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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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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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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词5  介词5
      
      四点钟,他的主人摇了铃要下午茶喝,塞巴斯蒂安边上那个贴了“图书室”标签的铃铛在厨房墙壁上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就好像他还需要一个指示才能知道那个来自饥饿的小人儿砰砰跃动的心跳声在哪似的。
      
      执事已经准备好了茶具,摆在韦基伍德的浮雕托盘上:雪白的人物图案和美轮美奂的蓝色底釉相呼应,宛如一条妆点在衬裙上的典雅饰带。他的主人定会喜欢那飘逸的长袍、那优雅的人像、那凸起的神庙石柱轮廓,以及那即将面临被献祭的命运却依旧欢欣跳跃的羔羊。
      
      他一边走上楼梯一边露出了微笑。
      
      “你来得好晚。”
      
      “啊。”塞巴斯蒂安进门时甚至没有去看壁炉上的钟,“我倒觉得不是我来晚了,主人,或许是钟需要上一上发条了,我想它大概是快了两分钟。这种潮湿的天气对于精密的机械装置尤为不利。”
      
      当塞巴斯蒂安开始倒茶时,他的主人仍然没有屈尊回答他;男孩正假装在看书,尖尖的下巴支在攥起的拳头上,垂落的柔软发丝遮盖了眼帘,翘着腿坐在栗色皮革扶手椅里的模样活像个小君王。他大概率正跟恶魔预想的一样因为额外的课后作业生着气呢。
      
      “明天我们一收到伦敦那边的消息,您就要忙上好些日子了,先生。得好好安排一下您的课程,可不能落下进度。”
      
      “嗯。”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瞧瞧,先生,可真是气得不轻啊。“我想葬仪屋会很乐意再见到您的,主人。”
      
      他耸了耸肩。
      
      “他一定很高兴有个会喘气的访客。”
      
      他没搭理恶魔。
      
      “我能问问您这次打算给他什么报酬吗?”
      
      “我不打算给。”伯爵冷淡地说道,但是他的脑袋极其轻微地转了过来,“他还欠我们一次。上次他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提供,我觉得这次他应该免费帮我一个忙。”
      
      “我明白了。”恶魔又说。
      
      当然啦,上次他没有看到。伯爵勒令他不准偷看,于是塞巴斯蒂安被赶到外面像条狗一样地在门口等着。但是,在漫长的寂静中,葬仪屋并未发出一丁点笑声,他只听到室内传来粗重的低喘、轻微的肢体扭打动静,还有他主人短促的惊叫声。
      
      如果有需要,如果形式急转直下,脱离了他的预期、超过了他愿意付出的代价,伯爵自会召唤他的仆人。但是塞巴斯蒂安还是大为惊异,那个男孩可是个相当抗拒他人触碰的主儿。他对试图抓住他外套下摆的乞丐和热情拥抱他的未婚妻一视同仁,可他却忍受葬仪屋那指甲锋利的手在他衬衫底下放肆、在他喉咙处流连,忍受了喷到他脸上近在咫尺的喘息———好吧,出于欲望而放任这般逾礼是一码事,出于自负就是另一码事了。
      
      塞巴斯蒂安说不好哪一种情况更下流,或者说,更叫人愉快。
      
      塞巴斯蒂安再次进门时,男孩衣衫凌乱地站着,看起来像条被鞭子抽了一顿的小狗,他没穿大衣,衬衫袖子卷了起来,脸颊也红透了。
      
      他决定不予置评。
      
      两者之间,还是逞强这个理由更能取悦恶魔。这个男孩终究还是任人对他为所欲为,尽管他本人并不愿意和任何人产生肢体接触———或许,还不仅仅只是身体接触呢。毕竟,他付出如此牺牲可不是为了女王和国家。
      
      那么,就是兼而有之了。既出于他本人的自负,也有欲望的因素。直到这位小勋爵最终做出决定,他将一直在两者之间举棋不定。
      
      “我想您今天上罗德金夫人的课应该上得相当顺利吧,先生。”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塞巴斯蒂安在滚烫的茶壶边缘上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试探着温度。“您在法语上进步甚快,先生。”
      
      这一次,他的主人生气了。“C'estça(是吗?)那我可真是没注意到呢。”他讽刺地说道,纤细的手指向旁边的矮书桌挥了挥,“茶。我等着呢。”
      
      恶魔伸手拿起小瓷壶。“您的茶要加牛奶吗?”
      
