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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QG-寒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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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QG-寒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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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pa
    *山村原型是我老家,所以樱花味儿不浓很正常(目移)
    *本来打算分上下两部分发,但是觉得分开后很影响阅读体验,于是还是合并了,小学生文笔写的比较简单,但是全文W+(你
    *搭配本文灵感来源,Mikann耙耙柑《醒》一起食用,效果更佳

    #荒瀧一斗
    aBucketOfDesertedLand
    #綾一
    ayakaI
    #斗右
    fightingRight

    绫荒【山】“嘿——山外——连著——山哟——水外——淌著——水唻——”在山坡上赶着老牛的老农,带着竹编的斗笠,嚷唱无名的山歌。
    山沟沟里坐落着一座村庄。很普通,一如其他的村庄一样,一样的透露出衰老,一样的在清晨布满湿润的雾气。村民也一如其他的村庄中的村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老人居多,老翁或背着手或拄着拐杖,赶着一条狗,去田埂上;老妇也喜欢几个老姐妹凑在树底下唠儿女。村里没有什么事不是嚼得人人烂熟的,除了关于那个村头的民宿老板的事。聊天的内容如果是关于他的,一谈起来总是能引人兴趣的,不过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大家也都烂熟的话题。
    “哎呀,据说是城里一个很有名望的官宦家族的长子呢。他本人就年少有为,颇有名气,当的官儿挺大。我在城里住的小女儿说,单单就是他的姓氏,说出来都是能吓人一跳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图什么,来咱们这个地方办民宿,一办还是这老些年,也不谈婚论嫁的……”
    “嗐,人家可是名门望族,人家的想法啊自然不是咱能猜到的。不过要我说啊,他肯定是……”
    “又在谈论神里先生的事麽?你们这些女人,天天说来说去也还是这些,竟然也不觉得腻味。”
    总而言之,不知道为什么,神里家那个声名显赫的公子,年纪轻轻就坐上家主之位的神里绫人,竟会早早引退,并且在引退之后,选择一个这样偏僻的乡里里办一家民宿。
    民宿原来是村口的一栋老楼。楼旁边就是连成片的田埂,田埂蔓延到山上。一楼的店面,绫人很便宜的租给一个守寡多年而又无后的老妇。——说是租,其实也跟送差不多。老妇支出一个窗台,类似售票口的样子。她说她丈夫还在世时她去过几次城里,她坐的是大巴,大巴摇摇晃晃的把她送进城。她说想开个小卖部,她进城逛了一圈回来后,她的梦想就是开一间小卖部。于是绫人就帮着她用木头做货架,帮着她找寻能买到一些商品的渠道。后来小卖部成功开了门,卖的东西很多,卖茶水,卖烟和酥糖,卖农具,卖线头,卖其他很多鸡零狗碎的东西。
    “这些东西庄稼人过生活用的到。就是老庄稼人也有用得到的。”
    于是这间小卖部的东西就又多又杂,好像一应俱全,又好像缺了许多绫人认为小卖部里应该有的东西。
    老妇腿脚不好。佝偻着背。按理来说,她这个“小卖部老板”应该是坐在那个“售票口”那里等着客人的。但是老人家没法子在那里坐那么久,她一清早就挪出来把矮腿竹木椅,在门口支着拐杖坐下来,有太阳就晒太阳,有风就吹风,有雨就看雨。客人是不多的,她不用那么费心。庄稼人,废了东西也是不一定会来买新的。虽然客人寥寥,她经常闲的能靠在竹木椅背上睡着,但是她眯着眼睛打盹时也是一副满足的神情。老人家身上大大小小的病,屋子里的小火炉上放着个熬药的坛子,一天到晚都咕噜咕噜的,草药的气味溢满整间屋子。绫人半是调侃的管她叫药婆婆。药婆婆管他叫“神里先生”。店里最“高端”的东西就是奶茶粉,还是绫人非要进的货,最后全进了绫人自己的肚子里了。这个大老板也时不时站在小卖部的台前看看店,不知道的游客以为他俩是祖孙。
    会来这里旅游的人,不算多。绫人办民宿也不是为了赚钱。他不缺钱,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朋友问他喜欢这里的什么,他说,安静。这里很安静。
