一下還能繼續跑動。

總言之先跟凱撒會合——他快速地定下行動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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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其實察覺到偷襲的，被棍子打的時候他移開了直接擊暈的位置，佯裝暈眩看看這些傢伙能夠做出甚麼事情。

他感覺到自己跟潔分別被帶到不同房間，他們將他押置在椅子上，用帶子蒙住他的眼睛，雙手放在椅背後鎖住。

「他就是拜斯塔的高層嗎？怎樣看都像是在溫室長大不諳世事的富家子弟吧？」粗曠的難聽聲線，測寫出這個人應該只是無關緊要的禿頭肥肚佬。

「不會錯，這個髮色跟描述的一模一樣！就是他開槍殺死愛空老大！」

聲線偏細高亢，嗯...高挑的竹節蟲吧。

「難道不能一槍射死他嗎？我想殺他想得不行了！」

聲線粗且低，渾圓厚實是個肌肉棒子。

「對啊！我們要為愛空老大報仇！」

是重低音炮...矮人族一般的存在...

「別急，都說了要等頭兒過來！」

輕飄的語氣，裏面最沉穩的就是他，看來是中BOSS，不過都是廢物呢。

光聽他們的對話，凱撒可以判斷出房中有五個人，經過腦內側寫大致推斷出特徵跟長相，以及他們都是屬於尤斯塔夫，衝他來應該就是為了報復他寄頭顱過去本家的事情，而潔只是無辜地被牽連進去。

真是可憐的小丑。他毫不帶感情的感嘆。

他乖乖地坐著其實不是為了偷聽這些人的對話，也不是因為對現況束手無策，他正在右手的手錶錶面上敲打著摩斯密碼，使用暗號指示給在外面進行對應的內斯。

指尖移離錶面，他從衣袖內拔出一根鐵絲，花了一秒時間解開手腕的鎖子，輕響喀答一聲鎖頭被解開了。

然後他慢條斯理的從西裝外套底下抽出手槍，朝右方射出一發，另一手扯下眼帶，確認了站在最右邊的小混混頭部中槍。

其他小混混看見這個突如其來的展開都目瞪口呆，直至中槍的同伴倒地，終於有人起反應舉槍指向他。然而直視藍薔薇綻放之時已是他們的死期，眼睛溢滿殺意的他舉起椅子直接橫掃左方兩人的頭部，鬆手扔掉濺上血跡的變形椅子，重新抽起手槍射出兩發。

不足一分鐘，剛才還很乾淨的室內只剩下一片狼藉，血腥的味道瀰漫整個空間，原本還在高談闊論的五人全都透心涼的倒在血泊中，無一例外的送往另一個世界。

「一群廢物，就大發慈悲送你們去團聚吧。」

吹著槍口的硝煙，一邊往彈夾填入子彈，彈夾喀塔一聲，子彈上膛。

要是這裏全是這種貨色，他倒是不擔心潔會陷入危機被人給宰了，潔真要是這個等級的柔弱角色，早就被他吃得一乾二淨了。

他從西裝口袋拿出耳機式對講機說話「內斯，命令傭兵們去拍賣會取回我們的東西。」

舉起手槍，往門板射出一發。

「凱撒，你不來收貨嗎？」內斯越發疑惑，凱撒可是相當重視這次的拍賣會和“貨物”。

「不了，我有人要找。」凱撒語氣淡然的答道。

「Ja, boss.」內斯收起自己的疑問，專心執行任務。

凱撒戴上黑色手套推開門板，踢開阻礙在門前倒在血泊的無名氏，直接往深處奔跑。

察覺到前方存有人的氣息，他趕緊在轉角牆位前停下腳步，背靠牆壁探頭偷瞅，然後縮回頭兒，盲射兩發繼續前進。

呯！呯！

後方猝不及防地傳出數發槍聲，他立即轉身，由於體姿不穩，第一發只能射中對方的肩膀，「嘖，浪費了。」砸舌的想著子彈的浪費，又重新調整身體軸心，成功瞄準對方的頭顱，一發爆頭。