      “要。”
      
      塞巴斯蒂安倒入牛奶,杯中清澈的琥珀色茶汤在搅拌下浑浊起来。乳白牛奶也染上了单宁色,如生丝般苍白,他主人喉咙处光洁的肌肤正是这般颜色。恶魔忍不住想这样说出来,然后看着男孩的皮肤像茶汤般一齐染上红晕。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塞巴斯蒂安把杯子递了过去。
      
      伯爵娇小却稳健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茶,啜饮之前,他瞥了一眼托盘上树木、柱子和人物的图案。“哼,”他说,“韦基伍德的玩意儿,这设计的是什么?神谕吗?”
      
      塞巴斯蒂安对他笑了笑。“是异教献祭仪式,主人。”
      
      “哼,”男孩放下了茶杯又说道,“管它是什么,倒是很衬我的外套。”
      
      的确如此。事实上,他的眼睛也和这茶具很相配。塞巴斯蒂安冲着托盘皱起了眉头,那清澈的蓝色宁静而纯净,他主人的眸子正是这般颜色。
      
      明早他一定得记住要选套黄色的茶具。
      
      “您订正好的语法想必很让罗德金夫人满意吧,先生。”
      
      “看书的时候不要跟我讲话。”伯爵又弯腰看着书本。“Plus de sucre(再加点糖)。”
      
      塞巴斯蒂安低下头,伸手去拿糖碗。“Comme tu veux.”
      
      如你所愿。
      
      正如恶魔所料,男孩注意到了。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用的语法是tutoie。”(一种只能对地位平等的人以及宠物和孩子用的法语语法)
      
      伯爵从书中抬起头来。那只美丽的蓝眼睛傲慢而骄矜,但没有关系,随您怎么高傲吧。
      
      “我竟不知道我何时给过你这样的许可。”
      
      “啊。”塞巴斯蒂安正忙着用勺子舀糖,却微微蹙着眉,示意如果不是手头有活计,他绝对会向伯爵鞠躬。“十分抱歉,主人。我一定是误会了。”
      
      “看来需要重新学习语法的人是你。”
      
      “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您的确用这样的语法对我说话了,有这么回事儿吧,先生?”
      
      Toi,塞巴斯蒂安。
      
      “哦,那你的确听到了。”伯爵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他轻轻舔了舔食指,翻过了一页纸。
      
      “我几乎不会漏听任何声音,尤其是提到我名字的时候,主人。”他不可能漏掉那句话,就如同他不可能无视一根肉中刺。但是当下,不作解释才是明智之举。
      
      “我想怎么对你说话就怎么对你说话,我是你的雇主。”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而男孩正看着书。
      
      但是恶魔还没有准备好闭嘴。
      
      “我竟没注意到您喊自己仆人时,用的竟是如此———”他顿了顿,“———亲昵的措辞,主人。”
      
      “并非如此,我只对狗才这么说话。”
      
      哦,那张被宠坏的小脸可真是一本正经。
      
      “您是想用语言来约束我,让我乖乖听话吗,主人?”
      
      “语言就和任何项圈一样有用。显然,语法是文明的基础,”男孩说着从乌发垂落的阴影里瞟了塞巴斯蒂安一眼,“那只是我随口一说罢了。你是对此有所不满吗?”
      
      “没有,我是在提出质疑,先生。”
      
      “别。”男孩说,“摆正自己的地位,你是属于我的东西。”
      
      塞巴斯蒂安的手在背后攥到发疼。他的黑色指甲盖轻轻用力,就可以把那张尖酸刻薄的漂亮嘴角撕开。
      
      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可是随口一说不应像蝎尾毒针般刺痛他,随口一说不应像一个抚摸般轻易就撩起了他的欲望。
      
      就算夏尔的每一句话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也对他的处境无济于事。
      
      “我明白了,先生,所以,这表示您对我的所有权。”
      
      “当然了。你可穿着我府邸的制服。”
      
      “您是说,您的府邸,先生?”
      