    突然某天傍晚,这份长久以来的安静被打破了。一个染着张扬的白发的青年,背着巨大的行李包,穿着一双登山鞋,翻过一圈一圈的山就来了。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山间的寒气慢慢聚集,炊烟味儿散的差不多了,有些人家关了灯。青年走进店里,向着楼上用中气十足的嗓门喊起来:
    “老板在吗—还有空房吗?开一间单人房。”
    “来了来了。”
    绫人正往楼下走,抬头一看来者,下楼的脚步停下了。很明显对方也很惊讶,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先开口的还是对方,他一挥手笑着打起招呼。
    “哟,好巧啊,是绫人哥啊。”
    绫人愣了很久。最后他也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笑得难不难看,但是反正笑出来了。
    “是啊,好巧啊,一斗。”
    白发的青年,在这里住下了。他只是在周围转了几圈,就跟老人、小孩儿们混的熟络。老人们喜欢像他这样充满活力、洋溢笑容的孩子,小孩子们对能够从口袋里掏出五颜六色的糖来、陪他们玩游戏的大哥哥毫无抵抗力。一斗平日就拿着相机到处跑,拍照。拍赶着狗上田的老人,拍在大树下唠家常的村妇,拍在竹木椅上打盹儿的药婆婆,拍老旧的村头。一斗喜欢上山,山里风景独好。给小孩子们几颗糖,他们就会簇拥着他嘻嘻闹闹地上山。在外面玩够了,回来也闲不下来,去帮药婆婆整理货架,给老人家逗几句乐,药婆婆被逗的大笑露出一口稀疏的老牙,又开始拍着拐杖咳嗽,一斗又去给她熬药端茶。绫人远远看着他在小屋里忙活的背影,伸手去勾货架顶头时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有一种穿越时光的恍惚感。
    他比一斗要年长个几岁。那时候一斗还是个十六七的少年。
    他的人生轨迹的确跟别人嘴里所讨论的大差不差。家族风云,政坛纷争,从懂事时起他就经历许多事,见过许多人。很多东西他想起来就头疼,甚至连记都不想记住。年少时更感觉自己像海里的小船,在近乎疯狂的尝试把舵掌握方向,在航线上艰难的航行。不是“保命”所必要的东西他都从船上扔下去了,他这艘船太小,容不得他有太多不舍。
    但是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一斗时的情景。就那短短的几分钟。那天他终于从那堆“莫名其妙”的文件里面解放出来,跟托马——他最为信任亲近的,近似于密友的家仆,出去散心。托马带他去很热闹的篮球场,教他打篮球。托马应该还唠叨了两句他运动的太少了。他们正打算要离开,从篮球场的门出去时,那个小白毛冲进了球场。他很难不注意到他,跟他擦肩而过,像流星一样。白色的马尾,火红的鬼纹,稚嫩的肌肉,红棕色T恤,黑色运动短裤。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但是个子比他还高一点了。他应该也瞥了他一眼,不过绫人只是个路人,被他一瞥而过了。他愣愣的在门口看着,看那孩子热情地跟朋友们打招呼,响起爽朗的笑声,直到托马尴尬的示意他快走,挡到别人了,绫人还是多看了两眼,看到他很笨拙地拿球,连球都拍不起来,被朋友们哄笑。
    于是球场成了他“散步”“散心”时必去的地方。那个孩子似乎,很执着的,每天都会来,所以绫人每次来都能看到他。少年们打球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但是也让绫人得以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叫“荒泷一斗”。“一斗”啊,“迅猛”的意思吗?很有活力……很有力量,很适合他。绫人想。一斗的球打的很烂,他在很积极的学,可是学的也很慢。很笨拙的投篮,过人,但是他总是嘻嘻笑笑的,也不见气馁。绫人忍不住去看他。他没有跟一斗搭过话,毕竟也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好的契机去跟他搭话,他们也不是同龄人,没办法那样随意的得到信任,混入他们的小团体。他就只是远远的看着束起来的白色马尾,还有耀眼如阳光的笑容,听着他的笑声。他很确信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一个孩子,他甚至都没有去跟他说过话。他只是很喜欢。喜欢一斗的样子,长相也好,性格也好。一斗身上那股子单纯、自由和活力,让他羡慕和向往。不只是他确信,一直被他拖着教他打篮球的托马也很确信。绫人假装打球实则望夫,托马都看在眼里。
    “……家主大人,您清醒一点,他可是个孩子,男孩子,还是个鬼族。”
    “我知道……”
    他很泄气的蹲下来,埋着脑袋。
    “托马,你可不准比我先去认识他啊。”
    托马被他透着酸气的话气笑了,“我对人家可没那个心思,你防着我干什么?”