幸好特製的西裝外套是防彈的，剛才的背後偷襲才能毫髮無傷。

突發的槍聲使一路上湧現出更多閒雜人等，可是走到深處，無謂的雜碎顯然減少。

他替手槍的彈夾換上新的子彈，施施然地走近黑衣保鑣正在看守的房間。

「你是誰？請問有甚麼事？」帶著專業素養的保鑣擰著眉頭開口詢問。

「我想跟裏面的人聊幾句。」凱撒掛上甜美的笑容答道。

「你有得到許可嗎？沒有的話請回去吧。」保鑣再次出言拒絕。

「是嗎……」凱撒收斂笑容，換上一副冷冽的語氣「真是遺憾。」

語畢；槍響。保鑣已經倒臥在血泊之中。

直接轉動門把——進入房間，緩緩的抬起手就是招招致命一槍飆血，順手將房中素不相識的三人擊殺，只留下坐在長椅品酒的人，即是邀請他和潔參加拍賣會的主辦方人士。

「這是十年前的紅酒？應該相當美味吧。」他若無其事地於對面的座位坐下，拿起桌上的空酒杯，替自己斟酒。

「這個場景怎麼可能喝得下酒？」中年男子皺起眉頭，露出像是看見死神的恐懼眼神望向凱撒，「要是你殺了我！羅倫佐是不會放過你的…！」

凱撒隨即冷笑一聲，「我怕他甚麼？我現在問你的是拍賣會的魯冰花從何而來？」他舉起手槍，槍口抵在對方的額頭上。

中年男子張大嘴巴，奈何一個音都沒發出就被凱撒打斷了。

「別妄想隨便喊幾聲就會有人來救你，混帳豬玀！這附近的人都被我幹掉了。」殘酷的聲音平鋪直敘出冷酷的事實。

中年男子隨即臉色慘白。

「快，給我…說。」凱撒冷冽的鈷藍色雙眼正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瞪視前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放下酒杯，顫抖抖地舉高雙手答道「不、我不知道…！」

他看見凱撒依舊是面無表情，手上的扳機正要扣下之時——他改口喊道

「慢、慢慢、慢著！！你想要魯冰花吧？我可以將它拿到手送給你！！你看這樣行嗎？」這天殺的劊子手......怎麼就沒聽說過拜塔斯的頭兒是個瘋子，中年男子在心裡無聲的悲鳴。

處於槍口底下的人都是這個樣子，露出醜陋的身姿向敵人求饒，簡直是令人噁心。凱撒露出鄙夷的眼神、帶著不屑的語氣道

「別誤會，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凱撒將槍口塞進對方的嘴巴，朝著腦袋扣下板機，屍體保持著瞪大雙眼、不堪的姿態攤在椅上。

臨走前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搖晃了杯中的液體，舉頭喝光杯中的酒紅色液體。

「幹，難喝死了。」他一手扔掉酒杯，玻璃碎片散落在鮮紅血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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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另一邊頻頻傳出激烈的槍聲所影響，潔一路上遇見的敵人比想像中還要少，可是他依然沒有遇見凱撒。

這裏的道路錯綜複雜，他只是覺得自己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在這個地方打轉，再度遇見新的敵人，而這些敵人隸屬於哪個組織都不清楚，因為問也沒有人會回答；他想要尋求援助，身上非但沒有通訊器材，唯一的同行者也不知所蹤，他只能依賴手上的掌心雷衝鋒陷陣。

「喂，聽說拜塔斯帶人過來搗亂了？」

「對啊，還大開殺戒，尤斯塔夫的贊助商都死了。」

聽聲，潔立即停下腳步，背靠牆壁偷瞅迎面而來的兩人，又退回頭兒。要是一個人的話使用格鬥技還能應付，兩個人再加上這個距離，只能開槍了。

「想要幹掉人卻反被幹掉，遜斃了！」

「聽說那邊厲害的人還帶了女伴直闖進來，那個女挺有料的。」

「真的嗎！？真想見識一下！」

聊得興起的他們殊不知轉角處有隻白虎埋伏著，並啃殺了他們。

「對不起。」潔向被他放倒的兩人雙手合十致歉，往他們前來的方向奔跑。

「拜塔斯」……他記得在警方的資料庫見過這個名字，是國外的黑手黨組織，這幾年都沒在日本聽見這個名字，難道說來了日本活動嗎？這個時期再加上“魯冰花”的事情，日本的治安無疑是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凱撒也許早就知道拜塔斯的事情才如此重視舞會，結果而言他在情報上又敗給凱撒了，真是叫人不甘心。