      男孩的脸上缓缓升腾起漂亮的红晕,他的眼睛低垂着紧盯在书页上。“凡多姆海威府邸。我的制服,我的府邸,我的执事——”他抬起眼来,蓝眼睛充满了危险意味地睁大了。
      
      “是,先生。”塞巴斯蒂安平静地注视着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您的契约。”他举起戴着手套的左手。他能感到那块皮肤在白棉布下面开始发烫,电光火石的紧张感如同电话线中刺啦的电流,如同远处的暴风云中轰鸣的雷霆。
      
      “没错。”男孩用一种讨厌的胜利者眼神看着他。“这难道不意味着我拥有你吗?”
      
      “是的。”塞巴斯蒂安微笑着对他的主人鞠了一躬,那是他最灿烂的笑容之一,是那种从嘴角缓慢咧开,似乎总是最让一切凡人感到不安的笑容。尤其是对这个小小凡人而言。“是的,先生。看来我是属于您的了。完完全全、不可改变地属于您,主人。”他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就如同您也属于我一般。”
      
      男孩放下茶杯看向了他,声音像一层薄薄的冰般尖锐。“我的契约印记刻下的是你的服从。”
      
      “是的。”塞巴斯蒂安低沉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但我的契约印记刻下的却是您的灵魂。”
      
      他们注视着彼此。
      
      他的主人急促地喘息着,塞巴斯蒂安看到丝绸领结在那小小的喉结处剧烈地上下起伏,当那个男孩呼唤他仆人的名字时,他有没有感到契约眼睛里某种东西的震颤?他肯定能,那股力量就像火焰一样炽热。愚蠢的孩子,为这个契约付出了这么多,却仍反受其累。
      
      塞巴斯蒂安很好奇,伯爵此刻究竟在想什么,竟使男孩的眼神染上那么一点可怕的黑暗色彩。

      

      

      

      
      
      男孩也很好奇。
      
      他能感觉到被丝绸眼罩覆盖的那只眼睛里的炽热,不知因何,这种灼烧感比世间任何锐利的眼睛都能探查到更多的信息。他很好奇,他的仆人是否也能如他一般,通过契约印记同样感受到那份异动,感受到他周身的寒冷,以及他胸臆中近乎疼痛的渴望。
      
      图书室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也许这就是他在追寻的平衡点。当他们注视彼此时,那个静止的点在刀尖上摇摇欲坠。或许,他们都无法确定究竟会朝哪个方向倾落。
      
      “把该死的蛋糕给我。”夏尔说着,移开了目光。
      
      “给,先生。”恶魔说道,他把小盘子放在夏尔坐的沙发那弧线状的宽阔皮革扶手上。
      
      夏尔看着盘子,里面是切好的苹果,鲜亮的果皮呈现绿、金、红交杂的颜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根本不是蛋糕。”
      
      “您的观察力真是让我惊叹,少爷。”塞巴斯蒂安甚至没有把脸转向他,那美丽的侧脸线条如同山的轮廓般锐利而疏远。
      
      “我跟你说过的,下午茶要给我准备蛋糕。”夏尔环抱起双臂。那害兽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恕我直言,主人——”那害兽的声音从未如此洪亮,如此满不在乎——“您没有这么说。您的原话是让我安排得好一点。好一点是一种判断,而我根据我自己的标准作出了判断。”
      
      “苹果。”
      
      “正是。”
      
      “苹果。”
      
      “重复一遍也不会让苹果凭空消失,主人。”
      
      行,一定来这套是吧。
      
      夏尔把手塞在交叉的胳膊缝里。“我是非得用叉子给你来上那么一下吗?”
      