    “你会打篮球啊。他要是缠着你教他打篮球怎么办。”
    绫人哼哼道,托马忍不住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绫人会幻想。虽然说幻想时心里也会有负罪感,但是他忍不住去幻想,一如他忍不住将目光移向一斗一样。他幻想他们真的成了恋人。
    他可以教一斗打球。他跟托马学的很好——绫人再一次为自己过人的学习能力感到得意。一斗也会笑着跟他说话,像跟他的朋友们一样。抓起T恤一角胡乱的擦脸上的汗,大大咧咧的露出覆着薄薄一层汗的细腰上的腹肌。白发发梢的汗珠反射出阳光,亮亮的,一斗像小狗甩毛一样甩去头上的汗。这样的景象——他不用再远远观望。他可以给一斗送许多东西。运动鞋,衣服,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一斗穿的衣服,不管是衣服也好鞋也好,都很差,虽然很干净整洁,但还是太差了,完全不贴他那么好的身材架子。他可以带一斗去吃饭。去家里,去餐馆。一斗总是会打球打到很晚,饭点时球场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他也不走,他就坐在球场边沿吃带来的炒面面包。如果他可以去光明正大的和一斗一起吃饭,他绝对不会再让一斗吃冷掉的炒面面包。想一想……嗯,很想带一斗去吃那些酱料很多的食物,能趁机去揩他嘴角的酱汁。很松软很大块的食物也很好,能看见他张开口露出犬牙啊呜一口咬在食物上的样子。嗯,那蛋糕也许很合适。一斗会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呢?猜不出来,不过可以都买来试试……
    绫人不能否认,自己仅仅是在幻想这些的时候,就感到快乐非常。他也不会就这样幻想着,他是行动派,他只是在等,等一个机会,能够跟一斗搭上第一句话的机会。
    后来——这个机会来了。某天,一斗的球滚到了自己这边,他捡起来,努力让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能稍微安分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当他看见一斗挥着手臂在向他打招呼,笑着小跑过来时,他还是听见了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谢谢小哥!”
    一斗拿了球转身正要走,但是绫人开口喊住了他:“欸——要不我们一起打?”他自然地用大拇指指指身后不远处的托马,“我们就两个人,太无聊了。你们那还能多人吗?”好……很流畅,很自然,毫无破绽,干得漂亮神里绫人。他心想。心紧紧的提起来,在期待一斗的回复,没事……没事,这次被拒绝了也没有关系,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
    “好啊!”一斗咧着嘴笑起来,“一起一起!”没有像绫人所猜想的那样——一斗对年龄似乎并不大在意,他满口答应,接着就推他去他朋友面前,他和他的几个朋友都相当热情地欢迎着此时已经有点懵懵了的绫人。只要能说上第一句话,就能说上第二第三第四句。在短暂的欣喜若狂之后,绫人已经能自如的跟一斗说话。很“凑巧”,他们相当的聊得来,一斗不知不觉的花了越来越多的时间在中场休息时跟绫人聊天。从泥潭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神里绫人自带着“不平凡”的气息,举止谈吐中透露出来的学识渊博和儒雅随和很轻松的就得到了一斗的注意。也是多亏他这段时间拉着托马陪他打球,他得以在一斗面前展示自己的球技,抛出最漂亮的抛物线。
    “绫人哥好厉害啊!”一斗像小狗一样,每次他进球,他都要嚷嚷一番。
    “啊……是吗?”绫人的笑倒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克制,不过眉眼里的欢喜可瞒不过托马。
    跟一斗搭上话的第一天,绫人就去买了个白毛玩偶带回家。托马当然知道绫人的心思是什么,看见绫人搂着个毛绒娃娃眯眯笑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笑还是先翻白眼嘲讽一番。
    这样就很好……能跟一斗打球,能跟一斗轻松自在地聊天,这样就够了。绫人本来是打算这样想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说,不,不够。人总是贪心的,有了一点就会想要更多。成为了朋友,就会想成为更好的朋友,更亲密的朋友。他几乎是利用着“我们是朋友嘛”的说法就开始暗暗实施着自己曾经所幻想的行为,教他打球,请他吃饭,送他东西——不过实施的并不顺利。
    如果只是和绫人在一起玩乐,一斗是全盘接受的。不论是打球,斗虫,还是打牌,手机游戏,都有滋有味。但是,在跟着绫人去了一次餐馆之后,一斗就再也没有答应过绫人一起去吃晚饭的邀请。
    “下馆子的话,没必要的啦。”一斗挠挠头,笑得憨憨的,“而且绫人哥肯定会抢着付钱的吧。那么贵,让绫人哥付,我不好意思。本大爷可好养活了!随便吃点东西就行啦!”