耳邊捕捉到微弱的腳步聲，有人正在下一個轉角位奔跑。他靠在牆壁視線死角架起手槍準備，接著轉身出了牆角先發制人的喊出

「不准動。」

迎面而來比他高一截的人亦用槍對著他的頭顱。

「世一？」凱撒吃驚地瞪大眼瞳。率先移開槍口。

「凱撒！！終於見到你了！！」看見熟悉的臉孔，潔不由得地暗自鬆一口氣，放下指著凱撒的槍。

雖然是預期外短暫的重逢，但兩人都稍微放緩了繃緊的情緒。

「怎麼了？一個人很害怕嗎？想我了甜心？」凱撒瞬間返回平日的嘲諷狀態。

「才不是！！現在情況太糟了吧！！」潔炸毛的激動地回話。

他分析現況腦內所統整的情報，以魯冰花為主的拍賣會、國外黑手黨的介入，以及淪為戰場的舞會，這已經是極度不妙的情況，更加不是兩個人可以應付的情況。

「是呢，總言之先跑吧！」凱撒拉起潔的手跑起來。

「等、我們要去哪裏？！」迎面奔跑的風吹散了凌亂的髮絲，他只能勉強的跟在金藍色的髮梢之後。

凱撒邁出的步伐之大、跑得之快，穿著高跟鞋又有點扭傷的潔只能勉強跟上。雖然快要跌倒，但潔的自尊心不允許在這個男人面前低頭，忍著疼痛都要跑給凱撒看。

可是跑了沒多久凱撒就停下腳步，簇起眉頭還低喃了一句「果然是笨手笨腳的甜心。」

「吓？」莫名其妙地遭受責罵的潔略感火大。

凱撒將手上的手槍塞到他的手上，與此同時右手直接攬住他的腰，左手抱住他的大腿托住膝蓋，把人像扛布袋般扛在肩上，重新奔馳。

「你幹嘛！？放我下去！我能跑！！」潔被架在凱撒的肩膀上，腳不斷的掙扎踢踏。

「跑得太慢了，礙事的甜心。」凱撒拍打了他的臀部，有些戲謔的回應。

「慢甚麼慢！我這叫正常！甜心的設定已經可以不用了吧！不要打我屁股你個流氓！」潔面紅耳赤的忍不住吐槽道。

「世一別顧著害羞，快點拿槍射擊後方的纏人蒼蠅。」凱撒從善如流的拿掉設定。

聽見這句話，潔才從凱撒的臉蛋轉移視線望向他們的後方，原來後面真的有幾個人追著他們，而且快要進入被狙擊的範圍了。

「喂！！你為甚麼會引那麼多人過來的？！」他緊張地喊道。

「可能是我太帥氣引起太多狂蜂浪蝶吧？」凱撒隨口回答。

「我現在可以一槍打死你喔？」潔沒好氣的回答他，但他可是認真的。

「沒了我世一能夠從這裏逃走嗎？還是說想跟我殉情…這麼浪漫？」凱撒完全沒有被潔的話有所嚇唬，還露出一抹微笑回敬。

「別開讓人笑不起的玩笑，你快點找路逃走，不要浪費我的努力。」潔像是在拌嘴的頂了回去。

「世一才是！別讓一顆子彈射中我。」凱撒不忘回嘴嘲諷。

潔雙手穩住手槍，努力弓起自己被架在肩膀上的上半身，時而瞄準追兵的腳射擊，時而射向燈泡干擾視線，多少能夠牽制對方的追擊；另一方面，凱撒似乎透過耳機跟內斯確認位置，雖然只是單方面的內容並沒有幫助他理解情況，但凱撒的步伐毫無猶豫，他也選擇相信這個男人。

「世一，可以不用管後面了，幫我射破前面的玻璃窗。」這時凱撒把扛在肩上的世一，改換成托著他的大腿讓他坐在手臂上的姿態。

潔聽得一頭霧水，不過距離玻璃窗沒有多少距離，他姑且聽從凱撒的話，不偏不倚地射出數發子彈射穿玻璃窗的四個角落，中間追加幾發子彈，玻璃呈現蜘蛛網的碎裂形狀。

凱撒抱著他直接衝向玻璃，並以身體護住沒有穿上任何護具的他，在玻璃碎裂的一刻，他的耳朵還捕捉到凱撒以溫柔的語氣說道「好孩子。抱緊我。」

潔收下雙臂攬住凱撒的肩膀，親眼目擊著這幕電影才會出現的驚心動魄的情景，他嚇得忍不住爆了粗口「操……凱撒你個瘋子…我等下跟你沒完。」然後閉上眼睛。

他倆落在草叢間滾做一團，濃郁的草青味在鼻腔間縈繞，塞著鼻子讓他感覺特別難受。

瘋了，簡直是瘋子。

當他睜開眼睛，凱撒已經抱著他脫離出草叢，往一輪黑色私家車奔馳。裏面的人看見他們，從內部打開了車門，凱撒一言不發地將他如行李包一般扔進車廂，再鑽進來。

「內斯，撤了。」

「了解～」

車門關上，內斯踩下油門啟動車輛，遠離危險的宅邸。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潔扶著隱隱作痛的腰，坐起身子向凱撒抱怨。