      “您的牙齿就够了,我的主人,”恶魔说,“这样我们明天或许还能玩点新花样。”
      
      够了。夏尔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塞巴斯蒂安,过来。”他像喊条狗一样简短地要求道。
      
      “遵命,先生。”恶魔似乎压根没忍住地叹息了一声,越过褪色的地毯走向了他的主人,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厌倦的神色。“先生,如果您真的想用叉子,我只想恳求您允许我先把衬衫袖子卷起来。血迹清理起来实在麻烦得很。”
      
      哦,银质蛋糕叉深深插在塞巴斯蒂安淌着血的身体上闪闪发光,这种想法算得上有诱惑力。
      
      但是,不了,还不是时候,至少不是现在,夏尔向后靠在椅子上,开始解短裤的扣子,他很好奇塞巴斯蒂安是否能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纽扣扣得很牢,他解扣子的动作因此变得过于缓慢。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半硬起来了。恶魔的眼睛紧盯着他。终于,短裤顺利地解开了,滑到了脚边,他一脚蹬掉了裤子。
      
      他后靠并坐在了沙发那线条平缓的皮革扶手边缘上,塞巴斯蒂安低头看着他。警报,你现在终于认真起来了吧?恶魔渣滓。
      
      “跪下。”夏尔说。
      
      执事像猫一样警觉地无言服从了,他明亮的狭长眼睛带着警惕半垂着,视线在夏尔的手、脸和悬在半空中的赤裸双腿、以及双腿之间来回打转。
      
      “再凑近点。”夏尔说。
      
      塞巴斯蒂膝行过来,那被黑色羊毛布包裹的宽阔肩膀和夏尔的双手齐平了。
      
      “好了,”夏尔说,“吸吧。”他感觉自己的嘴像是被蜂蜜粘住了般滞涩。
      
      塞巴斯蒂安沉默不语,然后整了整领带。“好吧,”他说。他是在犹豫吗?“即使是我,也被您震惊到了,先生。”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十分怪异。
      
      夏尔冷冷地俯视着他。“闭嘴,”他说,“我又不是之前没让你这么做过。”这不是真的,此前,他从未命令过这害兽做这种事情,至少不是用嘴。他只是没让它停下来。二者性质几乎一致。
      
      “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少爷,”塞巴斯蒂安说,“您不曾以此为手段来惩罚我。”他的眼睛无法形容的明亮起来,充满了不悦的色彩。
      
      这才是真的,这才是见鬼的重点。
      
      “你要违抗我吗?”
      
      “不,少爷。”恶魔说。只是看着塞巴斯蒂安那翕张的精致鼻孔,夏尔就感到自己膨胀起来的兴奋砰砰乱跳着。
      
      执事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夏尔分开的膝盖上,然后十分缓慢地滑向他被袜子覆盖的脚踝,一阵奇怪的颤栗感攀上了他狭窄的后背。不过,感觉还不错。这就是一切本应有的样子:他自信、冷静、居于他的恶魔之上。当那个黑色的脑袋为他低垂时,他闭上了眼睛。
      
      那愤怒的嘴唇忽然包住了他,炽热而完美。
      
      他深深叹息着,他仆人的顺从和第一次被那柔软双唇触碰的滋味实在妙不可言。夏尔不能否认这害兽实在精于此道,或许对于一个恶魔而言,漫长的岁月里有足够的时间来练习这种技巧。
      
      塞巴斯蒂安的口腔曼妙非常,简直无与伦比,他的嘴不慌不忙、仔仔细细地在夏尔的嫩茎上移动着。夏尔下腹部那股欲火向着身体更深、更低的方向蔓延。然而,这却与之前那次不一样。为什么呢?
      
      他又睁开了眼睛。
      
      当然,恶魔此前也为他做过这种事。但那不一样。他的腹部绷紧了,此刻,他双腿分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塞巴斯蒂安正在用那张下流的嘴做着什么,也看到自己赤裸的茎身根部。他不确定他是否喜欢这样。害兽抬头看着他,湿润的嘴唇扭曲成一个残忍野蛮的微笑。
      
      夏尔想错开那害兽的目光,但他依旧保持着直视。
      
      塞巴斯蒂安的嘴抽离开来,那条苍白的长舌只用最前面的最尖端轻碰夏尔垂着的阴茎,在他肿胀起来的茎体根部划下一个个缠绵的圈。长长尖尖的厚舌头在他下体徘徊流连,他发出湿漉漉的水声地舔舐着,宛如一只巨型猫。
      