    一斗还是去啃他自己带的炒面面包,有滋有味的。至于绫人的礼物,一斗更是没有收下过一件。一斗很坦诚,“鬼婆婆教过本大爷,别人送了礼物是要回礼的。绫人哥送的东西太好了,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礼,而且,而且那话怎么说来着?无功……不受禄?所以不管咋样绫人哥的礼物我不能收!”
    “啊……这样吗……”
    绫人的失落溢于言表,一斗又急忙找补,“这、这样吧!绫人哥陪我去抓斗虫用的虫子!这样对本大爷而言就是礼物!好吧?”
    “嗯……好。”
    一起去捉虫子?那可以独处的时间岂不是增多了?这样一想,他又高兴了点。看他满意了,一斗嘿嘿笑起来,露出尖尖的犬牙。随着他俩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绫人知道了一斗的身世。父母双亡的鬼族流浪儿,被一个好心妇人捡回家去,拉扯着养大,费尽千辛万苦才跟自己的族人联系上,现在能得到亲戚家的照顾,日子才好过一些。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过什么富足的生活,因为鬼族的身份受到的歧视也不少,但是可能是天性使然,也可能是老妇的关爱足够温暖,一斗还是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长大了。这样的一斗,能对他的好意照单全收,但对他过分的示好还是会下意识的抗拒。就像他无意间说的很多句,“绫人哥对我太好了”,他甚至是不理解绫人的行为的。如果——如果绫人不表白的话。
    “绫人哥……我失恋了。”
    一斗焉答着,抱着膝盖,脑袋搁在腿前。
    “倒也没有想哭,但是……就是好难受喔。”
    现在——只有他们俩,不知道一斗是不是有意,但是的确就像他是趁着他俩独处时来倾诉一样。绫人扭头看他,看到湿漉漉的小狗的眼睛,揪起来的眉头,红红的脸,撅起来的嘴唇。一斗的脸庞几乎还是带着稚气的,他的伤心神情还像是小孩子丢了宝贝玩具,给绫人一种感觉,如果他这时候伸出手的话,一定能很轻松的托上一斗的脸,一斗会像小狗一样蹭他的掌心。失恋……失恋了啊。倒是听一斗的朋友们打趣过一斗,说他在追一个女孩子,但是人家女孩子有喜欢的人。他几乎是刻意逃避着,没有听太多。他不想知道,可能也害怕知道。现在一斗说失恋了,那应该就是告白被拒绝了吧?