「剛才帶著你逃還不溫柔嗎？」凱撒不耐煩的反問。

餘光中潔看見內斯從後視鏡向他傳達出幽幽的視線，他趕忙替自己抽身，「那是不可抗力的事情！！誰會在那種地方跳窗逃走的！？」

「難道世一有更好的逃走路線嗎？」

「那倒是沒有……」潔頓時變得一臉困窘，其實那個時候他有一瞬間想過是不是要葬身該地的。

「…好吧，讓『公主殿下』渾身樹葉是我不好。」凱撒聳了聳肩，伸手撥去潔肩上的樹葉。

「誰是『公主殿下』啊！？」潔抬眼一瞪，凱撒的眼睛褪去往常的嘲諷，溫柔的藍色海浪拍打過來，撲熄了他的怒火。他放棄跟凱撒吵架，抬手替凱撒拿掉頭上的樹葉，並小聲咕噥

「頭頂上沾著樹葉多滑稽，混帳王子。」

冷靜一想，他只是覺得這個舉動十分羞恥，凱撒卻莫名其妙地忍俊不禁，正當他想追問笑容背後的意義，內斯的聲音忽然插入。

「抱歉  打擾你們的好氣氛～但後面有人追著我們喔！」

潔吃驚地望向後方的車窗，兩輛私家車跟著他們，他們轉彎的話也會轉彎，他們加速的話也會加速，與其說是往同一方向駕駛，這已經可以叫作緊追不捨了。

凱撒處變不驚地命令內斯「甩掉他們。」

「了解。請凱撒和世一握緊扶手！」

內斯嘴角一揚，隨即踩下油門加速，引擎轟隆隆作響，快速扭動著方向盤讓車輛飄移入彎。強力將潔的身體猛地扯向右邊，要不是他來得及抓住上方的扶手，他的臉蛋就會不幸地撞向車窗了。

車輛不停繞進小路又穿出大路，熟練地以S行飄移在車輛間左穿右插，其中一輛追兵似乎趕不上這邊的變奏，失速衝往隔壁行車線。

「好耶！內斯真行啊！」他一個不小心就投入在刺激的過程當中，率直地表達感想。

「讚賞麻煩留在任務完成的時候。」專注於飆車的內斯並沒有感到特別的興奮，只是冷靜地再讓車子瘋狂加速，打著方向盤的極致往左邊飄移。

這一次強大的力量施在反方向了，本來潔能夠用身體貼住車門保持平衡，可是引力將他的身體拉開，因傷而未能百分百施力的腳兒也撐不住，整個人拋向左邊，狼狽地倒在凱撒的懷中。

「真是難得一見的熱情。」凱撒低頭一笑。

「不是！！這只是…！！」潔急忙地從凱撒身上爬起身，卻又被用力按下去。

「閉嘴，你就維持這個姿勢吧。」凱撒強勢地把潔按在胸前，不容置疑的下命令。

潔的臉頰抵在凱撒的胸膛上動彈不得，說實話幾經鍛煉的胸肌是挺好躺的，凱撒還會護著他的脖子讓他不會輕易拉傷，身上還有種好嗅的香味，薰香的味道，以及目前過度使用的體力和大腦讓他有些累了......他覺得自己就好像被他溫柔的包覆感覺安心至極。

等等......為什麼是溫柔  他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點，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這傢伙雖然存在本身就充滿謎團，但總的來說不算是壞傢伙吧。

他一邊抬起眼睛偷瞅凱撒的側臉，一邊心想。

不一會兒，車子的速度減漫，凱撒也鬆開了手，「好了，世一可以起來了。」

潔終於能夠坐直身子，愕然地望向車外的停車場景色，他們真的是脫離了危機。

凱撒推開車門下車，彎下腰身向車廂內的潔伸出手，「世一。」他輕聲喊道。

潔有點嫌棄的盯住骨節分明的美手，嘆了口氣，抬手搭上去借力下車。

「謝謝……」

「不用謝。」

潔看見內斯同樣地從車廂出來，立刻像孩子一般興奮地跟內斯搭話「內斯真厲害！這麼輕易就擺脫了跟蹤！」

他雖然懂得駕駛，也學習過擺脫尾行的技巧，但他可做不出那麼帥氣的飄移，簡直是令人憧憬不已。

「哼！當然啦！我才是凱撒的得力助手！」內斯倍感自豪的喊道。

「內斯，這邊的事暫告一段落，你去作事後整理吧。」凱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隨口吩咐道。

「請放心交給我，凱撒。」內斯恭維地向凱撒鞠躬。

不曉得是否錯覺，潔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嚴肅，而且他不太聽得懂所謂的「事後整理」，難道是報告嗎？

「至於世一，就跟我上去吧。」凱撒一手攬住潔的肩膀。

潔愣了一愣，他有點聽不懂凱撒的日本語。

內斯似乎是理解到甚麼，拍掌說道「那麼我明早再來接兩位吧！」

「慢著、任務都結束了，我們還有需要一起嗎？」潔不安地問。

「當然，我們要解開『仙杜瑞拉』的魔法。」凱撒向潔莞爾一笑。

車內的電子鐘一秒一秒的跳動，現正時間為23：17：00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