      夏尔喉咙酸疼发紧,他干涩地清了清嗓子,希望自己听起来像是在发怒。“别这样。”他说。
      
      恶魔顽劣地眨了眨那狭长的眼睛。
      
      “别哪样,先生?”塞巴斯蒂安皱起眉头,又舔了舔夏尔颤抖的阴茎。
      
      别这样,别表现得好像你对此十分享受。
      
      但他不能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塞巴斯蒂安缓慢而从容地吮吸着,发出阵阵噪音。
      
      夏尔想闭上眼睛,但他的目光却牢牢粘在了从这幅场景上。恶魔的黑脑袋紧紧地靠在他的两腿间,款款动作着的情形实在是过于富有冲击力。
      
      舌头极其迟缓而娴熟地微颤着,时而顺着柱身上下滑动,时而在周围狡猾地轻弹。
      
      接着,恶魔加大了一点力道,牙齿紧紧箍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仆人的嘴巴紧窒无比,夏尔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自己裸露的大腿肌肤里。他想向前倾身,想抓住塞巴斯蒂安的肩膀,想揪住他挺括的衣领,但是如此,那个害兽就会知道他的渴求。
      
      的确如此,他渴求着这一切,渴求着他。那个害兽到底还打算戏弄他多久?他已经在塞巴斯蒂安的嘴里彻底硬起来了,但是依旧没释放出来。如果他能再坚持一会儿再射,他就可以假装不曾看到仆人脸上神情,不曾看到执事颤抖的乌黑睫毛,不曾看到那嘴唇下流地含住他的样子。
      
      塞巴斯蒂安松开了抓住夏尔脚踝的那只手,转而来揉搓他,戴着手套的拇指压在茎体根底柔软的隆起上。夏尔倚在扶手上扭动了一下腰肢。“喂。”他尽力作出副贫民窟小混混的刻薄模样道。
      
      恶魔装作没听到似的让柱身从唇角滑落。
      
      他把玩着夏尔的嫩茎,轻扯顶端的包皮,用覆着手套的指尖将它揪起,露出亮粉色的内里。
      
      夏尔皱起了整张脸,指甲深深嵌入膝头。在塞巴斯蒂安轻柔的动作下,他却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助脆弱。晶莹的液体从翕张的铃口淫秽地滴涌出来。
      
      塞巴斯蒂安探出舌尖,将体液卷入口中。
      
      夏尔尽力压抑着不呻吟出声。
      
      塞巴斯蒂安湿润的口腔再次包住了他,一缕唾液从塞巴斯蒂安努起的嘴唇中溢出,沿着夏尔的阴茎向下淌,将软肉浸得湿热而瘙痒发颤。
      
      他急促地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恶魔的动作可憎下流却极熟稔,茎体在喉咙里进得极深,快感如海啸般吞没了他。无比缓慢地,恶魔把咽下他的时间拉长到了无限。
      
      他的膝盖靠着冰凉的皮椅颤抖着,夏尔紧扣着双膝,等待着体内情欲如秋千一般,给予他天旋地转的下坠与衰减。但他没能得偿所愿,炽热的欲念仍在他身体里放声高歌。恶魔强有力的舌头松弛下来,夏尔倒抽一口冷气,睁开了眼睛。
      
      塞巴斯蒂安复又轻柔地舔舐起来,那张能言善辩的利嘴裹住泛着水光的玫瑰色龟头。他小心翼翼地揉捏拉扯着胀起的睾丸,那张无情而火热的嘴实在驰魂荡魄,各种混合质的液体沿着夏尔纤细的腿蜿蜒流淌。
      
      夏尔拼命克制着尖促的嘤咛,但他已经到了高潮的边缘,正在快感的浪尖上跌宕起伏,而塞巴斯蒂安似乎没有注意到。情热在膝盖窝中熊熊燃烧,而他的脚趾悄悄在鞋子里蜷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恶魔的眼睛如火苗般闪烁摇曳起来。
      
      它注意到了。它很清楚自己在夏尔身上种下了怎样的罪恶之果。
      
      夏尔又低又软地呜咽起来。“绝不是因为这张饥渴的、只会讥讽自己的嘴。”他紧咬下唇以防止泄出心声,可它就在嘴边,还在他的脑子里窃窃私语。他不想吐露这些,不想被发现他是如此渴求着这一切,不想让害兽因此露出微笑。
      