    “……可是一斗,我喜欢你啊。”
    在面对荒泷一斗的时候,神里绫人总是觉得自己像一个武士,穿着厚厚的铠甲,提着利剑砍开森林里的荆棘。现在他把自己的铠甲都脱了,甚至剑也扔了不要,直直的走上前去,拥抱森林最深处的野兽。
    一斗抬头,很惊讶的神色,他眼周的红色还没有褪去。他也没有蠢到那个地步,会不明白在这种情景下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又低头,刚刚才因为惊讶而展开的眉头又皱起来,然后又展开。沉默了很久,久到一斗的眼睛已经不红了。
    “好啊。”他挠头。然后嘿嘿笑两声。
    绫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然后又过于欣喜而说不出话来。
    一斗是知道的。更多的东西不知道,但是知道,绫人对自己很好。不管是永远和煦如风、温柔耐心的笑脸,还是在物质上他所不能理解的给予欲。他只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第二天……就有情侣戒指了诶。”
    一斗躺在沙发上晃腿,举着手看那个亮闪闪的玩意儿。一看就很值钱。可是白亮白亮的,跟本大爷不咋搭。他心想。
    “要秀恩爱就别来打扰我。”
    不远处用着茶几的卓也阴阴的发出声音来发泄不满,调整好姿势继续看书。
    一斗对自己的情况毫无隐瞒,他带绫人来家里做客,向鬼婆婆和卓也介绍绫人。不过,如果跟婆婆说这是他“男朋友”一定会吓她一大跳,于是绫人只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与一斗的其他朋友们一起来了。对卓也,一斗则是把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看着卓也的表情从无比震惊到勉强接受。
    “嘶,卓也你说,男人喜欢男人到底是咋样一回事儿啊。”
    “不知道,死基佬。”
    “那有像你这样跟表哥说话的……”
    他嚷嚷,但是看着卓也很用力的眯起眼睛读那些他一看就头晕的字儿,声调还是降了不少。卓也抬头看他一眼,又把视线收回到书上。
    “你真喜欢那个只是跟你一起打球的那个男的?”
    “——呃,应该吧?”
    他坐起来,挠挠头,又躺回去,不过侧翻过去了一点。这种又复杂又模糊的东西,他想不明白的啦。其实就算卓也问他是不是真喜欢那个女孩子,他也没法坚定的回答什么吧。为啥要执着的去跟一个不熟的人产生亲密联系……谁能解释这个啊。也许就跟自己喜欢吃橘子味棒棒糖一样?就因为好吃啊……呃,那好像还是不一样的……啊———想不明白。算了,比起想这个问题,还不如找个舒服的姿势好好睡个觉。
    荒泷一斗是一个笨蛋。可是神里绫人喜欢这个笨蛋。现在神里绫人有了跟这个笨蛋一套的情侣戒指。

    神里绫人感觉自己像是飘在云端。他在心里高高兴兴的制定了许多计划,他想着要努力让自己能放个假,等一斗也考完试放了假他要开着车带一斗到处去旅游,就他们两个。一斗喜欢爬山喜欢拍照喜欢在没去过的巷子里“打滚”,但是一斗没办法去更远的地方旅游,那他就带他去。他们要去很多很多美丽的地方,然后拍一堆他俩的合照,然后把照片做成一本厚厚的相册。没错,就是这样。绫人在工作之余的休闲就是盘算着旅游计划,他想着想着就吃吃的笑起来,免不了要挨路过的托马的几个白眼。
    “咋,在筹备蜜月计划啊?”
    知道了他的想法后的托马打趣他。
    “说啥有的没的呢啊,你手头工作做完了吗?”
    “没没没,这就去工作,boss。祝boss新婚快乐啊!”
    “嘶……”
    “好了好了好了我走了我真走了。”
    玩笑一番后托马也就去干正事了,但是绫人还有点沉浸在刚才的对话里。他没法否认,现在,“蜜月”“新婚”这样的字眼就算是出现在打趣甚至挖苦的话里,在他听来也会让他感到高兴。
    绫人是谈过恋爱的。但是好像他的初次恋爱现在才开始。表白成功的那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之后的每个夜晚他闭眼时所想的是要快点睡到第二天这样他就可以再次看见一斗。他第一次牵起一斗的手的时候做出了自己都觉得好笑和夸张的心理建设,一斗回牵时红起来的耳尖让他高兴了好几天。
    一斗是学生,没有很多假期。绫人也是忙人,政商两界的左右交涉让人精疲力尽。但是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在一斗的假期时间空闲出来,他熟悉了一斗的学校,一斗所在的班级,带他去他想去的游乐园,去他好奇的绫人工作的公司,一天之内能去的所有地方,一张一张地攒他们的双人合照。刚开始时一斗还会很拘谨——他才知道绫人是什么身份,但是他很快就没有介意这些。他们又是朋友了,不过朋友的线已经跨过,虽然绫人跨的小心翼翼,但是一斗已经能自然而然的回牵住他的手。
    一切也许都能很好地发展下去。绫人一天一天地等一斗能成年,考大学,然后去让他筹备了许久的精喜实现。
    实际上,意外出现前往往没有预兆。
    他和平常一样,陪一斗一起去球场打球。一斗似乎看到了谁,他没有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毫不犹豫地接住他传过来的球。他一侧身飞也似地跑过去,跟绫人擦肩而过,像流星一样。绫人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他顺着一斗的身影看过去,看见一个女孩子,黑色长发如瀑,端正的五官干干净净,矮矮小小的,背着一个发黄但是洗的很干净的白色帆布包。
    那个女孩子是这个笨蛋的初恋。
    绫人第一次向一斗的朋友们打听起一斗跟那个女孩子的事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有些惊讶——绫人竟然不知道一斗那一段甚至略显滑稽的过往。
    女孩喜欢的人,很会打篮球,这个从来没打过球的笨蛋就来学打篮球了。但是这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用,在一斗觉得自己已经学的很好后,用自己省下的饭钱买了绯樱花,鼓起勇气,笨拙的跟她表白——把那束花递了过去。一斗的朋友们都在角落里屏住呼吸,等待这个其实他们都能猜的到的结果。可以说是,果不其然,女孩子没有收下他的花。
    “不好意思,我还是觉得跟一斗做朋友更合适。”
    “没、没事的!本大爷,不,我只是……哈哈哈……没事的,朋友嘛……”
    一斗的笨拙与愚钝从始至终。当然——喜欢这种事,不是“会不会打球”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可以左右的。没有谁来教过一斗。大家都想过开口,但都开不了这个口。毕竟这个笨蛋那么认真,认真到他的朋友们都甘愿陪他做这场梦。然后梦碎了。然后一斗狼狈的离开,避开了他的朋友们,然后——
    然后的事,绫人就知道了。然后他来了。在一斗连自己很伤心这件事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这样而已。因为被拒绝了,所以也没有能力去拒绝别人。一斗的想法一直都简单的可怜。无所不能的绫人兄,手忙脚乱的说那几个字。他拒绝不了。
    那个女孩,本来考去了更好的高中,那个学校离这里很远很远。她只是放假了回家了,在附近走走,看见一斗这个熟人,打了一句招呼而已。绫人看着一斗,看着一斗跟她说话时灿烂的笑容。
    “嘿嘿……本大爷,啊不,我,我现在交男朋友了。”
    一斗还是觉得相当不好意思,挠着脑袋,手不知道怎么放,一会儿晃来晃去一会儿捏衣角,笑的有点局促也有点傻,在说“男朋友”的时候往绫人的方向望了一眼。
    “啊,是吗!”那个女孩有些惊讶的样子,她勾头一望就注意到了绫人这个生人,很礼貌的对着绫人笑一笑,“那祝你们幸福哦。”
    绫人回礼一个笑容,对她打了招呼。
    女孩跟她的朋友们寒暄一通后很快就走了,但是绫人总感觉心口像是闷了一口气。一斗挥手跟那个女孩子告别。
    绫人对自己说,那只是一斗的过去而已,不会再对现在的一斗有什么影响。虽然一斗在跟她告别后还是久久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一斗?”
    “啊……啊?”
    一斗闻声回头,愣愣的。绫人走近他,跟他对视,看着那双赤金色眼睛。
    “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哦……好。”
    一斗低头,没有再跟他对视。他挠挠后脑勺,跟绫人回去拿东西。
    “绫人哥,我跟你说啊,你不要生气。”
    “嗯,你说,我不会对你生气的。”
    “我刚才啊,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
    “……嗯。”
    “然后突然啊,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胸口闷闷的。”
    “嗯。”
    “我现在好难受。为什么啊,绫人哥?”
    “……”
    绫人没有说话。他们拿了水瓶和外套,往场边走。
    “一斗,你放假后我们出去旅游吧。出去玩玩,你想去哪儿都行,你跟我说就行。”
    “啊?这么突然……”
    “就我们两个去。我会把我那儿的事处理好,你不是喜欢拍照吗?我给你买个单反,你可以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不是,绫人哥……”
    “费用也不用你担心的!不用对我那么不好意思!如果不习惯住旅店的话旅行车也……”
    “绫人哥!”