      尽管塞巴斯蒂安扬起的眉毛里闪过一丝疑问,但他什么都没说。他是一个甚至不需要言语,就可以猜出你索求何物的东西。
      
      别人兴许会以为你在渴求着什么呢。
      
      夏尔忍不住漏出一点声响,又迅速将其咽下。该死,他也绝不会说出什么。
      
      塞巴斯蒂安再次低下头,从夏尔颤动的阴茎一侧吸吮自己的津液,舌头爱抚那肿胀的顶端。慢条斯理地,塞巴斯蒂安探出了闪着寒光的犬齿轻咬了一口,接着这个混蛋转而去吮咂夏尔的大腿。
      
      夏尔尽力克制着自己晃动腰肢的欲望,克制着闪躲的动作。
      
      塞巴斯蒂安再次抬头,瞳孔熔成一片凶狠与狂热。哦,那野兽般的吮吸和舔舐,当他抬起眼观察并嘲弄夏尔时,那双眼睛焕烁出危险的光芒。紧接着他又低下来,黑色的睫毛半阖着,昭示着这个害兽正享受着自己那下流可憎的快感。恶魔的下巴濡湿了,他终于又把夏尔的阴茎含在双唇之间。茎体越发深陷进那罪恶的喉咙中,湿滑的口腔把下体整个儿包了起来。
      
      塞巴斯蒂安发出了一声令人作呕的呻吟,喉咙深处淫荡地颤抖着。
      
      夏尔的情况糟糕透了,柱身硬得发疼,他极度地渴望着释放,无论现在恶魔向他提出什么条件,任何条件——
      
      他竭力稳住身子,把手伸向塞巴斯蒂安,攥紧那坚实的肩膀,另一只手掩在腮边,用指关节填补空虚的唇舌。
      
      夏尔摇晃着身子,大声喘息起来。它舌上翻滚着的是无与伦比的快乐,他渴望更激烈的刺激,渴望世间一切的欢愉,于是他把自己深深送进塞巴斯蒂安的嘴中。当压倒性的快感袭来时,他的眼珠不由得翻入眼眶后令人目眩的黑暗中,他的声音几乎染上哭腔,为之颤栗,为之嗟叹。塞巴斯蒂安炽热的舌头在他攀到高潮顶峰时大口吞咽着,他终于听见了夏尔欲罢不能的吟叫声。
      
      他款摆着、哆嗦着,任由情欲的洪流带着他倾泻而出。秾黑的罪恶感缠绕着他。
      
      夏尔吁吁喘息,恶魔的手掌火辣辣地环绕他的脚踝。他又深呼吸了一次,只觉得自己浑身发颤,腿脚冰凉。
      
      赛巴斯蒂安向后倾了倾,跪坐在自己的鞋跟上。
      
      夏尔憎恶他每个动作中都透露出的冷静从容。
      
      执事轻触黑色燕尾服胸前的口袋,用两指拈出一方叠好的手帕,压在唇上拭了拭。
      
      即使这场面如此淫秽而尴尬,但假如那个混蛋缄口不言的话,夏尔或许仍能勉强应付过去。
      
      “好吧,”塞巴斯蒂安说,他像是得体地完成了工作般,满足地短叹了一声,“您满意了吗,先生?”
      
      夏尔试图吞下一口口水。他突然觉得自己衣衫暴露双腿大张坐在沙发扶手上的模样是如此下流堕落,而与此同时,他的仆人却衣冠整齐地跪在他的脚边。他怎么能这么做?那害兽是怎么轻而易举地让他忘却这一切沉浸在这份可鄙的欢愉之中?
      
      “大概吧。”他说。他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这算不上最有效率的方法。”
      
      塞巴斯蒂安抬起眼来望着他。“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试图达成的目的,主人。”
      
      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在找寻彼此在看法和观点上的相通点,试图去理解那害兽野生动物般的思维以及其奇异之处。然而,在此事上他只能一筹莫展,这超出了他的能力理解范畴。他永远不应忘记——那个东西比他期望遇见的任何对手都要更古老、更邪恶、更可怕。相形之下,它的残暴凶狠都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所有罪行中最不值一提的。
      
      它不费吹灰之力就对他施加了某种令人作呕的影响,潜移默化地在他身上种下了罪孽的种子。事到如今,夏尔才明白过来。
      
      而今,他的恶魔正抬头仰望着他,它已对自己的主人了若指掌。
      
      他觉得恶心。
      
      恶魔已备好主人的羊毛短裤,拿在手里抖了抖。“在这儿,先生。”
      