    一斗着急了,拔高了音量。绫人张嘴,但不再说出什么话,他闭上嘴,不能自控地皱起眉头。他想自己现在在一斗面前的表情一定特别奇怪。
    “让我,让我回去想想,绫人哥。”一斗可能觉得自己嚷太大声了有些懊恼,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对不起,绫人哥。”他拎着自己的东西就跑了,逃也似的。绫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不像一斗,他明白一斗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东西。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感觉胸口闷闷的,感觉很难受。因为让一斗这个孩子知道什么是“爱”的冲动的人,到底不是他神里绫人。
    不安像蛇一样爬上来。后来绫人的不安被证实,一斗第一次在电话里跟他说,“我就不出去玩了,绫人哥。我想复习备课。”他一愣神,只能回答,“哦……哦好,注意休息,好好复习。”一斗的拒绝理由很合理,也很不合理,一斗不是那种擅长读书的学生,他没这么乖巧。绫人这就知道了一斗在躲着他。但是,但是也许就是要备考呢?他是个明事理的大人,他不该去打扰。绫人挂断电话,但还是恍神了许久。
    这样的乖巧礼貌的拒绝,他一直听到自己连打电话都不该的重要时间。终于,考试结束了,他像个家长一样早早在校门等着,伸着脖子望,在最后一门考完后按耐着激动拨通了电话。
    “一斗!……”
    “我们还是分手吧,绫人哥。”
    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绫人远远相离。
    “一斗,一斗……”
    他开口,声音抖的不像话。
    “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啦……绫人哥很好,很好,只是我觉得我还是,没有真的喜欢上绫人哥。这样的话当恋人实在是太不像样了。我仔细想了很久的!但是,但是,但是我们还是,不,我还是,还是不能这样随便的对待绫人哥的感情。”
    绫人没有回话。他愣愣地举着手机,听着,像个木头,面无表情。一斗挂断了电话。绫人那天没有接到他,一斗很明显避开他回了家。
    不像样……不像样吗?不是恋人吗?并没有相爱吗?
    其实想一想,也不是没有端倪。绫人并非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甚至可以说,一开始就知道。他表白后的第一天就去一斗家做了客,他看到那间,据一斗所说租金相当低的,像是挤在楼房之间的,一斗一家住了许多年的破旧小屋,屋子里满当当地堆着许多东西。佝偻着背的鬼婆婆招呼他这个新客喝茶,薄薄的塑料杯中碎茶叶浮在水沫上轻轻地晃荡。跟他一起来造访的还有和一斗一起傻乐的那几个朋友,他们要自然而然得多,随意地坐在脚塌了的旧沙发上,嬉笑怒骂,插科打诨,声音似乎要震塌这座小屋。绫人给老人家带了伴手礼,送出去后却只能坐在角落里,不好去加入他们的聊天,只好按着自己膝盖,顺从着他们的话题笑一笑,然后喝干并不顺口的茶。他头一次这样感觉自己不知所措。
    他是知道的。他俩并不相配。但是这没法安慰自己,因为他那样竭力地去忽略这一点,只是物资上的不相配罢了,一斗那样单纯,并不是个物资的人,这是可以忽略的——可是很多时候,结果就能说明一切,说明问题并非出在物质上而是出在神里绫人不肯承认的感情上,说明神里绫人辛苦搭建起来的糖壳其实一碰就碎。

    一斗在他这住了有几天了。
    一斗几乎大清早一起来就出去玩儿。晚饭时分才回来,跟药婆婆和绫人一起吃晚饭。饭桌上药婆婆点着筷子絮絮叨叨地跟一斗聊天,一斗很认真地听药婆婆混杂方言的语句。一斗和绫人没怎么说话。绫人忿忿地想过,要是一斗在山上崴了脚要在旅馆静养就好了,让他能跟一斗多待一会儿……就他俩。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实在荒唐。当然,一斗也没崴着脚,但是他的脚掌终于在某天被磨起了泡。绫人翻箱倒柜找出一管药膏来,递给他。一斗坐在床上,嘿嘿傻笑。
    “绫人哥,你们这附近的山还是挺难爬的啊,都磨破了我一双鞋。”
    绫人笑,没回话。他靠在门框上,低着眼睛,这几天里头一次这样仔细打量一斗的模样。时间似乎没有在一斗的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还是年轻,张扬,耀眼。他更高了一点,看上去已经比自己还要壮实许多了。脸庞轮廓更硬朗,更有男人味,仔细看才能看见薄薄的一层青色胡茬。一斗一手握着自己的脚板,一手捏着药膏管子,很认真地涂药膏,时不时发出嘶嘶声。