      夏尔没动弹。他宁愿自己穿衣服也不愿忍受身侧那双讨厌的手。“我会自己穿的,你可以走了。”
      
      “请允许我尽我的本职工作,少爷。”
      
      “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听我的话,滚出去。”
      
      塞巴斯蒂安站了起来。“先生,”他俯身试图把夏尔从沙发扶手上拽起来,夏尔用力地拍打着执事的双手,却被对方紧紧地扣住了。
      
      “见鬼的——”夏尔徒劳地用力往回抽手。
      
      “先生。”塞巴斯蒂安倾靠在沙发上,突然间,夏尔意识到他们靠得是如此之近,热度急剧攀升,他的脸被压在了塞巴斯蒂安那笔挺的马甲上,手在塞巴斯蒂安倾身压向他时被恶魔牢牢攥在掌心里动弹不得,“请允许我尽我的本职工作,先生。”
      
      “该死的恶魔,放开———”
      
      “这是您自找的。”塞巴斯蒂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如果您玩腻了,我的主人,您只消说出来就好。”
      
      夏尔的头用力撞向恶魔的胸膛。“松手———”
      
      塞巴斯蒂安叹息着,短促的气流喷在他脸颊上。“如果您总是沉溺于这些您热衷的游戏,就必须预见到偶尔的落败,先生。”他轻柔地说道,“之前我警告过您。您的错误决定将遭致痛苦。”
      
      夏尔的胸口满溢着强烈的怒意,心如鼓点般砰砰跳动。“你为什么就不肯照我说的做呢?”
      
      “这就是我正在做的。”塞巴斯蒂安说道,他低沉柔和的声音令人作呕。“您叫我吸您的鸡巴,我吸了。现在,先生,请允许我先给您穿上衣服,以免我认定您幼稚的命令已不算在约定的契约范围内———”环绕着夏尔颤抖手腕的力道紧了紧,“然后,我就会开始制定我自己的条款。”
      
      夏尔畏缩了一下,他被制住的双手紧紧压在恶魔的身体上,按在塞巴斯蒂安两腿之间又硬又烫的物什上。当他意识到恶魔正在强行掰开他攥紧的手指时,他厌恶万分地激烈挣扎扭动起来。
      
      夏尔哽住了。“你真是条彻头彻尾的下贱脏狗——”
      
      “的确,先生,”塞巴斯蒂安说道,“恐怕还是条杂种狗呢。”
      
      夏尔可以隔着细腻的黑色羊毛感觉到,在他的双手下,那坚挺的活儿勃发跳动着,像加热的铁一般滚烫。
      
      接着,塞巴斯蒂安放开了他。夏尔坐了回去,大口喘着粗气平复自己,他抓着凌乱的衬衫下摆,把它拉低到赤裸的两腿之间。他知道自己的皮肤一定看上去红透了,他能从脸颊上、脖子上感到那份炽热,而那热度沿着身体一路向下蔓延到———
      
      塞巴斯蒂安恶毒地微笑起来,尽管那张苍白的面容依旧从容不迫,可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某种不平静的汹涌情绪。
      
      “在这种游戏上,您表现得很出色,我的主人,”他说道,“但当游戏结束的信号发出时,您一定得学会鉴别。”
      
      执事把短裤扔在夏尔旁边的沙发上,他转过身去大幅度地拂拭着戴在手上的白手套。
      
      他离开的脚步无声无息地越过褪色的深色地毯。
      
      图书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夏尔从沙发扶手上滑下来,他的双手仍然因为羞耻、狂怒和情欲而发着烫,塞巴斯蒂安那下流肮脏的欲望在他掌心里仍残留着热度,他赤裸的双腿打着颤,几乎无法呼吸。
      
      他拿起那盘苹果,径直把它砸在门上。
      
      盘子碎裂的声音简直称得上悦耳动听。
      
      他双手紧握成拳站了起来,光着的腿被室内寒冷的空气冻得刺痛,心里暗自希望那摔碎的盘子很贵。太愚蠢了,不论怎么样花的都是他自己的钱。
      
      付出代价的人永远是他自己。
      
      夏尔不知道自己是该现在哭还是该把眼泪流到卧室再流。
      
      但是图书室的门悄无声息地重新打开了,塞巴斯蒂安低头看着地毯上散落的蓝色碎瓷片。
      
      执事沉默着仔细地把一缕黑发顺到耳后,然后跪下来,开始把天蓝色的瓷器碎片拢到掌心里。
      
      他的头抬都没抬一下。
      
      夏尔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愚蠢地发着抖,看着塞巴斯蒂安整理时那完美无瑕的动作,看着他该死出色地完成了又一项工作,看着他再次离开了图书室,看着那燕尾服尖尖的下摆扫过阖上的门缝。

      

      

      

      

      
      
      明天,小伯爵即将学到宝贵的一课。
      
      晚餐前,恶魔一边忙碌一边思忖道。
      
      明天,一旦他们从伦敦回来——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一行。只要伯爵允许,他可以在半小时内独自解决,而不必再荒谬地去拜访葬仪屋和刘这两个变成尸体也不值得信任的人的人———明天,等他闲下来的时候。
      
      热气蒸腾的洗衣房里,赛巴斯蒂安压抑住喉咙里的咆哮,把加热过的熨斗从打开的壁炉里拿出来。他脱下干净的白手套,手握成拳,把食指压在了嘴唇上。他缓慢轻柔地吮吻着那根手指,感受着自己的触碰如同水面上的薄雾般在他皮肤上荡漾开来。
      
      冰冷的肌肤与柔软的唇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接着,他更加用力地吮吸起来,宛如他品味着那孩子颤抖的老二般狂野热情。
      
      他从嘴里抽出手指,轻轻地抚在准备好的熨斗的沉重底座上。
      
      铁皮立刻发出嘶嘶声。看来已经加热到最佳温度了。塞巴斯蒂安又摸了一下那块金属,这次他更加用力地把手指按了上去。他闭上眼睛。随着湿气的蒸发,嘶嘶的鸣叫声沉寂下来,接着,一阵比方才更加尖锐的灼痛传到了他的指尖上,穿过他绷紧的的肩膀,沿着颤抖的脊背一路向下,最终抵达到他勃发的鸡巴。
      
      洗衣房的空气中弥漫着皮肉被灼伤的焦臭味。
      
      接着,他更加使劲地把手指压在上面。直到他感觉到他脆弱的皮肤已经起了水泡才松了开来。
      
      他缓缓叹出长气,吮吸了一口指头的焦味,戴上了手套。棉布擦过他一触即痛的受伤指尖,但塞巴斯蒂安的眉头皱都没皱一下。
      
      那男孩已经在堕落的边缘摇摇欲坠了,他在仆人的嘴里发情的模样活像个饥渴的小荡妇。当塞巴斯蒂安用身体压住他时,他的愤怒并非只是单纯的震惊:他几乎在塞巴斯蒂安凑近的一瞬间就又硬了起来。这死孩子可真是相当道貌岸然,他的不悦仅仅因为他不是那个主动伸手去抓的人。
      
      塞巴斯蒂安睁开了眼睛。那些温热的纤小手指竭力包住粗硕老二的想法让他身上属于凡人的皮肤战栗起来,空荡的洗衣房也随之震荡,宛如快被狂暴的夜风吹塌,宛如即将被那些蠢蠢欲动的黑影压垮。那些黑影攀上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如同黏稠的液体一般向下缓缓流淌,那是他的身体正渴望到疼痛的具象表现。
      
      这一切痛苦都是他的主人挑起的。
      
      因此他的主人也会是那个来帮他疏解这份苦楚的人。
      
      就快了。
      
      恶魔紧紧拽了拽手套。
      
      他还有工作要做。上浆、熨烫、他主人袖口上的法国蕾丝还得压平。
      
      接着在待熨的衣服前,塞巴斯蒂安顿住了,他看了一下怀表,仿佛他可以在钟面上、在五和六之间、在做肉汤和服侍伯爵用晚餐之间找到那样他一直在找寻的东西:制衡、攻击和反击。这难道不是一门系统科学吗?
      
      饥渴和餍足。
      
      一条神圣不可亵渎的宇宙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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