    一斗没有开口问过他,这么多年他过的怎么样,为什么会来这里办民宿,为什么没有结婚生子。比起绫人的事,他问的更多的是一楼药婆婆的身体咋样,吃哪些药,有哪些顽疾。可能,可能一斗也没想什么吧。“绫人哥是这家店的老板”,那就只是“绫人哥是这家店的老板”。他的想法一直都简单到可怜。
    绫人想开口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应当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他在心里想象甚至在自己房间里练习了许多次,要如何开口,第一句话应该是什么、应该怎么说。如今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种令人眩晕的沉闷一直延续到某天晚上,绫人看见一斗在收拾他住的乱糟糟的房间,一斗的背包打开,放在床上。他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旅客们要走了,要开始下一段旅程了。他的脑中突然一炸,他这段日子像做梦一样以为一斗会多住一天、再多住一天,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喉头的苦涩漫溢出来,他终于没有办法去分出精力思考自己要如何开口要如何组织语言,他冲过去抓住一斗房间的门框,好像这样就能留住一斗让他明天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一斗,已经十年了。一生里也没几个十年……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在爱着你——我很确定。这里可以永远是你的房间。或者别的,换个别的,都可以的。你喜欢这里的吧?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神里绫人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这么一通乱七八糟的话。他觉得眼睛发酸,他很想扑上去跟一斗拥抱,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拥抱一斗时一斗身上的味道,泥土和灰尘,像是一斗的家的味道,那间老房子的味道,他现在也在回忆那个味道,可是现在一斗离他两步远,那么远那么远。
    一斗没有说话。绫人突然过来吓了他一跳,但是转过身的一斗只是看着他,手里拿着要装进背包里的衣物,红棕色。一斗的眼睛里看不出惊讶,看不出厌恶,也看不出高兴,那里面的流露出的东西让高傲如绫人无法接受,更无法承认。
    “……早点休息。”他仓促的留下这句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五官,他想象不到自己在一斗面前的表情,他只能逃也似的离开。
    神里绫人这一晚注定无法安睡。
    他会想。想一斗住在这的这段日子的每一天。一斗给婆婆讲他的故事,手舞足蹈逗得药婆婆仰头大笑;一斗用手臂提起小孩子们荡秋千,小孩们咯咯咯的笑声响彻村庄;一斗在远处田埂上很大声的学唱山歌,跟牛的哞声和的特别起劲。
    他会想。想一斗那天说分手,让他不要来找他,他知道绫人是厉害人物,他会自己消失的干干净净。还有,他说他没有去找那个女孩。果不其然,绫人再次去到那座小屋前,残破的小屋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绫人是做了场梦,梦里白色的影子他再也找不到。再过了段日子他才找到一斗的新电话号码,拨通过去,他熟悉的热情的大嗓门,从电话那头传来。“喂——?你好?请问你找谁,找婆婆吗?”在那一瞬间绫人才有了一丝真实感,他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喂——喂?”那边的人在忍受一段沉默后终于挂断电话,绫人抖着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
    太阳,安静地从山下升起来。太阳是冷漠的。不论是特殊的一天,还是平凡的一天,它都会升上来。阳光划破重重的雾气,照亮旅馆空空荡荡、干干净净的客房。清晨的田埂,一头牛都没有,更是似乎从来都没有飘过什么歌声。
    神里绫人还是在深山里的老楼办着民宿。一楼的店面还是租给老妇卖东西。与曾经相比唯一不同的是锁了一间客房,那间客房的窗帘紧紧拉着。
    荒泷一斗,应该还是那个充满无限活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去哪儿都能跟别人混熟的驴友吧。神里绫人想。
    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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